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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沧海-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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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济沧海
作者:俞洛阳
那一年,在这条江上,风急雨骤江流奔涌,温嘉秀和闻人钰隔水相望,唱一曲《摸鱼儿》,激扬澎湃,字字铿锵。
那一年,在这条江上,虞劲烽和明染伫立明翔号船头,看千帆竞立百舸争流。明染笑说无数银钱砸进去,不尽战船滚滚来。
那一年,在这条江上,飞鸟盘旋灵音宛转,月照芳林流水白沙,他握住他的手,说你跟了我吧,我会对你好半辈子,换来一场如歌欢愉如梦相依。
那一年,还是这条江上,两人分道扬镳一别两宽,他送别爱人离去,天涯有多远,他走得就有多远。从此后长风吹影孤帆远,长流水送长别离。长天碧波无穷处,长歌化作长相思。
沧海无边,何处是岸?唯将相思留于肺腑,系于心间。
本文结局1vs1的he,木有生子啥的古耽正剧。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搜索关键字:主角:虞劲烽、明染 ┃ 配角:阿暑、钟栩、左文徽等 ┃ 其它: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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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云京有六姓 舞榭歌台花满楼
第1章 第一章
明染伫立于山坡上,眯起眼,瞄着山下那一队迎亲的人。这荒凉贫瘠之地,千里黄云流沙漠漠,万顷荒野残垣寂寂。红色的花轿点缀其中,似一簇会移动的火焰,十分烧眼。
他将力量集聚在双臂和肩背之处,手中弓箭扯紧,缓缓对准了花轿,双目微挑,眉峰亮丽,可惜眼中那嗜血的光芒,仿佛一头正在窥伺猎物的猛兽,杀气流转蓄势待发。他的箭为特制而成,乌黑尖细,比一般箭矢长了约半尺有余,却由于他的肩宽臂长,用来最合适不过。
随同他而来的南军副将冯暖还在犹豫:“这般杀掉妥当不?是否禀明将军再动手?”
明染道:“也没什么不妥当吧,釜底抽薪一劳永逸。”他斜了冯暖一眼:“机会难得,将军若是怪罪下来,我承担便是。况且,不过是杀个马贼的老婆,杀了就杀了呗。”
冯暖摇摇头,尚未说什么,“嗖”,箭已离弦,挟着尖利的劲风,直直射入花轿之中,直到惨叫声在花轿中响起又戛然而止,周边迎亲诸人方才反应过来,顿时哗然。
而明染已经带着人悄无声息后退,事毕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准备迎娶堡主夫人的呼鹰堡张灯结彩,众马贼穿梭来往欢天喜地。他们这儿不兴新郎亲自去接媳妇,于是虞劲烽也只能在门首处翘首等着,一群人围着他调侃,马贼们没学问,说不出什么高深典雅的恭贺之辞,不外乎是:“老大今天好精神!”
“听说夫人相貌在这方圆八百里首屈一指,老大好艳福!”
“老大,其实我……我今年也有十八了,回头等堡主夫人过来,能求着夫人给我也寻一房妻室么?夫人一定带了很多陪嫁丫鬟,这强兵手下无若将的……”
虞劲烽先是矜持地笑,闻言拧了眉毛:“去去去,你新嫂子自己还没进门儿呢,你就开始打她丫鬟的主意,若是惹生气了还不得我跪……咳咳,一边儿去。”
但是,随着一声惨厉的吼叫:“老大,不好了!”生生打破了这一片喜气洋洋。
送亲的弟兄快马加鞭滚回来一个,结结巴巴地禀报。虞劲烽惊闻噩耗,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慌忙赶到事发之地,也只能从死不瞑目的新嫁娘胸口拔下了那枚羽箭,仔细端详片刻,勃然大怒:“给我找去,是谁杀了老子的媳妇,我一定让他血债血偿!”
