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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知错-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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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不等薛指挥使了吗?”
  晏适容自嘲一笑,“不等了。”
  若吴骁说的是真的,当年真是他父皇知自己大限将至,给晏清登基铺路,故而铲掉薛家,那他,还有何面目去见薛措?
  【那小王爷可是你杀父仇人的儿子啊!】
  晏适容鼻尖发酸,薛措上位以后将薛家的案子里里外外都查了个遍,不少大臣都被他拉下马来,依他之慧不该想不到这是皇上当年有意为之的。
  他这些年背着多少家仇啊,又怎样笑着和自己在一起的?他对自己说钟情,背后又有几多坚忍?
  薛措从小便是天之骄子,是国子监所有老师的心头肉,军中也是一颗熠熠的新星,他是本该骄傲恣意鲜衣怒马的薛措啊。
  雄鹰被莫须有的罪名折断羽翅,被他父皇亲手丢进黑暗的深渊。可薛措即便是遍体鳞伤了还拼命要抱紧自己,捂住他的眼睛,不愿意让他看到自己身后的一点伤口,不愿意让他看到人世间一点点黑暗,不愿意让他知道朝堂宫中的那些腌臜事。
  ——明明他是最好的薛措,是自己从年少时就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他应当有最明亮,最璀璨的一生啊。
  晏适容的一颗心被揪得死紧。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女子、先生的肥宅水!
感谢超凶、铁粉的雷 破费啦!
安利一下我每天催更的 基友半寸月光的 古耽《和亲公子》,我觉得设定还挺有趣的,讲的是替姐和亲把直男掰弯再被直男掰弯的故事。大家可以跟我一起催,这篇文真的是我手把手催出来的!QAQ

  ☆、藏玉哥哥

  晏适容从红莲司回去后便病倒了,半个月来谁也不见。
  饶是连薛措也不愿意见。
  一日晚上薛措实在挂念他紧,翻了墙,却被承贵见了个正着。
  薛指挥使好像从没有翻人家院子被管家逮到的经历,但他惯来不爱做声,便是被人看到了也能若无其事,阴鸷的目光一扫,承贵两股战战都疑心翻人家墙的是自己了。
  但毕竟也是王爷下了死令,任何人都不见,承贵站稳了脚跟,琢磨着这话应该是这样——我不见薛措我不见薛措别让他进来别让他进来!
  主子的话,承贵焉有违背之理,只好道:“薛指挥使,王爷说了,不见客。”
  薛措便要迈进院子,敛眸说道:“我只看他一眼,看过便回。”
  承贵都听出这话里似还带着些小心翼翼的意味,可他一咬牙,还是跪在了薛措面前:“王爷说了,您若是要硬闯,他会记恨您一辈子。”
  最低劣,最朴素的威胁,却像一道无形的绳索,紧紧捆住薛措的双足,迫使他不得不在门前停下脚步。
  月色下,薛措眼中闪着漆黑的眉眼像是沉寂的湖水,只听他缓缓地道:“那便要他记恨我一辈子。”
  说罢他便将门打开——可他却很快又将门阖上了。
  因为屋里,晏适容正哑着嗓子。
  他说,薛措,你出去。
  薛措便老老实实退下了台阶。
  可他不愿回去。
  多可笑,叱咤朝野的指挥使不过是因为心上人的几个字便在院里披着霜露痴痴地站了一宿。
  屋内的晏适容晓得他在外头,连咳嗽也是很掩抑的,生怕自己泄出了声音,薛措便会破门而入,看到这样苍白狼狈的自己。
  他还没有想好如何去面对薛措。
  至少,今夜还没有。
  天亮,晏适容经了夜里刺骨的寒凉,薄衫已被冷汗湿透,素白的衣裳不知何时沾染上了点点血迹,恰似红梅零落枝头。
  承贵进来禀告:“爷,指挥使上朝去了。”
  晏适容闭上眼,复又睁开,乌黑的眸子看向承贵,骨碌碌地转,却失去了大半光彩:“他……看上去好吗?”
  承贵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说:“瞅模样不大好,眼底一圈青,约莫是太惦念您了。”
  晏适容转过身去,无力地笑笑,不再说话了。
  后来薛措便不来了,晏适容看信的手日益发抖,终是忍不住问:“薛措最近在干什么?”
  倚翠答道:“指挥使今儿个约莫去菜市口监斩吴骁了。”
  话音未落,承贵回来了,面色惊慌:“爷!不好了!不好了!”
  晏适容凝眉:“何事慌张?”
