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长旧-第2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以及,其不远处即是栖阳宫,若是攻破了此处,就相当于占据了城中最为重要的中心。
  想到这里,墨轩更是不敢停歇,很快奔赴到泗门的城墙之下。
  泗门的四处早已成为火海,昔日热闹的街市早已因战火而燃烧殆尽,仅余下一处残旧的废墟。
  几个小乞儿从城墙一角鬼鬼祟祟地探出头,小心翼翼的避开天上不时投掷而来的巨石,夹杂着火星的追踪。
  他们其中最大的,也不过十四五岁,最小的就只有三四岁的样子。
  几个半大的孩子身着破旧的衣服,睁大着惊恐的大眼睛,如同受惊的雏鸟般四处逃窜。
  几个伤残兵被强制从战场上送了回来,几个战友皆负了伤,互相搀扶着,向前走着,不时发出几声“哎呀哎呀”的叫唤。
  墨轩突然有几分无从适应,自己虽也是满身血污,与他们相比,却又显得格格不入。
  他们慢慢的向前踱步,路过墨轩时,难免有一些奇怪的目光。
  自己有多惨烈,墨轩看起来,就有多容光焕发。咋一看,他们就像是两个敌对的国家,一个是胜者,一个是败者。
  墨轩毫不犹豫地向前冲去。那一刻,他心无杂念,只想着一个人:容陌,小太子,殿下。
  他不是去增援他的只是想要见见他,然后,两个人完好无损地回来。
  我从来就不是只为了你,而是率先考虑自己,我最大的利益是:带你回来。
  “子卿,立刻停下,留在原地。”少年的声音似从遥远的东方传来,话音沙哑而疲惫,却似一道魔咒,将墨轩钉在了原地。
  容陌一回头,就见到了墨轩的身影。而他的第一反应竟是惊慌失措,而不是欣喜若狂,只因自己现在十分狼狈,不愿让他看到自己这般狼狈的模样。
  “将军?”身后紧随而来的将士,忍不住出声询问。
  墨轩一怔,转过身时,却早已无茫然之色。
  墨轩:“全军立即列队,分两队从侧翼包抄,增援太子殿下。”
  “墨子卿!”容陌当即就传来了气急败坏的回音。
  墨轩却不理睬,他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够清楚了,若是容陌不愿让他以私人的身份去见他,那自己索性就找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去见他了。
  我不是去见你的,只是为了成为你的助力,无论你是否需要。
  城楼上早已响起了鸣金声,墨轩背着容陌,缓缓地向前走着。
  他脸上的伤早已结疤了,血迹也早已干涸了,变成了暗红色。
  容陌靠在他背上,略微皱起眉,他的腿被刺伤了,可能伤到了筋脉和骨髓,现在血流不止,可能还更加严重。
  毕竟,是游念他的手笔,很难不令容陌不往歹毒的方面想。而且他现在很困,似乎之前积压的所有疲惫涌上心头。
  隐约间,容陌半眯着眼,瞥见了一只喙被细线捆着的白鸽,当即伸出手,让它停在了自己的手上。睡意当即就醒了一半。
  于是,他挣扎着起身,轻声道:“子卿,放我下来。”
  墨轩没有作声,更加用力的用手肘环着他。
  “子卿,这是在可怜我吗?”容陌面无表情说完,墨轩的手明显松动了。
  容陌借着他的肩膀,一跃而下。
  两人互相搀扶着走回去。
  两人回到东宫,折腾了半宿,墨轩还是以“明日要早起练兵”为由,向他告饶服软了。
  容陌抱着半梦半醒的他,走回东宫卧房。
  墨轩含含糊糊的问了一个问题,他没听清,“嗯?”
  墨轩索性就摸索着,牵过他的手,在上面慢慢地写着:“你愿意一直相信我吗?”
