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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旧-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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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心知就好。”墨轩仍是端着他的笑脸,就像是画上去一般,与之前分毫不差,仍是赏心悦目,却令人怒从中来,恨不得撕下来的笑脸。
“既然太子殿下已经接受了邀请,那本宫与皇兄就先告辞了。”墨秋凉看了一眼已至西坠的日头,牵着墨轩,向两人点了点头,就转身走出了东宫大门。
墨轩也颔首,“告辞。”
说完这话,他就毫不留恋地离开了。他怕他再说下去,容陌就不愿再来了,他已是不舍再与他针锋相对了。
“殿下果真要去这一场‘鸿门宴’?”俩人走后,卫宪发问道,似是对他的决定很不赞同。
“为何不去?他为了孤能来,如此耗费心思,孤如若不去,岂不是十分失礼?白费了他的一番口舌?”
容陌浅笑安然,不在意地盯着秋千上一处已经被划开的树皮,已是不愿再说下去。
“卫宪,孤前几日拜托你去查的线索,进展如何?”容陌突然发问道。
卫宪一怔,“扑通”一下,跪下了慌乱道:“殿下,恕臣无用,臣近日走访了前朝的各位长老。结论依旧是当年的那套说辞:七王爷因与皇上私|通,罔顾伦常,被剥夺资格。”
卫宪确实去问过了许多人,甚至拉下了自己的老脸,去争取,求问,但还是毫无结果。
不是躲躲闪闪,就是言辞闪躲,他们越这般掩盖,他就越觉其中必有他因,但就是无法撬开他们的嘴。
容陌早已预料到这个结果,只是,皱着眉道:“你起来吧。”
卫宪是长辈,却一直对他这个晚辈这般诚惶诚恐。
若不是知晓母后与他是自幼的玩伴,而自母后走后,卫宪一直对自己多加照顾,他简直以为当年卫宪也参与了那件事了。
在真心上,容陌谁也不敢信,能在宫中立足的人,谁会是那般简单的人物呢?
只是越是阻止,容陌就越是好奇七王爷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虽然,这件事于他无关痛痒,但看起来,似乎对许多人都至关重要。其中,甚至包括了他的父皇。
容陌利落地站了起来,当年的任何事似乎都没有让他产生半分阴霾,半分畏惧。
但容陌与卫宪都很清楚,自己身上的任何一样东西都是今非昔比。
一旦失去了,就无法再找回来了。
七王府中——墨轩绾起长发,系着围裙,跟着管家楼洵,在膳房中偷师。
墨轩手忙脚乱地加着调料,忐忑不安地问道:“这样子,像话吗?”
楼洵搭着他的肩膀,胸有成竹道:“怎么不像话了?殿下定会喜欢的。”
“那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太子殿下阴谋论
☆、折梅(肆)
赏梅宴当日,寅时,七王府厢房内——
“凉儿,该醒了。”墨轩坐在床头,抚摸着墨秋凉的一席长发,他一夜未曾眠,实在无事可干,只得从床上起来,竟不曾有一丝困倦,倒也是奇事。
既是无事,何不如醒来准备今日的必要事宜,虽楼洵早在前几日便已备好一切,但如若不确认一次,踏总觉不心安。倒不是不信任他的能力,只是这是七王府第一次待客,定当一切周全。
“皇兄,你又何必如此认真?毕竟,今天只是那皇帝老儿随意选择的一天,七王爷本就毫无威望,七王府自八年前就不曾修葺过,那梅也仅是随处可见的野梅。皇兄那日的理由也近视信口胡诌,就仅是为将那人带到家中一观。那我们何必如此当真?如若不好也只是丢了那皇帝老儿的面子,我们也并无半分损失,反正这名声也不能再坏一点了。”
墨秋凉起身,坐在床头与墨轩一同发呆。
好吧,主要是看着七王爷发呆,胡思乱想到:皇兄绝对是世上绝怂的追求者,没有之一。之前向太子发出邀请时泰然自若,一转头就红了脸,还不准自己笑话他,还要自己出马把他带走,这都是什么鬼。
