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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念,因为他是梦见-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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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衣是月重华宫的神子,又是孩子心性,见不得他人受苦,遇到为情所迫的可怜人,便总是忍不住出言提点几句。即便颜唏训斥了他很多次,也总是没个记性。
神子泄天机是要受天惩的,这也才因此终年体弱多病,只能日日靠汤药将养着身子。
想是近些年,颜唏看的紧,这才将身子养好些,便又推算出天命,知晓自己情劫降至,便又偷跑了出来。凡世情缘凡世结,若因知晓天命,便能躲过的劫数,那还叫什么应劫。
情深缘浅,若早知缘浅,便能少放些情愫,又何来那么多的情劫给世人渡。
若衣常年无事不出月重华宫,这阵势想必是冲着锦然手里的册子来的。不是立即毙命的毒,想必是不敢要了锦王爷的命。只想要东西。又不敢明抢。眼看就要到凤阳城了,就是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因为朝廷里的一份名单,留下个尸体让皇上亲自彻查。只等疼昏了再下手的。
便是这个片刻的功夫,外面已然响起了刀剑相碰的打斗声,想必是暗中保护锦王爷的人到了。
月重华宫的药师确是没有解不了的毒,也只是修的内功心法与常人有异,可却是不能一起为两个人逼毒。
对于锦然,如若可能,秦修衡希望能护他一世无灾无难,福泽安康。如若是非要自己和锦然中一个人受这疼痛之苦,他便是再疼痛万分,也不想锦然受这份罪。可现下,却是,他务必要在锦然和若衣中择选一人先施法搭救。
锦然是他一个人的情愫,可沈若衣却是月重华宫的当世神子,保护神子是每个月重华宫人生下来便不可逆为的使命。
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可以有野心,有战争,有死亡,有毁灭,唯独不能生了情,那么,活着会比死了更难受。
生逢乱世的人,哪个不是责任比自身性命来的更重要。不然当时锦然告知他盗麒麟剑是国事,他便是有天大的不甘心,也只能认了。
此时的锦然便是自己耽搁了半刻,外面锦然的人也马上就要进来了,自是会有人知道该如何缓解这毒发作出来,便是自己先救了若衣,若需要再救锦然也断不会失了性命的。
可反观若衣的身子是真的赢弱,是真的可能为此要了他的命的。渐才想到的神子道出天命,会得到怎样的天罚,秦修衡真的不敢想,也不敢赌。秦修衡可以死,可是,月重华宫的神子不能死,
事态紧迫他慢慢的放下了怀里的锦然,扶正沈若衣,念起心法来来。
选择放下锦然的那刻,秦修衡知道也许他会为此终将错过他的少年了。
用心法救人,必是要强迫自己心静如止水,可此刻却偏偏乱的一阵生疼,最后能想的便是…
锦然,如果 。。。。 秦某定随你而去。
第6章 第 6 章
这边的锦然胡乱的从怀里拿出一颗宫廷配药也不管是否有用就吃了下去。然后就定定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好像这会儿腹部的疼慢慢的减缓了许多。
反而是转移到了另外一个地方,而且,是渐渐的透了凉的疼。
凤阳城里的孩子,出生起便有自己的宿命。要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要么凌驾于世人之上的。不论是谁生来多数便是人上人,从不缺身份,地位,权力,金钱的。往往越是如此,反而偏偏总是缺了疼爱,缺了从心往外的疼爱。多少骨肉血亲转眼间兵刃相见。
即便是锦然这样一个出生在凤阳城皇权威严稳定的时代,也难脱宿命的摆弄。若是无心恋权,便是这个凤阳城受尽万千宠爱的小王爷,可若是一不小心生了什么非份之想,往往也死的最快。
