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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雄豪-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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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确,袁光之子曾任他伴读,与他关系及其亲密。”
鄂吡姜目光再次转向元棠,元棠闻言却不动了,任由别人压着,鄂吡姜想询问元棠关于封淙的事,见元棠咬唇闭眼,打消这个念头。
苏守逵说:“大约半月前南夏先太子遗嗣与府吏送流民前往蒂桃郡,他应当还在回程途中,不知白虞城已经归属大晟,将军派人把守各个路口,定能将其抓获。”
鄂吡姜略思量片刻,朝身边一位参将点点头,那位参将领命出去。
苏守逵问:“将军,袁光之子如何处置?”
鄂吡姜捋动胡子,说:“既然不能为我大晟所用,也不该留下成为大晟之敌,处死。”
元棠和袁德被关上囚车押往城外,不一会儿军府中有人骑马追上来,弧思翰控马随在囚车旁,问元棠:“城外西营真的是你淹的?”
元棠满脑子想着怎么逃脱,怎么想办法通知封淙,没有半点兴趣理他。
弧思翰轻蔑道:“怕是别人想出来的吧。”
该怎么逃,到处都是北晟兵,封淙回到哪里了,他知道白虞有战事,一定会加紧往白虞赶,雨停了,他是不是快到白虞,封淙那么机警,看到白虞城上的旗变了,肯定不会靠近吧,不行,还是得想办法通知他,可是有什么办法?
元棠忽然想到柳长史,有点后悔刚才没给他点暗示,北晟人好像暂时不会为难柳长史的样子,或许他能通知封淙。
弧思翰没得到回答,大觉无趣,冷冷哼了一声,策马走在前头。
直到囚车出了城门,袁德感慨道:“能追随将军和阿郎一遭,袁德这辈子没白过。”
元棠才从思绪中抽回,意识到他们可能真的要死了。
这时他却不害怕,只是还有遗憾和愧疚,终究还是有负袁将军所托,他和袁德都死了,袁家更无依仗,不知将来会怎么样,还有封淙……封淙……
元棠和袁德拖出囚车,弧思翰站在一旁,与北晟兵说了些话,他是来监斩的,要亲眼看着元棠和袁德被处死。
弧思翰又走到元棠面和袁德面前,问:“有什么想说的,说吧。”
袁德挺着脊背不语,都快死了,元棠也没什么好怕的,他说:“你想听什么,手下败将?”
弧思翰正是对琚城一败耿耿于怀才特意向父亲请求来监斩,闻言大为火光,他说:“胜败乃兵家常事,你现在难道不也败于我手。”
元棠毫不留情地嘲笑道:“你我未尝沙场一战,怎么算我败给你,要不是你们和苏守逵勾结,我也不会被你们捉住,枉你自认伟丈夫,居然以为这样就算赢我。”
弧思翰被他噎得脸色也发红,张口结舌,“你……你想激我?”
“你会被激,证明你也认为我说的有道理。”元棠说。
弧思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瞪着元棠说:“你们南人花花肠子就是多,你想活命,现在就给我磕头,我可以帮你求我阿父,连低头求饶都不会,还妄想饶你狗命?”
元棠白眼他,说:“就算我下跪磕头,你也还是我的手下败将,胜之不武你懂不懂?等我死了,你就永远没有机会打败我,永远是我的手下败将。”
“你……你……”弧思翰年轻气盛,被元棠气得说不出话,发尾的金铃铛颤响,眼中居然还出现一些犹豫。
行刑的士兵都看着弧思翰,弧思翰咬牙说:“你死了就是死了,哪来这么多歪理,果然诡计多端,来人,行刑!”
元棠心中一叹,也没指望弧思翰真的被他所激,他们对北晟而言都是敌将,两兵相争,重要的是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元棠不降,北晟也没有留着元棠的道理。
风吹云动,连日阴云居然被吹散,露出星子七八点,城中一骑快马飞奔而来,马上士兵快步凑到弧思翰耳边说了几句话。
弧思翰举手,准备斩杀元棠二人的士兵都停下动作。
弧思翰有些咬牙切齿,对士兵说:“带回去。”
元棠和袁德都不明所以,这是不杀他们了?
