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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知错-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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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措一听,便顾不上许多,忙推了先前的行程,直奔那西郊去了。
电闪雷鸣,雨越下越大,薛措握缰的手抓得死紧,骨节泛着青白,那人娇生惯养,还没在郊野里遇到过这样的雨夜。
回忆起小时候晏适容一听见打雷便吓得冷汗直冒,薛措暗暗皱起了眉头,他现在还会怕打雷么?
晏适容六岁时见到打雷劈倒过宁安长公主府的老树,树身焦黑,一分为二。当时他被吓得哇哇大哭,怎么哄都哄不好。
长辈出门敬香,下人来问这是怎么了?晏适容吓得攥紧了薛措的衣袖,薛措就把他往房里带,回过头,食指伸出放在唇边,比了一个“嘘”。
薛措七岁时便已才动京城,脑子比同龄人都聪慧许多,可晏适容在他怀里嚎啕大哭,他却找不到一个字能安慰。
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被晏适容的眼泪淹得皱巴巴的了。
伸了小手,轻轻地往晏适容背上拍,一边拍,一边哄:“别怕,别怕。我在呢,我在这儿呢。”
晏适容哭着哭着,眼泪都浸到了薛措怀中,哭够了,就着薛措的袖子擦了个鼻涕,睁着懵懵懂懂的大眼问:“藏玉哥哥,为什么那道雷要劈那棵树啊?”
长辈总喜欢出题考薛措,问他这,问他那。他小小年纪便对答如流,举一反三。
但晏适容这冒着鼻涕泡的一问着实让他不知从何答起。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为什么那道雷要劈那棵树?
薛措摸摸晏适容的头,哄道:“那棵树不乖。”
晏适容抱着头:“完了完了,阿玉也要被雷劈了。”说着便是泫然欲泣的模样。
薛措问:“为什么?”
晏适容哭丧着脸:“阿玉也不乖。”
……对自己认知倒是蛮清楚的。
“谁说的,阿玉明明最乖了。”
晏适容捂着脸,余一粒朱砂痣在额上招摇,只听他道:“藏玉哥哥,阿玉会乖的,你叫雷不要劈阿玉。”
薛措哭笑不得,只得应下。
但晏适容小时还是很怕被雷劈,一到下雨打雷便惊慌失措,情况到长大了些才好转。
薛措骑在马背上,忽就记起晏适容小时怕雷的事,连抽三下马鞭,马儿嘶鸣加速。
他的心被重重提起,生怕晏适容出任何闪失。
那颗心辗转多时,却在见到晏适容那双潋滟的桃花眼时归到原位。
他虚张声势,粗声粗气,将心底的那些不安重重埋下:“你要磨蹭到几时——还不快来我身边。”
然后,他看见晏适容笑着跑了过来,“来了来了。”
薛措眼睛死死盯着晏适容,几乎是咬着牙道:“小王爷呀……”
你要我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晏适容嘿嘿直笑,满脸讨好,张开双臂似要蹭他,他转身微微一避。
即便是身着油绢衣,他的身子也早在这雨夜被大雨沾透了,身上早已无一块是干的。晏适容伸手往他背上一摸,果然湿透了。
他大惊,忙叫人拿块干净的帕子,里面的沈蓄之应声出来递帕子——薛措眼睛微微眯起,眼前这人却是个半生的面孔。
薛措想,这个人他应当见过。
他随手揩了揩脸和脖子,便要带人走了。
沈蓄之追上来,似有话要说,薛措拉着晏适容手腕,微微一挡。
沈蓄之对上薛措一双古潭无波的眼睛,忽就不知说什么了。
薛措将晏适容拨到自己身侧,以防备的姿态问沈蓄之:“还有事么?”
沈蓄之一愣:“没……没有。”
晏适容稍稍驻足,回头对沈蓄之笑笑,眼睛明亮得仿若星子,“有人来接我了,那我走啦。”
沈蓄之低头道:“王爷慢走……”
薛措一扯,晏适容跟上了他的脚步,开心道:“雨停了。”
此时各府的马车也已经到了,几人各回各家,便就此分别。
薛措松开他的手,纵身翻上马。
“等等!”晏适容叫住他。
薛措回头,看向晏适容。
晏适容堆出笑,指着自己的马车道:“反正咱们也是一条街,这马车位置宽敞得很,不如本王送指挥使大人回去?”
