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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旧-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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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昨夜一宿未眠,晨起时,也是了无一丝睡意。整夜就只是象征性地合了合眼帘,假寐了一阵,以让照顾他的姑姑安心罢了。
俩个月前,容曙曾是胜券在握地提出了自以为英明的“禁盐令”。
当时,仅是认为这是一桩百利而无一害,解决财政亏空的良策。他甚至野心勃勃地想要将此应急法令加入祉国历法之中,成为千古流传的律法。
他却忘了考虑颁布法令的后果。
开头的一个月,民间本是对此大加赞扬的,十分积极履行这项法令。
可现在呢?你去问问,哪个县令,哪个郡守不是怨声载道地辱骂朝廷:不在乎民生,不关心民情,就在乎自己享乐,葡萄美酒夜光杯,欢饮达旦的。
其实,一般的百姓哪个会在意那些个王朝更迭,改朝换代的?
他们就只在乎自己的庄稼,今年的收成好不好,足不足够喂养一家老小。
凡事不要逼得太急。只要赋税不沉重,他们都挺愿意作为勤勤恳恳的普通农民。
但是朝廷的这项禁令,却是剥夺了那些以此为生的私盐商贩。
他们大多也是一些穷苦人民,靠着这些边缘的工作,才能赚些小钱。
试问天下,哪个普通人不想过老婆儿子热炕头,闲时饮上一壶小酒的悠闲生活?
又不是多么贪心的人,只是想着,得到一些足够的钱,维持自家正常的生计罢了。
这才是祉国长达八百年的历史之中,历代君王情愿增收赋税,也不愿禁售民间民间私贩的原因。
哪怕增税会引起民愤,他们也不愿选择更加聪明的做法。
这也是容曙一直不曾参透的,甚至在先皇下达增加税收的法令时,暗自嘲讽过父皇太过愚钝,不知变通。
当时,还曾被皇额娘提着耳朵教训过,他也不曾改过这固执的想法,今日才是彻底领悟了先皇的意图。
可是,现在,未免也太迟了。
招远城和邯郸城内官盐滞销,商贩罢工,官府也不出面管理。
甚至,二城内,不断有官民揭竿起义,打着“官逼民反”的旗号,还不断有人响应号召。
而且,招远和邯郸已经开始遇到天灾人祸了,旱灾严重,粮食收成全无。
这一切,似乎都是在报复他实行的法令,都是无声的抗议。
民间的起义势头是越来越大了,朝廷官员这半月以来因此事,也是忙得焦头烂额,吵得也是热火朝天。
文官主张的是和平政策,其中有人甚至是自己出资,向二城发放赈灾粮;而武官都是一群热爱打斗之人,主张着出兵建队,镇压起义。
农民还没打起来呢,百官早已将每日的朝会当成了战场,个个是唇枪舌剑,寸步不让。
更有甚者,朝会结束后,公然挽起了袖子,对之前反对自己意见,不服的官员点名,下了战帖:“你给我等着,咱们两明日午时,市集见 。”
对方也不甘示弱,立即反击回去:“去就去,真当本官怕你这个鼠辈不成。”
幸好是仅有武官才会这般简单粗暴,但是起码人家打完一架,分出胜负之后,就握手言和了啊。
而文官,才是容曙最为头疼的。
一个个酸书生,看起来呆头呆脑的,打架什么的都不会,就将全力放在告状上了。
每个人都是拼尽全力地给政敌参折子,互借对方的陋迹,短处。
旱情还未解决,被贬的官员就有十几个了。
个个都是贪污受贿,结党营私的大毒瘤,让容曙窝心不已。
偏偏每个下马的官员都身居高位,也来不及填缺补漏,就只能够先空着了。
容曙只好等着危机过去,再寻找好的合适人选。
一切的一切,都在想着惨淡的结局奔驰而去,令人十分糟心。
容曙甚至开始暗暗后悔接下皇帝这份苦差了。他本就是被母后硬推上皇位的,谁知看先皇那般威风,自己开始做起时,才发觉父皇是那般操心。
“升朝!”林生黎尖利的声音打断了容曙的沉思。
他从后殿的小隔间中走出,微揉了揉眉心,坐在龙椅上,威严的注视着下方密密麻麻的人群。
“皇上,臣有事禀报!”
