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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念,因为他是梦见-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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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即便是凤阳城主亲自来都无用的事,偏偏就让锦然来了。
  “不行!你不能不去。”锦然也是急了。季唯既是授了凤阳城城主之命来请人,启是能无缘无故便拒绝的。
  锦然以为秦修衡回拒了这件事还是因为没从昨晚的事情上回过神来。那相比这种安邦定国的大事就实在是太不可理喻了一些,便又加了一句:“ 我已经替你回了季唯,让他告知皇兄做准备去了。”
  “太医莲起此时应在凤阳城内,去找他吧。”锦然没想到秦修衡怎么会忽然提到莲起。莲起是皇兄近身的太医,只负责凤阳城主一个人的安康。听说,前几年,皇兄请莲起医了季唯,这个太医便被伤了元气,被皇兄禁令除非撼动国本的大事,否则绝不动用莲起。
  此事确实应请凤阳城太医莲起方为正理,可皇兄直接越过莲起让季唯来找秦修衡,锦然一时间也真没想出个原由。可锦然心里他皇兄是心怀天下不可常遇的当世明君,既说是秦修衡那便是秦修衡吧,毕竟从小到大,锦然从没有过忤逆他皇兄的想法。眼下也只好再劝劝秦修衡了。
  “修衡,你深处江湖对凤阳城当前的局势有所不知,凤阳城这几年虽然在皇兄的治理下国泰民安,可也是内忧外患国库空虚,若是此时再经历一场大的战乱我皇兄十年的努力就都白费了。若向我们开战的是邻国圣陵城,并不是没有灭国的可能。此时,正是煜荆城和圣陵城不合开战在即,煜荆城就是为此事来找我皇兄和谈的,若能达成联盟一起攻圣陵城,至少可以保它十年内不再滋事。”锦然又继续把当前的形势向秦修衡娓娓道来。
  本来让秦修衡跟自己回去,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偏偏又出了这档子事情。这会儿,事情突然。秦修衡又使性子,锦然一时间还真有点慌了。想来还有点恨自己,泄了月重华宫的秦修衡在锦王府的事了。
  这个公主本身没有什么,可若真死在了凤阳城,那就不是一件能轻易用大小可以衡量的事情了,煜荆城主若是一个明事理的人还好,可就算是再明事理的人带着和亲的妹妹死了,凤阳城本可以出手相救却偏偏袖手旁观,总是凤阳城理亏的,就算今日结了此事,也难免日后也总是祸端。
  半响过后,眼见秦修衡只是顺势坐在了临近的床边不言不语,锦然便又急了:“你倒是快答应啊。”渐才的矛盾心理,现在已经慢慢的平复下来了,锦然总之是没想过秦修衡会不答应他,毕竟这又不是一件要命的事,此时的锦然还不知道对于秦修衡来说,还真真就是一件要命的事。
  说到底,锦然是凤阳城养大的孩子,祖训便是国家大过自己,更何况他人了。两城之前一向不太亲近,这次,城王肯亲自带着妹妹来凤阳城,已经是谈合使亲谈几次的结果了,当然,锦然也会把这次来的目的为公主选驸马的事自动略过。
  锦然也未想过秦修衡会不救。毕竟,他们在曲少将军那季唯帮他拔了斑斓若之后,秦修衡养了一年多的身子也渐渐的好起来了。而且,锦然是亲身被秦修衡出手救过的人,知道当世却是没有月重华宫秦修衡解不了的毒。所以,救迦蓝公主是以秦修衡为最上选的。
  “我内力没有回来,救不了她。“ 秦修衡也只能据实以道。并不是想让锦然为难,而是当真无能为力。
  “修衡,我知道你是言信行果之人,且只问你一句,倘若今日迦蓝换做我,你可有办法护我安然无恙?”
  现在本就是个多城聚结的乱世,就算凤阳城渡了这个险,也难免他日再涉险。倘若能和煜荆城联盟,便是一个福泽黎民的大事。而且,十几年前和圣陵城的大战尤在眼前,战乱中折损的子弟兵,没再有个三五年是不成队伍的,所以此时能避开的战争是真的能免则免。
  “修衡,你且只回答我的问题就好,你有办法护我周全么?”见秦修衡这么久不说话,他能等得了,可凤阳城里那个要死的就未必等得了了。总之,这个公主不能死。
  “有。”如若是锦然,便是以命抵命也要救的。秦修衡虽不愿出手,可也不是一个欺人之谈的人。
  “那便好,修衡,当日茶寮之事,你弃我不顾,那我当日死便死了,可如今既没死,你总归是欠了我不是?你一直说真心待我,若让我信你,便当还了我那次可好?”锦然慢慢的蹲下身子,双手握着秦修衡搭在腿上的手,一边摸抚着,一边抬头看着秦修衡的眼睛动之以情。
  虽说那件事最后秦修衡也为锦然施法搭救了,可毕竟是凤阳城里锦然自己的人先出手的,只是没想到斑斓若的毒最后还是没解了锦然的气,终是要以命偿还当日那不可饶恕的罪。
  “锦然,你当真要我以命偿还?”