一直到这次自己偷跑出来为季唯偷剑遇见了秦修衡。锦然才第一次感觉被人放在心里的疼爱。其实,锦然真的觉得秦修衡是喜欢自己的,那是一种连呼吸都透着宠爱的喜欢。凤阳城里的千万子民都觉得能冠凤姓者,生来便是福气。然而,却没人愿意深想皇室里的人都有自己的宿命感,凤姓子孙都是凤阳城养的活兵器,如若必要,为国舍命那是荣耀。只有秦修衡把他当成冬知寒夏晓暖的普通人,会宠着他,让着他,迁就他,任他摆弄,任他捉弄,任他也可以肆无忌惮的偷偷喜欢偏偏又不告诉他。
都说成年后的锦然定是极美的,可是,那日竹林初见,白衣素色,三千青丝随意系在身后的秦修衡,才真真是锦然眼中的绝色。
这样的一个人,即便是被自己骗走了麒麟剑,也没舍得多说一句重话,只想一走了之。锦然觉得心乱了,真的怕以后再没人这么一心一意的爱着自己了,便慌忙的抓着他手,把自己送了出去。
锦然喜爱沈若衣,也可以喜欢其他的很多人。可是,能把自己送到人家红账暖阁之内的,当世间也真的只有秦修衡了。
一直以为会相伴很久的人,却是……
这会儿更是连眼角都疼的通红了起来。对!就是疼的。。。。
大骗子!秦修衡你个大王八蛋!大骗子!你明明说过喜欢我的。。。。如果,不是今天我和若衣同时临难,我或许,就要相信你了。
不知是哪来的力气,渐才疼的死去活来的人儿,这会儿却是手捂着肚子,缓缓的做正了身子,直直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也许,是这会儿又特别的疼了起来,才会在意乱情迷之中乱了心智,好像。。。。。。似乎。。。。。又不是那么的喜欢沈若衣了。。。。明明还是那么美,却再是不如从前了。
如今剩下的只有恨!对秦修衡剔骨萧杀的恨!
让我以为被你喜欢上了,飘飘然然间差点要了我的命。原来我才是真正的被玩弄的那个。
秦修衡,你以为大凤朝的锦王,是你能玩的起的么只要不死,今天的侮辱,我定要百倍千倍的找回来。定要你跪在我面前认错。
说到底,凤锦然的骄傲是绝不允许他秦修衡责辱丝毫的。
衡哥哥。。。。。好你个衡哥哥。。。。。
恍然间,却是再也支持不住昏睡了过去,只是,临睡前,却又好像听见远处有个心急如焚的声音喊着什么?对!喊着的是若衣。又是若衣,怎么每个人都那么在乎若衣。。。。
该死的!
****
意识些许清醒时。
锦然肯定自己已经安然的躺在了熟悉的床榻上。想必是锦王府的人找到自己了。不然就是死在荒郊野外,也不会有人关心。
锦然。。。你醒醒啊。虽然,我并不想你伤害衡哥哥,可是,我也不想你出事。我只想你离他远一点。
哼!假惺惺的,那个人的事儿和我有什么关系。我锦王的事儿,还轮不到你个外人说道,就是 … 你生的好看,招人喜欢也不行!
不过你也不要怕。衡哥哥一定不会让你出事的。他真的很了不起的。费了大半个时辰救了我,现在,又怕你皇兄给你的人比不上月重华宫的心法,又重新把剩下的修为渡给了你。 没个一年半载是回不来了。
救!是救了,只是救的却是另有其人吧。我就死,怕是他也不会多看一眼吧。还说什么救。
你放心吧。你会好起来的,这个世界上,还没有衡哥哥解不了的毒呢!
哦?
“自言自语”一通的沈若衣后来又说了些有的没的,很久之后才带上门走了出去。显然,也没有看身后的眸子光芒潋滟。
****
“怎么会这样?”才为若衣逼出毒素,开几个方子的功夫,锦然身体却又多了一种莫名的毒,却不知是什么时候被下的。
“都出去!”
慢慢的扶起锦然,缓缓的为他逼毒。
用内力逼毒,实则就是把自己的内力渐渐的输给对方。对方的毒种的越深,就要给的越多。这就是月重华宫的逼毒方法,不过好在,这种内功心法,会慢慢的使流失掉的内力渐渐的再充盈起来。无论损失的再多,恢复也只是个早晚的问题。相对的,中毒的人,得到的内力,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流失。只是,这些却是很少被外人知道的。
收式。
“锦然?锦然?”秦修衡慢慢的把锦然扶过来,已经这么长时间了,不会不醒的。
啪!
秦修衡倒在了渐才锦然躺下的地方,意外的看着向自己挥掌的人。原来毒是〃他〃下的。。。。
“你果然是内力不多了么?”秦修衡先是救了沈若衣,后又两次救了锦然。能清醒其实已然是吃力了。锦然理理衣服,再也没多看床上的人,便走了出去。
还以为月重华宫的药师会有什么灵丹妙药,通天本事,其实也不过就是把一身修为渡了过来而已么。
****
“我这出门给你取药的功夫,还也往出偷跑,知道跑,怎么不知道带着药跑?还嫌让人操心的不够?”
