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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鹊-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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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一打开,只见俞逢已经换下了那件皱巴巴的黑衬衫,穿着一件黑色套头卫衣,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显然是刚刚被从熟睡中吵醒,脸是烦躁不耐的表情,隐隐透着一股肆意妄为的少年气。
  “啊。。。。。黎止。”他侧身一让,示意黎止进屋。
  “后来怎么了?”黎止走进屋,在床一侧的木椅上坐下。
  俞逢回答道:“被他打晕了呗,不知道怎么回事再醒过来就回到卧室了,”他走回床上躺下,“看来他本来没想要杀死我们,只是想要阻止地下一层被发现而已。”
  黎止点点头,如果男孩想杀人灭口,在他和俞逢昏迷期间就已经成为地下停尸房里的新成员了。
  “话说回来,你记忆有恢复一些吗?有没有回想起一些事情?”俞逢懒洋洋地侧过头。
  黎止试探:“比如?”
  俞逢道:“比如发作性嗜睡症。”
  没想俞逢就这么直截了当地问了出来。
  黎止知道在停尸房里极度异常的猝倒瞒不过去,也只能把自己刚刚恢复的这部分记忆如实说出,“是。我之前就有,很长时间没有发作过了,但近一个月复发过几次。”
  “那。。。。有查出过病因吗?”
  “没有。完全没有任何头绪。”
  俞逢没有继续接话,只是眼睫半遮地思索着,他随即曲起手臂,遮住眼睛,只露出曲线精巧的下颚,“还有一个问题。”
  黎止平静道:“你讲。”
  俞逢:“齐皓轩那根手链里的画面。”
  黎止:“我看到了。个人终端的全息记忆记录功能。”
  那时黎止触碰手链时,大脑被强制载入了齐皓轩生前的记忆片段,并且激活了他脑中的意义编码,长时记忆原本因药物而暂时沉寂,但此时已经回忆了一些与个人终端相关的事情--那个黑皮革手链,表面看上去朴实无华,实际上是汇集了齐皓轩所有个人信息的电子产品。
  其中有一个功能一直颇受争议--记忆记录。通过收集人体感官传导至大脑的电信号,事无巨细地记录下使用者生活中的所有记忆,这些记忆里不仅包括画面和声音,甚至包括当时的温度、心情与其他一切身体感知,读取记忆的体验几乎如同重回那个时空。黎止在记忆载入时候体验到的强烈情绪就是情绪记录的结果。
  黎止托住下巴,“太不对劲了。这个功能明明是无差别记录,一旦开启,只有当生命体征消失才会结束记录。”
  “有人操控过他的个人终端。”俞逢声音很轻,“把所有的个人信息和记忆画面删除到只剩下三个场景。”
  他依然遮着眼睛:“国王加冕、保密协议、挑选儿童。。。。。这是什么意思呢。。。。。。”
  黎止突然想起了某句对话。
  俞逢显然和他想的是同一件事,“你之前说齐皓轩是个商人?”
  黎止点点头,在大厅他被揭穿偷听谈话时,确实是和俞逢提到过,“他当时在和胖子争论贸易合同之类的,但离得太远了,听不清楚细节。”
  俞逢道:“他可能临死也没想起自己是个商人。还有可能是个和拐卖儿童相关的。”
  记忆片段里那一张张面黄肌瘦的脸,还有齐皓轩如同挑拣商品质量的态度,昭示着他必然是参与过违法的肮脏勾当。
  这几乎是透露出了一些齐皓轩的身份信息。
  黎止犹疑:“你不觉得到现在为止都太顺利了吗?”
  俞逢:“什么?”
  “前一晚进入密室,看到门上的白色数字,第二天就可以在进入地下一层时用到,还有刻意留下的三个场景。”
  这些信息都是具有提示性或者被筛选过,黎止总觉得太有导向性了,像一只暗处的推手。
  俞逢果然理解了黎止的意思,“你是说有人在引导我们?”