送亲的大舅哥也终于回过神来,冲过来揪住虞劲烽衣服跟着起哄:“是你!一定是你结下了什么仇家,害了我妹妹的性命。你赔,你赔!”
虞劲烽的头跳着疼,仿佛谁拿了个铁锤一下下往里砸铁钉,他忙伸手抱住,也恰好防着他舅哥劈头盖脸揍他。他这大舅哥许是真气糊涂了,有仇家有什么稀罕,你说这打家劫舍的马贼,谁没几个仇家?真是的!
出了这样的事,那是真麻烦。话说虞劲烽这媳妇,可是有来头有身价有背景的人。胭脂山左近三伙马贼,鸣翠域五指峰呼鹰堡,呈三足鼎立之势牢牢把住了中原通往西域的道路,靠打劫来往的客商过活,为非作歹声名狼藉。鸣翠域开山早,实力雄厚树大根深,呼鹰堡以豢养几百头雄鹰而得名,但为后起之秀,轻易不敢惹老大,只得和实力相当的五指山抽空对掐。
虞劲烽不甘心和五指山这般搅缠下去,决定和鸣翠域联姻,求取域主千娇百媚艳名远播又妆奁丰厚的小女儿,好彻底干翻五指山。 可惜五指山的当家的打得和他一般主意,两人不小心成了情敌。五指山那边勾搭上了未来的大舅子,虞劲烽赶紧去勾搭未来的岳父,然后百般示好,又砸下重金聘礼,才得成就好事。
可是随着这一箭射来,媳妇没了,一切的一切都没了,岳丈那边,更不知要如何交代。
媳妇是无法活转了,虞劲烽只能想法子挽回点儿,他思忖片刻,附身想把媳妇遗体抱回去卖个好:“翠花儿她生是我家人,死是我家的鬼,我这就带她回呼鹰堡开灵堂设牌位,不耽误我接着跟她拜堂。”
结果大舅子不吃这一套,劈面一巴掌甩在他脸上:“妈的别装了!你个婊子养的还想带她回去?你看看你那个破烂呼鹰堡,除了几百只扁毛畜牲还有什么?老子本来就不想阿翠嫁给你,做鬼更不能做个你虞家的穷鬼,你有多远滚多远去!”
虞劲烽最听不得“婊子养的”这四字真言,因为他出身不太好,的确是婊子养的。于是指着他大舅哥拧了半天眉毛,脸都快扭曲了,最后终究觉得理亏,干脆拂袖而去不带走媳妇一丝头发。
大舅哥在他身后接着跳脚大骂,将他的列祖列宗拉出来羞辱了一遍,说他家男盗女娼实至名归什么的。虞劲烽在骂声中红衫落拓,渐行渐远。
回到呼鹰堡后,他一口气憋得上下不得,胸壳子一阵阵疼,摔了几个茶盏,尔后在烛光里接着端详这枚羽箭,越看越恨。
其实这种羽箭他见过,有一年也是大冬天的,他带人路过一处山坳,入眼大片的鲜血和一地狼尸,大咧咧摊在雪地上,令人触目心惊,惊得马都跳了一跳。狼尸之上,皆是这种细长尖利的羽箭,泛着乌黝黝的冷光。羽箭从一只眼进去,另一只眼出来,这种手法俗称对眼穿。对眼穿不难,难得这么一大群狼都被射成对眼穿,隆冬腊月的狼群有多可怕,只有见过的人才知道,这般场景,除非军队来围剿,可是周边的足迹却稀少。虞劲烽来回查看,最后发现这些壮举竟然出自一人之手。
一个人,那得多干脆多利索多凶残的人才能干得出来,至少得比这狼群凶残才行。
那时虞劲烽就来了兴致,他一向喜欢新鲜够劲儿的玩意,任何事只要被挑起好奇心,都要探根寻源搞明白,所以除了幼年时那困顿不堪的岁月,余下的人生让他过得五彩斑斓热闹喧嚣。他本想再细细研究一番,无奈听到了身后奔涌而来人马之声,听声音训练有素,想是来拖狼尸的。
