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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沧海-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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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染坐在交椅中,看到这个狼狈不堪的叶之凉,倒差点没有认出来,待看清了不免笑道:“你也有今天。这玄铁链子我也是好不容易找来的,第一次用,不知是否如传言那般结实耐用。 阿钰,烦你去检查一下。”
于是闻人钰凑过去,扯了扯叶之凉身上的四根铁链,叶之凉顿时浑身抽搐咬牙不止,闻人钰见他脸色扭曲,吓得忙缩手道:“禀报侯爷,还行。”
叶之凉咬一咬牙,闭着眼沉默无语,良久方道:“你们为什么不杀了我?”
明染端详着他,随口道:“想死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有些话要问问你,你们苍沛国为何造了战船放在荆州和凝江域,目的何在?你在苍沛国是听命于你们国主,还是听命于专门负责应对朱鸾国的晋王殿下?你那一日为何潜入胭华书院的后花园就不见了,你和董老板有什么干系没有?若是能回答得清楚明白,可网开一面,许你死个痛快,你就不用谢我了。”
叶之凉依旧沉默无语,明染等了一会儿,微笑道:“看来还是不想死,不过嘴上超脱而已。你倒是为苍沛国出生入死的,可惜关你在明翔军中,我本想着放长线钓个大鱼,结果等这许多天,竟无一人来相救,倒让人好生失望。哎,可怜的孩子。”
叶之凉冷声道:“你不用风言风语,不过是投机取巧抓了我,什么也改变不了。你得瑟不了几天,你朝之云京地势看似龙盘虎踞,实则阴阳颠倒龙脉不兴,必定被苍沛国取而代之,你们就等着国破家亡吧。”
温嘉秀闻言,插嘴笑道:“听你这口气,倒是会堪舆相术一般。你倒是替我看看呗。”
叶之凉抬头瞥了他一眼:“你的命没什么好看的,夭折短命相而已。你且等着吧。”
温嘉秀还没怎么样,闻人钰已经先怒了:“你……你放…你胡说八道!”
叶之凉道:“既然知道我在胡说八道,你还气成这样做什么?”
闻人钰顿时不语,一张脸涨得绯红,叶之凉道:“我还没说你呢,天生劳碌不得好,失群孤雁啼荒丘。你也等着你的好下场吧。”
明染道:“来人,找根针,把这厮的嘴缝住,让他胡说。”
他身后的阿宴配合得很,果然进入船舱去,片刻后小心翼翼捏着一根针出来,问道:“少爷,阿宴没有缝过衣服,怕缝得不好,要不要把灼华姐姐叫过来帮忙?”
温嘉秀忍不住大笑:“阿宴你倒是实在。好吧,我们都是伤心断肠夭折短命的相,就你叶之凉的命好,可算出来如何才能摆脱阶下囚身份没有?”
明染也跟着笑,对阿宴摆摆手,又冲叶之凉温声道:“你做什么要为苍沛国卖命?就因为他们如日中天,而我朝气数已尽?若是只有这一个缘由,也太简单直白了些。况且你这些堪舆看相之术什么的,温将军说的对,你诺大的本事,何不先替你自己算算?”
叶之凉低声道:“我命由我不由天,不需算。”
他抬头,双眼透过乱发间隙,盯着明染看了片刻,忽然微微一笑:“明小侯爷倒是好命。”
明染道:“这还用你看?是个人都能看出我命好,我却不信这些。”
叶之凉道:“你不信我偏要说,你命虽好,但命数虽从八字而来,却也并非一生不变之物,世事轮回,风水常转,你前路大劫相候,说不定哪一关就过不去了。你也别这么心冷手狠,好歹给自己留条后路。”
明染微微一怔,蹙眉看他良久,两人面面相觑的,尔后明染忽然笑道:“差点被你骗住。你命由你不由天,别人的命就由得天了?你不用拿这些东西糊弄我,我问你的话老实回答,比什么都好。答好了不再关你进底舱去,省得你发霉沤烂了。当然你若是肯投诚明翔军,连铁链都替你去掉。”
叶之凉面现不屑之色,沉默不语,明染察言观色,接着道:“想必是瞧不起我们,实则我明翔军不过是成立时日短暂而已,轮造船,你不如阿钰,我听说苍沛国的新战船你参了一手,我看也不过如此。论水战,你不如温将军,论训练兵士,你不如风承竺。你也就是仗着轻功好,有几手剑法罢了,真打起来也不见的就是我的对手。你别的还有什么?”