  “不会有事的,我知道你是月重华宫里的药师,天下间,没有你降服不了的毒物。你之前一起救若衣和我不是都好好的么?” 说到底,锦然还是深信这决不是一件要命的事情,毕竟秦修衡连诊都没诊那个公主的毒性深浅。
  “你也只答我的问题便好,假若那个公主真的会要了我的命,你当真希望我去救?”相处了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秦修衡这么的和锦然针锋相对。
  “救” 锦然既然开口求了秦修衡这件事,而且已然说到了这个份儿上,也只能把这个事情做到底,不好这个时候再反口了。
  还有一个因由是锦然在秦修衡药师救人的事情上受了委屈,总是有一个执念想在这个事情上找到一个出口。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若是受了一个委屈在不相干的人身上,总是很快的便会过去,可若是在喜欢自己的人身上受了哪怕是几分之一的委屈,也总会觉得特别的委屈,恨不得十二分的讨回去,让对方知道自己委屈。
  “我明白了。”秦修衡眼底的最后一抹光亮,在此时算是彻底的暗的了下来。
  秦修衡一直以为命数上,他与锦然是情之所钟,失之命亦,却当真在此时才知道,锦然从没动过心,这不过从头到尾都是他一个人的劫,一个人的结。
  “好,我救,只是我从昨夜到现在一直没有休息好,你出去命几个下人把屋子里外打扫一下,日落之后把那个公主送来,日落之前我要在这儿养养身子休息一下。”说着眼睛上下扫了眼柱子上插着的地面下散落的几只箭,又看了看这一年多没有回来积攒的满屋灰尘。
  他们都知道,即便是再多时日积攒下来的浮灰总是能打扫的干净与从前无二,可插在柱子上的箭身算是永远也打扫不干净了,即便拔了箭也只能永远的留下了一个痕迹在上面。
  锦然本想说,直接去凤阳城里便好了,想了想还是把话吞了回来,毕竟在这个事情上他总是有些强人所难的,所以也不想再多言难免生出什么多余的是非出来了,想着便起身打算这就去办。
  “锦然。” 细弱蚊声,不自觉的便出口了。
  “。。。。。。。” 锦然定了定身子,显然是听到了,却并没有接话,只是等着秦修衡继续。
  “那个女人便。。。。。”
  〃是!〃锦然不等下文直接打断了秦修衡的话。其实锦然以为秦修衡此时要说的是,这个女人便非救不可么?锦然也知道这次秦修衡并不想救人,而且也确实是过于为难了,虽说养了一年多,可秦修衡的身子确实是不复当初了。这才特别害怕秦修衡会晓之以理,更怕自己会动摇,会忘了以国家为重的祖训。说完便起身,理了理衣服径直走了出去。
  然而,锦然并不知道,秦修衡想说的其实是,这个女人便是你的新嫁娘么?


第11章 第 11 章
  锦然再进屋的时候,下人们已经开始里外打扫了起来,不足时辰的光景竹寮就彻底不见无人居住的荒芜了。
  秦修衡又命人准备了沐浴的木池和一袭新的白衫。沐浴是锦然亲自动的手,这并不是锦然第一次为秦修衡沐浴,年前锦然做小厮想盗麒麟剑时也确实做过这样的事情,再之后,乌子楼麒麟剑借给了季唯,锦然为了留住秦修衡把自己送了出去之后,两人更是没少在沐浴的时候嬉闹。只不过这次的沐浴格外安静,格外认真。
  锦然看着秦修衡背后的伤疤出神,不自觉轻轻的用手指覆盖上去,来回摩擦。见秦修衡没有动静,又从后面沿着秦修衡的手臂往下与他十指相扣,把脸埋在了秦修衡耳下,细细的亲着,一边又囔囔自语,“修衡,其实,你从不欠我什么,你能这么喜欢我,真的,我很高兴,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的”
  锦然的手指正想再往下时,却被秦修衡扣住制止了。
  “洗好了,更衣吧。”秦修衡说着便从水里站起身来,踏出木池等着锦然为他擦干了身子,换了一件新的白衣。
  锦然就是这个样子,若有事情相求,便能温顺的想一只无害的小动物,贴着你讨欢,可你若不依他,便又能一口咬死你。
  秦修衡披上了最后一件外衫,便径直走到窗前的梳妆台前等锦然为他挽髻。 可不但没有等来跟在后面的脚步声,反而从渐才的沐浴方向,听见了沐浴的水声。
  即便是此时的秦修衡也不免僵了一下身子,毕竟那是自己用过的水,锦然真的没必要做到这样。
  秦修衡看着眼前铜镜中熟悉的容颜出了神,不知是什么时候只见镜子里的熟悉的人慢慢的变幻出了另一张脸,秀眉,凤眼,薄唇,纨绔子弟,风流之至,不是他的锦然又是谁?