想到这里,墨秋凉不顾礼仪的翻了个白眼,又继续看着门口。
“王爷,公主若是你们无事可做,但不如起来,帮我确认一下是否有任何不妥之处?请不要将所有的事都扔到我身上好吗?”王府总管楼洵咬牙切齿地从门口探出头,狠厉的瞪着他们。
他们自幼相识,早已了无主仆尊卑,倒不如说是至交好友,楼洵也不将他们当主子看待,时常与他们嬉闹,更是无所拘束。
“好了啦,阿洵,我们这就来帮你。”墨秋凉起身,接过墨轩手中的外衣,挂在一旁的屏风上,张开双臂,任由他为自己仔细换上,套上花纹繁复的白衣,系上腰带。
墨轩忍不住开口提醒,正色道:“凉儿,纵使你再不耐烦皇上的妄自决定,但来者既是客,定当尽地主之谊。他虽无礼,我们却不可失了礼数。”
“皇兄总有许多大道理,倒显得我知识浅薄,目光浅短了。”墨秋凉噘嘴,搀扶着墨轩出门。
其实皇兄并非必须仰仗她前行,甚至皇兄可以自己一人远游国外,但就是不放心。毕竟皇宫凶险,无人可估,就是皇兄也无法说尽。
幸而当今皇上不曾纳妃,三年前皇后去世后,皇上的后宫并无一人,免去了深宫嫔妃的勾心斗角,就少了几分烦心事。
那位伪善者啊,总不吝啬于向世人展露他的一往情深,至于内心,怕是恨不得将皇兄置之于死地,永无翻身之日。
先帝共有七子一女,而当今皇上是第三子,除去不幸夭折的大皇兄与二皇兄,皇上一继位,那几位皇兄便陆续惨死。皇兄因为与她却幸免于难,怕是因为他们并无威胁吧。
虽然她也怀疑,皇上本不介意,效仿之前所举,毒害皇兄。
“七皇弟,皇妹。”
墨秋凉听着这亲密的称呼,却是无尽的寒意,面上却不显分毫,努力装出娇憨的模样:“大皇兄,您怎么这么早就到了?皇兄,大皇兄来了。”
墨轩失笑,凉儿领着他停驻的位置是皇上的侧面,罢了,也就随她了,皇上碍于情面,定也不会怪罪于他,向前一倾,弯腰作揖,果然听到皇上的呼吸一凝,“大皇兄。”
“皇弟请起。”容曙扶着七王爷起身,挂着如沐春风的微笑,在外人看来倒是其乐融融的温馨家庭,比如,不远处围观的卫宪与容陌。
“父皇,”容陌在不远处唤道,又快步走向前,半撒娇的扑入皇上的怀抱。
容曙却扶着他的肩膀,不顾他的泪眼汪汪,训斥道:“已是十而有三的少年了,怎还这么喜欢在父皇怀里撒娇?今后,怎能担得起祉国的大业和天下苍生的期望呢?”
“父皇乃是天子,定能长命百岁。儿臣也不必如此早担大任嘛。”容陌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宛如撒娇的孩童一般,却将手指背在身后使劲用绢帕擦拭刚才轻触皇上衣裳的手心。
容陌又将大衣解下,披到皇上肩上,“父皇,天寒了,保重龙体。儿臣等着您长命,百岁。”刻意咬重了这俩字的字音,容陌仍然笑得十分灿烂。
“那就多谢陌儿的一片孝心了。”容曙将大衣裹紧,欣慰的朝他笑了。
容陌亦笑,愈笑愈寒。墨轩见状,也学着他的样,将披风解下,披在容陌肩上,弯下|身,仔细地系好绳带。
容陌微微怔住,刚想张口质问,却又停下了,说不出口,该问些什么,你是谁?他是七王爷,但又为何······
不管问什么,都不对,索性就不问了。
容曙笑得温和,却颦起眉,夹成一个不悦的角度。
容陌扬唇,三分冷笑,七分入寒,是不是很讽刺,我亲爱的父皇。无论七王爷是什么目的,但你心心念念八年的人。不惜废后,为她捏造罪名,也要将正宫之位保留给他的人,从未对你展露过笑颜。
如今竟对一个全然陌生的孩子,您的太子那么体贴入微,是不是很讽讥呢?我的父皇。
“皇兄,”墨秋凉唤道,指着匆忙赶来的楼洵,“似乎文武百官皆到了。那本宫与七王爷就先失陪了,告辞。顺便去听听他们的阿谀奉承。”
最后一句她说的极轻,只有她身旁的七王爷听到了,只是微微扬起了一抹笑,细看,竟与容陌嘴角时常噙着的那抹笑意分毫不差。
墨轩与墨秋凉幼时时常会见到各式各样的人前往母妃宫中,沽名贪欲,全都是来求一方庇护,或是加官晋爵的。
母后死后,皇宫也就无那般热闹的景象了。
之前,二位国师一眼相中墨轩,也曾有这般多的人巴结他。
