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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乱世-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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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大大小小的伤口没有被处理,疼痛搅成一团,刺入骨髓。
  但他的右手很稳,神色温柔。
  这就够了。
  白佑澜一笔一划,极尽温柔地写下“顾景”两个字。
  这就够了。
  “你满意了么?”玉牒被人取下去,东辰帝颓然地跌坐在椅子上,瞬间老了不少。
  白佑澜又跪了下去:“谢父皇,儿臣告退。”
  拖着一身伤痕,往宫门走去。
  “报应啊,”东辰帝以手敷面,仰天长叹,“都是报应啊。”
  太子府。
  夜里的太子府尚未熄灯,许幸言骗过夜里惊醒的顾景,拎着药箱等在前厅。打第十九个哈欠时,白佑澜终于来了。
  “你当初可没说会这么惨烈。”许幸言困意瞬间消失,皱着眉按住白佑澜,“你这是被打了么?”
  “嗯,”白佑澜疲惫地点头,“很惨对不对。”
  “太惨了。”许幸言啧啧点头,不再开口,安安静静地给白佑澜上药。
  等一切收拾妥当,白佑澜手持着灯,小心溜进自己的卧房。
  顾景已经睡熟了。
  睡着的人躺在里侧,紧贴着墙壁,抱着被子睡得安静。
  白佑澜把灯放下,凑过脸去看顾景的睡颜。越看越好看。
  终于忍不住心里的喜悦,笑了出来。
  低头吻了吻顾景的脸颊,白佑澜灭了灯,躺上床拦腰抱住顾景。
  从此以后,顾景就算是他的人了。
  丑时三刻。
  “呼…呼…”顾景大口喘气,背上起了一层冷汗。他抚着心口,双目失神。
  又是噩梦。
  舌尖抵住门齿挽回一丝清明,顾景方想扯一扯被子好凉快一些,就惊觉自己身后有个人。他一个翻身,正巧装上了白佑澜的额头,擦过青肿的地方。
  “嘶…”还没消肿的地方疼的厉害,白佑澜皱着眉头,嘟囔一句,“…疼。”放在顾景腰上的手紧了紧,把人往怀里捞。
  顾景僵着身子,不敢妄动。
  他看不见白佑澜身上有多少伤,也不知道白佑澜回来之前做了什么。他只觉全身都不对劲,脑子和身体一起僵直。
  他,顾景,从小到大,都没跟人睡在一张床上过。
  托母妃的福,不管顾景如何哭闹,也没人敢哄着这位小皇子睡觉。
  一个已经习惯自己入眠、独占一张大床的人,面对突如其来的白佑澜,顾景慌了手脚,完全不知如何应对。
  尤其是白佑澜还把他抱在怀里,鼻息都能扑倒他的身上。
  顾景屏着呼吸,试图一点点抬起白佑澜的胳膊,放到它应该在的地方。这样他就能往后再缩一缩,恢复一下心跳。
  想法很好,奈何白佑澜不配合。
  非但不配合,还变本加厉地往前凑。
  碰上了,碰上了。顾景束手无策地看着白佑澜得寸进尺,脸颊擦着脸颊。刚刚还能勉强自处的距离,一下子就消失地无影无踪。
  顾景想把白佑澜推醒,自己或者他出去一个。他们又不是平头百姓,除非真的情深意笃,富贵人家少有夫妻合住的。太子府这么大,好歹给他个院子啊。
  那时候睡在一起也就罢了,平时按礼来说是应该分开就寝的。白佑澜怎么能这般,顾景红着脸,至少,至少睡在别的房间啊。
  顾景在床上胡思乱想半夜,直到天色朦胧,才迷迷糊糊地重新睡过去。
  明天一定要跟白佑澜提一下。


第85章 
  顾景想过自己醒来时身边可能只有一个空荡荡的位置,好一点的话或许还能感受到白佑澜遗留下的温度。毕竟是太子,每天要处理的政务还是很多的。
  结果一睁眼,还是白佑澜。
  不用上朝的么?
  顾景看了看屋内明媚的阳光,沉默着。
  不是日上三竿,也是跟早起远了去。顾景作为勤政爱民的好摄政王,除非是病的厉害起不来,就算休沐也是早早起床干活。赖床睡懒觉跟他毫无关系。生活作息十分健康良好。
  难道白佑澜今天休沐?可也不能仗着休沐就一直躺着不起吧?