“……”
薛措也不知怎么就答应了这人的提议,等反应过来时晏适容已在马车上同他说所见所闻所感了。
晏适容若有所思地啧啧嘴,“可惜今日未喝到寒山亭的霜雪春。”
薛措道:“你少沾酒。”
晏适容乐了:“是谁出征前的那晚拉着我去一相逢壮胆的?”
薛措眼里好似有什么闪动了一下,神色渐渐柔和,“你原来还记得。”
晏适容道:“当然了,说来我们也有很久没在一起喝过酒了。”
“六年。”薛措接口道,却在对上晏适容惊讶的眸子时微微一避,咳了一声。
六年前,薛措即将上战场历练,晏适容为他践行,两人是约在了京中走马街上的酒肆。那酒肆名字很有意思,叫做一相逢。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晏适容酒量不好,喝大了薛措便将他背在背上,准备走回家去。
晏适容脑袋沉沉,大着舌头问薛措:“你……有没有中意的……人啊?有没有啊?”
薛措动了动身子,晏适容吓得双手圈住薛措的脖子,薛措好气又好笑地警告:“别动。”
晏适容不敢动手,又开始晃腿,脑袋沉在薛措一边肩膀上,不依不饶地问他:“有没有?有没有?”
温热的呼吸打在薛措的耳畔,他僵了背脊。半晌,他向上托了托晏适容,“有的。”
晏适容声音有些喑哑,头也没抬起来,“是谁……”
薛措笑得温柔,声音也很温柔,“等我从战场回来再告诉你。”
他历练一年,从战场上回来时十七岁,薛家出了变故,转眼间众叛亲离,他是罪臣子,而晏适容是六王爷,两人相隔天堑,他便再也没有提起这茬。
马车颇有些摇晃,晏适容那双好看的桃花眼也是一眨一眨的。薛措拨了帘子看向外头,不欲再瞧,忽听他道:“只是……你好像还没有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薛措顿了顿,有什么哽在喉间,就要说出了,却又沉了沉嗓子,只道:“没有这个人。”
晏适容却是不信,刚要开口,却被薛措拿话堵住,只听他问:“你最近在找什么人?”
“你查我?”晏适容一怔,继而不可置信地看着薛措。
薛措将头一偏,微微格挡着晏适容的视线。
都说红莲司情报网遍天下,莫说晏适容在找人,就算是晏适容在找一只鸟,薛措自问也有那个本事将它给捉了来。
“你在找谁?”薛措重复着问了一句。
带着他自己都没有感受到的小心翼翼。
晏适容嘴角勾着笑,不动声色将问题挡了下来:“不劳指挥使大人费心了。”
他在拒绝。
“他对你很重要?”
“……是吧。”
薛措顿了顿,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你喜欢那人?”
“啊?”
“没什么……”薛措扶着头,觉得自己可能着凉烧坏脑子了。
晏适容突然凑过去,对薛措道:“你问了那么多,也该轮到我了吧。”
薛措抬头示意他问。
两人坐在马车的两边凳上,薛措拨帘倚着窗,晏适容弓身朝着前。后者又朝前凑近了一点,薛措这才正视起他来,直了身子,朝他看去。
四目相对,鼻尖相距不过半尺。
晏适容弯了眼睛,桃花流波,菱花艷艷,薛措喉间紧了紧,听晏适容道:“你特意来找我的吗?”
薛措垂眸:“明池太守案有些进展,我过来看看。”
晏适容轻哼了一声,往薛措胸前推了一把:“你不老实。”
薛措捏住晏适容的手腕,眯起眼睛,黑眸深沉:“你就老实么?”
“我嘛,自然是老实的。”晏适容凑得更前了,屁股也离了凳,屈着身子对薛措道:“今天看到你,我真的很高——”
话还没说完,马车一阵剧烈的摇晃,薛措睁大眼睛,迅速伸手拉住了晏适容,将他往自己怀里一捞:“当心!”
