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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怀沙行-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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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羽给谢怀留了一个鸡腿,咬了两口没滋没味的鸡胸,“你不是老嫌我信长,让我长话短说么?”

谢怀笑了一会,突然把笑意一收,把纸包一合,“别吃了,说实话吧。”
宿羽一丝一丝地吃鸡胸,圆眼睛无辜地望着他,好像自己刚才说的就是实话。

谢怀一指头戳他脑门,“不就是个令牌,还能把你困住?侯爷,你什么本事,当我心里没点数?说实话。不说的话,”谢怀手里一亮,整整齐齐一叠银票,“撕票。”
宿羽盯着银票,毫不掩饰对金钱的崇敬,“我说。是这样的,有个孩子……”
“谁的孩子?”
……他陛下真是一针见血。
宿羽咽了口口水,“这个孩子,父母双亡,亲友环饲,家中金银万贯,没一分钱跟他有关,太惨了。”
谢怀奇怪道:“你说我吗?”

宿羽差点噎死,又咽了口口水。
谢怀八成是磕了仙丹才来找他的,脑子也太好使了。但他不太想在八字没一撇的情况下把自己将计就计算计吴谲的小九九兜底,所以也不太想直接告诉谢怀“嘿谢怀我把北帝拐了”——毕竟此行差点丢命,他不挨揍才怪。
看来如果想救吴谲,无论如何都躲不过这个一面之缘。只希望会晤之日,这俩便宜天子之间能不搓火。

宿羽坐在屋脊上,信手拍拍靴子,暗暗赞美了一下自己的先见之明,同时打算回去就把床单拆了,把小皇帝的白头发裹起来好行骗,“……太惨了,还被亲伯伯给卖了。哎,小小年纪,裹着个大脑袋,去跳大神骗钱,多惨啊。”

谢怀说:“跟你有什么关系?”
宿羽回答道:“他被黑店扣了,但他骗我东西了,我得要回来。”
谢怀说:“骗你?骗你什么了?”
宿羽放下鸡胸肉,在屋顶的砖瓦上碾了碾脚尖。

谢怀下意识地抬手一摸他胸口,除了排骨和小胸脯之外什么都没摸到。
暴脾气蹭地死灰复燃,他猛然站了起来,“我娘的玉鬼?他骗我娘给你的玉鬼?他娘的,黑店把人关哪了?有火油吗,我——”
宿羽估摸着他打算烧死吴谲泄愤,连忙抱大腿,“别别别,孩子还小不懂事,我计划把他赎出来,送回他和阗外公家去。你别开杀戒,给自个积点德,争取别让我守寡太早……”
谢怀油盐不进,拍了他一脑门鸡肉味,“就你?就你这德性?我还没死你就让人骗进六道轮回了,还轮得着你守寡?”

宿羽轻轻捂住脑门,“没跟你说有个贱人坑我吗?看不见我挂彩了吗?还有你怎么说话呢,什么叫你还没死,死是随便说的吗?给我咽回去!”
他一边骂谢怀不知死活,一边伸手拍了谢怀胸口一巴掌。谢怀怀里抱着鸡肉包,包裹鸡油的纸为之一震,一张纸团滚了出来,又沿着屋顶一路滚了下去。

谢怀连忙伸手去捡,宿羽因为抱大腿的缘故,比他离得近些,伸手一捞,把纸团握在了拳头里,谢怀立即抬头望天。
宿羽感觉有哪里不太对,顺口疑惑道:“你僵什么?等等。”
手里这个纸团,手感有点……熟悉。

宿羽一把甩开谢怀的大长腿,三下五除二打开纸团。
——正是一张妖里妖气的假侯爷真皇帝画像!
原来那一身黑到脚的贱人就是他,眼下一脱披风摇身一变变成了个好人,他居然还有脸装模作样地问“这一脸是怎么了”!他眼前的可怜鬼为什么毁容他自己心里没数吗?!