  “吴骁不知哪里听说的须弥花毒的秘密,处斩前都同薛指挥使说了。他还说——”
  “说什么?”
  承贵咬牙:“他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晏适容脸色差到了极点,“薛措人呢?”
  “已经进宫了!”
  彼时刽子手一口酒喷在了大刀上,薛措问吴骁:“你可还有遗言?”
  吴骁巴不得有此了解,哈哈大笑:“你比你爹可厉害多了。”
  薛措丢出令箭。
  吴骁笑得更畅快了:“你就算把我弄死也也没法解须弥花的毒,你惦念的人迟早要在花毒的折磨下一点一点殒落,再好看的皮囊不过也会成为黄土一抔。因为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啊,便好似你爹,便好似我,便好似他——”
  话音刚落,人头落地。
  薛措的脸上还溅着吴骁温热的血,来不及擦,他便进了宫,直奔安民殿。
  薛措出来时血迹已经干了,去王爷府的时候骤降暴雨,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淌了下来,走在雨里,他这才发现自己脸上原来这么脏。
  将手里的小瓷瓶紧紧抓在手中,他摸了把脸,淡淡的血迹被雨水冲刷开。
  他用袖子用力地擦了一把,想着,要是这满脸血污吓坏了小王爷该怎么办呢。
  去王爷府之前,薛措借着雨水抹开了脸上所有血迹,并且暗自感叹还是黑衣好,便是染上了血迹也让人察觉不出。
  晏适容再见到薛措,便是看到浑身湿透的他。
  将屋子的人都吩咐出去拿衣打水熬汤,薛措看着晏适容为自己忙忙碌碌的身影,不禁闷声笑了。
  他将晏适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无比认真地道:“阿玉可以长命百岁的。”
  晏适容一怔,这话很是耳熟,似乎还是很久以前宁安长公主对自己说的。
  那时他去长公主府玩耍,宁安常常给他做杏仁酪吃。宁安看着他娇娇艳艳的小脸蛋儿,打趣说这是《鲁府禁方》里头记载的做法,长久服用还能养颜不老,貌似天仙。
  “我们阿玉这样好看,将来只怕是没有姑娘能与你相配啦。”
  话还没说完,只见薛措练剑回来,讨了碗杏仁酪,一口气干了。
  晏适容懵懵懂懂,问宁安:“藏玉哥哥喝了也能貌似天仙吗?”
  薛措闻言一噎,似是被烫着了,吸了口冷气竖着耳朵听。
  宁安笑笑:“藏玉喝了长命百岁。”
  晏适容跃跃欲试:“那阿玉也要陪藏玉哥哥长命百岁。”
  宁安摸摸他的头,“好啊,阿玉可以长命百岁的。”
  如今,再听到薛措几乎是虔诚祷告一般说出这句话,晏适容不禁动容,却没有答他,嗅到他身上微沾着的酒气,只道:“你醉了。”
  薛措皱眉,斜长的眼睛微眯,不高兴了:“我没醉。”
  他坐在凳上,身上的雨水沿着衣裳的边角一路蜿蜒到地上。他身子太湿了,不敢去触碰晏适容,眼睛却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他,不知看了多久,薛措笑了,“阿玉,你真好看。”
  薛措从没有这样直白地夸过他好看,晏适容登时便觉得薛措醉得不轻。
  可他的脸倏地红了起来,继而低低咳了两声,因死咬牙关,脸涨得更红了。
  晏适容忍过去,问薛措:“你先前进宫了?”
  “是。”
  “你与皇兄说了什么?”
  薛措不答,暗自从袖中将那瓶子打开,只说:“阿玉可以长命百岁了。”
  “我——”
  晏适容刚张开嘴,薛措便眼明手快地将瓶子里的药丸丢进他嘴里,手掌施了巧劲轻轻一拍,晏适容便捂着脖子皱眉咳嗽。
  “你给我吃了什么?”