虽心有不甘,虞劲烽也只得匆匆退走,事后费尽心机去打听,最后也不过知道这是西北联军中南军动的手,还说南军里有一位极其喜欢跟各路狼群过不去的人,再仔细些的消息,却探听不来了。
如此这一切悬疑就迎刃而解。西北联军是处于北方的苍沛国和南边的朱鸾国之联合守卫兵马,除了守着国土边界,还得防着他们这些马贼,那来往走西域的客商也多有被洗劫后屁滚尿流来求庇佑的,西北联军早就看自己这帮匪类不顺眼,若是内讧还喜闻乐见。联姻?哼哼,老猫闻咸鱼,休想啊休想。
这一晚,虞劲烽上了呼鹰堡的角楼,独自一人对着山中清风明月,思潮起伏想了很多。
他大舅哥骂得一点儿不错,他的确是婊子养的,幼儿时期的穷困落魄苟且偷生,像一道浓重的阴影一直笼罩着他的人生。他再不想过一天那样的日子,可是老天却没给他多少路走,虽经过百般努力千般艰辛,浊世红尘中起起伏伏,最终不过成了一个马贼的首领,手下多多少少千把人,也勉强算得一方霸主。
不甘心又能怎样,这媳妇命中注定他得不到,他就是天生穷贱的命,不服不行。虞劲烽叹口气,却也不想就此罢休,必须将罪魁祸首找出来,给别人一个交代,也给自己一个交代。
第二日,虞劲烽在议事堂中,将那羽箭往案上一拍,吩咐道:“带着小鹰们去巡视一下,把这附近所有狼群的位置和数量都查探明白。”呼鹰堡声势再浩大,马贼做得再风生水起,西北联军他还是惹不起,无法贸然去捉人,只能从狼群下手。
第2章 第二章
明染这次出来,貌似运气不是很好。
他每次整装待发之前,都要拿出自己的狼舆图仔细参详良久,那张舆图上不但标注出狼群的位置及数目,还画出狼群各自的活动范围及头狼习性。偶尔兴致起来,他还要在狼舆图上排兵布阵一番,南军统领王崇对他这种迥异的爱好很不以为然,认为他拎着砍刀劈蚊子,纯粹是闲得慌。但别的也挑不出他什么毛病,明染作为他的亲兵,面面俱到十分合格。
这次本也是看准算好了出来的,在和狼的殊死搏斗过程中,他百发百中一箭一头,最后眼看只剩了几头母狼,干脆将弓箭一收,和身扑了上去。一头狼来不及躲避,被明染手中长刀从肛门直插进去,惨嗥声惊天动地,血腥气在雪地中蒸腾而起,冒着袅袅的白烟。
明染凑上去深吸一口,正享受那酣畅淋漓的快感,却忽听得周边风声又起,原来从山谷两头分别又冲过来两群饿狼,将明染夹在了中间。
狼群循着血腥气冲来,顿时红了眼,饥寒交迫的岁月,纵是同类尸体也可做饕餮盛宴,可惜中间杵着个一看就很碍事儿的人。两群狼在头狼的低嗥中狼视眈眈逼近明染,一副同仇敌忾的模样,打算先干掉他。
明染左右看看,心中微惊,北侧是那被他命名为“英雄”的头狼,此狼年轻气盛凶狠勇猛。南侧却是被他命名为“奸雄”的头狼,此狼一只独眼老奸巨猾狡谲多变。至于还有一头名叫“枭雄”的头狼,已经被他变成一张狼皮卷住收好,准备将来带回云京去。
这一刻的明染十分疑惑,英雄明明应该在山北,奸雄明明应该在西南,怎么不约而同到这里来了呢?
