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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雄豪-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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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靖宣好似幸灾乐祸:“你以为所有人都能像你这样为所欲为。然世事难料,现在他已经撇不开了。以袁家和我们沈家的关系,其实早就撇不开,倘或今日二郎能躲过萧擅之算计,来日他入官场一样避不开。”
封淙俊眉微拧,眼中的凉意一直散不开,让元棠心惊。
沈靖宣却像没事人一样,慢悠悠喝茶,然后对元棠说:“我们明日就要随大王启程回上筠,我让仆从收拾东西,今晚就不宿在你家了,这些日子多谢二郎款待。”
“这就要走了!?”也太快了吧。
沈靖宣看了看天色,说:“要是下雪就走不成了,”又望一眼封淙,“况且太后懿旨,年后要派人接封淙回京。”
“还是要去京城?”进了京城不仅会见到太后,还会见到想杀封淙的皇帝。
沈靖宣说:“这回是太后召见,不会有事。”他抿起的唇线却泄露了某些不太乐观和担忧。
京城对元棠来说是个遥远陌生的地方,他无法预料封淙在那里会遇到什么,连忧都无从忧起,可以预见的是,这回他与封淙真的要告别别。
辗转努力,还是没有让封淙远离桎梏,元棠有些沮丧,他的内疚并没有因封淙摆脱萧擅之而变淡,愧疚的话放到嘴边却依然无力。
封淙注意到元棠的视线,转过头,忽然对元棠一笑:“小将军舍不得我?”
摸着良心,元棠的确觉得挺舍不得,封淙是元棠来到这个世界后除了袁德最熟悉的人。
也许也不能称为熟悉,他并不了解封淙,但是这些并不妨碍他感到不舍。
“等我把家里料理好了,可以去找你吗?”元棠问。
封淙懒懒靠着坐榻的屏风,说:“你来了也见不到我。”
“这样啊。”元棠有些失望。
沈靖宣拖着茶盏,闻言嗤笑一声。
封淙说:“你到上筠后,找上筠沈府,会有人带你到法源寺。”
元棠又燃起希望:“那我给你写信,也可以请沈府代为转交么?”
四方渺渺,前路不知,元棠心里有些挂念。
封淙又想皱眉,看到元棠眼巴巴的,只说:“你随意。”
元棠展颜一笑。
第二天一早,元棠随周显沛出城送桓王,桓王没在霁飏停留多长时间,离开时干净利落,连萧擅之也一同带走。
听说萧家的马车大多坏了,桓王邀萧擅之与自己同驾先走,并让自己的仆从侍奉萧擅之,待萧家马车修好,再载萧家仆人离开。
自然,萧擅之离开前找元棠要那封自愿还爵的奏表,元棠干干脆脆奉上。
萧擅之将卷轴检查一遍,确定元棠没有玩花样。
“二郎放心,我一定帮你面呈圣上。”他看元棠的眼神都变了,不再漫不经心。
元棠说:“多谢萧给事。”
封淙和沈靖宣上另一辆马车,沈靖宣拱手朝元棠告别,封淙坐在车厢里望着旷野积云,不知在想什么。
车轮滚动,封淙的目光专向元棠,随意挥了挥手。
此去远路迢迢,山水两隔,不知再见是何时,元棠望着天边低云也有些惆怅。
当日,袁家亲族得知萧擅之已经拿着奏表离开,又上门堵元棠,却扑了个空。
送走封淙等人,元棠与袁德打马绕过城墙,与一早等候在霁飏西北的家仆汇合,带着一车行礼,直向袁家在城外的昙湖山庄行去。
元棠出城的理由再正当不过——为袁将军守丧。
本来袁将军下葬后他就要住城外的,因为爵位的事耽误了许多天,奏表都让萧擅之带走了,没必要留在城中盘桓。
按这时的礼法,元棠要在袁家祖坟旁结庐而居以尽孝道,袁家早将袁氏祖坟附近的地圈画到山庄界内,草庐是现成的,有仆从常驻照看,元棠过去就能直接入住。
袁家亲族再有毅力,也不能天天跑到城外山庄找元棠,而且袁家家兵大多养在山庄里,实在烦了,元棠还可以让家兵把守,谁也不放进来。
在草庐里住了几天,除了守丧期间不让吃肉这一点,元棠觉得一切都很好。对于饮食,元棠也很无奈了,开始守丧一年以内只能喝粥,半点荤腥不见。
