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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知错-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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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比这雪夜还要冷,她命车夫重新启程,自始至终也没多看徐延一眼。
茫茫大雪,徐延伫在雪地之中,落了个满裳白。
滚热的心被濯灵冷冰冰的语气淋了个透心凉。
他苦笑,这是自己咎由自取。
濯灵刚回到马车,马车上一直瞌睡的人便马上睁开了眼睛,眼波流转,眉眼盈盈,“阿姊好魅丽,连新晋的指挥使都被你迷得神魂颠倒。”
濯灵瞥他一眼,问一旁给他诊脉的回春神医道:“我现在能把他丢下去吗?”
薛措立刻伸手挡在了晏适容面前:“不能。”
薛措这肩胛骨还没治好,这一伸手,动作太大,伤牵着伤,回春神医惊呼一声:“啊呀!我这药白上了!”
濯灵揉着太阳穴,真是不省心的东西,枉她从宫中牢里挨个把人给带出来,还偷了个回春神医,结果两人你侬我侬说不完的话,却是不把她这个阿姊放在眼里了。
想到十一月初六的那晚,濯灵依然胆战心惊。
那时她刚从行宫回京,公主府还没回,就听说六王爷府走水,晏适容被烧死在了里头。她呼天抢地地哭了一遭,晏清派人带她入宫,她还抱着块焦木嚎啕大哭说这是她的小六。
晏清揉揉眉心,指着榻上昏迷不醒的人道:“他没死。”
濯灵这才了解其间的来龙去脉,登时便觉得自己这阿姊做得太失败了,竟连兄弟俩明争暗斗各怀心思十几年都不知道。
晏清疲惫地叹了口气,“罢了,你把他们送去北疆,朕一生都不愿再见他们。”
濯灵一怔,见到晏清捡起地上的玉符,一步一步苍然而孤凉地走上龙椅,听见他陡然地笑了一声,余下便是沉沉的叹息。
离宫前,晏清将令牌给了濯灵,要她尽快动身。
晏清闭上双眼,轻声道:“你送他们走,不必同他们说是朕在帮他们。”
他既在心中认定你是坏人,那你便做什么都于事无补了。
濯灵脚步一顿,没有回头:“你若早些——”
“平望。”晏清打断濯灵的话,“送公主离宫。”
濯灵叹了口气,终还是不忍心,回了头。殿门缓缓地阖上,晏清面无表情的一张脸也渐渐地被阻隔在了殿里。
广阔而金碧辉煌的大殿显得冰冷而又孤寂。
平望回来时看见那案上摆着一盘云片糕,晏清一口没吃,虚晃的视线盯着殿门口,没有一个定处。
“皇上?皇上?”
平望走到晏清的身边,叫了两声他才回过神来:“皇上,公主把回春神医带走了。”
“好……好。”晏清点头,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平望叹了口气:“皇上,您与王爷本不至如此的。您为何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
晏清冷冷扫了眼平望,眼神含着警告:“你懂什么。”
“奴才说句不中听的,不是您做的事情为什么要认?至少……至少薛家不是您扳倒的,当时为怕王爷伤心,您还去安民殿求了先帝,安民殿伺候的宫人都看见了,先帝还勃然大怒,执意要——”
“平望!”晏清拍案,“你胆子愈发大了。”
平望迅速地跪了下去,莫名的,有些委屈。
晏清叹了口气:“罢了,你退下罢。”
平望抬起头,有些迟疑。
晏清起身,看着黑幕下纷飞的雪,轻轻道:“只恨我,他会快乐许多。”
平望看着晏清在窗前孤寒的背影,噙了一眶泪,偷偷拿袖子抹去了。
天明时,马车在驿站停了下来,公主去选购衣裳,回春神医治疗病患。
晏适容是回春神医的老病患了,每天一个小药丸喂着,说且待七七四十九日看看他身体效果。
晏适容精神一好便开始耍贫嘴:“你炼丹吗?”
回春神医摆摆袖子:“不治了,不治了。”
“你现在脾气怎么这么大?”