但人家来都来了,他也只得抖擞精神应付,同时估量一下形势,将颈中悬挂的一枚玉质短笛叼入口中,打算呼叫在附近的冯暖带人来帮忙。
短笛响了一声又一声,却无人回应。明染微一愣怔,这莫名其妙越界的狼群,这周遭突然安静肃杀的气息,久呼不至的冯副将,让他的疑惑一点点扩大,但容不得他多想,狼群在一步步地逼近,危险迫在眉睫。
明染将心一横,想来只能挑战一下自己从前的杀狼记录了。
虞劲烽带人潜伏于山上暗处,看着明染一人应付两群狼,在腾挪躲避间伺机出手,将弓箭耗尽后又拎刀上手,杀得狼血飞溅尸横遍野,最终竟将两群狼宰杀干净,却在最后一头狼倒下之时,同时瘫倒在一块大石上。
虞劲烽端详一下,确定他这会儿已经斗志衰竭,于是吩咐道:“下去吧。”
明染右手臂上鲜血淋漓,是被一只狼爪子给挠的,料峭冷风吹来,汗湿的衣服冷冰冰粘在身上。他很困难抬起手,再次开始吹短笛。他已经精疲力尽,不能不求援,冬日的饿狼太凶残,若是再来一群,就只有等死的命。笛声在空旷的峡谷间来回回荡,五长三短不停重复,单调而尖利。
片刻后,明染缓缓抬头,将短笛收了起来,狼没来一只,倒是招来了一群人。他环顾身周逼近的人马,最终定格在一个人身上。
那人端坐在一匹高大的青骢马上,身材颀长,一脸乱糟糟的胡须遮掩五官,唯可见双目狭长,眼瞳奇异地带一丝碧色,深褐色的长发微微卷曲着散于肩头。穿谷而过的冷风吹得他玄色大氅烈烈飞舞,飘摇成一面旗帜。
明染看着这个面目模糊的人,眯着眼思忖片刻,试探着问道:“你们是谁?”
虞劲烽道:“回去跟你说。”手中一根套马索甩出,挟着劲风直套向明染头颈。他骤然出手,明染只得身形稍稍后仰,单手抓住了长索,正准备拼着最后一把力气跟他较量一番,无奈数十根套马索铺天盖地套过来,马贼们绑票抢钱熟极而流,组成一张天罗地网,将本就是强弩之末的他捆了个结结实实。
明染左右环顾,拧眉不语。虞劲烽道:“别看了,这就跟我回去,有帐要和你算一算。”
明染来不及辩解一句,嘴就被一块布给堵上了,接着又被人胡乱捆绑在一匹马上。一干马贼随之纷纷上马,虞劲烽顺手拔了几枚羽箭,拈在指缝间看了半晌,一声轻笑:“做得和从前不一样了啊,可惜这重量粗细出箭劲道却没什么改变,算是换汤不换药。你想隐瞒抵赖,当别人是傻子么?”
他收起羽箭权作铁证如山,又道:“把狼也拖走,这狼皮无有损伤,值钱得很。娘贼的,便宜不死这小子!”
一路耳边风声呼啸的,马队疾行带起的雪沫子夹杂着寒风,刺得明染双颊生疼。一群人穿过几处戈壁和山谷,忽然间,前面带路之人勒紧马缰绳,停住了。明染身下马匹跟着驻足不前。
众人正处在两座雪山所夹持的一处山谷之中,四下里雪山寂寂空无一人。明染抬头四顾,在西北联军中数年的历练,让他对周遭细微变化之感十分灵敏,只觉得天地间肃杀之气大增,连风也变得越发凛冽起来。片刻后,不出所料,先是地皮微微颤动,接着前方出现一批人马,乌压压足有四五百人,各执兵刃,堵住了去路。
明染看了看,一个也不认识。再看看虞劲烽,看不到他须发掩映下的脸色,只看到他嘴唇轻轻抿了起来,这实力悬殊的确太大了些,难怪他也紧张。虞劲烽反应很迅速,低声道:“退。”一百多人前队变后队,迅速向来路退去。对面首领一见,舞着长刀策马边追边叫嚣:“你小子有胆量跟我抢媳妇,没胆量正面干一架?有种的别走!”
