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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迷攻的桃花之路-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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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公子,你是谁?”
潭中男子便笑眸弯弯,抿唇不语。
我歪着脑袋思考了一会儿,便笑着说:“那你一定是这林间的妖精了!否则怎会生得这般美貌?”
他已舀了一手清澈的水濯洗锦缎似的长发。
我见他不答我话,心中便生出挑逗的心思来,抓起他的衣服便跑:“公子,你的衣服我先借走了,你若是想要,就来抓我罢!”
他双手抚在胸前,水波荡漾,他抵水前行,仪态悠然,我回头看他时,没过几秒,他便追上我,只是我脚底下绊了一下,眼见就要面临与大地母亲亲密接触的命运,他便揽着我护在我身下。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一声沉重的闷响,我紧闭着眼睛倒在他身上,手下的触感滑腻似酥,水汽氤氲。
我睁开眼睛,他只含笑看我,细而略弯的眼角微微上翘,眯成两道弯弯的月牙儿。
眼眸深邃如夜,沉墨迷离浩瀚。
那恍然的绵绵情意啊,让我红了脸。我连忙爬起来,将衣服都一股脑儿扔给他,自己跑了。
心跳如鹿撞地跑了半晌,我气喘吁吁地放慢了脚步停下来时,才意识到小白不见了,我弄丢了小白。
双手放在唇边围成一个圈儿,我道:“小白——”
“小白——”
“小白——”
一连喊了三声,我停下来稍作休息,正四处张望,小白便四蹄踏墨,如一朵千里彩云刷地向我冲来。
我笑了,小白果然是我的好伙伴呢。
我牵着小白,走不到半里,天色渐渐暗下来,冷气如影随形,我衣衫单薄,觉出冷意来,便心焦起来,想要快些寻到恬影的小木屋。
这时,远远地望见一道纤细的红影,分花拂柳而来。
就近了,此人一拢红衣,玄纹云袖,配缤纷之繁饰,高发冠之岌岌,玉佩荡然陆离,后面斜背一把嫣红精致的古琴,夕阳下,殷红如血。
他走到我面前,站定,微笑:“小公子愿听我奏一曲可否?”
我应道:“可。”
便在小白旁边就地坐下,看他悠然架起古琴,修长白皙的手指落在琴弦上,轻轻一抚,便是清越如歌的琴声倾泻而出。琴音松沉而旷远,我眼前浮现了一座亭台楼阁,辽阔广远的长江,江上白茫茫一片,不见人影,一只小船,一个人独在孤舟飘荡;又或是一座高台,天高地阔,碧水幽幽,秋风飒飒,落木萧萧,有人盛服高冠、正容肃然于台上,只影形单、茕茕孑立。
最后一个音符戛然而止,发出尖锐的刺啦声,我沉浸在余音中犹不能回神;我向这个陌生人投去一个疑惑的眼神,却见他对我一笑,歉然道:“抱歉,这个曲子未完成。来者即是客,我先招待一下客人们。”
他正容整了整衣冠,屏气凝息,广袖高高扬起,大开大合地滑下一连串音符——
铮铮、铮铮铮、铮!
其音高昂,如万马奔腾;其势磅礴,如冬雷震震;一经发出,便响彻云霄,排山倒海,震天撼地!
我情不自禁站起来,正讶然他琴音的改变,却见不远方沙沙作响的树林中,无数声嘶哑的尖叫渐次而起,一个个负坚执锐的士兵捂着耳朵、神情痛苦地跪在地上,口中发出不堪忍受的求饶:“不要弹了,求你不要弹了!”
一声浑厚低沉的嗓音凭空响起:“朱雀国师,请您住手!”
陌生人淡然地抬手拈指,笑道:“让本国师停下可以,只是你们要放这位小公子离去。”
那人自昏沉的暮色中重重踏出,铁甲银盔,四十上下,面容严肃,他冷冷看我一眼,从鼻子中哼出一声:“你也要保他?本将告诉你,别说你是朱雀的国师了,就算是朱雀的皇帝站在我白虎国的领地,也不顶事!”
陌生人垂眉敛了笑容。
——“由我出面,也为你们的摄政王,你们放他走罢。”
空气中传来一声低叹,一袭白影,纤尘不染,神医袖手抱拳,淡淡道:“你们召我回来,大概是摄政王出事了罢。”
“恬影!”
正是那日搜查小皇帝的承明殿的那位将领,据后来小皇帝为我介绍,此人的名讳是荣曜,惊呼出声,“不想你来得那么快!我们的信号弹才发出七日,你便来了!”