这副身体才十五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每天元棠都饿得两眼冒绿光。
当着人前不能吃,元棠只能偷偷摸摸,他悄悄准备了小炉子,没人的时候让贴身侍从打掩护,从厨房拿点蛋面菌菜之类,背着人煮了吃。
好在他宅虽宅,动手做饭还是会的,一开始不太能掌握好火候,后来多试了几次就熟练了。
将近年关,袁德提醒元棠到山庄里巡视一趟,清点收成。
元棠住在昙湖山庄附近,还没有去过山庄,他以为所谓山庄就是在山间造些房屋,周围围几亩田地,有些野趣怡情而已。
等到了昙湖山庄他才知道自己的想法多朴素单纯。
整个昙湖山庄占地八十余顷,北至珑崤南麓,南临昙湖,西占矮丘为靠。庄中阡陌纵横,有水田、桑田、菜地、药田,果林等两千多亩,尚有荒地未开垦,佃客居屋集聚成落,傍晚各家造饭时,灶间飘起的炊烟如云如雾。
山庄有外郭和内墙,都筑有高楼,部曲家仆巡逻把守,内墙里屋宇鳞次,沿山势高低错落,一眼望去亭台楼阁俱全。
袁德说,南边湖畔还有工坊数座,以及临水台榭,西向丘陵间还建有山居。
这是袁家最大的一处庄园,在霁飏郡内袁家还有几处小庄。
元棠乘马车入山庄,进外郭后换牛车,入内墙又换了一次小轿,虽然时刻提醒自己要控制,别露出太夸张的表情,他还是忍不住感叹:“这么大啊……”
袁德说:“咱们家山庄不算大,听说蓬吴公给沈郎君的月菱山墅比咱们家的足足大了一倍,里头园子都有好几座,往来还须乘船翻山。”
元棠目瞪口呆,他还真没看出来沈靖宣那么壕,不过转念一想,像沈家那样的大族,积淀肯定比沈家深厚多了。
发现自己有山有田有房子,元棠什么都不想干了,只想宅在他的大房子里混吃过日子,除了少个男朋友,一切都很完美啊!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问题就在于少一个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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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有事,所以不更了,后天会恢更新~
第15章 昙湖山庄
昙湖山庄是袁家最大一座庄园,除了昙湖山庄外,袁家在霁飏还有几处小庄,规模不如昙湖山庄大,所占都是良田美地。
袁将军一家人口简单,用度不奢靡,产业出息大多用来供养家兵,部分奉养宗族。花费最大的,自然还是家里几百号私兵。
周显沛听说元棠打理家业,怕元棠被蒙蔽,专门从周家派了典计过来教元棠看账。
袁将军常年在外,家中没有女主人,家中也出了一些家仆欺瞒主人私自贪亏的事,但都不算严重,整治一番便可肃清。
多年经营下来,袁家庄园结余囤积富足,一般荒年,全家上下都不用担心挨饿。
庄中工坊可出产绢绸、漆器等生活物资,吃穿不愁。
粗略巡视了袁家各山庄的产出,元棠心里有种很不真实的满足,感觉自己完全可以关起门来过上温馨种田的日子,继续在古代当个宅男。
袁德不忘提醒元棠:“将军多年在外,家中工匠懒惫,如今阿郎当家,也该多多督促家中铁器坊按时兴的样式造一批弓箭槊刀等,再令皮具坊新制一批甲衣和马铠,添新补旧,整肃容装。”元棠自觉实在当不得小将军这个称呼,封淙调侃叫两句也罢,被家里仆从天天那么叫却消受不起,于是让袁德等家人都改了称呼,不再叫小将军,而是用“郎主”“阿郎”等普通家主称谓。
周家派来的典计也说:“如今北境战事未歇,夏军虽占泽柔,霁飏始终距北线太近,若泽柔等地失守,霁飏又成前沿,当下宜广积粮米,修兵事,筑墙郭,以免遭伐乱。”
种田梦只作了一会儿,立刻就散了。
上巳节前,元棠承袭爵位的旨意终于下来,朝廷对元棠主动还爵以表忠心的举动嘉奖了一番,又勉励他继承袁将军遗志等等。大夏的爵制分公侯伯子男,县男以下仍有乡侯、亭侯、关内侯和关外侯。
