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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个长工当老攻-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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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牛耿哥,我们先从郎中入手,一步一步往里查,我就不信了,他们真能藏下全部肮脏的事情,不露出半分马脚!”二人当机立断,先在客栈里简单休息,第二天扮成一主一仆的样子便冲着那药铺去了。
  这家药铺是整个三原县最大的一家,主家姓姜,医术自明朝太宗年间开始,代代传承,到如今已经有了一百多年了,这一代的主家现今约莫四十来岁,唤做姜廉,个子不高,身材虽然精瘦可因着一向精通保养之道,面色倒比寻常人要红润很多。他的医术虽比不上西安府里侍奉大官的医手,但在这三原县的周遭,也算得上数一数二的了。
  一身黑衣的牛耿带着小厮打扮的薛照青刚刚走进药铺,一个眼头活的伙计就招呼了过来。
  “爷,您是抓药还是看病啊?”
  “看病,我这小厮最近身上不太好,想找个大夫给瞧瞧。”
  “给小厮看病?”那伙计忍不住讶异反问了一句,上下打量了一遍薛照青,见这小厮面色灰暗,的确像是有病的样子,可自古主为主,仆为仆,哪里有主子带着小厮来看病的?
  “怎么?你们掌柜的看病还分人不是?”牛耿微微一挑眉,他本就生的高大,脸色再稍一不好看就极有震慑力,伙计见了哪敢再说个不字,赶紧招呼二人坐下,说道:“我家掌柜的现在人在后院呢,爷您稍安勿躁,我这就去给叫。”说着那伙计冲一边的少年嚷嚷。
  “去后面把掌柜的请出来,说有人上门看病哩。”
  “可是……”那少年似乎面有犹豫,支支吾吾的说:“师傅这会儿,应该是在拜药神爷爷哩,嘱咐了不让打扰……。”
  “嗨,你这孩子,又不是旁的事情,来看病的通传一下不应当么?掌柜的拜药神也有拜完的时候,你去后院儿等着吧,总不能让这位爷干等着。”
  看年岁,这伙计应该有二十多岁了,那少年应该是药铺的学徒,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其实通传这样的事儿理应由伙计来干,只是看来这会儿去后院不会讨的了什么好,伙计便仗着年岁大欺负小的。
  那少年没有办法,咬着嘴唇往后院去了,伙计给牛耿上了一壶茶,分了两个杯子给二人倒上,牛耿装作不经意的问道:“今儿又非初一,又非十五的,怎么你们掌柜的还要拜神?”
  “爷,我也不知道哩,原本我们掌柜的也就初一十五祭一下药神爷爷,每一次上香时间也很短,若有人求医问药的,也让我们过去通传。可自打今年开春以来,掌柜的不知是怎么了,隔上个三五七天的就祭一下药神爷爷,上香的时间也越来越长。若期间来了病人,只叫在外面等着,除非特别着急的,才愿意出来。”
  听了这话,二人对视了一下,薛照青心念,今年开春,正是赶了牛耿娘俩走的时候,看来这郎中并非无缘无故的祭祀,想是做多了坏事,心虚罢了。
  果如伙计所说,那学徒的少年哭丧着脸就从后院回来了,应该是挨了师傅不少的骂,他低头过来,对牛耿和薛照青说:“二位爷,我家师傅说,今日不出诊呢,请您去别家看看。”
  伙计一听,急了,哪有送上门的生意不做的道理,连忙拦着少年道:“哪还有把病人往外推的理?是掌柜的亲口说的?还是你不愿去叫掌柜的,随口编的理由?”
  “我哪里有那个胆子。”少年声音里一片委屈:“掌柜的院里面一个人都没有,我贸然闯过去,敲开了他的门,里面烟雾缭绕的,也不知道掌柜的上了多少香火,他只探了一个头出来,听我说了事情以后,把我痛骂了一顿,就赶我出来了。”
  “无妨无妨。”牛耿见这少年可怜,问道:“你在这学医术多久了?”
  “两年了。”
  “可会切脉问诊?”
  “学过一些,算是会的。”
  “我家小厮也没有什么大的病症,只是夜半容易起汗,这些时日又有些腹泻,也不烦你们掌柜的出来,小哥儿就给切切脉开付方子吧。”
  “我……,哦哦,好的。”少年没有想到牛耿会让他看病,他学医两年多以来,虽然刻苦,可好多乡邻看他年轻,都不敢让他上手,就连他抓出来的药方,都有人要重新称量才罢。
  少年细细切了薛照青的脉,又问了好些症状,问的薛照青都有些编排不下去了才作罢,喜笑颜开的给二人开了一副温补滋阴的方子,再抓了药,才送了二人出去。
  两人一出药铺大门便溜到了药铺后院之外的一条窄街之上,牛耿算着步子,找到了药铺对应的后院院落,薛照青紧跟着他,来回走了几遍,却发现这里墙高,只凭一人之力怕是难以上去,牛耿侧头问薛照青:“青儿?是否还要往里进?”