“您已经不是王爷了,我可不就脾气上来了。”
晏适容看向薛措,无声做着嘴型:世态炎凉,人情冷暖。
回春神医吹了口哨子:“您可还别看他,他也是等着我来治呢。”说着便三下两下干净利落地给薛措换药:“这伤本来都没得治了,胸口那个大窟窿和血洞似的,堵也堵不住。不过碰上了本神医,也算是吉人自有天相了。”
薛措揽过晏适容忍不住笑:“那就多谢神医了。”
回春神医见两人如胶似漆这样,忍不住叮嘱:“你俩夜里可不要行房事,伤还没好要悠着点,知道吗?”他看了眼晏适容,语不惊人死不休道:“本神医可不想又给你治毒,又给你治臀。”
……回春神医最后是被晏适容尖叫着踢出驿站的。
良药苦口,忠言逆耳,回春神医甩着袖子进了家酒馆,今日且放纵潇洒一回。
只是他不知,自己走了很久后,晏适容还与薛措烧着一张脸,眼观鼻,鼻观心,谁都不好意思开口。
末了,到底是薛措痴长两岁,他率先开口道:“听说……我们要去北疆了。”
得,不该对他有什么指望,说了和没说似的。
晏适容点点头,提醒道:“是的,就是当年吴骁戍守的那个地方。”
请你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好吗???
薛措嘴角微微上翘:“那里终年飘雪,蔚然壮观,等每年飘雪时你都要同我说那一句话。”
“哪句?”
“我钟情于你。”
诳得了薛措这句话,晏适容高兴地险要忘形大笑,忽而觉得自己应当在他面前成熟些,故轻咳一声道:“我有话问你。”
薛措望向他。
“七夕那夜你是不是把红线带走了?”
提到七夕那夜,薛措面上的还是有些烧着的,然他冷面惯了,即便是脸上发烫,也是不动声色的。
“是。”
“我就说我找了那么久都没有找到!”
“找到了你待如何?”
“自然是重新拴手上啊。”
“那明年七夕,我们重新绑上。”
晏适容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薛措握着他的手,“你可知牵了红线是什么意思?”
“线连线,手牵手,便代表这一段路我愿与你一同走。”晏适容看着他,眼里亮如星辰,丹红的朱砂在额间艳艳招摇,“薛措,我愿意一生都同你一起走。”
“——我钟情于你。”这样直白的话,说出来时晏适容也没觉得臊得慌,仰头看着薛措,重复着道:“我钟情你啊……”
薛措低低地笑了起来,两人并肩看着庭前千堆雪。
晏适容握紧薛措的手,丹唇张合,笑着道:“薛措,我要嫁给你。”
薛措也忍不住笑,倾身将他揽进怀中,薄唇落在了他的眉心:“那便嫁我。”
天地苍茫,庭落白花,也算是覆了一对白首。
作者有话要说: 呐,《本王知错》正文部分就写到这里啦,谢谢一个月来这么多位小宝贝的陪伴,真的真的超级感谢。
单机发文太难受啦,幸好有你们!
每一个冒泡的小宝贝我其实都有记录在手账上,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想记下来,大概扑街作者就是这么多愁善感患得患失吧。评论也会反反复复看,自我厌弃的时候看到大家的鼓励就在心底默默发誓“我一定要写努力写好脆皮鸭文学”!
还有还有要感谢编编给榜,虽然她也看不到,但是六儿啊,你要记恩啊!(hhhhhhhhhhh)
这篇文缺点很多,我知道的,就很感动大家真的好好哦,有时候一章都嗑不到糖还愿意给我留评,带我上分2333
明天还会有真·糖番外,讲的是晏适容和薛措泡澡堂子(什么鬼),然后陆陆续续大概准备了三篇番外应该要过个几天写了发,且容我准备准备。小王爷嚷嚷着要嫁薛措那么多次,我这当妈的总要让他如愿吧,初步把婚礼定在青楼了。
然后大家也可以评论里点梗,想看啥我尽量安排,安插在结婚番外或者婚后番外里头。(空手套梗可还行?)
要是一章里想要重复评论的话给我打0分就好了,2分评要是将来被清掉了我就哭脸了,嚎啕大哭,撕心裂肺的那种。
那个,我还是要为新文现耽娱乐圈《互入粉籍》求一波预收的,点进我作者专栏能看到。少女心骚话多的游戏主播攻不知道有没有人吃(小声问问,没有就算了)。下一本就决定写这个了,第一次写现耽很紧张!应该是十一月份发文,这俩月我努力努力。
感谢小女子、wifi、鸣笛声声、SCCCCCCherry、超凶的肥宅水,好快乐!
感谢惘然、鸿光、音栀画、超凶的大地雷,破费了!