第十一章 021410 利器
  “虽然说只是猜测,但世界上的巧合还是少数,还是谨慎一点吧。”黎止嘴上说着谨慎,但心里却也质疑自己,山庄里还潜藏着一个连环杀手,面前这个男人虽然目前是自己接触得最多的一位,但真实身份仍然不清楚。
  他诧异于自己潜意识中竟然对俞逢抱有这样的信任感。
  停尸房里莫名的安心感也是,都追寻不到原因。就是毫无理由的直觉告诉他信任俞逢是对的。
  “嘿!想什么呢。”
  感受到膝盖上的轻拍,黎止才反应过来自己走神了,连俞逢的回话都没有听到。
  俞逢抬起了手臂,只露出了一只眼,不解地望着黎止,“你挺奇怪的。要么突然睡过去要么说着说着话就走神,亏我昨天刚见你还以为是个很靠谱的人呢。”说着,他浮夸地叹了口气,“哎。。。。。你这双眼睛也太能骗人了。”
  他指的是黎止那双灰色眼睛,看起来理性又冷静,但事实是不论黎止多么努力让自己笑容看起来亲切一些,眼底都是空荡荡的,让人感到凉意。
  黎止心想这不能怪自己,他发现自己就是缺乏情绪体验,尤其是恐惧。从醒来到现在,面对血腥的尸体与诡异的情境,他都没有旁人那样害怕的感觉。当然,此刻他没有必要和俞逢谈得这么深。
  “咕噜噜--”
  有人的肚子在叫。在宁静的氛围里显得非常突兀。
  黎止也没有尴尬共情的能力,直直地冲着俞逢问:“你饿了吗?”
  “咳咳。。。。当然了,”俞逢迅速把刚刚露出的那只眼睛遮住了,“折腾了一上午,还错过了午餐,你难道不饿吗?”
  黎止道:“还好。”
  俞逢腾地从床上坐起来,“走吧,去厨房,找点吃的。”
  黎止面无表情地被俞逢扯着衣袖拉出房门,还是没有想明白自己和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见外的。
  。
  厨房位于一楼走廊的最尽头,距离书房那个危险房间很远,是个不起眼的位置。男孩不知去了哪里,但他们现在是在正常区域内走动,不触犯禁忌应该就不会像之前那样被追。
  食材齐全地备在里面,从果蔬到碳水化合物一应俱全,甚至一些奶酪的种类黎止都叫不出名字来。
  餐厅里那个巨大的铁烤箱已经被推回来了,静静立在房间一角,里面被清理得十分干净,接缝中都不见血色。
  俞逢靠在烤箱上,端着一块奶油蛋糕悠闲地一勺一勺吃,看着黎止往口袋里装了几块巧克力和糖果,他开口阻止道:“别拿巧克力,贴身放容易化,都换成硬糖吧。”
  黎止还是有点想拿巧克力的,毕竟它缓解困乏要比硬糖见效更快。硬糖在口中融化得太慢了。
  他的手在糖果罐子里搅了搅,挑了几块柠檬味硬糖装在口袋里。他身边就是料理台,上面有很多食材处理器具,非常完备,尤其那些雪亮的刀锋极为显眼,他转头看了眼俞逢,“不挑一把吗?”
  俞逢刚好吃完了最后一口奶油,意犹未尽地放下碟子走过来。
  黎止从刀架上抽出一把刀,刀身极窄,刀头收得很尖,“剔骨刀?”俞逢抽出另一把,“你怎么不用这个,更锋利。”那是一把柳刃包丁,是个防身的好武器。
  可不管是哪把厨刀都没有鞘,除非一直明晃晃握在手里,不然别到腰中都怕割伤自己。
  黎止听出了俞逢是在讽他,倒也没恼,拿起来最旁边的一把,连刀架都上不了的--一把折叠水果刀。随手放进了俞逢的口袋里。
  俞逢诧异,挑眉问道:“为什么给我?你自己不要吗?”
  黎止理所当然:“你比较能打。”
  “万一你和我分开呢?”俞逢再问。
  黎止回道:“没关系,我可以。”
  “。。。。。。。。。。我觉得你不太可以。”俞逢把水果刀掏出来放回黎止手中,“至少我不会突然昏过去。再说这把小刀不一定有用,图个心理安慰而已。”他露出了一点点后悔的表情,“还是那把匕首好,又锋利又方便,可惜被那个中年人拿走了,早知道今天早晨就不还给他了。”
  黎止耳边听着俞逢嘀嘀咕咕,手里握着折叠水果刀,思及自己的状态,不再推脱,把它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里,和柠檬硬糖撞击在一起。


第十二章 021500 聚合
  两人揣着唯一的便携刀走出厨房,俞逢还拿了一盒蓝莓曲奇边走边吃。
  走到大厅的时候,看到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在大门周围逡巡。
  黎止定睛细看,从衣着和背影来看,显然是昨晚在走廊上被尤树吼得腿脚发软的年轻人。那人还是穿着昨晚的那套高定西装,贴合身型的灰蓝色外套与酒红色的丝绸衬衣,一派低调典雅的奢靡,但他脸上的神色紧张,探头的动作畏畏缩缩。
  俞逢走了过去,直截了当地开口:“你干嘛呢?”