  容陌眨眨眼,说:“不敢保证,只是我会一直比现在更爱你。”
  我可能不会特别信任你,但我的确深爱与你,这本身就不是一个悖论。
  墨轩动了动唇,却只是打了一个哈欠,心满意足地躺在床上。
  他知道容陌又是瞒着自己,但这也无妨。自己也不曾向他开诚布公。
  我们相爱,却不相信,这也无妨。
  容陌待他熟睡后,才披着衣服起身,打开了藏在袖中的信,仔细浏览后,毫不犹豫地掷入了宫门口的炭盆中。
  他转过身,就已见深渊,却不得不一跃而下。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的几周都要补课,可能就不能更新了,只能随缘了。
我们学校的补课时间和别的同地区学校还不同,这就很烦躁了。

  ☆、波澜(玖)

  二日后,仍是乾清殿中——俞良神色凝重的在桌前踱步,不时发出几声哀嚎似的长吁短叹,平白令此刻焦头烂额的情况更显烦闷。
  但倒也是怪不得他,这几天来,城中一刻不曾停息的波涛暗涌,明争暗斗,战士们早已精疲力竭,兵力储备也早已接近弹尽药绝,而之前说好的援军却迟迟不见踪影。
  城中的百姓除每日固定的粮食供给,其余的都早已充了军饷,却仍无法完全解决温饱问题。
  战士们死伤无数,虽每日皆有络绎不绝的热心百姓应招入伍,但还是供不足应。
  更何况是战士装备,现在也快磨破,损伤了,只能靠城中的工匠日夜不停的赶制来填补空缺,也就刚刚踩到及格线上。但也还有几千名巡逻兵无法配备军装和佩剑。
  蒋青默默的给自己斟了一杯茶,龇牙咧嘴的喝着。他最近太过焦急,急火攻心,硬生生愁得自己长了几个水泡,头发也愁白了几根。
  俞良停下脚步,似下定决心了一般,决绝的喊道:“罢了,老夫也不要这面子了。装备不够这个问题,老子有解决办法了。”
  蒋青放下茶,无奈道:“办法确实也是摆在眼前的,只是谁忍心对他们说这些话啊?”
  容陌:“哪里称得上‘忍不忍心’,只是为了远久的胜利,而不得不做罢了。”
  俞良愣愣地放下正欲捶桌的拳头,懵懂道:“你们都猜到了?难道就我不知道?”
  蒋青:“这还需要猜?不就是显而易见吗?”
  俞良不死心的看向一直不曾发话的七王爷,却见到他早已拿着一支笔,在一旁的宣纸上演算起来。
  俞良正欲申辩几句,容陌却冷笑了一声:“呵,事到如今了,俞将军还怕这件事做了,会损阴德不成?在战场上战死的将士皆是英魂,若知自己死后,还能为他国和己国人民造福,定也会欣慰的。”
  “生前名暂且不论,若是不能赢,此后,书写史书时,也只会说我们这几位对祉国是愚忠,才不敢尽忠孝,落得这般境遇。简直是可悲可叹哟。”
  “俞将军,难道这就是您想要的?”
  俞良摇头道:“当然不·······”
  容陌强硬的抢过话头,干脆问道:“那就好。现在,也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做还是不做?究竟是像死得光荣,万人敬仰;还是活着万岁,捞到够本?”
  俞良算都不用算,哪个对自己更有利,一听便知,当即就回答道:“做,肯定得做。只是,皇上那边怕是不好交代······”
  见他面露犹豫,容陌却满不在乎的狡黠笑道:“那你为何一定要说呢?更何况,皇上这场战役若是输了,就不再是皇上了。他自己都自顾不暇了,怎会有心关注如何漂亮的战法?还不如先斩后奏,赢了这场再说。”
  俞良一怔,也不管这话中多少的叛经离道,只是豪爽的拍了拍容陌的背:“好,那就按太子殿下说的做了。太子殿下的性格比我们当兵的老油条还要老奸巨猾。我俞良这一生富华,就压在你身上了。”
  俞良与容陌友好握手时,墨轩却突然抬起头,深深地看了容陌一眼。平日里白泛于黑的眼眸,此刻却十分深邃明亮。
  容陌这语气,似乎就没有考虑过:这场战,他若是输了,也就不再是太子殿下了。
  他无所谓,所以才置身事外。
  第二日清晨,练兵场中——墨轩站在队伍的一旁陪跑,虽有很多人说过他这般不符合礼数,但他仍然喜欢这般与士兵共同进退的样子,就似乎他真的和他们来自一个世界。这令他有归属感。
  大致绕场慢跑二十圈之后,墨轩缓缓地停了下来,将士们虽不明所以,却仍然很有自觉地随着他停下了。