待平稳下来后,听前面马夫歉意道:“王爷恕罪,这里有些颠簸。”
晏适容被捞进薛措怀里,头撑在薛措肩头,哪里还管颠簸不颠簸,“没有关系。”
似耳语,似呢喃,薛措捏着晏适容脖子,将他放到自己身旁:“老实点。”
“我很老实了。”晏适容睁大眼睛眨了两下。
“闭眼,睡觉。”
晏适容依言闭上了眼睛,轻轻地靠在薛措身旁。他的身上还是有些湿,晏适容靠着他却很是安心,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天蒙蒙亮,马车停在了王爷府门口。
承贵看见薛措抱着怀中睡得香甜的晏适容下马车,刚想道谢,却听见薛措一声冷淡的“嘘”,承贵立刻噤声。
薛措将晏适容抱进房间,给他盖上被子便离开了屋子。
承贵在后面连连道:“多谢指挥使大人。”
“照顾好他,我走了。”
说罢提剑离开了王爷府。
府外莲爷们一身行装已经等候多时,薛措翻身上马。
身侧的莲爷低声问询了几句,薛措道:“不必再查了,他不喜欢。”
那莲爷有些意外是这个理由,只是抬头看了薛措一眼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复又很快地低下头领命。
缁衣红纹的队伍浩浩汤汤朝着江南明州出发。
☆、听我解释
晏适容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昨夜京中大雨,洗得天儿湛蓝一片。
“爷,你醒啦。”承贵给他打了水洗漱,“今天文娘做了软香糕,您快去尝尝,保准儿又软又香。”
晏适容顺嘴问:“薛措呢?”
承贵道:“指挥使大人把您送回府就走了。”
晏适容疑惑:“他去哪儿了?”
承贵回道:“昨天指挥使大人本该是去明州办案的,但听说您下落不明,心里不放心,便去郊外寻您去了。把您一送回来便有莲爷们在府门口等着他,眼下大抵已是出京去了明州了吧。”
晏适容一怔,昨晚马车上他问薛措是不是特意来找他,薛措说明池太守案有进展,他不以为然,以为薛措是在骗他。
没想到是真有进展。
——只是薛措为了找他,延后了时间启程。
昨天薛措为了找他淋了一身雨,身上那样湿,还没来得及烘干便出发去江南办案了。回想到暗夜之中薛措深潭般的一双眸子,晏适容只觉胸腔跳得飞快。
承贵试探性问道:“那今儿还去红莲司吗?”
晏适容摇头,“不去了。”
指挥使都不在,他上那去干嘛?
晚上李小侯爷来蹭饭了,见晏适容一脸无精打采的模样,问承贵:“他怎么了?”
承贵笑了笑;摇头退下。
李祝神秘兮兮道:“我听说薛措走了啊。”
听到薛措二字,晏适容猛地看向李祝。
李祝继续说道:“说是去了明州查案子,明州啊,那可远了,十万八千里呢!”
晏适容皱着眉头不说话。
李祝贼贼地笑了一声:“梅楼?安排?”
众人皆知红莲司指挥使爱杀鸡儆猴,小王爷就是他扫黄路上的鸡。李祝觉得眼下薛措正在江南,鞭长莫及,正是晏适容大展风流的最好机会,除了薛措,放眼整个红莲司莲爷,哪个敢为难圣上亲弟?
晏适容恨恨地瞥了他一眼:“你可拉倒吧你。有人给我献了只鹿鞭,你拿走吧,叫府上给你好生补补,当心别亏空了身子。”
李小侯爷骂了声“滚”,气冲冲地出了王爷府。
晏适容看着一轮明月叹了口气,心想自薛措走后,日子真是越来越无聊了。
从前日子也无聊,但好在隔三差五也能见上薛措一面——尽管见面的理由不大光彩罢了。
想他堂堂大魏六王爷,见心上人一面还得通过逛窑子被红莲司捉拿的方式来实现。
窝囊,着实窝囊得慌。
苦闷,着实苦闷得紧。
他问承贵:“有什么可以解闷的法子?”
承贵转了圈眼珠子,道:“怕是只有濯灵长公主那儿才能让爷找点儿乐子了?”
此言不虚,京中论玩乐谁最厉害,濯灵认第二没人敢腆着脸认第一。
自驸马自戕之后,她开始浪荡胡为,渐渐地便发觉浪荡胡为这个东西啊,是没有顶峰的。大鹏一日乘风起;她濯灵能浪九万里。
见到晏适容来了,她凤眼一挑,却是笑了:“小六来了啊。”
晏适容点头坐下,这才发现他阿姊身后三四个男宠,皆是清隽雅正的模样,不谄不媚,青衫落拓。见他来了,稍稍弓身行礼,完后便只是规规矩矩地站着了。
他忽地想到很久以前,濯灵嚷着说有意中人了,求父皇母后赐婚,那人便是卫国公程毅的大公子程修。不过是那日濯灵策马扬鞭城中,一时马儿失了控,不留神便踏倒了程修。程修见她在马背上连连惊呼,文质儿郎竟也忍着痛扯着缰绳为她降马。马儿平复下来,程修捡起她落在地上的白玉钗,道:“姑娘没事吧?”