叶之凉不答,明染道:“好吧,你让我留后路的言外之意,不就是留你一命吗?那我就听着你的,给我自己留条后路。不如这么着吧,那些话我也不逼你立时答我,你随着我们去东海走一趟,开开眼界长长见识,你也趁机多想想你的处境及将来,咱们回头再说可好?”
他不等叶之凉回答,直接吩咐闻人钰:“将他移到上面舱室来,以礼相待,只是铁链不可去,解药不可给,此人武功太高,要提防他逃走。”
从云京到东海,行船须得十几天功夫。路上易鐔虽然和阿宴在明染的船上轮值,但时不时偷溜去找虞劲烽汇报战况。
“老大老大,我今天……总算见着簌簌姑娘了,可是她和两个丫头在船上看风景,没有机会说上话,嘻嘻嘻,其实真说,我也不知说什么好。”
“嗯哼,你这么笨,怎不学学你老大!明染他在做什么?”
“他嘱咐俩丫头整治了一桌小宴,说是准备请温将军过来吃个饭。”
虞劲烽冷冷地道:“吃饭为什么不叫我,这得找机会跟他理论理论去。”
又过的两天,易鐔又偷摸着来了。
“老大老大,有新进展,我跟簌簌姑娘说上话了啊啊啊啊说上话了,她说她记得我,还问我在明翔军中是做什么的,她还对我笑了笑呢! ”
“那你怎么回她的?”
“我紧张得差点说不出话,我说我从前是……是负责给您端洗脚水的。现在抽到雍江侯身边,就负责值守兼带传递禀报消息,不用再做打洗脚水这种粗活了。”
虞劲烽闻言疯狂追打他:“你会不会说话!你好歹是个校尉,我只不过偶尔让你打一次洗脚水,这就成正当营生了?!你还想要老婆,做梦去吧你,我怎么教的你,简直丢我的人!”
易鐔抱头鼠窜的,听他又问道:“明染呢,又在请谁吃饭?”
易鐔道:“明少爷今天倒是没有请客吃饭,只是又去温将军船上看那个犯人了,据跟着去的阿宴说,两人说了好长时间的话,相谈甚欢呢!据说那小子从前不肯好好吃饭,现在饭也肯吃了,还跟着他喝了几杯酒。”
虞劲烽阴沉沉地:“相谈甚欢个屁!不知道是他伤了老子?还跟他相谈甚欢,却把我置于何地?这得找机会跟他理论理论去。”
又过的几天,易鐔又来了,这次有些欣喜若狂的。
“老大老大,我好激动啊!明家少爷见我总是转来转去什么也不说,就暗地里指使明灼华那丫头替我跟簌簌姑娘说了。老大啊,我……我以后为明小侯爷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虞劲烽闻言简直五内俱焚:“那你老大我呢?你把我忘到九霄云外了?”
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虞劲烽闻言简直五内俱焚:“那你老大我呢?你把我忘到九霄云外了?”
易鐔忙上赶着巴结讨好捏肩捶背的:“那自然也不能忘了老大您,其实您和明小侯爷二位一体密不可分的,我为谁肝脑涂地不都一样吗?”
这话虞劲烽爱听,心里顿时熨帖不少:“好了废话少说,簌簌姑娘怎么说?”
“簌簌姑娘她们几个看着我一直笑,一直笑,笑得我都不知道怎么办好,然后簌簌姑娘就突然红了脸,老大,她竟然会脸红啊!然后她说,说,说,说我要是好好努力,也未必就不可以,就看我以后上进不上进了!”他眼泪汪汪地:“老大,你说怎样才算上进,若是我争取也做到都虞候,是不是就算上进了?就可以娶媳妇了?若是簌簌姑娘肯嫁了我,我愿意为她端一辈子洗脚水!”
虞劲烽冷笑:“你小子凭什么有这好运气!老大我已经是都虞候,可我的媳妇呢,我的媳妇在哪里?他对谁都周到体贴唯有不把我放到眼里,他不能这么偏心!等回头闲了我必须去跟他理论理论,必须!”
然后易镡被赶了回来,明染的意思是既然左簌簌已经知道且答应给易镡机会,那么从今起两人就得避避嫌,以后的事情,就看易镡表现如何了。
易镡叹息:“老大,我这才有一点指望就被发派回来,总算知道明家少爷的心有多狠,多么能棒打鸳鸯!怪不得您总是怨念满腹的。”
虞劲烽:“哼哼哼哼哼嘿嘿嘿……你也有今天,让你得瑟!”
