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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雄豪-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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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棠让人搜走了她身上所有利器,用绳子绑牢,白天有好几波山匪想救下这姑娘,然而山匪的数量不多,都被袁德带人赶走了。
  
  女山匪被绑在一棵大树下,冷冷盯着元棠,并不为自己的处境惊慌。
  若非不得已,元棠也不想这么为难一个姑娘,但是他们这群人必须走出雾山,而对方也不是普通女流,而是流窜在雾山的山匪。这些日子,元棠也见多了生死,不会因为对方是个姑娘就心软。
  他拿用树叶包住干粮,丢在女山匪面前,解开绳子。
  女山匪看他一眼,捡起干粮吃起来。
  
  元棠握刀坐在一旁,等她吃完,又丢了个水囊过去。
  “姑娘,我们谈谈。”
  山匪姑娘半抬眼看元棠,咕咚灌下清水,动作豪放,衣前被一串水珠打湿也混不在意。
  “你们最好赶快放了我。”
  元棠笑了:“放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们这些人还要托姑娘的福才能平安走出雾山。”
  山匪姑娘擦了擦嘴边的沫子,冷笑道:“抓了我你们也走不出去。”
  元棠拿起绳子,又把她套起来,说:“姑娘还指望有人来救你?来了正好,来一个我捉一个,来一双我捉一双。”
  山匪姑娘皱眉看着元棠,说:“你想怎么样?”
  元棠等的就是她这一问,“我等只想平安走出雾山,别无他求,贵寨尾随我们这些日子,也当看得出我们这一群人穷的穷困的困,若不是因为北境战乱,也不至于结伴南逃,贵寨拦山打劫我们是劫不到什么好东西的,何不放我们通行?”
  山匪姑娘上下打量元棠,倨傲道:“你们来了雾山山道,就该按规矩留下过路费,没有钱财,留下人也行,把你队伍中的壮丁留下两百交给姑奶奶带回去,我们自不会再为难你们。”
  
  元棠有些哭笑不得,听说过劫财劫色,还没听说过劫人的,况且这姑娘已经被他们抓住,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胆子可真够大的,他说:“我们这些人一同来,当然要一同走的,路费没有,只好麻烦姑娘陪我们走一趟。”
  山匪姑娘冷笑了一声,闭眼不语。
  
  柳言平和庞常义还在商量接下来的路线,他们进山多日,为了躲避山匪追截,加上多年山草丛生,早偏移了原来的路线,元棠将山匪姑娘的言辞与两人说了一遍,庞常义不满道:“竟有如此狂傲的人,难不成是觉得我们真不敢把她怎么样!”
  柳言平虽皱着眉,却还是劝抚着庞常义,说:“庞兄先别急,只是……袁参军,这位姑娘如此有恃无恐,他们会不会在前方还有什么埋伏。”
  元棠也有些怀疑,他们在这雾山山道中,实在不如这些久占山路的山匪熟悉,简直防不胜防,只有谨慎而已,他说:“夜里加强巡逻,明日上路再探探这姑娘口风,若能通过她说动山寨放行最好不过,若是不能,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
  
  这一夜袁德负责巡逻,紧盯了一整晚,夜半果然有山匪前来营救。
  元棠抱着刀靠在姑娘旁边的树干上,才眯了一会儿,听到袁德警示,立即跳起来。
  夜里柳言平已经将山匪可能袭击的事告诉同行百姓,然而四周草木茂盛,哪都黑黢黢的,骤然人声杂乱,还是让那同行的人们躁动起来,一时人群中哭声喊声乱成一片。
  山匪躲在暗处学狼叫,见人群乱了,竖起火把在草丛中蹿动,像飘动的鬼火,黑暗中一个洪亮的声音叫道:“把人交出来!”
  被绑起来的女山匪原来只是静静地坐着,听到这声音,忽然抬头,眼中一亮。
  
  元棠额角抽抽地疼,揪起姑娘的后领,把她拖到火堆旁,姑娘拼命挣扎,双手被束缚便用脚踢,元棠毫不客气地踢中她的腿弯,让她跪到地上,姑娘疼得惨叫一声。
  黑暗中潜伏的山匪看到姑娘被带到火堆边,开始向火光处集中,袁德指挥着青壮年拿起木盾和木棍,将山匪抵御在包围圈之外。
  柳言平也摸到火堆旁,焦急道:“袁参军,这……”
   未及多说,被元棠推到人群中,“柳长史躲好了。”
  元棠站在火光中央,一手提起姑娘的头发,一手持刀放在姑娘脖子下。
  在黑暗中流窜的山匪看到这边的情况,稍稍退回草丛中。
  