  “进,这郎中身上有古怪,咱得想个法子进去才能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好!就按你说的办。”说罢,牛耿身子一低,把宽厚的肩背让出来,显然是要薛照青踩着他的肩膀爬上去。
  薛照青也不犹豫,一把踩着牛耿的肩膀翻身上墙,扒在墙头上一看,院里正好有一堆稻草,这么跳下去应该摔不到哪里去。薛照青把心一横,蜷缩着身子跳了下去,果然触身及软,身上虽有钝痛,可上下动作一番全都无碍。
  “青儿,你小心些,我要过来了。”薛照青抬头一看,牛耿正蹲在墙头上,正要往下跳,他急忙往后走了几步,让牛耿跳下来。
  “青儿,你身上没事吧?摔的疼不疼?”牛耿跳下之后,连身上的稻草壳子都没来得及摘,就忙着查看薛照青是否伤到。
  “不疼哩。牛耿哥。”薛照青摇摇牛耿的手臂,说道:“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
  牛耿深深吸了一下鼻子,果然,一股浓郁的香火味扑面而来,他两头先忙着翻墙,自然没有顾及到这味道,可一旦静下来,这诡异的味道就越发清晰了起来。
  按说香火烧起来应该清香雅致才对,可这姜廉不知点了多少柱香火,这味道累加起来只熏得人头晕脑胀。
  二人顺着香火的味道往院里走去,说来也怪,姜家在三原县历代行医,虽说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也家底厚实,颇有积蓄,可这小院里此时却静悄悄的,似乎连个伺候的丫头小厮都没有。难道真如那伙计和学徒所说,这姜廉祭祀魔障了,把院里人都赶走了?
  二人蹑手蹑脚的来到一处庭院之中,这里翠竹茂盛,牡丹妖娆,庭院之中放着一个圆形石桌还有四个矮墩石凳,房门口雕梁画柱,比旁的院子雅致了不少。
  薛照青把耳朵往前凑,似乎隔着门板子能听到一些声音,再看这院子的装饰,应该就是姜廉居住的地方。可青天白日的,又只是祭祀而已,为何紧闭着大门,丝毫不让人靠近呢?
  他与牛耿对视一眼,牛耿知道他心里所想,不用他说便自觉的跑去看起了院门,薛照青轻手轻脚的走上厢房门口的三级台阶,隔着门缝往里瞧。
  只见那屋里黑黢黢的,几乎什么都看不见,姜廉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把屋里的窗子都遮了起来,似乎怕见光似的。唯一有些光亮的,就是那处祭台上燃着的三根蜡烛。
  可薛照青顺着蜡烛往上看,姜廉这祭祀的哪里是药神爷爷,只见祭台上摆放的雕像面目丑恶,凶神恶煞,手上还提着一个滴着献血的人头!
  姜廉跪在下面,全身趴着磕着大头,嘴里还叽叽咕咕的说些什么。
  薛照青还想看的仔细一点,尽量往前凑着,可一个不小心,脚下踢到了厢房门口的门槛子,“吧嗒”发出了不大不小的声音。
  果然,只见屋内的姜廉头一下扭了过来,恶狠狠的看着房门的方向,薛照青这才看清楚了姜廉的一张脸,可只是一眼便把他吓得一颗心脏几乎跳了出来!
  

  第52章 

  今年年初时分刚刚见过的姜廉,那红润丰满的脸颊不见了,取而代之的,竟是一副铁青的面孔。原本就精瘦的他,整个脸颊都陷了下去,一双眼睛下面全是浓黑的阴影,只剩一双大眼空洞洞的瞪着,乍一看来,就像一副活死人似的。
  他循着声音往门口而来,一脸煞气,像是要吃人一样,薛照青躲闪不及,电光火石之间,脑子里面精光一闪,顿生一计——田德桂不是说他已经死了么,干脆他就扮成死人算了。
  冲牛耿使了一个眼色,牛耿心里了然,躲在了厢房门口一侧藏匿起来。就在他刚刚躲藏好了之后,厢房的门忽然大开。
  薛照青冷冷的站在门口,直直的看向姜廉。他脸上涂着灶灰,把本就单薄的血色遮拦的一干二净,清冷如冰霜一般的身形让人不敢靠近,一双丹凤眼里毫无畏惧之色,满眼里面全是肃杀,仿佛挖坟出来索命的厉鬼一般。姜廉一把门打开,看到这样一个人立在那里,瞬间呆滞住了。
  他常在薛家行诊,见过薛照青好多次,自然认得他。而且刚刚翻墙过来的时候,薛照青脸上灶灰掉下来了一些,五官相比更为清晰。姜廉不禁往后退了两步:“薛……薛大少爷?”枯木一般毫无血色的脸上瞪出那死鱼似的凸出眼睛,一脸的惊恐可怖:“你……你不是克死他乡了么?”