“谁用你操心了,管好你家小娘子得了?咳。。。。咳。。。。”
“别胡说,什么小娘子,月重华宫里连个母虫子都没有。咳症怎么又犯了?告诉你少管别人的事儿,春日还寒,着了凉还得吃药,你是嫌吃的还不够,是不是?还是听不懂话?”
“我就不听,就不听,死了都不用你管,那衡哥哥都有自己的命定之人,你过几天也会有的。咳。。。。咳。。。。你干什么你,你放开,你放开,我不吃,我不吃。。。。唔。。。。唔。。。。”
砰!
门应声而起,门内一身华服的锦然,冷眼看着面前撕扯的两个人。其中一个是沈若衣,另一个却是个从没见过的人。即便如此,也知道这两个人的“交情”非一般可比。
看见出来的锦然,沈若衣也楞了一下,一颗药丸儿就借着沈若衣发愣的片刻功夫被送进了嘴里。。。。。。
“锦然?你好了。衡哥哥呢?”看见锦然好了,沈若衣也是高兴的。
锦然看着的却是身后的人的陌生人。
“在下颜唏。”颔首而过以算是打过招呼了。
锦然却是一句话都没说,直接越过他们走远了。
沈若衣看着锦然走远了,也赶紧跑进屋子里去。颜唏也跟着沈若衣进到了屋子里。
“衡哥哥,你怎么了?”听见了沈若衣的喊声,颜唏也急忙快走了几步。
只看见渐才功夫,病榻上已然换了另外一个人。
这是什么“黄道吉日”,怎么一个个的都是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若衣,你先出去,我看看他的伤。”颜唏一边看秦修衡一边吩咐道。
“我不要,我要看着衡哥哥。”沈若衣赌气说道。凭什么你可以看,我就不可以。 我能看出来的东西,比你还多呢。
“那明日的三味药里,再添一味黄连。”颜唏很知道沈若衣的害怕什么。
“你!”恶狠狠的走到颜唏跟前,与他对视。正以为要说出什么很势力的话,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直直的看着颜唏。片刻。。。。。
〃哎呦!沈若衣! 你怎么踢人?从小,我就是这么教你的么?〃就听见颜唏气急败坏的捂着小腿叫道。
却见沈若衣,已经转身跑开了。又慌忙加了一句。
“要是再被我碰到你穿个单衣满院子瞎跑,明天就给你的药里加黄连。”
看着两个冤家这样,即使才挨了一掌的只能躺在塌上的秦修衡也不免弯了嘴角。
想那日,河岸边,也有人这么踢了自己一脚跑开了。。。。。
有些□□开在心里,怕是从那时就已经生了根吧。
颜唏看着沈若衣已经把门带上走远了,并没有查看秦修衡伤的怎么样,而是竟自做在了床边的圆桌上,为自己斟了一杯茶。
笑话,自己造的孽,那是他的命。他颜唏生来便是月重华宫的修罗,还真没炼就一个悬壶济世的善意,也没修得一副菩萨心肠。
“我和若衣马上就要回月重华宫了,不然,怕是想走也走不了了。”颜唏缓缓的平述道。一边又多斟了一杯茶。
“嗯。”秦修衡试着缓缓的捂着胸口,想慢慢的坐下来,试了几次都没成功便放弃了,而是动了动给自己摆了个舒服点的姿势。眼下真的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暂时没了修为,也当真是不太习惯。
“你要和我们一起走么?”手里转着茶杯漫不经心的问着。也不着急秦修衡的回答,慢慢的等。。。。
很长时间,就在颜唏觉得正在摆弄的茶慢慢的变凉了很久以后,才听见秦修衡缓缓的回应。
“如果是若衣,你会离开么?”仰头看着床顶,看着看着却发觉,眼前不知何时映出了一个心心相念的少年摸样出来。
一颦一笑,欺负人的时候,负气的时候,生气的时候,统统都有,看着看着不知怎么的就进了眼入了心了。
□□间,哪有那么容易便可以得到的事事如意。
这谁不懂?
