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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个长工当老攻-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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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数月以来,王二一行人一直在白水县上下活动,在那里杀贪官,开粮仓,济穷人,那里,算是起义军的老巢,而今,这首领弃了老巢而来,难不成……。
  一如牛耿所测,起义军被朝廷的陕西驻军层层围剿,除此之外,也被那想要抢功的山西府兵穷追不舍,这声势浩大的起义之举,绵延到如今,也只剩下了渭北这一块地方了。
  可而今,这一块地方,怕也快要保不住了。
  “大哥!”牛耿一路往县衙深处走来,这一路,他便已经将目前军中的形式了解了个七七八八,刚走进县衙大堂,果见张轩立在堂桌之前,一浓眉高鼻,气宇轩昂之人,正坐在堂桌之后。
  “牛耿兄弟!你回来了!首领,这便是我在乡间救下的那个兄弟!这一路为我们起义军中立过大功!”
  “嗯。”王二微微一点头,上下打量了一下牛耿,却看不出脸色有什么改变。
  “薛家那里可处理妥善了?”
  “是,处理好了,一路往城里来,也听了不少事情,若知道军中如今这样,我该早回来的!”
  “副将早些回来怕也是没什么用处,若早回来耽误您那位地主大少爷的事情,相比副将心里还得牵挂的不行吧。”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从背后而来,牛耿回头一看,果见是齐胜那一张皮笑肉不笑的脸。
  “哼,我为人重义,薛家大少爷有恩于我,我保他周全算是知恩图报,难道你做人,连这基本的道理都来不了么?”牛耿回怼道。
  “我自是比不得副将的,从小便乡野田地之间苟活,哪里像副将一样,结识了这么多的乡绅富豪。”齐胜一句话四两拨掉千斤,牛耿刚想反驳,却看见堂桌之后的王二,眉头微微抽动了一下。
  “眼下这个时候,你们还有心思在这里斗嘴?!”果然,堂桌之后,王二一声大喝:“如今,山西府兵和陕北驻军围的我们水泄不通,你们有时间不如多想想如何对付!”
  “回首领。”那齐胜一向是个有眼力见的:“我认为,咱们起义军得民心所向,渭北城中供给充裕,城墙坚不可摧,完全可以以渭北一城为支点,和那朝廷的走狗硬碰硬,杀一杀他们的锐气,好壮一壮我起义军的声势!”
  “首领,我一路乔装,沿官道从三原县过来,沿途见到了不少陕西驻军的官兵,他们的武器配备,粮草储备都非常充裕,我以为,这个时候守着渭北和他们死磕并非良策,我们完全可以趁现在两股兵力尚未成合围之势的时候,把军中精锐力量分成小股转移出城,到城外的乡村山野藏匿一阵,修养生息,待朝廷那边放松大意的时候,再把这些军力集中,直逼西安府城,给朝廷致命一击!”
  “副将的意思便是要我们像缩头乌龟一样藏起来了!”
  “你休要断章取义,混淆视听,我是什么意思,我相信首领自会明白!”
  “你们莫要说了。”堂桌之后的王二扶了扶额头,声音虽然不大,却极其具有威慑力:“你们先退下吧,容我和张轩二人商议一下。”
  “是!”牛耿和齐胜二人退下,这县衙大堂便只剩了张轩和王二二人。
  “齐胜嘴里所说的薛家大少爷,是什么人?”王二问道。
  “回首领,那是我在西安府里结义的兄弟,巧了,也是牛耿从前身为长工时侍奉的主家大少爷。”
  “听他这意思,似乎对这薛家大少爷另眼相看?”
