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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旧-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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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辞虽是被封为镇西将军,到底也是今年初封,这次前来,也只是来视察军营,怎么可能强求他记下西北的地图?
说到底,这还也只是空有的名号而已。
事已至此,张择瑞无论如何也无法严词责怪严辞,只能默默的陪他坐下,思忖下一步的对策。
而面对此情此景,张择瑞不免有几分绝望:他们前不见退路,后有一队穷追不舍,一心谋财害命的盗贼。
他们俩人,精神紧绷了三四天,惴惴不安,揣着一心忧愁,生怕他们一旦核实他们身份败露的消息,就会杀人灭口。
心灵早已是崩溃到了临界点,就差临门一脚了。
如今,还要面临生死抉择的关头:要粮食,还是要珍惜自己的生命。
张择瑞这几日硬撑的精神早已没了。
张择瑞只求不要在这紧要关头,再拖累严辞了。严辞若是一个人想走,绝对是可能死里逃生,到达祉国军营的。
但现在的问题是,有了一个百无一用,手无缚鸡之力,还身患恶疾的书生跟着他,两人活命的概率就大大削减了,甚至还有可能丢下自己的性命。
无人知晓他们的命运,只是俩个人之中,其一必死无疑。
张择瑞希望是他,作为一个拖油瓶,他已经做到了人生极限的地位了,人要懂得知足。
而严辞不同,他自幼就是天之骄子,此时更是如日中天。
他才刚刚登上了人生巅峰,怎么可能逼着再他回到谷底?
严辞走在前方,并不知道张择瑞心中所想,他只是很认真的在做打算,找来时的路,或是寻找今夜可以歇息的地方。
严辞努力地瞪大双眼,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细节,或是地图上出现过的标识,只是可惜一无所获,只得先行放弃,早点为今晚做打算。
寻寻觅觅了大半天,兜了三四个圈子,严辞总算是找到了一处可供休息的沙丘,并不大,但足够藏进俩个人,再掩盖住身后的骆驼和粮车,仅此而已。
且足够隐蔽,若是不上前细看,就极容易忽略了这处。
严辞将张择瑞扶下骆驼,搀扶着张择瑞走到沙丘旁,在触撞到他掌心滚烫的温度时,忍不住的皱眉。
严辞望向张择瑞,面色苍白,却也掩盖不住那不正常地泛起的红晕。
张择瑞下意识的抬头,抿起唇,抬手拂过自己的脸,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严辞。这小子想到了什么这是,怎么拽着自己的手不放,还皱起了眉头?
严辞见他一脸呆愣,心中了然,便也随着他那般抿唇,伸手抚过他的额头,又迅速收回了手。
果真不是一般的烫,严辞想,那人怎还是那般清醒?不过也好,不揭穿他,让他一直这般头脑清明,才有机会活下去。
“怎么了,严将军?”张择瑞问。
“无妨。歇息吧,快要入夜了。”严辞下意识地应了一句,率先走进半空的沙丘中。
午夜时分——
大漠静谧无语,平坦开阔,黑压压的,看不见尽头,突然响起了一阵低声的说话声:“你确定是在这里?”
“那当然,白天死的那小子特地在他身上放了子蛊,母蛊现在的反应这么大,还能不在附近不成?”
