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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雄豪-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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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城处在丰城近邻,受到极大威胁,此时此刻,艾城太守哪里还顾得上山中几个盗匪。
洛大虽为山匪,行事却自有一番风格,经过那夜一战,他将元棠他们一行流民视如兄弟,尤其佩服元棠和柳言平。
他心里暗暗猜测元棠等人身份,还想拉他们入伙,重振雾子寨。他令人重选新址修建山寨,一有功夫就邀元棠和柳言平喝酒,打探他们的底细。
不过洛大磨人的功力不如柳言平,喝了几次酒,他没摸清元棠他们的底细,反倒被柳言平套了许多话。
山外的消息,许多就是柳言平从洛大那里套来的,到最后,洛大也不对他们隐瞒,主动告诉他们山外打听到的消息。
原来的寨子被毁了,洛大本想选一处更隐秘的地方重修,然而又不能到彻底与人际隔绝的地方,因此十分犯难。
在柳言平的建议下,洛大决定将新寨建在了靠近艾城与丰城交界处,隐秘并不是最保险的条件,最重要的是地势险要,能守得住。
这世道,哪里又能彻底隔绝人际。因纷州北部卷入战乱,不少纷州百姓躲入山中逃难,洛大又借此机会大肆招揽,以期弥补损失的寨众。流落雾山的人不仅有纷州本地人,还有南来的各部族百姓,同时,义赤人、狄人和施然人的散兵也时常出现在雾山附近。
月华清冽,夜风已染上些许凉意,洛大喝得醉醺醺的,柳言平叫了人把洛大扶回房休息。
洛大一面走,嘴里还嚷嚷道:“其实我也不想再当山匪,亏心亏德,怕将来到地底下过油锅,可是哪能说不干就不干……兄弟们都要吃饭……嗝……”
元棠也喝了酒,此时尚算清醒,给同桌的凌穆枫和柳言平添酒。
凌穆枫年纪大了,元棠有些担心,特意问道:“您老是不是也回去歇着了?”
凌穆枫随意摆摆手,拿起碗自顾喝起来。
柳言平捋顺胡须,抬头望着明月,不知在想什么,或许在想南夏故乡,元棠也有点想家了,不知霁飏袁家现在是什么境况,听说沐州齐州都被苏守逵所辖,就怕苏守逵因为他为难舅舅和袁家。
苏守逵有强兵,袁家现在连个主事的人也没有。
望月思乡,心里那股急躁又趁着酒劲飘起来,元棠放下酒碗对柳言平道:“柳长史,咱们何时启程回南夏?”
柳言平晃着酒碗想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说:“庞兄他们还需要休养一阵,再说外面也太乱……”
元棠呵呵一笑,说:“柳长史给句准话,到底还要不要回南夏?”
“回。”柳言平干脆地说:“当然要回。”
元棠说:“有您这句准话就行,我还以为柳长史真要留在这里开山立寨了。”
柳言平面上难得有些讪讪,说:“咱们与洛寨主也算患难一场,借他们的地方多修整几日而已……”
第69章 山寨
元棠轻笑了一声,和气地说:“那修整够了,总该启程了吧。再说,庞兄需要修整,你我不用,长史觉得何时出发何时,我与德叔也好准备。”
柳言平神色闪动,笑道:“袁兄,你瞧外面这兵荒马乱的,就这么上路是不是太危险了。”
元棠点头道:“危险,都打起来了怎么不危险。如果义赤人打到艾城,外面就是战场,谁都走不了,所以一定要早作安排。我的德叔可以保证长史与家人安全回到南夏。不如明日准备一日,后日一早启程。”
柳言平忙站起来,道:“先别着急袁老弟,山高路远的,南归的好好谋划。”
元棠“啪”地一下打在酒桌上,仍然笑道:“你我从曜京南归,何曾需要谋划,长史就给句准话,走还是不走?”
他目眼中含笑,逼问的意思却再明显不过,柳言平也不好再搪塞。
凌穆枫喝了些酒,神思倦怠,伏在酒桌上昏昏欲睡,被元棠吵醒了,不满地哼了一声,元棠顿觉有些失态,扶人家起来,黄天莘作为弟子,尽心尽力守在师父身边,见状忙上去搭手。
凌穆枫仍有不满,不知是醉是气,低声抱怨着。
夜深人静,经过这一打岔,气氛变得有些冷淡,元棠再坐回桌边,拿起酒壶,发现酒也喝完了,意兴阑珊地放下。
元棠说:“长史若是还有不便,我也不强求,我与德叔先启程南归。纷州境内已不太平,还请长史多多保重,若以后有需要用得到的地方,可以传信至霁飏袁家。”
说罢元棠恭恭敬敬地拱拱手,柳言平着急道:“袁参军等等,何必这样决绝,哎……参军以为,如今回到沐州就是安全的?”