“你不想你母妃的尸首了吗?”荣曜威胁道。
“是呵,你们拿我娘亲拿捏了我十数年,叫她老人家死都不能安生。可是……”神医目光悠远,“死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她去了便是去了。娘亲若是知道我不再为此事伤怀困扰,在天之灵,也一定会释然而笑罢。”
“你!”荣曜大怒,两撇胡子都翘起来了。
恬影的语气淡定:“放他离开,我随你们回紫宸城。”
气氛霎时凝重,空气仿佛都粘滞起来。
一盏茶后,荣曜无奈妥协:“好!一言为定!你务必不得途中耍赖,妄图加害摄政王!否则我要你好看!”
“摄政王也算于我有恩,我不会做出恩将仇报的事情,你且放心罢。”
神医轻轻笑开了,如春雪初绽,他转身回望我,表情忽然无比哀伤,他信步走来,弯腰拂去我肩上落叶,轻声道:“我亦没想到我们的时间这样短暂,你且记住,你的性命是我给的,以后万望保重。我无法再陪你了……”
“……后会有期!”
最后一声轻叹,仿佛低喃,几不可闻。
我见他缓慢地站起身来,肃容决绝地走向荣曜的兵马之间,被点了穴道,受制于人。
我愣愣地,忽然觉得心中空落落的,有什么隐隐作痛。
我茫然不知措时,红衣的陌生人以重新背了古琴,双手抱在我的腰间,将我托上马背,自己也翻身上了马,肃然叮嘱道:“他们还有人,趁此时恬影赢来的时间,快跑!”
小白如箭矢般跑起来!
万物皆成为过往云烟。
第77章 源世界——白虎国77
行不过数百步,林间地面突兀地炸响,阵阵爆炸的气波接二连三,大片砾土碎石、枝杈落叶横飞,空气中仿佛传来焦灼的气息。
我咬了牙,陌生人稳住我的腰:“安心。”
爆炸的烟雾散去后,视线恢复,我极目远眺,前面几百米外已然分布了密密匝匝持剑搭弓的士兵,横挡在我们面前,我只好急刹了马。
“唉……”陌生人一声长叹,“命数如此,我只能陪你到这了。”
他跨下马来,我下意识地拽住他的衣角:“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陌生人抚琴轻笑,眉目如画,眼神却空茫:“我姓南宫,名流觞,曲水流觞的流觞。山高水长,我们就此别过罢!”
“这里这么多人,你要干什么去?”我紧张地问,抓住他的衣角不肯放手。
南宫流觞紧盯着我,眼眸中却照不进我:“你当他们会放我们两人都过去吗?”
我才意识到,这人是个瞎子,眼睛是看不见的。只是他的态度太从容,让我从未注意到。
“可、可是……”
我哀伤地问:“你都看不见我,为甚么待我这么好?”
“傻孩子,我虽看不见你,但……”
“于我来说,在这满世界都是灰白黑的颜色中,唯有你,流光溢彩。你站在人群中,我远远地一看,便知道哪个是你。”
南宫流觞拂去我的手,动作虽轻柔,力度却不容置疑,我着急地大声说:“南宫流觞!你一定要活着!活着来找我!”
“好。”他笑着应了,将古琴架起,原地坐定,抚琴轻弹。
我最后看了一眼这位相识不到一时三刻的陌生人,轻轻踢了一下马肚子,马儿自另一个方向飞速窜去。
不知行了多少公里,空气中忽然飘荡着一阵缥缈的笛声,幽灵似的。
随之而来的是,此起彼伏的狼嚎声惊天而起!
我有了不祥的预感,便低身伏在马儿身上,小声催促道:“小白,快点,再快点!”
果然应了我的预感,幽绿似鬼火的眼睛在夜色间渐次亮起,不知从何而来的狼群蜂拥而来,东南西北各个方向均有狼凶猛地扑来,它们紧缀在小白身后,那狼群的数量多如繁星,令人胆寒。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
座下马儿加了速度,将狼群甩开一段距离,然恶狼紧追不舍,我回身望去,两只幽绿的眼睛飞速靠近,一个冲刺,腾跃而起,张开血盆打开,在马屁股上狠狠撕咬了一口!
小白晃了一下,扬起后蹄,将恶狼踢开。
血腥散开,鲜血直流!
我还来不及心疼,又有一匹狼腾身而起,从侧翼冲来,尖锐的狼爪在马腹上留下一道狰狞的血口!
