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一代雄豪-第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来到这个世界后,虽然有袁德等人扶持,但他们扶持的是袁家,对于元棠自己来说,始终是独自一人,他不习惯掌控权不在自己手上。
胡飞远加派人手看管封淙的住处,连房门都出不让他出半步,不知封淙以前在佛寺是不是也过着这样的生活。
远离他人的视线,仿佛不存在一样。
这么“静养”几天,元棠的身体恢复得不错,胸口终于不闷不疼,饭也吃得香,照镜子的时候发觉脸色也比之前好,年轻的身体恢复力就是强。
旬日过后一天傍晚,北风呼呼作响,吹得木叶尽落,胡飞远让人请元棠和袁德到将军府前衙说话。元棠非常疑惑,便问:“只请我们去?”
来人说:“卢长史也在。”
元棠心里微热,预感可能封淙计划的事成了。
他们来到将军办公的衙堂,直接进了大堂西侧的厢房,胡飞远和卢长史都在里面,封淙也在,胡飞远的脸色黑得像锅底,元棠更确定了几分。
卢长史道:“人都齐了,在下就长话短说。京里的意思是让袁参军先带人尽快护送殿下南归,以免下雪封路耽误行程,接殿下回京的人已从京城出发,袁参军即日启程,送殿下到霁飏,届时京中使者会在霁飏接殿下回京。”
元棠反应了几秒,才听懂卢长史的意思——他们可以出城了。让袁德带人护送封淙,带的当然是袁家亲兵,胡飞远不能再打袁家亲兵的注意,袁家所有人当然也要出城。
胡飞远板着脸,将其余的人都瞧上一遍,最终只说:“既然是京里的意思,那就这么办吧。”
元棠还搞不清这其中到底怎么回事,但离开泽柔是头一等大事,没有比这更重要。
行礼都已经收拾好了,第二天天不亮,袁家亲兵就护着袁将军灵柩及数辆大马车到泽柔城外渡口。
元棠终于找到机会,挤上封淙的车,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封淙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伸了个懒腰,狭小的车厢几乎被他伸展的身体占满,他说:“胡将军到急于扫清袁将军的布置,太多事顾不来。卢长史比他先一步向京中传信,以泽柔长史的名义请命,派人护送我尽快离开泽柔,至于派什么人护送,只要卢长史建议的人选没太大问题,京中不会不同意。”
“所以卢长史让我们护送你?”
封淙点头,手臂枕着头靠到车壁上。
“可是他怎么会听你的?”
封淙斜元棠一眼:“你怎么这么多问题。他不是听我的,只是知道利害关键。传信对他大有好处,他们卢家在泽柔是大族,却搭不上京里的关系,送一回信,搭上萧家,对卢家仕途百利无一害。再者他搭上萧家后,胡飞远绝对不敢再怠慢卢家人。把你们袁家的势力都送出泽柔,卢家子弟才好出头。卢家也有能打仗的人,如果袁德一直占着泽柔参军之位,不管胡飞远信不信任袁德,也妨碍卢家子弟更进一步。”
“什么什么,怎么又和萧家有关,你不是……”
封淙看元棠一眼,元棠自动消声。
封淙说:“不是传信给萧家,怎么压得住胡飞远。”
说得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元棠听得咋舌,这些弯弯绕绕都是他想不到的,但是这样一来,封淙铁定跑不掉,对封淙不太妙吧。
他想再问,封淙却靠着车厢闭眼睛,好像被问烦了。
元棠清点过家私,袁将军征战多年,收获颇丰,袁家财物是不缺的。
他特意拿出部分财帛交给卢长史,让他代为转交给参与支援琚城的泽柔士兵,抚恤死伤。
卢长史和卢校尉来送行。登船前,卢长史与封淙在江边单独谈了一会儿,回来的时候,封淙表情平静,卢长史似乎还有些激动,封淙直接爬回马车。
卢长史对元棠和袁德一揖,郑重说:“小将军和袁参军一路保重,护好殿下。”
元棠算卢长史的晚辈,可不敢当这一礼,忙让过一旁,说:“长史放心。”
