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韬虹养悔-第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微吸一口气,燕端顾出乎他们意料的抬头挺胸,大步大步就走了进去。
这回,连夏也看得瞪大双眸了,虽然之前他玩的招数比这次过火很多,却是没人有胆子迎前的。
两个剑魂径自佩服的很诡异,燕端顾心底也是做过了很多心理建设的。
「妈的千里迢迢寻到剑场来你们是什么该死的态度,要就滚出来接收不要我就把他丢到剑炉给熔个一干二净好当你们的同类,天杀的现在送佛送到西也很不满了是吧!!最好我就趁他醉死把他卖去妓楼让他天天被男人压你们就最高兴了是吧!!」他一鼓作气把祁澜狠狠一甩,甩在床铺上了「好胆就出来跟本大少较量,那个韬韬、夏还有什么冰的!!」祁澜已昏睡过去,连摔上硬实床铺也不觉痛,只是不知作了什么好梦般噙着笑意。
从这段无呼吸位置的连续式发言可看出,他是处于恐惧状态,倒是两名小剑魂都给他吼得一愕。
韬虹与夏对望良久,再把视线集中在燕端顾身上。
明白了。祁澜肯定又把他们的事趁酒疯之际告诉友人了。他说了多少次,别人就不信了多少次。
怎么还是要自讨苦吃!?韬虹劝他不少次仍是一意孤行。如今,终于有人信了,你是有何感想,祁澜。
韬虹倚于墙上,夏坐于窗边,他们都看着这名白衣男子,倍觉新鲜。
从来相信他们存在的只得两种,不是如祁澜般疯颠,就是真能看见他们。
这男子两种都不是,就真的只信友人的话,如此而已。
燕端顾第一次送酒醉的祁澜回家,就遇上这般怪事,说心里不发毛是假的。只是,他信此剑场真有剑魂,也总比厉鬼好上一百多倍。
人也送到了,他家的宠物小剑魂也出来打过招呼了。再待下去难保被整个人抛起丢进剑炉,然后成为他们的一份子。
在寻找同伴方面,剑魂还是厉鬼的方法看来大同小异。
「那个,我走了。你们好好照顾主人吧……」燕端顾小心翼翼地避过满地图纸,他把门推开,然后回头向空旷的房喊了一声。
喊毕,又觉得自己像对空气说话般傻,摇头笑了。妈的,如果真有剑魂这东西存在,那他发誓这辈子都不找祁澜替他打剑。
「我以为他能看见我们……」有几秒还真给这个小顾给吓着了,夏吐吐舌头,拍拍胸口。
人类的动作看了上百年已学了十足。
小顾不知有什么感应似地,向他的方向望了良久,久到夏差点忍不住出声说话了。看来疯子的友人也不可小观。
结果真的看不见,那就别装出一副很了解的样子嘛!!吓一个老人家很好玩吗!?尊重长辈是什么,现在的人类没一个奉行了吗!!
「除了祁澜,还有谁能看得见我们。」大惊小怪。
韬虹坐于床沿,看祁澜喝得烂醉如泥,说不清这是他第几次醉到被人扛回来了,他再这样喝下去,是终有一天醉死在街头。
祁澜长有一张算不上俊帅的脸,还因终日躲于剑场,足不出户而显得苍白。因此他常自称为夜行动物,说见了日光眼睛就刺痛到不行,皮肤就立即干枯云云。
铸剑师要以目观火,大多只能深夜铸剑。他拿了个十足理由去堵韬虹的嘴,免得这剑魂管家日念夜念要他作息正常点什么的,念到他精神不振。
那张总是带着病容的脸上,此刻因为酒气而蒙了红润,硬是添上了生气,看上去就好看多了。
此模样的祁澜孩子气地笑着睡,让他安心又觉傻得挺可爱。
韬虹扫视了他全身上下一眼,怎瞧就怎觉得那双还带着泥就搁上床的鞋子札眼。
还有……小顾也未免太疏忽了点。韬虹平举单手,搁放于书柜之上被图纸埋没的剑身,隐隐震动着,然后他指尖一勾,剑身浮起,凝在半空中。
手腕转圈,剑身顺着他的意识,浮到床铺的尾处,那堆簿被旁边,挑起了被子一角……
韬虹的眉心微微皱起,操控剑身对剑魂来说该是如呼吸一般自然,不需多加动作,不需费神良久。但对只有十年的他来说还是吃力了点。
正打算再聚精会神掌控,突地,正在观看剑炉流萤的夏把身子转过来。
这样简单的动作,只需他眉一挑便可完成。韬虹怎不叫他帮忙?
