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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沧海-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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蜂拥而出,只将明染一人丢在当场。易镡跑出去几步,待回头看到明染孤零零站着,慌忙折返,陪笑道:“嘿嘿,听到他们回来,太激动了些。”
明染笑了一笑,没了虞劲烽令人如芒在背的眼光,倒觉得松快不少。他趁机在练武场旁边大石上坐了下来,偷得浮生片刻闲。那易镡也紧挨着他坐下,明染眼角余光扫过众马贼离去的身影,随口问道:“我教授之技艺你们能听懂吗?”
易镡笑道:“很好啊,刚开始我们老大夸你箭术高明,我们还不相信呢,说他就信着外来的和尚会念经,现在兄弟们却佩服得五体投地。”
明染道:“其实你们从前就很不错,那一日在山谷中拒敌,我都看见了。可是前几天,那箭却纷纷往我和车堡主身上招呼,却不知为什么。”
易鐔笑道:“那是……那是……呵呵……”
明染道:“那是刻意的,对吧?”他顺手扯过易鐔腰间一袋子羽箭,将箭头审视一番,又将其中两支随手在大石上磨了几下,道:“你们一会儿伶俐一会儿蠢笨的,可真让人捉摸不透。”
易鐔忙为他释疑:“不是,前几日是堡主吩咐让我们表现笨拙一些,若是看我们这么笨,也许能激发你的怜悯之心,主动教授我们箭术。”
明染道:“你们车堡主奇思妙想匪夷所思,你觉得我有怜悯之心么?”
易镡想了片刻,老老实实摇头:“不一定。另我家堡主他不姓车,其实他……”
明染一摆手,及时制止了他:“我是兵,他是匪,虽然自古兵匪一家,但明面上不曾勾结过,最好莫要太过知己知彼。”他瞟一眼易镡,忽然微笑道:“趁着没人,教你个好玩儿的。如果有时你本身忽发意外,比如一只手臂受伤,或者和我现在一般功力尽失,也可以用脚拉弓。注意盯着自己脚尖和靶心的位置,和用手是一样的。”他坐在大石上未动,抬起左脚,配合右手将长弓拉开,接着羽箭离弦,虽然射程不远,但却准确无比正中不远处靶子红心。
易镡惊道:“啊?”
明染忽然在大石上双手倒立,这次是用双足拉弓搭箭,依旧正中箭靶红心,易镡再次惊道:“还能这样?”
明染道:“这是闹着玩了,真正双方交兵之时,哪容得你如此胡闹。”听到那边似乎人声传来,他想起来自己还断着肋骨呢,还功力尽失着呢,忙一个翻身坐回石头上,瞬间恢复若无其事,侧头望向易镡:“你可以私下里多练练,莫让别人瞧见。”
易镡心中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脸上却接着傻笑道:“好的好的。”
明染不经意地道:“不过我看这几天,也就你们二十个人跟着我练习箭术,其他人也都是不用学的。”
易镡道:“哪里,堡主说机会难得,若是让人都来,怕你嫌乱不肯教授,而且人多容易学艺不精,所以专程挑了我们二十个跟着学,然后每个人需要负责再传授五十个人。堡主说我们这些人是有悟性的,嘿嘿。”
明染点点头,在心里一番默默算计,原来足有千人之众。但这几天来来去去他也未见这堡中有几个人,看来隐藏得颇好。暗道这车轱辘果然野心不小,小心眼儿也有一些,倒是须得和王崇提个醒,要提防着他。
那群人果然回来了,笑语喧哗中夹杂着几个大嗓门的嚷嚷之声:“这次可真是顺利,不但占了山北那条路,还趁机捞了那两家不少硬货,我们满载而归,老大是否要犒赏我们一下?”
然后是虞劲烽的声音:“一定一定,你们先歇歇去,今晚就给你们摆宴接风!”
忽然,他远远地看到了明染,顿了一顿,挥手将身边诸人驱散,径直走来,明染伸手一拂衣襟,站起身来,做几分恭谨之态。虞劲烽默然盯视明染片刻,沉声道:“果然是你赢了。”
明染道:“敢问云将军如何处置了鸣翠域少主和五指山的当家?没有直接宰杀吧?”
虞劲烽道:“没有,我听说他……他……”他突然瞪一眼在旁边支棱着耳朵偷听的易镡:“你小孩子一边儿去!”
