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霖雨成川泽-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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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王府离骆府并不远,他未时准时到了雍王府后门。轻扣门扉,半晌,才有一个老眼昏花的老翁迎了出来,见了他也不客气,直接将他引到雍王府后院一座阁楼之上。
阁楼之上,一张小案两面,盘坐着韩川与雍王二人,他二人正在闲谈饮茶,好不惬意。骆泽伫立在旁,一时之间有些犹豫自己要坐在哪里。
雍王似乎看出了骆泽困惑,指了指小案侧边:“骆大人便坐在那里吧。”
他两人面对面坐在小案两端,自己却坐在侧边,离两人甚远。骆泽有些哭笑不得,还是从善如流的提衣坐下。
骆泽道:“不知二位寻我来有何事?”
雍王笑道:“骆大人每次都要问上这么一句,好像我们没事便不会找你似的。”
骆泽道:“那你们这次是找我来玩儿的了?”
雍王不知该作何回答。
韩川瞧一眼二人道:“谈正事吧。”
雍王这才说道:“骆泽,你说的愿帮我师兄翻案,可是真的?”
骆泽面色一整:“童叟无欺。”
雍王继续道:“那若不仅于此,我们还想要更多呢?”
骆泽沉吟道:“那就必须杀了凌夏帝。”
雍王看骆泽的眼神意味深长:“我师兄愿意相信你,我便也把身家性命赌在你身上,希望你不要让我们失望。”
骆泽眼神诚恳,却引得雍王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他不禁看了看韩川,见韩川低头轻啜茶饮,只好暗地里对骆泽多了几分防范之心。
骆泽问:“你们打算怎么办?”
雍王道:“这你就不用打听了。只要你在正旦之日带着你那封丁忧的信参加朝贺大典,我自会想法子把焦点引在你身上,你到时将真相告于众人,便算是大功告成了。”
骆泽疑惑:“带信做什么?”
“让你带你就带,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雍王不满道,“你记得,你家人的命都捏在我们手里,如果哪句说错,你全家包括你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骆泽点点头:“事成以后,你们会放骆家一条生路吗?”
雍王看向韩川,沉吟不语。
韩川抬眸道:“那就要看真相是什么了。”
骆泽皱眉:“韩川,看在你我少年情分上,留他们一条生路,便算作我帮你们的酬劳好吗?”
雍王齿冷:“你到底是有多不要脸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韩川冷静道:“若是可以原谅,我可以酌情处置。”
骆泽闻言点了点头,道:“多谢。”
韩川看向骆泽,半晌,讥笑一声:“你是该多谢。”
骆泽茫然的歪歪头,又道:“你们有足够的力量可以控制住那时的场面吗?凌夏帝一定会用武力阻拦我说下去,到时候……”
雍王摆手:“既然做了,就有万全的准备。骆泽,做好你该做的事便可。”
韩川将茶盏放下,站起身来道:“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说着,看向骆泽。
骆泽疑惑回望。
雍王在旁冷笑道:“怎么,骆大人,还要我亲自把你请出去吗?”
骆泽赧然起身,随着韩川走出阁楼。
两人并肩而行,向后门走去。韩川忽然低声喃喃一句,又喊了一声骆泽的名字。骆泽抬头,疑惑道:“你说什么?”韩川看着骆泽不解的双眼,哂笑一声,先行离去。
骆泽站在原地,摸了摸头,一副呆傻的样子。
雍王看二人离去,苦笑着摇了摇头。自己这位师兄什么都好,偏偏眼光不行,怎么就看上了骆泽这么个家伙。满朝文武都道骆泽是温文尔雅的佳公子,只是可惜在了一条瘸腿上。雍王却觉得骆泽是一只不折不扣的狐狸,只是不知他所图为何。他为自己沏了一杯茶,刚要饮,门外突然有脚步声响起,门“吱呀”一声打开,雍王惊到:“你怎么还没走?”
☆、新望 十七
“吱呀”一声,门应声而开,骆泽站在门口,抿紧下唇,向雍王看来。
雍王讶异道:“你回来做什么?”
骆泽不语,慢步走到雍王面前,表情凝重。
突然,他“扑通”一声,屈膝跪在地上。
雍王惊的站起:“你这是干什么?!”
骆泽俯首郑重道:“殿下想要登位,非杀凌夏帝不可。朝野上下,黎民百姓,即便不宣之于口,也会在心中认为王爷的王位得来不正,是靠弑兄所得,难免会为那些史官文人留下话柄。”
雍王冷色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骆泽神色凛然:“骆泽愿当千古罪人,殿上弑君,只是请雍王殿下饶我父亲和骆月一命!”
