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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世·江山-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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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就在唇触碰到元幼祺的肌肤的一刻,她竟有股子想要探出舌尖的冲动。
作者有话要说:  干柴烈火沾火就着什么的~

  ☆、第二百一十二章

  “阿蘅; 要不……要不你要我吧?”元幼祺苦着脸; “你这样; 我怕你憋坏了……”
  墨池:“……”
  然后就猛地甩开了元幼祺的手; 站起身,快步走去桌前; 闷闷坐下。
  元幼祺自荐枕席以失败告终,尴尬地低头看看了自己的爪子。刚才还被又抚又亲的; 这会儿被弃如敝履; 还待遇还真是急转直下啊!
  墨池害羞了; 元幼祺知道。
  哪个年轻姑娘,听到这种话的时候; 都不可能一点儿反应没有的。墨池再稳重老到; 骨子里还是自矜的。
  元幼祺撩下失宠的爪子,又尴尬地挠了挠脑袋。她真的是出于好心,没有调侃墨池的意思。
  其实她自己的身体又何尝不想呢?反正两个人之前也那个什么过; 墨池轻车熟路,再缠绵那么一次; 彼此都得到了纾解; 不是挺好的解决办法吗?
  虽然; 一国之君主动献身这种事,细究起来,挺失体统的,不过对方是阿蘅啊!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元幼祺想得倒挺开。
  墨池显然羞窘得有些没法面对她,山不就我我就山; 元幼祺便好脾气地挪到桌旁,挨着墨池坐下。
  “阿蘅?”她赔着笑,歪着头瞧着墨池。
  墨池的脸庞仍是发烫,撩着眼皮滑了她一眼:作甚?
  元幼祺仍嘻嘻笑着,又凑近了些,继续好脾气道:“你若是忍耐不住,就——”
  被墨池狠狠丢过来两枚白眼儿:还说!
  元幼祺明智地闭紧嘴巴,眼珠子咕噜转着,心道:唔,好吧,相比身体的渴望,阿蘅更在意脸面,那就是还熬得过去。既然熬得过去……
  “那咱们好生说话吧!”元幼祺从善如流。
  墨池闻言,暗松了一口气。
  元幼祺挨得太近,让她浑身都觉得不自在,想撵开元幼祺,又觉得太着痕迹,索性拿起桌上的筷箸进食。
  元幼祺见她吃起东西来,讨好地抓过另一副筷箸,极殷勤地替她布菜:“阿蘅你尝尝这个,还有这个!你太瘦了,温书累脑子,得多吃点儿!”
  墨池一滞,拧向元幼祺,眼中分明在说:你都知道了?
  元幼祺冲她笑得得意:“朕是圣明天子嘛!怎么会不知道?”
  墨池轻嗤一声,旋即拧过脸去,一筷一筷地往嘴里夹元幼祺布好的菜,却浑不知味,脑子里转来转去的,都是元幼祺那张好看的脸。
  元幼祺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占据了墨池的脑子,犹支着下颌,看着墨池进食,只觉得怎么看怎么赏心悦目,怎么看怎么看不够似的。
  “能一辈子这么看着你,真好……”她呆愣愣地道。
  墨池一眼横嗔过去。世家教养便是如此,在她的身上早就留存下了印记,她实在不觉得,自己的吃相与旁的世家女子有何分别。
  这大概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墨池的眉梢微不可见地一挑,突的想到了这会儿宫中孤守空房的那位,嘴里咀嚼得有了滋味,好像……醋放多了?
  元幼祺倒是在她之前开口了:“是朕之前欠考虑了。不该让顾仲文去当女科的副考官。”
  墨池如今住在安国公府,她曾经又是丽音阁中的音姬,显然安国公顾书言已经替墨池打点好了身份的事儿。墨池会有一个合理的、符合女科考生要求的身份去参加女科考试。以顾书言的地位,这件事不难办到。
  可是,将来墨池中第,万一别有用心之人拿顾书言的副考官身份来作筏子呢?那不是给墨池平添障碍吗?
  “要不,就等君舒回京,让她顶替了顾仲文?”元幼祺想了想,又道,“至于顾仲文,再行重用。”
  墨池原本安静地听着,在听到“君舒”两个字的时候,眼皮急跳两下,开口问道:“君舒?”
  “就是元君舒,元理的长女。”元幼祺解释道,却不知道墨池心里的暗潮涌动。
  墨池放下筷箸,道:“听闻陛下封她为襄阳郡王?”
  元幼祺笑着点点头:“朕还交给她一件大事去办!”
  墨池狐疑地凝着她的笑容,沉吟道:“女郡王,这在大魏可是破天荒啊!陛下很是看重她?”