  “解药。”薛措看向晏适容,低低地笑了,然后一遍又一遍叫着他“阿玉”。
  晏适容心一跳,薛措果真还是知道了。
  人都道他这毒是三皇子害的,其实他心里有面镜子,那不过是晏清的报复手段罢了。晏清年少时于三皇子有嫌隙,而晏适容便是他的刀。
  晏适容这十年一直被回春神医吊着一口气,神医只说能化解他大半毒素,余下的,需得他每年采药制丸,慢慢调理。药丸只能一月一月地维系他的性命,至少保证他在吃药的那一月不受花毒的侵害。调养到今年,恰是最关键的时候,可偏偏,今年回春神医不知所踪了。
  若说天下间最容不下晏适容的,唯有他的兄长晏清了。
  小时他便分了父皇的宠爱,先帝虽然传位于晏清,却又给了晏适容一块免死金牌同一道密旨。那密旨里写的什么众人不得而知,终归是为晏清所不容的。
  两人这些年维持着和睦的关系,却不知何时开始连这表面和睦的关系也渐渐地土崩瓦解了。
  晏清绝不可能好心将这药给晏适容,他与薛措之间定是达成了什么协定。
  薛措的眼神与以往很不一样,今夜的他不再压抑隐忍,眼里闪着细碎的光。
  可今晚的薛措却是苍凉的。
  晏适容联想起近日信中的那些朝中动向,忽地大悟,“他要你来削藩?”
  只有这一种可能。
  薛措初上位时便是晏清一把威慑四方的刀,什么盘亘错杂的根他都斩过。也唯有薛措,得以震慑满朝,若是他来削藩,雷霆手段,不管成或不成,必定触怒众藩王,届时引火上身,晏清不可能不将他推给众藩王处置。
  杀人的那把双刃刀最后舍给被杀的人,是君王的怜悯。
  何况,那刀是双刃,晏清在朝中开始推行仁政立德,已经不需要酷吏来替他立威了。
  薛措,便是他的一枚弃子。
  红莲司也迟早沦为历史。
  薛措看着晏适容,眼睛发红,却压低了声音:“阿玉,我只希望你长命百岁。”
  我只希望你长命百岁,无忧无虑地过好这一生,血雨腥风和刀光剑影我来替你挡,你只需要朝着亮堂的地方一路走下去便好。
  我这种人,一早便生在泥泞里了。
  晏适容深吸一口气,泄了一声哭腔:“可我!也希望你能长命百岁啊!”
  他摊开手心,先前那药丸被他捏成齑粉,一盅温茶淋下,粉末都被冲得不见踪影了。
  先前他已猜了个大概,偷龙转凤,假借咳嗽之际,使了个障眼法,将药丸偷偷藏在了手心里,让薛措以为他已咽了下去。
  “藏玉哥哥。”
  “我希望你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不受别人摆布。”
  薛措双眼通红,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一把将晏适容抱紧,双臂死死地将他压进自己的胸膛。
  晏适容也不呼痛,听薛措在他头顶一遍遍地叫着他的名字。
  不是叫他阿玉,不是细声呢喃,也不是温情款款,而是要将他吃拆入腹一般,恶狠狠,凶巴巴地叫他晏适容。
  可薛措也只能嘴上逞凶,心里早被朱砂痣磨得棱角全无。
  他舍不得。
  “我在呢,藏玉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女子的肥宅水
感谢超凶和铁粉的雷
每次更新不觉得有什么,但一看评论就觉得我是在挨打的边缘试探
那今天还会有小可爱宠着我嘛o(TヘTo)
明天收拾铺盖滚回学校了,没时间改文,请一天假,等我回学校再更,要想我!
就是小花花掉了好可惜!QAQ

  ☆、快下雪罢

  十月,魏都附近的天像是被豁开了个口子,淫雨成涝。一时间四方受涝严重流离失所的百姓全往京城聚集,一时间流民四起。
  京中的贵胄们纷纷解囊相助,宫里又拨了一大笔款项,便指着晏清派受他信赖的大臣去京郊赈灾。
  于是众臣你争我夺,都想要争一争这份美差——既能在皇上面前露个脸,又能在百姓面前冒个尖,还能在朝臣面前抬个头,何乐而不为?
  只是众人万万没想到这等美差最后竟是落到了晏适容头上。
  说来,他是皇上亲弟,又封王爵,按理是该有名望的,由他来做这事是再妥帖不过。
  然而,众臣一脸讳莫如深,“六王爷……他能行吗?”
  有人眼见煮熟的鸭子飞了,不禁酸道:“就是,他上过朝吗?”