李穑走出了人群,他最近时常收到招远城传来的急报以及请愿书。
“旱灾”“赈灾粮”“求援”等类似的字眼,不断的出现在书信之中。
容曙:“说吧。”
李穑:“招远城内,民怨沸腾,旱灾不断,庄稼荒芜,粮食殆尽,望朝廷拨粮支援
——甲戌丰生十年九月廿十日”
李穑从宽大的官袍衣袖中掏出了一卷卷卷轴,轻声而又清晰地念到。
李穑:“官商勾结,米价哄抬,穷苦百姓,换子烹食,望朝廷支援。
——甲戌丰生十年九月廿十五日”
“官商勾结,物价哄抬,无人可买,卖子求粮,嫁女换礼,小儿无用,上厨烹食,愿朝廷拨粮。
——甲戌丰生十年十月十五日”
“城门明日封锁,此为最后一封。无耻城主,逼良为娼,斗米千金。
——甲戌丰生十年十月廿十五日”
······
每念一卷,周围嘈杂的声音就寂静了一分。
李穑手中的卷轴不减多少,身却是越发沉重。
李穑已经是尽量挑选最为关键,最为惨重的语句诵读了,但是越念,心就下沉一分。
他是出身贫苦的书生,自小想着就是十年苦读,报效家国。
李穑的家乡也曾发生过不少天灾人祸,旱情也是时有的事。但是,旱情的痛苦,他当时就是认为不可能再有更苦之事了。
今日,他才发觉,人间疾苦,那般惨绝人寰之事,定是会重复上演,并且愈演愈烈,无穷匮也。
“混蛋!”不知是谁轻嗤了一声,激起了一片愤慨。
“革职,赈灾,问罪!”
“对啊,革职,赈灾,问罪!”
容曙打断他们,疲惫道:“李爱卿,别念了。李穑,发放下五万担粮食给招远城,五万担粮食给邯郸城,即刻就去办。”
李穑:“是,臣遵旨!”
他长吁一口气,还未下朝,他就掏出了纸笔,开始写起了文书和折子。
李穑忍不住展眉微笑,握着的笔不断地在抖动,老泪纵横。
太好了,百姓有救了。太子殿下的方法当真是诚不欺他。
容陌混在人群中,也是忍不住微笑。
一步步都是在按他的计划进行,这回一定能为祉国做出什么重大的改变。
无论是好是坏,只要能有巨大的冲击就好。
他想搅乱这个世代,摧毁一切腐朽的制度,再为他重建一个足够好的时代。
我不需要逆天改命,我只需要与这个天下再战上一场。
无论输赢。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单元真的不是李穑的个人章,这是一个撒糖的章节(真的)
以及,他们俩一撒糖,我就很怂,不知道为什么。
☆、撼城(叁)
又过二月,乾清殿中——
容曙焦头烂额地看着木桌上堆满的奏折,疲倦的揉了揉人中。
林生黎推开门,端来了一碗莲子红枣汤,放在容曙手边,沉声温言道:“皇上近日夜夜操劳过度,为保重龙体,还是先行休息片刻吧。”
容曙:“谢谢公公,有心了。”
容曙勉强笑了笑,拿过一旁的勺子,舀过一勺,浅尝辄止。
林生黎狡黠地露出了一点微笑,又稍纵即逝,漫不经心地点点头,弯起唇角。
林生黎:“不必了。奴才告退。”
容曙重又抽神,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在眼前的文书上。
眼前的一封封文书,皆是从招远城和邯郸城中,连夜送来的加急文书。
每一封说的皆是旱灾之事,同样也都是在抱怨私盐令,以及粉饰太平。
这些文书皆是那些城主,以及县吏发出的抱怨,要求立即停止私盐令的推行。以及告诉朝廷百姓无事,赈灾粮早已发放到每家每户中。
前几个月,容曙好不容易强压下去的怒火重又燃烧起来,且愈演愈烈。
这根本就不是朝廷漫不关心的问题了,而是他们关心之后,赈灾粮根本就不曾发放到那些疾苦的百姓手中。
容曙本以为灾情这般显著了,官府和米商就顾不得与民争利,钻取钱财了。
却不曾想过,人心本贪。一场简单的旱灾,会闹出这般严重的贪污。
朝廷发放的五万担的粮食,仅有千担进入百姓腹中,余下的几万担皆是进了城主,县吏的衣袖之中。