  这一夜僵持,最终以黎明时分山匪退败告终,第二日第三日,也有几波山匪袭击队伍,那位姑娘在山匪中的地位不低,自从元棠挟持住她,山匪再不敢贸然朝队伍中招呼乱石乱箭什么的,从这点来讲,带她同行还是有点好处。
  到第四日,队伍逐渐走出雾山山腹地带,山匪袭击队伍的次数变少,姑娘也渐渐有些焦急,第四日中午,队伍停在一条小溪边修整。
  侦查的人忽然来报说看到山林中一大群飞鸟惊起。
  袁德立在一块大石头上,远远眺望延绵的山林,皱着眉头说:“有人进山了。”
  一般像这样飞鸟成群惊起,定然是有大批人经过。
  
  柳言平和元棠面面相觑,大家都对前方的情况感到茫然,柳言平说:“不如先找个地方藏起来。”
  话虽这样说,几百人的队伍,不是说藏就能藏的。
  正在这时,那位山匪姑娘忽然让人来叫元棠,说想和元棠谈一谈。
   
   经过三日,姑娘不复当初倨傲之态,反而显出些焦急,他们再往前走,渐渐也脱离山匪能控制的地盘。
  姑娘抬眼看着元棠,目光仍有些冷冷的,“你是他们的头,能说得上话吧?”
  这几天元棠动辄拿刀抵她脖子,姑娘打心眼里看不起他拿女人作威胁的举动,元棠心里也明白,非常时期,决断关乎几百人生死,明知道不光彩,还是毫不犹豫地做了。
  “能算话,你想说什么?”元棠好整以暇看着她。
  姑娘仍然被捆在树下,不舒服地动了动脚,直起腰板对元棠说:“你放了我,我保证没人再追你们,从前一笔勾销,怎么样?”
  元棠心中警觉起来,眯起眼睛盯着那女孩的脸,女孩扬起下巴,说:“我是雾子寨的二当家,名叫藿娘,大当家是我哥哥,我说话管用。你们不是想平安走出雾山山道么,放了我,我保证没人会追你们。”
  
  刚才飞鸟惊起,所有人都看得见,元棠心里不由得打个问号,说:“姑娘怎么改变主意了,不收过路费了?”
  “姑奶奶不想和你们耗了。”藿娘说:“再往前走就是纷州,出了山道也不是我们寨子的地盘,我们拿不下你们,大家各归各处,怎样?”
  元棠凝视着藿娘,怎么看都有点不太寻常,藿娘急躁道:“成不成你给个准话。”
  元棠说:“暂时不行,我还不能答应你。”
  “你……”藿娘急道:“你怎么说话不算话!”
  “我未曾答应过姑娘什么事,何来说话不算话,之前的条件是三天前提的,现在情况有变,当然不能等同。”元棠说:“姑娘忽然改变主意,我也有些疑惑,除非姑娘肯将情况和盘托出,否则,我不能放你走。”
  藿娘淬道:“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婆婆妈妈的。”
  元棠对她的评价不予理会,说:“姑娘,谈条件是要有来有往的,你想让我们放你走,至少该给我一个理由,其实你也不用着急,过了前面两座山,真正到了纷州,我也不强留姑娘你。”
  藿娘白了元棠一眼,欲言又止,显然不想轻易屈服于元棠,但是又没有办法。
  两人这边唇枪舌剑,却是靠在旁边的凌穆枫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元棠转头,凌穆枫笑着说:“小子倒有几分心机,哈哈哈哈哈。” 
  若论平常,元棠是极其不愿意与一个女孩子耍这样心眼,但眼下不能不耍,山中大批惊鸟飞起,显然是有人入山,他们进山多日,与外界消息不通,雾山与纷州相接,他担心纷州有乱。

作者有话要说:
我胡汉三终于回来了,本来计划上周恢复更新,后来又忙了一周,居然拖到今天,实在对不起,今天开始恢复日常





第65章 军
    凌穆枫拄着拐杖站起来,对元棠说:“参军觉得是何人进山?”
  元棠仔细想了想,说:“雾山毗邻纷州艾城,进入雾山的只能是艾城附近的人。”说着他也有疑惑,这大半个月他们与外界消息不通,不知北晟战况如何,难道战火真的已经烧到纷州,那么,离纷州最近的南夏沐州和辉州是不是也受波及。
  本来以为回到沐州情况会好些,也不知霁飏现在是什么光景。
  凌穆枫捋着长长的胡须,露出一抹笑容,数日奔波,这位老先生倒不显困顿,精气神足,连一把胡子和打理得油光水滑,小心用草茎系起,仿佛这连日来不是跋山涉水,只是信步远游,他这份心胸气度和身子骨,不仅是元棠,连柳言平等人都是极其服气的。
  姜果然是老的辣!
  