真的破费辽,我受之有愧,觉得写的东西还不够好,一定要一篇比一篇好。你们得把零花钱留一留然后买文看啊啊啊啊,一个雷投出来可就是几章V文啊啊啊啊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好啦我今晚哔哔太多辽,就这样吧,大家记得蹲我番外!么么哒!
☆、双玉·药泉
北疆一年只有冬春两季,只有到了初夏,这天儿才渐渐暖和起来。
濯灵晓得晏适容喜闹,特地在北疆最热闹的风花城给他置办了套宅院。初夏一来,院里桃花开第一株时,晏适容便按捺不住性子,火狐轻裘一披,便要翻墙而出。
闭眼纵身一跳时,却被只有力的大手拦腰抱下,轻功一跃,便将他抱到了地上。
睁开眼睛一看,薛措一身玄色,满袖冷香,本就沉冷的气质凭空又添了三分寒意。
晏适容只好拿出一贯的方法,葱白的小手搭上薛措衣袖,轻轻地,轻轻地,摇了起来。
“藏玉哥哥,我错啦。”
薛措偏头抬手,却到底不舍得将他给甩开,只冷哼一声,进屋里去了。
晏适容牵上他的手,高高兴兴地回了屋。
实在也是怪不得他,他本就是个活泼好动的性子,却在北疆这一方小小的院宅困了半年。这半年来除了刚到北疆时没见过大雪,一时兴奋,指挥着回春堆个雪人外,再没出去过。
一日一条彩纱给雪人系着,知道的以为是扮雪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养女儿。
薛措却担心外头风大让他受寒,一铲子将雪人移回了院里,且还与他约法三章,必须每天老实喝药,必须按时接受针灸,与雪人玩耍每日不得超过半个时辰。
亏得薛措强硬手段,晏适容的身子才好得这样快。昨儿个回春神医和薛措说风花城外不远的雪月山有一处天然药泉,眼见着晏适容余毒也快驱完了,天气回暖,在这一泓天然药泉里泡泡最是得宜。
哪知薛措这还没跟晏适容说,便见他要翻墙出走了。
进了屋里,薛措反手一拽,就将他带到自己身边:“你那么想出去?”
晏适容眼珠子一转,晓得薛措这样问定是不高兴了,两弯盈盈桃花满是讨好,乖乖巧巧道:“不想出,不想出。出去有什么好?我啊最想和你待在一处了。”
薛措瞥了他一眼,别过头去,嘴却不由得上翘了,是很受用的。
于是翌日两人便去了雪月泉。
本以为这处药泉的人会很多,哪知去了才发现门口只有个看守的老伯,满头白发,一脸和蔼,笑着送他们进去了。
“其他人呢?”晏适容有些奇怪。
老伯笑眯眯:“是上头的意思。”
晏适容只道她阿姊够意思,上个月去了北落山听胡琴,走了还不忘为他打点。
药泉的蒸汽氤氲着药香,细浪流琮,水沸且清。这里只有他与薛措两人,索性也不再拘束起来,待脱了衣裳,便走入了药泉。
薛措亲眼看着晏适容玉样的身子滑入水中,喉结滚动,却别开了眼,自己也端端正正坐了进去。
这水细腻温柔,蒸气腾腾,很快便将两人的脸熏得红润了。
晏适容舒服地眯了眯眼睛,仰头微微靠着岸石,玉颈抬起间,水滴滑落,便似一株出水芙蓉,半在春波底;芳心卷未舒。
薛措不欲再看,坐得板正,眼睛定定地看着他面前的水波。
忽地面前游来一只纤长白皙的手,抓住他的手臂,不由分说地将他拉了过去,晏适容歪头看着他:“藏玉哥哥,你坐太远啦。”
薛措低低地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移开手臂,本欲挪开身子,却听晏适容道:“今天,我真开心。”
薛措不动了,偏头看向晏适容。
晏适容今朝心情的确是好。
也不对,和薛措在一起的每一天他的心情都很好,今朝格外好。
薛措见他笑了,自己也跟着勾起了嘴角,“那便好。”
心情一好,连带着话也多了许多,晏适容的身子与他挨得紧了紧,问他:“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什么时候喜欢他的?