宿羽“我呸”的一嗓子,吼了谢怀一脸,“我特意贴上去的!你刚才干嘛撕掉?”
谢怀非常无辜,说:“那上头画着我呢,我又不是切云侯,白白通缉我干嘛,我不撕不是有病吗?”

宿羽气得手抖,狠狠蹬了屋顶瓦片一脚,有片瓦被他踢松了,哗啦啦滑了下去,屋顶露出一片昏黄的灯光来。
他屏息凝气小半晌,只见并没有什么动静,估计那间房没人,于是转回头来,“你撕就撕了,不能好好叠着吗干嘛团成这样还沾上鸡油……不是,你撕就撕了,你跑什么?!跑就跑了,干嘛坑我?”

谢怀回想起宿羽被他一窗户一木桶砸懵了的德性,笑得越来越兜不住了,“我那不是以为你是北济条子吗?行了行了好好说话,君子动口不动……”
宿羽指着自己的脑门,“不动手?不动手?谢怀?谢怀我叫你一声君子你敢答应吗?”
谢怀笑死了,“不敢当不敢当。要不你叫我声贱人试试,我要不敢答应我就跟你姓。”
宿羽大吼道:“贱人!”

“哎?”
那间房的住客大概总算发现屋顶漏了,叫唤了一声。

宿羽没好气地转身,“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回头给您赔……我的娘你是个什么?!”
只见灯光缓慢被阴影吞噬,半天之后,露出个光头来。
一天一碗素面的大和尚露出了一个圆脑袋,灯光从下到上,把大和尚的肉脸照得如同立体钟馗,能活活吓死鬼。

和尚不伦不类道:“阿弥陀佛,二位有钱施主,依洒家看,金钱粒粒辛苦,得之不易,付诸黑店,可是要遭报应的。”

宿羽刚才被光照鬼脸吓得倒抽了口凉气,手里一紧,到现在都没松开,仍然在拧谢怀的腰。
谢怀疼得想跑,但也只能被拧得越发风度翩翩,替宿羽问道:“那照这位侠僧的意思?”
大和尚柔柔一笑,“还是把这店砸了吧。”

释迦牟尼舍身喂蚊子,大和尚简昉舍身烧黑店。

小半个月前,简昉带着师弟简昭,从西域东来北上,要把肚子里的新经书带去尉都——大和尚样貌凶恶,所以伙计们挑了四体不勤弱柳扶风的简昭下手,并且跟简昉开价八百两。
简昉全身上下就剩一个师弟——的脸——值钱,所以结局在意料之中:他在福来驿站吃了小半个月的素面,并且越吃越想破杀戒。

夜幕擦黑,万籁俱寂,简昉看似偷偷摸摸地潜到了福来驿站的后院,掏出根麦秸秆,用宿羽教的办法,轻轻一拧,后院门锁应声而开。
那些人自然不关在这,这里只有一口水井,煮面蒸包子的水都出自于此。黑店伙计们做贼心虚,平时对这个禁地严防死守,除了来接货送货的自己人,压根不让别人碰。

简昉从僧袍里摸出一个药包来,慢慢打开,自言自语道:“八百两,够盖座庙了,真的凑不齐啊。师弟,莫怕,骨骼血肉,身外之物,大不了不要了。师兄先去,你也很快就到,我们师兄弟一起神志永存,师兄师弟和菩萨观音都会懂的……”

纸包的声音窸窸窣窣,他把药粉拢成一团,慢慢向水井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
大布袋兜头套下,简昉眼前一黑,同时被人一脚踹得扑向前去,挣了几下,继而被几个人拖上了车。
这些人身手都十分不错,利落敏捷,如同干农活一般蜂拥而上,把大和尚摁着,赶车走远了。

紫嘴唇的伙计回身关上门,拍了拍手,轻轻吹着小哨,重新回去睡觉去了。

谢怀蹲在屋顶,拍了拍宿羽的后脑勺,“看见没?这活哪能让你干,要挨揍的。”
其实宿羽想先去看看吴谲还活着没有,小谢一点都不明白这份苦衷,但是宿羽一听“挨揍”俩字就皮紧,只好假笑道:“陛下说得是。也就是大和尚合适,他们舍不得丢了那么多肉。要是我去,可能是就地煮骨头汤了。”
谢怀又拍拍他的后脑勺,“瞎拍马屁不嫌臭。行了,去吧。鸡腿拿着,路上吃。”
宿羽一边啃鸡腿一边站起来,扛着桌子腿飞檐走壁,沿着黑店马车的车辙追了上去。