  元幼祺颔首,道:“是个好苗子!朕想看看她有多大的能为,若她堪担重任,封为亲王又有何不可?”
  墨池于是不言语了。
  墨池平素情绪鲜少外露,不了解她的人几乎看不出她的喜怒哀乐,但是元幼祺了解她,见状便觉得苗头不对。
  怎么好端端地心情不好了?元幼祺一时之间摸不着头脑。
  墨池心里别扭了一会儿,想到两个人之间已经经历太多磨难,不该再有猜忌。以她的性子,有些话实在不乐于问出口,然而为了不让元幼祺胡乱想或是会错了意,她只好拗着自己的本性,问道:“陛下是欣赏襄阳郡王的才华,还是欣赏……旁的?”
  元幼祺仍没多想,闻她言,实言答道:“她若只是做臣子,说是欣赏她的才华也极通。但如果不止做臣子,就不止才华了……”
  墨池的脸色黯淡下去,垂着眼眸,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元幼祺更觉情形不对劲,她噤了声,很认真地回想了一遍自己的话,究竟是哪里惹墨池不痛快了。
  她忽的恍然大悟,扑哧失笑:“阿蘅你……你不会是以为朕……哈哈哈……”
  墨池闷红了脸,愤愤然地瞪她一眼,赌气般地夹起一筷醋溜藕片入口,结果被那酸味怄得脸更红了。
  元幼祺见她真动气了,慌忙收起大笑,轻抚着她的后背,软声道:“阿蘅你误会了!君舒是我的堂侄女,我怎么可能……”
  说着,自顾笑了,也觉怪异。
  墨池闻言,直言道:“那长公主呢?”
  她后来想起前世种种,再回想元令懿对自己囚禁的那段经历,自然想到了元令懿可能对元幼祺的那种不可言说的心思。
  元令懿被提及,让元幼祺的表情一僵,抿了抿唇,蹙眉道:“我只当她是妹妹。”
  墨池见她说得郑重,又像隐含不快似的,知她所言非虚,也不好再咬住不松口了。
  元幼祺很快从消极的情绪中缓过神来,极认真地看着墨池:“阿蘅,我心里只有你,只有你一人。现在后宫之中的情状,总有一日,我会处理干净,决不把我分给旁人。”
  “我明白,都明白!”墨池握住了元幼祺的手,殷殷道。
  怎么会不明白呢?元幼祺的帝王心术,大多是她教导的,元幼祺的心思,她又怎么可能看不明白?
  借纳韦臻入宫的当儿,将原来宫中的贵人们都散尽了。那些女子都不是寻常人家的姑娘,她们的背后都有各自的家族倚仗。她们的父兄,要么是朝中的要臣,要么是镇卫一方的大员,没有一个是好相与的。
  元幼祺下了旨意,依着她们各自的想法散她们出宫,她们个人或是高兴的,从此免去了深宫苦熬的凄惨,可是她们的父兄会怎么想呢?
  他们自是不敢怪怨皇帝的。他们的女儿、妹妹前脚出了宫,韦家的孙女韦臻就入了宫,这其中究竟缘由为何,还用多想吗?
  是以,怕是几乎所有人都会将一腔怒火直指韦家。韦家如今正是如日中天,或没人敢贸然招惹,但将来呢?保不准被哪一个逮着机会,落井下石什么的。
  墨池在当初看了邸报,又听了顾书言的叙述之后,这一串念头便映在她的脑中。
  而此刻,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就在自己的面前,向自己叙说着“此生唯卿一人”的誓言,墨池既觉得感动,又觉得元幼祺这一番谋算坏得可爱,可爱得让她想搂过元幼祺抱抱捏捏,同时,更替元幼祺担心:韦家根基深厚,在宫外有韦勋坐镇,在宫内有韦太后把持,岂是那么容易压制住的?
  “路还长着呢!不可轻敌!”墨池终是忍住了搂搂抱抱元幼祺的冲动,却也没克制住捏了捏元幼祺的手指。
  元幼祺被她捏得眨了眨眼,马上心有灵犀地明白了她话中的深意,笑眯眯地回握住她的手,又轻轻晃了晃。
  “卿卿放心!朕不会轻敌的!”元幼祺道。
  继而又正色道:“于公于私,朕都不允许大魏出现权臣!朕的江山绝不许落入外戚之手!”