张择瑞是被周围嘈杂的说话声吵醒的,他挣扎地起身。思维是混沌不清的,意识却是十分清醒的。
严辞拉着张择瑞的手,将另一只手的食指抵在唇边,像是哄小孩似的,低声道:“无事,睡吧,别起来。”
“可···”张择瑞反驳了一句,这样似乎不对,你应该起身看一眼。
严辞似乎听懂他心中所念,转头,平静地看了他一眼,重复了一句:“别去,在这里待着。”
俊逸的眉眼还无一丝波澜起伏,语气已经带着些强硬,是平日在军营号令四方的“指令”了,张择瑞却是无端的安心,遵从了他的命令。
严辞却独自一人站起身来,摸索着,溜出了藏身之所。
“别去。”张择瑞伸出手,想拦住他,严辞却反手扣住了他的双手,对他的后颈猛然一砸。
张择瑞顿觉眼前发黑,世界天旋地转的,只能听到身旁的人的一句微弱的叹息:“你别闹了,我必须去,委屈你了。”
张择瑞如若不能去,他就必须去,而且原本就只有他才能去。
因为只有这样,俩个人才能有一人生还的可能,严辞希望是他。
他还未看遍世间繁华,所以才会舍得告别人间。
严辞只求他,就让张择瑞代替自己,好好活下去,再看一眼世间美景,当是为他游玩山水,遍览江山。
严辞这般想着,就走出了沙丘,深吸一口气,主动拍了一下身旁缄默无言的骆驼。
骆驼很给面子地发出一声嘶鸣,那几人猛然回头,狞笑着,惊呼一句:“谁在那里?赶紧出来吧,严将军,不必再逃了。你只要将余下的粮草交给我们就是了,我们自会妥善安排的。”
“你怕是还没醒!”严辞不屑的嗤笑一声,翻身跃上了骆驼,狠狠地掐了一下他的脖颈,骆驼一惊,急忙迈开双腿,向前奔去。
这一回,自己算是彻底曝露了。严辞在心中暗嘲道,紧抓着骆驼的脖子,心中无比期望张择瑞在病中昏昏沉沉的,再加上他的一记重击,可以一直昏睡到次日清晨。
今夜的一切苦难,张择瑞完全可以不必知晓。
严辞一厢情愿的认为,自己的一切一厢情愿都可以实现。
少年不识爱恨,一眼钟情一生。
他不必懂自己是否爱他,又爱到了什么程度。但是,他一死,他的一切不好就会一笔勾销,他的满心满眼都会是他。无论是否太过自私,但的确是他最后的念想。
只可惜张择瑞醒的并不是时候,严辞离去不过半个时辰,张择瑞就强撑着精神,醒了。已走出沙丘,看见空无一人的大漠,张择瑞一切都明白了。
他心中更多的是恼火,而不是感激。到底是谁给了那个孩子那么大的胆量敢随意打晕他,私自一人去冒险?简直是活腻了!真想教教他怎么做人。
他这般想着,拖着疲惫的身躯,随处在附近晃荡着,随意向东或向西。他不知道言辞的确切位置,但总有一种预感,他一定会找到他。
张择瑞不断地走着,他不知道具体的时间,只是在太阳升起时,他总算是找到了严辞,只不过,是他的尸骨。
他跌跌撞撞的向前走着,严辞的身上满是伤痕,几乎是血肉模糊,有些地方已经露出了半截白骨,甚至是那张脸上都浸满了鲜血。
张择瑞不断地安慰自己:那不是严辞,绝对不是严辞,不可能是他,不会是他,不应该啊。明明说好的,明明死的人应该是他啊。
但是,他却是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那就是严辞,不会有错的。
严辞的身边空无一物,只有满地的黄沙。张择瑞在看清这件事后,忍不住双腿发软的跌坐在地。一切都完了,一切的努力都白费了。
不!张择瑞的眼中又燃起了希望,因为自己还活着。
他背起严辞,咬紧牙关,一步步向前走去,直至走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才停下脚步。
他步伐不稳,摔在了地上,忍不住失声痛哭。
总归是有一个人活着。活着,就还有希望。
三天后——
张择瑞拖着破败的身体,伤痕累累的走到了昔日的祉国军营驻扎地,却只看到了一片废墟,以及被血浸透,已呈现红色的黄沙。
其中一队巡逻的士兵走了过来,端详了他许久,其中一人道:“张择瑞,张大人?”
“是的。”
“你已被定为叛国罪,跟我走一趟吧。”
“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张择瑞:怎么可能是他,不会是他。(跪在了严辞身旁)
严辞:噗。别对你爸爸行这么大礼,受不起。
张择瑞:呵呵。
(重拍)
☆、荆条(陆)
“对不起,请重复一遍,我怎么了?”张择瑞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心中仍存有一丝希望,即使他们的粮食被劫走了,他们选择了逃命,也不可能完全为他们定罪。
而且,朝廷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得知了这个消息,还不由分说为他们定了罪。
那几个侍卫对视了一眼,一丝讥讽的笑挂上了唇角,为首的那位道:“你还不知道吗?当你和严将军,不,罪臣严辞拖着粮草向西北军营行进时,我们的哨兵就已经看到了你们。南将军也看到了确凿的证据,上报给了朝廷,你就别辩解了。”
张择瑞急得全身发冷,道:“可,可那是因为,我们身后一直有沙盗在追踪我们。”
“怎么可能!你要编理由,也要编得好点吧。谁不知道,在我们与西北军开战之初,西北大漠的沙盗,就已经被西北军的将领,宸墨将军,当着南将军的面尽数遣散了。而且,正常的沙盗,哪个会没事在开战时,不要命的跑回来,送死?”