  “醒醒,”顾景推了推白佑澜,“起床了,别睡了。快点起。”
  “嗯。”白佑澜眼都没睁开,抓住顾景的手放在脸旁边蹭蹭,“别闹,再睡一炷香。”
  顾景乖乖等了一炷香。
  “一炷香时间到了,快起床。”顾景锲而不舍推着白佑澜。
  “嗯嗯。”白佑澜伸手把顾景捞起怀里,“再睡一炷香。”
  顾景红着脸等了一炷香。
  “起床了!”一炷香之后,顾景拍着白佑澜,趴在白佑澜耳边吼道,“起床了!白佑澜你快点起来!”
  有成效,白佑澜这次勉为其难地把眼睁了一条缝,看清是顾景后,把脑袋埋进顾景的肩窝,鼻音浓重:“小景别闹,还早。再让我睡会,乖。”
  刺激太重,顾景一时竟然是没有反应过来。
  等大脑恢复正常后,顾景终于忍无可忍:“白佑澜你给起来!把手跟腿都给我收回去!起床吃饭你不干活了啊!”
  附带一脚,正中白佑澜伤处。
  当时就给白佑澜疼精神了。
  “疼疼疼,”白佑澜龇牙咧嘴,伸手捂着腰侧,一脸哀怨,“不是我这里昨天刚被打过,小景你下脚轻点啊。”
  “被打了?谁?”顾景一惊,当下要掀开被子就要看刚刚白佑澜被自己踢到的地方,“很疼么?用不用给你揉一下。”
  白佑澜还没来得及说话,被顾景先前怒吼惊动的许幸言端着亲自熬的药粥推门进来了,把眼前一幕尽收眼底。
  许大夫端着碗,立在门口,语气平缓:“白佑澜,你还是个人么?”
  颇有一种老父亲的感觉。
  精准捕获许幸言言外之意的白佑澜:……
  老脸一红的顾景:……
  “没事,”顾景咳嗽两声,探出头来,“我刚刚不小心踹到了佑澜腰侧带伤的地方。”
  许幸言点点头,端着碗走过来:“放心,他皮实着呢,死不了。”
  被误会还没有得到道歉的白佑澜不情不愿地从床上起来,给顾景腾出地方,突然灵机一动:“我能喂饭么?”
  “再见。”许幸言动作停缓一下,干脆利落地转身而去。
  他不该在这里。
  还是回去研究一下怎么包扎伤口比较疼实在点。
  得不到大夫准许的白佑澜目光灼灼地望向吃进一勺的顾景。
  耳朵愈来愈红,顾景强装镇定地放下碗,手指着门口:“出去。”
  大失所望的白佑澜不死心,试图争取一下:“我以前也喂过你啊,不用害羞。”虽然那次是枣花糕。
  不止耳朵,脸和脖子也变红的顾景手一抖,险些把粥洒出来,勺子指着门口:“出去。”
  郎心似铁,四皇子殿下只的依依不舍地穿好衣服出去吃饭。
  门一被关上,顾景顿时觉得自己呼吸顺畅,耳朵和脸的温度也褪了下来,神清气爽。在优雅地吃完自己的早饭后,顾景安分地躺好,翻过身背对门口。
  把自己蜷成一团,脸深深埋进手里。
  白佑澜这个混蛋!
  吃完饭的白佑澜被许幸言按住换好了药,门外就传来了圣旨。掩下眸中一闪而过的寒光,白佑澜取出礼服,带着人出去领旨。
  传旨的太监显然受到示意,连门也不进,就在街上宣读圣旨。
  于是路过的行人围成一团,看昔日的太子领着太子府的众人,听这一道除去他太子之位的圣旨。
  白佑澜跪得安安稳稳,对旁人的窃窃私语和指指点点恍然不觉。
  “儿臣接旨。”等太监将长长的圣旨念完之后,白佑澜朗声叩头,伸手接旨。
  “四皇子殿下这又是何必呢?”太监对这个太子颇有好感,叹息着把圣旨交到白佑澜手里,“何必呢。”
  “谢公公关怀。”白佑澜把圣旨交给身后的小厮,冲着太监笑了一下。
  “唉,”太监看着白佑澜摇头,扭身吩咐,“来人呐,把匾额换下来。”身后的下人不敢怠慢,搭梯子的搭梯子,换匾额的换匾额。
  白佑澜立在原地,看着他们忙前忙后,看着“太子府”三个字被替换成“四皇子府”。东辰帝想给他个威慑,这下一来,不消半日,整个临风都知道他被废了。
  那又怎么样呢?白佑澜冷笑一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行这步棋之前,他已经想好如何扳回这一局。
  况且就算满城皆知,他也能将顾景瞒在鼓里。
  再说了,他被废不是因为擅杀将领、延误军机么?跟顾景,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四皇子,这府上的装扮…”太监见白佑澜要走,急忙跟上去。
  “公公忙就是了,”白佑澜好脾气地回答,“只是我府上有人静养,不能吵闹。”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太监得了话,退下去训斥跟着他换取装饰的人。刻意给白佑澜空了段时间。
  “今日之事,”白佑澜也没闲着,他将府内下人召集过来,一双眼凌厉地扫过,“谁敢饶舌提起,本殿下不介意让他领会领会府内的规矩。”
  “要瞒着王爷?”莫谷尘皱眉,显然不同意。
  “难道还要让他知道?”白佑澜反问,寸步不让,“他身体如何,你应该比我清楚吧?”
