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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鹊-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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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角落里的卡座落座之后,不一会儿两杯紫红色的液体就被端了上来,有气泡趴在杯壁上,在镭射灯光下的颜色变幻莫测。
俞逢也没招呼黎止,自己端起来悠悠地喝着,黎止看着他上下滑动的喉结,想着俞逢今早的宿醉模样,明早可能又是一身皱巴巴的衬衫。
俞逢修长的手指搭在玻璃杯上,另一只手托着腮看着舞池,漫不经心的神态配上俊秀的眉眼,黎止不得不承认,俞逢是那种可以让人轻易动心的类型。
俞逢像是察觉到了,一眼扫过来,正好撞上黎止观察他的目光。
黎止忙不迭地低头,遮掩似的喝了一口紫红色的酒,立刻就被辣得整张脸都皱了起来。这酒的口感太粗劣了,是那种低廉的、极烈的酒精,大概就是穷人麻木生活最好的药剂。
“我们在现场的时间虽然很短,但信息差不多了。”黎止强行把注意力转移到案件上。
俞逢陷进卡座沙发里,音乐轰隆中听不清黎止说的话,只能隐约从唇语中看出“案件”、“信息”之类的词语。
他起身绕过玻璃方桌,走到黎止这一边的沙发,挨着黎止坐下,才开口:“五年前那起案件,每位受害者身份职业不同,彼此之间毫无联系,所以凶手被判定为随机作案。但时隔五年,他一出现竟然就向这种举足轻重的人物出手。”
“总感觉这次有些蹊跷。为什么呢?他把这次谋杀当做明星复出舞台吗。。。。”
音乐声太吵了,黎止只能把耳朵尽量往俞逢那边凑。其实俞逢更像是在自言自语,思索间他手中的酒杯已经空了,又叫了几杯。
黎止想起了镜子缝隙里的那支鸦羽笔,“羽笔这种带有古典意味的东西,没什么实用性,现在收藏价值更多,他大概是个很有仪式感的人。黑鸦每个现场都会搞出这么一套故弄玄虚的东西吗?”
俞逢抿了一口新上的酒,“每个现场都会。还有死者自己的遗书。”
不知道什么让他开心起来,眉眼和嘴角都弯了,“好笑吗?都已经要杀死别人了,还假惺惺地让死者和这个世界告别。”
黎止并不觉得好笑,只是接上俞逢的猜测:“也不一定是假惺惺。也可能是观察,可能是蔑视,也可能也只是纯粹觉得好玩吧。”
俞逢点了点头,认同了黎止的猜测,“那你觉得利器划出的微笑是代表什么?”
黎止也不解:“按理说也是仪式感的一种体现。不过他把死者死后佯装出笑容表情,可能是想要表达被害人自己‘死得开心’的意思?”
俞逢眼神有些失焦,他托着腮转头望着身侧的黎止,“这个猜测挺有意思的,我。。。。”
“叮--”
是尤树传来的现场报告。讯息提醒声在一篇嘈杂声中显得很微弱。
案发的桐花大道,公共设备过于老旧,为这位杀人犯提供了大量的便利,科技发展的光明完全没有惠及这片贫穷的街区,只有七八十年前的基础监控敷衍了事,而且除了主干道路的设施定期维护以外,监控设施八成以上处于古旧装饰品状态。
身体仍然没找到。鲁米诺反应显示现场有大量血迹被清洗过,所有的血液DNA检验结果都是司博本人的,这样看来那间公寓就是第一案发现场了。
果不其然,是黑鸦的典型手法。仪式感、戏剧化的杀人手法和干净到几乎没有任何可用线索的现场。
黎止继续快速浏览现场报告,疑点重重交织:身体不知所踪,与死者共进晚餐的凶手,复出的都市传说。。。。
等一下。
血色鸦羽笔的传闻中,死者自我写就的遗书不也扮演着重要元素吗?
这次的现场竟然没有关于遗书的任何报告。
“身体没找到吗?”俞逢喃喃出声。
黎止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听到俞逢说话才恍然回神。
又听他低低地笑了起来,“果然是他。”
短短的案情讨论中,俞逢手上换杯不停,黎止就那样看着酒精被他一口一口摄取,恍惚间感觉他像是在汲入氧气。
他仿佛窥见了俞逢的每一个独身一人的夜晚。
“他终于又出现了,”俞逢显然是醉得狠了,咬字黏糊糊地,“我找了他那么久,他终于又出现了!”