袁德怅然回望泽柔城,十分不舍,离开泽柔意味着放弃袁将军多年经营,但不离开,整个袁家都有可能保不住。
卢长史和卢校尉一直站在渡口,船走远了,卢长史还在原处眺望。
元棠忽然觉得,卢长史或许并不只是为了卢家仕途才为封淙送信,胡飞远之所以大意,让卢长史捷足先登,八成是觉得卢长史与先太子有故,怎么也想不到他居然会主动上报京中。
北风击水,驱赶着楼船前行,一刻不停。
第9章 回乡
秋冬水竭,航道阻塞,元棠他们先乘船,再换乘马车,又换了一次水路才回到霁飏。袁家人口行礼众多,走得慢,袁德身负护送封淙的使命,又兼还要运送袁将军灵柩,因此,一行人分为两拨,袁德和元棠带小部分部曲护送封淙及袁将军灵柩走在前面,其余部曲护送袁家家眷以及行李在后。
随袁将军在泽柔的袁家部曲有六百人,除去战中牺牲以及放良后自愿留在泽柔的,跟随元棠回乡的还有五百多人。
听袁德说,家中还有一两百人留守宅院。
元棠觉得几百的私兵已经很多了,袁德却说还不够,回家后要擢青壮补充,很多大族部曲都是上千的,袁家虽然比不得那些大族的门第,但为将门,多几个私兵还蓄养得起。
元棠暗自称奇,要知道袁将军带去支援琚城泽柔军的也就两千人,一部分是袁家亲兵,一部分是泽柔大族私兵——加入泽柔军中,算泽柔士兵,比如卢校尉所率部众,还有部分是在泽柔征召的当地人。
几千兵马,都足够占城为王了。
立冬前,元棠他们先回到霁飏。
霁飏城在蕖水以北,笒江与蕖水交汇处,与京城有水道相连,也是大夏北部重镇,因水路通达,霁飏格繁华,城墙坚立高耸,城内街道宽阔,码头船只来往,即便秋冬有些地方水路艰涩,这里也十分繁忙。
霁飏太守姓周,名显沛,是袁棠的亲舅舅,三十来岁便领一城,仪表不凡,舅甥俩眉眼颇相似。
见了元棠,周显沛亲亲热热拉着元棠的手打量,感慨道:“长高了,也胖了。”说着周显沛要捏元棠的脸。
元棠忙躲开舅舅的魔爪。
周显沛亲自将元棠送回袁家在霁飏城的宅邸,到家后摒退左右,连袁德都支走,特意向元棠询问袁将军去世后及一路情形。
周家和袁家都是霁飏大族,袁棠的母亲是周显沛的姐姐,两家可谓门当户对。袁将军从前极看重发妻嫡子,发妻去后未续娶,不算还在马氏肚子里的,袁棠通共只有一位庶弟。袁将军一去,袁家便由元棠当家,除了一位隔房堂兄,再无兄弟扶持。
周显沛知道袁将军跟前有个袁德,能带兵打仗,又曾任参军,怕元棠年纪小反受制于人,所以特意摒退所有人询问。
元棠知到他关心外甥,将之前发生的种种如实告知,特别保证袁德绝对不是背信弃义的人,周显沛才稍稍放心。
元棠郑重向周显沛行礼,说:“先君常年在外,家中多亏舅舅照应,如今舅舅还要担心我,元棠十分感激。”
周显沛忙扶他,说:“快起来,你这孩子,和舅舅还讲究这些虚礼。哎,原来你父执意接你去泽柔,我是不让的。如今看来,出过一趟门的确变得更稳重些,可惜你父竟就这么去了。”说着周显沛也有些怅然,他又说:“我接到消息便让你堂兄袁析回家打点,你待会儿先见见他,这些年他在郡府做事很有长进,人品也不错,你可以多倚重些。”想到外甥独支门庭,周显沛又忍不住多交代。
袁析是元棠唯一一位已及冠的堂兄,也是习武的,几年前已入霁飏府,现任霁飏城尉。
这时大族往往人口众多,以嫡长或显赫为宗主,袁将军一房本就是嫡长,袁将军还有爵位,所以他是霁飏一代袁姓宗主。袁将军去后,他的一切都由元棠继承。
周显沛倒不怕袁家有人欺负元棠,元棠是嫡长子,继承家族和爵位都天经地义,况且还有周家支持,在霁飏还没有人能和元棠争。
让周显沛担心的是另一件事,他说:“京里让你们护送文熙太子遗嗣南归?”文熙太子是先太子的封号,周显沛为霁飏太守,清楚一些京中动向,方才又听元棠简单说了他们回霁飏的经过,对内情了解不多。
元棠一路上最在意的就是这事,说:“对,卢长史说京里会派人到霁飏,他们已经到了么?”元棠在泽柔吃了消息不通的亏,有意先打听打听。
周显沛说:“还没有。京中是让你们随使者护送回京,还是只回到霁飏等使者前来?”