简昉被扯下车板,又被推推搡搡向前走去。
倒没上下楼梯,只听见木门吱呀一声,熟睡的狗被惊醒,困倦地低声呼叱了一阵,继续睡了。这里想必是一处院落,有股酸臭的气味直往人鼻子里钻。
简昉在教中是最爱破戒的一个,经常溜号出门吃鸡,所以知道这是鸡屎味。

他被推拽着向里走去,同时叫道:“简昭?”
推他的人狠狠踹了他一脚,简昉没管,又叫了一串:“简昭?简昭!简昭你个龟孙你他娘还活着吗?”

隔了老半天,院子角落里才响起一声迷迷瞪瞪的答应,“师兄?你怎么又骂人,我要给你告诉师父。”
紧接着,一颗温润如玉的光头冒出了黑夜,带出一张深邃阴柔、偏西域长相的青年面孔来。

作者有话要说:
尊敬的观众朋友们,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又是金秋十一月的尾bia,又到了地心小作者挥发数学天赋感谢大家炸我的时刻,可以说是十分羞涩激动和万分期待搓手了!
感谢道尔家的猫*6、林木木、2222、欢喜无限*5、东南枝、君祭、林大壮、七声号角*2、( ?Д?)ノ*3几位富贵老师的地luei!感谢七声号角*3、曲煊老师两位首富的手榴duang!
还有就是
我确实写得不好啦,非常感谢大家一直都闭眼吹我,以后会更加努力地乱搞男男男女关系的!脑花如漏勺的女孩永不认输hin
但是他俩不上炕我真滴没办法,并不是一对能被金钱收买的老男孩





第88章 夜傍江湖
简昭是个颇有佛性的好和尚,云游得多了,整个人轻飘飘的,连带着也毫不记仇,揉了揉眼睛,“师兄……他们逼我吃鸡。我都吐了好几天了。”
简昉隔着大半个院子,牛头不对马嘴地安慰道:“吃鸡?!你怎么不叫我一起吃?!”

他俩一闹腾,其他人也醒了大半,犬吠声鸡叫声人喊声响成一片。
黑店的伙计们一拥而上,恨不得把这俩午夜喧闹的和尚撕了剁馅儿,连在外面关门的伙计都冲进来捂他们的嘴。

与此同时,只听身后一声“喀拉”轻响,门被结结实实关严了。
宿羽拿手里的桌子腿敲了敲木门,眯着眼睛伸出手里的鸡腿骨头,在空中画了个圆,划了个肉香四溢的“嘘”。
不知道他有什么毒,大伙真的为之一静。
然后,宿羽拿鸡腿骨头比划了一下,猛地一掷。骨头在半空中划出个半圆,径直落进了伙计们围成的一圈里。

肉鸡们闻到同伴的香味,霎时间一阵鸡飞鸡跳;大土狗们蜂拥而上,伙计们乱成一团,宿羽把身后的门一开,打个呵欠,比手势示意大伙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自己大踏步走进了院中。
这个黑店也是奇了,看起来八成一张票都没撕,还把接应处选在了一座破庙的后院——并且养满了鸡。

宿羽看了一圈,没找着吴谲,喊了一声,“陛……那个谁,七岁的那个!”
简昉正搂着师弟简昭单方面地抱头痛哭,简昭忙里偷闲地从大和尚咯吱窝底下露出脸来,“那个小孩儿吗?哎,施主对不住,我把他忘了。简暝,别挖了,有人来救你了!”

宿羽一头雾水,估摸着“简暝”是吴谲给自己找的遮名布,冲着简昭指的方向狐疑地走过去。
墙角里有个小孩在专心地挖狗洞,撅着小屁股,晃来晃去,挺像破狗崽子小时候刚学会刨土的那几天。
宿羽蹲下去戳了戳小狗屁股,“那个……你谁?”