恶狼们配合默契,接二连三的地,给予马儿以重创,没过几时,小白原本光滑雪亮的皮毛便伤痕累累,失血又疼痛的小白渐渐坚持不住,速度降了下来。
看见小白不支,这时蛰伏在夜色中的恶狼猛地冲来,三只恶狼扑在马儿身上,撕扯狠咬,小白终于忍不住,失了前蹄,倒翻在地,口中发出低低的哀鸣声。
狼群沉默地围上来。
我忍住眼中热泪,紧紧抱住小白,轻抚它的鬃毛,心疼道:“小白,今番我们就要共赴黄泉,死在一处了。”
“不,你不会。”
清越磁性的嗓音响起,我茫然四顾,却见小白身上散发出一阵白色的光芒,转瞬之间,躺在我怀里的便不是小白,而是一位风流俊美的美男子。
天然生就一副桃花眼,脉脉含情,轻轻一扫,便是无限风情。
他白衣染雪,遍体鳞伤,只是犹自沉凝,自我怀中站起来,微笑道:“虽然你怀中很暖,但我不得不站起来了。”
眼中仿佛点缀了万千星子,似漫天星夜。
见猎物从倒地的马形变成了人形,警惕地微微后退了一步,口中发出呼噜噜威胁的低吼声。
“那边那位兄弟,你也跟了我们很久了,我怕是只能送他到这了,不妨帮我带一下他罢。”
男子扬声道,轻轻抱起我,我闻得他身上血气,只疑惑:“我的小白呢?”
从树后又走出一个人,也增加了一对幽绿的眼睛。
我吓了一跳。
那人身形高大,鹰眉狼眼,不正是那死了两次的怪物么!
男子一施力,将我轻轻向前一推一送,我便腾空而起,那怪物伸手接我,将我稳稳地接在怀中。我倚着怪物冰冷的胸膛,忍不住回望那男子:“你是日间我在潭中见到的妖精,我记得你!”
若有若无的笛声忽然高昂激越起来,似在催促。
霎时,刚刚生了退意、心生警惕的恶狼们仿佛吞了鸡血,幽绿的狼眼带着血红,对月嚎叫,纷纷凶狠地扑向包围圈的男子。
“啊!”我惊叫了一声,却被怪物捂了眼,抱住我,迈步跑起来。
“不要!”
我无论怎样挣扎,都脱不开怪物的钳制,他只顾紧紧抱住我和奔跑,我的拳打脚踢对于他却仿佛挠痒痒一般。
耳边总能听到那激昂的笛声和时不时传来的狼嚎,只是这次却夹杂了几声痛苦的嚎叫声。
跑了一炷香,笛声也息了,狼声也停了。
我打累了,不知不觉已噙了两眼泪水,实在心中难安,焦虑、不舍、难过、担心在心间交杂,一时难以说尽。
“把我带回去!!!”
我用尽了全力嘶吼道,震得嗓子疼,泪水在眼眶中欲掉不掉。
“我要看小白!那人一定是小白!”
我捏了捏嗓子,因为喊叫,嗓子深处隐隐痒痛起来。
“你若不听我的,我便自尽在此,我要咬舌自尽!”
见他无动于衷,我威胁道。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后,怪物终于让步,抱着我往回折返。
今夜仿佛无比漫长,总也走不到尽头,我也经历了三次离别,却不知这是第四次离别——
狼群早已散了,不见踪影,那人孤零零地倒在地上,白衣渲染成血衣,身下蔓延了一大摊血,我连忙挣开怪物扑上去,见他气息奄奄,眼睛半阖,心中抽痛,见他揽在怀里,轻轻唤他:“小白,你看看我,你不要走——”
“好不好?好不好?”
细密纤长的睫毛颤了颤,他艰难地睁开眼,启唇道:“珏儿,你回来了呀……”
“我没呃……有时间了,所以无……论多么难以启齿,我也要……”
“珏儿……我爱你,从你还是玄……珏珠的时候就爱……呃你……”
“可不可以……”
“在最后……”
他缓缓地伸手抚我的面颊,费力地仰头伸颈,想要够我的唇,我呆呆地看着他失血苍白的薄唇接近,却在最后一刻,手无力地落下,头部重新倒在我的腿上,眼中的碎光也消失殆尽。
我颤抖着手去触他的鼻息,只觉得遍体生寒,冷意蔓延。
“父皇……”
饱含的眼泪终于簌簌落下,心中一痛,我绝望地抱头尖叫:“啊——!”