就是一层层的这么剥削下去,就连千担粮食也可能是多说了。
而那些个地方官,百姓的父母官,更是仗着“天高皇帝远”,无人敢治他,来了个坐地起价:本是二俩一斤的米,硬是被他们抬到了一百两一斤了。
刚开始,也是有人买的,毕竟实在是饿得受不了了。
但是,后来他们越加变本加厉,不断抬高,也就没人可买得起了。
他们倒好,见无人愿买了,情愿将粮食放在家中发霉,也不愿将这些米粮善施于贫民。
这样一来,官商倒是赚了个盆满钵满。
只是,城中饿死的百姓,也是数以万计了。
他们这般有恃无恐,倒是皇上,朝廷监管不力的失职了。
幸亏有侠肝义胆的百姓,冒死告了御状。
不顾城门封锁,严禁同行,历时半个月的旅程,硬是从招远城徒步走到长安。
一路上,同伴饿死了一半,依山而居,靠沿途好心人家的施舍过活。
也有人还没走到一半,就坚持不下去,打道回府的。
最终,仅有两三人到了长安城内,但无法见到皇上,只得先以乞讨为生,再寻找机会。
直至今日,容曙出城祭天。
回程途中,他乘坐的轿子被几个人拦下了,他才得知这个消息。
那几个人蓬头垢面,满身脏污。
林生黎本是皱着眉,想将他们赶走的,却被容曙阻止了。
容曙这么多年,虽然也不曾遇到过有人告御状。
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这么大的阵仗,定是有天大的冤情要说。
而且,容曙的轿撵不比寻常百姓与普通官员,出奇的低靡奢华。
今日又是专门出去祭天,更是低调,能够认出的皆是不凡之人,哪能够赶走呢?
容曙怀着百般心思,下了车,扶着为首的那人起身。
那人眸中闪过了一丝希望的亮光,却躲开了他的手,低低的说了一句:“陛下,不要为贱民脏了您的手。”
他的手上满是污垢,却紧紧抓着一卷整洁却破破烂烂的纸。
容曙听了他的话,忍不住有几分痛心。
他固执地牵着他起身,拿过了他手上的卷轴,逐字逐句地看过去。
容曙看得极慢,并非是想拖延时间,仅仅是因为那纸上的墨迹,至少有一半以上皆是早已被汗水打湿,糊成一团了。
容曙看得极仔细,却每看一段,就不断感到触目惊心:
“招远城主邹狗人面兽心,哄抬物价,斤米千金。招远城内,无人可买,饿死数人,横尸市井,无人收尸,十里之外,臭气冲天。
我等灾民,无计可施,冒死践行,踏破封锁,前往长安。”
下面就是他们为了告御状立下的誓言,以及查出是假之后,愿意付出的代价。
容曙却是早已不忍看下去,仓皇收起了纸卷。
他转头,命令林生黎将手中的银两皆给他们。
那人一怔,急忙叩首感谢。
容曙却听不得他们的话,急忙起驾,匆忙赶回了皇宫。
容曙在发放赈灾粮时,本是得意洋洋的,以为灾情就会这般结束了。
他却忘记了,那些贪官污吏怎么会放过这么一个大好的敛财的机会。
如此,竟是闹出了这么大的灾祸,确实是他的失职。
一回到乾清殿,容曙就开始批奏折了,就是连宫女送的晚饭,也是顾不上吃了,就是在苏妙玲的逼迫下,勉强扒拉了几口。
也不知道为何,他这几日一直不想进食,却仍然感觉精神饱满。
他不愿深究,自以为是最近愈发健壮的原因。
批毕奏折,他就开始编写圣旨了。
容曙准备在明日的朝会上,将那张简陋的御状大声朗读了。
以及,还有另一桩事,容曙之前看到容陌的手段了,他想开始培养自己的继承人了。
容曙一点也不情愿自己的太子,成为墨轩那样的失败者。
容曙特意选择了出身书香门第,家教良好的大家闺秀,专门占卜最好的时辰,让容陌降生的。
所以,绝对不能成为那样的人,绝对不行。
次日清晨——
容曙环顾着殿下鸦雀无声的大臣,观察着他们的反应。
他特意等候了半个时辰,就为了文武百官个个都能饱览那张简陋的御状。
容曙清清喉咙,开口道:“想必,众位爱卿都已经看过那张纸条了。不知,众位可有话说?”