两人又被押上囚车带回军府,仍然在军府正堂,元棠看到封淙背手站在鄂吡姜面前。
那一刻,元棠的心快跳出嗓子眼儿,封淙只回身看了两人一眼。
鄂吡姜说:“殿下要的人带来了。”
封淙颔首:“多谢大将军,这两人我带走了。”
“殿下莫忘了自己的承诺。”
封淙不再多说,士兵们松开元棠和袁德,却仍然跟随在左右,封淙带着他们回内史府。
内史府里外也全都是北晟兵,吏员仆从被锁在一个房间里,封淙回来,北晟兵才将他们放出来。他们见到封淙又喜又泣,更多还是惊惶不定。
封淙让人带袁德去清洗,自己拉着元棠到住处,北晟士兵还守在外面,门一关,屋里一片漆黑,这间屋子多日没人居住,散发着一股闷热的潮味。
元棠一进门就有点站不住了,封淙扶他到榻上,紧紧抱着他,唤道:“阿棠,没事了。”
元棠身上又虚又疼,双手紧勒着封淙的腰不放,他说:“你怎么回来了,怎么不逃?”
封淙下巴不住摩挲元棠前额,说:“逃不掉了,你别哭。”
元棠才知道自己不争气地哭了,“苏守逵那个王八蛋,”元棠说:“死了很多人……太惨了。”
封淙抹着元棠的眼泪,怎么也抹不掉,元棠好像终于找到一个可以发泄的地方,连日的苦和痛再也压制不住。
封淙牵着元棠到隔壁浴室里,用了三大桶水才将元棠身上泥沙洗净,封淙也跳进桶里,他也满身风尘。
元棠狼吞虎咽喝下厨房准备米粥,泪不停地流,眼睛肿得像两颗桃子,封淙没有办法,俯身亲吻元棠的眼睑,像为受伤的小兽舔舐伤口,轻轻舔着他眼下的泪痕,然后才拿了药箱给他上药。
屋里静悄悄的,没有人说话。
两人平躺在榻上,捂在薄衾里,元棠问:“你被他们找到了吗?”
封淙说:“我没到城外就遇到北晟兵,我自己跟他们进城的。”
元棠心里又不好受,他说:“我没察觉苏守逵的意图,没能通知你……”
封淙说:“我也没想到。路上一直下雨,很多地方遭了水灾,赶到蒂桃郡我才听说义赤已经攻打白虞,后来我收到一封沈靖宣的来信,才知道苏守逵对我们隐瞒了一些事。”
“他隐瞒了什么?”
“太后刚刚过世。陛下就免去王尚书职务,让他归乡养老,王麴刚到辉州,又被调离,叔父也去职离任。后来有人告密,说王尚书和云旸侯密谋在辉州起兵,接连一个月中,王尚书也病故,陛下削去王麴的爵位,让他回蓬吴家中。”
元棠只知道桓王离开上筠,其他的事一概不知,也许是京中消息还没传来那么快,也许是苏守逵有意拦下来。王太后才刚离世,王家一派几乎全都被清扫,还是以对朝廷不臣这种罪名,苏守逵作为王家一派在齐州的代表,情况只会比当年袁将军还糟糕。
元棠说:“云旸侯那个样子居然会……那苏守逵也不该投敌,义赤正攻打白虞,朝中不可能阵前换将。”
封淙说:“沈靖宣说,告发王家的人并非无凭无据。王家曾有过攫取兵权的打算,有些手段未必能见人,太后骤然离世,王尚书和王麴乱了方寸,不小心将把柄泄露给有心人,苏守逵也曾参与其中,或者有书信往来,留有证据在王家,所以他不安。现在义赤来犯,朝中自然不会动他,待义赤兵退,朝廷定不会让他再镇白虞。”
元棠说:“那也不用投敌吧,先不说义赤还要为祸多久,白虞每年都受到北晟侵扰,总要有个镇将在此……”说着元棠也想起来了,先前苏守逵并未镇白虞,在白虞带领齐州军御敌的是柳长史和另一位将军,苏守逵来到白虞后还未来得及建功,王太后就去了,对皇帝来说,苏守逵或许比不上当初袁将军,因为袁将军镇守泽柔,又曾深入北晟,萧家要撤换袁将军时,皇帝还会考虑一二。
封淙知元棠肯定也想到了,说:“白虞不是非他不可,而且,义赤兵患也不会持续多久。你不觉得这次义赤人来得太快了么?”