当船只驶入大江入海口之时,恰海上起了风浪,船只颠簸得厉害,马贼们虽已跟着风丞竺训练良久,也算见过点风浪,但这般大风浪却不曾经历过,立时有许多人不适起来,眩晕的,呕吐的,躺倒许多。温嘉秀只得指挥着船只又退回一处避风港湾中,停驻了四五天,风浪却仍不曾停。
他不免有些焦急,这点风浪对他来说实在不算什么,就到明染船上道:“这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咱们要来的消息可是早就传到了驻营地,那边将领等着呢。不行我先带阿钰过去,让他们做好准备迎接你们,你们就在这港湾里多停驻几天可否?”
明染的小舅钟栩也眩晕得厉害,躺在榻上茶饭不思可怜巴巴的,明染忙着照顾小舅,于是道:“也行,那就劳烦温将军先过去。这些兵士也太娇贵了些,还是经历的风浪少。”
他看温嘉秀没带几个人,自己船上又是小舅又是女眷的,小舅如今晕船弄得弱柳扶风状还不如女眷,于是让人传虞劲烽过来,将叶之凉移交给他,又交代让好好待承,不可折辱。
温嘉秀带这闻人钰先走了,随行的还有小谢皇后的弟弟谢诀。他不曾来过海上,这次风浪一起,同样翻天覆地的呕吐,但温嘉秀说:“年轻人多历练历练有好处。”于是谢诀只得脸色灰白义无反顾地跟着上了船。
那边虞劲烽接了叶之凉,想是明染直接交代下来的事情,就郑重其事地将他看押在自己隔壁,令易镡亲自看守,自己又时不时过去看看。
那叶之凉初始冷冷地,待见他来得勤快且态度友善和蔼,也勉强跟他搭讪几句,虽算不上相谈甚欢,也算是有来有往。
这一日虞劲烽又来看他,见他脸色颓败,于是问道:“你脸色不大好,可是哪里不舒服?吃得不好?还是睡得不好?”
叶之凉冷笑一声:“心里不痛快,哪儿都不好。”
虞劲烽拉个交椅在他身前坐下:“我说你也别太挑剔了,你饮食可是比照我的份例来的,还这般嫌东嫌西,有你这么尊贵的阶下囚吗?”
叶之凉翻眼看了他一眼,煞有介事地微微摇头:“还是不一样。”
虞劲烽:“啧,还不信我的话?好吧不跟你计较,我座主大人让你想的事情,想通了没有?这时间也不短了,你磨磨蹭蹭欲擒故纵的,当心他不耐烦。”
叶之凉道:“我想不通能怎地?他是你座主又不是我座主,不见得谁都似你这般狗腿。”
虞劲烽拧眉:“嘴这么刻薄有什么好处?”忽听房外明染问道:“叶之凉是在这里吗?”
然后是易镡满溢着讨好的声音:“就在这里就在这里,都指挥使这边请!”
虞劲烽正要起身迎接,叶之凉却忽然身躯一软,直直向他倒了过来,虞劲烽一惊,连忙伸手扶住,一句“你怎么了”还未曾问出口,就见他唇角一股暗黑色的血液溢出,滴滴答答落在衣襟上。
身后明染已经带着易鐔进入舱室中,叶之凉却恰恰扑在虞劲烽怀中,喘息着,呢喃着:“中毒了……你若恨我,直接杀我就是,何必……何必出此下作手段……”脑袋往下一垂,一头扎在他胸口上,似乎陷入了半昏迷之中。
虞劲烽怒道:“你污蔑我!我没有……这……这……你要昏昏别处去,别昏倒在我身上啊!”想推开他以示清白,又见他状况堪忧不敢放手,一时间束手无策。
明染闪身抢过来翻起叶之凉眼皮看了看,又狠瞪虞劲烽一眼:“没死,放床上去。”
虞劲烽只得把叶之凉抱了床上去,一边结巴着解释:“是他要扑过来,我跟他真没什么,真的,你也看到了,我也没下毒!”
明染道:“我看到什么了,我什么也没看到。”伸手把一把叶之凉的脉搏:“好似中毒并不太深。易镡去叫军医过来。”
易镡吓得正准备狂奔而去,又被虞劲烽扯住低声交代道:“别泄露消息。”
不过片刻功夫军医就赶了来,这军医这几日一直诊治的都是晕船之人,终于见到个独树一帜不同凡响的病人,也颇有些兴奋之色,拎着一套金针就上去了。
明染拉着虞劲烽让开,随手把他摁在舱房角落里一张椅子中,逼问道:“这事儿怎么说?”
