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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奴为患-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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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柳劭阳和官差们谈过，来到金梅堂时大夫已经为小男童诊治过了。
刚喂完小男童喝药，周子青将不断哭泣的他抱在怀里细声安慰，直到他哭累窝在怀里睡着了，才把他放回床上。
“要将他送到衙门去吗？”等两人小声的退出房间后，柳劭阳把从官兵口中问到的事说了遍，接着开口问道。
周子青也在心里苦思犹豫着，据那场杀戮中幸存的官兵们所言，位居刑部之首的洪尚书被提拔高升为下任右丞相，没想到还未上任便不幸病逝，他们原是护送洪尚书遗孀儿女返乡，却在路上遭遇袭击。
最无辜的要算是这男童一家三口了，他们与洪家人在路上相遇，洪尚书夫人见男童长得可爱讨喜，便让他们同行，好有个照应，谁知却令男童父母遭遇横祸，赔上性命。
因为男童父母已死去，男童年纪小又受到惊吓，不开口说话，根本无法查知他有无其他亲戚，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刑部尚书一家惨遭灭门，这案子非同小可，现在临近几个县的府衙定是忙着调查，我怕他们会将孩子随意找户人家收养，而且这孩子受到惊吓，需要好好照顾，我看还是先由我带着吧！”
柳劭阳已手指轻抚周子青眉间的皱摺，捧起他的脸对他正色道：“等这件事情落幕，跟我一起去北方好吗？”
“你别乱来，我已经离开柳家，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周子青紧张地转过身，心儿狂跳，他干么突然变得那么认真？
“真的没有关系？你明明也对我有心。”
“不可能。”
听到他斩钉截铁的否认，柳劭阳的面容清楚浮上一层怒气，他愤然将周子青扳过身，对他吼道：“若是无心，为什么要告诉我你的落脚处，你大可趁机甩开我，可你并没有这么做，不是吗？”
当子青要留他在那儿先行离去时，他多怕他就这么一去不回，所以决定无论如何都要跟去，没想到子青居然主动说出要等他的话，这简直让他欣喜若狂。
“我……那是因为我总要知道孩子的身世。”他心虚的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你事后将他送去衙门不就成了，别跟我说你这么聪明，却连这点也没想到。”
看周子青无言以对，柳劭阳决定不再以言语相逼，打算再一次用身体付诸行动。
他俯下身，眼看就要吻上周子青……
一声呼喊却让周子青将他用力推开，迅速分开两人的距离。
“子青，热水烧好了，你快跟柳少爷去沐浴更衣，”周子青的姐姐周月梅走进后院，对柳劭阳十分热络的招呼，“柳少爷，先去把那身沾了血的衣衫给换了较舒适些。”
见柳劭阳看向自己，周子青连忙说：“你先去洗，我还有事跟阿姐谈。”
等柳劭阳离去后，周子青才吁了口气。
开玩笑，若真的跟他一起洗，等会儿不被他吃了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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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梅堂是甘泉镇里最知名的蜜饯铺，以其独家制法腌渍的蜜饯果子，其味香甜无比，却入口不腻，老少咸宜。
第三代老板刘全照，为人憨厚老实、勤奋不怠，五年前娶妻后，夫妻俩同心协力将原本几乎没落倒店的铺子振兴起来，由一间小小铺子拓展到了昔日三倍大的店面。