雍王一惊,杯中茶水倾倒而出。
“我父亲年事已高,我只盼他能寿终正寝不受刑法之苦,骆月也已远嫁西极,不能算是北周的人,将来也不会妨碍到殿下您的大业。”话音刚落,骆泽“咚咚咚”连磕三个响头,埋首在下,不再抬头。
雍王皱眉:“我曾答应过我师兄,替他报仇,若是骆丘骆月当真……”
“骆泽愿当千古罪人!”不等雍王说完,骆泽又是三个响头,雍王见骆泽头上鲜血淋漓,显然是用了狠劲。
雍王急道:“你先起来说话!”
骆泽的目光接近乞求,一字一顿道:“骆泽乃千古罪人,殿上弑君,雍王殿下将我斩杀于皇极殿,为帝报仇,皇子年幼,众人自当拥戴雍王!”
雍王张口结舌道:“我若如此……师兄是不会同意的……”
“他不同意是因为他还不知道真相,若是知道了,又怎么还会再顾念少年情谊?”骆泽言辞恳切,神情凄楚。
雍王不语,他来回踱步,思索半天,才询问道:“你当真愿意如此?”
骆泽言辞恳切:“殿下想要登位,韩川想要为韩相洗刷冤屈,必然要以我为棋。而我一旦参与其中,揭开真相,势必会为凌夏帝和韩川所不容,既然谁赢骆泽都难免一死,不若为陛下效力,做个顺水人情,换得家人平安。”
雍王眉头稍展,沉吟道:“骆泽,我该相信你吗?”
骆泽一笑,尽显悲凉:“我对凌夏帝,又怎会是没有愤恨呢?只不过是多年来忍气吞声,无能为力罢了。”他抬头看向雍王,“望殿下成全。”
雍王凝视着骆泽,此时此刻,他好像有些不熟悉眼前的这个人了。
许久,雍王终是点了点头。
骆泽见雍王应允,松了一口气,继而言道:“骆某还有一求,望殿下应允。”
雍王皱眉:“还有一求?你且说来听听。”
骆泽颔首道:“韩川自十七岁起便活在仇恨里,身上背负着血海深仇,十年来未尝过过轻松自在的日子。待他了结了这段孽债,必然会对朝廷争斗心灰意冷,想要归隐山林。到时,望雍王抬手,放他离去。”
雍王不信道:“待我荣登大宝,师兄自会留下来辅佐我,又怎会弃我而去?”
骆泽摇头:“不若我与殿下打个赌,若是韩川自请归隐,便算我赢,你放他离开就算是赌注。”
雍王冷笑:“骆泽,你这算盘倒是打得响,若是你输,你人已死,我到哪里找你去。”
骆泽低眉,面无表情道:“雍王这是不敢和我赌了?”
雍王倨傲道:“有何不敢?”
骆泽笑着颔首:“殿下这是答应了。”
两人静静对视,半晌,雍王转身走到屋子深处,再回来时,手中拿了一个瓷瓶。
他将瓷瓶递给骆泽,道:“含在嘴里,若是生了什么变数就将之咬破,不会痛。”
骆泽闻言一愣,许久,他才接下瓷瓶,抬头轻笑一声:“不会痛?听谁说的?”
雍王怔然。
骆泽看着手中瓷瓶,苦笑道:“当年我给了赵永亭一瓶毒药,也是这样说的。当时我就在想,活着的人怎么会知道这药痛不痛,没想到最后能亲自一试。”
雍王轻声道:“算是果报吗?”
骆泽摇头:“殿下若是信因果报应,就不会谋夺皇位了。殿下都不信,我又怎么会信?”见雍王面有薄怒,他将瓷瓶揣在怀里,站起身来,“我该走了。”
雍王不语。
骆泽站起身,拍拍衣服,抬首向外走去,脚步仍旧踉跄。
雍王站在骆泽背后,见骆泽满头青丝之中隐有白发显现,心中突然一动,开口道:“骆泽!”
骆泽回头,表情却是无比的轻松怡然,他偏头道:“殿下还有事吗?”
雍王嘴微张,半晌,才开口道:“骆泽,若有来生,你愿做什么?”