元棠说:“是。”
封淙说:“他们并不是得胜后挥兵南下,而是被北晟赶出寓州,不得不南下过河。寓州已经没有义赤人的容身之处,如果他们打下白虞城,进而攻下整个齐州,或许还能残喘,莫如崴已经走投无路,不得不率领所有部众殊死一搏,他们坚持不了多久。”
元棠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难怪义赤人来得那样迅猛,他们是不得不快,不得不强攻白虞。
北晟军退出长河南岸,白虞无法打探到更多消息,元棠和许多人一样认为北晟被义赤人打败,他还是吃了战场经验少的亏,因守一营,一开始对苏守逵毫无警惕,所以很多疑点看到也没想到,苏守逵坐镇白虞统览全局,比元棠看得全。
封淙也是在收到沈靖宣来信后,结合前线消息,回到白虞看到城墙易旗,才那理清前后,他说:“苏守逵知道义赤人不会为患太久,即使他故意放纵拖延,留义赤为患,朝中还是可以另派他人到齐州,他在齐州根基不稳,很容易被人取代。”
所以苏守逵以白虞为筹码,联络在长河边的北晟军,引北晟入境,这样北晟反而还要仰赖他和他的亲兵在白虞驻守。
“可是白虞城中终究还是齐州军占多数,齐州军怎会容许他投降。”元棠说。
封淙道:“南夏接管白虞之前,不少齐州军也曾为北晟士兵,城中百姓也曾为北晟人。”
南北交界之地的城池据点三五年一易主是常有的时,很多人不一定抵抗,抵抗的人也不一定会抵抗到底。
白虞城又变成北晟的国土。
元棠在薄衾里抓紧封淙的袖子,“那你怎么办,你答应了鄂吡姜什么?”
元棠现在一点底也没有,外面都是北晟士兵,毫无安全感,封淙抚着他的手说:“你不要着急,鄂吡姜要带我去曜京,我外祖父在那,他的部族是粟安人中最强大的一支。北晟现在是皇叔颖王当政,这几年皇帝渐渐长大,他们朝中也分化派系,鄂吡姜大概属于其中一派,想争取我外祖的支持,他要将我带到曜京去见我外祖父。”
元棠心里松了口气,继而又惆怅起来,封淙就要去曜京了,他将离开南夏。
封淙在黑暗里叹气说:“你和袁德还有白虞其他官员都会被他们带走。”
元棠一愣,才想到他们现在都是阶下囚,能有张软榻睡,还是因为封淙对鄂吡姜有用。
封淙说:“他们要派狄人接管白虞,以白虞为前哨,攻打齐州。”
白虞城失守,整个齐州将告急,椋州和沐州又变成前线,南夏北疆屏障将大大削弱,而这些,都是元棠和封淙无能为力的了。
第53章 向北(上)
元棠听见外面嘈杂声,猛然从榻上坐起,脑海里第一个念头是义赤人又来攻营了?他忙爬起来,一头撞在个硬物上,疼痛鼻子发酸。
“怎么?”封淙的声音说。
元棠捂着鼻子摇头,这才想起哪里还有什么营地,他在白虞城里,营地早被水淹了。
他刚才撞到的是封淙的脊背,封淙也听到外面的声音坐起来。
两人批上衣服开门出去,柳言平正带着柳家仆从与外面的北晟兵相持,府中吏员远远围看。
“我要见殿下,让开。”经过这一夜,柳言平脸色更显憔悴,眼下青乌大片,精气不足却气势逼人,比昨日杀敌时更盛,见到封淙时,他布满血丝的双眼更红了,“殿下!”
柳言平在北晟士兵的阻拦下朝封淙一跪,又看到元棠,说:“袁参军也没事,太好了。”
“柳长史快请起来。”封淙一愣,说道,北晟官兵仍然拦在两人中间,封淙握住身前的长矛杆一拧,从北晟兵手里夺过长矛,周围的北晟兵立刻紧张,矛头纷纷对准封淙。
封淙说:“你们将军难道没嘱咐你们厚待柳长史?”