夜空中满是细碎星子,可惜谢怀没什么赏美景的兴致,继续蹲在墙头上,等了半天,终于久违地有点困,索性从怀里摸出酒壶来,打开壶盖凑到唇边,想了半天,最终只是闻了闻,又塞回去了。
他长到这么大,在酒这件事上克制自己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故而一边赞美自己的自制力,一边觉得有点苦大仇深,怪没意思。
当皇帝以来很多事情都怪没意思。比方说他喜欢战场,偏偏御驾亲征是亡国时才配有的阵仗;他喜欢仗剑行侠,但铤而走险又不大负责任,只能在这待着替宿羽善后;再比方说他认为破解大周困局的唯一路经就是击破天荒,偏偏大多数阻力要求的只是“稳当”。
他打了个呵欠,眯着眼看了看不远处的街道,嘀咕道:“还挺近。”

伙计就睡在墙下,还没察觉到西山将暮,但只听大门外一阵嘈杂,响起了尖锐的捶门声和叫喊声,“开门呐!开门!你有本事开黑店你有本事开门呐!”
那黝黑的伙计揉揉眼睛,坐起来,没明白突然之间哪来的这么多客人。
谢怀抓住墙头瓦当,飞身向下一跃落地,利利索索地把伙计拽起来,然后往他脸上啪啪地拍了一串醒神的小耳光,提点道:“接客了。”
伙计迷迷瞪瞪的,还没明白,张了张嘴,还没说出话,就被谢怀一摸胸,把那张令牌摸了出去。

谢怀把虎贲军的名声揣进怀里,接着拉开门,从往里扑着寻亲的人潮里抓了个姑娘,带笑问道:“打扰问个事儿,关你们的地方在哪?”
那姑娘乍见谢怀风骚的龙颜,第一反应是脸红,第二反应是拢头发,第三。反应是自己好几天没梳洗,大概留不下什么好桃花,最后破罐破摔道:“出门左拐一直走,有个破庙,特臭的那个就是,你闭眼闻味走就行了。”

被绑票的人关在破庙?菩萨不要面子吗?
谢怀腹诽了一路这黑店口味清奇,最后推开破庙门大喊:“阿妈!哪呢?”

宿羽的声音从枯草深处冒出来,大吼一声:“等等别过来!”
谢怀站住脚,“干嘛?你脱裤子了?咱俩谁跟谁,你什么样我没见过,还客气个什么劲?先别穿裤子,我马上过来。”
宿羽没顾得上治理自家一国之君随地开黄腔的问题,急得张开手里的床单,“陛下,你把头缩回来啊!我给你包个头巾,包个头巾别人就看不着你的白头发了。”
吴谲的脑袋伸在狗洞外头,两手使劲卡着狗洞,死活不肯收回来。

谢怀在不远处喊:“你没事吧?又挂彩了?”说着就走了过来。
身后的枯草窸窣,这下宿羽真急了,拽着吴谲的屁股往回一拽,“怎么不听话呢你——”

眼前顿时一片灯火折射大光明,宿羽和谢怀盯着那颗雪白锃亮的小光头,同时傻了。

吴谲自己捂着脑袋,又想往狗洞外面钻。
宿羽想起了简昭刚才说“简暝”——合着两天不见,小皇帝自己遁入空门了。

吴谲天性使然,对谁都不大信任,觉得“等大周那个切云侯来救我”这个愿望并没有多大的可能会实现,故而立即转投菩萨庇佑。
他和简昭胡搅蛮缠了好久,简昭不能吃鸡,正吐得七荤八素,半天才将将就就地答应他:“我师兄武功可棒了,他肯定能来救我,到时候我罩你。但是……”
吴谲摇着尾巴,没等他“但是”完,就把脑袋一送,“但是我要遁入空门,小师父来吧剃我……啊不是,渡我。”