虽然看起来青春无敌年轻力壮风华正盛,但他好歹有百年修行。
当他指示着剑身,看到夏虫剑是从废纸瘘中蹦出来!!还带着几许纸条,剑鞘上还有墨污时,他整个表情一变,勾起簿怒的笑「让他冷死算了!」那可不止是眉一挑就能了事的,把夏的惊讶表情尽收眼底,韬虹抖肩轻笑着。
嘴上如此说,事实上心底也如此想的夏,明白韬虹怎样都不会任由祁澜冷死,他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一同去挑被子。
把被子轻轻盖在那睡到流口水的家伙身上,夏第无数次地感概「怎么我一把盖世名剑,竟要去替人盖被!!」韬虹也第无数次回答着「祁澜在替你们找主人了。「而事实是否真的如此,却只有睡得正香的疯子知道了。夏从鼻子中轻哼一声,韬虹看他表情趣怪,与语冰差天拱地。语冰不是不懂,只是不用。
语冰与夏不知修了几年才得以有如此丰富表情,而他,最近才习会了笑,不知何时才能习会哭叫悲愁……
在祁澜的身边,他相信一定很快,这疯子的脑子运转之快可以刹那转几个表情。夏说他也只有这点对他们可取。
一起凝视着对面剑炉的点点火光,听着不知第几百次的铁捶之声。外头,细细传来小曲调,听上去有点熟,又似跟昨天所听的不同……
语冰从不让他们看,他轻哼曲子的表情,也许就是因为他也知道,那个表情太温柔了吧。
祁澜说过,语冰的声音就是乱哼也动听。的确。
这是他们共渡不用睡眠的第几个夜了?
祁澜梦到一双背影。
老实说,他已忘了几岁开始看到那双背影,也许是从懂事时开始吧。
那时候年纪小,很难确切地形容那两道背影,只能勉强说出大概。
奇怪大人总是要他说得更详细一点,再多一点、他们总是不停地要求再多一点。他感到烦厌,那种烦厌即使到了现在仍然清楚,清晰到令他想吐。
要他说些什麽呢?
他不过是看到了剑胚架上的两道身影,带著淡淡透明,仔细看的话可以穿透他俩看到更远境物,如此而已。
真的是如此而已。
他很快就发现,那两道身影除了他之外无人能见,於是他把此事告诉了娘亲、然後娘亲说给总是不苟言笑只顾铸剑的父亲知道。短短半天,他彷佛镀上金身,被大人们众星拱月。
他们很兴奋,脸色涨红地猛抓住他,说他天生法眼,要他多说一点关於那两道背影的事。
於是他说,他俩总是看著天空,维持一动不动的姿势;就这样静静看著天空,不言语也没表情。
於是他说,他俩的手,总是按著那两柄剑胚,从不离开。
那两柄剑胚他知道,那是剑场里每人都必须知道的事。
剑胚是先人留下来的,两代之前的祖先爷爷是名剑匠,就是他一手把祁家铸剑场推上最高峰,他同时是祁家第一名宫廷御用铸剑师,祁家自那一代开始被获赐为御用铸剑场。
但这名剑匠却英年早逝,他病入膏肓之际还念著打剑,那两柄便是他临死前最後作品。剑胚要放在户外日晒雨淋少说五年,倒是过了很多个五年,他的遗作却无人敢动,子孙都怀著挂念与尊敬的心情,把他留下的剑胚置於剑胚架,还是原来的位置,连一丝毫移动也没有,传颂著那两柄剑胚是家传之物,保佑著祁家子孙。
就这样,不知何时开始,祁澜看见剑胚架上坐著两个人。
剑胚架当然不能承受两名男子的重量,於是,年岁小的祁澜也很快发现,那两个根本不是人。
他忍不住说出来了,大人们本来都责他骂他,要他别说谎,小孩子不要乱编故事。
直到他说,那两道身影就坐在祖先爷爷所打的剑胚之上时,他们竟不说二话就相信了。他们猛说是祖先显灵,真真正正的保估著子孙,这是天大的福荫云云。
从那时起,他总是走过两步就被大人抓住来问,今天两道剑魂作了些什麽,看著什麽方向,有没有说什麽话。他们的声音总带著期待。
两道剑魂没有说话,只是看著天空,也不会看他们任何一个人。
他每天只是重覆这三句话上百次、上千次,然後大人开始对他投以怀疑眼光,压根儿不相信那两尊活菩萨不关心祁家子孙。