刘全照那人人夸赞、帮夫旺财的妻子，便是周子青的阿姐周月梅。
“柳少爷，这几日还住得惯吗？寒舍简陋，若有哪里不周到，请别介意啊。”周月梅手端了盘蜜饯入厅，对坐在厅堂里的柳劭阳客套着。
“应该是柳某叨扰了。”
“真抱歉，咱们这里没有奴婢丫鬟伺候……”
“没关系，大姐可知子青到哪儿去了？”柳劭阳确定不是自己多心，他这些天来很明显感受到周月梅言语间对他的敌意。
看着她放到桌前的东西，一大早酸甜蜜饯配浓郁茗茶，光看就觉得伤胃。
“那孩子一早起来又哭闹不休，子青便带他同我夫君到后山采收鲜枣，看能不能让他开心点。”
他动也不动桌上的食物，对周月梅领首致意，转身出去。
这几天子青总是避着他，绝对不跟他独处，所以两人一直没机会好好谈谈。
不一会儿，周子青抱着手里拿着冰糖葫芦的男童，从外面进来。
“回来啦！市集好不好玩啊！”周月梅用指轻点男童的小鼻子，男童则是不领情的转过身攀住周子青，将小小的头颅靠在他的肩头，糖葫芦的黏腻糖渣也沾上他的衣衫。
“看来，他只喜欢你了，你不怕他就这么一直黏着你？”她打趣道。
“那很好啊，反正我也喜欢他。”周子青笑着轻抚男童的背，毫不介意沾染在肩上的黏腻。
“这么说，你让那柳家三少爷成天黏着你，也是因为你喜欢他？”最近只要她这个弟弟一出现，身边总是跟着一大一小，情况煞是有趣。
抚着男童的手倏地停住，周子青睁大眼看着周月梅，因她语出惊人而全身僵硬。
“你离开柳家也是因为他吧。”看他一脸诧异，又说道：“你们来的第一天，在后院的对话我全听见了。”
“我……我和他……我们没什么的，我没喜欢他。”周子青一时六神无主，只能不断摇头否认。
天啊！阿姐都听到了，他慌张的回想，那天还有没有说过什么不该说的话。
“也就是说，是他一厢情愿啰？那为什么还让他一直跟着你？”
“是他自己要跟来，我没办法。”
周月梅瞪着他，那天她是刻意没当场揭穿他们，经过这些天的观察，她也大概了解状况。从柳劭阳看着子青的眼神，可以知道他是认真的，而且态度非常坚定。
但反观她这个弟弟，闪闪躲躲，偏偏柳劭阳有什么亲近的举动，他也不反感。
“既然不喜欢人家就明确拒绝，这么拖下去怎么成？我要你立刻给他一个答复，让他死心离开。”
“我……”他为难的蹙眉。
“难道是因为他曾是你的主子，你才不好拒绝？别忘了，你已经离开柳家，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就算没有关系，可是他当初对我的恩情不会因此就不存在。”
“所以同情他，不忍赶他走？”
“不是的，我……”他现在心头乱糟糟的，不敢对周月梅说实话，他不是不忍，而是……不舍。
“好，那我问你，那天如果我没有出声，你是不是就让他亲下去了？”
周子青闻言，答不出话来，他那天的确没想要拒绝柳劭阳的吻，脸上顿时布满红潮。
“阿姐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只能告诉你，光想到要我和一个女子亲吻，我就全身起疙瘩反胃，无论她对我有多大的恩情，我宁愿为她做牛做马，也无法忍受这种事。”周月梅叹口气再道：“相信他也看出来你拒绝不了他，所以肯定会对你死缠烂打，你们俩要这么拖拉到什么时候？要么就直接答应，跟他回去；要么就一口回绝，彻底让他断了意、死了心！”
她实在很不愿意说这些话，她就这么一个弟弟，如果小弟真跟个男人在一起，那周家岂不绝后？可是他们俩陷入这样的僵局也不是件好事，把话说开才能快刀斩乱麻，当然，最好的结果是将情丝斩断干净。
“快点想通吧！”最后留下这句话，周月梅就走出了厅堂。
周子青愣在原地思索着阿姐那番话，越想心越慌，其实他内心深处早知道自己对三少爷的感情不单纯，只是碍于自己下人的身分不敢去细想而逃避。
但阿姐说的没错，无法接受就必须坚定的拒绝，再逃避下去只会让两人继续纠缠不清，可只要想到三少爷要离开，他的心便传来阵阵拧痛。
小男童看到周子青一直发呆没说话，无聊的趴在他肩上。
大哥哥为什么不说话呢？他的声音好好听呐！
想着想着，他呼噜噜的在周子青怀里睡着了。