  此时的秦修衡心里一盘乱沙,一会儿想到今时今日锦然为了私欲如此待他,倘若他日他又有求于人,也会用其他人沐浴之后的温水再给自己洗身子么?那日,为了麒麟剑他送了自己出去,那么有朝一日他又有所求,也还会再把自己当成另一个凤阳城的附属品送去出去么?
  这么想来竟觉得今日命丧于此,其实,也还好,说到底,秦修衡是再不敢相信锦然待他是不同于常人,是有喜欢过他,是有动过心的。
  这么想着,不知不觉锦然已经走到了他身后想要为他梳理落发,慢慢的眼前人又幻化成了锦然初见时的模样,一袭白衣,三千情丝随意的系在身后,好看的不得了。
  就见秦修衡慢慢的有了动作,锦然也随着他的转身慢慢的蹲了下来,把手放在他的膝上,仰起脸看着他,嘴角一丝不在意的微笑倾泻。只见秦修衡抬起手,手指细细的摩着锦然的脸庞,从额头,修眉,眼眸,鼻尖,然后就慢慢的摩着锦然的嘴唇一遍又一遍。
  锦然以为他会亲下来,便情不自禁的闭上了眼睛,等着接下来的温存,却发现秦修衡并没有想要亲他的意思,只是,一遍遍的抚摸着他的嘴唇,其实,这样反而更磨人。
  锦然刚要说话,却被秦修衡用手指制止了。
  “锦然,我真的很喜欢你,你真的不能也有一点喜欢我么?“ 只见锦然刚要说话,便又被秦修衡恶作剧一般用手指制止了。
  “锦然,应我一事可好?” 无法说话的锦然,也只能点点头以示回应。
  “明日之后,若有人带我走,勿加阻拦。”锦然顿了好久还是点了点头,这个情行下,即便是锦然也当真无法说出什么违逆的话。
  “锦然,你真好看,他日成年定是极美的模样,也定是不讨喜的。“又想了想才续到,“我还是更爱你此时年少的模样,暖暖的,软软的,却为何偏偏生出的是一颗铁石心肠,为了凤阳城什么都肯牺牲的铁石心肠。”说完又磨了磨了锦然的嘴唇。
  锦然是当真受不住了,半站起身子,双手扶着秦修衡的双颊狠狠的亲了上去,软舌,唇齿,一样也逃不掉。 等锦然亲够了,以自己的额头抵着秦修衡的额头,眼下竟是说不出来的靡靡之味。
  “秦修衡,我也是喜欢你的,我知道你身子未痊愈便强迫你救人,却有不妥,我答应你,以后再不迫你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别想着谁会带你走,我们还有一辈子来过活呢?”说完便捧着秦修衡又亲了下去。
  锦然想说此时的秦修衡特别不一样,有点让他害怕,让他竟生出了一种想哭的悲伤。他们此时离着这么近,却又觉得那么远。
  秦修衡看着锦然慢慢的红了眼睛,竟有要哭出来的架势。赶紧退开一点转过头去,对锦然吩咐到,“让下人们把沐浴的屏风都撤下来,把我教你的那个石…石床露出来,其他床上的东西能撤走的都撤走。”
  锦然不明白为什么秦修衡今日会这么多的吩咐,可等看到所谓的石床露出真身只见是半张床的大小,四周石壁围着,竟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和悲凉的意境。
  ****
  夕阳渐落,屋内迦蓝公主静静地躺在石床内,其他人陆续的走了出去,只留下最后走的锦然也正要带门出去。便听秦修衡唤了他一句:“凤锦然!”