他们成婚后,濯灵变得愈发小鸟依人,印过传国玉玺的手为夫婿做起了羹汤。宫宴上晏适容见过程修一面,那人一袭青衫不染尘埃,回望濯灵的一双眼也是脉脉含情。
哪知最后他们程家竟反了。兴许对他们来说,濯灵不过是一架登云梯而已。
“阿姊。”晏适容看了眼她身后的那帮子男宠,低低喊了一声。
濯灵乐了,给晏适容一一介绍道:“这个叫黎寅,这个叫杜穆,这是罗青,这是周章。你喜欢哪个,阿姊便把他送给你。”
“阿姊!”晏适容眉目带嗔,很不喜欢濯灵如今的这副样子。
濯灵也不逗他了,挥手对男宠们道:“你们都下去吧。”
众人撤去,青衫缈朦。
见晏适容一声不吭,濯灵拍拍他:“怎么今日见你魂儿都没了?是谁将我们小六的魂儿勾走了?”
晏适容小声道:“没勾走。”
濯灵一下抓住精髓,会心一击:“真有此人?快与阿姊说道说道。”
晏适容想了想,犹犹豫豫说道:“我有一个朋友,他发现自己喜欢上一个人。”
濯灵忙问:“你喜欢上谁了?”
晏适容:“……”
濯灵顺着他道:“好好好,朋友,朋友,你继续说。”
晏适容道:“我那个朋友,他心上人是个面冷的,但偶尔又会对我很……对我朋友很好,我朋友不知道该如何行事。”
濯灵心中暗暗纳闷:“行事?是我想的那个行事吗?”
晏适容呷了口茶问:“你想的是哪个行事?”
“行房事啊。”
一口茶喷了出来,晏适容咳嗽不止,听濯灵道:“面冷的人一般心思都挺多,你……好吧你朋友便得耐心去发现,姑娘家,害羞些是应当的,你可不能心生怯意,霸王硬上弓才是正经。有的姑娘家家面冷心热欲擒故纵,若真是郎有情妾有意的话,只要你胆大心细便可成事。”
原来濯灵是将那人当成女人了,她又道:“她不高兴的时候你便要顺着毛摸,说什么你照做便是。”
晏适容也只好将错就错:“关键我朋友,他不知道是否真是两厢情愿。”
濯灵恨铁不成钢地望了晏适容一脸,他们晏家祖传的好容颜,传到这一代,晏适容又长了张神仙般的面孔。此刻顶着这样一张脸的人同自己讲,不知道自己喜欢的人是否也喜欢自己。
濯灵不由得重重一哼,不争气,太不争气了!
到底是自个儿的弟弟,濯灵还是给他出主意道:“这样,你有意去靠近她试一试,若她未将你推开,那便是两厢情愿了。”说着,她打量着晏适容精致的脸,还是忍不住道:“你朋友真是白长一张脸了,有这张脸在,什么女人不是手到擒来。”
晏适容脸红了,有些雀跃,可顷刻间又低沉下来了,小声说道:“他可不是女人。”
“男人也一样!”濯灵招招绢子,媚眼一横,斩钉截铁:“你近来无事,来阿姊府上,阿姊要好好给你启启蒙。”
像是想起什么来了,濯灵忽然皱起眉:“你说你喜欢哪个男子?”
晏适容只恨不得钻进洞里。
濯灵也不逼问,心下渐渐了然,纵是《桃李录》更新再多,这阖京的儿郎也不过都是些障眼法。他喜欢谁,自己心里也算是有数了。
接连一个月晏适容都在濯灵长公主府学习知识,比当年在国子监读书还认真。
濯灵到底是女人,只能给他提供些书面材料,譬如龙阳十八式之类的典籍,但她说了:“春宫图之所以能够流传到到现在,那其中必是有可取之处的,所谓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是也。”
晏适容点头如捣蒜,将濯灵关于这方面的藏书都差不多借阅了一番,走旱路的事也摸了个大概清楚。
借到最后一本时,薛措回京了。
他将那本画册藏到袖子里,高高兴兴地就去红莲司看人了。
一别一月,听说薛措这回他去江南揪下不少人来。
朝廷事务颇多累赘,见晏适容来了,薛措这才稍稍敛了敛寒色。
晏适容说:“你去江南了啊。”
薛措点头:“刚回。”
……属于没话找话。
晏适容坚持不懈搭话:“我听说江南画舫姑娘们个个美如画。”
“怎么?”薛措显然是会错了意,眼神阴冷:“你想去?”