  薛照青听罢,果然如他所料,这郎中不过是姨娘他们外围的一颗棋子,府内的所有事情他应该不甚清楚。这便好办了,薛照青想罢,一狠心,用牙齿咬破了舌尖一点,渗出的丝丝血迹立马染红了他的牙齿。
  “我克死异地,心有不甘!鬼差抓我不得,只能由着我报复完所有害我杀我的人!现如今,我就来讨你的命!”薛照青捏着嗓子嚎道,那声音尖细无比,令人感到刺耳难耐。再加上他一口鲜血,更显诡异。姜廉吓的腿软了半截,立马跪在地上哭嚎道:“薛大少爷饶命,饶命啊,我未曾加害于你,为何要来讨我的命?”
  “你身为医者不思救人,反而利用医术为虎作伥,害我族人,害我父亲,我讨你的命有何不可?!”
  “薛大少爷,我……我……,我是被逼无奈啊!”
  “行医救人本应是你份内之事,你又有什么好辩驳的?!”
  “我……我……”姜廉似有犹豫,话几乎就到嘴边,但却没有说出口。
  薛照青一见如此,偷偷那手蹭了嘴里的血,伸出一双血手直直的冲着姜廉而去。姜廉虽从小习医,却最怕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再加之最近吃不好,睡不着,他又一向胆小如鼠,稍有一些风吹草动都能让他彻夜难眠。而今,看那血淋淋的一双手冲自己而来,这胆子几乎都要吓破。想跑也跑不了,想动也动不了,只能一个劲儿的磕头。
  “薛小爷爷饶命啊,是您家二夫人逼着我给老爷开了治标不治本的药啊!”
  “她让你开你就开,你就没有得了什么好处?!”
  “我……”
  “还不快说!”
  “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要那些银子,我不该一时起了贪念要她送过来的丫头,我不该违背了祖宗的家法做这伤天害理的事情。”
  “除了开药之外,还做过些什么?!”
  “……没,……没了……”
  “死到临头居然还嘴硬!你现在做下的这些事情,你姜家的列祖列宗都看在眼里,就算今日我不收了你,你觉着他们会放任你在这阳间败坏他们的名声么?!”
  一旦提及了姜家的列祖列宗,姜廉就像一下被人戳中了软肋一般。他而今已经连连梦到自己的父亲和爷爷持刀剑要砍杀自己的场景,每每梦醒无一不是一身的冷汗,所以他才暗中寻求道士帮助,祭了这能安神的鬼煞在自己房中,日日不见阳光,只思跪拜。
  “他们现在正站在你的身后,一人持刀,一人持剑,你若再不说,他们即刻就要取你性命!”薛照青见提及姜廉祖辈他有所反应,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编了个谎话诓骗于他!
  一听薛照青如此说,姜廉吓得几乎就要失禁:“还,还有……。先前您家二夫人特意来问过我,如何让您……您父亲血气浮躁,精神倦怠。我也告诉她了,还……还给她开了几味补药,只是这几种药材单独使用已经是大补,放在一起日日炖了喝下,只会让人虚火上升,心浮气躁,若此时受惊受吓,有可能……有可能……”
  “支支吾吾的!难道还有隐瞒?!”
  “小的,不敢,不敢,若虚补一段时间之后,再受惊,则血气很容易冲至顶端,驱散不出去之后便只能化为瘀血,压迫在人头颅里面。让这人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就像是活死人一般。”
  薛照青听罢,心里一阵绞痛,果然,父亲这场病是姨娘陷害,他继续问道:“除了这些,还有什么?!”