  凌穆枫仿佛看透了元棠的疑虑,说:“若是纷州有乱,咱们进山这些日子,怎不见从纷州方向往雾山逃难的人,不过,纷州西北是北晟国土,东有雾山,南与沐州相接,不可能完全不受北晟之乱波及,然而好在东有雾山为障,西北至东北还有几座城可守。 
  凌穆枫又问:“若参军是镇守艾城的将领,此时会怎么做?”
  元棠眉毛一挑,忽然明白了一些事,凌穆枫看到他的表情,知道他开窍了,不再多说。
  如果元棠是镇守艾城的将领,或者自己是纷州刺史,眼见北晟乱起,肯定会加强北方诸城防备,雾山与艾城相近,深山老林,人迹可以藏匿其中,艾城守军近期定然不会放过雾山这么大一个漏洞。
  此时大举进入雾山的,只能是纷州官军——难怪藿娘着急要离开,他们在雾山为匪,与官军打过交道,官匪有别,匪寇见了官军,没有不躲的道理。
  藿娘被凌穆枫说破,小声骂凌穆枫多管闲事,又对元棠说:“这位袁……郎君,既然纷州兵都进山了,我们寨子也没法为难你们,劫不住你们是我们没本事,大家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你放了我,雾子寨从此欠你一个恩情。”
  元棠皱着眉有些出神,遇到纷州官军对藿娘来说不是好事,对从曜京南逃的元棠和柳言平而言,也未必是好事。
  纷州太守虽然几经易帜,今时今日,名义上还是北晟国土,元棠他们逃了这么长时间,还没逃出北晟地界。
  
  元棠也来不及理会藿娘,先找柳言平等人将凌穆枫的猜测说了。
  庞常义作为同行百姓的代表,又曾经带人南下,队伍中妇孺老幼都信服他。他们决定入山道由纷州回南下时,柳言平就与庞常义商量过对策。
  若是纷州已乱,队伍自然还要继续朝前走,直到南夏沐州,若是他们走出山道时纷州仍然安定,那么这一大群人是不可能就这样横穿纷州的。
  纷州官府不会任由流民在境内流窜,到时必须与纷州当地官府打交道。元棠和柳言平、袁德都算南夏官员,特别是柳言平和袁德,一个素有才名,一个曾为猛将,不便与纷州官府打交道,到时仍由庞常义作为行主出面,与纷州人接触,元棠三人则假扮成普通百姓。
  待躲过纷州官府注意,他们再想办法蒙混往南走。
  
  纷州官军就在不远处,元棠三人也不用换装束,直接混入队伍中,同行的百姓都是与他们共患难的人,倒不敢说今后一定会帮他们隐瞒,念着情义,一时半会儿不会主动告发。
 
  才将这事合计一番,纷州官军派入山中的侦查小队就发现了他们这群流民。
  不一会儿,艾城一位校尉带了手下十几名士兵过来。
  庞常义作为行主与那校尉见面,校尉问了庞常义许多问题,一行有多少人,哪日从哪里出发之类,还问他队伍中都是些什么人,有没有身份特殊的。
  庞常义一一答了。
  
  校尉让人清点人数,问庞常义道:“你们如何知道雾山有山道可走?”
  庞常义说:“早年听来往的行商说过,其实我们也不知道,经过雾山北的时候,见许多人逃到山中避难,这才知道雾山还有山道可走。”
  校尉点点头,又问:“你们在雾山中,可遇到山匪强盗?”
  庞常义一拍大腿道:“怎么没有!那些人可凶了,要不是我们人多,早被他们劫了去。这回遇到军爷,咱们也能放心啦。”
  他又奉承了几句,校尉面上逐渐带出微笑,庞常义道:“我等为求安身保命而来,不知将来怎么安置,还讨您的示下。”
  士兵清点了人数报告校尉,校尉略点头,对庞常义说:“我做不了主,这就带你们去见使君,一切还凭使君吩咐。”
  庞常义惊讶道:“使君也进山了?”他暗暗朝元棠和柳言平这边看,柳言平朝他点点头,庞常义便笑着对校尉道:“有劳有劳。”
  