苦痛如潮水般涌来,我仰望星夜,脑海宛若针刺,任黑暗侵蚀我的意识,不省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从下一章开始小可爱软萌攻正式消失,此性格收到了极大的重创,本小说都不会再出现了。
第78章 源世界——白虎国78
却说瑾历七年:
紫禁城表面上风平浪静、和乐升平,实际上在百姓看不到的背后,瑾皇已暗自发动了对太上皇的绞杀行动,迅猛如雷。
太上皇节节败退,手下幕僚死的死,散的散。
永宁殿中:
北辰瑾盛装华服,着一拢轩墨描金龙袍,紫玉高冠。
“父皇,你已退无可退。此番是朕送你上西天,还是父皇你痛快点,这里有三尺白绫、一杯鸩酒,您做出选择罢。”
北辰吟并无意外自己会有今天,自己的种他知道是什么德性,他们互相于对方知根知底,知道对方心底早已蔓延了荆棘和毒草,阴狠黑暗得见不得光。
但是——
“你就不怕珏儿回来了会恨你?”
桃花眼风华流动,北辰吟丝毫没有被逼到死路的绝望。
凤眸微眯,北辰瑾看出他鬓角白发,似笑非笑:“父皇,你老了,这就不劳您老人家担心了。朕也是趁珏儿不在的时候也才敢动手,毕竟,让珏儿看多了朕杀人的形象于朕不利。你且放心的去罢,你那些老臣,比如顾廉、楚安,朕也会很快送他们下黄泉,让你们君臣团聚的。”
他一挥手,便有太监端上三尺白绫和一杯鸩酒。
“珏儿交给你保护了。”北辰吟不再多言,举杯,一饮而尽。
尔后,杯盏坠地,玉碎珠残;颜如舜华,零落芳华。
他混混沌沌中感觉到自己的魂魄抽离了身体,一路向西。北辰吟再恢复意识时,视线与四肢感觉和以往大不相同了。
他成了一匹千里雪龙驹,他亲手目送北辰珏离开时送与他的。
北辰吟之前曾得了一个白露珠,他与之交易,拿一身精血与精元浇灌,唯愿朝夕相伴,形影不离。日后逐渐昏昏沉沉,憔悴衰老下去,得北辰瑾剿杀之时,于他忠心的旧部和幕僚无不着急,只有他终日神思恍惚,不思抵抗。
旧部叹息,递呈乌纱远走高飞;幕僚失望,卷起铺盖鸿飞冥冥。
但他得偿所愿了,现在坐在他背上的不就是他心心念念的人么?
“幼时,你欲上马,我唯恐其危险,假扮为马,与你欢乐;今你已长大,我亦当牛做马,陪你跨过千山万水。”
北辰吟也是弑父上位的,就连临死前他那高傲的父皇还握着一个珠子;在这之前,他偶尔见过父皇神思不属,表情恍惚地轻抚那瑰丽灵秀的墨珠。
现在他当了皇帝,他将之据为己有,才知道其魅力。
人类啊,即便是身处在黑暗中,也是向往光明与温暖的。
北辰吟将之放在锦盒中,日日观摩;将之制成项链,挂在脖子上,犹觉得不够,还是不够,捧在水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看在眼里怕丢了,抱在怀里怕没了,攥在拳里怕坏了。行走坐卧,饮食起居,无不带着玄珏珠,时刻抚摸。
他不知道的是,那魔怔的模样,竟与他的父皇一模一样。
但有一天,玄珏珠忽然没了。
北辰吟大惊失色,心中满满地充斥着恐慌。那几天,百姓眼中的圣上,忠臣心里的明君,忽然变了个样子,不理政事,喜怒无常,暴戾恣睢,焦躁癫狂,与那青龙国的东方居然是一个样子。
却在几天后九皇子出生时,戛然而止。
据史书记载:时九皇子初诞,紫气东升,祥云笼罩,吟皇面有喜色,之前颓废一扫而空,抱着婴孩不撒手,当即下令普天同庆,大赦天下。
据当年的老臣回忆,他们在圣上眼中看到了浓浓的父爱。
军民众说纷纭,都说这九皇子不简单,得皇帝喜爱,虽母妃不在,日后定然了不得。于是,一举闻名天下知。
北辰吟只一眼,便认出了那个小小的婴孩是自己心尖上的宝贝。
宝贝听到了自己的愿望,化人了——
那是我们玄武国历代皇帝共同的愿望与心声啊,我何尝有幸,看你初生,伴你左右,护你成长。
虽然与他期望的身份有点不太对,但无人知道他心中的欢喜:我在这世上不过只在意三个人而已,你,你,和你。我惟愿将天上的星辰和月石都摘下来,把你想要的一切都送你,赠与做礼物。
我在你身后相守相望,只愿你一世平安,万事无忧。
却说那夜,自南宫流觞送走北辰珏后,独自面对千军万马——
对面,火光映天,明明灭灭,排列着密密麻麻的金铁之士;四周,兴兵动众,点兵排将,分布着遍山遍野的铠甲之兵。
“朱雀国师,你这是找死!”