“在想什么？”柳劭阳一回来就看到周子青抱着孩子在发愣。
“没什么。”他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正在想他。
“你该不会抱他抱了一个早上吧？”柳劭阳不悦的抱起他怀里熟睡的男童，让他睡在一旁的太师椅上。
周子青这才发现自己两只手臂都已僵硬、肩膀酸疼。
柳劭阳见他敛眉的动动颈项，知道他的不适，所以站在身后帮他揉捏按摩。
“不用了，我休息一会儿就好。”周子青惊得从椅凳上起身，他仍无法适应柳劭阳的触碰。
“你给我坐下。”柳劭阳不悦的将他压制回椅凳，温热的大掌隔着衣衫在周子青肩背上捏揉。
他看着周子青脖颈光滑的肌肤，耐住想将对方身上衣物扒光的欲望，转移心思的问：“你刚才去哪儿？我都找不着你。”他到了后山只看到刘全照和工人们正在采集准备制成蜜饯的金枣，并没有看到子青。
“我带孩子去市集逛逛。”他们仍不知道男童的姓名，只在他脖子上系的小平安符袋里，发现写着他生辰八字的红纸条。
去市集？周月梅却说子青去了后山。
很好，看来他被耍了。
看样子，她应该是知道他对子青的感情了。
这点不令人惊讶，因为自己的确表现得很明显。现在只担心她会不会阻碍子青跟他在一起。或许，该尽快带子青离开才是上策。
柳劭阳的手或轻或重的在周子青肩背上拿捏按摩，他舒服的闭上眼，发出一声几近呻吟的叹息。
这一声叹息让两人都吃了一惊，周子青难为情的起身避开柳劭阳的手，看到柳劭阳眼底闪耀的欲火时，羞赧的低下头去。
柳劭阳接近他，俯身在他肩上，将上面黏腻的冰糖舔去，在他耳边轻喃，“你真甜。”
满意的看见他满脸通红，连耳根也一片嫣红，柳劭阳朗声笑着抱起椅上的男童，走到门口对他说：“我饿了一个早上了，我们到街上的餐馆用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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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定是故意的！周子青瞪着眼前的人。
“来喝杯茶。”柳劭阳微微撩起长袖，斟了杯茶水递给他，一举一动优雅万分，对他漾着一抹耀眼似阳的笑容，让周子青瞪着他的眼神有一会儿失神。
卑鄙，太卑鄙了！长得好看有什么了不起，竟然用男色勾引他！
从刚才一上街，柳劭阳就开始卖弄风骚，举手投足间散发出迷人的风采，吸引路上所有女子的注视；到了饭馆，对他又是夹菜又是斟茶倒水，一双魅眼柔柔的看着他，害得他不时心跳失速、脑袋失神，差点连自己吃了什么都不知道。
就连送菜来的店小二也被柳劭阳的笑颜惹红脸，送完菜离开时，还暗恼自己怎么会看男人看到脸红。
在场唯一不受影响的，大概只有将桌面弄得杯盘狼藉、努力埋头苦吃的小男童。
周子青发现自己又看柳劭阳看痴了，赶紧将视线避开，当他的注意力挪到坐在身旁的娃儿身上时，差点失笑。
因为柳劭阳的坚持，他没再把男童抱在怀里，让男童独自坐在椅上由他喂食，没想到自己竟然看柳劭阳看到忘了那孩子的存在。
小娃儿肚子饿，只好自立自强，把小脑袋埋进饭碗里猛吃。
“对不起、对不起。”他有点愧疚，从怀里掏出帕巾擦拭着男童满是饭粒、油腻腻的小脸蛋。
周子青打算不再瞧柳劭阳一眼，专心喂男童。
幸好有这孩子陪他，不然他真不知道怎么跟柳劭阳独处，尤其是听完阿姐那番话之后。
快点想通吧！
这句话不断在他脑子里打转，让他犹豫着是不是该给柳劭阳一个回覆了？
看着周子青仔细的剔除鱼肉里的刺，轻声哄着小男孩张开嘴巴的温柔模样，柳劭阳心里就很不是滋味，他敛起笑容，自己的魅力居然输给一个小鬼头！
其实，他已经一连郁闷了几天。
自从到了甘泉镇之后，子青整天顾着那孩子，常常忽略他、躲着他，虽然已经做好长期奋战的准备，但子青忽视他的举动还是让他心生不快。
“这娃儿最近已经停止哭闹，伤口也愈合得不错，衙门那里似乎已经找到适合的人家，是时候把他送过去了。”
看到小男童闻言立即扑到他身上，周子青心疼的拍拍他的背，对柳劭阳怒道：“别在他面前说这些。”