  这话说得便重了许多,将韦家归入了外戚权臣的范围内。她在墨池面前言行百无禁忌,但这种话,若是被有心人听去,甚或落入御史的耳中,只怕是摆脱不尽的罗乱。
  “刚说过不可轻敌,又这么口无遮拦的!”墨池及时阻止了元幼祺。又拉她起身,替她理了理身上褶皱的衣袍。
  元幼祺本还想说些什么以抱怨对韦氏的怨气,被墨池阻住,又被顺了毛,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她乖乖地由着墨池替她理好了衣衫,拦过墨池的腰,腻着嗓子道:“阿蘅,你真好!”
  “又说呆话!”墨池嗔道。
  两个人静静抱着温存了一会儿,墨池轻推元幼祺道:“再不喜欢她,也没有彻夜宿在宫外的道理,回去吧!”
  元幼祺自然是舍不得就这么离开她的,两个人独处还不到两个时辰呢!怎么能解得了这段日子里的相思?
  “往后的日子长得很,相守也不急在这一时。”墨池柔声劝道。
  又道:“过两日我便要去云虚观中静读一月,陛下若实在想我想得狠了,就去那里寻我,可好?”
  “为什么要去云虚观?”元幼祺忙问,“是不是顾书言……”
  “又胡思乱想!”墨池轻拍她,“安国公待我极周到,是我自己想安静攻书。”
  说着,又佯瞪元幼祺:“安国公是臣子,也是长辈,不可妄言!”
  安国公顾书言是顾敬言的亲弟弟,是正八经儿的皇帝亲舅,元幼祺明白。
  却还是涎着面皮在墨池的身上挨挨蹭蹭的:“怕什么?阿蘅你不也是我的长辈?”
  墨池被她挨蹭得心尖儿发痒,言语中的禁忌之感更让她羞意顿生,忙推阻着元幼祺:“再闹我恼了?”
  元幼祺马上乖乖不动,嗅嗅墨池发鬓上的香气:“阿蘅我舍不得你……”
  墨池又何尝舍得元幼祺?
  她只好安抚着元幼祺的情绪,又踮起脚尖,吻了吻元幼祺的眉心:“你乖乖的……不可轻敌……”
  

  ☆、第二百一十三章

  元幼祺终是不得不回宫去的; 哪怕她再舍不得离开墨池。
  墨池又温言宽慰了她一阵; 才好歹劝得她先行离开; 自己则要在这里等到天亮; 再回安国公府去。
  元幼祺知道,墨池不想夜半三更再惊动了顾家; 也只好如此。她又特特地嘱咐梁少安,务必着人保护好墨池的安全。
  梁少安领命; 第二日清晨; 便将昏睡的李大弄醒; 严词嘱咐他几句此事要紧不许声张之类的话头儿。李大受了一场惊吓,见梁少安的气度实在不像个打家劫舍的歹人; 更不敢声张; 只唯唯诺诺地答应着,老老实实地依旧送墨池回安国公府了。
  至于墨池如何安抚他,顾书言后来又是如何叮嘱他; 自不必多言。
  元幼祺折回宫中,已过子时。
  她照例去了小书房; 密唤来在咸安宫中当值的心腹内监询问情形。
  那名内监回话说安妃似是一夜未曾歇息; 又回说皇帝离开后不到一个时辰; 太后着身边的徐嬷嬷来咸安宫瞧过。
  “徐嬷嬷可说了什么?”元幼祺早就料到母后不会不闻不问咸安宫的事。
  “徐嬷嬷并没有说什么,只略看了看,便走了。”那名内监回道。
  元幼祺心知徐嬷嬷是奉了母后的差来查看情状的,她晚上不在咸安宫中留宿,这必定在母后的意料之内; 只还是存着一线希望,希望她能稍稍移情。
  她又怎么可能移情?
  元幼祺暗自冷笑,心道母后不喜阿蘅,难道韦臻就能让她老人家欢喜?只怕是个更不让人省心的!
  她于是又问了那名内监几句,便打发他依旧回咸安宫中当值了。
  离上朝还有几个时辰,元幼祺于是不打算回寝宫了,就在小书房将就半宿。
  她窝在小书房的榻上,却毫无睡意。一忽想到韦太后知道她没在咸安宫中留宿,尤其是将来知道了彤史女官的记录之后会如何反应;一忽又想到墨池此刻在做什么,回味着今夜与墨池相处的点点滴滴,心里甜丝丝地泛起一片涟漪。
  她在榻上翻了个身,仍是难以入眠。
  小书房的卧榻不窄,元幼祺倒宁可它再窄些。窄些,她的身边就不会显得那么空落落的可怜了。
  一代帝王孤枕难眠……元幼祺为自己长长叹了一口气。
  这会儿,阿蘅也在孤枕难眠吧?元幼祺呆呆地想。
  她恍然又想到临别前墨池说过的话,墨池说要去云虚观静读一月。
  云虚观自然是道门清静之地,可是毕竟前殿常有香客走动。相比下,安国公府岂不是更适合静读的地方?