北晟兵犹豫相视,盯着封淙手里的长矛,封淙丢开,北晟兵不再拦着柳言平与两人相见。
柳言平道:“今晨听说殿下已经被带回内史府,下官焦急万分……”
封淙却笑笑道:“没事,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
柳言平道:“殿下没事就好。”他痛心道:“若非苏守逵这奸人,我白虞城何至于到如此境地,白虞吏员如今为殿下马首是瞻,但求殿下示下。”
北晟士兵听柳言平这么一说,神情又紧张起来,元棠心想柳长史还真不怕死,全城内外都是北晟士兵,现在还能干嘛,和北晟兵拼命,也只有一死。
可是死了又能怎么样,白虞城已经被送到北晟人手上。
封淙显然也未料到柳言平这样刚烈,双目微睁,却语气轻缓地对柳言平说:“若我所料不错,鄂吡姜很快就会派人送我们去北晟,柳长史与众吏员还是尽快回去准备。”
柳言平身形颤了颤,元棠心里也闷沉沉的,所有人都必须接受这个事实,白虞城易手,现在他们能做的很有限,相比在西高岗营地被困时还能拼死一战,与义赤人争个死活,现在更无力。
柳言平最终也只能接受这个结果,他母亲还在北晟手上。
内史府的仆从在北晟兵的监视下战战兢兢侍奉封淙和元棠洗漱,封淙洗了把脸,对元棠说:“你也去收拾一下。”
元棠木然点点头。封淙用力捏了捏他的肩膀,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没开口。
当日上午北晟兵将封淙和元棠带到城外,柳长史一家也被驱赶到城门,一同在城门集中的还有白虞城部分官吏,封淙、元棠和柳长史被带上同一辆马车。
过了一会儿,城门内响起一阵呼号声,一批白虞城百姓也被赶来,里头赫然有前些日子才从寓州过河的流民,正是最后到达白虞的庞行主一行,因义赤来攻,庞行主等人还没来得及离开白虞。
其实即使离开了白虞城也未见得就安全,白虞已失守,整个齐州很快将陷入争夺,北方战乱数年,人口不及南方,北晟攻下城池后历来都会将人口迁徙到国境内充实本国,若齐州被攻下,其他郡县的百姓也将面临同样命运。
北晟兵从城中点出六百户,许多人家来不及收拾细软,拖家带口被赶出城门,北晟兵又从城中运出米粮,元棠在运粮的差夫中看到黑虎彭申几人的身影,得知他们还活着,心里松了口气。
柳言平用力拍打车壁,抚襟扼腕,弧思翰打马经过马车边,用力敲打车棚,喝道:“吵什么吵!”他轻蔑地扫过车中三人。
封淙、元棠和柳长史都从马车下来,城中百姓见到三人,呼声震天,北晟兵也大声喝骂,或用鞭子抽打,或用长矛驱逐,封淙空手接下一人的鞭子,用力一扯,鞭子北晟士兵手中飞脱。
弧思翰骑着高头大马过来,居高临下看着封淙:“请殿下和柳长史都回车上去。”
周围北晟士兵渐渐聚拢过来。
封淙丢开鞭子,皱眉看着弧思翰。
弧思翰笑道:“请殿下上车。”
便有士兵喝道:“快上车,还当自己是贵人!”
其实,封淙在南夏何曾“尊贵”,柳长史呼吸急促,又要上前与北晟兵理论,封淙对柳长史和几位内史府吏员说:“让府吏与百姓同行。”
柳长史精神一振,红着眼望封淙,拱手道:“是。”他安排众北迁吏员分散入百姓的队伍中,百姓得到白虞吏员的安抚,情绪稍定,不得不接受即将离开白虞的事实。北晟士兵在百姓身上套上绳子,一个连着一个。
弧思翰抱臂看着柳长史和白虞吏员,任由他们施为,然后回头看封淙,嘲笑似的笑了一声。
队伍缓慢离开白虞城城门,地上的泥土被雨水浸泡得湿软,走上去软若无实,城门两旁还有昨日留下死去士兵的躯体,经过那些被堆立起来的尸身时,不知是受惊吓还是感到悲伤,又有人低声呜咽起来。
这些未寒的尸骨中,也有昨日与元棠共同奋战的人,柳长史低垂着眼,不忍再看,元棠回望一眼白虞城。
他和袁德都被押往曜京,袁家怎么办。
封淙又捏了捏他的肩膀,元棠回头,“在想什么?”封淙问。
“袁家。”元棠如实说。
封淙也回望着白虞,或许是在回望南夏,他眼里没有一丝眷恋,只有一些感慨隐藏在淡漠中。
元棠忽然在封淙身上看到一些类似漂泊无依的茫然,待了十几年的南夏不是他的故乡,前方的北晟呢?