  “薛家大少爷有恩于他,牛耿自然对他和其他人不一样。”
  “哼,有恩于他?一个是地主,一个是长工,那些虚情假意的恩恩惠惠,不过是那主家施舍给他的一些残羹冷炙罢了,就因为这些对那压迫我们,欺凌我们的人抱有幻想,这个叫牛耿的副将,还真是天真的很呐。”
  张轩听罢,后背一凉,忙说道:“牛耿这汉子,一向性子耿直,别人对他好上一分,他能还给人家十分,我当初把他救回来,又许以重位,也是看中他这份性情。”
  “性情虽好,可若被心怀不轨的人加以利用,对我们来说,怕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了。”
  “首领教训的是,属下受教了。”张轩拱手附身,低头答道。
  “这个牛耿,以后便不必重用了,心思不在我起义军中,重用他于我们也是毫无好处。”
  “是……。”
  几日之后,陕西驻军派来的军队围住了渭北城正门的方向,而山西府军也围住了渭北城的后门方向,朝廷的两方军力,在渭北城外已成合围之势,渭北这块地方,一时之间,固若金汤,连一个苍蝇都难以飞进飞出。困在城中的起义军丧失了最好的出逃时机,除了死守,便再没有更好的出路。
  然而,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朝廷这一次下了狠心要灭了他们全部的人。
  城墙之上,当牛耿远远的看见那黑漆漆的炮筒子的时候,便已经知道,这一城的起义军怕都是活不成了。
  那面对东北异族,东南倭寇都软绵无力的朝廷官员,对付起朝内的贫苦百姓,却当真用起了大炮这杀伤力极强的破城武器。
  “轰!”一声巨响,牛耿只觉着这本应坚若磐石的城墙竟平地上晃上了几晃,一时之间,城墙之上的守军各个天旋地转,眩晕无比。
  牛耿死死的扒住城墙的一角,费力站起身来,直往下看去,只见那黑黢黢的炮筒口上弥漫出阵阵硝烟,空气里散发这浓浓的硫磺味道。
  那渭北坚硬的城门,而今已经被轰出了一个大大的豁口。
  “他们这是完全不管老百姓的死活啊!”牛耿狠狠的大喝一声,眼见那炮筒一周的士兵正要往里填弹药,想是不能再多加耽搁,随即便赶紧往城墙之下走去。
  “大哥!快走,快走!渭北守不住了,那狗日的陕西驻军把他娘的大炮都给开过来了!”牛耿此时早顾不上什么,一路狂奔到县衙之内便直冲县衙大堂而去。
  “什么?!”刚刚那地动山摇之后,王二和张轩已察觉道不对,可打死他们,也没有想到,这驻军能把那炮筒子用上。
  “快走!快走哩!最多再一次,这城门就得破,他们的兵力比咱们强上太多了!再死守这渭北一城,无异于以卵击石,赶紧趁现在,能走几个走几个!”
  “上哪去走!前有狼,后有虎,我们往哪里去走啊!天要忘我王二啊!”那王二仰天长啸,双手死死握拳,狠狠的锤击着手下的桌子。
  “硬闯!”立在一边的张轩忽然说道:“首领,我手下还有一只百余人的精锐部队,眼下,渭北城西南一侧兵力最弱,那里的城墙有个破损的缺口,若凭我手下这只队伍硬闯,应闯的出去!”
  “不行,我如何能弃了你们独自离开,这一城的兄弟怎么办!”
  “首领!而今已经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你听我的,带着精锐的兄弟们突围而出,能走几个是几个,我们在渭北之南的乡落之中还有着一些散落的兄弟,他们认得您的名号,知道您的事迹,见到您肯定愿意再跟您起义一番。若是您今日不逃出去,那咱们的起义大业才真的完蛋了!”
  张轩话音未落,只听又是一声巨响,紧接着伴随着的便是一波强劲的地动山摇。好容易这阵摇晃止住了,只听门外传来士兵急奏:“首领!渭北城门,破了!”
  “走啊!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张轩几乎半拖半拉的把王二拖拽而走,牛耿疾步跟上,一行百余人,骑着快马,拿着兵器往渭北西南方向奔去。
  渭北城门已破,各路朝廷兵马踏入渭北城便如入无人之境,那在民间声势浩大的起义之军,无后援,无救济,面对这样一支朝廷的的正规军队,高下立见。那驻军屠起城来也是毫不手软,但凡见到了身着起义军号衣的人,无论是降是反,通通手起刀落,丝毫没有犹疑。
  一时之间,渭北城内,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再说那牛耿一行,百余人次,勉强从渭北西南突围成功,却也是损失惨重,余下的活人已不足二十余人。
  二十余人里十几人护送王二往乡落而去,仅仅留下了身上刀伤横溢的张轩和牛耿二人。
  牛耿胳膊上,大腿上各有几处刀伤,虽血迹四溅,甚是吓人却没有伤到要害,可张轩身上,一记飞箭穿身而过,直插他右侧胸腔,而今的他已经是进气少,出气多了。
  “大哥!大哥!”牛耿二人好不容易摆脱了追兵索命,他拖着张轩躲到一个山洞之中,可因缺医少药,牛耿连包扎都不知该如何下手。
  “兄弟,我……怕是不行了……。”
  “大哥,你别胡说,你等着,我带你去找神医,就是那个救下青儿的,你坚持住,我这就带你去!”