那人撇撇嘴,不屑的神情溢于言表。
张择瑞全都懂了,忍不住露出了几分冷笑,向他们伸出了自己的手,不愿再做抵抗。
张择瑞任凭他们捆上自己的手,押解上了回朝廷的囚车。
张择瑞坐在牢车中,眼泪不受抑制的流出,不甘而又愤怒的狠狠地砸了一下牢车的木栏。
从一开始,还未进入大漠时,这次运输粮草的计划就是一场西北骗局。
先是在住宿时,客栈老板就千方百计地重复,强调,诱导他们认为在沙漠中,一直有沙盗在那埋伏着。
再是让一名镖师死在了途中,令他们坚持了沙漠中有沙盗的想法。
再是派出了其中一名敢死队员,引诱他们,间接令他们感到营地并不安全。于是,他们开始了仓皇逃窜。
再加上,之前曾经看到了镖头的惨死,让他们觉得自己毫无退路,且他们也不可能向祉国军营继续行进并将危险引入军营。只得变换道路,正中了他们的下策,对他们赶尽杀绝。
若不是张择瑞正是身处这诡谲之局的人,他几乎是想为那位年少有为,设计了局的那个人拍手叫好。
确实是天衣无缝的计谋,令人细思极恐。他不仅近乎完美的预料到他们的心理,行为,而且令人讶异的是,他并没有犹豫,就将自己的猜测付诸行动,并达到了自己预期的效果。
如若张择瑞不曾随严辞前来此地,不曾最终活下来,那他肯定连自己怎么死的,在自己的有生之年都不会得知。
所幸他还活着,若是只有张择瑞一人中计,而严辞一人身受重伤,他倒是敢于英勇就义,以证自己的清白。但严辞为了保护他,已经牺牲了自己的性命,他们已经不能再有损失了。
无论是卑声下气还是苟且偷生,他总得留下来。
活着总比一切都好,这才是真正的硬道理。
张择瑞站在刑部的审判室中,听着刑部尚书商丘,连同这次的总策划木尧,一起坐在牢狱的另一端,询问他。
商丘:“你是否承认:你犯下了叛国罪,在战事紧急之时,为他国送去了物资?”
张择瑞木然的点点头,道:“我承认。”
商丘在小本上记上了这条罪名,又接着问:“你是否承认:你在输送粮草的途中,与严将军一同杀害了随从,侍卫以及镖师?”
张择瑞终于有了点反应,抬头看了他一眼,道:“我承认,但这些是我一人犯下的,与严将军无关。”
商丘接着记下这条,忽然想起了什么,抬头看向他,疑惑道:“你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怎么可能有力量杀害那么多人?”
张择瑞张张嘴,木尧就抢先讲话头抢了过去:“他既然已经承认了,你又何必计较那么多?”
商丘无言,只得接着问问题:“你是否承认:你临时欺骗侍卫的行为?”
张择瑞觉得这问题有些可笑,忍不住咧了咧嘴,却被身旁的狱卒一桶水浇了过去。
张择瑞呛了呛,浑身被沙子磨破的伤口泛起了疼痛。
一时间,他哭笑不得,只得认真回答:“是的,我承认。”
商丘:“那就结束了,看一眼证言,如果没什么问题,就签字吧。”语罢,就将手中的本子递给张择瑞。
他看了一眼,基本与事实相符,没有多大出入,就在末尾找了一个空白处,龙飞凤舞的签下自己的名字,按下了自己的手印。
没过了几日,审/判结果就出来了。
看了判/决情况,倒是令张择瑞吓了一跳,这判得也太轻了吧。
他和严辞倒是不出意料的被判了刑,张择瑞被判了五年监/禁,又被尽数抄家。
所幸他尚未娶妻,父母早年就去世了,只有一屋伺候的仆婢,也无法反抗他们的暴行。
严辞被定为叛国罪,本是要将他凌迟处死的,但张择瑞纵使受尽了百般折磨,也不愿说出他的尸骨所在之地。朝廷只得作罢。
而严辞的家人,当今的太傅严礼,也因此受到了牵连,被迫掏空了家底,以此来逃过酷刑的折磨。
也不知为何,张择瑞与其他囚犯一同关在监牢中,却受到了不同的待遇。
张择瑞原本以为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说出严辞的下落,会令他多判几年。
结果并非如此,他这般硬骨头,甚至还令他受到了犯人的尊重。
令张择瑞不禁好奇,严辞的名字,甚至遐迩闻名到了这个程度吗?