  难道安国公府里有了什么变故!
  元幼祺一骨碌身坐了起来。涉及到墨池,她就躺不住了。
  皱着眉头又想了想,元幼祺渐渐明白了墨池的深意:自己的身上流着顾氏的血,顾书言才是真正的皇帝亲舅。这件隐事,如今在世之人知道实情的,没有几个,但是韦勋知道,母后知道,自己更知道。而顾家又与韦家同为国公,身份一般无二,又有着几百年的基淀,不似韦家,是随着大魏建朝而崛起的新贵。
  这样有底蕴、有爵位,又被皇帝眷顾的家族,必定是韦家心里的一根刺。同时,母后也必定不喜自己与顾家走得近,无他,母后最怕者,莫过于自己的心与她生分,那会让她觉得半世心血都付东流。
  元幼祺感念韦太后的养育之恩,若非韦太后不喜墨池,甚至对墨池起了杀心,她决不至于与韦太后生分。养育之恩天高地厚,她愿以天下供养,只要韦太后不再难为墨池。
  让母后不再难为墨池,这是个极大的难题。而墨池决定离开顾家,又何尝不是暂避开母后的锋芒,为顾家躲灾祸的同时,亦为自己与母后的关系做一缓解呢?
  试想,以母后之聪慧,不可能不探查到墨池就在顾府。那样的话,母后对顾府的芥蒂,就会更深,对谁都没有好处。
  想了这么一圈,元幼祺意识到墨池不声不响地便替她考虑周全,墨池在努力缓和自己与母后的矛盾。
  这段时日,与韦太后之间的龃龉矛盾,让元幼祺不得不为的同时,心里面总觉得愧疚:她不想与韦太后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
  想到墨池为自己思量的心意,元幼祺很感甜蜜。
  既然要把顾家摘拔出去,那么顾仲文的副考官之职就得重新考量了。
  元幼祺坐不住了,唤进唐喜来,命他去把今日新上的折子呈来。
  皇帝头半夜就没消停,后半夜再不安生睡觉,明日的早朝还不得更累?唐喜忍不住劝道:“陛下,已近丑时了,要不,您先歇着?”
  元幼祺不耐烦听,打发他快去取来。
  唐喜只得遵命去取。
  元幼祺就盘坐在榻上,从一摞折子里寻出了元君舒白日送来的密奏,翻看了两遍,嘴角挂上了笑意。
  就是她了!
  既然这样能干,当然得更多地委以重任勤加锤炼啊!
  此刻,远在绍州的元君舒夜半惊醒,连打了几个喷嚏,犹觉浑身发冷,脑后直冒凉风。却不知是京中的皇帝陛下正惦记着她呢。
  第二日早朝如旧。
  而早朝散后,元幼祺回到宫中,得到的消息,除了韦臻早早地去寿康宫给韦太后问安,又陪着韦太后用膳的事之外,一切称得上岁月静好。
  韦臻本来就是韦太后的亲侄女,就算以妃子的身份去寿康宫问安问得再频繁,谁也说不出什么来。每日都有人及时向元幼祺密报咸安宫中的动静,韦臻的言行皆在她的掌控之中,不怕翻了天。
  韦太后呢,那日徐嬷嬷咸安宫一行没见到皇帝的影儿,她不可能不知道。却在元幼祺去寿康宫中问安的时候,对这件事只字不提,倒像是浑然不知似的。
  每日问安,母女二人皆都只聊寻常话题,也不深聊,对于和韦臻、和墨池有关的事,都一字不涉。
  偶尔,元幼祺去寿康宫的时候,也会巧遇韦臻,韦臻都是极得体地向她行礼,又极有眼色地告辞,留她们母女二人叙话,像是已经把元幼祺之前的话听到了心里去。
  元幼祺冷眼旁观韦臻的言行,琢磨着韦太后的言行,觉得事情绝不会这般简单。
  韦太后不会这样偃旗息鼓,韦臻也不是个忍气吞声的性子。是以,她们姑侄越是这般,元幼祺心里的戒备越深,她可没忘了墨池当日分别的时候的提醒:切莫轻敌。
  虽然,她一点儿都不想和自己的母后做敌人。
  如此,半个月过去了。元幼祺警醒了半个月,亦相思了半个月。她已经那么长时间没见到墨池了,只时常听到密报,说她在云虚观中一切安好。
  当然,这半个月间,咸安宫的门,元幼祺是一步都没踏进过的。她白日里处置政事,夜里大多数时候宿在寝宫中,或是偶然国事繁忙的时候,就歇在小书房。