而他们继位失败,彻底失势时,这些平日里仰仗他们过活的寄生虫,竟没有一个站出来为他们说话的。
虽说这是人生常情,但也难免让人心寒。
墨轩握了握墨秋凉的手,摸到了一层冷汗。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太子殿下飙戏的很开心
☆、折梅(伍)
“奴才叩见七王爷,长公主。”楼洵磕头行礼,他虽鲜少如此正式地向人行礼,但碍于文武百官的场面,总不可太过放肆,免得叫人诟病七王府平日的礼数
。即使王爷与公主不甚在意这些无用的繁文缛节。
“起来吧,何事如此匆忙?”墨轩蹙眉,双手背在身后,本想扶着他起来,但还是作罢了。
楼洵平日的个性虽不甚稳重,但一般的事倒也至于如此慌乱,且衣裳凌乱,是快步奔走造成的,定是出了急事。
“王爷,不好了!刚刚奴才去了厨房,皇上为花会特派的御厨偶染风寒,卧床养病,厨房内菜肴的准备都被迫停搁了。虽已加派人手,但以现在的进度,怕是无法准时开宴了。”
楼洵刻意压低声音,附在七王爷耳边诉说难处,传完消息后,他也要被迫前去厨房帮忙,但七王府的家仆本就稀少,若是皆去帮厨,怕是无人可去接待大臣了。
何况今日皇上也在此,朝野上下更是举家前往,无人敢不来赴会!今日本是向天下告知,七王爷的归来,如若不办妥,怕是会成为天下的笑柄。王爷的名声怕是要更加招人污蔑了。
“皇兄,这······”楼洵尚且懂得的道理,墨秋凉与墨轩自然也深谙于心。
墨秋凉为难蹙眉,她相信皇兄也清楚唯一的方法,唯一不用求助任何人的办法,但就怕更会沦为天下的笑柄了。一代王爷与公主自降身份,为朝廷大臣作仆婢,怎么能做得出来?
“凉儿,走吧。楼洵,你暂且去帮忙吧,争取能及时完成。”墨轩轻松地笑着,带着不可拒绝的威严,技师接下来的是是自损身份,那又如何?以礼待人,定会以礼相报,那就何乐而不为?
“我知道了。但愿那些爱嚼舌根的文臣会将这事当是本宫们对他们的礼遇。”墨秋凉点头,放弃了想去拿一件朴素的衣服,装一装下人的垂死挣扎。
“欢迎各位前来七王府,为表尊重,”墨轩打开王府大门,笑语晏晏,特地摘下了蒙眼的布条,昔日皇贵妃闻名的妖颜,不减当年风姿,丹眸似笑非笑,不知染红了多少迂腐书生的双颊。
容陌站在亭边,神情复杂的看着他,明明是在笑着,怎么就令人感受不到他的真实,他的发梢正对着一枝墨梅,竟不知人面梅花相映,亦或是人比花娇了。美人与梅本就没多大界限,只是看客的是否有心了。
墨秋凉接话,“今后一天,都将由本宫与皇兄一同带领各位领略七王府的美景,望各位包容我们的招待不周。”
微微上扬的尾音带着少女特有的活泼俏皮,与皇家一脉相承的桃花眸,不生艳俗,却显昳丽。
“所以,请进吧。欢迎来到七王府,各位不必太过拘谨。如若想要皇上为您亲自介绍,也请别客气。”
楼洵还是很不放心地丢下工作回来了,并在墨秋凉的授意下,有了如上惊人之语。语罢,与错愕的群臣一同看向天子龙颜,偏偏皇上还一脸温和的应允了。
就听得身后俩位大臣的议论:“这七王府的下人也真是胆大妄为。”
较年长的那位却严肃摇头,慢悠悠的开口道:“你终究还是涉世未深啊。”
“望前辈指点。”
“哪是这七王府的下人胆大妄为,分明是这七王爷恃宠而骄啊。当真是狐媚惑主。”
“‘狐媚惑主’吗?”也罢,毕竟许久并未听人如此称呼自己,竟还有几分怀念。既然离开这八年中已传出不少流言蜚语,也不介意再背负一个了。
墨轩轻笑,与墨秋凉一同为亭中歇息,与皇上攀谈的几位老臣斟茶,赏梅之事,自有楼洵安排,他也不必再插手,哪怕亭中有一位一直盯着他的太子殿下,神情复杂,也不足为惧。
“皇兄,抱歉。有平白为你招惹了一个罪名。”墨秋凉低声耳语道,满怀歉意的从墨轩手中接过了茶壶,为他们斟茶。
“无碍,人言可畏,又怎可恶过人心。”毕竟那面上温和之人,指不定就是一心如蛇蝎之人,流言可逼疯人,害人之心却可致人于死地。那流言蜚语总好过人心险恶,那就总可忍受了。
忽然就有一温热之物覆上了他的手背,墨轩蹙眉,将手抽出,转身对着来人,“敢问阁下,这是何意?”