  墨轩轻舒一口气,逐渐平缓了自己的呼吸节奏,向队伍前方走去。
  部下们站在原地不动,目视他慢慢的走着。
  墨轩毫无神采的双眼威严地注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缓缓道出了昨日与几位将军的商议。
  听完了墨轩的计划,军中一片哗然。
  众人皆是压抑的看了一眼对方,似乎在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但见诸位与自己皆是一般不可置信的神色,才发现自己听到的话确实是毋庸置疑的。
  于是,他们又齐刷刷的转过头,看向了七王爷。
  墨轩也是毫无办法了,才会同意容陌的说法,他私心地不愿让自己手下的的军士受这般折辱,只是大局所迫。
  这方法确实是损了点,但好歹是唯一的办法了。
  他也只好劝慰他们道:“这也只是权宜之计,待援军赶到,即刻就会取消。大家心里肯定也不好受,不愿这般窝囊。只是,受得了这一时的耻辱,方才可赢来胜利。”
  墨轩虽说得十分委婉,但也不曾给过他人和自己申辩的机会和提出其他办法的时间。
  士兵们只得无奈的接受这“暂时”的权宜之计,即使后世骂得再难听,也应该是不责众的,骂不到自己的。
  这世间,所有的不愿做,却又不得不做的事,大抵皆可以用这类理由,寻求自我安慰,对自己,对他人劝慰。
  很快就到了下午,墨轩扎紧了马靴,将过长的墨发扎好,取过一旁的栖止,向府外走去。
  楼洵坐在一旁的石桌上研究药理,看到他,才猛然想起一件事:“七王爷,最近府门口的那几个侍卫,太监皆请假了。”
  墨轩不在意的点点头,现在这种乱世,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为自己考虑,明哲保身,也无可厚非。
  当墨轩打开府门时,见到府外乌泱泱的一片人,他难免有几分错愕。
  其中一人走出了队伍,对他行了一个军礼,面色凝重:“将军,敌军突袭,请迅速率领我们前去支援。”
  墨轩一惊,就忽略了心中一闪而过的诧异。
  他垂下眸,当机立断的吹了声口哨,战马就应声而来。
  他翻身跃马,便随着分支队伍,向城门赶去,边向副官了解情况:“什么时候发生的?”
  副官是一个性情温厚,敦厚温和的中年人,稍加思索,就得出了具体时间:“今日午时刚过,就接到了敌人从嵊泗门进犯的消息,那就是巳时三刻发生的事了。”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皱眉,忍不住骂了一句敌人:“他们难道都不休息的吗?这要让人怎么活啊?”
  墨轩却似没有听到一般,不像平日那般回应他,也不附和他,反而想起了另一件事:“敌军究竟是如何知道嵊泗门的防守是最为薄弱的?”
  他们平日里皆有人日夜不息的在城中巡逻,刻意营造出兵马充足的假象。怎么一刻不过,就会闹的那般大?
  难不成,墨轩猛然抬起头,眸中闪过一道莫测的光芒,又迅速低下头,死死的扣着自己的手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城中的居民早已听闻了军中传来的讯报,正神情紧张地随着疏散队伍,向之前早已准备好的庇护所走去。
  这间庇护所同样也是俞良对容陌要求的条件之一,于是,容陌索性就劝说这几日不曾出来的容曙:将之前闲置的王府开放出来,为百姓提供住所。
  反正之前居住在这的王爷,皆早已被谋杀,就不必担心了。
  容曙虽万般舍不得,却也只能迫于无奈的同意了。
  “战争无论打没打赢,若是失了民心,就是输了。”
  容陌当时就是这般进谏的,就似乎他很开心民心还在一般。
  容曙就因为这句话,甚至拨出了国库的一部分的饷银,为这间庇护所分配了基金。俞良自然是十分满意。
  墨轩扬起马鞭,抽打了一下马股,又一夹马腿,加快了速度。
  容陌现在究竟是在哪里,他有些话,实在是想问问他,这场偷袭究竟跟他有什么关系?
  若是有关,他又何必要这般煞费苦心地为我军考虑,甚至不惜耗费物力财力,建造一个庇护所,还花了几天时间,寻找出了那座王府所有的密道,供百姓使用?