易镡赶紧滚了。虞劲烽接着道:“你坐下,听我慢慢儿说。据说那一年云鱼素从西域客商那里得到两幅奇特的器具,为加了金丝的玄铁所制,名为什么‘弗洛沙仑’,说是……说是前后都锁住了,钥匙他拿着,三年后发放。谁再敢违拗他的意思惹人不高兴,就永不发放钥匙,让他断子绝孙。所以他们俩不但要安分守己做缩头乌龟,还得禁欲三年啊哈哈哈哈……”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幸灾乐祸的好心情,笑得十分扭曲和狂放,待看到明染微有些呆滞的脸色,顿时收了笑,接着道:“其实我见过女人用过。男人的……啧,还是头一遭听说,这怎么方便呢还不给憋死了呵呵呵呵……”
他两只手无意识地比划两下,明染忍笑道:“你不用比划,此物我见过,不单打造得很精巧,而且该想的都想到了,不耽搁什么。”他听虞劲烽的语气中透着不加掩饰的喜气洋洋,问道:“我如今是否可以离开呼鹰堡了?”
虞劲烽顿一顿,轻咳两声:“现下你我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今晚我要在堡中摆庆功宴。还请明亲兵赏个面子,待得明日再走。”看看明染殊无表情的脸,又道:“那个……易镡他们跟你相处这几天,也挺舍不得你。”
他搭讪着拿起大石上的弓箭,握在手中端详片刻,那弓身被明染摩挲久了,隐隐透着温润光泽:“这还是你自己带来的那把弓?你这弓很不错,我记得上次你跟我说过,是紫杉木的。”
明染道:“我用惯了而已。一般人常用的不过是槭木、桑木,这是产于西南高山寒凉地带的紫杉木,材质细密且柔韧性较好,张力很大,弓弦用了野牛筋,算是较为难得。不过最难得的是西域再往西,一个名叫教宗国的紫衫木,比这种还好,大概是产量太少了,所以禁止往中原流传。我倒是有两把,一直收着不舍得用。”
虞劲烽喃喃道:“教宗国,我也听说过,我有好几年不曾往西疆十三国去了,其实我还是在那边长大的。”他转头看着明染:“虽然我恨你弄没了我媳妇,不过你答应包在你身上再给我找一个,咱们就既往不咎吧。”
明染道:“一个能够?你不是还想三妻四妾?”
虞劲烽道:“三妻四妾我有,个个才貌双全艳冠群芳,就差个出身名门的正房来管着他们。”
明染道:“还怪多的,真的吗?”
他半信半疑的口气惹得虞劲烽微有不快:“我们这儿比不得你们云京,没那么多讲究,你若是今晚留下来参加庆功宴,我让他们出来给你敬酒,你就知道我究竟有没有。”
人都有好奇心,冲着这三妻四妾,明染也得留下来看看。是晚,他端坐于客席之上,身下一张巨大的兽皮,身后一架青铜灯架,点燃着十几根牛油蜡烛。明染一张脸半藏在阴影里,一手执杯一手托腮,默不作声地看着马贼们欢聚一堂推杯换盏,间或互相谩骂斗酒,虽然略有粗蠢之态,却也透着喧嚣热闹。
席间不时有被他教授过弓箭技艺的易镡等人在虞劲烽的示意下过来敬酒,明染也来者不拒十分给面子。正得趣之间,忽然身边一阵风声掠过,原来身后不远处侧门进来了一个彪形大汉。明染闻到一股浓重的劣等脂粉气息,发现竟是这大汉身上散发的,他眼角微微一抽搐,不着痕迹拿衣地袖掩住口鼻。
虞劲烽正喝茶,待看到此人如此妆扮闯入,忽然被呛住,连声咳嗽不止,差点连茶杯都失手甩出去。那大汉一见,慌忙几步抢过来,替他捶肩捏背地顺气:“老大,夫……夫君,您这是怎么了?”
虞劲烽半晌方道:“还不是被你气的,这半天才到。”
那大汉扭捏了声音,听来粗嘎嘎又娇滴滴,十分奇异:“难得夫君召唤一回,人家不得梳妆打扮了再来?这不把最好的行头都给穿上了!”
虞劲烽向对面的明染举杯致意:“这是在下的二夫人万年青,粗蠢了些,莫笑莫笑。”
明染打量这位二夫人,见这厮身高八尺,豹头环眼,着一件海棠红团花缎长袄,鬓边簪一朵硕大的红花,一张脸上涂脂抹粉没个人形。他着实被虞劲烽的品味给惊了一下,一口酒梗在喉间,也跟着咳嗽起来。
第6章 第六章
万年青倒不敢贸然去给这位明亲兵捶背,于是踅摸着凑过去,拂了拂鬓边簪花,咧开血盆大口笑道:“听说明少爷弓箭功夫硬是了得,小崽子们一个个都佩服得不得了。我也是带着人在堡外奔波几天,这午间才回来。本有心多留下明少爷切磋切磋,却听闻明少爷明日就要离开,失之交臂,可惜啊可惜!来,我代我夫君敬明少爷一杯,我先干为敬。”仰头将一大碗酒牛饮一般咕嘟咕嘟灌进去。
他这般豪爽,明染只得举杯饮尽,也终于想起来了,原来午间那个大声嚷嚷着满载而归的人就是他,于是夸赞:“原来二夫人如此英姿飒爽,还能独当一面立下如此大功,佩服佩服。”
万年青笑道:“谁不知道我万年青是这八百里胭脂山赫赫有名的英雄,不,巾帼英雄!”