薛措想了想,约莫是很久很久以前了。
粉妆玉砌的小团子嘴巴甜,与谁都处得来,哄得阖宫都心花怒放,恨不能为他瞻前马后。
小团子嘴巴甜,在宫中吃得很开,但偶尔也有不能称他心如他意的事儿,他便开始哭。
虽宫里都传他爱哭,可其实薛措发现,他绝不真掉眼泪。雷声大归大,雨点却从不落下一滴,也就是大家通常说的干嚎。
嚎还嚎得很有分寸,绝不让你心生烦恼之意,嘤嘤呜呜的,像个小受气包,听着听着你便心揪了,陷入深深的怀疑之中。
为什么我不满足他?
为什么我要惹他不高兴?
我真不是个人。
具体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好像还真说不上来。
不知什么时候起,薛措便巴巴地盼着皇后带晏适容过府同他母亲聊天儿。女人家的体己话不让他俩听,便拨了他俩去后院玩儿。
薛措在后院耍了一套又一套的剑招,晏适容眼睛都看直了,巴掌拍得啪啪作响:“藏玉哥哥好厉害啊!”
薛措踢鞘收剑,动作行云流水,听着小团子的夸奖,心情大好。
若是晏适容不来,薛措便爱往宫里跑,每每看到他被他皇兄罚,都恨不能摘星星捧月亮,将最好的都给他找来。
晏适容嗜甜,回回进宫,薛措都会带一串糖葫芦给他。
为什么不多带两串?
因为——
晏适容开开心心地舔着外头的糖衣,粉红的小舌一伸一缩,一下便将个山楂咬进了嘴里,一边脸颊鼓出个圆儿来。毕竟是浸淫在孔孟之道里的,还是晓得孔融让梨的,只听晏适容奶声奶气地问:“藏玉哥哥要不要呀?”
薛措忙不迭道:“要!”
却又担心应答太快,泄露了心绪,让晏适容觉得他是什么小气之人,糖葫芦都不让他吃个痛快。
于是他又咳了一声,看向别处。
晏适容心思单纯,才不会想到别处,大大方方地伸手递去,薛措便就着他的手吃上一颗。外层的糖衣甜到了心里,连里头山楂的微酸都能忽略掉。
他道:“我以后还会给你带。”
晏适容高兴得拍起手,大大的眼睛眨巴几下眯了起来:“藏玉哥哥最好啦。”
薛措却想,不够好,不够好。
还能更加好。
然而具体是何时对他动了情,薛措也无从得知。
那年一相逢,晏适容喝得烂醉,问他道:“你……有没有中意的……人啊?”
那一瞬间,薛措感觉自己的心都好像跳滞了一拍,继而狂跳不止。
沉稳些,沉稳些。
他笑了,等我从战场回来再告诉你。
薛措太久没有回应,晏适容都等不及了,潜入水底的手摇了摇他:“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记不清了,”薛措问他,“你呢?”
晏适容靠在他的肩头:“我也记不清啦。”
色授魂与,颠倒荣华。水波雾气从二人身前氤氲着,两人思绪都很朦胧。
不久薛措便觉不大对劲,稍稍分开了些,晏适容还不解其意,一个劲儿地往薛措身边挤。
薛措口干舌燥,沉沉地吐出一口气,上了岸。
晏适容不明就里,等反应过来,薛措都开始上岸穿衣服了。
晏适容的桃花眼潋滟留情,递去了个委屈的眼神,薛措险要绷不住了。
为什么我不满足他?
为什么我要惹他不高兴?
我真不是个人。
只是回春神医早与薛措说过,眼下晏适容身子还未调理好,若是行了房事,只怕他一时体虚难调,又得好一通折磨。薛措当时连连答应,自认为自制力极强,晏适容痊愈前断断不会与他携手共走旱路。
可眼前,此情此景,薛措只能一退再退。
偏生晏适容是个不知羞的,见薛措上岸了,一下子也站了起来,“怎么了?”
没遮没挡,没羞没臊,暖玉般白滑的身子便在水中若隐若现。
薛措粗重地吐出一口气,恶声道:“衣裳穿好!”
晏适容眨眨眼,慢腾腾地上了岸,低头扫了眼薛措身下,忍不住惊叹一声:“嚯!”
薛措脸色一时微妙了起来,心里怕他冷着,无奈地叹口气,过来给他穿衣服。
晏适容也晓得薛措是为了自己的病着想,但仍忍不住出言揶揄:“我记得当初啊,你还给我洗过澡呢,怎么这就害羞了?”
薛措瞥了他一眼,用帕子擦干了他身上的水。
晏适容言语犹自放肆道:“那时啊你力道可真大,我险些受不住呢!”