虞劲烽:“蠢货,呸!你不让我走我就不走了?”一扭头,义无反顾地走了。
一干人急匆匆才转过一个山坳,忽然前方传来几声惨叫,竟是打头阵的几人中箭落马,马队登时有些混乱起来。虞劲烽心中暗道不好,连忙招呼属下稍停,见前方不远处有人挡住去路,两边高坡之上,更是各有数人张弓搭箭对着这边,只等着诸人自投罗网。
他无奈苦笑道:“大舅哥,你怎能这般待我?有话你就说,小弟我必定言听计从百依百顺!”
鸣翠域少东家堵在谷口处挥着狼牙棒冷笑不止:“谁是你大舅哥?从阿翠死的那一刻,我就和你恩断义绝。我要你的言听计从做什么,只要你一死,胭脂山八百里山川自然就是我的!”言罢随着他狼牙棒往下一挥,第二拨羽箭如蝗而至,冲在前面之人来不及后退,纷纷落马。
虞劲烽迅速衡量局势,知道自己今遭是中了暗算,原来他只顾着螳螂捕蝉捉明染,却不料到还有黄雀在后打算捉他,而且是两大势力前后围追堵截,如今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无奈之下喝道:“弟兄们冲了!杀出去就有活路!”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众马贼不用他说也知道,发一声喊,各执兵刃冲上去,可惜抵不过对方人多,又被羽箭又无情地射回来,只留下十几具尸体在当地。
虞劲烽在后面拧眉看着,随着人手折损和身后另一波人马步步逼近,呼鹰堡诸人不复适才之凶悍,阵脚混乱起来。他面沉如水,伸手提起马鞍上一柄长刀,斜斜握于手中,喝道:“你们让开!”尔后打马向前,却在经过一个人身边之时,被狠狠地踹了一脚。
这一脚力气极大,他连人带马被踹得一歪,虞劲烽伸手拢住马缰绳,侧头看去,竟是被捉来的明染,嘴里塞着布巾,身上缠了七八根套马索,绑缚得双臂动弹不得,唯一能活动的腿却依旧不安分,竟然在两匹马擦身而过之时借机作怪。
他忿怒之下,一刀从明染头顶虚劈过去,斩断他几根凌乱乌发:“你小子做什么?对,你就是罪魁祸首,你他娘的不踹我,我还把你给忘了,这就把你先送过去再说!”
明染对那凌厉的刀锋视而不见,只狠狠瞪着他,呜呜几声,传达了自己要说话的意图,又对虞劲烽眨巴几下眼睛,侧头看了鸣翠域少当家一眼,示意他不要轻易过去。
虞劲烽盯着他忽闪忽闪的羽睫,正思忖着这算不算眉目传情,忽然惊觉他眼中的寒光,于是倾身过去,将他口中巾帕扯掉,明染道:“人家想要你的地盘,你送什么都没用,最多会宰了我,接着再跟你干架。”
虞劲烽道:“我自然知道,可是如今我没办法。”
明染道:“怎么没办法,找援兵。是谁引走了冯将军?让他们都过来。”
虞劲烽冷笑道:“你怎么知道有人引走了冯将军?”上下打量他一番,反身冲着一个手下吩咐道:“放小鹰。”十几只苍鹰从马背后应声而出,脚上均套上清一色的红色脚环,纷纷投苍穹而去。他复又回身瞪着明染:“都是你闯的祸,你知道吗?”
事到如今只能先装傻,于是明染一脸茫然无辜之色:“你我素昧平生……”
虞劲烽:“还在装模作样!你真不认识我?你害得我成了望门鳏,夜夜独守空房,你小子晓得独守空房是什么滋味儿吗?”