  “上过的。”著作官聂兴回他们道,近来他正在修《魏史》,因而对这些事门儿清,掐着指头满打满算,晏适容竟还上过三天|朝,“那是在嘉业元年的春天。”
  众人思绪翩飞,似是回忆起了那三天,那真是大魏朝堂上最苦难和最不严肃的几天。
  一众人等苦着脸摇着头叹道:“记起来了!六王爷上过朝的,上过朝的……。”
  就是上得不怎么好罢了。
  晏适容上朝时还不到十六岁,正是爱美的年纪。因碍于朝服不可更改,便在佩戴上狠下功夫,不上朝后还掀起了年轻侍郎们的佩花之风。
  他初上朝发现朝中势力盘踞,有一个大臣提出个什么东西,总有其他唱反调的大臣站出来怼。两边便有如民间混混争夺地盘一般幼稚,偏偏还有不少大臣煞有其事地分列站队表忠心。你是这个党,我是那个派,好,那我们老死不相往来,叫你儿子讨老婆时小心点。
  晏适容便喜欢人和气团团,于是他在安民殿前头的老树下大摆赌坛,每天派人拦住路过的老臣,猜最后一个上朝的人佩玉还是吊香囊之类的无聊问题,不下注还不让人走。
  府里来人禀告,这日猜玉的人多,晏适容便大摇大摆最后一个上朝,手里甩着一个香囊。若是猜香囊的人多,他便佩一块上好羊脂白玉于腰间。毕竟当朝也只有他一人敢明目张胆迟到。可若是猜玉的同猜香囊的一样多,那这日晏适容哪个也不带,腰间缠一株并蒂莲,活像何仙姑转世。
  总之他上朝三日赚了个盆满钵满,第四日晏清金口玉言说道:“你不用来了。”
  众臣山呼万岁,泄露了心绪,高声恭维道:“皇上英明!”
  晏适容执花轻点,笑眼盈盈:“得嘞!”
  众人一听六王爷四舍五入这又参政了,不由得都回忆起五年前被安民殿前赌坛支配的恐惧。
  而晏适容显然是最意外的一个,脸色本就很白了,听平望宣完旨后脸色变得更加白。
  平望道:“王爷,快谢恩吧。这事儿搁谁身上不是美差?皇上这是心里头记挂着您呢。”
  晏适容敛眸轻笑,磕头接了旨。
  平望又道:“皇上说了,您若感到力不从心,也可要指挥使陪着一同前往。”
  晏适容攥紧圣旨:“不必了。”
  正在这时,门被推开了,薛措道:“我去。”
  晏适容好看的眉头深深蹙起:“不必。”
  薛措跪地,接过晏适容手中的圣旨,行礼道:“臣愿与六王爷一同赈灾,谢主隆恩。”
  平望幽幽地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二人,心下有了打量,笑道:“咱家还要回宫复命,那二位便明日动身罢。不必送了。”
  平望回宫复命,小太监说皇上在御花园的百花杀里看花。
  百花杀是菊花园,现在秋风萧瑟,满宫也只有那里姹紫嫣红。
  晏清忙于政务,鲜有雅兴来御花园走动,但此刻他正在百花杀赏一株墨荷。
  这花虽叫做墨荷,但还是属菊的,只是花色墨紫,平瓣内曲,恰似墨色荷花亭亭玉立在叶池之中。
  “启禀皇上,果然不出您所料,薛指挥使愿与王爷一同去赈灾。”
  晏清点点头,他正温柔地抚摸墨莲花瓣,忽而问道:“你说它像什么?”
  平望仔细观察了下,“回皇上,它像荷花。”
  “不对。”晏清从花瓣一路抚摸向茎,“它像须弥花。”
  平望心头一骇,须弥花可是这宫里头的禁忌。因的当时六王爷中了花毒,惹得皇上雷霆大怒,拆了整座须弥银花台,连周遭御花园的花也不放过,这百花杀还是晏清继位后建的。当时下毒的三皇子下场便很是惨烈,晏清继位后更是没有放过他,不过新帝登基的第一年他便自缢在了府中。
  平望晓得,晏清是在为自己出一口恶气。
  晏清狐狸似的眼睛轻轻眯了起来,睁眼的那一刻,花茎被他二指折断。只见他随手一扔,这株被侍花宫人们辛苦照料的墨荷便沦为了花泥。
  晏清手上沾着暗红的花汁,他也全然不在意,只问平望:“那件事办妥了么?”
  平望点头:“他听见皇上允他的好处,便答应了下来。”
  晏清不由得嗤笑一声:“凭他也配?”
  平望忍不住道:“那人也算是痴情种了。”
  “痴情种?”晏清看了平望一眼,平望自知失言,连忙下跪:“奴才该死!奴才失言!”