出狱后,张择瑞才知道,这一切都是木尧和几位主持运输计划的大臣为他抵死辩护,这才保下了他一命。
而且他们还替他贿赂了狱卒,让他们在行刑时,对他稍微手下留情,让他可以在监狱中勉强度日。
张择瑞在狱中一向是沉默寡言的,才让其他狱卒对他的印象稍微改观。
不过,对他的狱中生活,也是毫无用处,就是少受一些折磨而已。但对于这点,他也弥足感激。
他出狱后,本想对那些曾为他说过好话的大臣,一一登门道谢的,但即将登门时,却被他们告知,出力最大的刑部尚书商丘已经过世了,而木尧担任了丞相。
而当时,外界都在盛传:是前丞相游友的学生木尧,设计谋杀了他的老师,才会得到了他的位置。
因为当他死后,被家人发现时,死的并不安详。
游友是口吐白沫,眼睛瞪圆着,走的。而木尧恰巧是最后一个进入他房间,拜访他的人。
但张择瑞始终不信,或说是不愿相信。他在被人污蔑了那么久之后,已经开始学会任何事物不能只看表面。
果然,消息才传出了几天,丞相夫人就专门出面辟谣了:“丞相是自然死亡的,木尧一向对游友敬重有加,对我们母子更是多加照顾,怎么能凭子虚乌有的事,就这般诬陷他?”
看吧,世人不出意料的随波逐流。没过几天,那些谣言就逐渐消失了。
张择瑞在拜访木尧时,木尧曾向他发出了邀请:“要不要和我一起干出一番事业?”
但这番美意,却被张择瑞婉言谢绝了:“多谢丞相美言与赏识,但还是算了吧。毕竟我是一个戴罪之身,对丞相的名声影响很大,所以也不必强求了。”
木尧作惋惜状,却并未出口再作挽留。
张择瑞向他行了个礼,转身就离开了丞相府。
出狱后的一年,张择瑞通过各种渠道,拿出最后的家当,为自己捐了一个大理寺捕快的小官。之后,又因突出的政绩,而升到了大理寺卿的官位。
也不乏高官趁着以前的交情,想将他提拔到朝廷之中,但他都推脱了。这样,挺好的。
不是吗?
不是吧。
张择瑞一直在追查那件事的真相,却一直不曾有过结果——应有的结果。
正义也许会迟到,到永远不会不到来。
但迟来的正义,对那些深受其害的人,又有什么用处呢?
作者有话要说: 心好累,修改了一早上的排版,结果,半天都不过关,一看,自己的第三章不知道为什么没过审了,明明之前都好好的。
☆、荆条(柒)
“张大人?张择瑞大人?”单岩就望着张择瑞看着手中的纸册,又是笑又是骂的,最后竟流下了眼泪,不由出声唤道。
单岩边唤着“张大人”,边努力的探头,试图窥测纸册中究竟蕴含着什么线索。
单岩在前来大理寺之前,是曾听说过“张择瑞”的赫赫威名的,不完全是赞扬,但也不乏将他夸得天花乱坠,神通广大的。
其中全是一些曾受过他帮助,澄清其冤情的老百姓,倒也不是不可取的评价。
而那些四处污蔑他的人,大都是用着同一个借口:他曾被朝廷以“叛国罪”而打入天牢,而且还死不悔改,在与他狼狈为奸的几位大臣的掩护,包庇下,才逃过一劫。
但他还是入狱蹲了五年,而且坚持不将功戴罪,供出他的同伙严将军,严辞的所在地。
这样的人,在出狱后,竟是相继收到多名高官的邀请,与他们共同创造未来,最令人不可思议的是,他居然拒绝了。
后来,秉公执法的大理寺也接受他的求职申请,而且将他提拔到了大理寺寺卿的职位。
总的来说,一切的评价就是这也不可取,那也不可取。
但当单岩真正地见到张择瑞时,才觉得传闻就是对错参半的。
张择瑞生就了一双鹰隼般锐利的双眸,身形颀长,且清瘦。
他走路的步伐,力度不轻不缓,气定神闲,裳摆会明显垂下一截。整个人,相对同一个年纪的人来说,清瘦得有些不正常。
“是一个饱经风霜,受尽磨难的老人了。”单岩的第一反应其实是这样的。年过半百了,低短的头发花白,一副死气沉沉,对周围的事漠不关心的样子。
但当张择瑞看见那本账本之后,他总算是显露了一些正常人类应有的情绪。
单岩:“张大人”
张择瑞应了一句:“何事?”