明染道:“独守空房我当然知道,你先说说什么叫望门鳏吧。”
虞劲烽看着他,眼光渐趋凶狠,明染忙道:“如今我等状况,难道不是先应付眼前危局,想法子脱困再说?”见虞劲烽沉默不语,只得接着提醒:“须得找一妥当之地,拖延到救兵到来。”眼光在周遭来回梭巡一遍,看准了一处山坡,示意给虞劲烽看:“我觉得那里比较妥当,快些退过去。”
虞劲烽冷笑一声,命令诸人往他所言的山坡上退去。那山坡上怪石嶙峋斑驳杂乱,倒是恰好形成一处天然的屏障,可暂避一二。
而两路人马随着虞劲烽向山谷上退却,终于汇合成一处,虞劲烽的前舅哥和五指山的大当家胜利会师,两人相对淫笑几声,五指山大当家一伸手,勾上了他前舅哥的肩膀,顺势又捏一把腰:“几日不见,你别来安好?我可想你想得紧!”
他前舅哥一指山坡上的虞劲烽:“废话少说,拿了他的人头,我才能看到你的真心。”
虞劲烽却指挥着手下分成两拨人马,一拨人费力将大石推动摆放,便于形成了更牢靠的屏障。另一拨人马张弓搭箭,瞄准了跟上来的对头,箭出如雨将敌人杀退下去。
一干人行动迅捷手脚麻利,不出片刻就稳定了局势。虞劲烽待将一切安排妥当,终于松了一口气,一回头间瞄到明染,竟然看到他笑盈盈坐在一块大石上看热闹。他顿时怒从心头起,心道老子累死累活地迎敌,你却在这里如此享受,于是三步并作两步赶过去,喝道:“你坐在这里干什么?看风景?”
第3章 第三章
明染略一侧身躯,给他展示身上绑缚得死死的套马索:“我这个样子,还能做什么?我看你手下训练有素,还算不错。”
虞劲烽冷哼一声,眯着眼远远打量山坡下五指山首领和他大舅哥两人,见二人意态亲密行动默契,显然不是很纯粹的一般性勾搭,说不定在自己媳妇王翠花死之前就有染。他看在眼里,气得把手中的马鞭子差点扔出去,心中暗道:“好一对狗男男,果然早有奸情。”
若说从前是小打小闹小争执,但至此五指山和鸣翆域既然有了这般干系,他就不得不开始忧虑呼鹰堡的未来,如果两家联手来挤兑自己怎么办,这一帮子老少杂碎还得跟着自己混饭吃呢。
虞劲烽正在忧愁满腹,却听到身边的明染道:“你放开我,我替你射死一个,让他们勾搭不成。”
虞劲烽道:“你是我肚里的蛔虫?你怎么知道我不想他们勾搭?你只是在骗我放了你吧?”眼光缓缓掠过他,上下打量一番,剥皮拆骨般冰凉,片刻后道:“我就是不放。”
明染叹道:“你狭隘了,我二人此刻该同仇敌忾才对,跟我怄气做什么?你不想放我也成,你来动手射死一个,他们不就勾搭不成了吗?”
虞劲烽盯着山坡下那一对奸夫淫夫,这距离早脱离弓箭射程之外,他道:“唬我吧,这么远谁够得到?”
明染道:“你自然是够不到的,但是若换了我的弓箭……”他看看虞劲烽的脸色还是不好,此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费心思把他的怒气往别处引:“我就是说说,我也未必够得到。不如这样,你就近射一个先看看。”
虞劲烽点点头,勉强平息怒气,专心和他探讨:“我看你射狼都是对眼穿,人呢,是否也能从左眼进去右眼出来?”
明染站起身来,瞄着坡下人马左右打量片刻,道:“人和狼不一样,如此射不成对眼穿。你想想看,从左侧眼珠进去,右侧眼珠出来,顶多瞎了眼,却无法一箭致命。还是从太阳穴对穿最好,劲道拿捏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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