“他也应该明白，不能让他一直依赖着你。”柳劭阳这句话是说给周子青听的。子青对他的疼爱似乎过了头。
“我知道了。”
之后周子青都没再开口说上一句话，柳劭阳心想让他静静思考一下那孩子的去留也好，就没再出言打扰。
当两人默默无言的走在回金梅堂的路上，一位身着灰衣、头戴遮面斗笠的男子从前方走来。
忽然间，一道银光直射周子青手上抱着的小男童，周子青直觉转身，以身子护着男童。
柳劭阳大惊，在剑光直抵周子青背上的千钧一发之际，出掌将之弹开。
街上百姓见状纷纷惊慌躲避，造成一阵混乱。
出剑的人被柳劭阳一掌震退数步，他惊惧于柳劭阳的内力深厚，想趁乱全身而退，却在转身时看到柳劭阳已挡住他的去路。
好……好快！
感觉到一股杀气，冷汗顿时滑落灰衣人额际，看到对方盛怒而冰冷的眼神，更让男子持剑的手不自觉的颤抖着。
“我没事了，别冲动啊！”隐约感觉到柳劭阳意图的周子青赶紧出声制止。
周子青的阻止让柳劭阳恢复理智，他敛去眼底的杀意，但仍是出手极快的折了灰衣人持剑的那只手，那人托着骨裂的手，痛得倒地哀号。
“说，为什么袭击我们？”见他咬牙忍痛不说话，柳劭阳冷笑着再靠近他，“还是说你另一只手也想尝尝同样的滋味？”
一旁的周子青也震慑于柳劭阳的狠绝，柳劭阳的这一面是他从来没见过的，这几年三少爷究竟是为何改变这么大？三少爷以前从来不会隐瞒他任何事，但这段时日以来陆陆续续发生的事情证明，原来他对眼前这位从小跟随的主子仍有许多不了解，心里顿时觉得不是滋味。
“我说我说！”骨气比不上骨断的疼，那人颤巍巍的道：“我只是听命行事，我们老大收了对方的钱，要我们杀了刑部尚书一家，那……那孩子听说是唯一的活口。”
“他跟洪尚书无关啊，他的家人只是与洪尚书一家同行罢了。”周子青紧抱着小男童，不敢置信。这些杀手竟连个孩子都不放过？
“对……对方跟我们老大说，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灰衣人的斗笠早已掉落，周子青清楚的看见他眼底闪过的一抹狠绝，不由得再将男童护得更紧。
“你们老大是谁？对方又是谁？”柳劭阳站到周子青面前遮去那杀手的视线，凌厉的瞪视他。
杀手咽了一口唾沫，没开口，似乎在顾虑什么，下一瞬柳劭阳已出手扣住他另一只没受伤的手腕，使劲一握……
“别折别折！我……我们是赤焰门的人，对方是谁只有老大知道！”以为柳劭阳要再断他另一手，他立刻忙不迭的高声喊着。
赤焰门？他曾听说那是一个杀手组织，只要付得起银两，什么勾当都可接。但赤焰门大多是承接一些官场恩怨或是一般商场暗斗、杀人越货的交易。
柳劭阳脑袋快速的分析着，这赤焰门想必是有强硬的官家后台撑腰，只要秉持着不得罪江湖人的原则，想立足也不是件难事。
柳劭阳想到那天被他轻易解决的七个黑衣人，再鄙视的睨了几乎跪地求饶的杀手，果然都不是些入流的东西！因为真正有能耐的江湖人是不会受制于朝廷的。
“告诉我赤焰门在哪儿？只要你说出来，我可以放你走。”说着他又从衣袋里拿出一叠银票，“这些银票也都可以给你。”
他们可以为了钱杀人，想必也可为了钱出卖组织。
那杀手一见银票眼都亮了，那可比他接了十件交易，组织给他的还多啊！
既然已经出卖老大，不如出卖到底，拿这些银票当逃命路费。
但当他不顾道义跟柳劭阳说出赤焰门的所在地，伸手想接下那些银票时，已被赶来的官兵团团围住。
柳劭阳刻意摇摇手中的银票，叹口气道：“我想你在牢里也是用不到了，真是替你感到惋惜呀！”然后无视杀手愤恨的叫嚣，将事件经过简单的跟官差解释。
第九章
等官兵将人押走后，柳劭阳走向在一旁安慰受惊吓的小男童的周子青，从身后抱着他，将脸埋进周子青的颈项间。
倘若自己刚才出手再慢一些……想到这，他将周子青搂得更紧。
若不是子青在场，他绝不只折了那家伙的手那么简单。
“别这样，现在在大街上。”周子青挣扎着，好不容易才将他推开，想了想又道：“阿姐那儿是暂时不能回去了，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