元棠说:“只让送到霁飏,等京中的人来接走殿下。”
周显沛微微松口气:“如此甚好。”
有什么好的!元棠差点脱口而出。
这一路他都很自责,要是只有他一个人,袁家不用担罪责,他肯定半路上就把封淙放走了,每天都在担心京城的人来了该怎么办,他想和封淙商量,封淙却拒绝和他谈论这件事,搞得他像皇帝不急太监急似的,但是他又没法不着急。
周显沛有别的考量,元棠自然不能如实说。
周显沛表情慎重,说:“方才听你说,在琚城时与这位殿下还有些交情?你别怪舅舅世故,陛下对这位殿下的态度一直不清不楚,他是皇家子嗣,我们不能对他不敬,但也不能与他走得太近,待京里的人来了,千万不要提起你们在琚城的事。”想了想,他又说:“还是不要让他住在家中,我在郡府准备住处,仆从齐全,将他送到郡府。”
元棠心里堵得慌,说:“方才下船我已经让人他请回府中。”
周显沛说:“无妨,待会儿我亲自将他送到郡府,你人小面皮薄,待我来请他。”
元棠深吸一口气,周显沛看出他不情愿,说:“二郎,舅舅知道你重情义,但这位殿下牵涉颇多,不是我们能管得了的。你尽力护送他,为他准备下榻之处,以礼相待,已将能尽的情谊都尽了,剩下的你也没有办法。京中派了给事郎萧擅之来霁飏,他与萧携之萧侍中是亲兄弟,都是陛下近前可参论机要的人。萧给事前来,还代表朝廷吊唁袁将军,并颁布让你承袭爵位的旨意。你扶灵回乡,最重要的是操持家事,为袁将军治丧,准备袭爵,旁的事先放一放。”
周显沛算是很设身处地为元棠着想了,元棠无法拒绝他的好意,但另一方面,他也不想就这样将封淙送走。
让封淙住在郡府,待那个萧携之一来,绝不会待封淙多客气,等于让封淙孤身陷入危险之境。
他害封淙身份暴露,实在无法心安理得。
周显沛怕元棠犹豫,干脆提出立刻拜见封淙,元棠正找理由推诿,封淙却来了。
周显沛对封淙恭敬有加,封淙虽是皇家血脉,但身份尴尬,无爵无封,周显沛作为郡守这样对他,已是十分礼遇。
封淙没多提别的话,只说:“听说使君在我就直接来了,省得再通传一次,待会儿借使君车马载我去郡府。”他竟主动提出离开袁家。
元棠下意识想挽留,周显沛神情复杂,略顿了顿,朝封淙躬身,说:“当为殿下效劳。”便让人给封淙收拾行李。
封淙并没有什么行李,离开琚城时多一身衣服都没找到,后来还是元棠帮他准备的。
出门时,周显沛亲自引车,元棠想说些挽留的话,但他无法留下封淙,说了也没用,想了想,他只能对封淙道:“你多保重,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和我舅舅说,或者派人告诉我,我帮你准备,你要是无聊可以来找我,我有空也会去找你。”
封淙微笑,说:“多谢小将军。”
似乎又回到他们告别那一天,两人都再无别的话,封淙上了周显沛的马车,头也不回。
元棠能看出来,封淙并不想和他有太多牵连,不管是因为怪他坏了他逃跑的事,还是为了避嫌,都让元棠很不好受。
送走封淙,元棠直觉胸闷气短,差点以为自己又旧伤复发。他棠勉强与家人厮见,又招管事问了一些家里的状况,便再无心情做别的事,只说一路上累了,关起门蒙头大睡。
他们回到霁飏的第三天,萧擅之就到了。周显沛拉着元棠耳提面命,让他一定要小心应付这位萧给事。
周显沛一早就在城门迎接。袁将军停灵之日未满,元棠他们归家后又为袁将军搭起灵堂,霁飏乡里多来凭吊,元棠居丧,又是灵前唯一能主事的嫡子,不便出城迎接,但袁家还是让元棠的堂兄袁析随周显沛一同到城门等候,并派人跟随袁析,随时往家里传递消息。