  最可怜的是彤史女官,自打当值,在宫中几乎就没什么差事做。最近皇帝又着力于整顿宫务、精简宫中的开销,一部分平日做事不妥当的宫人已经被开列名单,遣散出宫了。彤史女官深深觉得,自己被精简出宫的日子,怕是不远了。
  她的这些烦忧,元幼祺自然是不知道的。她一面在等着元君舒返京的消息,一面着力于整顿宫务。
  大魏自建朝时起,宫苑建筑大兴土木、宫人人数扩充开支增加两件事上,太宗皇帝和章宗皇帝两朝格外热衷。这两位皇帝都是好热闹的主儿。但好热闹是要本钱的,大兴土木、大增开支的结果,就是国库虚空尽上来了。
  到先帝庄宗的时候,好热闹、好体面倒是差了些,但却更好大喜功,又勤于求长生不老之事,是以,虽然庄宗年间没什么天灾,税赋亦颇充足,但国库却未见殷实。
  元幼祺即位之后,便竭力革除旧弊,轻徭薄赋,与民以利,更将宫中的一应开支能减则减。
  这些年,大魏百姓的日子过得都还不错,就是最底层的百姓也能填饱肚子,不至于卖儿鬻女。庶民安定,做官的也能消停地走自己的仕途路,皇帝俭省了十几年,前朝后宫早就习惯了,所以当元幼祺将注意力投向宫中冗余的宫人设置的时候,并没有人提出异议。
  精简人员就是精简开支,且宫人们年纪大了,赏些养老的银钱,任其出宫过活,这也是皇帝的仁厚。于是,这件事就这么顺顺当当地推行开来。
  其实,元幼祺做这件事,是有着自己的私心的——
  宫中人员复杂,难保有多嘴多舌、不安分,甚至想钻营图谋的。这些人,无论是御前侍奉的,还是在后宫中寻常当值的,若是被有心人利用,将来便可能是天大的祸患。
  自太宗皇帝至庄宗皇帝,哪一朝、哪一件宫中的大事,少了这种人的上下勾连?
  甚至是这些年自己亲身经历的事,又岂少了这种人的参与?
  元幼祺绝不允许自己的身边,存在着这么些让人不安的因素,她只要留下老成持重、办事牢靠的人在宫中。她要清理干净了后宫,为将来墨池入主中宫打好基础。
  当然,她此举并非完全出于私心:后宫是前朝的影子,后宫安定,前朝才能安稳。而她先安定了后宫,之后就要在后宫与前朝之间建立一套自己的资政班底,不只是鸾廷司那么简单的机构。
  精简宫人这件事就在元幼祺的关注之下,低调地在宫中推进着,一切都顺利无阻。
  而元幼祺的心却是无法平静的,因为作为后宫中最重要的存在的韦太后,对于这件事的态度竟然是默许的。
  这可与母后的性子太相悖了。元幼祺忐忑着,总觉得韦太后在酝酿着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由不得她多想,新的消息传来了:元君舒返京了,还押回来一个重要的人物,丁奉。
作者有话要说:  圣诞快乐!
关于元君舒的奋斗之路,《襄恒纪事》一文会详细叙述,欢迎各位小可爱移步关注收藏昂~

  ☆、第二百一十四章

  刑部大牢今日戒备得格外森严; 里里外外、明卫暗卫布置得如铁桶一般。莫说是一个两个的歹人了; 就是一只鸟飞过; 都甭想完完整整地再飞出去。
  只是这样的布置鲜少有人知道内情; 他们按照上峰的命令行事,但究竟为何而布置; 遍观刑部,也唯有刑部尚书一人知道究竟。
  远远看到一行车马朝这儿行来; 刑部尚书的一颗心提溜到了嗓子眼儿。从此刻起; 直到那位离开; 他若是出了半毫差错,那就是天大的罪过了。
  须得打叠起十二分的精神头儿谨慎侍奉着。
  大魏自建朝起; 吸取前朝亡国教训; 太。祖皇帝立下规矩,子孙继位,不得以任何理由兴诏狱。此举将前朝结党营私、借诏狱互相倾轧蒙蔽天子的可能降至最小
  太宗皇帝时又颁下明训; 本朝不得讼狱言官。自那时起,只要御史言官不言语行径辱及天子和列祖列宗; 无论怎样的劝谏进言; 都不会给自身及背后的家族招来牢狱之灾甚至杀身之祸。即便先帝庄宗后期痴迷修道长生; 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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