  只见锦然双手扶门,抬头看了里面一眼,见秦修衡没再说什么,便把门关上了,等待日出之时,若无人出来便进门而入,把到时候里面的两个病人都带到凤阳城里养着。
  刚刚锦然说什么?说一辈子?季唯想过和曲柯过一辈子,如今锦然也说一辈子,哪那么容易的一辈子。。。。。。
  石棺内的女子,眼眸微闭,面携倦容,羸弱中不失安详。与其说是略显病容,倒更像是熟睡了一般。亲近,无害,让人不忍搅了她的美梦。可又怕这如死寂般的昏睡。 终会另她长眠于此。
  此地若真合适长眠,也不该是她,而是另外的一个人。。。。。
  这女子,若重生,是配的上他的锦然的。倾城之色,绝世之姿。两人的兄长又同身居庙堂之高,权倾朝野,手握重权。这些都是他所没有的。
  终此一生,望远莫及。
  就算这些都没有,仅是一个女子,仅因为她是一个女子。怕是已经够了,就算。。。 。。。就算她连女子都不是。。。。。。他也未必可以比的上。。。。
  可笑的是,直到此时此刻,秦修衡才真正的面对他所要面对的。这条路,并非艰难。。。。。而是。。。。。。而是这根本就是一条连回头岸都没有的苦海无涯。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秦修衡才真切的体会到从前以为一辈子都无法绝了的念头,也并非就当真需要一辈子。。。。
  如果可以,就算再难,赴死般的难,他也会义无反顾。当年当日,季唯敢走的,能走的,他一样可以。
  只是,季唯知道有人舍不得自己死,仗着这点认知,足足的踩出来一条血路给他走到以后。
  可是,自己呢?
  从前,看着他的锦然,便是天大的谎,也可以帮着锦然骗着自己。 可是现在,他的新嫁娘正躺在自己面前,还要怎么瞒?再若,没有了自己替他圆这弥天大谎,又有谁可以骗得了自己?
  秦修衡小心翼翼的扶着迦蓝,让她盘腿坐起来,背靠在身后的石棺上。自己随即并肩挨着她坐好。之后拿出了一把准备好的匕首贴着迦蓝左手腕的筋脉一刀划下,力道不大,只一小口便见暗红色的血液缓缓的流了出来。接着同样的在自己的右手腕筋脉上也划了一刀,力道比起迦蓝的却大了许多,只见顷刻间,新鲜的血液便涌落出来。秦修衡赶紧与迦蓝十指相扣用准备好的白绫将自己的手腕和迦蓝的手腕紧紧的贴在一起绑着,又随手点了迦蓝和自己定身的穴位。
  面对着迦蓝,秦修衡感觉着自己的血液冰冰凉凉的不受控制般涌向另一个陌生的身体里,不知道是因为他是月重华宫的药师,还是若此时换成其他的任何一个人的血液也都是这么无法制止的奔向一个莫名的地方。最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才算是做完了这件事。
  若是周身的修为还在,便是把修为渡给另一人,若是失了修为便是这周身的血换给了对方,说到底都不是什么上好的法子。
  此时的竹寮内,几缕烛光忽明忽暗,寂静吞噬了一切凤阳城和煜荆城的蜚短流长,只余下迦蓝眼中的一张浅显灰白的绝世容颜,以及缠着执子之手的一丈红绫。
  十指尖,血染月老掌中绫,
  三生石,写着谁家年少,足风流?