元棠降级袭爵成为斓乡候,开袁家祠堂敬告祖宗,各位宗老推举元棠担任宗主,如此,袁家族人不再有异议。
承爵后元棠请袁析到昙湖山庄,袁析自感羞愧,请了几次都没来,无法,元棠只好亲自上门找他。
其实萧擅之推出袁析阻挠元棠袭爵,并不是因为他与袁析或袁家其他人勾结,只是为了给沈家颜色瞧,搅浑一滩水,他根本不屑于在袁家这种边郡小族用太多心思。
之所以选择袁析,大概是因为那阵子除了元棠,萧擅之见过最多的袁家人是袁析。
正是清楚这一点,元棠才想找袁析。经萧擅之那么一提醒,元棠也发现袁析是袁家这一辈中少有的在武事上较有建树的子弟,他本人体魄壮硕,勤于习武,在郡府担任城尉几年,对城防武备已经非常熟悉,料想如果袁将军还在,发现袁析这么个好苗子,也会找机会提携。
想让家族兴旺,光靠元棠一个人是撑不起来的。
见到袁析后,元棠先联络了一下兄弟感情,表示自己知道一切都是萧擅之的错,不关袁析的事,希望兄弟不要因为外生嫌隙,然后问袁析想不想从军。
霁飏目前设郡府而无军府,袁析身为城尉,算郡中武官。在郡府,立功的机会自然比不了军府将兵。
袁家还有些人脉,可以将袁析荐到军中,只是没有袁将军照拂,往后恐怕都得靠袁析自己打拼。
袁析听罢脸颊发红,眼睛也红了,与元棠叙了一回兄弟情,说自己想到军中去,不怕无人照拂,只想建功立业光耀门楣。
得了袁析首肯,元棠一面写信给从前袁将军的故交,一面也给沈靖宣去信,请沈家帮忙推荐,很快袁析得到辉州军府任命。
到了辉州,袁析只能从队主任起,当然比不过参军、司马这些职位,但也比从普通士兵起步好很多。
元棠让袁德从家兵中挑选四人随袁析同去,作为他心腹亲兵,人数再多不合他的职位身份,因此只有四人。
袁析感激非常,又拉着元棠红了回眼睛,带着袁家家兵,乘船离开霁飏。
办完这件大事,元棠又回到昙湖山庄。
给沈靖宣写信时,元棠特意多写了一封请沈靖宣转交给封淙,回信时却没见封淙来信。
左等右等,过了一个多月还是没有回音。沈靖宣信中没有特别提到封淙,应该没发生什么事,或许只是封淙懒得回信而已。
元棠也开始为自己的前途担忧,待孝期过后,他也要入军中任职。
职位什么的不好说,袁将军去世后,袁家靠的只有从前一些故交。即使有出身,要升迁也得有军功傍身。
苦就苦在元棠不会打仗。
趁着山庄中日子悠闲,他开始跟袁德练骑射和游泳。大夏水道纵横,水兵强于骑兵,军中将士大多水性不错。想要建军功,首先自身本领不能差,不然战场上一个来回,连命都保不住,哪里有机会建功。元棠也不能肯定自己到了战场上是否就能杀敌,先熟练技能是没错的。
袁棠的体质还不如元棠自己十几岁时,训练开始只能以增强体质为主。
袁家在武将这条路上打拼多年,到如今根基都在军中,袁德和一众家兵都盼望着重回沙场,受他们激励,元棠也不能不努力。
除了练武,其余时间元棠都用来读书,他终于有机会借助书籍以及袁将军留下的信件了解这个世界,不懂的时候就问问袁德和周显沛,好在袁棠的年纪不大,此前不太出门,有时候元棠问出一些浅显的问题也不奇怪。
元棠所在国朝名夏,国姓封,是个偏安南地的朝廷。
百余年前大夏统御天下,因兄弟相争分裂为北夏和南夏,后来北夏被权臣篡位而亡,又有北漠各族南下,原北夏故土战乱不断。
自从大夏分南北以来,众多北民南迁,百余年间中,南夏国内收复河山的呼声从未停止,然而南夏不是不敌北漠各族就是朝内纷乱,收复大业屡次不成。
十年前北晟逐渐统一,又用了两年多的时间备战,而后发兵攻打南夏,被南夏北征军遏制,到如今北晟和南夏逐渐陷入僵持。
南夏依然划江水而守,北晟驰骋长河内外。
当知道这时战争还是冷兵器砍杀为主时,元棠那个高兴啊,觉得开挂的机会终于来了。
他召集工匠,又找周家借了炼丹师,兴冲冲要开始研制□□。
与炼丹师交流过想法,元棠才知道这时□□已经有了,炼丹师们都知道硫磺、硝石和木炭三者放在一起燃烧会起火,可能由于纯度的问题,只能达到燃烧的效果,这个方子只作为炼丹经验之一,还没有应用到其他地方。
□□和比例元棠知道,但是怎么提纯却不太清楚,隐约记得以前看过穿越小说写需要加热过滤,看了就忘。他只能将一些想法告诉工匠,请工匠研究试验。