虞劲烽辩解道:“我真没给他下毒!你说我好端端的为什么给他下毒?”
明染道:“他伤过你,这理由不够?”
虞劲烽气得打开他的手:“他伤过我我能怎么样?你都说了要以礼相待不能折辱,我又不敢惹你!而且他中毒,为什么早不发作晚不发作,偏偏等你来了就发作,是发作给你看的?还故意栽我身上,这明明就是在诬陷我!”
此时榻上的叶之凉轻哼一声,慢慢醒转过来,又连着呕了几口黑血出来,那军医忙让易镡捧来温水,喂他服用了几颗丸药。虞劲烽也跟着凑过来问道:“叶之凉,你说,是不是我给你下的毒?”
叶之凉死样活气地翻眼看着他:“我哪里知道?纵然不是你干的,也许是你指使手下人干的。”
虞劲烽百口莫辩的,只得又回头道:“小染……”
明染无视他的可怜巴巴,冷声道:“你别叫我,你失职在先,叫谁都没用。”又俯身审视叶之凉面色片刻,侧头问那军医道:“如今他怎么样?”
那军医道:“性命无碍,剩些余毒慢慢拔除就是。这位先生本身功力深厚,自己驱毒也未尝不可,只是如今内力暂被封闭,那就借助药物吧。”
明染点点头,回头拧眉看着着虞劲烽:“你说不是你下的毒,那么限你十二个时辰内查出是谁下的毒,否则将你和易镡一块儿军法处置。”
他一甩衣袖走了,虞劲烽本想着他好容易来一趟,无论如何要留他亲热片刻,哪怕多说几句话也好,如今蒙冤不白理屈词穷的,也只得眼睁睁看他回了自己船只。
他心中愤怒之极,一转头就把气撒到了叶之凉身上:“你早就知道自己中毒了吧!适才我说你和我一般饮食,你说还是不一样的,既然早知道为什么不早说?你如此阴险狡诈,害我座主大人冲我发脾气,我哪一点亏待了你,你这般害我!”
叶之凉脸色灰白,却硬撑着笑道:“我就是要害你,我害你你能把我怎么样?谁叫你治下不严让下毒的人有机可乘,让我也有机可乘?”
虞劲烽压着嗓子怒声斥责:“你这小人,为什么?!”
叶之凉:“因为你生得比我好看,我嫉妒,这理由够不够?”
因妒生恨,理由虽然很充分,但着实令人愤怒,虞劲烽见不得他这刁钻可恨的模样,上去就要揪叶之凉胸前衣服,被易镡作死做活地拖住:“老大你不可冲动,若是弄坏了他,明小侯爷更不会跟你罢休!”
虞劲烽本就在装模作样,闻言趁机下了台,却是怒目而视:“以后少他娘的乔张做致!更不许巴到我身上来,老子的清白被你毁完了!易镡,你守着他,这事儿没解决之前,不许被任何人知道。”
他憋着气摔门而去,径直去了船尾伙房,厨上总管正在往下发派兵士饭食,虞劲烽一头扎进去:“今天饿得格外早,我的午饭呢?”
总管见他竟然亲自来拿饭食,不免吃一惊,忙摇头摆尾迎上来:“在这里,正准备给将军送过去。”
虞劲烽道:“不用送了,我自己来拿。”随着他走到灶前,见案上一般模样两只食盒,唯有左边把手上系了红绳,右边是绿绳。他指着那两只食盒道:“我曾说过让那个囚徒和我一般份例,都在这里了么?”
总管道:“是啊是啊,遵从您的吩咐,的确一模一样的份例,不过为了区分开,用绳子给做了记号。红的是将军您的,绿色的是那个囚徒的。”
虞劲烽冷着脸道:“既然一模一样,又为什么要区分?”他随手拎起了右边系绿绳那只:“我就随便拿一个好了。”转身出门而去。
那总管倒也没敢说什么,满脸恭敬地目送他离去。虞劲烽一路穿过船只一侧信道,才拐到前舱入口处,侧面一个人影慌慌张张地跑出来,竟往他身上撞来,虞劲烽本可躲开,却偏生由得他撞,于是“咣叽”,那人不但撞飞了他手里的食盒,且自己踉踉跄跄跌出去,差点摔在船舷之上,被虞劲烽一把抄回来,抓在手中看了看:“阿暑?你这么慌张做什么?”