  “不……朕并非要降你罪。”晏清悠悠地踱着步子,“朕只是在想,情与命于痴情种而言谁更重要。”
  平望心砰砰直跳,只得顺着晏清道:“那自然是命了……”
  晏清冷笑,阖上掌心,双眸定定:“朕要他亲口说。”
  翌日中午,晏适容与薛措便开始赈灾。
  流民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多,他们饥寒交迫,蓬头垢面,实在让人可怜。
  薛措不舍得晏适容这般劳累,便要他去帐内休息。晏适容咳了两声嗽,却没应下,握着勺子给大家派粥。
  有个流民一看这金尊玉贵的穿着白狐裘衣的王爷在施恩,还以为是天仙下凡,叼着馒头便顾拜了起来。
  一个人跪,其他人也纷纷跟着叩首,“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晏适容冷不防被他们这样一拜,吓得只顾看向薛措。
  薛措站在他身侧,稍稍地稳住他的身形,让大家起身。
  施完粥总算可休息了,晏适容悄悄吐了吐舌:“他们为何要拜我?”
  薛措将他拉到一旁,大手绕进他宽大的袖袍,握住他冰凉的手:“因为阿玉好看啊。”
  晏适容长这么大没少被人夸过好看,却在今天因为薛措这样轻飘飘的一句好看臊得满脸通红。
  他低声道:“你也好看。”
  薛措闻言一哂,手轻轻地在晏适容的手心里摩挲了起来。
  那痒意,一直蔓延至了心里。
  到了晚上,二人便留宿在营帐内。
  天气一日一日转寒,薛措只怕晏适容受不住这冷,将自己的斗篷也披到了他的身上。
  一黑一白倒是相称,晏适容冷得直打哆嗦还哈哈笑。
  笑了半天,他声音微涩道:“你抱抱我。”
  帐内的烛光轻轻地在晏适容的脸上跳,薛措的心也跳得极快。他看见微光覆在晏适容的脸上,朱砂痣明晃晃的,长睫轻眨,一排阴影忽暗忽明。
  薛措喉结滚动了几下,伸手将晏适容揽在怀里,使得晏适容的头枕在他的肩膀上。
  晏适容却不依:“抱抱我嘛。”
  薛措刚朝晏适容张开双臂,晏适容自个儿却扑了过来,双手环在薛措的颈上,紧紧地抱住他。
  薛措被这一抱混乱了心神,心底被巨大的暖意充实着,也想迅速地将温暖传给怀里的人。
  可薛措却很不踏实,总觉得这股子暖意会随时抽身似的,若是这股暖意消失了,他一人又怎能捱过这漫漫长冬呢?
  他也双手箍紧了晏适容,发觉这人好似又瘦了,隔着几层衣物,还能摸到他的骨头。
  他忍不住道:“小王爷……小王爷……”
  晏适容的脸蹭蹭他的肩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薛措沉声道:“我从十七岁开始就没有是非了,我的心里只得你一个人,即便你不说,我也知道你的心里也是有我的。”
  “既是有我,那么我们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但你若敢撇下我独自去死,我定要满朝忠佞的尸骨为你铺平三生路。我会杀光你王爷府的所有人,用他们的棺椁做你探路的鸠杖。”
  “我说得出做得到,你休想离开我。”
  晏适容还从来没有听过薛措一次讲这么多话,他的一行清泪沾湿了薛措的肩头,所幸以这样的姿势,以这样厚密的衣服,薛措并不能察觉到半分。
  晏适容的心因这几句话跳得飞快,好像什么都不重要了。
  他的顾忌,他的恐惧,他的爱,他的恨,生的,死的,却没有结结实实被眼前这人搂在怀里来得真实。
  良久,晏适容沉声道:“好。”
  “当真?”薛措将晏适容的狐裘裹得更紧了。
  晏适容蹭了蹭薛措的肩,笑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薛措心想,那可多了。
  说出口却是:“快些下雪罢。”
  晏适容身子一僵,记起了那日的初雪之约。晏适容打了个哈欠,薛措以为他是困了,抬头吹熄烛火,换了个姿势,两人并肩躺下。
  一夜无话。
作者有话要说:  我谢汉三又回来了。
让我们忘记昨天断更的事吧!今天评论区我会发红包补偿,么么哒!
为什么要我出来挨打?啊?!打薛措了我要!

  ☆、把你给我

  连着赈灾五日,这天气一日冷过一日似的。转眼便是十月底,京郊的树叶早已枯黄飘飞,一阵风过,便只剩下孤零零的树枝了。
  晏适容搓着手呵气,将最后一笔赈银发放完,最后一点粥米派完,底下人便忙着张罗回京的事宜了。
  今年的天儿冷得格外早些,晏适容不禁有些心疼起这些流民来,他们方捱过暴雨,又要熬一个寒冬。
  印象中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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