日子越过,越多人肯定他只是说谎好博取注意。
──那两道祖先剑灵出现以来,祁家家业无任何突破,甚至是每况越下了。
然後他很痛恨自己为什麽要说出来,也许他真如某些人所说,是脑子痴了、是看到幻像,不过信以为真的大人不会承认这可笑结果。
好些年过去,他越来越少踏出房门,反之,越来越多人指著他鼻子骂他是个骗子,连剑场中辈份比他低的孩童,也编著歌谣嘲弄他为笨蛋、骗子。
本来引以为傲的父母们,看他的眼神变得冷漠,家族只以他为耻。父亲停止了教授他铸剑,本是最亲的人,眼神却比陌生人更教他害怕心痛。
他恨自己做不到任何事去证明剑魂的存在。
那时候的祈澜并不知道,他们需要的不是证明、也无人真正关心他的脑子是否痴傻、是否造谣好换取注意力,他们只是在家业低迷之时找到一个发泄对象、找到一个共同的出气袋,找到祁家之中价值最低的人,而每个大家族中最少需要一个。他正正是那人。
长辈们说他妖言惑众,不堪被愚弄而将他锁在房间内;说他侮辱了祖先,不准他多说一句关於剑魂的疯话。
他的房间故意被长辈安排远离著剑场、却正对著剑胚架,那是结实的嘲弄。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脑袋失常,他终日躲在被窝之中,只是反覆想著剑魂是否真的存在。
他害怕开窗,开窗就见著了那两道背影。
更不敢不开,若见不到那两道剑魂,等於证实自己的脑子真有问题,一切是凭空想像。
那些年,他是躺在床上,怔怔看著窗外两道背影渡过的。
每天都是折磨,除却吃食三餐外,他像废人般躺於床上看著两道背影流泪,泪流了又乾,乾了又流。
他害怕自己真的疯了,大家都说他是疯子,只有他知道还不是。
有段时间他多希望一觉醒来,就如南柯一梦,剑魂再不存在。
他也想过把眼珠子挖出来,那就一乾二净、什麽都看不见,存在与否再也不干他的事。
但拿著磨尖了的筷著,看著窗外,他颤著手怎麽也插不下去。
重覆闭眼睁眼千万次,背影还是存在,他不知道其实自己希望再次睁眼时剑魂还在否。他也怕真的看不到剑魂,只剩下他孤独一人,那他的世界会整个崩溃。
直到有一天他发觉,要是他疯了,也是自己迫疯的。
***
很可笑,那时候大人们总问他剑魂生成如何如何,他也从没有拐过去架後看真他们的样子。
有次被大人问烦了,想著反正他们也看不见,他就乱编成剑魂们有多俊多美,长得多像祖先爷爷。其实有好几年时间看著剑魂的他,也不知道他们生成什麽模样。
想起这事的那晚,他踏出了好久不曾踩过的门槛,慢慢地步往剑胚架。
那两道剑魂的背影,他比谁人都熟悉,却荒谬地从没靠过如此近。
他拐过去架子之後,看到他们的模样……
他哭了。
眼眶泛红,然後泪滚出,无声地滑下脸颊,在泥地上化开湿印,一滴又一滴……
除却之前哭哭睡睡,没日没夜地流泪之外,他很久没哭了。
剑胚历经两代,已有百年历史,几乎整把剑胚都被锈蚀。他看著眼前两道魂魄,模样苍桑如百年老人,脸容与手脚都怖满如被蛀蚀的褐斑。
他们竟没有仰首望天,而是真真切切地凝视他,彷佛求助;他俩流下无温度的液体,脸无表情地在流泪。
他们困於这儿,已有百年之多。
於是泪眸对泪眸。
为了这两只老妖怪,他受了多少年的苦,结结实实地为了他们毁了这些年……
就只是为了两柄废剑烂剑几乎被锈蚀光的剑胚!剑魂是何辜,他是何辜?
「哈!哈……呜……」
他想笑,第一声挤出喉头的音成了破音,於是他开始呜咽,彷佛这些年间第一声的呐喊。
他忘了多久没开声说话。
当第一个人指著他说他疯了时,他不信,他大声反驳;当第一百个人指著他说他是疯子,他就真的变疯了。「呜呜呜……嘎呜呜呜……」
一手掩脸,他受不了地蹲下来,把委屈都迸发出来。
呜咽逐渐变成哭喊,他蹲下来哭到声嘶力竭!