  依着顾景的脾性,若是得知这件事,如何能不多想,如何能不烦心?
  白佑澜烦躁地挥退众人,往自己的卧房走去。
  顾景已经安安静静地睡着了。
  他身体不好,又遭摧折,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还需好好将养。白佑澜手指描绘过顾景五官,温柔凝视躺在他床上睡着的人。
  睡吧,没事的。不管发生什么,你只要照顾好自己就行了。
  凡事有我。
  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外边都乱成一团了,四皇子,你还在温柔乡里躲清闲是不是不太好?”白佑澜一转头,就看见沈长清抱着胸,戏谑地看着他不规矩。
  “你怎么来了?”白佑澜给顾景掖了掖被角,“别喊我四皇子。”
  “四皇子,你瞒不住。”沈长清跟着白佑澜往外走,“不然你准备怎么解释玉牒的事?说你用白佑澄一命换来的?东辰帝能放过你?别傻了,你瞒不过去。”
  “那我怎么办?”眉眼下垂,白佑澜冷然,“实话实说?然后让他担心?”
  “你瞒着他他就不猜忌不耗费心力了?”沈长清嗤笑一声,半嘲半讽,“你这样只会让他更担心。就算现在你哄了过去,你还能骗他一辈子?到时候顾景知道了,你让他怎么想?他不够好,不值得你信任,所以你瞒着他,所有事情都不跟他说。”
  “怎么可能!”白佑澜生生压下自己嘴里剩下的话,压低声音,“我怎么可能不信任他?我只是不想他担心而已。”
  “那是你一厢情愿,”沈长清镇定如初,“顾景需要的从来都不是欺瞒,哪怕是为了他好。你说过,他不愿意谈起他的父皇母妃,被你逼狠了才淡淡提上两句。对于他十五岁以前的事,从来没主动跟人谈过。就是跟了他最久的莫谷尘,都不曾提起半分。不管他过得好与不好,对于一个跟了他八年的人,一句不提,也不曾触景生情过,白佑澜,你觉得这正常么?”
  “兴许他只是,只是不想说。”白佑澜抿唇,“就像我也不想跟你说我曾经做过的蠢事一样。”
  “你做蠢事做了十五年?十五年没做过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沈长清一言难尽,“一件事都不足为外人道?你说的是顾景?是那个曾经少年英才人人叹服的顾景?”
  沈长清再次怀疑自己的眼光。
  要不是为色所迷,他当初绝对不可能选白佑澜。
  “白佑澜,顾景是个怎样的人你比我清楚,能让他决口不提往事,说明他还有顾虑。”沈长清扶着额,“我不怀疑他的感情,可是白佑澜,顾景刚醒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自己会被逐出玉牒了。他太镇定了,脸上的神色半丝伤怀都没有,只有释然。”
  “因为苏敛安和南夏伤他太深了,”白佑澜毫不奇怪,“你不是知道么?怎么了?”
  “那原因呢?”沈长清步步紧逼,“他父皇是个疯子顾景甚至不愿意认,可是原因呢?血脉亲情人之天性,到底发生过什么?谁都不知道,除了顾景。”
  “每个人都有不想提的过往,我为什么一定要刨根问底?”白佑澜厉色反问,“让他把伤疤重新挖一遍?在让那些往事伤他一遍?我不在乎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还有未来。”
  “可他谁都没说过,这好么?”沈长清也急了眼,“伤口藏着掖着只会加重伤势!他昏迷时日日梦魇,他根本没放过自己。他体内还有毒残留,他会不知道?白佑澜,顾景若是当这段往事如云烟,我何必跟你提这些?他根本没放下过!现在还能忽略,将来呢?将来怎么办?”
  “你怎么知道他跟谁都没说过?”白佑澜反驳不经大脑,脱口而出,“兴许他说过呢?再说了,你说的这些跟我要瞒着他有什么关系?”