  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
  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作者有话要说:
  结尾诗词来源自 韦庄的《思帝*春日游》
  原文: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
  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
  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第12章 第 12 章
  相比竹寮内的更阑人静,竹寮外便显得格外的噤若寒蝉,里里外外的几排人,却是连大声的喘气都没有,好像生怕打扰了里面的两个人,稍远的树边随意的坐着几个凤阳城的太医,毕竟多是老人家,这么一直站着当真是受不住,但也只是随意的打打盹,等着日出时分,帮里面的两个病人养养身子。
  锦然却是自从屋里出来,便静静的靠着门边发呆,季唯默默的陪在他的身边,两人也是一夜无语。再远的地方,煜荆城主和凤阳城主则分别坐在简易的轿辇中闭目养神。
  晨光熹微,当天边的第一缕阳光轻柔的覆照在锦然微闭的眼皮上。一双明亮的眸子便好像得到了什么暗示迫不及待的睁开了,转身推门走进了屋子里。
  多年以后,生逢乱世的人已然罢战息鼓,身处红尘的人即将盖棺论定。锦然都无法忘记今时今日此时此刻的眼前所见,石棺上鲜血的腥味盘旋不散,沉闷的令人喘不过气来。石棺内的两人交颈而居,三尺红绫系着两人十指相扣,再往下秦修衡的白衫上尽是血迹,生生的颜色,比什么都来得害怕,悄无声息又惊心动魄。
  此时的阳光渐渐的扫尽了竹寮内的每一个角落,照的一切生死存亡都无所遁形。
  锦然微颤颤的伸出指尖轻轻的碰了碰秦修衡那张灰白薄凉的俊脸。一种冷意顺着指尖传到了身体里的每一丝脉络,冷锋了尽身的血液,冰动的血块砸着骨头,钻心的疼,这种疼一直伴随了至此以后秦修衡不在的每一个日日夜夜,哭诉着锦然的这场原罪。
  锦然倾身含住了秦修衡的嘴唇辗转舔舐,一手捏着下颚舌尖随着牙齿的间隙进去纠缠,眼眶中的液体成线般的一颗颗滚落,随着唇齿间的撕咬流进了两人的口里,又顺着嘴角滴落下来。这场无声缠绵绞的身后的每一个人都红了眼静,静静的转过头去,默哀着这场恢弘的情殇。
  最后是凤阳城主从众人身后走过来双手抱开了锦然,此刻的秦修衡连血脉里都浸着毒,是不该与锦然这么亲近的。又命人解开染血的白绫,把迦蓝公主抬走了。此时的迦蓝的脸色虽仍是尽显倦态,可也却是红润了许多,呼吸匀称再加照料应是却无大碍了。
  锦然与在场这些见过战场厮杀的人不同,与之前瞻仰先辈的仪容的情形也不行。这是锦然第一次这么近的感受死亡在一个人的身体上留下它残忍的痕迹,从前听人说过,死亡的人安详静谧就如同睡熟了一般,其实并不是,冰冷就是两者间最大的区别,这种死人身上的冰冷能穿过皮肤,骨髓狠狠的砸在活人的心上,生疼。
  锦然也慢慢的醒了过来,微微的挣开了皇兄的钳制,又一次缓缓的走到石棺内颓坐下来,双手环着秦修衡的腰,把脸搭在了秦修衡的肩上,像他们平时相处的样子。
  周身的血生生的流掉,便是这种疼都是要命的。
  留在屋子里的人实在受不了事情发展成了这个样子,陆陆续续的都走了出去,想把这最后的光景留给此时阴阳相隔的两个人。
  屋外的凤阳城主和季唯也是两两无语,只想以自己的方式在这个时候多陪陪锦然。没有半盏茶的时间,便听到从里面传出了声嘶力竭的哀吼和悲怆的质问:“为什么你留不出来血,为什么你吃不进去,你说话呀!你说话呀!“
  季唯等人赶紧破门而入,走到室内,只见锦然割开了自己的手腕。然后又在秦修衡的手腕上割开了另一条新的伤口,原本干涸了许久的血液上面又覆盖了一层新的血液慢慢的流淌,却没有一滴是从秦修衡的身上流出来的。
  若说此前的秦修衡是坐落在血泊中,身上略显狼狈,可脸总还是从前的俊美,那么此时便是满身满脸的血水胡乱弄的哪里都是,是真再没从前的半分样子了。嘴被强行的掰开,上面锦然手腕上的血如洪水般急涌到嘴里,又顺着嘴角流下,锦然眶中眼丝通红连成一片,眼泪还是断断续续的往下流,又是一阵嘶吼:“ 要你救人解毒,谁要你的血,谁要你的命了…。我把血还给你…。。你给我活过来,活过来呀…。谁要你死了…。。”。
  凤阳城主和季唯断没有想过锦然这种为利己不择手段的心性,也会有为秦修衡自残自伤的一天,立刻把锦然从秦修衡身材扯开,赶紧扯下衣服的下摆为锦然包扎。锦然一会儿清醒,一会儿魔障,又折腾了好大一会儿,最后慢慢的昏了过去。
  ****
  等到锦然再一次从昏昏沉沉中醒来,已经躺在了竹寮里曾经的木床上,抬眼间,头顶上的帘帐还是原来的样子,好像这里什么都不曾发生过,可是,锦然知道都是假象,鼻息间的血腥味以及手腕上重新包扎的纱带提醒他从此以后这个屋子永远的失去了他的主人。
  想到这里默默的把另一只没受伤的胳膊盖在了自己的脸上,即便这样,也仍然掩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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