  “别折腾了,兄弟。”张轩气若游丝,一双满是血污的手却紧紧抓着牛耿不放:“我放心不下彩星,你……你帮我,照顾她……下半辈子。”
  “大哥,你浑说什么!”眼泪蒙了牛耿的一双眼,就连视野里的张轩都快看不清了。
  “她在白水县旁边,一个叫四宝乡的地方,那里有个姓钱的人家,是……是我的远房姑母……,我把彩星放在那照顾……,彩星,已经怀孕五六个月了……,你找到她,跟她说,好好把孩子养大……,跟孩子说……,他的爹,不是土匪……,不是乱党……,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这一口气话说完,那张轩像是了却了一番心愿似的,头一沉,双手便无力的耷拉在了两边。
  山洞之中,牛耿哀嚎不止,山洞之外,天边黑云暗涌。
  

  第68章 

  “轰”一道闪电平地劈下,惊的在后院之中帮老陈头整理药材的薛照青浑身一个激灵。
  “平地闪雷,怕是外面要血流成河了。”老陈头看看雾气弥漫的茅屋之外,这一方天地之中未见雨水,却是雷鸣不断。
  “估计待会儿有一阵子大雨可下,照青啊,帮我把这药材收了吧。”老陈头看了看头顶的一片天,那阴云密布,天色昏暗异常。
  “好。”薛照青应到,把那一筐一筐的药材往伙房一边的空屋子里送,只不过没来由的,左眼皮跳的厉害的紧。
  “陈大爷,我这眼皮老是跳,是怎么回事儿?”
  “左眼还是右眼?”
  “左眼。”
  “老话说左眼跳灾,最近注意点儿。”
  “你行医救人,也信这老话?”
  “祖宗传下来的,自然有他的道理哩。”
  “……我们在这块地方,能有什么灾……,只是……。”
  “怎么?想那汉子了?”
  薛照青不语,顿了一会儿说道:“他走了已经七日有余了,怎么一点信儿都没有。”两天之前,接连着的两声巨响从渭北城的方向传来之时,薛照青便心里发慌,嗓子发紧。那巨大的轰鸣之声,响若雷鸣,可那日分明晴空万里,何来雷鸣闪电?薛照青心里总有一份不好的预感,这两道巨声恐怕和他的牛耿哥哥有关系。
  “照青,照青?”
  “嗯?”也不知晃神了多久,薛照青看着薛乾拄着一个拐杖,来到他眼前,轻轻晃着自己的肩膀。
  “外面要下雨了,还不快回去?”这几日以来,薛乾的身体已经好上大半,眼下,拄着拐杖已经能下地行走了。
  “好哩,爹。”薛照青慌忙在衣服上胡乱擦了几把手,扶着他爹,往前屋走去。
  “可是担心牛耿这娃哩?”薛乾完全清醒之后,薛照青便和他详说了来龙去脉。薛照青原以为薛乾怎么也要因着二夫人和薛照文的事情低迷两天,可没成想,大病了一场的薛乾似乎看开了许多。亦没有为他们二人难过,只是聊聊哀叹了几句而已。
  反之,他却对牛耿泛起了一股子歉疚的感情。
  “这娃还没信哩?”
  “没哩。”薛照青苦笑道。
  “放心哩,这娃面相好的很,定能逢凶化吉哩。”
  薛照青搀着薛乾踏过了前院的门槛子,二人脚刚刚踏入屋内,“哗啦。”一声,瓢泼大雨便倾泻而来。
  “这雨来的突然,不过下完了之后,许是这暑热的天气也该散了吧。”薛乾边说,坐在了前屋方桌一边,老陈头正在桌上捣鼓着一局象棋残局,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薛乾也不说话,抬手拿了红方,走了一步马。老陈头看也不看他,抬手便拿炮打掉了红方的象。
  “老哥哥这棋走的狠啊,不过这么一来,不怕把帅露出来了?”
  “哼,既然敢走,便没再怕的。”
  这几日以来,老陈头和薛乾因着象棋结缘,到也是正经玩到了一起,薛乾爱下象棋薛照青老早便知道,他爹在三原县之中棋艺便是数一数二,近乎无人能敌,没成想在这里遇到了对手。
  那边二人正杀的兴起,薛照青在旁边倒了茶水,便依着门槛在门边看雨。
  这雨下的极密,若无数银丝一般争先恐后往地底钻去,院内朦胧一片,更别提这院落之外本身还有浓雾四起。
  可就在这时,那原本趴在薛照青脚边躲雨的小白却没来由的冲着密集的雨丝狂吠不已。
  “怎么了?可是看到兔子了?”薛照青看的不甚清楚,也不知这黑狗是在叫嚷什么。
  “汪汪,汪汪!”