阿暑惊慌失措地看着翻撒一地的饭菜,忙上赶着去收拾,一边道:“烽哥,我不是故意的,就是走得快了些。你这饭撒了怎么办?我再去给你做一份,你等着我。”
虞劲烽站在船舷边,看着忙忙碌碌的阿暑愣了片刻,忽道:“不必再做,你把这些收拾了就好。”
他回转自己舱房中,把门上了门闩,任谁叫都不开,待熬够十二个时辰后终于出关,带着易镡亲自去明染船上请罪:“禀报小侯爷,属下无能,未能查出谁下的毒,请责罚。”
明染斜着眼觑他片刻,终于道:“呵呵,那就打吧。”
阿宴带着行刑的兵士扛着军棍过来,又进舱室请示道:“少爷,打多少?”
明染道:“不拘多少,照死里打。”
第47章 第 四十七 章
虞劲烽脑袋中嗡一声,只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偏生这船上连个求情的人也没有。他沉着脸主动去受刑,易镡这阵子和阿宴背地里下死里套交情,私交倒颇为不错,于是在出舱前拼命地给阿宴使了几个眼色。
阿宴平常傻乎乎的,这会儿却忽然开了窍,忙问道:“少爷,他们二人是犯了死罪吗?”
外面噗通噗通开打,明染神色淡漠端坐在长榻之上,把手中一本书慢慢合住了,片刻后侧头瞥了阿宴一眼:“那倒没有。只是他既然想替别人死,我又怎么能不成全?”
阿宴一头雾水的,又不能真看着两人被打死,他也不擅长求情,只得试探着道:“少爷,他二人说不定上有八十岁老母,莫若先少打些,给他二人个思过悔改的机会如何?若是真打死了,可就真死了,真死了,就彻底没这俩人了。”
明染听着想笑,于是拿衣袖掩了半边脸,转头望着舱壁,终于道:“你坐下,听少爷给你慢慢儿分解。”
阿宴哪里敢坐,惶惑不安看着他,明染慢吞吞地道:“有些人就是不知好歹,纵然给了他机会,他也未必能开窍,说不定下次脑袋一晕,就接着犯了,仗着伺候过你家少爷几次就有恃无恐,还妄想着次次都有人说情,说情了我就得看脸面饶了他。因此总得叫他吃点教训,记得牢靠,以后才会掂量出轻重来。”
他侧耳听听外面的声响,又道:“而且,兵士知道不是真心要他们的命,也不会打太狠。你听这声音,响而不闷,不过是些皮外伤,纵然打个百八十下,也死不了人。上次打你,虽然疼,但是你觉得筋骨有碍吗?”
阿宴红了脸,支吾道:“可是我听着……听着,怪惨的……”
明染算着也打得差不多了,于是摆摆手:“那就看你的面子,停了呗。”
阿宴一阵风地冲出去喊停,虞劲烽和易镡本来咬着牙不出声,此时终于松了口气,虽然打他们的兵士也没敢下狠手,两人还是动弹不得地伏在担架上被抬回了舱房。易镡待离了明染那船,才敢在担架上压着嗓子呼天抢地:“老大,我冤啊,我冤啊,我明明是个尽忠职守的人!你看这海上风浪不停,说不定待会儿就六月飞雪了,就是因为我冤啊!”
虞劲烽默默地转了头,装听不见,心中只觉得悲凉。他属于易起热体质,受不得伤也受不得气。是晚果然起热了,又因为棒伤不能随便翻身,不禁烦躁异常,直到后半夜才朦胧睡去。结果天未明,又被一阵抽泣声惊醒。
马贼头子不禁长叹一声:“你来了,说吧,为什么给他下毒?”
阿暑哭得娘们儿一般梨花带雨的:“听说那次你受重伤就是他下得手,偏偏明小侯爷让你对他以礼相待。我实在是气不过,就悄悄给他下了点东西在饭食里。烽哥,其实我下得很少,吃不死人的,他在装样子而已,难道你没看出来?”
虞劲烽道:“你下了什么进去,你怎知吃不死人?万一死人了呢?”
阿暑急道:“不过是金钱鱼和蓑鲉的鱼鳍,我问过来送鱼的老渔夫了,也有人误吃的,都救了回来。当然也有救不回来的,那是因为吃得太多。我下的不多……我觉得他死不了,就是给他个教训,其实就算死了也没什么,不过是个阶下囚……”
虞劲烽一拍床板:“你闭嘴!”
阿暑被惊得一跳,果然乖乖闭了嘴,虞劲烽却又无声无息的,良久方道:“这事儿怪我,这么多年也不知你流落何处,经历了什么,重逢后又忘了教导你。这里你呆不得了,明天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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