这年头的皇帝都太能作妖,宿羽还不知道等到时候怎么跟吴谲的外公外婆交待,更不知道那二老脾气怎么样,信不信佛,杀不杀生。
宿羽当下一句话都不想说,把手里的床单条一丢,背转身蹲下,学着谢怀言简意赅,“上来,背你走。”
吴谲别无选择,瞟了一眼宿羽比锅底还黑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在羞耻之余居然有点暗爽,装模作样地捂着脑袋趴了上去。

他还没趴稳,就觉得后腰一紧,整个人被提了起来。
谢怀拎着小光头的腰带,把锃光瓦亮的光头提溜在眼前,皱眉注视着,任由小光头小掌拨夜风,在空中转着圈遨游了半圈。

宿羽看着他打量吴谲,心里一突一突的,开始回忆:谢怀应该没见过吴谲或者吴谲他爹或者吴谲的画像吧?
吴谲挣脱不开,最后眼一闭,两个小手捂住光头,就当遁世了。
谢怀皱着眉打量了半晌,终于哈哈大笑起来,“就这么一小破孩还能把你骗了?宿羽你是不是缺心眼啊?”
也不知道谁缺心眼。
宿羽挠着头,尬笑了声:“谁说不是呢。”

他俩扛着小光头吴谲溜达回福来驿站,正好赶上了驿站客人们对黑店伙计们的最后一轮批。斗。
简昉靠在大门口吃鸡,简昭闻到鸡味就想吐,正扶着支漂亮的禅杖干呕。而宿羽敏锐地提问:“闻着好香,这是不是写着‘专业做鸡’的那家?”
大和尚没舍得给他吃鸡腿,但碍于面子,豪气干云地掰了个鸡脖子给他,“是啊,合着我师弟被捉去做了半个月的鸡!早知道洒家去蹭蹭这个好处!”

这群伙计们不知做了什么孽,十八个人加起来,一条舌头都没有,八成下凡前是冶铁富户们家里养的奴隶,借着铁业整顿这些年的风声鹤唳逃出来的。
逃出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大概实在维生艰难,他们硬生生地开辟出了一条收购黑店、绑票客商、把绑来的人踢到破庙去养鸡、做出成百上千只扒鸡、在九回岭一带卖得越来越火、再拿卖鸡的钱收购黑店的路。
——至于让狗疯狂的肉包子,倒确实不是猪肉包子。这群人把“回收”的鸡骨头熬到化,掺和上白菜土豆大葱叶子,搅合搅合也有点肉馅的格调,难怪野狗趋之若鹜。
恶心是怪恶心的,但风险也是没有的,报官也是不怕的,总之整个操作过程堪称匪夷所思,可见苛政猛于虎,把人逼成什么样了。

瘦小的伙计们蹲成一排,各自抱头,被四面八方的鸡味唾沫星子淹得快窒息了。

谢怀强行从简昉怀里掰了个鸡翅给宿羽,“你们上哪去?”
这扒鸡确实好吃,所以简昉颇有意见,瞪了大吃大嚼的宿羽一眼,结果被宿羽旁边的黑衣大侠瞪了回来。

这位大侠虽然穿得粗粗拉拉挺低调,但腰里挂着的长剑显然精工不菲。简昉又想起了昨晚上此人一抬手就是四千两银票,简直豪门风范——他没敢跟隐形富豪硬杠,吞了口口水,“我跟简昭?我们还得去尉都。”
宿羽正在琢磨这大和尚会不会跟大乘教有什么关系、他能不能把吴谲交给大和尚先带着谢怀跑路,故而看起来是一副专心啃鸡翅的样。而谢怀毫无觉悟地替他问出心中所想,管天管地道:“去尉都干嘛?”
“……”干卿底事!好好的一个纨绔,也太爱打听是非了!