暂时做不出会爆炸的□□,元棠换了个方向,让工匠制作易燃的弹丸,为增强燃烧效果和时间,工匠们尝试在□□中掺入油脂等易燃物,试验了几回,颇有些成果。
□□丸的威力比爆炸性□□差远了,而且利用起来也要看时机,元棠决定先造一些,以备不时之需。
他不会打仗,真到关键时候,多一分准备就多一分胜算。
元棠还想过,如果真能做出效果比较好的□□,也许可以把配方献给朝廷换取功勋封赏,这样好像比上阵杀敌立功容易些。
当然,前提是能研制出来。
练习骑射时元棠发现而时的骑兵和他所熟悉的骑兵也不太一样,大多是重甲骑兵,对阵时以成队冲击敌人兵阵为战法。
这种骑兵不如元棠印象上比较熟悉的那种轻骑灵活,他们战斗力很强劲,像行动的钢铁洪流滚滚而去,以质量和速度碾压步兵阵,马上兵器有长刀、弓箭和长朔,用得最多的是长朔。
元棠不解,问袁德:“如果骑兵都不披重甲,或者用轻甲,不是更快更灵活么?”
袁德凝眉思考,说:“不披甲衣如何能抵挡重弩和砍杀,况且若遇到敌人步车结阵,轻骑如何冲开去。轻骑倒是可以用作偷袭、扰阵、传信。”顿了顿又说:“义赤人倒是训练了一种兽王骑,给战马披皮甲或绸面铁帛甲,速度的确更快些,但是遇到重弩还是不敌。”
元棠对骑兵如何作战根本一窍不通,虽然有想法,但也是很空泛的,听袁德说,重甲骑兵在军中的作用显著,已经有非常成熟的战法。轻骑在战场发挥的作用不如重骑。
元棠空有零散的知识概念,缺乏实践经验,对自己的文不成武不就又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
想开一个挂,怎么就这么难呢!
尽管这样,元棠决定还是先让工坊做出一批马镫,至少让自家先用上双边马镫,没有马镫他根本不敢骑马,至于如何将轻骑利用到战术中,还得摸索。
转眼又到了年末,元棠穿越到这个世界已经一年,终于完全适应这里的生活。秋风萧瑟时,他会想起琚城之战的惊险,想起从泽柔到霁飏的困顿,还有封淙和沈靖宣。
这一年元棠给封淙寄过几次信,都没有回音,写信给沈靖宣打听,沈靖宣说封淙被皇太后接到了京城后没有回上筠。
翻过年,京中向各州县下达诏令,命各地士族择子弟入京太学读书,以沐天恩,各州有一定名额定数,有封爵的人家必须择适龄子弟入京。
元棠的两个庶弟一个五岁,一个不满一岁,符合条件的只有他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了一些资料,把马镫的部分改了,要被自己蠢哭了。虽然不能考据,还是用我浅薄的知识尽量贴近常识吧
第16章 进京
大夏自南分以来,常受被北方所侵,国内也几经动乱,太学时兴时废,这还是本朝皇帝登基后第一次下诏办学。
元棠尚居孝中,离服满还有一年多,按理是可以等孝满才去上学的,但是传到霁飏的诏令指明袁家必须派子弟入京,而此时居丧之制不定,有些家族恪守,有些家族崇尚老庄不遵此制。就是朝廷官员中有的形骸发达,还在孝中嫁娶宴客,受弹劾后,不过被□□发俸而已。
元棠去上学,也不是不可行。
接到诏令当日,周显沛将元棠叫回城中。
“现在朝中萧家势大,局势不明,你入京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周显沛对元棠入京城非常担忧。
元棠倒想得简单些,说:“是福不是祸,我进京念书,又不是要做官,萧家应该不会把我怎么样。倒两位弟弟都还小,三位姨娘料理宅邸还行,外面的事恐怕又得劳烦舅舅。”
周显沛说:“有舅舅在,家中你不用操心。”
袁德忍不住道:“阿郎现在不用做官,以后迟早要做的。历来武家莫不重统兵之权,以出镇将兵为根本,阿郎留在霁飏寻军府缺职上任倒简单,若是进京,在萧家眼皮子底下,怕将来要出镇时被他们阻挠。”
武家没有兵权就失去了自身倚靠,久镇的武将都是不愿被召入京任职的,就脱离将士与权柄。
元棠还没有官职,从京里上任比从霁飏上任麻烦得多,萧家要是想整治元棠,可以在他做官的时候卡一道。
元棠心思活络,问周显沛:“如今京中果真没有人可以压制萧家?”