仍是无人出声,或是每个人都在等着对方出声,打破僵局。
容曙也不在意,又接着道:“朕不曾料到,世上竟会有如此无耻之徒,竟然趁着远隔长安千里之遥,如此罔顾王法。众位爱卿,可有人自愿出发,为朕除了此祸害?”
容曙喊的是“众位爱卿”,但他的眼神却是紧盯着容陌。
容陌整了整自己的乌纱帽,也是无奈,却只好装作心领神会,走出了队伍,朗声道:“还请父皇命儿臣前往。孤定不辱命。”
容曙:“好,去吧。”
容曙随即喜笑颜开,随手为容陌点过了几个使臣:“温涵,蒋青,魏衍,你们三人,且与太子殿下去吧。”
容陌思索片刻,摇了摇头,拒绝道:“不必劳烦禁军统领随孤处理这些琐事了,儿臣恳请父皇允许儿臣自行前往,余温大人及魏大人随行就是了。”
容曙无奈,沉默片刻,才缓缓点头。他一向有自己的考量,随他去就是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太子殿下是有自己想要的好人选的。
这个人是谁,也不用猜了吧。
☆、撼城(肆)
容陌下朝后,一走出乾清殿,就快步向七王府狂奔而去,甚至是将通行令牌交给守门侍卫后,皆忘记取回,就朝着敞开的城门奔去。
容陌兴冲冲地跑着,他早已是来不及告诉子卿这个消息了。
容陌已经可以看到七王府的红木门了,他可以放慢了自己的脚步,轻手轻脚地向前走着,轻轻推开了七王府的大门。
容陌:“子卿,孤···”
他兴冲冲地喊着墨轩,迫不及待地想与他们分享好消息,桃花眸中蕴含着光,熠熠生辉。
墨轩半扶着石桌,楼洵拿着一把小竹扇,在火炉旁疯狂扇动着。
楼洵黑着一张脸,将药蛊中的汤药倒在一旁的瓷碗中,动作粗暴,却不曾将汤药洒出,一直推到墨轩面前。
容陌一惊,快步走到墨轩面前,握住他的手。
墨轩一怔,揉着太阳穴,思考着如何向他解释的对策。
容陌深吸一口气,并不打算问他原因,拿过瓷碗旁放置的茶匙,尝了一口,就皱起了眉。
容陌:“糖放哪儿了?”
楼洵一愣,重复了一遍:“糖?”
容陌“嗯”了一声,再次十分耐心的问了一遍;“糖放在哪儿了?”
楼洵下意识地指了指厨房的方向,容陌看了一眼,就朝着他所指的方向走去。
容陌在厨房里翻找了大半天,总算是从橱柜的角落中,翻到了一袋仅剩一星半点的白砂糖。
他叹了一口气,挑挑拣拣的,无果。
容陌只得一脸嫌弃地将柜台上的白糖拿了出去。
容陌将手中的白糖放在石桌上,又从门口飞奔出去。
楼洵全程呆呆的看着他的背影,在容陌单脚踏出大门的那一刻,才想起来问一句:“太子殿下,你去做什么?”
容陌没有停下脚步,只是转过头,瞥了他一眼,没好气的回了一句:“做什么?买糖。”
“还真是去买糖啊···”
片刻后,楼洵眼睁睁看着容陌将手中的一袋冰糖砸在了石桌上,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墨秋凉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手半托着自己的下巴看戏,懒洋洋地咬着自己的早点,刚刚从楼洵那里顺来的桂花糕。
她伸了伸懒腰,看了一眼晴朗的天气,忍不住舒服地眯起眼睛。
墨秋凉与付渝的婚期将至,明年六月就要准备成亲了。
自从付渝回到阙国,他们就只得以书信交流沟通,见字如面,感情倒是相处的极为融洽。墨秋凉知道,这尚且称不上爱情,但只要双方都认定值得与对方共度余生。
这就足够了。
墨秋凉本以为自己这一生根本不会有和别人建立和谐稳定的关系,却不料突逢天命。
自己现在一点也不在乎什么夜萤草了,——虽然也确实是无用。——只能再见一次付渝,她会知道自己最后的想法了。
容陌拆开冰糖包装上缠着的棉线,神情十分不耐烦,但手上的动作,却是格外的仔细认真。
容陌将布袋中的冰糖块拿出了一半,摆在了一旁的瓷碟上。
容陌将石桌上盛着汤药的瓷碗递予墨轩,墨轩伸手接过,唇角始终含着那抹笑意,格外的映丽。
他小口的啜着,不大的瓷碗很快就见了底。
墨轩忍不住皱起眉,不适地在一旁咳嗽着。
容陌轻轻地拍着墨轩的肩,他伸手取过了一块冰糖,皱着眉。
容陌喊了一句:“张嘴。”
语调不甚温柔,甚至含着几分怒气,声音却是十分温和,甚至可以听出难得的温柔,直叫人心软。
墨轩乖乖地半张开嘴,舌尖微微伸出,卷过容陌手上的糖,在口中细细咀嚼着。
他咬得极慢,容陌也极其有耐心,待他咽下一块冰糖后,又拿起一块,喂向他。
直至一袋冰糖见了一半空,容陌才将手中的冰糖收拾清楚,递向楼洵。
容陌:“把糖收好,每次喝完药,就给他一半。”
容陌细细的叮嘱着楼洵,末了,还不忘不放心地补充了一句:“孤若是不在,不准喂他。记住了吗?”