俞逢现在很不正常。黎止想。他语气里透着一股诡异的兴奋。
“你…为什么要找他?”黎止试探。
“你想知道?”俞逢挑起一侧的眉,神态中有一股说不出的轻浮,“不告诉你…”他本身就在黎止的耳侧,此时熏然酒气尽数洒在黎止的耳骨上。
黎止像是被烫着了一样,猛然转过头。
俞逢那张酒气熏腾的脸就在面前,眨眨眼就可以眼睫交缠,近到黎止都可以看清俞逢幽黑的眼底,里面有一个小小的自己。
“太近了……”黎止不自觉地把声音放轻了。
“什么?”
“你靠得太近了…”
第三十章 040520 替代
“我可以……更近一点吗?”
黎止的手原本放在沙发上,现在突然被一股温热覆上了。
他立刻反应过来那是什么。
那是俞逢的手。黎止内心讶然,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那温度是几乎是灼烫的,俞逢的血液像是被烈酒烧沸了。他指尖用了点力,想要钻入黎止的掌心。
面前俞逢的脸还是如同往常一样挂着戏谑的笑,但一双黑瞳里有一些他看不懂的情绪在翻涌。
像是……喜悦?黎止搞不懂为什么黑鸦的再次作案会让俞逢开心到这种程度。但如果传出去的话,原本声名狼藉的名字又要被踩上几脚,有人死了,警察俞逢竟然在这里欢天喜地。
俞逢的指尖依然不依不饶,黎止只是僵了一会儿,就妥协地微微抬手,手掌与沙发之间,留出了一道细小的缝隙,足够俞逢意识不清的指尖侵入掌心。
俞逢在他掌心画着圈,很轻,很缓。他的指尖带着一股强烈的暗示意味,把一连串酥麻的悸动洒在了黎止掌心那小片皮肤上。
黎止受不了地蜷曲手指。
蓝紫色的灯光洒上,把他和俞逢很好地融入迷醉的男男女女中。
俞逢的动作很隐秘,表面上看起来两人仍然是刚刚那副侧耳交谈的模样,但在桌下的阴影中,俞逢又摸索寻觅到了黎止的指缝,手指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插入,紧紧扣成了五指相扣的模样。
黎止不知道俞逢现在到底还算不算清醒,可他感觉自己现在更像是醉酒状态,意识像是被泡在温水中,任由俞逢随意拨弄。
或许是灯光惑人,或许是酒精充脑,黎止有一种非常陌生的渴望,像是俞逢身上的酒气随着音乐的浮动,也蒸腾了他的大脑。
俞逢的手摸索向上,流连过黎止凸出的腕骨,又扯开袖扣,轻滑进衬衫袖口,一只手圈着苍白细瘦的小臂抚进袖口深处。
俞逢漫不经心地动作着,眼睛盯着黎止,不放过他任何微小的反应。
黎止破天荒地感到难堪,平日里他习惯于将自己置于观察者的位置,但此刻他的冷静理智分离在一旁,淡漠地看着他的窘迫。
捱着俞逢的目光,他下意识地就想要向后缩,后脑却被俞逢伸手扣住了。
冰凉的吻,带着酒气,就这样细碎地落下来了,落在黎止的眉骨上,他顺从地半阖眼睛。
“别在这里…”
他没有推拒俞逢,只是不想暴露在这么多视线中。
又一个吻落下,这是俞逢的回答。这个吻很特别,这次是在黎止薄薄的眼皮上,力道很轻,黎止却能从那短暂的停留中,感受到俞逢在颤抖,在一片鼓噪中这人小心翼翼又极尽温柔。
黎止几乎要溺死在这莫名其妙的情意里,放纵自己的感官与理性偏离。
待到那个郑重的吻离开,黎止睁开眼睛和俞逢对视,眼底的迷乱昭示着俞逢是真的醉了。
真奇怪。明明音乐这么吵,但心跳声好像比鼓点还要聒噪。黎止有些开心也有些烦恼。
喘息与吻的交织间,俞逢语气轻缓地呢喃,“你……跑得那么快,总是不等我……”
有突然响起的轰鸣声碾过大脑。