元棠低头说:“别的不敢说,霁飏是袁氏祖籍,霁飏境内我袁家还说的上话。”
“可是霁飏之外呢?”柳言平道:“沐州齐州,现在都被苏守逵把持。袁参军有没有想过,朝廷兵力不足,不及整顿沐州和齐州,霁飏也不过是沐州一地而已。就这样回南夏,岂非等于入瓮一般。”
“都已经走纷州,难道还要退回去?”元棠有些不耐。
“当然不是退回去,”柳言平摆手道:“参军难道就没想过回到沐州后如何自保,如何与苏守逵周旋?若手上有兵卒,又有袁家在霁飏的根基,或许可以与苏守逵相抗衡。”
柳言平将自己面前的最后半碗酒饮尽,长叹一声,道:“参军可否想过,那苏守逵狼子野心,绝非忠心于朝廷。若放任他霸占二州,将来又与外人勾结,南夏危矣。”
“所以,”元棠有些好笑道:“柳长史打算留在雾山招兵买马杀回沐州?”
柳言平神情却十分认真,说:“若非白虞失守,沐州、齐州也不会变成如今的样子,袁参军,实不相瞒,柳某不求将功补过,只求无愧于心,若放任苏守逵霸占二州,我内心难安。”
元棠摇头道:“长史可知雾山与沐州还隔着纷州,在雾山招兵买马,再从纷州过境谈何容易?柳氏远在齐州,无粮无钱,即使借雾子寨起事,招募到寨匪和流民,要与苏守逵拼命也是托大。”
柳言平说:“所以此事绝对少不了参军。我们这些人,只有参军和袁德兄熟谙兵马,参军若走了,绝无可能成事。”
不能成事才好呢,元棠心想,大步朝自己休息的屋子走去,柳言平就这么跟着他,恳切道:“袁贤弟是众望所归。你明明不是麻木不仁之人,为何如此决绝。”
元棠顿住脚步,对柳言平说:“柳长史错看我了,镇守白虞时我已拼尽全力,并不觉得自己有愧于朝廷,一路与大家扶持南归,也是应尽的情义,再多的,元某实在做不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离开。
元棠心里烦闷,想着如何走完纷州这段路,脑海里偶尔飘过柳言平的话,柳言平疑虑他也想过。袁氏在霁飏经营几代,只要能回霁飏,他和袁德的安全是可以保障的,至于其他……
在席子上翻来覆去,元棠到天明才睡着,醒来时太阳已经生得老高,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他抹了把脸转到屋外。
一众寨匪围在一处,洛大兴高采烈地与柳言平说话。
“柳兄是聪明人,多亏了柳兄……咱们寨子就缺这个!”洛大红光满面,其他人也附和着将柳言平夸了一番。
元棠走近一看,见众寨匪竟在分一批武器,弓箭刀枪应有尽有,数量不多,样式是像是义赤军队的。
洛大热情地招呼元棠,说:“袁小弟昨晚醉了吧,难怪起晚了。你可错过一桩大好事啊,今天早上柳兄带我出去捞了不少好东西。”
柳言平笑眯眯地颔首。这些天雾山附近出现不少义赤人和狄人散军,今日一早柳言平让洛大集结寨众,袭击了一队几十人的义赤人,并缴获对方的武器。
这些散军虽不是主力,但他们游散在雾山就是因为义赤人主力在附近,柳言平居然让寨众去袭击义赤人散军,元棠听罢盯着柳言平说:“柳兄好胆略。”
洛大兴致勃勃地和众人分战利品去了,柳言平走过来,对元棠说:“参军放心,纷州太守日前授颖王之命派兵支援丰城,如今正与义赤交战,义赤人腾不出手来对付我们这些散人。”
元棠笑了笑,说:“暂时是腾不出的,可万一纷州军失利,义赤人打到艾城,你说能不能腾出?”
柳言平的笑容顿了顿,虚心地说:“说得不错,所以山寨防备要尽快备齐,最好先寻一条退路,参军认为如何?”