  “下这么大的雨,你还真想去猎兔子不成?”薛照青摸摸小白的脑袋,想安抚一下它。可那小白却丝毫不领情,一下咬住了薛照青伸过来的袖口,死命往外拖着。
  这狗一向有灵性,断不会随意胡闹,薛照青心下明白,随即便冒着密雨,跟着小白往屋外跑去。
  果真,越到院落之外,一股子血腥之气夹杂在雨水之中铺面而来,薛照青往前走上几步,看见一个巨大的影子趴倒在了前院的篱笆之上!
  这一瞬间,即使急雨再密,即使雾气再重,薛照青也是看的真真切切,那趴到在篱笆之上的,正是他的牛耿哥哥!
  “牛耿哥!,牛耿哥!”薛照青冲上前去,触及到那尚且温热的身子的时候,他那跳动不已的心脏才稍稍安稳一些。
  “还好,还有温度,便还活着。”薛照青即刻冲屋内大喊:“救人啊,救人啊!”
  薛忠第一个冲了出去,他和薛照青合力把瞬身湿透的牛耿从篱笆之上背了进来,放在了屋内烧的温热的炕上。
  “牛耿哥,你醒醒,醒醒,看得见我么?看得见么?”薛照青焦急的拍打着牛耿冰凉的脸庞,一双小手紧紧握着牛耿的双手不放。
  此时的牛耿身上,已经是凄惨异常,浑身衣衫褴褛,泥泞不堪之外,两侧胳膊上各有数道血肉模糊的刀疤,最深之处甚至露出了白骨森森。
  “哼……”屋里的炕烧的温热无比,躺在上面的牛耿许是因着这温度触及身体,无意识的轻哼一声。
  “照青,来,让我看看!”老陈头不再犹疑,走到炕边,拿剪刀剪开了牛耿身上湿透了的衣襟。
  “啊!”薛照青止不住惊呼一声,只见那牛耿腰间,竟插进去了飞箭一只,那飞箭一只箭头完全没入身体,体外箭身有半截被人砍断,没入身体的伤口之处正泛处棕红色的血液。
  “这箭身应该插进去不久,得赶快□□,不然流血过多,就麻烦了。”
  “拔,拔箭?!”
  “别愣着了,帮我准备药材,热水,还有包扎的棉布!”
  “好,好!”薛忠即刻跑去伙房烧了热水,老陈头跑去拿来了止血的药材,薛照青把牛耿已经剪开了的衣服往下剥落着,越剥,那心尖便止不住的颤抖。
  除了胳膊和腰间,牛耿的大腿之上也是各种淤青血痕,几道刀疤横立在皮肤之上,有些已经开始结痂,想必也是几日之前的伤痕了。
  “青儿……。”昏昏沉沉的牛耿似乎感觉到了薛照青在他身边,嘴里含含糊糊的叫着。
  “我在,我在呢,牛耿哥。”薛照青哽咽着嗓子答着,一双手捧了牛耿的脸,额头抵着额头,鼻尖抵着鼻尖。
  “我可能……不行了。”
  “胡说什么!有陈大爷在,你不会有事,你有事了,我怎么办!”