  话一出口,白佑澜就反应过来。
  怎么可能说过。
  莫谷尘不知道,白佑澜不知道,顾景还能告诉谁?苏敛安么?依他的性子,就算再感激,也不可能把苏敛安放到莫谷尘前面去。
  顾景为什么不说?
  不过是顾虑重重,不过是放心不下。
  这时候白佑澜还要瞒着顾景,岂不是给顾景犹疑的心一个后退的好理由?顾景不想说,谁能从他口中逼问出来?
  一段沉重的往事背负的八年还好,再往后呢?
  十年?二十年?三十年?
  能赌么?赌时间会冲淡一切?
  还是赌顾景终于能放下心来?
  见白佑澜终于反应过来,沈长清欣慰地拍拍四皇子的肩:“你再想想,我该走了。”
  累死他了。为白佑澜在政事出谋划策也就算了,还有关心他的私人情感。
  他需要涨俸禄。
  卧房。
  置换东西的下人不敢进来,偏偏宫里来的人还盯着,嘴上是没说什么,全在眼神里表现出来。下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想登时作鸟兽散,好免去这般煎熬。
  “快些呀,咱家还等着回宫复命呢。”一个太监尖着嗓子,苍白的额头上遍布了不满和快意,“还以为你家主子是当朝太子啊,人呐,最重要的是认清形势。乔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拿的。别磨蹭!”
  下人诺诺地应着,却没一个人敢上去推开那一扇雕花木门。
  县官不如现管,他们的当头主子是白佑澜,宫里的人得罪了还有白佑澜顶着。要是违了四皇子的意思,可登时就大祸临头了。
  说话的太监等了半天,见这群宫外的下人嘴上应得好听,一个动手的没有,自觉没脸,一甩袖子:“一个个都是什么东西?听不懂人话是不是!咱家等着回宫复命,没工夫陪你们这群贱种子待着!赶紧的!”
  “公公,”大管家去书房盯着人,太子爷还没来,新上任的小厮舔舔嘴唇,硬着头皮顶上,“四皇子下了死令,殿下不来,不准人进的。”
  “你是个什么东西!”太监嫌恶地捂着鼻子,“也配回咱家的话?叫你们主事人来!”
  “公公您小声些,”小厮陪着笑脸,“里边有人,受不得吵。”
  这死太监绝对是故意的,明知道府里管事的都去盯着人,生怕有谁手脚不规矩,这边有事太子爷亲自交代的,谁会闲着没事过来?
  “他受不得吵?咱家就受的了等?”太监连连冷笑,“耽误了皇命,要你们好看!”
  “闭嘴。”小厮话头还未起,太监身后就传来了一声冷喝,莫谷尘挑着双眼,“这里不是你闹事的地方。”
  杀气毕露。
  太监微微往后退一步,憋红一张脸:“你,你等着!”
  莫谷尘懒得再理会,推门关门一气呵成,把众多探索的目光挡在门外。
  绕过屏风,不出所料顾景已经醒了。
  “外边吵吵嚷嚷的,做什么呢?”顾景清冷着一张脸,手里攥着许幸言放在他床头的话本。
  按照白佑澜的意思,是能瞒住就瞒住,不过他是王爷手下的人。
  “四皇子被除了太子的位置,宫里来的人。”莫谷尘给顾景递了杯水,小心喂他喝下,“外边一个太监吵闹,我喝住了。”
  书页悄无声息地皱了一角。
  趋炎附势,鼠目寸光。
  “把人赶走。”顾景闭上眼,“什么东西,叫唤的还挺欢,是怕晚上少骨头吃?”
  “是。”莫谷尘点头,“王爷可想吃些东西?”
  “不必了,我再睡一会。”顾景摇头,“最近睡得不太好。”
  莫谷尘抿抿嘴,低低叹了一声:“王爷,有些回忆是酒,不怕贮藏。有的是毒,须刮骨疗伤。”
  “闭嘴!”顾景翻身面墙,不愿再与莫谷尘对话。
  这是他的事情,与任何人无关。


第86章 
  沈长清扮成下人的模样溜走,他本来也就是过来看看,顺带关心一下白佑澜。四皇子是被关了禁闭无事一身轻,他可还要稳定人心。还好白佑澜没一时上头冲动行事,还知道和他商量商量。
  落魄凤凰不如鸡,可也得看凤凰是不是真的落魄。
  比如临走时他听说有个不知死活的太监闹事?
  怎么总有人觉得白佑澜没了母妃,宫里的人事他就插不上手了呢?