  “还有……”姜廉细细想了,他前半生一直潜心行医,纵有回天乏术之时,却从未主动害过谁,若非薛二夫人的威逼利诱,他也能维持这一身的清正去地下见姜家的列祖列宗。而今他已经把如何谋害薛老爷的事情说于薛少爷的鬼影听,还有什么……难道是……。
  姜廉支支吾吾的说道:“还有……那时,薛二夫人找了一个丫头拿次等的青黛熬出的药渣给我看,要我在薛老爷面前说这药渣是之前给老太太喂药时剩下的药渣……因着这个,似乎连累了薛家一对长工母子被赶出家门。除此之外,小的真的再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说罢,姜廉全身伏在地上,一动不敢再动。
  薛照青嘴角微微一挑,这胆小的郎中倒真是好办,稍稍一吓就全盘托出,可话说完便是说完了,该想个法子让这郎中立个字据为好。
  “你所说的这些事情,可是句句属实?”
  “小的,在祖宗面前不可言差,烦……烦请薛少爷看一看,我身后那两位祖宗可……可曾满意?”
  薛照青装模作样的往屋里看去,微微一吐气,继续说道:“这二人已经收了兵器,可依然还立在你屋里不愿离去。”
  “小的已经交代了所有,以后这伤天害理的事情,再不敢干了,为何两位祖宗还是不愿离开?”
  “他们说你空口无凭,仅仅只是他们二人听见了还不够,你姜家的列祖列宗们还没有看见。”
  “那,要小的如何?”
  “你把这所有的事情写下来交给我,我自然会把他们献上给你姜家的祖宗,从此保你平安不受邪灵纠缠。”
  “……好,好……我写……。”说罢,姜廉借着房内三根蜡烛燃起的微弱灯光,拿了毛笔在纸上写了起来,不一会儿,一封列下他所有罪状的书信便已完成。
  他刚想把书信呈给薛照青,瞬间,却像反应过来什么似的,继续说:“薛少爷,这信如何给你?”
  薛照青一愣,如何给?直接给过来便是?
  那姜廉却接着说道:“你我阴阳相隔,是否要烧了这信您才能收的到?”
  原来是为这个,薛照青一时语塞,竟没有想到这一层,好好的一封信难道就要看他烧了不成?若真没了这封信,这郎中到时候在祠堂之上咬死了翻供,就前功尽弃了。
  “我是刚死之人,身上尚存阳气,你把信给我就好,阳世的东西,我尚且触摸的到。”
  “哦?”姜廉心下生疑,他刚刚冷静下来写信的时候脑子就有些清醒了,可那时恐惧压制了他所有的想法,他来不及细细思量,现在这“鬼魂”说他能触及阳世间的物体?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刚死之人?可在下听说,薛少爷已经走了半月有余了……。”姜廉再次试探着,这一次他暗暗偷看着薛照青的身形,果然,身下有脚,后面有影子!眼前哪里是个鬼魂,分明就是个扮鬼的活人。
  就在这时,一道壮硕的黑影凭空出现,腾的一把夺过了姜廉手上的信件,姜廉被重重撞到在地,反应过来的时候眼前早已空空如也,半个鬼影也看不到了。
  他捂着肩膀正要喊人,忽然,“砰”的一声,身后一道巨响,他回头一看,供在祭台之上的鬼煞雕塑不知为何倒在了地上,碎的七零八落,那鬼煞手里拎住的人头也脱落下来,咕噜咕噜滚到了自己脚下。血红色的人头雕塑刻制的尤其精致,似乎能透过它那挣扎的眼神里看出他死时的痛苦。姜廉腿一软坐在地上,忽的想起父亲曾经对年幼的自己说过的一句话:行医者,医人自医,若是败了行医的德行,日后死了,定会被鬼煞活活摘了脑袋,受断首之苦。
  姜廉思索再三,薛府的事情本就和他没有什么关系,牵扯太多在里面,除了自找麻烦之外,于自己毫无好处。想罢,他不再乱叫,拖着颤抖不已的双腿关上的房门,收拾好了屋里碎成多块的雕塑,紧接着,他便收拾细软,只带了这些年累积的钱财,薛田氏给的银钱却动也没动的封在屋里,连夜遣散伙计和学徒,关了自家药铺,仓皇逃出了三原县外。
  

  第53章 

  再说得了书信的薛照青和牛耿二人,这二人仓皇从郎中府上逃出之后,一路躲着人流向客栈跑去,好不容易跑回了所住的房间,牛耿重重的把门一关,二人靠在房门之上,微微喘着粗气。
  “……青儿,你看,这信可有损?”牛耿从怀里掏出刚刚拼命抢回来的信件,递给了一旁的薛照青。
  薛照青接过之后仔细翻查了好几遍,一路狂奔过来,这封信竟一点褶皱都没有,想着也是牛耿精心贴在胸口上藏着了,顿时心里感动的不行,抱着牛耿的圆脑袋就亲了上去。
  没亲几口,只觉着牛耿脑袋上不大对劲,这亲下去之后怎么还有血红色的印子?