周显沛抚掌道:“找你来正是要说这事!萧家兄弟以外戚当政,深得陛下信任,出入禁中参掌机要,除了萧家兄弟外,陛下信任的其他人皆是寒门出身,势力不如萧家兄。”
“当年沈尚书离朝,推荐现在的尚书王嶒接任。王嶒亦为外戚,是王太后的亲哥哥,那时太后还在朝听证,王家也曾风光无限,这些年太后退居深宫,王家行事低调许多,但王尚书的一直稳坐尚书之位。早年支持沈尚书的人受萧家一派打压,如今还能在朝的,多是早投了王家。王沈两家乃通家之好,到如今关系亦和睦,你进京后若能有机会,尽量结交王家子弟。”
元棠在山庄也留心了解过一些朝局,便问:“所以现在朝中分两派,萧家一派,王家以及当年支持沈尚书的人是另一派?”
周显沛眼中颇有深意,说:“未曾分野明朗,但朝中官员以及外镇将领或多或少都有倾斜的一方。譬如征北都督府,桓王殿下受先帝之命镇上筠时正是太后辅佐先帝处理朝政,多年来殿下为陛下镇守上筠,却与王尚书关系密切。再如镇江水上游的征西都督府,如今的大都督钱奚义是君阳钱氏,是萧侍中推荐上任的。”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个道理元棠懂得,只要萧家不是一手遮天,他在京城总能找到安身之法。
元棠几次听沈靖宣提起太后,封淙又是被太后接进京城的,不免有些好奇:“舅舅,能给我讲讲太后么?”
周显沛说:“太后出身菏邺王氏,先为太子良娣,先帝登基,太后生文熙太子及当今圣上,由淑妃进位为皇后。先帝有疾时常不能处理朝政,于是让太后辅政,直到当今圣上登基,太后才退居深宫。”顿了顿,又说:“太后虽不再参理政事,王氏却从未退出朝堂,王尚书如今施为与早年太后一脉相承,陛不像信任萧家兄弟那样信任王尚书,但尚书一职却未能委任他人。”
周显沛又将自己所知的京中各家族关系及风俗人情拣要紧地告诉元棠,一再嘱咐,还是不放心,唯恐元棠一个人在京城应付不过来。
带着周显沛的千叮万嘱,二月初,元棠与霁飏各族挑选的子弟乘船出发,他们的船沿蕖水向南至埠江,再由埠江水道直至江水,在上筠渡口过江。
江潮涌向天际,江风犹带三分寒意,风与水偕行,无所拘束畅游天地,元棠立在船头,看到这样开阔的景象,心情也变得畅快。
大夏皇都矗立江边,先入目的是翠色烟柳。风从水过,野性已被驯化,到达岸边时变得柔情似水,满怀怜惜地拂开杨柳枝条,将丽人的覆面柔纱吹开一角,窥探玉雪肌肤堆作的粉墙和三千青丝盘成的乌瓦。
船一路滑向城东的入城水道,渡口船满为患,元棠他们清晨入城,过午才将行李装车离开码头。
大夏南迁以前,皇都襄京就是江水南岸最大的城市,经过百年营造,都城气象更华贵殊丽。
这座都城犹如一位盛装打扮的贵妇人,玉质金相,珠翠加身,连面靥都是金粉扫染。
车队经过街市,沿街店铺商品琳琅,旗标锦绣招展,罗绮遍身者穿行如水,花团锦簇,一路上元棠都挑着车帘向外看。
袁德控马到元棠车边,笑着说:“看来咱们此行不仅要保护阿郎,还得将阿郎看紧咯,别让他被迷了眼掉入哪个温柔乡中,找不到回家的路。”
护卫车队家兵一年里与元棠混熟,知道家主好脾气,闻言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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