一句话宛若冰水浇过黎止的每一根神经。意乱情迷瞬间消退殆尽,理智被迫回笼。
这些罕见的温柔不是给他的。
而俞逢还不清醒,转而拥住已经完全僵住的黎止,将下巴放在黎止肩头,低沉的声音在黎止耳旁响起,“你为什么不等等我……”
骨头隔着一层纤薄的皮肉相抵,黎止只感觉肩骨被俞逢的下颚骨硌得生疼。
黎止深吸了几口气,勉强维持眼前的清明,他把俞逢推开,直直地望进他眼睛里。
“我是谁?”黎止开口问道。
“你是……”俞逢被推开有些不悦,但听到问题之后竟也认真思索起来。
“你是谁…”他皱起了眉头,手扶在额头上,良久,也没有回答。
他嘴角惨淡地勾着,“我不记得了。”
有些悲戚,也有些自嘲,总之都不是属于俞逢该有的模样。
“我想不起来了……但这双眼睛……”俞逢抚上黎止没有任何表情的脸,指尖在眼眶逡巡。
俞逢望着他,却又不像在望着他,而是在透过黎止这双灰色的眼瞳追寻另一个人。
俞逢那从来没亮起过的漆黑双目就在黎止眼前,里面不像是普通的人类虹膜,更像是万丈深渊。
黎止坐在炫目的灯光里,心里盛着新鲜的空欢喜,俞逢在他面前开始昏昏欲睡,终于不负期望地一头扎进沙发里,醉得失去了意识。
他安静地坐了一会儿,认输地叹了口气,上前扶起俞逢,架着他慢慢地走出了提别森林。
沉重的门关上,掩住了那个声色迷乱的世界,不厚的一层玻璃,隔音效果差强人意,隐隐约约能听到里面的音乐轰隆。
夜已经很深了,黄色的路灯照得街道一片寂寥。
夜风吹来,清醒了黎止的大脑,他感觉自己终于从那团声色浸染的、纷杂缠绕的毛线球里出来了,深吸了一口气,第一次感觉安静环境是这样的适合人类生存。
他叫来浮车将俞逢塞了进去,又是车载AI的温柔女声:“欢迎您乘坐A653号浮车,请说出您的目的地点。”
黎止在档案里看到过,俞逢家的地址,不在警署提供的公寓大楼里。
“希尔街15号。”黎止说。
他扶着俞逢站在门前,“醒醒。你钥匙在哪?”他拍了拍俞逢的侧脸。
可惜俞逢睡得人事不知,“俞逢?俞逢?”黎止又推了他几下。
见还是没有反应,黎止就把俞逢贴墙放下,让他背靠着墙,自己伸手在俞逢的口袋里摸索着。
在俞逢的牛仔长裤口袋里,黎止找到了俞逢的个人终端,正准备起身去打开房门,却看见另一侧的口袋支棱着,里面显然是放了什么东西。
他看了眼俞逢,手指伸入口袋,摸索着将那东西拿了出来。
是一本黑色本子。
很小。只有成年男性的手掌那么大。边角已经被磨损了,能看出来已经用了很久了。
纸质本子在这个时代已经被淘汰,个人终端功能齐全,除了特定的爱好者,已经没有人会在纸上动笔。
黎止知道这是俞逢的秘密,但“秘密”这种东西本来就会激发人难以抗拒的窥探欲。
何况它现在就在黎止手上。只要翻开封皮就可以看到。
黎止完全没有犹豫,他直接就翻开了。
里面的字迹很凌乱,写字人很仓促,虽然是横线页但没有一行字是在线里的。黎止眨了眨眼刚要仔细辨认。
突然腕骨传来一阵疼痛。
是俞逢攥住了黎止的手腕,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了过来。或许就是在笔记本离开他的那一刻。
俞逢一把抢回笔记本,塞进自己怀里,闭着眼又睡了过去。
黎止难以置信这一系列动作。直到他把俞逢扶进公寓的时候,他还是在思索俞逢刚刚是不是梦游动作。
打开俞逢卧室的门,黎止一时竟不知道把俞逢放哪儿--纸张和咖啡杯在地板上交缠,床上是档案袋和照片的领土,更别提枕头上还有个人类的头骨。