“若衣说你。。。”
“我知道。”不等颜唏说完,秦修衡便接道。
有些话即使知道也始终是不想多听的。
第7章 第 7 章
再醒来的时候,眼前还是白色软帐,锦被暖里实实得盖在身上。
只身上酸疼的厉害。
“你修的是月重华宫的心法?果真是解百毒,好生厉害呢。”月光倾落,一素衣少年负手而立,好似老成。只说出的话,却是泄了底,多了些孩子生气。
“不过即是这么厉害的功夫,也并不是就奈何不得呢!”忽然身子一僵。身子里的某种地方瞬间觉得不适了起来。
又听着少年不紧不慢悠悠说起。
“修衡你说,如果一个人修的是这门了不得的功夫,当真只要在银针上涂满斑斓若,插在后背离心脏三分处。全针没入。便是这门功夫已经登峰造极。也是枉然么”少年面容笑意。好像趁人不备偷了什么腥一样。只是这话却是在也笑不出来了。
“这银针想取出来听说也不容易呢。本来血色就是易于常人,这针又是喂过斑斓若的,拔针时稍有不慎,怕是性命不保了吧。你说。这锦王府里,走了那两个冤家,可还有人肯为你舍命取针么?”
拔针?秦修衡愕然。便明白过来了,看来锦然也并非全然了解。
有句话,锦然是说对了。这功夫却是好生厉害,可这么厉害又岂是治住了便轻易能□□的?斑斓若浸过的银针。离心脏三分处。取出时,手不能拾针,而是,要割除一指宽的新肉,把针包在里面。才可连针带毒全部取出。只是这样。心脏又会受损的厉害。从今往后,武功是再也使不得了。
取出来了。是保住命了。却没了修为。
取不出来……一个死人要了修为也没用。
“其实,我也是挺舍不得沈若衣离开的。可是,我又舍不得你好好过。这样来看,还是放了若衣,留着你把。哈哈。。。。。”说着说着就好像完成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般。真是从心里往外的充满成就。
眉眼含笑,嘴角上扬,如阳光普照,照的人从心里暖了起来。
秦修衡竟又呆呆的看着痴了过去。这时的秦修衡倒真不是忽然间的就被美色迷倒了,而是自从放开锦然的那刻起,就做好了失去这个孩子的准备。没想到结果也没有那么坏到接受不了。
不就是斑斓若么,自己既然劫数得命定人者注定不得善终,若死前还能陪在锦然身边,这种劫难也并没有很难。
想开了,为了这个少年死都不怕,还怕什么?
看着秦修衡只呆呆看着自己发愣。锦然,又生气了起来。
就不信堂堂的锦王收拾不了他个小小的秦修衡。哼!
敛去笑意又恶狠狠的瞪着秦修衡。
啊?这么快就变脸了?弄的秦修衡哭也不是笑也不是。身子心外三分处疼痛异常。心里慢慢的变的软了。
他的少年。。。。。真的很好。。。。。
也许情绪波动太多,忽然觉的身子异常疼痛的厉害了起来。手指攥紧被子。冷汗直出。
锦然也发现了他的异常,快步走到床边。
看着他疼的缩了缩身子,也紧张道:“你怎么样了?”
“没。。。事。”嘴里是这么说的,身上的冷汗又多了一层,眼前片片阵阵晃过。
锦然连人带被的扶住。又想到这疼是怎么来的。。。。。。
是扶也是不是,松也是不是。
茫茫然问道:“如果时间从新来过,你还会弃我于不顾么?”
忽然明白自己问出什么话来的锦然,也楞了一下。
好像说出了什么低气,不可饶恕的话。
狠狠的推了秦修衡一把。
像是生怕被人踩住尾巴般,疾步走了出去。
留下的人也终是抵抗不住渐渐的昏了过去。
却是再没人发觉了。
。。。。
凭栏相吊,望君思故里。
锦然,你究竟是我的良人,还是我的结
这大半年来,身带斑斓若的秦修衡被安排在锦然的偏方内,在他人眼里,显不出什么大多的不适。 仍是晨时吐息,闲时发呆看书,偶尔也看看花草。摆摆棋局。推敲推敲,一墙之隔的锦然可生安好
半生持剑,却从未这般惬意安稳过,之前在月重华宫虽然安静,可是心里自是不像此刻般满足。
想着他的锦然,那个好生美丽的少年,算计得逞时,薄唇微动,眸子里活活的生出七彩光芒。
周身花香鸟语,清华浸染。 满是锦然的气息。
秦修衡从未想过一个人的爱情,也能生的这般浚美无疆。
院落尽头,锦然来到时却正是看到秦修衡望着花草也能这般出神的痴呆摸样。
怯怯的唤了一声“修衡。”
秦修衡仍是持着发呆摸样,只是,听见少年唤着自己,不由得指尖微动,却全被锦然看在眼里。
缓步走进跟前,轻轻的执起略显薄凉的手指。顺势环着腰把人抱住了。
秦修衡仍是未动,等着少年先说话,这般姿势,也只有是有事相求了吧。
“修衡,季唯病了。”锦然叙叙说道。
季唯?