  急匆匆赶回去的白佑澜正瞧见莫谷尘锁着太监的胳膊往外拖,拿腔做调的太监嘴里堵着一团布,呜呜得挣扎着。见正主来了,一双眼扫过,威胁意味浓重。
  他是闵妃手底下的太监,没少听说闵妃咒骂白佑澜抢了她儿子的位置,这才塞了点黄白之物,得了这个差事。原本想借着皇威狠狠搓一搓白佑澜的锐气,在闵妃面前挣上点脸面。谁知这  四皇子好无道理,刚刚被废不收敛锋芒好生伺候他们这群差人就罢了,眼下还这般任他被折辱。
  待他回宫定要告上一状。
  结果白佑澜皱着眉往这边走了过来。
  太监心下一喜,他就说白佑澜怎么可能看不清形势,短短几步路,太监脑子中已经转过千百种刁难人的法子。
  “醒了?”白佑澜理也没理被锁着的太监,低声问莫谷尘。
  “醒了,不想吃东西。”莫谷尘点头,手上加力,“吵醒的。”
  “谁?”眉间纹路骤然加深,白佑澜这才施舍一般赏了太监半个眼神,“他?”
  余光一扫,众人急忙点头。
  “让你们在院门口守着,守不住就算了。”白佑澜讥笑,“还让这条狗跑进来乱吠?一群废物。”
  “四皇子,那这个人?”先前站出来的小厮出来接话。他没敢说这太监蛮不讲理要在院门口打砸,他们怕动静太大才将人放进来。白佑澜向来注重结果,还是乖乖认错少辩解的好。
  “赏他块骨头,让他向他主子告状去。”白佑澜拂袖,“本殿下不是太子,也是皇子。不是什么东西都能闹腾的。”
  “再有不长眼的,本殿下让他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怎么不吃东西?”把围着的一圈人赶出去,白佑澜才偷偷摸摸开门钻进来,手里端着厨房刚做的软糕,“多少吃一点。”
  “没胃口。”顾景恹恹地瞥了眼,又往被子里缩了缩。
  “乖,起来吃点,吃完再睡。”白佑澜把顾景连人带被抱在怀里,一手拿起软糕举到顾景嘴  边,“现在外边乱,等一会他们收拾完了我抱你去隔壁院子。”
  顾景不为所动,闭上眼装睡。
  “乖,别闹。”白佑澜低头亲了亲顾景眼角,“吃点。”
  “我没闹,是真的没胃口。”顾景把头往一旁歪了歪,“刚让他们吵醒,困。”
  这倒是真没说谎,顾景大病初愈,早上有力气和白佑澜闹实属不易。本来人睡的好好的,生生被太监喊醒,困意还没退又被莫谷尘告诉这么大一件事,没胡思乱想那是假的。
  废太子是件大事,顾景想破了头寻不出个理由值得东辰帝如此大动干戈。
  白佑澜做什么了?
  越想头越疼,偏偏思绪纷乱难以入睡。看白佑澜也没有告诉他的意思,不仅不想解释脸上连半分担忧都没有,想必是早就有应对措施了。
  那自己还操心个什么劲?
  顾景缩在白佑澜怀里,情绪和食欲一起低落。现在躺在床上跟个废人一样,他能帮上什么忙?
  要是自己还能再强一些就好了。
  白佑澜应该就会告诉他了吧。
  “乖,吃一块,就一块。”白佑澜试图和顾景额头相抵,“你每餐不能吃太多,就靠着平时多补补。都瘦成什么样了。”
  顾景身上的肉很难养,掉还掉的快。在南夏临走的时候就够瘦的了,没想到再见面竟只剩下一把骨头。这么长时间他昏迷不醒,有心让他涨回来也没那个客观条件。眼下人终于醒了,要不是许幸言拦着白佑澜说顾景饿太久不能狠吃,白佑澜恨不得一顿给顾景喂下八碗饭。
  “小景你别这样,我心疼。”见顾景不理他,白佑澜叹了口气,“就一块,就吃一块。要不半块也行,你吃点,多少吃点。”
  许是哀求的意味过于浓厚,顾景不情不愿地睁眼,就着白佑澜的手咬下一口。白佑澜眼前一亮,忙不迭地往顾景嘴边送。要不是客观条件实在不允许,顾景怀疑他会直接送到自己嘴里。
  胃口不好不是托词,顾景不仅咬口的小,吃的也慢,要细细地嚼碎才肯往下咽,还要缓一缓才肯吃第二口。
  看得出是十分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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