此时俞逢半梦半醒,推开黎止的搀扶自己向床边走去,黎止看着他跌跌撞撞的步伐想要去扶。
一股熟悉的失重感倏地袭来。
他眼前一黑,颓然倒在地上。
黎止意识还清醒着,但身体已经失去了控制。
他的发作性嗜睡症又犯了。这可真的不是一个合适的地点。黎止想。
但这里是俞逢的家,应该还算安全吧。
黎止没来得及思考很多,就失去了意识,陷入沉睡。
现在俞逢卧室的地板上,不止有废纸和咖啡杯,还有一个黎止。
第三十一章 040525 赴宴
在地板上睡上一整晚的感觉并不好受。
天已经蒙蒙亮了,黎止刚刚醒过来的时候还有些恍惚,愣了很久,昨天那乱七八糟的一夜才一点一点想起来。他费力动动四肢,酸麻感让人牙酸。
俞逢四仰八叉地躺在他自己那张杂乱的床上,一脸不设防。那本黑色笔记本揣在他怀里,露出个边角,像是在引诱黎止。
黎止躺在地板上,静静盯着那块黑色的小角,等到酸麻渐渐退去,他爬了起来,蹑手蹑脚地靠近熟睡的俞逢。
他好奇的东西一定要看清楚。
他伸手捏住,屏住呼吸将黑色本子抽了出来,又做贼似的挪出卧室,一直挪到防盗门,扭动门把就可以跑出俞逢的公寓,他这才松了口气。
他将额头抵在冰凉的金属门上,手指稳稳地翻开本子。
第一页。凌乱的字迹像枯死的藤条,起笔收笔连成一片,只能隐约分辨出页尾的一行,颤抖的笔触是一句“千万不能忘记”。
第二页比第一页更难分辨,“大脑”,“求救”,写字者仿佛有人在背后催命。再往后的页,已经完全分辨不出了。
黎止越翻越急,虽然俞逢还在沉睡,但他做贼心虚,总担心下一秒卧室门就会被打开。
他走马观花似的翻到了最后一页,却发现字迹却突然清晰了起来,这一页下笔缓慢且用力。
满满一页纸,都在单调地重复两个字:一个“言”,一个“阳”。
“言阳?”黎止轻轻念出声。
“咚咚咚!”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
黎止额头原本抵在门上,直接被这粗鲁的敲门方式惊得一抖,黑色本子没拿稳,掉在门前柔软的地毯上。
黎止立刻弯下腰捡起来,却在起身的时候,余光看到卧室的门开了一道不小的缝隙,微弱的晨光从里面泄出来,缝隙里面,是俞逢沉默的一张脸。
两人隔着一条门缝对望,黎止觉得自己手里的本子倏地变得很重,像刚烧过的铁块,又沉又烫。
“咚咚咚咚!”
敲门声又响起来了。门外那人显然不耐烦了。
这倒是把黎止从困境中暂时救了出来,他站直了,旋动门把手打开门。
门外是一个快递员,穿着红蓝条纹的工作服,棒球帽下的头发被汗水浸湿了,“我还以为您家没人呢,”他手里捧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俞逢先生吗?这是您的同城速递,请签收。”
俞逢这时走了过来,让快递员扫描他的个人终端进行签收,黎止接过盒子,默默地站在门侧不说话。
毕竟被人现场抓包还是很尴尬的,黎止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签收完了,俞逢把门关上,“还给我吧,你还要观摩到什么时候?”他大喇喇地把手掌伸过来。
黎止看他好像不打算追究,松了口气,把本子放在他手里。
俞逢把本子卷了卷握紧,“我没叫什么速递,也没买东西。先拆开这包裹看看吧。”
黎止连连点头,巴不得俞逢赶紧把注意力从本子移走。
他把盒子放在桌子上,打开盖子,盒子里发出了八音盒的美妙声响,曲子听起来十分熟悉。
俞逢:“尼克叔叔的糖果屋。你听过没?”