是乌桐镇的那个师爷,那人武艺不至绝顶,却也决不是什么人都能伤到的。 而且,麒麟又在他手上,能伤的怕也只有。。。。自己的心上人吧。
见秦修衡并未接话,便又缓缓道出实情。
“是他家大人动的手。知道了季唯交出册子,少将军一路赶到凤阳城,却还是没能讨回册子,大怒。 季唯,被少将军动了刑,却不想鞭子上被人喂了毒…。”
****
秦修衡和锦然到时,是曲少将军亲自迎进府邸的。
曲柯此时也是神采黯然,服饰满尘,想必是知道他们前来,也未梳洗陈换,即便如此,也仍掩盖不了平日的俊才摸样。
进门便看见季唯还跪在院子的正中央,背后鞭痕交错;显然,已经被用了刑。身下也有着星星点点般的暗色血迹,还未全部干涸。
秦修衡便知道这新伤旧伤是还不足时辰的事情。
又想起路上的锦然续着渐才的话说着。
朝廷已经没了曲老将军,却不想再失了曲少将军。 怕是也明白,如若真没了季唯,恐怕也就没有曲少将军了。 曲老将军死了,季唯既然递了册子,自是因为里面有曲府动不了的人。。。。。。
”还不滚起来。”明明难掩一脸着急神色,口气却是未减丝毫。
“以后都不要我了,还管我死活干什么,死了倒干净。”虽是囔囔自语,近身的人却是全听的明白。
说到最后一句,不免惹的少将军身子一紧。
”闭嘴!起来!”又怒色到。
却见季唯把头侧到一边,根本是不想理人了,倒真是跟了什么主儿,成了什么德行,料想自己的死活果然不要紧了。
又好像等着什么。。。。
锦然和秦修衡不知道等什么,少将军却又哪能不知。
片刻后,轻叹了口气,缓步上前,慢慢的弯下身子,竟是打横抱起了季唯,更是小心翼翼的错过了身上的鞭痕。
不想季唯却又得寸进尺的微微挣扎了起来。
眼看少将军眼角一片慌乱,急忙道:“别闹!”
虽还是严厉,却是谁都听出来了,有多少着急,隐忍在里面,一目了然。
又是贴着季唯耳骨放弃般低语道:“你死了,我怎么办?”
季唯这才像满意般,双手环着少将军的脖颈,把脸藏到深处。
”疼。” 囔囔出声。
怕是锦然和秦修衡谁也不敢把眼前的这个季唯,和那夜乌子听楼下的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联想到一起。
****
室内。
少将军轻轻的把季唯放在床榻之上。才要起身,却不想被身下人拉住了指尖。
“放手!”言声厉道。
那个人却是红了眼睛,又将脸撇在一边,手下却没有丝毫松开的意思。
“你!”
锦然和秦修衡都看在眼里。却见,被握住指尖的人,反手把那人的手握在手心里。
再次,弯下身子,在那人嘴角,亲了亲。
便立刻正直了身子,微红了脸颊。 揖礼道“有劳,秦先生了。”
摔先走出了屋子。
当屋子了只有剩两人的时候,秦修衡才要替他把脉。 却被季唯躲开了。
便听季唯又道;”柜子里,左手边最后一行,右手第二个格子,有劳了。”
顷刻间便恢成了那个身怀谋略的男子。怕是多少个曲少将军也难成的气候。
秦修衡把药瓶凑近半分,然后,问道“你真的。。。。”
又听季唯道:“反正是不可能活着离开他。”
屋外。
”这毒来的蹊跷,怕不是别人弄的吧?”锦然一边转着手里的玉环,一边漫不经心道。
”我也想过,可是,又怕不是,想找大夫,又怕来不及。之前听季唯提过,这才向锦王讨了秦先生来。”说着,却是瞬也不瞬的往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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