  一股腥甜顺着自己的口水咽入食道之中,薛照青这才记起那被他咬破的舌尖,二人又是一阵忙活,可算把嘴里的血渍清理干净。
  “有了这封认罪的东西摆在族中叔伯面前,任姨娘再是巧舌如簧,也翻不了身了。”薛照青道。
  “嗯,可是青儿,刚刚可是吓死我了,你怎么忽然想到用扮鬼的方法吓他?”
  “我小时候听祖奶奶说过,这家郎中历代在三原县上行医,干的都是从阎王爷手里抢人的事情,所以他族人一向忌讳鬼神。而且这个姜廉是出了名的胆小,刚刚他乍一开门,我逃避不得,也是没了办法,才急中生智想了这个对策。”
  “嗯,得了这个书信的确是好,可眼下还有一个棘手的事情——你东林党人的帽子不除,薛家的族人恐怕就容你不得,而且,这封信上所有的指认都是冲着二夫人去的,半点没有牵扯到二少爷,只要到时候二少爷咬死了说这些事情他不知情,想来这继承祖产的好事还是会落到他的身上。”
  “是的,这也是现在困扰我的,田德桂到底是用什么方法临摹了我的笔迹完全无迹可寻,而且现在这个时候,我们如何能人不知鬼不觉的跑到府里他住的地方去翻查证据?”薛照青面容忧思。
  “这的确棘手的很。”牛耿应道,二人坐在客房之内,双双都是眉头紧锁,仿若陷在谜坛之中难以走出。
  正在这时,趴在牛耿脚边的小白溜了过来,睁着黑亮黑亮的大眼睛看着薛照青,像是在安慰他一样。
  薛照青摸摸小白的黑脑袋,捧着狗头,心里稍微放松了几分:“小白你是怎么了?饿了么?”
  二人自昨夜从薛忠屋里出来之后,只随意吃了一些早餐,薛照青倒是喂了小白几口玉米馍馍,可这大黑狗似乎对那没啥味儿的东西不太感兴趣,只啃了一口就跑走了。
  “青儿,走哩,吃饭去吧,这么干想着也不是办法,过了吃饭的时辰,再饿出个好歹。”
  “好哩。”牛耿不提也没啥,一提吃饭,薛照青顿时觉着肚子瘪瘪的,再加上从姜廉那也得了力证,原本堂皇的心里也有了些底,食欲顿时大开。
  薛照青再次乔装之后,和牛耿一起牵狗出门,二人并无在客栈吃饭的意思,反而径直走到了城东一家店面窄小的小店,小店上挂着一个蓝白相间的飘旗,用以招揽顾客,旗子上写着“老孙泡馍”几个字。
  这里是三原县最有名的一家泡馍店,二人孩童时期都来这家店吃过,只不过那时薛照青是身娇肉贵的大少爷,吃的泡馍里满满的全是上好的嫩羊肉。而牛耿是长工的儿子,吃的泡馍除了汤头能尝些羊肉味儿出来,一整碗里便是半点肉沫也找不到了。
  可不论吃的如何,这老孙泡馍店对二人来说都是童年不可缺少的一道羁绊。
  牛耿掰完了手里的两块馍,见薛照青手上还剩大半,直接把自己的碗推了过去,拿过没掰完的馍继续掰着,两碗碎馍掰完之后,老孙家的老板娘接过碗,把碎馍分别合着羊肉汤煮了,再加上些木耳葱花之类的佐料点缀,两碗鲜香四溢的羊肉泡馍便端了上来。
  “老板娘,怎不见你家老板?”牛耿小时常来这一带转悠,没羊肉的泡馍对他来说也是不常吃的好东西,他那会儿馋,吃不着总喜欢在一边看着。时间久了,老板认得他,常常也会拿小碗盛了汤头给他暖暖身。
  可今天过来,只见老板娘,却不见老板影子。
  “爷?您跟我们当家的认识?”老板娘常年在屋内算账,不在外走动,只觉着牛耿面熟,却说不出在哪见过。
  “以前来吃过泡馍,说过几句话哩。”
  “哦,怪不得我瞧着爷有几分眼熟,哎,我那当家的可是受了罪了,昨日薛府的舅爷带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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