黎止点点头,《尼克叔叔的糖果屋》是一首传唱度很高的童谣,几乎每个卡斯城公民的童年都被这首童谣洗刷过,黎止这个外来户也没能幸免,以至于每次这段旋律一响起,脑内就开始自动填上歌词。
‘尼克叔叔住在林深处,
悄悄建了一座糖果屋,
木头做成的狼坐里面,
拿着铅笔玩拼图。’
清澈透亮的叮咚声本该让人心生宁静,但此时此刻,由于盒子中的不确定因素,这段突然响起的欢快旋律反而催生出一种恐慌感。
红色盒子里是一个圆形蛋糕,普普通通的奶油裱花,罐头草莓点缀上的粗糙装饰,唯一奇怪的是画出“HAPPY”字样的草莓酱好像坏了,呈现出一种变质的棕红色。
客厅陷入了一股诡异的安静中,只有童谣在循环,两个人围着蛋糕,一时都没有任何行动。
一个让人恐惧的大胆猜测束缚住了黎止的手脚。
不知道过了多久,黎止突然伸出手,拿起桌上的水果刀,
“我猜这是来耀武扬威的吧。”
说完,沿着蛋糕的外周切下很小的一块,开始仔细观察蛋糕胚的切面。
切面并不像其它蛋糕胚一样绵软多孔,反而是极度紧密湿润--而且整个蛋糕胚都是红色的,残忍地昭示着蛋糕的真实材料。
俞逢盯着那块小小的血色切面,“所以我们现在不用好奇秘书长的身体在哪了。”
黎止觉得还是不能确定身份,“送去鉴定科鉴定一下吧。”
“等等。”俞逢突然看到了什么,“你看这里。”
黎止顺着俞逢指的位置看过去,在奶油和肉糜的交界处,插着一张黑色的卡片,薄到锋利,能割伤皮肤,像是一张贺卡。
黎止缓慢地将卡片抽了出来,上面还粘了些大颗粒的碎肉。
这不是一张贺卡,更像是一封邀请函。上面用黑色马克笔涂鸦了一座建筑,是古典庄园的轮廓。
黎止读着上面印刷的花体字,“黎明庄园是哪?上面说邀请你和我去赴宴。”
俞逢的瞳孔骤缩,“什么时候?”
黎止又看了一眼卡片,“今晚六点。”
第三十二章 040530 围攻
黎止觉得有时候掺杂入感情不是一件什么好事,他脑内补全了来到黎明庄园的原由,非但没有离真相近半步,还给自己导入了些烦心的情绪。
就像拉曼说的,俞逢留在卡斯警署显然是有别的目的,这个目的与黑鸦有关,与黑皮本子有关,里面能辨认出的只言片语成为了模糊的线索。
“言阳…”黎止在心里反复咀嚼了几遍这两个字,发现这是个完全陌生的名词。
“你别发呆了,得想个办法出去啊…”
有人拍他肩膀,跟他说话,咬字软糯得有辨识度。黎止堪堪回神,看着面前一副委屈模样的西池,这才如梦初醒般想起自己还在黎明庄园。
还在这个雷雨交织、大门紧闭的美术室中。
那几张可怜的塔罗牌在他掌心,被蹂躏得边角翘起,黎止手指摸索着数了数,还剩五张。
“你刚刚说拉曼是你的导师,那他的社会关系你应该了解点吧。”乐颜开口语气平常,但不知道为什么黎止就是从她话中听出了点质问的意思。
“除了学业方面的,没有跟他交流过。”黎止说。
他回忆了一下,补充道:“只不过他平日里在学校里总是独来独往的,没见过他和别人结伴过。”
其实黎止早就察觉过拉曼的异常,但他传的那些讯息让自己对他敬而远之,也没什么心思去深究自己导师奇怪的生活风格了。
乐颜听了没再说话,低着头不知道在暗自思索什么。
直至现在,黎止的记忆已经全部恢复了,按着时间推算,在场的其他人也应该与他情况大致相同。
美术室大门已经关了将近半个小时了,俞逢坐在门侧,阂着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睡了过去。
“吱呀--”
美术室的门悄悄打开了一条缝,非常细小,光线微弱中黎止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错觉。
几乎是同时的,俞逢立刻睁开了眼睛,向门侧看去。
那条门缝越来越大。像是有人在门外缓慢地推开。
一颗头挤过门缝探了进来。
但不是人头。
是熟悉的澄黄色双瞳。
黎止一眼就看了出来,那是地下一层的蛇枭。那张枭脸正直直地朝着地上坐着的俞逢。
二者不过一米的距离。
这玩意本来应该被关在地下一层的,怎么跑到二楼的美术室来了?黎止内心下意识地想。
但在下一刻他就明白,“是拉曼。”
旁边的西池还是第一次见,一时没接上黎止的思路,“这是什么东西?”
“蛇枭。是拉曼放出来,他有电子权限。”黎止说。
所有人转瞬间撤离门口周围,那门越开越大,十几条纠缠的白色蛇尾从门缝中涌出来,像被筛成条状的白脓在一起融化簇拥。
四人没有地方可逃,美术室只有一扇门和巨大的落地窗,可门被蛇枭占据,落地窗外又是不见底的悬崖。
黎止的鞋后已经踢到落地窗的玻璃,可蛇枭还在源源不断地向内涌,转眼间美术室就要被大片白色侵蚀。
突然间高局长的死亡现场就闯入脑海,在昏暗地底被啄食的声音,让黎止握紧了口袋中的水果刀。
澄黄色的眼睛越来越近。
但黎止却突然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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