骆泽闻言,有些惊讶。他向雍王一笑,明眸皓齿,神采奕然,看在雍王眼里,不知怎的就品出了一丝浊世佳公子的味道。
☆、新望 十八 除夕
除夕,北周大地笼罩在一片喜气之中。骆府众人也早早起了床,骆月和如是更是忙里忙外。骆府到处挂上了红彤彤的灯笼,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卓络跟在骆月身后,像个小尾巴似得:“娘子,今晚吃饺子。”
骆月道:“是啊,除夕晚上当然要吃饺子了。”
卓络道:“我们一起包吧!”
骆月点头:“好,我一会儿便与你去包饺子。”
卓络却是摇摇头:“还有骆泽和父亲。”
骆月闻言侧了侧头,突然笑道:“这倒是个好主意!”她转头道向身旁的如是道,“如是,你也一起来吧。”
如是大喜,眉眼弯弯:“那我去叫少爷!”说完一溜烟跑远了。
卓络看着如是消失的方向,好奇道:“她喜欢骆泽?”
骆月语气低沉道:“这话你和我说说就算了,可莫在他人面前说。”
卓络十分疑惑:“为什么?”
骆月摇着头叹息道:“骆泽有他自己的苦衷,倒是可惜了如是这么好的姑娘。”
见卓络还想刨根问底,骆月急忙转移话题:“走吧,我们去叫父亲一起包饺子。”
卓络一听饺子,眼睛一亮,也不再纠结那些,当下便欢喜的走在前头,向主屋去了。
骆泽站在卓络身后,想到,若是人人都像卓络一般傻,或许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让人难为之事了。
一家四口加上如是,众人围坐在一起包饺子,这还是破天荒的头一次。
骆泽看着眼前的一团面,不知该如何是好。其余四人看他手足无措的样子,俱是展颜一笑。
骆泽恼怒道:“不要告诉我就我一人不会包饺子。”
骆月道:“我可会包着呢,我在科察草原时好不容易搞来一袋子面粉,整天研究面点,别说是饺子,便是包子馄饨我也都是手到擒来!”
卓络连忙附和道:“我经常给娘子打下手!”
如是更是点点头:“家里年年包的饺子我都有份做。”
骆泽看向骆丘,骆丘一笑:“爹小时候家里穷,一年也就除夕夜能吃一顿饺子,是以包的不算好。”
骆泽哑口无言:“好好,我是不会包,可我会……”
骆月嘲笑道:“可你会吃对吧!”
骆泽笑道:“对,我爱吃素的。”
卓络闻言,摇头道:“肉的好吃!”
骆月笑着让厨娘端上几盆馅料:“饺子馅儿已经做好了,肉的素的都有。肉的是羊肉和猪肉的,父亲爱吃猪肉,卓络爱吃羊肉我就也弄了些。素馅是长寿菜掺了蘑菇、笋丝和麦筋,骆泽喜欢吃这个。你们喜欢什么就包什么,保管够吃!”
说着,众人甩开手开干,骆月揉面,如是擀皮,三个大男人拿起擀的薄薄的饺子皮,煞有介事的包起饺子。
骆泽执起筷子,夹了一筷子素馅放在饺子皮上,一对折,一个饺子便做好了。如是看着骆泽扁片儿似得饺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骆月则是毫不犹豫的嗤笑一声:“你看看爹,你再看看卓络,你那叫饺子吗,你那不是一个半圆吗?”
骆泽皱眉:“我这不是第一次嘛!”他凑到骆丘身边,看着骆丘的手将饺子边捏在一起,一挤,一个鼓鼓囊囊的饺子便成型了。这还不完,骆丘用手指沿着饺子边轻压几下,饺子顿时长了一个花边,甚是可爱。骆泽哑口无言的看着骆丘:“父亲,这叫包的不好吗?”
骆丘老脸一红:“你奶奶就是这样教我的。”
骆泽突然灵机一动:“父亲,您做的饺子一看就是你捏的,这样吧,您只包素馅儿的,这样我就不会吃错了。”
卓络在一边抗议道:“我也要吃花边的!”
骆丘对卓络笑笑:“好!”