“你去了吗?”
“没。”
晏适容脸上做起遗憾的神情,可心里却暗暗开怀。
薛措将他遗憾的表情尽收眼底,不由得气道:“把你的心思烂在肚子里,你敢去江南嫖我就打断你的腿。”
晏适容觉得和这人简直无法沟通,随即甩着袖子离开红莲司。
然他袖子的甩幅颇有些大,大到将那袖中的画册也一并甩出了,好死不死,薛措正好接着。
晏适容大惊失色:“还给我!”
薛措手捧画册已是翻开一页,然后面色古怪地阖上册子。
晏适容急忙要跑,却被薛措握住肩头。
晏适容讨好道:“其实……我可以解释的……你要听我解释啊!”
“你不必解释了。”
晏适容小嘴张合了几下,最终无精打采地垂下头。
“我来问。”
晏适容倏地抬头,看向薛措。
只听薛措问道:“你果然喜欢男人?”
三分犹疑,七分笃定。
晏适容张嘴便咬到了舌头,到底是红莲司指挥使,审过京中大小疑案,这一问便问到了症结。
晏适容脸烧了起来,心扑通直跳,头埋得更低了:“是。”
“《桃李录》上说的都是真的?”
晏适容想了想,“也就半真半假吧。”
“半真?你当真强迫过那些人?”
晏适容心里吐出一口血:“你觉得我这身体可以强迫那么多京中好汉夜御七郎吗?”
薛措闷闷地坐下,是了,其实心里一直都知道《桃李录》言过其实,可偏偏气涌上头,还是忍不住问他。
他要听见他亲口说不是。
正沉默着,薛措陡然抬头,扬了声音,“幼时陪你读书的书童果真——”他顿了顿,吐出一口气,沉声问道:“陪过你的床?”
晏适容疑惑:“没有啊,这是听谁说的?”
他突然回忆起幼时因晋卓常常为了他被祭酒打屁股,臀肉练得异常结实,李小侯爷之类的吊儿郎当的同学便说他书童此臀是便宜晏适容行事。众人哄笑,你一言我一语开着些乱七八糟的小玩笑。
未料时过境迁这账还会被薛措翻起,晏适容梗着脖子,粉红一直烧到了耳尖,他扬声怒道:“当然没有啊!”
薛措松了口气,咳了一声:“你走吧。”
晏适容哭丧着脸离开红莲司。
这叫什么事啊。
☆、我要帮你
晏适容自从那日被薛措截获了龙阳春宫图册,便再未同薛措见过面。薛措是忙,他却因羞,加上后来他因风寒侵体不得不卧榻休养,憋在府里已有半旬了。
他不出去,却日日留心着红莲司的消息。承贵便哄着他,只要你乖乖喝药,那我便给你讲一讲薛措在做什么。
薛措这回从江南回来揪下了不少大臣下马,兵部侍郎与礼部侍郎之位已经易主了。有些心怀怨怼的气不过,在红莲司门口闹市,一个个都被抓了吊起来打。薛措日日宿在红莲司查案子,连自个儿家也没有回过几次。
身居高位的一次一次弹劾薛措,薛措却安然无恙,倒是底下的朝臣在一拨一拨换人。人人都说薛措手段狠辣,在铲除异己。
可晏适容知道,铲除异己的是他皇兄。
薛措不怕与满朝文武为敌,打从他当上红莲司指挥使起便是晏清的一把刀,一把威慑朝野的刀。
这日,晏适容听承贵说薛措回了公主府了,于是便在院里搭了个云梯,爬上了树,轻车驾熟地翻了墙,去了长公主府。
以往他找薛措串门子的时候都是用的此法,长公主府的下人也只当做不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胡来。
他折过庭院,走到薛措院子时听见屋里有人说话,还真是不凑巧了,薛措竟在招待客人。
——还是个女客。
屋门半掩,帘上细纱似有若无地飘来晃去,无端生出一丝旖旎的意味。
晏适容听这女客的声音,竟觉得有些许耳熟。
终归是薛措的秘密,晏适容还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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