萧擅之从京城北上,走水路逆风,为图快,他没有乘船,而是改乘马车。元棠没有亲见萧擅之进城,从仆从的描述中得知一二。随萧擅之来霁飏的马车有二三十辆,车队入走蛇延伸,随行童仆数百,进城时引得许多百姓沿街观望。
元棠心想:嚯,这么大阵仗。
过了巳时,听说萧擅之要从郡府来袁家,元棠忙召集家小仆人到门外迎接,远远便见数十辆车马从大路行来,待第一辆马车抵达袁家大门,最后一辆马车还未转入路口。
一个身着广袖宽袍,姿容儒雅的男人携着周显沛下车,料想便是萧擅之,元棠忙迎上去见礼,周显沛向萧擅之道:“这便是袁家二郎,袁将军的嫡子。”
元棠将二人引到袁将军灵前,作为使者,萧擅之先宣读京中的旨意,大意是赞扬胡将军为国捐躯,鞠躬尽瘁,虽并无加封,也算进一份哀荣,随后才在袁将军灵前上香。
萧擅之抚襟而叹:“昔年袁将军受命北征,何等意气风发,陛下也曾夸他英勇,如今我大夏又失一栋梁,可悲可叹。”
元棠以为自己听岔了,要是没记错,在朝上参袁将军的就是萧擅之的兄长,兄弟一体,萧擅之一副为袁将军之死扼腕叹息的模样,有点让人看不懂。
萧擅之又对元棠说:“听闻小郎君在琚城临危不乱,以诈降之计诱得狄人上当,斩敌千人,今日一见,果真英雄出少年,待我回朝,必定要在陛下面前好好说道,好让小郎君承乃父之志,继续为国效力。”
听他这么一说,在场袁家亲族脸色都亮了几分。
袁将军生前便想带袁棠立战功,好为他请封将军,最好还能在泽柔任个武职,好延续袁家将门之风,可惜这些计划都没实现,袁将军就战死了。元棠除了能降位袭个乡候以外,没有将军封号,也没有官职。
爵位每一代都降位继承,若无功勋巩固,袁家迟早会败落下去。
若从前沈尚书还在朝,念袁家与沈家的交情,多半会为元棠请封个将军,再推荐元棠到外镇军府任个职位,元棠慢慢攒军功,将来还有希望重振门风。现在袁家朝中无人,昔日一些故交也逐渐淡出朝廷,或转投萧家,没人牵线,元棠连个一官半职都谋不到。
萧擅之的话,似乎有点要帮元棠开路谋官的意思。
元棠可没忘记萧家参了袁将军的事,也没忘记袁将军早被划归沈尚书的阵营,他没有轻易应和,只说:“都是泽柔将士的功劳,在下实在惭愧,不敢居功。”
周显沛在萧擅之身后微微点头,意思是赞同元棠谨慎应对。
萧擅之听罢也不以为意,面色轻松地随元棠到正房休息。萧擅之官大,又是朝廷派的使者,袁家半点都怠慢不得,元棠在正房陪着他,只有乡里德旺高的长辈或本地望族派人来时,他才出去见一会儿客。
萧擅之倒像自来熟,自己带了几十号童仆,一来就把袁家前院挤得满满当当,元棠亲自吩咐管事安排萧家仆从歇脚,萧擅之却说没事,他只叫自己带的人在近旁侍奉,有事也不使唤袁家仆人,连吃食茶水也不用袁家插手,让萧家家仆从来时的大车上取用,只借袁家的厨灶烹制。
到中午,萧擅之又让人从车上去取了锦被,香炉等,在元棠准备的房间里睡了一觉,十分闲适惬意,临近傍晚,他忽然说在霁飏期间想住在袁家。作为太守,周显沛原先已经准备好招待萧擅之,迎他到自家住的。
整个袁家都被这位萧给事提出的要求给惊呆了,然而霁飏城内连周显沛都不能反对他,袁家当然只能同意,并且竭诚款待。
元棠好几天没有见过封淙,趁独处的时候向周显沛打听封淙的近况,周显沛说:“萧给事一来就见了殿下,然后派人把守殿下的住处。不过你放心,住所的仆人还是郡府的,我会叮嘱他们照看殿下。”
听说封淙又被看管起来,元棠心里难免担忧。
第10章 沈靖宣
萧擅之刚才一点儿也没提起封淙,足见他的态度。
周显沛更不放心的还是元棠:“你有情义舅舅知道,可就在萧擅之眼皮子底下,你必定要小心再小心,有什么事交给舅舅来做,不要轻举妄动。”