他抓紧多年不曾修整而散乱的发,哭倒在泥地上,不记得自己大叫了多久、叫到喉头剧痛。
没有人要管一个疯子的夜里尖叫。
他拗开了铸剑房门,开了剑炉。然後二话不说,抓起了两把剑胚就扔了进去,熔了个乾净。
材料不够,他就随手抓起堆置一旁的小腿骨、铁炭、废料一股脑儿地丢进去,直到剑炉几乎涨出来为止。他看著烧旺的炉火,站近到几乎要拥抱剑炉。
看著剑胚慢慢焙化、不见,他觉得释放,同时被失去的痛楚撕裂。
他想笑,又想哭。
剑魂对他来说从来是最矛盾的存在,那同时否定与认同了他。
他不知倦、也不觉热,就这样将钢材来回垒打,直到天泛鱼肚白……
***
日出而作的剑师很快就发现,祖先传承下来的两把家传之物消失了。
铸剑场中所有男人都来捶打铸剑房的门,祁澜早已上锁,他们用力之大几乎要捶出个洞来。
他们将门当成是他又踢又打,诅咒他、骂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竟把家传之物,祖先留下来的荣耀熔了乾净,他们激动大叫著要把他杀掉。
天知道,那两柄祖先的荣耀早於多年前把他给杀掉了。
然後外头传来母亲的哭声、父亲的怒喝,他早已听厌。
渐渐地,他听不到了咒骂声了,捶打声都变了无意义的响。
天亮之际,他打出了两把粗胚,他管叫它们作夏虫、语冰。
打出了夏虫与语冰的双生粗胚,剑炉还剩下些许钢汁,他再加了材料,开炉炼钢汁。
他打的第一把剑是夏虫、第二把剑是语冰。馀下的钢汁,他储了起来。
就这一天,把他整个人生颠覆过来。
不眠不休打了两把剑,他以地为床、以骨材为枕,倒地就睡。悠悠再转醒时,就是这两把嗓音,「喂,疯子,把我抹乾再睡啊!」
哭肿的双眸勉强撑开,迷蒙的眼前,是发丝还滴著水、长得很俊却彷佛从水中捞出来的男子。
他迟疑著伸出手,黑红发丝滴下的水,并未有留在他的掌心。
他不是人。
锁上了的铸剑间,也不会有人进得来。
祁澜来不及说些什麽,颈後霍地一凉,他杂乱的长发被俐落切去!
祁澜转过去,身後凭空又出现第二道身影,那男子摸著还滴著冷水的粗胚,低声一句,「不够利。」
噗通一声,剑胚再抛回水糟内。
祁澜站起身,断发散落一地。
他将石水槽中的两柄粗胚取出,粗胚已无炽红,却也神奇地,连一丝弯曲崩裂也无。
这两柄剑将会是留世名剑,粗胚时已是无懈可撃。
「粗胚你想要多利,语冰?」
祁澜笑了,微微弯起的笑有释然,也带著哀伤。
他踏出去,被毒打一顿再被赶出铸剑场时,什麽也没带,只带走了夏虫和语冰。
韬虹满脸疑惑地在他房间出现,是十年後某天的事了。
***
「醒了别装睡。」
剑身轻把簿被挑开,祁澜的一半脸孔露出。
韬虹剑把被子越拉越开,那只虾米也越缩越紧。
祁澜一双眉攒紧,宿醉让他头痛欲裂,他将额头紧贴著膝盖……「好痛……」
「痛就起来喝醒酒茶。」不愠不火的声音再度传入耳。
韬虹剑已把被子完全推开了,祁澜整个人都散发著酒气。
「现在你去吩咐厨房准备些醒酒茶,再著人搬桶热水给你净身。」
坐於书案之上,韬虹挠起双腿,指尖閒閒地点动两下,剑柄跟随著也轻轻地敲著他的背、催促他赶快起床。
祁澜懒懒地把身子翻过来,发辫子松松散散,让韬虹看到皱了眉头。
一边低叫著头痛,祁澜慢慢睁眼,看到眼前的韬虹时,花了一会儿才认出他来。
他把脸缓缓侧去另边,双目紧闭、掩上耳朵,开始喃喃自语,「我什麽都看不见、什麽都听不到,我什麽都看不见、什麽都听不到……那是假的,我还在梦中,那是假的假的假的假的……」
整个就是自欺欺人,掩耳盗铃。
韬虹是知道的,这疯子三五不时起床,会像现在一般作些无聊幼稚的举动,看到他们会撇过头去装看不见、装听不到。
当他作出这举动时,他们知道,祁澜一定是梦到或是想起什麽过去的事了。
那些年对他的伤害太深,把一个正常人锁在房中硬生迫成疯子,那伤深得无法测量,几乎毁了他。
是剑魂们迫使的。
祁澜这个埋怨的行为,他无法去驳斥或责骂什麽。只是,那被否定的句语夏与语冰可以完全当耳边风,他荒谬地还会觉得心痛。
好些时候连夏都会受不了地大叫,你痛够了没有!他的话你当是放屁吧,反正他愿不愿也得对著我们,他不过在耍疯癫耍无赖,用不著管他!