元棠此时不知该气还是笑,柳言平这回是认真要借雾子寨的地利和人力,他却不打算跟着蹚浑水,摇头说:“不如何,长史既有注意,不须来问我。”
不管是招揽人马还是组建山寨,都在元棠计划之外。说白了,他与柳言平志不同道不合,虽然敬重这位长史,但是一点不想入别人的套。
元棠想与袁德尽快启程回沐州,无奈纷州北部的战事变化太快,纷州刺史支援颖王的军队与颖王一同被义赤人击溃,或死或逃,施然人趁机攻打义赤后方,纷州北部陷入一片混战。
未免战事扩大,纷州太守亲临艾城坐镇,颖王的部分军队退败逃向艾城,纷州刺史闭城不纳,这支败军最后分别被施然人和义赤人歼灭。
丰城到艾城一带到处游荡着义赤人和施然人,这种情况下,元棠也不敢贸然与袁德穿越战地,南归计划彻底受阻。
趁着各方混战,雾子寨不仅招揽到几百散勇,还陆续缴获武器粮草甲胄等提升武备必不可少的物资,洛大对柳言平的越发佩服,隐隐有将柳言平当成寨主自己退居二寨主的趋势。
元棠走不了,柳言平来找袁德帮忙练兵,元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即使袁德奉他为家主,他也从不限制袁德的自由,只是对于柳言平的谋划仍不赞同。
柳言平几次来劝元棠,无法离开,元棠也只能暂时安身雾山。
到这一年八月初,忽然又有三个官吏模样的人来到雾子寨。
山寨新址还算隐蔽,但这些日子寨子里进进出出许多人,有心的早就注意到雾子寨已经搬家。
那三人是纷州刺府的吏员,在山寨外面的树林里徘徊,被寨众带回。
雾子寨经过柳言平悉心经营,又有袁德练兵,劫过几回义赤人和施然人散兵,初成气候。吏员此番代表纷州刺史而来,要向雾子寨借人,与纷州官军一同保卫艾城。
洛大对纷州官军还有戒心,柳言平却一副早料到会有这一天的表情,请纷州吏员到山寨大厅细谈。
义赤人和施然人混战,双方都想夺下艾城,纷州官军支援丰城时损失不少,又要提防苏守逵由沐州向北侵蚀,无法调集援军。
纷州刺史不知出于何种目的,拒迎颖王的溃军,因此开罪颖王,颖王的军队已经退离纷州,纷州刺史姜阅苦无外援,义赤人和施然人又来势汹汹,因此向艾城各处召集人马。
吏员在寨中待了两日,最后由柳言平和洛大敲定派人助纷州官军解艾城之危,但相应的,艾城要给山寨提供军饷和武器。
洛大本对助战一事深感怀疑,经过柳言平游说,又见艾城要给钱粮,怀疑逐渐大笑,反而很高兴寨子先赚了一笔粮饷。
夜里洛大摆了几桌酒,请柳言平上座,酒过三巡,柳言平来到元棠的座位旁。
柳言平看上去文质彬彬,与寨中众人格格不入,但为人和气,洛大敢和柳言平称兄道弟,反倒是元棠,虽然长得秀气,武艺也不错,洛大却不太敢接近,他至今还记得元棠那天夜里硬杀出一条血路的情景。
柳言平坐过来来,洛大也干脆长找别人拼酒,桌子空出一半。
柳言平这回倒没劝元棠参与谋划,他给元棠倒了酒,请元棠和袁德作为主将,带雾子寨的人支援艾城,他要料理寨中诸事,怕抽不开身,凭洛大和其他寨众,只怕助战没助成,反而损失人手,得不偿失。雾子寨上下现在最宝贵的就是这些人。
元棠不能完全赞同柳言平的计划,但在山寨逗留数日,吃了人家的米粮,睡的是人家的屋子,到这时也不能完全置之度外。
又过了两日,元棠和袁德带着雾子寨五百人赶往艾城。
第70章 与共
纷州军在艾城内外布防,为了守城,征发了附近郡县的男丁和艾城本地大家奴客。到了艾城元棠才知道情况严峻,纷州派往支援颖王的军队损失惨重,艾城实在无兵可用,这才不得不向各处征调。