  “啊!”
  声音一出,那人被吓得惊叫了一声,转头动作迅猛到黎止都为他的脖子感到担忧。
  一回头就看到俞逢那张笑意盈盈的脸,确定了自己的性命暂时安全,才惊魂未定地回答:“我。。。。。我发现这个门有问题。。。”
  俞逢:“什么问题?”
  那人看着木色润泽的门闩,说:“它的材质看起来是木料,但实际上比合金钢还要坚硬,”他皱着眉摸了摸平滑的表面,“我原本还不信,现在看来正门是绝对不可能出去了。”
  正门的情况黎止昨天就听尤树提起过了,现在又被佐证了一次。
  俞逢随意地点点头,又问:“你昨晚是不是没有去参加舞会?是你惊吓过度了?”
  惊吓过度。男孩昨晚就是这样解释为什么会有两位客人缺席的。
  那人神情有一些颓丧,仔细一看眼下还有乌青,“。。。。。也不算吧,我就是有点不太能接受。你明白吧。。。。。就。。。。就突然被关在个宅子里,又失忆又死人的。。。。。。。”
  “这种桥段我只想在电影看看就行啊。。。。。到底怎么回事啊。。。。。。。”他好像快要崩溃了,双手不停抓着自己的头发,鼻梁上细细的黑框眼镜竟泛起了一层薄雾。
  他居然快要哭了。天呐。
  黎止内心惊叹。完全理解不了人是怎么这样拥有这样汹涌澎湃的负面情绪的。
  他看俞逢倒是没什么反应,打开了蓝莓曲奇的盒盖,从里面拿了块继续吃。
  “抱歉。。。我就是一时控制不住,”好在那人还算顾忌在场其他人的感受,勉强抬头向俞逢笑了笑,“我叫西池。是个软件工程师。”
  直到现在,果然每个人都有了不同程度的记忆恢复。例如面前这个叫西池的人就已经清楚记起自己的职业了。
  俞逢不慌不忙地把甜软味道咽下嗓,“俞逢。”又抬手用拇指指了指自己的身后,“他叫黎止。”
  西池这才看到俞逢身后还有一个人,不声不响的,身形比俞逢小了一圈,他慌神之下竟完全没有注意到。
  黎止安静地站在俞逢身后,堪堪露出小半张苍白的脸,暗光中不减昳丽,仿若无机质玻璃的灰色眼睛望着西池,露出一个恰好的、友好的微笑,算是打了个招呼。
  西池呆愣在原地。看着黎止,忘了眨眼。
  见他这副模样,俞逢不耐地把目光移开,他捻了捻沾满碎屑的手指,转移了话题:“现在只剩最后一个了。”
  黎止心里数了一下,确实只剩下最后一个人了,在昨天晚餐之后一直没有露面。
  回忆起了餐桌上那声尖叫,黎止开口:“是…那个女人?”
  “我知道她,”西池这个时候知道回神了,“当时在场的就一个女的,我印象很深。后来我发现她就住我隔壁,她叫乐颜,音乐的乐,颜色的颜。”
  “刚刚我下楼的时候还看见她了!就在起居室里。”
  起居室与餐厅只有一墙之隔,他们走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有好几个人了。
  尤树和中年人窝在最旁边的布艺沙发上,低声说着话,脸色惨然。高大的拉曼背对着门口,站在窗边,察觉有人进来回头看了一眼,刚好和俞逢对上目光,两人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最中间的沙发上坐着一道纤细的身影,正端着花茶小口啜饮,亚麻色的卷发刚好及肩,发尾弯出浪漫的弧度。黎止心想那应该就是乐颜了。
  黎止在沙发的一侧坐下,见桌子的正中间摆了一摞卡片,疑惑地出声问道:“怎么大家都在这里?”
  “那小男孩揪过来的!”尤树语气挺冲,“被关在这里也就算了,妈的还得跟狗似的被赶来赶去。”
  他明显又暴躁了许多,黎止也没在意,“三楼和四楼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都太正常了。我们俩连天台都找梯子爬上去了,周围除了光秃秃的悬崖他妈的什么没有!”