  “青儿……,我爱你……。”牛耿浑身几近脱力,血液从他的身体里一点一点的把他仅有的一些温度带走离开。
  “来了来了!”老陈头拿着用油纸挡着的药材,跑回屋内:“老子手下还没有救不活的人!娃你忍着点,这就把那箭给你□□。”
  “你们两个按着他的四肢,待会儿拔箭的时候会剧痛无比,箭头出身的时候,要马上把这止痛止血的药材敷在他的身上,不然的话,我怕他就算不流血过多,也得活活疼死。”老陈头让薛照青按着牛耿的上半截身子,薛忠按着他下半截身子,又把配好的药材交到薛乾手上。
  只见他眉头紧锁,用热水擦了自己的双手和牛耿身上中箭位置周围之后,右手轻轻敷在了箭身之上。
  仅仅就是这么微微一碰,那牛耿额间便爆起了根根青筋,似乎已是疼痛难忍。
  “拿块布给他咬上,省着待会儿咬伤了自己的嘴。”薛照青听罢,拿了炕上的一块毛巾塞到了牛耿的嘴里。
  老陈头见那毛巾塞好,瞬间,手上一个使力,稳稳的握住了箭身,牛耿即刻全身拱起,嘴里虽有毛巾堵着,可那声音也是惨痛异常。老陈头手下丝毫不留情,全身力气放在右手之上,“啵”的一下,那沾满着血块烂肉的箭头被生生的从肉里拔了出来。
  薛乾虽拄着拐杖站在一边,可这时手上也不敢犹豫,即刻把那配好的药往这血窟窿之上堵去,炕上一头一尾的二人几乎已经快要按不住因为剧痛而无意识挣扎的牛耿,然而这药敷上去之后尚未多久,牛耿便似是睡着了一般,不再挣扎了。
  “这药止痛,助眠,止血,箭头没伤着他内里的脏器,也是这娃命大,若是箭身再往前一寸,怕我这手下没死过人的招牌,便要让他给砸了。”老陈头擦擦脑门子上的汗,喘着气说道。
  薛照青仍拉着牛耿的手,眼睛一刻都不愿离开他,那拄着拐杖在一边的薛乾看的真真切切,一堆话就在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得转头过去,宁可眼不见心静。

  第69章 

  老陈头陆续又拿来了一些药草,在薛照青的帮忙下依次处理了牛耿身上大大小小的数十道伤口,每处理上一道,那薛照青都不免心疼一番。
  “看样,城里是乱的一塌糊涂了。”老陈头说道:“他身上的伤,时间久些的,应是在三天之前,比较新的,就是腰间这一处箭伤了。应该就是在杨树林之外时,被人从远处放了暗箭了。”
  “陈大爷,我怎么觉着牛耿哥的身上热的有些不太对劲?”薛照青用手不断试探着,手下触及的牛耿额头已快成一团火球了。
  “外伤内伤相加,心力交瘁,又淋了冷雨,一场高烧在所难免,我再给他添一味退烧的药材,你拿去煎好,待会儿喂他喝下就行。”
  说着,二人处理好伤口之后,老陈头带着薛照青去了后院放药材的屋子,配好了几味药材之后,留了薛忠和薛照青在伙房煎药,自己回了前院。
  那场暴雨早已停了,这雨来得急,来得密,却时间不长。暴雨过后的一方天空,竟渐渐闪出了几分艳阳高照的意思。
  薛乾坐在另一边的炕上,看着浑身包扎如粽子一般的牛耿,微微叹了一口气。
  “怎么,在这偷偷叹什么气,难不成是不舍得儿子啊?”
  薛乾抬头一看,那白胡子老陈头站在前屋后门之处,正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老哥哥,这话说的……。”
  “刚刚你也看的真切,怎么也是年过半百的人了,这份情深意切,你看不出来?”
  “哎!”薛乾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手上的龙头拐杖止不住狠狠的撞了几下结实的地面:“他们二人同为男子,这……这,有悖人伦啊!”
  “虽是同为男子,倒也不一定是有悖人伦,汉朝便有哀帝断袖怜董贤,可见两个男子在一起倒也不算什么稀罕事情。怎么,你这年纪轻轻的,还比不上我老头子开明来着?”若论年龄,老陈头比薛乾长了十五有余,不过这开明的性子,倒真不像过了花甲的老人。
  “可我这薛家一脉……。”
  “又来了,我啊,当真是最烦你们这些稍微有些家业的富庶人家,你那一脉如何?这片土地之上,少了你那一脉,多了你那一脉又如何?略略有些家产,便当真把那血脉当成一回事儿了?我问你,你们薛家,到照青这一辈,难道就他一个男子?”
  “那倒不是,照青本就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而且族里支脉还有不少和他同辈的年轻后生,有些也早已有了娃娃了。”
  “那便成了,你那另一个儿子,是个不成器的,就且算了吧,我还就不信了,你们这族里,照青这一代还真找不出能打理产业的年轻后生了?”
  “这倒是不至于,除了照青,还有几个孩子当真的不错,地里的活熟不说,人品也是不在话下的,只不过,他们只是支脉,按照祖宗遗训……。”
  “人都入了土了,变成泥了,还遗训呢,你们这群人呐,守着这祖宗遗训看能过一辈子么?!”
  “听老哥哥的意思,并不信这鬼神之说?”
  “我从小学医救人,从不信的便是这鬼神之说,若真如旁人说的,生死有命,那我们这些悬壶济世的,做这个行当还有什么意义?”
  “话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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