元棠说:“我知道的,只是我实在亏欠他。”于是把自己害封淙暴露的事告诉周显沛。
周显沛听得微微睁眼,但还偏着外甥,安慰元棠:“你也不知情,别太自责。罢了,只要他还在霁飏府内,我一定尽力周全,也算为你弥补一二。”说罢拈须而叹:“我观这位殿下品貌不俗,当年文熙太子的风采亦无人能及,若不是……总之都是造化弄人。
元棠说:“多谢舅舅。”又说,“日前收到沈家传信,蓬吴郡公之子将来吊唁。”
沈家显赫,一门里封了三位公爵,蓬吴郡公是当年北征军最高统帅,与袁家关系密切。
周显沛点点头,问:“是郡公的三公子么,这位公子也颇有才名。”
元棠说:“是。听说沈萧两家交恶已久,本来萧给事在住舅舅家中,外甥打算请沈郎君住袁家,两不相干。如今萧给事住在袁家,只怕沈郎君来了避不开。”
沈尚书和蓬吴郡公都已去世,这几年袁将军一直征战在外,与沈家联系已有些生疏,沈家这回派人来,袁家必定倾力相待,萧擅之忽然住进袁家,打乱了元棠的安排。
周显沛略皱起眉头,说:“不要紧,以我对沈郎君的了解,他定能体谅袁家的难处,不会在意。不管是沈家还是萧家,你都要小心对待,待沈郎君来了,你更要谨,莫要显出偏颇。”
萧擅之就这样在袁家住下。他带来霁飏的仆从私兵加起来过百,并没有全都带到袁家,还有部分留在郡府。
也幸亏是这样,不然袁家根本容不下那么多人。
元棠转门将宅邸南侧的院落划出,独给萧擅之居住。
萧擅之似乎还算满意。
因萧擅之住在袁家,周显沛这个郡守也要时不时往袁家跑,有时还得带上郡府属吏作陪,同乡大族听闻萧擅之在袁家做客,纷纷前来拜访,一时袁家门庭若市。
五日后从泽柔归来的袁家妾室和家仆实在无处安置,幸好周显沛借出两座别院,又有元棠的舅母辛氏帮忙照料。
萧擅之倒也没为难元棠和袁家,只是这么住着,也不用元棠时时作陪,有些霁飏大族主动邀请萧擅之,他也会欣然前往。
萧擅之带来的仆从大多是少男少女,个个生的眉清目秀,做事也伶俐,他们着同一颜色样式的绸衣,比乡间普通富户家的孩子还金贵些,除了服侍主人,不干涉袁家诸事,也不与袁家家仆多说话。
萧擅之每次出门都带着这样一批俊男美女,前呼后拥,成为霁飏城内外近日一道风景。
不过几日,有些人家开始模仿,也给童仆穿上鲜亮衣裳,出门让十来号人随侍,成群结队出游的现象蔚然成风。
又过了几日,霁飏南门奔入一骑,直至袁府,敲开袁府房门。
元棠收到门房递上的名帖时,正陪周显沛和萧擅之在花厅喝茶。
“沈郎君到了。” 周显沛看到名帖,嘴角略提起,肩膀微微放松,声音很平静,眼中却流露出些许细不可察的愉悦。
萧擅之露出个不明所以的微笑。
周显沛对元棠说:“你立刻让人去接沈郎君,莫要耽误,备上房,亲自安排,不要马虎。”说完又觉得自己表现得有些过于急切,转头望着萧擅之,以表请示之意。
萧擅之似笑非笑,说:“我也有一阵没见过沈三郎,借周使君的地界与旧友重聚。”
萧家与沈家在朝堂上死掐,私下几乎没有来往,这是大夏人尽皆知的事,沈靖宣就算与萧擅之相识,恐怕也没有什么令人愉快的友谊。
沈家出过宰相,娶过公主是大夏一等豪门,萧家与之相比还得靠后些,况且袁家受过沈家提携,就是萧擅之这尊大佛住在家里,当着萧擅之的面,袁家也得表现出对沈靖宣应有的重视。
元棠立刻吩咐人准备,周显沛也让人回家将周氏几名优秀子侄叫来作陪。
待众人出门迎接,萧擅之也跟过来,并让他带来袁家那几十号仆从列队,与袁家人各占大门两侧。
萧擅之出来前居然换了一身衣服,缓带飘举,环佩微鸣,更衬得他俊雅潇洒。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