因为他的心痛,会连累夏都觉痛。夏最是讨厌闷著的隐隐作痛,语冰体贴从不多说什麽。
正沈思,『嘭』一声,身後窗户被猛地推开,侍女才不敢如此放肆。
剩下的只有语冰或夏,除了使剑最灵活,他们可稍微移动实物、浮动或推开之类的简单动作。
夏的脸从窗後冒出,嘴巴都是血。「早膳可饱了,语冰找到一头死猫,你也要不要吃?」
韬虹看他兴奋的,明明比他多活了百年,性子就是跳脱,比起语冰和夏,他的性子还比较像兄长。
「你还比较像馋嘴猫。」他飘过去,苦笑著以袖子为他擦去血迹,他吃到连脸颊都沾上了血。
「好久没如此饱了,那只猫还没死多久,血可真甜……」夏眯起双眸,一脸陶醉地晃动著头。那好笑的表情,教韬虹又是羡慕又是想笑。
「别闹了,明知我沾不得血。」他从未开刃过,无需血来解心痒。
「每次隐犯起来我都想把那死疯子千刀万剐,可是吃到血的时候,我就很……」夏双手捧颊,轻叹一口气,满足表情代替千言万语。
你这表情是从那少女身上学来的啊?韬虹被他逗笑得差不多弯了腰。
他知道夏的好心情,从刚才开始已真切地共鸣著。
他的心,分成三。与祁澜的感应最为多,其次也能稍为感应到夏与语冰。
不似语冰与夏是双生剑,有强烈感应。他不过掺有些许钢汁,『钢』缘浅簿也是没法子的事。
突地,脸上一热,夏把指尖上的血,抹上他的唇畔。
韬虹抬首,惊讶地看著夏。
「吃了这口,你就开苞罗。」
夏专心舔著指间的血,仔细舔吃著他的天下美味,舌尖直滑下手腕……
「夏……」韬虹看著同伴诱惑的笑,一怔。他能闻到夏满身浓烈的甜香,现在他只消舌尖一舔,就能嚐到这教人心醉神驰的毒物了……
正迟疑,身後一声怒叫唤回他飞散的思绪,「开苞不是这样用的,笨虫!虫的脑袋果然只有指尖大小,笨死了!」
他们又来了。
韬虹来不及阻止,只见夏跳进房来,一手抄起了夏虫剑,冲到床边,用剑鞘猛打祁澜的屁股!
「你说谁是虫啊?我说过多少次不准说这个字!你这酒鬼是想一清早就给我打死了!」
心里想想就能操控剑身的夏,很少真的手握剑身去打人,但若任何人在他面前提起虫字,他二话不说会立即开扁。
「你再打一下试试看,我立即把你丢回剑炉熔乾净!孝顺是什麽你懂不懂啊!不会孝敬父母的剑魂最差劲了!」
祁澜看见夏冲过来了,便一边哇哇乱叫一边像毛虫般向前爬,被剑身打到说不痛是骗人的,尤其夏完全不会『孝顺』父亲、下手毫不留情。
「够了,夏。」
再如此打下去,屁股上添几道瘀痕是其次,最怕祁澜被打到酒吐在床上。
话音刚下,就见祁澜一手掩唇,三步并两步地赤脚冲出房外,乾呕一声,酒吐了个乾乾净净。
「呜恶……」
韬虹看他双目泛红,脸色苍白,宿醉的後遗症都出来了,甚是可怜。明是最受不得宿醉的,偏偏他晚晚都要跑去喝个烂醉。
长指一拨,剑身把早已准备好的毛巾挑起,祁澜很自然地扯去毛巾,大力抹拭泛白嘴唇,「该死的、好辛苦……」
连鞋子都不穿,他迳自蹲下来抱头埋怨。语冰从远处走过来,如出一辙地脸上添了几道血……
韬虹觉得好笑,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