纷州刺史姜阅年过半百,眉间皱纹深刻,双目有神,兴许是忧心艾城之危,神态疲惫,布满血丝的双眼明亮异常。
元棠和洛大进城,姜阅专门在城府召见两人。
“去年白虞城被义赤所攻,后因守将苏守逵与狄人勾结,白虞落入狄人之手,听说当时狄人俘获了夏国皇室以及一批白虞官员和百姓送往曜京,”姜阅看着元棠说:“今年曜京大乱,被俘至曜京的夏国先太子遗嗣和白虞官吏却不知所踪,曜京之乱未平,也无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姜阅从坐榻上站起,慢慢走近元棠,说:“霁飏袁氏世代将门,上一代家主袁光曾挥师北上,后封为龙骧将军,他的儿子去年已在白虞任参军,想必亦为将才。齐州柳氏素有清望,白虞长史柳言平常年经营白虞,可守一方。袁参军在此处,那么留在寨中的,就是柳长史了。”
从曜京出逃几个月,元棠也料到他们的行踪早晚会暴露,被姜刺史点明,他也不惊讶,倒是洛大,虽没有完全听懂,却也明白几分,惊讶地望着元棠。
元棠正色道:“刺史明察,敢问姜刺史打算如何处置我?”既然敢来,他也不怕被识破,此番带领寨众助战艾城,少不得要和纷州刺史打交道,遮遮掩掩不如开诚布公,元棠还琢磨着借这次助战的情面,纷州刺史在战事平息后放他们过纷州。
姜阅眉间的皱纹更深了些,叹气说:“艾城危及,袁参军也知道,纷州如今已经自顾不暇,我又怎能处置你们?”
元棠朝姜阅拱拱手。这位刺史倒务实,直接跳过关于他们身份的话题,开始按说艾城布防。
元棠带来的人手不多,本来只能编入艾城步卒,配合纷州官军防卫而已,姜阅却提出再拨五百人给元棠,让元棠编成一军,到城下布防。
姜阅暗忖元棠在白虞与抵御过义赤人,一路南行,熟悉应对北方各族。纷州军支援颖王失利,损兵折将,正无人可用,所以他对元棠委以重任。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袁德一早带着山寨众人到城外营地,没有和元棠一同入城,晌午元棠从城中出来,他才知道姜阅的安排。
在城军营坐镇的正是艾城太守,元棠领命出城,与这位何太守在营地见面,何太守上下打量元棠和洛大,神色有些僵硬,毕竟那一夜艾城的官兵与雾子寨是拼了命的,双方各有折损,然而危机当前,又有刺史的命令,这一节也只有揭过。
元棠回到何太守分给他们的军帐里,袁德正坐在桌边对着一张地图皱眉。
元棠见袁德神色凝重,换下甲衣,问道:“德叔,怎么?”
袁德脸上的刀疤明显,一旦严肃起来整个人就有点凶神恶煞的,特别具有威慑力,山寨的寨众都怕他,元棠看习惯了,早有免疫力。
他系着护腕坐到袁德右手边,瞧了两眼地图。义赤人在丰城外与施然交战,似乎暂时无法顾及艾城,姜阅担心有哪一方周旋时先一步派军夺取艾城,所以对丰城方面动向十分警惕。
纷州地界狭长,如果艾城再失守,纷州之内无纵深之地缓转,州府蒲睢危在旦夕,一州之地很快就会被南北两股势力瓜分。
这也是姜阅为何紧张艾城得失。
来到艾城第三日,袁德将山寨寨众与姜刺史拨划来的五百纷州军重新编整,元棠又向姜刺史讨了十匹战马。
姜刺史居然也给了,纷州战马主要来自北地,数量虽比南夏诸州多一些,却也是来之不易,姜刺史为守住艾城,倾尽纷州所有,足见艾城对纷州的重要性。
这两日元棠和袁德都在与新编的军队磨合,与纷州军到城外挖壕建壁垒,到今天才能坐下来说两句。
袁德放下地图,目光扫过帐外,压低声音对元棠说:“阿郎,今天姜刺史身边的谋士来向我打听殿下的下落。”
元棠本来拿了杯子倒水喝,闻言眉头一跳,问:“怎么打听,你怎么回答的?”