楼洵点头,表示自己听懂了。
楼洵站起身,就奔向了厨房。
他边将手中的一袋冰糖塞到了厨房的最角落,边嘀咕着:“一定要放好了,家中有那两个嗜糖如命的主子,要是找到了这些,太子殿下的这一袋冰糖也是撑不过三天的。”
片刻后,楼洵再次站起身,关上柜门,哼着小曲儿,就往门外走。
墨秋凉也正好偷溜进来,撞了他一下。
楼洵:“诶,你做什么呢?”
墨秋凉急忙将手指抵在自己的唇上,低声道了一句:“嘘,小声点,没看到门外两人正修罗场着呢!皇兄这回肯定要和小殿下吵架了,小殿下那样,就是占有欲极强的感觉。”
楼洵意味不明的“啊”了一声,瞥了一眼门外,又迅速缩了回来,暗搓搓地和墨秋凉待在厨房中,向外张望着。
容陌敏锐地向后看了一眼,楼洵吓得一激灵,急忙将头缩了回去,又忍不住向那边瞥着。
七王府花苑——
七王府的花苑一向是漫山遍野皆是花的,花长得极其散漫,却也是十分烂漫的。
此时,已是十二月了,暮秋入冬,秋季的花皆已败了,冬季的梅花还未来得及散开。
院中的花瓣散了一地,毫无生气,皆是一副残败的景象。
容陌坐在墨轩对面,半托着腮帮,歪着头,就这般盯着墨轩。
墨轩歪着头,赤足,单脚踏在枯花之中。
容陌:“生病了?哪里难受?”
他的声音平平淡淡的,混着一些少年特有的朝气。
墨轩摇摇头,绽开了一个微笑,道:“无事,就是感染风寒了。”
他的声音温温柔柔的,却是十分的坚定,已经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了。
容陌狐疑的挑起眉,双手环胸,道:“好,孤信你。还愿七王爷,多加注意自己的身体。”
墨轩:“好,本王会的。”
他仍是那般清雅的笑,处变不惊的态度。
容陌偶尔也会忍不住在那想着,他到底是曾经经历过多少变故,才会这般笑对一切。
容陌沉思片刻,还是决定不与他计较这桩事了。
不然?迟早会被他气死。
他就是这般容易令他着急的人,容陌几乎是有几分挫败感地想到,自己偏偏还那般容易对他心软,不愿逼他说那些他会在意的事。
容陌:“孤被指派为钦差大臣了,要远去邯郸和招远城。”
他难得有几分忸怩,甚至是有几分紧张。
墨轩:“去多久?”
容陌:“数月,前往二城,搜查贪污受贿的官吏了,可能会有半年吧。”
他抬起头,眸中满是光芒,近乎恳求的说了下一句:“皇上同意孤独自指派随行人员,你···”
容陌没有说完下一句话,因为墨轩朝他笑了,口齿清晰地应道:“好,我去。”
容陌欣喜若狂的起身,扑入墨轩怀中,不说话,就是用脸磨蹭着他的衣服。
墨轩眼角含笑,抚摸着他的头,单纯的仰起头,低喃了一句:“天气真好啊。”
容陌抬头,道:“嗯,真的很好。”
好的不真实,称得自己喜欢的人更加美好了。
其实,现在已经入冬了。
天空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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