因为顾虑回去会连累金梅堂被赤焰门盯上，他们找了户靠近城边、不起眼的民宅落脚。
这户人家只住了一对老夫妻，柳劭阳用刚才骗那杀手的银票跟这对夫妻谈好条件，无论是官兵或其他陌生人来探门询问，都不可以泄漏他们的行踪。
对方虽然一开始害怕惹火上身，但想到有了这些钱就可以舒服过上几年，便一口答应下来，让出一间空房给他们。
夜里，周子青将男童哄睡后，自己也早早躺下休息，反常的完全不介意跟柳劭阳躺在同一张床上，而柳劭阳也反常的没有对周子青动手动脚。
两人就这么安静的躺着，当夜色渐渐深沉，床上有一人忽然起身下床。
“你要去哪？”周子青坐起身，出声唤住正欲出门的柳劭阳，他猜得果然没错，才躺下大约半个时辰，柳劭阳就想偷偷离开。
“我想趁夜回金梅堂给你阿姐报个信，让她安心。”唉！他就知道要瞒过子青不是这么简单。
“然后呢？”
“哪有什么然后？”柳劭阳走近床沿，故意轻挑的对周子青眨眨眼，“你就先睡吧！我保证明天一早你会在我怀里醒来。”
“你别胡扯，你想只身去赤焰门吧！”周子青虽然激动，但仍刻意压低嗓音，怕吵醒小男童。
“赤焰门那事交给官差们处理就好，哪需我出手？”柳劭阳仍继续装傻。
“官差们若有能耐处理赤焰门的事，早在先前那七位杀手落网后就问出来了，不会等到今天才由你口中问出，这件事的幕后主使根本就是官家人！”这句话不是问句，而是肯定。“所以你白天没有告诉官差你已经知道赤焰门的事，以免打草惊蛇，因为你想要自己解决对吧？”
柳劭阳望着周子青的目光中闪耀着一抹激赏，这就是他爱的子青，聪明睿智。
“这是最快的方法，不是我自夸，凭我现在的武功，不是顶尖的武林高手是对付不了我的，这两次交手我已摸清他们的能耐，我一个人绝对有办法解决。”
为了保护孩子，子青定会不顾自身安危，而赤焰门不知何时会再派人来除掉那孩子，所以他一定得尽快铲除赤焰门以及幕后指使者。
看着柳劭阳坚持要为自己以身涉险，周子青心中因为自己下人身分而抗拒这份感情的地方渐渐柔软。
“我们不一定要动武，定还有其他法子可以让你不用涉险。”他语带央求，第一次主动的紧握住柳劭阳的手。
“洪尚书灭门一案不是一个小小的地方县令可以查办，朝廷早将此案交由刑部侍郎前来接手，当日行凶的杀手也已全部关在大牢内，案情却毫无进展，你说是为什么？”柳劭阳反握住他的手，试着跟他分析目前情况。
周子青颓然的低下头，他知道柳劭阳是想让他明白，目前的情势没办法靠那些摆明了涉案的官员，但他就是不想柳劭阳去冒这个险。
“唉！既然刑部侍郎是个四品官，我们就来请个比他大一点的三品官来帮忙便是，而且清查朝廷命官血案由他来做是再适合不过了。”
就在周子青正苦恼时，柳劭阳提出了一个解决之道。
“你是说……”听到那番提示，他立刻想到一个人。
“没错，就是御史大夫薛大人。”
薛大人跟柳家交情颇深，往来甚密，而且此人清廉正直，绝对可以信任。
“但在薛大人赶来前，我还是得去一趟赤焰门。”他伸出食指抵着周子青的唇，说道：“若不先进去找出他们与官家勾结的证据，等到薛大人扫平赤焰门后，所有证据可能也已被销毁，如此一来事情根本解决不了，迟早还是会有第二个赤焰门出现的。”
“怎么样都不能改变你的心意吗？”
“你再阻止我，我只好把你绑在床上再离开。”
“答应我，你一定要平安回来。”知道柳劭阳心意不容更改，他下床站到柳劭阳面前，认真且专注的盯着柳劭阳的双眼。
“我可以许诺你平安回来，但在这之前，我得先跟你要求一个承诺。你许我一愿、我还你一诺，这样才公平是不？”柳劭阳深邃如黑曜石的眸子也直盯着周子青那漂亮的细长凤眼，不容他逃避的说道：“你必须答应我，不许再逃避，等事情落幕后，跟我一起回北方。”
恍若可以感受到周子青内心的动摇，他趁机索取周子青的感情。说他卑鄙也好，他不想错失任何得到周子青的机会。
“我答应你，等你回来我会跟你回北方。”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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