单岩:“无事。”
张择瑞颤抖着双手,接着翻开了下一页的记录:“甲丑丰生二年,正月初九,沈文,共计十万两白银,卒四人,折损兵力三人。”
沈文,甲丑丰生二年,在朝左相,那次运输计划的发起人之一。
计划失败之后,不过半年,沈文在家悬梁上,挂上了三尺白绫,上吊自杀。
当时,张择瑞就是这桩案件的受理人,但那次负责查办的案件负责人是大理寺的判官,沈远,沈文同父异母的庶出弟弟。
沈家兄弟的关系一向是出了名的不好,因为沈文的父亲在其母亲刚刚去世后,就将怀孕三月的庶母接进了府中,却又不给其正室的地位。
而当他们父亲去世后,沈家的财产以及世袭的官位,皆是给了沈文,一点也没留给沈远母子。
所以沈远自然是不满的,甚至多次联合家中的亲眷,上沈家的大门大吵大闹,逼着沈文分出家中的财产。
沈文被吵得没办法,只得私了。出钱为沈远捐了大理寺的官位,并且拿出将近一半的财产送给沈远母子,这段风波总算是暂时平息了。
沈文的自杀现场曾经专门留下了一份书信,坦诚当年的那桩案件,他也同样有一部分的责任,因为他承受不住良心上的煎熬,因此畏罪自杀,并指认了主谋。
张择瑞虽是这封信的发现者,但不曾得以看完,就被沈远以证物之名夺去,上缴。
他当时仍然是一个以“劳教”之名,在大理寺服务的嫌疑犯,无法与当时把握大权,一手遮天的沈远相提并论,只得忍气吞声,再以其他渠道追查当年的其他线索。
很快,沈文就被沈远以“叛国之嫌”的罪名处刑,但因其已死,于是就将他的尸骨挖出了坟墓,鞭尸,凌迟,并在处刑后,丢向了乱葬岗之中。
而沈远则以大义灭亲,积极办案的名号,被皇上提拔到了刑部,做了一名甩手掌柜。
当时,张择瑞仍是一名在底层苦苦挣扎的老百姓,一名普通的大理寺侍卫及捕快。
张择瑞伸手拂过那一页,又接着往下翻,一边默默的想着:“真看不出,木尧竟会那般在意细节,他所有犯过的案子,所有的犯罪细节,皆被大致的标出了关键词,以及具体的日期。简直就像是故意在张扬自己的罪状,而且,大部分的案子皆是与自己有关的。”
这也是十分令人注意的一点,就像是有人特意为他们留下了线索。
张择瑞看向了下一页的一行字:“甲寅丰生三年,八月廿十五日,沈远,共计二两银子。”
即使是对死者不太尊重,在这个场合不太适合,但是张择瑞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毕竟前几次的案子记录皆是以万元白银起步,只有沈远个人的性命是以个位数的单位记数的,让张择瑞十分快意的笑出声。
单岩忍不住又凑了过来,争取再看一两眼。
这回,张择瑞倒是不曾再遮遮掩掩了,大大方方地给他和发现线索的白航参观。
单岩盯着那张纸,盯了大半天,那二十个字早已是熟稔于心,无端的有几分熟悉的感觉。
白航也是看了一会,忽而惊呼出声:“不就是五年前的那桩案子吗?”
“什么案子?”单岩仍有几分迷迷糊糊的,傻傻的反问了一句。
白航忍不住扶额,伸手拍了一下单岩的脑门,看向张择瑞,充满希望的问了一句:“张大人,我说的没错吧?”
张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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