明染顺口道:“车堡主好艳福,在下羡慕之极。”
虞劲烽闻言,鼻孔里哼一声:“你若是真羡慕,我把他拱手送于你,今晚就让他侍寝去。只怕你是言不由衷。”
明染被此话噎了一下,只得装作没听见。万年青自来熟地在他身边坐下,反身冲着侧门处招手:“来来来,都来见过明少爷。”原来他身后还埋伏的有人,听到他招呼,呼啦啦涌了进来,一位是弱不禁风的蓝衣男子,另一位眉目清秀的少年人,神情中似有几分尴尬,却又禁不住好奇地偷窥明染。二人身后还跟着四位姑娘,倒是环肥燕瘦地有些看头,只是衣饰俗艳妆容浓丽,颇有些风尘气息。
万年青笑吟吟一一介绍:“这是俺三弟方鼎安,四弟文若水,几个妹妹依次为冰月、雪艳、蝶舞、容姬,她们个个能歌善舞,虽然算不得艳绝西疆,也算是十分罕有了。您说呢,明少爷?”
明染颔首道:“这就是车堡主的三妻四妾吗?不错不错,人也好,名字也好听得很。”
万年青瞟他一眼:“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但凡见过我们的,没有不夸奖的。”对着一群人打个响指:“这位是贵客,夫君有令,咱们排好队,一个个过来敬酒。”
明染一怔,透过烛光酒气满堂喧嚣望向虞劲烽,见他双眼炯亮瞧着这边,眼中似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和期待。而堂中正轰饮斗酒的诸马贼,貌似也都在悄悄往这边偷窥。看来这位车堡主想灌醉自己,而且司马昭之心不加掩饰。明染将酒杯往案上一顿,挺直脊背打点精神,微笑道:“这是各位看得起我,却之不恭。”在众目睽睽之下,和车堡主的三妻四妾各自干了三杯酒。
他适才已和易镡等人对饮了许多酒,此时二十一杯酒入腹,本来微有些苍白的双颊浮起一丝浅淡的酡色,双目中似乎也添了一丝氤氲水气,几位男子也还罢了,那冰雪蝶姬四个姑娘,却是眼光在他身上梭巡来去,留恋万分。末了四人索性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几乎要腻到他身上去,扎足了架势准备频频劝酒。明染伸手盖住自己酒杯,微笑道:“各位是车堡主爱妾,俗语说朋友妻不可戏,我实在不敢唐突。”
万年青闻言,将香喷喷的雪姬抓起扯开,凑过来道:“那么我是男子总无碍。”
明染道:“不不不,你是车堡主……爱妾,你也一样……”他语气已经有些模糊,万年青挤在他身边,笑道:“那有什么,若是明少爷不嫌弃……”勾手搭上了他肩膀。明染推了一下不曾推开,也就由得他,只是万年青身上的脂粉气息太过难闻,他一阵反胃,连忙拿衣袖掩住口。
万年青笑道:“哟,明少爷这是醉了吗?来来来,再饮最后一杯,咱就放过你。”却忽然却后颈衣领一紧,他庞大的身躯被拎了起来,听虞劲烽在身后淡淡地道:“都走开。”
原来老大想来捡个现成的便宜,于是诸人很有眼色地顿做鸟兽散,找别人斗酒去了。万年青却将虞劲烽扯开几步,凑到他耳边低声道:“老大,既然夫人已逝,您也不要总是郁结于心守身如玉,想上就上吧。不过我看这小子不像个好压的主,您小心别伤了自个儿。”
虞劲烽冷着脸道:“我的事儿你少管。你看你弄得这一群乱七八糟的,赶快带着他们走开,别来捣乱就成。”将万年青一把推得远远地,他自行在明染身边坐下,问道:“明亲兵是否真醉了?”
明染嗯哼一声,不置可否。虞劲烽仔细打量他脸色,片刻后道:“如今你信我有三妻四妾了吧?”