木尧微笑,本是俊朗的容貌,一笑之下,竟显狰狞,“无事,只是惊叹于王爷的貌美,一时之间,情不自禁而已。且王爷那般声名在外,定是不在意本相的举动。”
“你既知他是王爷,你是臣子,又怎敢冒犯?分明是七皇兄眼盲,你藐视皇家威严,才敢,以下犯上。”
墨秋凉厉声诘问,将茶杯重重摔下,环顾四周,竟无人响应,突然就有了几分悲哀,今日来此之人,又有几人不是这般设想呢?无权无势,人家又怎会在意?
“孤也好奇,木相此举岂不是莽撞了?这天下貌美之人比比皆是,比起皇叔,虽无远超之人,但小胜之人终究是有的,怎就不见木相如此‘情不自禁’?怕也不是欺皇叔体弱,修养甚好。我说的对吧,父皇?”
容陌眉眼弯弯,笑嘻嘻地向容曙求证,换来对方一个勉强的微笑,又转头看向木尧。
“太子殿下,言重了。”墨轩突然出声,向容陌作揖,暂表感谢。
墨轩又转向木尧,忽而展露笑颜,轻启朱唇:“本王知晓,本王闭关祈福的八年间,谣言四起,民间其实早有传言,说‘本王是天下的狐仙下凡,为考验祉国,特前来此地,又是狐媚惑主,又是祸国殃民。’‘其实本王并不是失踪,或是皇上对外宣称的,吃斋念佛,为祉国江山社稷祈福。而是化作后妃,服侍皇上’流言蜚语虽多,却也总不离此。阁下也认为本王说的没错吧?”
“虽是不是,但又与本相何干?”
“自是有关,而且是息息相关。本王当年闭关时的理由是祈福,但老臣皆知,本王是被人诬告:与他人有染,而被软禁。除此之外,再无人知晓真正理由。可民间却是人人皆知,难道阁下胆敢赌咒:这不是皇宫传出的。”
“这······当然是宫中传出的。”
“那既可在皇宫进出,又可在宫外闲谈的人,除了皇宫大臣,便无他人了,阁下可否承认?”
“本相承认。”
“那就好。高祖曾立下祖训:朝廷大臣不得在宫外非议皇族之事,如是犯过,必当贬为庶民,可有错?”
“无错,七王爷请继续说下去,不必再问下官意见了。”
“你既自称‘下官’,也称本王为‘七王爷’,那阁下也知本王是皇族了。那木相方才冒犯本王的话,本王也可认为木相犯过了吧?”
墨轩仍旧是一副笑脸,看向皇上,“皇兄也认为本王说的无错吧?”
“当然,”容曙讪笑道,他本以为八年的软禁早已磨去墨轩所有的锐气,却不曾料到今日木尧的举动竟又激起了他昔日不容他人触动底线的气势与他最厌恶的傲骨。
“父皇,”容陌唤道,示意周围已经聚拢的人群。
“赏花会到此结束,各位皆请回吧。”容曙起身宣,对木尧冷哼道,“罪臣木尧以下犯上,自今日起剥夺官职贬为庶民,不得异议。”
语罢,不顾身后议论纷纷的人群,走出七王府,他本就不该来此。
“那,王爷,午膳?”楼洵靠近,低声询问。
“无事,本王与凉儿就一同享用了,就可惜了楼洵的厨艺。那楼洵也来吧。”
“多谢王爷。”
墨轩转身,向正欲一同辞别的容陌和卫宪笑道,“太子殿下若不介意,也与卫大人一同前来享用吧。”
“不必了,孤先告辞了。”
归途——
“卫宪,七王府怕是要再去一趟了。”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卫宪却不曾质疑,仍是默默点头,应了一声,“是。”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太子殿下开始怀疑了
☆、折梅(陆)
“太子殿下,七王府到了。”车夫将马车停下,将鞭子放到一旁,将脚蹬放在马车门前。
卫宪走下楼梯,扶着容陌下车。
容陌向车夫点点头,低声道谢,“谢谢。”
“无事,这本就是我的分内之事。太子殿下不用每次都向我道谢的。”马车夫憨厚的笑着,“太子殿下和卫大人需要我何时再来?我好早做准备。”
“不必了,你先回去吧。我与太子殿下步行回宫,顺便逛逛长安城。”
“得嘞,驾!”