  队伍行动起来,修整的百姓纷纷拿起行李、推着车聚拢,那些被袁德训练过的青壮年按平常的惯例,自觉将妇孺围在中间,校尉看了一眼,摸着下巴对庞常义道:“呵,有两下子,我瞧行主团中这些人倒有点像行伍之士,难怪山匪劫不住你们。”
  庞常义额上冒虚汗,下意识往元棠所在之处瞄了一眼,对校尉道:“您过奖了。”
  校尉目光一凝,略笑了笑,令众人出发。
  
  元棠、袁德和柳言平随在队伍中,走了一程,柳言平才悄悄挪到元棠近旁,袁德则与藿娘走在一处,用包袱掩着藿娘被绑缚的双手,假扮成夫妻。
  匆匆谋划,错过了放藿娘离开的时机,这时再人更引得纷州官军注意,元棠只能让袁德暂时拘着她。藿娘有怒不敢言。
  凌穆枫依然在弟子黄天莘的搀扶下昂首阔步。元棠不着痕迹地凑过去,说:“您老人家跟着咱们吃了一路苦,听校尉说是艾城太守亲自带人入山,待会儿您向他亮明身份,那位使君肯定得拿轿子抬您进城。”
  凌穆枫斜了元棠一眼,说:“谁稀罕他的轿子,他愿意抬我也不愿意坐。”一副很是看不起艾城太守的样子,连带元棠也看不起。
  元棠摸了摸脸蛋,有点拿不准他的意思。
  
  凌穆枫却说:“袁参军觉得,把这些百姓送到艾城就算功德圆满?”
  元棠压低了头上的草帽,他有些猜到凌穆枫的意思,也能感觉到同行一些百姓的期望,像庞常义,他一开始就极其希望能到南夏生活,但是天不遂人愿。
  元棠说:“纷州官军在前,不可能平白让我们这样过去。纷州官府会安置好大家,若我执意带他们向南,岂不是要与官军为敌?无异于以卵击石。”
  面对凌穆枫的眼神,元棠再次压低帽檐。凌穆枫则长叹一声,说:“你说得不错,目前来看,交给纷州官府最为妥帖。”
  说完他就不在说话,元棠隐隐从他的语气中察觉到失望与无奈。元棠一瞬忽然明白了凌穆枫的意思,这位老人家生于战乱,几度颠沛,临到白发满鬓时,世间依然不见太平,像他这样经过许多风雨又有学识的人,一定感怀颇多,心中自有天下之念。
  可惜元棠能看懂他的感念,却不是能与凌穆枫一样心怀天下的人。

  若是可能,就算只念庞常义与他们一路的情义,元棠也希望带他们回沐州老家,袁家在沐州有根基,安置几百流民根本不是大问题,但是要从纷州带这么些人回到沐州,就会引起纷州府注意,吃力不说,到时候可能还害了这些人。
  元棠发现自己终究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成为袁家家主,学习兵法,入伍作战,流落他乡,血里拼杀,有不得不抗的责任,也是身在其位不得不谋其事的处境。
  但终究他不是什么有志向的能人。何况现在,他更记挂的是远方不能相见的那个人。
  
  与封淙分开这段日子,元棠以为自己很冷静,能安抚自己的情绪,并且怀抱未来相见的期望一步步计划回程,筹划回到沐州如何起复,立功,光耀袁氏,早一日完成袁将军嘱托。
  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内心有多焦躁。这种焦躁让他很迫切地想要完成许多未竟之事,让他从内心深处,几乎生出一些冷漠自私的情绪,想不管不顾,连沐州也不回,直接转头向北。
  
  纷州军在前开道,经过一个山谷,前面就是纷州军驻扎的军营。
  袁德远远观望,对元棠说:“阿郎,粗算下来,营中至少有两千人之众。”
  元棠心惊,艾城守军恐怕也就几千人,此时派两千人入山,到底想干什么?藿娘也伸长脖子朝军营的方向眺望,一蹦一蹦冒出人群,袁德用力拽他。
  元棠心中一动,问:“藿娘子知道纷州军为何大举进山?”
  藿娘完全不信任元棠,冷淡瞥了他一眼,不愿作答。
  