骆泽脸一鼓,退回自己的一角,和饺子皮置气去了。
厨娘拿着几枚崭新的铜钱上来:“小姐,讨个喜头。”
骆月一笑:“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说着,将铜钱一人分了两个,“拿去包了吧,吃饺子时小心着点,别崩了牙。”
众人喜滋滋的拿着铜钱,塞在了自己的饺子馅里。
骆泽却偏和别人不同,整张饺子皮里只包了一个铜钱,一眼就能看的出来。骆月见到,也不戳破,只是暗笑两声。
她抬头看看门外,骄阳穿透云层照在大地上,带给人们一丝暖意。只是毕竟是寒冬,阳光再烈,也照不化满城冰雪。
骆月瞧一眼埋头苦干的骆泽,这几天来,骆泽似乎恢复了小孩脾性,时常欢笑,也不再动不动皱眉叹气。这本是好事,可骆月就是没来由的感到一丝不安。
她摇摇头,兴许是自己多想了。
☆、新望 十九 除夕夜
众人包完饺子已是晌午,粗粗用过午饭,骆泽回房小憩。
正当他半梦半醒之时,鼻子突然嗅到了一丝香火气息,他猛地睁开眼,眯眼笑道:“你来了。”
韩川立在床头:“你好像一点也不惊讶。”
骆泽翻身而起:“你还在皇都时,每年除夕下午我们都会一起出去放鞭炮。鞭炮我都准备好了,要去吗?”
韩川有些讶异,但还是点点头。
骆泽穿上靴子,整理好衣服,在柜子里鼓捣半天,拿出几挂鞭炮。他得意的朝韩川扬扬手中鞭炮,便要出门。韩川上前一步将人拽回:“披件大氅吧,不然你那小丫头又要着急了。”
骆泽哑然:“好。”
他披上大氅,对韩川道:“你走房顶吧,我们街上见。”
韩川点点头,先行走出屋子,身子腾跃而上,不见了踪影。
骆泽见此一笑,提溜着鞭炮,向府外走去。
大街上早已有人燃放过烟花爆竹,是以到处都是爆开的红色纸碎。骆泽向前走几步,见韩川远远站在巷口,他拖着跛腿一脸兴奋的走上前去。
韩川蹙眉:“你怎么这么开心?”
骆泽奇怪道:“大过年的,难道要我哭丧着一张脸吗?”他瞧着韩川板板正正的一副脸孔,“倒是你,板着长脸未免也太破坏节日气氛了。”
韩川漠然不语。
骆泽哼一声,佯怒道:“太没劲了!我回去了!”说着便转身欲回。
韩川下意识抓住骆泽的肩膀,将人带回身侧,做完这一切,韩川突然有些手足无措,张口结舌道:“你……别闹。”
骆泽回身一笑,小声道:“我不闹,我们走吧。”
两人并肩而行,骆泽感慨道:“我比你虚长几岁,我记得你走时身高还差我些许,如今你我二人并肩而立,你却比我还高一些了。”
韩川本想说“你不经常运动,当然长不高了。”话未出口,突然想到骆泽那条跛腿,顿了一顿道:“你父亲本也没有我父亲高。”
骆泽想想还真是:“你说得对,我父亲确实是差韩相一点。”
韩川闻言有些不快,刚要说你父亲差我父亲何止一点半点,骆泽突然指着前方的一颗大树一脸惊喜道:“还记得这棵树吗?”
韩川扭头看向那棵苍老的大树,凝视片刻。
骆泽与他都还年少时,除夕下午便相约一起出来燃放鞭炮。那时,二人会爬上这颗高大的古树,将鞭炮挂在树枝上,二人跳下古树,在树下同时将鞭炮点燃,须臾之间,花树银花,好不漂亮。
骆泽有些遗憾的将爆竹尽数交给韩川,指了指大树:“去吧。”
韩川怔了半晌,道:“你不去吗?”
骆泽不提腿伤,只是道:“你去吧,我在下面点炮就好。”
韩川凝视骆泽,鬼使神差的,他脱口而出道:“我带你上去。”
骆泽闻言先是一愣,后又一喜:“好。”
韩川一把将骆泽抱在身前,身子微旋,足尖一踏,拔地而起。只是呼吸之间,二人便落在一粗壮的树叉上。
骆泽面对面被韩川抱在怀里,突然有些赧然,他站稳身子,侧身靠在树干上,将手中鞭炮分了一半递给韩川:“挂分散一些才好看。”
韩川将鞭炮接过。
骆泽抓稳身旁树枝,身子向一根枝桠探去,他手腕用力将鞭炮抛出,只听“啪!”的一声,鞭炮滑过枝桠落在地上。
韩川无奈跳下树,将鞭炮捡回,还给骆泽。
骆泽双颊微红,有些不好意思:“还是你挂吧。”
韩川摇摇头,骆泽只好重新再挂一次,还好这次鞭炮落在了树枝上,骆泽松了一口气,突然瞟见大树周身已经挂满了红色的鞭炮,他瞠目结舌道:“比起你来,我也太没用了。”
韩川似乎忘记了要绷着脸,他轻轻一笑,将骆泽手中剩余爆竹接过,身子在大树之中穿梭,手中很快空无一物。
骆泽还沉浸在韩川那一笑之中,韩川已返身而回,他向骆泽伸出一只手,柔声道:“下去吗?”