袁德说:“我带人在城西设拒马,姜府谋士找过来,没明说,只是总把话往殿下身上扯,问殿下是否与我们一同离开曜京。我说出城的时候没见到殿下,如此敷衍过去。”
元棠放下手中的杯子,姜刺史一定派人打探过他们这行人的消息,知道柳言平留在山寨,也知道他们南归的队伍中没有封淙。封淙已经北上,没有人能知道他的下落,元棠更在意的是姜刺史派人打探的目的。
袁德神情依然有些凝重,元棠说:“德叔还觉得有什么问题,不妨直说。”
袁德摸了摸下巴,斟酌了一会儿才道:“姜刺史对北晟可不见得有多忠心。”
元棠看他一眼,两人都是了然的表情。
纷州处在南夏与北晟交界,两边都鞭长莫及,从前纷州就有反复投主先例,北晟强大的时候,纷州刺史接受北晟认命,如今北晟乱了,姜刺史又以忠于北晟皇帝的名义拒绝配合北晟颖王的军队。
其实,他若是真的忠于北晟朝廷,一开始又何必与颖王合兵。
南夏和北晟朝廷都没有余力控制纷州全境,只能授命当地大族,羁縻纷州。北晟乱了,姜阅首先要做的必然是保全纷州,这样才能保全姜氏在纷州的势力。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借南夏之名,如果纷州变成南夏纷州,北晟各方乱军侵袭纷州时,就要考虑是否因此惹上南夏。
但是南夏似乎连齐州和沐州都无法控制,苏守逵把持沐州向北侵吞。
姜阅一来无人牵线联系南夏朝廷,二来不知南夏对纷州的态度,所以不敢贸然向南夏朝廷上表请降。
这些都是元棠在艾城这两天从姜阅的态度以及时局变化判断的,柳言平比他更了解边境,一定早推测出纷州的情势,所以才有在雾山集结寨众的谋划。
说到底,元棠对于情势还是看得不透,也想得不够明白,虽然不想入柳言平的套,但最终还是踩在套里。他和袁德相视一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看得清别人的目的也改变不了自己深陷其中的局面,元棠觉得,或许自己一开始还是太天真了。
义赤人和施然人都曾派人往艾城方向试探,又碍于双方对峙不敢轻易分散兵力攻打艾城。
元棠所率部众负责留守艾城外堡垒,连日只与义赤人和施然人试探艾城防卫的的散兵交过几次手。
有一天夜里,施然人派了数百人偷袭城外据点,元棠和城外守军奋战一夜,直到天明才杀退这些施然人。
城外的动静也引起城中哨兵的注意,姜刺史派兵增援,在城墙上站了一夜,此后更加紧派人往丰城方向打探,城中亦是风声鹤唳。
探子回报说,义赤人和施然人已经丰城外交战,胜负未定。那夜偷袭也不过是一次试探而已,若是城外据点被人占据,艾城防守将变得十分被动。
又过了十日,施然人与义赤人开战,夜里元棠守在城外深壕中,睡到半夜,他听到地下声响频动,壕沟中的军士都被声音惊醒。
袁德点燃灯火躬身走过来,说:“阿郎,好像有人往这边过来了。”
听声响来人不少,元棠爬出壕沟,洛大也跟着爬上来,担忧道:“怎么回事,又有人偷袭?”
元棠摇头说:“不确定,我先带人去探一探,”他回头说;“德叔,让所有人都起来戒备,准备派人回城禀报。”
元棠带两名士兵在无边的夜色中骑马西行,为防止有人隐匿其中,壁垒外的草木都清过一轮,跑出一里,他们都不敢再骑马,怕马蹄引起前方人的注意。
北风呼啸,月光被乌云遮蔽,天地间都是黑沉浓墨,连火光也化不开,再往前走,元棠把火把也熄了,伏在地面上。
旷野上有一群黑影朝艾城的方向移动,像天上坠落的乌云,借着风声掩映,不缓不急前行。
马蹄被什么东西裹住,发出的声音沉默轻忽,黑压压的人影中,连火光都稀疏微弱,以元棠的距离,根本无法辨别他们是什么人。
随行的两个探报士兵也说看不出,一个士兵说:“参军,要不咱们再走近些?”
元棠让一人拘马,自己与另一位士兵贴着地面向前靠,他们一个向前一个后,悄悄靠近正在移动的人群。
两人很快也融入夜色中,元棠听到自己的心脏擂鼓一般的跳动声,咬牙屏住呼吸。
向前爬行了十几米,那群人静静地走着,除了脚步声和些许摩擦的杂音,竟然无半点人声,元棠趴在冰冷的泥地上,只觉背后隐隐发凉。
来人似乎谨慎非常,队伍中的火光稀稀疏疏,只充当照明夜路所用,低低的垂在人前,只凭那点光亮,根本看不清人的装扮和面貌。
元棠想再靠近一些,忽然背后一紧,后领被人拉住,整个身体从地上掀起,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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