  言毕,旁边中年人的眼角皱纹里都夹着凄惶。
  唯一可以出去的大门紧闭坚实,四周的峭壁让整栋建筑宛如孤岛。
  所有人都沉默着,起居室里弥漫着一股惨淡的颓然。
  西池打破了沉默,因为他突然发现了什么,“是不是少了一个人?”他四处张望着,“就戴金丝眼镜穿西装的那个。”
  黎止反应过来,他是指齐皓轩。
  尸体和现场在早餐前就被男孩清理干净了,还有人没来得及看到。
  “他已经死了。”俞逢说。
  西池不可置信:“……怎么死的?”
  俞逢:“割喉之后倒挂在水晶吊灯上。”
  西池一脸惊愕,不敢去想象那个画面。
  俞逢诚恳劝说道:“你以后应该早起的。早起的鸟儿不仅有虫吃,还有新鲜尸体可以看。”
  西池:“……”
  死亡消息一出,大家的表情都变得心事重重,没有人去在意俞逢的不合时宜,黎止出声,“所以大家一定谨慎,凶手肯定还在这所宅子里。”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们之中有人杀了齐皓轩?”有人反应过激。
  “我没这么说。”黎止皱眉,”不一定是我们中的一个,可能还有别的人藏在这里。”
  问题终于被明晃晃地摆在了所有人面前:失去的记忆,烤箱中的尸体,无法逃出的房屋,还有新出现的死者,然后是最让人担忧的--
  有一个凶手潜藏在这栋房屋内。
  可能是在某个房间的某处,也可能就在起居室内的七个人中。


第十三章 021510 牌面
  明显第二种可能更致命一些,从内部蚕食集体的力量,没有人是同伴,忧惧所到之处都是猜忌。
  一直沉默不言的中年人终于说话了:“那么,为了安全,今晚就不要一人一个房间了。”
  真的仅仅是为了安全吗?黎止没有问出声,因为在座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我也觉得应该这样!大家彼此照顾一下!”西池倒是个少根筋的,忙不迭出声赞同,“可怎么分呢?”
  中年人:“就近原则吧,本来的房间离得近今晚就住在一起。”
  “但总有一个人要落单吧。”一把清润的女声响起。
  乐颜是唯一的女性,顾忌得总会多一些。
  “有一个三人组也可以,”西池说,“毕竟客房还是很豪华的。”
  乐颜蹙眉,放下了手中的茶盏,“我不觉得这是个好提议。”
  黎止听出了她语气中的不满。
  “先看这个吧,”她不等旁人答话就自顾自转移了话题,“我一进来就看见在桌子正中间摆着,管家让我们过来肯定不只是喝茶聊天的。”
  她指的是桌上花色丰富的卡片,原来是塔罗牌。桌子上的没有任何其他陈设,只有塔罗牌在正中央整整齐齐码着,极为明显的指引。
  一提到管家,尤树又想起了那双空洞的眼,“为什么要按照他安排的来?谁知道他要干嘛!”
  “做了说不定还能得到些信息,不做的话……”乐颜皮笑肉不笑,”你不是探查了一上午吗?除了告诉我们跑不出去之外,还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吗?”
  “你!”尤树语塞,只发出了个短促的单音。
  “你难道还搞不清楚我们现在的处境吗?”她语气软了些,“除了按照他指示的做别无选择对吧。”
  黎止想起了男孩那不死的模样,和巨大力气击打时带起的呼啸。
  尤树的眼角耷拉了下来,随后他赌气似的,手重重放在桌子上,从塔罗牌堆里抽了张牌,手一翻亮出了牌面--
  只见牌上画了个身着白色长袍的男人,右手拿着权杖指向天空。
  “魔术师。”乐颜看了一眼说道,“释义为‘创造’。”
  “工作原因,我之前粗略了解过塔罗牌。”她感受了几道探究的目光,不等有人问就索性先解释了。
  黎止倒是对神秘学完全不了解。抽牌的尤树听了后也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这代表了什么。
  中年人出声问道:“每个人都要抽吗?”
  “看样子是的,”乐颜说,她的手指点了点背面向上的塔罗牌,“一共只有七张,应该是一人一张。”
  “那下一个我来吧。”中年人伸出手,慢腾腾地在众人的注视下,也抽出了一张:雍容华贵的女人坐在椅子上,四周森林郁绿,一派悠闲自得。
  乐颜:“皇后,释义是丰收。你……应该有个很美满的家庭吧?”