骆泽回之一笑,将手交于韩川,韩川把人抱在身侧,突然不想提气跳下。
骆泽抬头:“怎么了?”
韩川凝视骆泽,环住骆泽的手微微用力,半晌,他摇了摇头:“没什么。”说完,他抱着骆泽,纵身下跃。
两人站在树下,维持着相拥的姿势,皆是有些失神。
韩川突然后撤一步,恢复了之前的清冷,淡淡道:“点炮吧。”
骆泽点点头,掏出两个火折子,递给韩川一个:“你快,你多点些。”
韩川颔首,两人站在树下,高举着燃着的火折子,骆泽大声喊道:“一!二!三!”
随着余音散去,火焰靠近引信,火光急窜而上,爆竹声“噼里啪啦”的响起,骆泽掩住耳朵,仓促间回望,那人也望了过来,两人四目相对,仿佛回到了幼时时光,少年轻狂,无忧无虑。骆泽想要笑一笑,却感到眼眶湿润,他吸了吸鼻子。还好烟雾弥漫,遮住了这一丝失态,他眨眨眼睛,扯动嘴角,而那一头,韩川也被烟雾隔绝在另一端,让他看不清模样。
“少爷,您下午干什么去了,莫问他们都回家吃饺子去了,您再不回来,我也要回家了。”如是不满道。
骆泽笑笑:“我错了行了吧。别站着了,你也坐下吃吧,走时给家里人也带些走。”
如是闻言,瞧瞧老爷,见老爷点头,她才入了座,指着一盘饺子道:“这是我自己包的素馅饺子,怕煮混了,我给您单独煮的。”
骆丘闻言笑道:“如是这小丫头倒是心细得很。”
如是双颊一红,默默低头看地。
骆泽轻笑:“那是,如是待我一向比亲哥哥还亲,我也早已将她当做我的亲妹妹了。”
如是身体一僵,头埋得更低了。
骆月见气氛尴尬起来,瞪了一眼骆泽:“快吃吧,再不吃可就凉了!”
骆泽道:“终于可以吃了,你们谁看见了我的铜钱,可不准据为己有啊!”
众人纷纷动筷,刚吃第一个,卓络就啊呀一声,吐出了一枚铜钱。
骆泽竖起大拇指:“傻人有傻福,古人诚不欺我。”
骆月挑眉道:“这话是古人说的吗?”
骆泽解释道:“话糙理不糙。”
不一会儿,其余四人又纷纷吃出了铜钱,骆泽不甘落后,挑挑拣拣,吃到最后,卓络打着嗝说:“太饱了,吃不下了。”
卓络桌前有三枚铜板,其余三人各两个,总共十枚铜板,现在只剩一个没有吃到。
骆泽苦着脸:“都煮了吗?”
骆月放下筷子:“咱们包的今晚都煮了。”
骆泽只好叹道:“看来我是没这个运气了。”
众人哄笑几声,如是怯生生道:“要不把我这两个给你吧。”
骆泽失笑:“这东西哪还有让的,天色也不早了,你快回去吧,免得家里人担心。”
如是看看月色,点了点头,便起身走了出去。
骆月站起来道:“父亲明日还要参加朝贺大典,我先扶父亲回去休息了,你慢慢吃。”说完,三人也相继离开。
骆泽有些泄气的戳了戳碗底。
算了,不吃了。
刚起身,他便发现碗底有光一闪,仔细看去,却见那枚铜板静静躺在几个饺子的下面,透出一丝反光。
“原来是煮破了。”骆泽笑笑,将铜板拿出来,打量一番后放在桌面上,起身回房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最喜欢除夕了,一定要和家人团圆!
☆、新望 二十
骆泽一大早醒来,便揣上那封信,换上官府,披上大氅,向主屋走去。
走到主屋,骆丘正从房中出来,见到他吃惊道:“我替你告个假便好,快回去休息吧。”
骆泽笑笑:“老话道一年之计在于春,哪有春节第一天便告假的,岂不是开了个坏头?我现在身体好了许多,便由我陪您去吧。”
骆丘思索一番,点点头:“也好。”
马车已经备好,二人向外走去。
骆泽摸摸揣在怀里的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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