明染道:“不但数量足,而且花色齐备。车堡主艳福不浅,再下羡慕。”
虞劲烽叹息道:“你这话果然言不由衷了。我有什么艳福?不过是些庸脂俗粉,若不是我缺个正房,也不会拿他们来凑合。唉,生为马贼,又没了媳妇,命苦啊!”
明染唇角抽搐了两下,勉强笑道:“车堡主记性真不错,随时随地都记得这茬子事儿。在下如今良心备受谴责,不安之极。”
虞劲烽随手扒拉过案上一只大碗,满满斟了一碗酒,微笑道:“你若真是良心不安,那么我再敬你一碗酒,你满饮此碗,我从此刻起不再提,只等着你从云京给我送一位夫人过来即可。”
明染笑道:“那自然是推辞不得的,可惜我酒量不行,这一碗下去,醉得很了走不了可怎么办?还得劳烦车堡主多养活我一天。”
虞劲烽道:“多养一天算什么,多养十天也情愿。我虽然身为马贼,却是守信仁义之人,据说你跟着王崇也有三四年了,可曾闻听我做过什么下作卑鄙之事?便是醉了那又何妨,你只管放心睡一觉,明日一早,我让人送你出呼鹰堡。话说你们南军的冯将军,昨日就派人在堡外守候着了,一尊大神杵在那里,我还敢把你怎么样不成?”
他举起酒碗递到明染唇边,眼神温柔神态虔诚。明染看着酒,十分为难,无奈就着他手才饮了半碗,一脸难以下咽的神情。虞劲烽瞧着他,忽然将酒碗收了回来,温声道:“算了算了,看你怪可怜的,余下的我替你饮了吧。”却见他将酒碗转了个向,准备将余下的酒一饮而尽,口唇接触之处,却恰恰是明染才饮过酒的地方。
于是明亲兵就恰好抬手去掠额前碎发,不经意间一把将酒碗打翻在身下兽皮上。
虞劲烽眼睛微微一眯,瞬间冷厉如刀:“明少爷什么意思?”
明染模模糊糊地道:“抱歉,真醉了。”手忙脚乱去捡碗,摸了几下摸不到,奇道:“咦,碗呢?”
虞劲烽伸手按住了他瞎摸索的手,疑惑不定地看他半晌,方沉声道:“你若真醉了,我送你去睡觉。”扶着他站起来,两人摇摇晃晃拉拉扯扯,在众人惊讶又热烈的眼光中出门而去。身后的人瞬间炸营了,沸腾了,恨不得群魔乱舞,堡主要下手了,太过振奋人心!
在虞劲烽那张超大又做工粗糙的木榻上,两人一起踉跄着摔倒,明染约莫是嫌虞劲烽太沉,迷迷糊糊推了他一把,尔后翻个身,将脸埋在枕头中,瞬间就沉睡过去。
虞劲烽凝目注视他背影良久,终于伸出手去,用力扒着他肩头道:“你先醒醒,不许就这么睡,我还有话要和你说。”
明染也就随着他的手劲儿翻过身来,依旧未曾清醒,只是一只手无意识地抓了两下,顺手抓住了虞劲烽的衣袖,就不肯再放开。虞劲烽笑道:“你捉着我不放是什么意思,自荐枕席吗?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啊。”
他本是半玩笑的,但看着明染的脸,羽睫小扇子般合在脸上,也终于砰然心动,凑过去正要先占点小便宜再说,却突然手腕一紧,倏然半边身躯酸麻,软倒在了床上。
虞劲烽大吃一惊,瞬间满头的冷汗,那一丝酒意也飞了九霄云外。听得明染在他耳边道:“嗯,本来不用客气。”
他惊道:“你……你……你的功力还在,那药你没吃?你喝醉也是装的!”
明染道:“你让我吃药我就得吃?我让你去死你去不去?这不药给你留着呢。”他微微一抖衣袖,一颗海棠色的丸药骨碌出来。明染一只手牢牢按住虞劲烽脉门,另一只手将丸药捻起,直接塞了他嘴里去。他手法很粗糙,很不温柔,嫌虞劲烽脸上的胡须碍事,还顺手扯了一下,不成想一张脸皮差点被揭起来。
两人同时一怔,原来此人胡须是假的。
明染面不改色地将胡须按了回去,拿过床头案几上的茶壶,替他将药丸送服下去。
一大颗药丸就着茶水,虞劲烽被呛得连声咳嗽,片刻后方平稳了气息,忍不住道:“你对我就不好奇?”