  这简直是自相矛盾。
  “将军您慢点,队伍快要跟不上了。”副官忍不住喊了一句,墨轩突然停下了马,停缓了脚步,等待他们跟上来。
  他又自嘲的笑了笑,算了,还是不问了。
  容陌昨晚的话,不就已经是回答了。他不信任自己,那他又何必执拗的要讨个答案,岂非自取其辱?这般死皮赖脸的事,他做不来。
  而且,时间也不够墨轩继续考虑了。
  城门即在眼前,他一张一合间,就将这件事抹去了,不再去回想他,睁开眼,就率领这队伍,向前冲去。
  血在灼烧,似乎燃尽了五脏六腑,墨轩早已分不清方向,只顾着奋力向前冲。
  一时间,只能闻见冷兵器刺穿心脏,任凭鲜血流淌的哀嚎声。
  一念之间,就成为永恒。
  空气之间弥漫着铁锈味和硝烟,似乎有人动用了火|药。
  不对,墨轩猛然清醒,细听声响,才发现那机炮声,竟然来自敌人的阵营。
  怎么可能?墨轩愕然睁开了眼,墨秋凉是一个人关在冷宫的时候,闲来无事,才会捣鼓起这些玩意,而且在“刑满释放”后,也是秘密的躲在王府的房间里,继续深研改造。
  而知晓其中秘密的,也不过是当时寸步不离,看守她的几个太监,侍卫。况且,之后他们还随她一同到了七王府,似乎也无多少理由背叛他。
  墨轩忽然想起楼洵的话,默默地咬起牙。
  墨轩怔怔的想着,却不曾发现自己的身旁落下了一点火星。
  在不远处与敌人厮杀的副官,偶然瞥见了这一幕,心中一慌,迅速解决了眼前的敌人,驾着马,拨开人群,就向墨轩奔去。
  他再看了一眼,时间怕是来不及了,就索性一咬牙,向前奔去,飞扑向七王爷,将他护在身后。
  墨轩不明其意,正欲推开他,却突然听到了一声爆炸声,他才明了副官的深意。
  他正欲翻身,副官却似明白他的意思,死死地按住他,一时之间,墨轩竟无法动弹了。
  他含泪道:“您是将军,是这支队伍的主心骨······”
  他哽咽了一声,又继续说道:“代我向我的妻子问好,就说我先走了,黄泉路上先走一遭,算作为她探探路,叫她不要伤心,等她百年,我就与她团聚了。”
  火光肆意,强烈的音波扫过墨轩的耳膜,碎片划破了副官的血肉,他却不曾痛哼一声。
  人都是皮肉做的,柔软的很,竟会为一个不相干的人做到这般。
  虽有副官护着,墨轩裸露在外的皮肤,还是难免不断被细小的碎片以及砂砾磨破皮肤,溢出了鲜血,很快就遍布了全身,满是细碎的伤口。
  墨轩一直到爆炸结束,才感到身上的禁锢轻了一些。
  “子卿!”容陌从远方赶来,见到一地的炮灰,就知晓发生了什么事,急忙拨开了他身上的尸体。
  “别!”墨轩突然哑声道,死死的按住了容陌的手。
  墨轩将副官慢慢地掀开,合上了他的眼帘,有队身后紧随而来的侍从道:“将这个人带回去,好生厚葬了,并通知死者家属······”
  墨轩低低地咳了一声:“将七王府这个月的开支拨一半给他的妻子。”
  容陌不曾反对他这个决定,甚至有几分后怕,若是当时无人护住他,怎么办?那自己岂不就是说这话的人了?
  他一惊,攥紧了墨轩的手。
  鸣金声仍未响起,他抬头一看,才发现远方又驶来了一堆气势汹汹的人马。
  容陌有条不紊的指挥着将士,将士们互相看看,按照事先商量好的,迅速“洗劫”了战场上亡者的装备,重又开始冲锋陷阵。                        
作者有话要说:  开了一篇全文存稿的新文,预计是暑假开始发文,有点老套路的悬疑文,但是我其实很喜欢主角性格的:在绝境中寻找光明。

  ☆、波澜(拾)

  这是来得最猛烈的一次袭击了。
  墨轩机械地挥舞着手中的长剑,锋利的剑刃划破了敌人的脖颈,甩出了一串血珠。
  他看不到战况有多惨烈,只能听到身边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以及装甲跌落战马时发出的轰鸣声。
  离群的马匹凄苦的嘶鸣声,壮士们愤怒的吼叫声,还有战地传来的震耳欲聋的击鼓声,嘈杂的声音叠加在一起,如川流不息的潮水般涌来。
  太吵了,墨轩无意识的皱眉,手起剑落。
  “子卿啊,你要记得:如若有一天,你的一身绝学能够被有识之士赏识了,可展露其所长了,切记不要······”
  那个据说已经活了几百年,但却只有二十出头模样的青年,曾经这样谆谆告诫过他。
  但是千万不要做什么来着,墨轩早已经忘却了。
  自己年少时,年轻气盛,不愿听从师父的话:蛰伏等待时机;而之后,一朝风云聚变,他被软禁在暗无天日的王府中,心灰气冷,认为自己再无用武之地。
  所以,师傅的这句也就更加令他不在意了。
  但偏偏命运弄人,自己的师傅也不负“天下第一神算”之名,高瞻远瞩,知道自己总会有这么一天,故而早早的就开始训导自己。
  只是,他那时究竟是想说什么呢?