从出发第一日,封淙和柳长史再没上过那辆马车,他们走在百姓队伍最前端,唯一不同的是,北晟兵没有在他们身上也套上绳子。
弧思翰被鄂吡姜指派押送他们回曜京,他对这个任务不太满意,更想留在白虞建立功勋,因此刚启程一两天总是恶声恶气的。
这回北晟迁走的人口并不算多,鄂吡姜带兵先平寓州,因与苏守逵暗结拿下白虞城,将士劳顿,而拿下白虞后,南夏国朝势必有所反应,鄂吡姜还要巩固白虞和寓州,能分出的兵力有限,这回被派回曜京的,一部分还是北晟士兵中的老弱残兵。
元棠从来没走那么多路,尽管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弱鸡元棠,双腿依然有些负荷不了每日行程,随行的百姓中还有妇孺,更不用说。
幸好弧思翰和他的军队并不着急赶路,顾及同行伤病,速度不算太快。
加上老弱伤兵,弧思翰一共带了三千人,他们先是向西通过沅水河道乘船进入长河,再沿河水向西北走。
一天夜里宿在长河边,缀在队伍中十数名百姓趁夜跳水而逃,长河水流湍急,人在夜里入水,生死不知,但这些人还是逃了。
封淙和柳长史、元棠得知后,故意拖延北晟士兵搜捕,后来弧思翰恼羞成怒,不再让三人与白虞百姓一起上路,而是把他们赶到士兵队伍中。
鄂吡姜叮嘱过弧思翰,务必要将封淙和柳言平送到曜京,弧思翰更怕他们逃了,夜里派士兵专门看守封淙和柳言平。
长河水流不息,元棠睡在封淙身侧,看到他睁着眼睛,星子密密麻麻,看久了也并无什么可看,封淙一定是在想那些跳水而逃的人。
行径多日,迁徙白虞百姓隐隐将封淙和柳言平当成主心骨,他们既是北晟的战利品,也是一群被官兵押送的流民。
元棠动了动,握住封淙的手,封淙转眼看他。
柳言平睡在封淙另一侧,发出轻微鼾声,四周还有北晟兵来回巡逻,封淙侧过身,轻轻抱住元棠,后来元棠不知何时睡着了。
受鄂吡姜的命令,弧思翰没有十分恶待封淙和柳言平,但也不厚待,他心眼里看不起兵马不熟的南夏人,但事实上元棠所知,封淙和柳言平都是能挥刀上战场的人,弧思翰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地域黑,当然这些都是无法分辨的。
七月他们依然沿着长河走,经过一座北晟城池,略作修整继续上路,走了一天,长河水流趋于平缓,又一夜在野外露宿,弧思翰也多了心思,让士兵们在离河边远一点的地方扎营。
生火时,出去探查的士兵回来禀报,说在河上发现一座浮桥。
弧思翰脸思量一番,对士兵说:“烧了。”
河边燃起滚滚黑烟,弧思翰命人加强营地防守,用运粮的推车围在营地外,又砍了树枝扎起栅栏,俨然一副防御的架势。
元棠不解,还是袁德悄悄摸过来,对封淙和柳言平说:“狄人士兵说,这附近可能有乌兰人。”
大多数狄人士兵说的是他们本族语言,袁德早年随袁将军征战,深入北晟,也听得懂一些狄人的话。
“他们渡河了?”柳言平惊讶道。
袁德点点头说:“可能有一批渡河乌兰人渡河,大概只是散骑。”
乌兰居于漠北草原,领地东接北晟寓州北一代,漠北只是北方一大片草原森林和戈壁的笼统称呼,如今长河以南各部族大多起源于漠北,有的则是西域。
狄人起初以骑兵侵扰大夏,而后与侵入夏国北方的各部族争夺,打下大夏半壁江山,而漠北一直有新的部族凝聚强大,逐渐又沿着从前狄人的路子向南侵扰。
反而是狄人,为了适应旧夏地的统治,逐渐修筑城池安居城中,虽然他们骑兵相对南夏仍然有压倒性优势,却反而拿那些与他们祖先一样,擅长轻骑游散作战一掠而去的北方各族没办法。
狄人侵扰着南夏,自己也被北方各族侵扰。所谓“见利即前,知难便走,队不列行,营无定所”。
乌兰就是漠北新兴而起逐渐强大的部族之一。
按平常,乌兰人是不会轻易渡河的,因为河水对他们来说是一道堑障,但也有少数例外的情况,长河两岸地势平阔,特别适合骑兵驰骋,不像南方河网纵横,七月末,夜里秋风已经将暑热吹得一丝不剩,一条河水并不能完全阻挡骑兵马蹄。
第54章 向北(下)
弧思翰所率军队中,绝大部分是步兵,骑兵数量极其少,足够保护弧思翰本人和追捕逃走的白虞百姓而已,他们一行带着粮食、迁居户和伤残兵,人数相对于乌兰散骑有优势,战斗力上一点优势也没有。
天色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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