  中年人愣一下:“……我不记得。”
  西池在旁边早就等不及了,他坐在桌子的边角位置,离牌堆有点远。他努力伸长手臂,抽出了张充满暖黄色阳光的牌,寓意美好的天使占据了上半张牌面,而在阳光普照和天使召唤中,下半张牌面有一对身体赤裸的男女,向着彼此靠近。
  牌面看起来温暖美好,“这张是恋人。”乐颜说。
  西池问:“释义呢?释义是什么?”
  乐颜:“咳……结合。”
  拉曼在旁边一言不发许久,靠近桌子抽牌时也一脸颓败,可他抽出的牌却让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
  “……恶魔。”乐颜说。
  很明显,也很狰狞。危险的恶魔位于牌面中央笑得肆意,手中抓着黑亮的铁链,铁链的另一头锁着一名人类,已经长出了和恶魔一模一样的犄角和尾巴。
  “释义是诱惑。”乐颜盯着拉曼说道。
  不仅是她盯着看,所有人都在看他,目光中带着几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我今晚可以和你一起住吗?”尤树对中年人说道,“如果像刚刚那样说的就近原则的话。”
  如果黎止没记错的话,拉曼是住在走廊的另一端尽头的,他对面的房间是齐皓轩的,而此刻拉曼最邻近的选择恰好是尤树,但尤树的选择就要比他多了,毕竟倒数第二个房间还有两个隔壁和一个对面的。还都是活的。
  中年人就是住在他对面。
  拉曼两指捏着恶魔牌的边角,在众人视线的浇灌下一脸平静。
  “该我了。”俞逢托着腮,随手拽出来一张。
  “隐者。释义探索。”一身白色长袍的孤独者,提着一盏微弱的灯,拄着拐杖,在黑暗中摸索前进。
  俞逢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那张薄薄的卡片,看向黎止。
  是该他抽了。
  桌上还有两张塔罗牌。他拿走一张,剩下那张就是乐颜的。
  他伸过手去,随意拿了一张。
  乐颜拿走自己的牌之后,看到牌面的那一刻,黎止看到她不自然地僵硬了一下。
  她迟迟不将自己的牌面亮给众人,“我抽的是……死神,寓意是结束。”
  这可有点糟糕。这张牌听起来的邪恶程度和拉曼的恶魔牌不相上下。
  从某个角度来看乐颜分散了一些注意。
  “你的呢?”乐颜问黎止。
  黎止展开掌心,赫然是一座高耸入云的灰塔被闪电击毁了,碎石崩裂,从高空落下。
  “高塔。”乐颜说。她放松了肩膀,舒出一口气。
  “别的牌面都有正向释义和逆向释义,比如皇后,正位释义为圆满的家庭生活,逆位释义是沉溺享乐,或者死神正位释义是失败,逆位是一线希望,每张牌面都好坏相对,”她顿了顿,“但高塔不一样。”
  乐颜:“高塔只有坏的释义。”
  黎止:“是什么?”
  乐颜:“毁灭。”
  “啪啪啪!”
  鼓掌声突兀地从门口传来。
  黎止回头。是男孩管家。
  “看来各位玩得很开心呢!塔罗牌的预兆大家都收到了对吗?”他一边鼓掌,一边笑得眼睛弯弯。
  没有人回答他。黎止将手中的高塔拢得紧了些。
  男孩步伐轻快地走进起居室,离众人越来越近,“哦对了!我还想给大家一个小小的提示。”他握拳轻轻敲了敲自己脑袋,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塔罗牌的牌面,暗示着你们的死亡方式哦。”他开心地笑着。
  尤树在下一刻怒而暴起,揪住了男孩的领子,“你说什么!”
  俞逢还陷在沙发里,见状懒洋洋地开口:“别白费力气了。他是杀不死的,而且也只是个听从指令做事的而已。”
  “是的呢。俞先生完全正确,所以还是麻烦看一下手中的塔罗牌吧。”
  “要好好反省一下,”他的表情倏地阴郁起来。
  “各位罪人。”
  称谓变了。
  咬牙切齿中带着的怨毒格外生动。
  “黑鸦先生等着你们呢。”


第十四章 022100 阖眼
  黑鸦。
  这两字出现的时候,有人在明目张胆地怔愣,有人在悄声吞下惊呼。
  黎止想起了那个被禁止进入的书房,密室里杂乱陈旧的剪报,那些泛黄的卷边好像都历历在目。
  福尔马林味道浸染着的人体器官,在多少个黑夜里安静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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