看着马车快速驰骋,逐渐离开他的视野,卫宪也转身,迅速跟上容陌的步伐。
“太子殿下,不提前下拜帖,与七王爷书面约定,真的好吗?”刚才他与马车夫交谈时,本想想七王爷通报的楼洵已被容陌拦下,他早已只身步入七王府。
“太子殿下到了,请进吧。”房内突然传出墨轩的声音,暗含笑意。
容陌知晓他并无恼意,便快步走入内卧。
卫宪自知自己不受欢迎,也并未一同进入,而是与大清早就被王兄从被褥中拎出的墨秋凉一同站在门外,就听得房内二人的交谈:
“七王爷就怎知是孤,难不成习武到了一定境界,就可凭脚步声判断来客?”就不怕认错吗?
仅凭脚步声就可判断来人,并非不可能,但并非是习武之人就可做到,只有对他非常熟悉,才可办到。但又怎么可能?
容陌敛下心思,并未进屋,近视双手环胸,斜靠门栏,倒是多了几分潇洒。
“不,虽说进修到一定程度,确可掌握。但只要是你,我便不会认错。”墨轩微笑,轻啜茶茗,微微压低了原声,暗哑而暧昧。
他倒不望着他,只是虚妄的盯着前方,双眼幽深得近乎一潭深泉,微微透着几分寒意。
容陌一怔,耳尖微红,倒不是真对他如何深情,只是他说得太过露骨,倒是不知如何应对了。“······七王爷,就是靠这些甜言蜜语,从而在深宫中独守宠爱的吧。”
墨轩起身,逼近他,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难掩失望的看向他,“本以为太子殿下与本王皆是这天下少有的清明之人。现在看来,竟是本王看走了眼。”
容陌仰头,直视他的目光,“纵然再睿智的名士,也无法从山中打柴的樵夫口中的寥寥数语,而判断天下的形势。更何况于孤甚至称得上‘足不出户’的大家闺秀。”
是啊,大家闺秀,前半生软禁于家,后半生沦为家族联姻,扩势的棋子。与她们相较,孤又有何差?仅是多了一个全天下觊觎的王位与更沉重的枷锁罢了。
“如若太子殿下真如刚才所说一般,那本王也可称上与你一般处境的人了。那本王与太子殿下也可为亲朋了。”现在倒是装的那般急功近利,显得很好控制了。
容陌敏锐的反应过来,为了陪他演完这一场戏,只得扬起一份冷笑,“孤似乎不曾想王爷许诺过什么。”
墨轩亦笑,“太子殿下应也是痛恨这当今皇上,毕竟杀母之仇······”
“你给我住口!”
虽明知他是在演戏,容陌仍是一瞬间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掐着墨轩的脖颈,怒吼道,“当年若不是你私自出府,母后又怎会受此牵连,怎会因此···身亡。”
最后二字,他说的极轻,又仿佛耗尽力气脱口,以至于跌坐在地。
墨轩伸手,欲将他扶起,却被他毫不犹豫的拍开。“滚!事到如今,又何必惺惺作态?”
“······”墨轩沉下心,几乎是强迫自己开口,“对于皇后之事,我深表抱歉。但太子殿下就算在这里杀了我,也无法挽回任何人。更何况本王本就是为了帮助太子殿下,以求赎罪。皇后的母家薛氏本就是多人入朝为官,大多身居高位。皇上早就有心打压,只是苦于找不到借口。本王本就是他的借口,那日出府,如若不是在他的授意下,本王一人怎可到达宫中?倒不如说本王就连难得自由都是他的一场骗局了。”
那日的真相究竟如何,早已不重要了。最后结果就只是皇后被杀,薛氏灭门,连太子殿下也是因几位大臣的拼死劝谏,才幸免于难。人啊,为权为势,竟可做到这份上,倒不如是野兽了。
“七王爷既也承认是你的错,又如何能让孤取信与你?”容陌咬紧牙关,别过头不愿看他,本想一走了之,却总有一种直觉,今日若是走了,怕是会后悔一生。
“如今知晓三年前真相的大臣,早已被皇上赶尽杀绝。但有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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