  墨轩颦眉抿唇,手臂向后一伸,掐住了身后正欲偷袭自己的那人的脖颈,轻巧一用力,那人当即窒息而亡。
  知生当时要说的那句话,绝对是一句很重要的话。
  不然,他不会到现在,还对那句残缺不齐的话耿耿于怀。
  但是,墨轩绞尽脑汁,无论如何也想不起那句原话。
  到底是什么呢?师傅到底是为了说什么,才会在将毕生绝学,除算命外皆教授与他后,还会那般忧心忡忡地训诫他。
  而且,到底是什么话,才会值得知生惑死在临走时,还郑重其事地握着他的手,再三重申这句话,要求他一定要铭记这句话,将它刻在自己的记忆深处。
  墨轩披着沾满鲜血的铠甲,重复着单调的动作,开辟出一条血路。
  所到之处,皆是一片血泊连成的血海。
  墨轩似被人操纵的牵线木偶般,不知疲倦的向前走着,即使手臂和腿上仍然留着旧伤,甚至不断地被割破,砍伤,也似毫无知觉般向前走着。
  容陌将刀插入那人的胸膛,抬起头,却仍不住皱起眉。
  子卿这样的状态,他不止一次见到过,最开始是在招远剿匪时出现的。而之后,在邯郸城解决旱灾带来的危情时,也曾经出现过一次。
  容陌对此很担忧,不仅是对墨轩会出现这种状态的原因的怀疑,而且还对之后醒悟的墨轩感到担忧。
  他每次一发生这样的事情,就会陷入深深的自我厌弃中。
  容陌拨开人群,向墨轩奔去。
  才一瞬间,就已经无法看清墨轩的背影了。
  容陌步伐散乱的四处寻找着他,敌人的数量早已大大锐减,祉国的军队早已准备撤退,欢天喜地的按照命令收刮战场。
  只有容陌一人突兀而迷茫地继续向前走着,寻找着墨轩的身影。
  这么偌大的一个城,也就自己一人,才会觉得他脆弱到需要自己的保护。
  容陌其实很久之前,就曾经见过墨轩一面。
  只是,他们之后的变化都太大了,逐渐模糊了最初的印象。
  所以,相见不相识。
  彼时,那个少年朗俊,意气风发,连眸中也皆闪着明亮深邃的光,看不见一丝阴霾。
  短短几年不到,容陌再见到他时,就只剩下残花败柳的愁云惨淡。
  容陌自己当然也好不到哪去,皆是那般落魄的人了,何必一定要互相拆穿,将伤口重新撕开,曝露在阳光下。
  最起码,装作互不相识,也算是为对方留点面子,就当是最后的情谊了。
  容陌继续向前走着,不顾身边人的劝阻:“太子殿下,再往前走了,就要到叛军的阵营驻扎地。”
  容陌一惊,墨轩究竟知不知道这件事?他若是不知道,只身深入敌营,岂不是······
  这般一想,容陌索性就抢过说话那人的马:“紧急征用,劳务费向户部尚书索取即可。”
  “诶,”那人眨眨眼,哭笑不得的叹了口气,“这本身就是太子殿下您的马啊。”
  “林晓夜,别看了,赶紧牵着马回去了!”在身后等待着的林生黎早已不耐烦了,看他还那般痴痴的看着远方摇头,忍不住出声催促。
  “诶,好勒!大人,我们尽快回去吧。”林晓夜笑嘻嘻地转过头,快步走到林生黎面前,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无端的狠厉。
  墨轩随着叛军惊慌失措的后撤队伍,也不知走了多久。
  幸亏,他之前的表现早已令他们吓破了胆,所以,没有多少人想反击。
  还算是相安无事。
  转眼间,墨轩就随着他们到达了敌方阵地。
  此时,他才迷迷糊糊的抬起头,默默地观察着身边的地形。
  风很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