众将士分兵,让出那高头大马上的将军来,头戴一顶熟钢狮子盔,脑后斗大一束红缨,身披一副铁叶攒成铠甲,手里横着一柄金战斧,指着南宫流觞大喝道。
正是荣恩到了!
南宫流觞却不愠不火,浑然不惧,将沉重的凤尾古琴架起,摆好琉璃制成的玉凳,他意态悠然,敛容整衣,施施然整了整衣带,怡怡然正了正发冠,信手起指挑起琴弦。
如号角争鸣,角声浩浩荡荡,搅动风云变色;似砯崖转石,一泻千里,端的排山倒海。琴声夹杂着气力,音刃幻化于无形,一时之间,气吞山河,地动山摇。
众无不大惊失色,耳边充斥着金石玉器之声,仿佛千锤万击,宛如刀凿虫钻,双耳耳膜痛得锥心刺骨,皆蜷缩倒地,捂着耳朵叫得声嘶力竭。
那荣恩在马上摇晃,虽捂住双耳塞了布棉,亦面露痛苦之色。
南宫流觞仿佛于无人之境,纤细修长的十指灵活地在琴弦上撩拨拈弄,丝毫不受鬼哭狼号之影响。有诗为证,仿佛: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
只是同样的计策,白虎军定然不可能无功而返。
不过半晌,敌军中有金钟锣鼓之声冲天而起,众多鼓手们摆开阵势,用尽毕生力气奏响金铁之声:咚咚咚!锵锵锵!嚓嚓嚓!哐哐哐!咣咣咣!金鼓喧阗,尽管震耳欲聋,穿云裂石,也自声振林木,喧宾夺主。
巨大的音波扩散开来,与琴声相撞,在空中发散出无形的涟漪。
那众多鼓手尽管没有国师的造诣,汇自身真气气力与乐声,那喧天锣鼓却也能盖过对面的气势。白虎士兵好受了些,疼痛减轻,不再哀嚎,只是犹不能战。
南宫流觞犹然不顾,双手疾疾地在弦上跳跃,弹得指尖迸溅出血珠,染红了根根绷紧的琴弦;一直弹到琴弦断裂,一直弹到心力耗尽。他便撇了心爱的古琴,撩起衣摆,直身而起,袖袍下十指指尖夹着银针,侧耳听着声息,尽数甩将去。
白虎军一时不察,扑扑地倒了许多个。
但很快,训练有素的士兵们便移步摆成防护阵势,第一排鳞次栉比地挨着兽面盾牌,再来的银针全都折了,反弹回去,落在地上。
南宫流觞听得声音,知道银针不管用了,便解了腰间用红绸布裹得好似粽子的宝剑,一层层剥落开来,拔剑出鞘,现出宝剑真身,剑身如雪,剑柄似墨,碧血剑重见天日,发出嗡的一声振鸣。自从那日他亲眼看着北辰珏化作一阵青烟湮灭,这剑,他便再也不用了。
可是,目前已无趁手的兵器,权当为了那人,让宝剑重见天颜罢!
错的从来不是碧血剑,而是他。
他提剑横在身前,道:“有我在这里,你们谁也休想过去。有我撑了一个时辰,想必他已安全了。”
荣恩冷笑:“这你便放心罢了!我们已拍了另一波人马前去截杀,想那小灾星现在已经身首异处了!”
“不。”南宫流觞抚剑轻笑,“他身边自有人护他,我做的便是拦住你们一时罢了。”
“你好不晓事!”荣恩大怒,“一个瞎子,还来这里捣什么乱!本来讨伐你朱雀国正没个道理处,现在你却撞上来了。原来是你朱雀的国师偷袭的摄政王,致使他昏迷。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明年的今天便是你的忌日。”
瞄准南宫流觞的心窝,他霍地将手中战斧抡圆了扔出去。
鼓乐声还在持续,身体气力耗尽已经精疲力竭,南宫流觞握着剑的手都在微微发颤,这时虽然听得风声,但身体已然迟钝,躲避不及,只觉得左臂剧痛,顿时麻了一片,血流如注,用手摸时,尽是一手鲜血。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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