明染道:“车堡主既然遮掩了容颜,必有深意,在下好奇也得忍着,岂敢冒犯。”
虞劲烽恨声道:“没人比你更狠。”
明染道:“胡说,我只是对狼比较狠。狼的皮剥了能拿去送人,你的脸皮剥了能做什么?”
虞劲烽怒道:“你他娘的原来这么刻薄!你等着,我终究饶不了你,你还欠我个媳妇呢,就是把自己赔给我也不算什么。”
明染一伸手,五根修长的手指直接按住他的嘴:“骂人不好,粗俗。”他沉吟片刻,伸手去扯虞劲烽胸前衣带,作弄得车堡主又一惊:“你想做什么?”
明染恍如不闻,解开了他胸前衣服,一只手伸进去摸了半天,从上摸到下,终于摸了一样东西出来,原来是一只小小的青铜令牌,他将此物举到虞劲烽眼前,问道:“拿着这东西,应该能出呼鹰堡吧?”
虞劲烽闭上眼不理他,片刻后道:“我对你以诚相待,你这骗子却装功力尽失,装醉酒,真不是东西。”
明染道:“狗屁的以诚相待。你打赌输了不肯放我走,背信弃义再先,自然怪不得我。不过你放心,不是人人都似你这般不守信义,媳妇我会赔给你,想别的就没有。”他封了虞劲烽几处大穴还不够,在房中踅摸一番,寻出一副牛筋来,将他捆扎得结实安置在床上。又顺手扯过一只枕头塞入他怀中,微笑道:“抱着吧,既然如此饥渴。”
第7章 第七章
明染出门而来,找机会抓过一个巡逻的山贼,互换了衣服后,拿着那令牌一路畅通扬长而去。
第二日,众人只当堡主成就了什么好事,并无人敢来打搅。虞劲烽虽然穴道已解,却连叫人的脸皮都没有,只得慢慢挪到床头,用嘴抽出一柄匕首,自行将牛筋在上面磨断了,方才脱困而出。尔后他一溜烟上了呼鹰堡大门处的箭楼,见堡外冯暖驻扎的人马已经撤得干净,连草都不曾剩下一根。至于明染,更是早已鸿飞冥冥了无踪影。
虞劲烽面沉如水,心中却羞怒交加,原是料不到王崇身边一个亲兵,竟然这般戏弄自己。这账,必须找机会跟他算一算。
冯暖半夜里接了明染,一路撤兵赶回南军驻扎的太盛关。才入军营,王崇就急匆匆迎了上来,上下打量他片刻,确定无碍,才将他拉入自己房中好一通埋怨:“你此番险些急坏了我,若有个三长两短,我如何和你家人交代?来来来,这里恰好贵表兄给你的一封信,他给我的也有,说是让你即刻回云京去。”
明染道:“我就这么招人嫌?你就非要撵我走?”一边拆开那封书信细看,却见上面是二姨母家大表兄左文徽的字迹,却只有寥寥数字:“安秀十月初九于归淮南周氏,可速回。”
王崇跟着斜眼看他手中信件,片刻后叹道:“公主出嫁这么大的事情,咱竟然不知道,毕竟离得自家疆土太远了些。小染,你若是回了云京,有什么关紧消息,可得想法子让我也早些知道。”
明染想着数年前那场尴尬终于过去,自己可以放心回去了,于是点头道:“那是自然,将军照拂之情,永不敢忘。我这就收拾行装去。”
王崇道:“如此最好,车轱辘那群人,在几拨马贼中看似最乖顺,实则黏黏糊糊难缠得紧,我怕他再来寻你麻烦,恰好这一去倒是彻底避开了他,你就赶紧离了这里吧祖宗!”
明染呵地一声轻笑:“不会吧,我觉得他挺笨的。”
王崇道:“你最好不要轻敌,据说此人出身贫寒,连自己生身之父都不知为何人,从小随着在娘亲在西疆十三盟国的下等烟花之地长大,说是干爹认了十几个,他竟然靠着自己的伶俐乖巧,和这些干爹学了不少武功策略手段,才能在胭脂山建起呼鹰堡,又发展壮大到与其余两拨马贼分庭抗礼。他在西北十三盟国还有个外号想必你不知道,叫十三国贩骆驼的,若真笨,恐是做不到如此吧?”
明染又是呵地一笑,问道:“十三国贩骆驼,那是什么意思?”
王崇道:“这是他们西疆的俗话,大概是手眼通天左右逢源的意思。”
明染闻言,倒是沉吟片刻,轻声道:“的确挺不容易的。”
他即刻打点行装,准备回云京去。因着太盛关并不在朱鸾国的地盘上,中间要穿过苍沛国一段国土,为此王崇派出六十个亲兵给他,押着几辆车,装满了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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