薛措麻利地给他穿好衣裳,不欲答话。
晏适容偏偏要骚,眼神扫了扫自个儿底下:“你走了以后我可是消了好久的火儿呢——你呢?”
薛措在给他系腰带,听晏适容倾身在他耳畔,细痒的感觉萦绕在耳朵边上,听晏适容问道:“你有没有,也像我一样,默默消火呢?”
薛措深吸一口气,双手一拉,晏适容的腰带被死死系紧,惹得他直呼:“痛!痛!”
薛措这才稍稍松开,声音沉冷:“你这些话都是在建春街学的?”
晏适容得意洋洋:“没有啊,我无师自通——啊!痛!”
——腰带又被系紧了。
晏适容这小腰险要被薛措给拧坏了,这便见好就收,蹭了蹭薛措的胸膛,朱唇翕合:“其实我去建春街都是为了见你,因为好像只有我去那里,你才会找过来。即便是逮我去画押,也总是能见你一面。”
薛措心里登时便细细麻麻地酥痒起来,“你啊你……”
晏适容笑了。
半晌,薛措轻轻叹了口气,“有的。”
“什么?”
薛措却不肯再说,拉着他往外头走。
晏适容偏偏不依不饶:“什么什么啊?”
薛措缄口不言,眼里星光一片。
两人便是这样闹着出了药泉,老伯依旧是挂着笑送他们出去,说是可以常常过来。
“谢谢啦!”晏适容牵着薛措的手,回头笑着对老伯说。
老伯笑着摇了摇头:“您不必对我言谢。”
晏适容点点头:“那我回头自个儿跟阿姊道谢!”
老伯眯着眼睛,仍旧是摇了摇头,目送着二人走远。
两人声音渐渐远去,听得晏适容捧腹大笑:“我就知你当日和我一样哈哈哈哈!”
薛措声音稳重带颤:“等你好了。”
“等我好了,你待如何?”
“你说呢?”
“藏玉哥哥……”
“晚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女子、SCCCCCCherry、罗伊凯莉王炸、wifi、苏嘻缈的肥宅水,你们也灌溉太多了8,我今天惊辽,超开心!
感谢干卿底事、SCCCCCCherry的雷,破费了比心心!
晏清有一个番外,应该星期四就能发,之后就还是藏玉与玉的番外。
看完这章大声回答我!甜不甜!
☆、晏清·桃花笑
夜里,不知梦到了什么,晏清大声唤了一声“阿月”后陡然间惊醒,猛地直起身坐在了榻上。
平望闻声进了内殿,弓身问询道:“皇上,是否要叫惠妃侍寝?”
晏清却没有应他,起身更衣,径直走出了寝殿外。
殿外的风有些喧嚣,一滴冰凉覆在他面上,高悬的夜明珠映出地上的皑皑一片,借着微微荧光他才得以看清,原是下雪了。
今年京里统共下了两场雪,下第一场雪的那日六王府火光烛天。在那火里,在那雪中,大魏薨了最后一个王爷,而晏清也送走了自己的弟弟。
玉辇漫无目的地在宫中抬行,晏清不知自己想去哪,这宫里沉闷寒冷,好似去哪儿都一样。路过椒房宫时,宫人听主子发了话:“停下。”
众人松了口气,落下玉辇时,不由得在袖中搓了搓早已冻僵的双手。
昔日晏清鲜去椒房宫走动,这样的夜,这样的雪,难免让他忆起旧事。于是平望提着紫纱宫灯扬声道:“你们退下吧。”
椒房宫仍是四季如春的,晏清的寒气被烘得缓缓退去,可他周身还是说不出的冷。
平望见他这夜约莫是没有睡意了,便主动禀道:“皇上,公主他们已经到了北疆了。”
公主他们。
他们是谁不言而喻。
见晏清的头慢慢转向他,平望继续说道:“悄悄跟随他们的暗卫来报,王爷初至北疆时喜不胜收,门前堆了个雪人,日日给它换新衣。王爷的毒经回春神医妙手已好转许多,并无性命之虞了。药泉那处也已经安排妥当,以供王爷调养。”
晏清听着这话,嘴角不禁上翘,但很快又转回了头,脸对着小窗,借着一条隙缝看着暗夜之中纷扬的飘雪。
看着看着,他的声音却是慢慢冷了下来:“以后北疆的事不必报于朕。”
平望八岁便跟在了晏清身边,晏清的心意平望不说十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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