  庞常义被请入营中,其他人循序走到军营北侧,那校尉的意思,是让他们在军营外安置。
  一刻钟后,庞常义军营中出来,与他一同出来的是个皮肤黝黑的高大男子,元棠听校尉称他为使君,庞常义脸色非常不好,有些惊慌,忍不住朝元棠和柳言平的方向看。
  那皮肤黝黑的汉子就是艾城太守,他小声交代校尉几句,校尉对人群大声道:“年十二以上男子,十五以上女子到都站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再也不在有话说立FLAG





第66章 寇
    纷州官兵将男丁和体健的妇人统统赶人群,庞常义噗通一下跪在艾城太守脚边,道:“使君,我们都是普通百姓,求使君饶命。”
  校尉道:“庞行主快起来吧,使君进山剿匪,只想借一借行主的人力,待山中匪寇清除,自然会让你们到纷州安居。”
  艾城太守眉毛动了动,便有左右上来拉起庞常义,将他也赶入选出的男丁中。
  纷州官军,竟是要强征他们这些流民为兵。
  藿娘听说纷州军要进山剿匪,目光一凝,未等她动作,袁德先牢牢钳住她手腕,藿娘使劲挣脱不得,被纷州士兵看见,用长矛驱赶二人。
  袁德小声警告藿娘:“想活命就老实点。”
  藿娘挣扎不开,被袁德拖着退到一边。
  同行百姓乍闻艾城太守要他们剿匪,无不惊恐,但迫于纷州官兵凶恶,只能被赶到营地外。
  
  柳言平好容易挤到元棠身边,小声问:“参军,该如何……”
  话未说两句,被纷州士兵呼喝打断。将男男女女挑出来后,纷州士兵把几捆木棍丢到人群中,这木棍就是分给他们的武器,也不管数量,谁抢到就是谁到。
  纷州军列队出营,在后驱赶,让那流民男女走在队伍最前。
  
  战时征发平民为士是最常见的,当初镇守白虞时,元棠也曾遇到义赤人驱赶平民陷阵。此时即使方才吓懵的人,也知道纷州军要将他们作为军前肉盾。一时号呼仇怨飘满整个山道,却抵不过纷州军森森铁甲和凌厉锋韧。
  纷州军似乎已经探得匪寨的位置,将他们朝西面的山谷驱赶,路越走越窄,两边高壁悬垂,走在最前的百姓再不肯向前。
  
  这些流民百姓都知道,雾山的山匪擅长躲在山中偷袭,尤其是地形较为狭长的山谷,经过雾山山道时,元棠和柳言平都尽量避免走这样的地方。
  纷州官军却不管其他,挥着鞭子,硬是将几百人赶入山谷中。
  果不其然,两壁磊石滚落,元棠与袁德、柳言平此时也顾不得后面的纷州士兵,大声呼喊,带众人朝两旁躲避,隐藏在谷中的山匪趁放箭,纷州官军举盾抵挡,走在最前面的百姓却没有盾牌。
  埋伏的山匪数量有限,终究不敌纷州冠军,很快被纷州冠军的□□射死。
  经过一段狭长的山谷,匪寨赫然在眼前。
  
  雾山山匪横行多年,靠打劫经过雾山附近的商旅为生,也吸引了不少流民,连年聚集,人数达数千人之众。
  山寨中不仅有匪徒,也有他们的家眷。
  山寨外修筑壁垒,设哨台,俨然如一座小城。
  寨门紧闭,纷州官兵到山寨前不再行动,而是列队以待,在后方扎帐。
  
  夜里,匪寨外墙上巡逻严密,火光不熄,显然严阵以待。纷州官军沉静入水,仿佛匍匐着等待进攻的猛兽,艾城太守的军帐灯火彻夜通明。
  作为前驱的流民在山谷里死伤过半。
  庞常义中了一箭,军医简单为其上药包扎,也只是暂时止血而已。
  流民挤在一个大圆棚下,除了头顶的草棚无遮无挡。元棠和柳言平摸庞常义旁边。
  “参军,长史……”庞常义因失血面色发白,疼痛得眉头紧皱,脸上更显愁苦,“我怕是撑不过这回了。”
  “庞兄切莫灰心!”柳言平握住他的手,一路行来,大家都有相互扶持的情义,这时身份地位都是云烟,“我看过你的伤,不在要害处,只要好好休养,会好的。”
  庞常义疼得抽气,苦笑说:“还会好么?”
  柳言平眸色晦暗,生拗了几句话安慰庞常义,听上去都无味得很。
  他们都知道,纷州军要攻打山寨,恐怕还会拿他们这些人作前锋,才不过半日,同行的几百人就去了一半,明日攻寨,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又还剩多少。
  乱世生存不易,避过一轮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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