宿羽啃完了鸡翅,也天真无邪地眨巴着大眼睛问道:“听说西域有什么大乘教,你是大乘教的吗?”
简昭干呕一声,这次简昉从鼻子孔里哼了口气,“大乘教又是什么东西?洒家没听说过。”

大堂里越来越吵,简昉把扒鸡纸包丢给宿羽,横刀“砰”地砸在了柱子上,“你们几个!”
吵闹声顿时停了,伙计们猴躯一震,抬头看他。

简昉咧开嘴,笑得十分开朗而邪恶,“洒家与师弟此去尉都,所为乃是佛家大事,可惜势单力薄,难免为人所欺,少不得想要仗个人多势众。”
“久闻九回岭民风淳朴好佛,洒家这就,”他舔了舔鸡味的手指头,“这就跟几位老板提个不情之请,劳驾几位有钱的赔钱,没钱的赔人吧。”

十八双黑亮黑亮的眼睛看着他,简昭直觉师兄又要破戒,“师兄!你当心我给你告诉……”
简昉带笑横了他一眼,“大事未竟,不拘小节了。——看你们那穷酸样,大概是没钱。起来,拿上扒鸡方子,护送洒家二人尉都走一趟。”

作者有话要说:
1/不要对光头cp有什么期待,简昭弟弟他只是本文呕吐担当兼食品安全教育大使……
2/鸣谢王雪琴女士客串拍门喊麦!
3/没更新,改了俩框框





第89章 金乌将堕
———金乌将堕———

就在小皇帝失踪的消息终于捂不住了的时候,摄政王吴行带着精兵重臣抵达了九回岭,督办搜寻事宜。
谁也没想到,吴行看脸是个奸邪之辈,行事作风却相当讲究君臣纲纪,毫无谢怀或者谢怀他爹当年“去他娘的规矩”的风采。摄政王认为,皇帝虽然可以被他坑,但一定要有皇帝,但皇帝也一定不能是名不正言不顺的自己。皇帝在他手里丢了,那他也就完了——堪称老实巴交。

也就在同一天,大和尚简昉带着师弟和黑店伙计们一路北上,切云侯宿羽带着皇帝药罐子和皇帝小光头一路向西而去。

吴谲不大好伺候,走几步路就要嚷嚷脚疼让抱,宿羽习惯性地要抱,每次都被谢怀宽宏大量地接过去往肩上一扛,邀功道:“侯爷,哥哥表现好吧?”
他对“哥哥”这个身份还挺沉迷,癖好十分变态。但也没办法,宿羽总不能告诉吴谲:这人就是我们大周的皇帝。
毕竟一来吴谲是个随手坑人的主,二来谢怀现在这个癖好有点丢大周的脸。

宿羽平时对谢怀撒谎手到擒来,但那都是“我腿疼”、“我肚子饿”、“我被诈骗了你给我点钱”之类的小规模,从来没有“我去了趟北济皇宫把人家皇帝给拐了”这样的阵仗。
一个谎言接一个谎言,彻底压弯了小宿的腰,宿羽越来越觉得骑虎难下,只能等到了和阗之后好好干活,来一票大的挽回君心了。

他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才假笑着给俩皇帝互相引荐:“小光啊,你听说过我有个做贴身侍卫的义兄吧?就是他。来,跟我一起叫哥哥。”
“哥哥,这就是那个骗我玉鬼的小骗子——等、等等你先别拔剑!玉鬼被他同伙带回和阗了,我得跟他走一趟。”
谢怀一挑长眉,宿羽连忙补充道:“我休假,我养伤,我有远虑无近忧,我不着急回去!”
苦肉计假而有效,谢怀用大拇指蹭了一下薄唇,若有若无地打量了他一眼,破天荒地给自己放了假,“我护送你去。”

九回岭向西十八里,金乌将堕未堕,卡在山岭之间,前方总算又出现一间驿馆。
谢怀站住脚,好像吴谲是一包白薯似的,随手往宿羽怀里一扔,“我去开房,你拿会这个。”
切云侯的大头像贴得满陇州都是,小宿再心大也拎得清,自己不能再抛头露面了。

宿羽默默把一身鸡屎味的吴谲接了过来,光头白薯在他怀里蹭了蹭,偷看着谢怀走远了,小声说:“朕明白了,不能给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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