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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世·江山-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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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幼祺甚至能料想得到,若自己在位的时候,不将这根刺拔除干净,那么自己的继任者、继任者的继任者……将来大魏所有的天子,都可能成为韦家的傀儡。将来大魏皇权必定式微,可能是韦氏,也可能是旁的家族,成为大魏皇权的实际操控者。
  那是她决不允许出现的。
  韦舟扬下了朝之后就转头去了属衙。身为兵部尚书,他有充足的理由处置事务直到晌午。
  只是有一点让他极不舒服,这两日同僚看向他的目光,总让他觉得夹带着深意,让他如坐针毡。其中的原因,他自是清楚的。
  自那日天子明旨,恩准安妃回卫国公府省亲侍疾,朝堂上下一时间都知道了卫国公病重的事。试想,若非病重,何至于大费周章地让已经入宫为妃的亲孙女回来侍疾?这不明摆着让安妃有机会看到自己的亲祖父最后一眼,别留遗憾吗?
  何况,皇帝的旨意中明晃晃写着“恤怜卫国公一生为国为民”?他的父亲还没闭眼呢,皇帝就给盖棺定论了!
  想到这个,韦舟扬气不打一处来。
  更让他气的是,皇帝就这么刷下一道旨意来,而太后,自己的好妹子,竟连拦都不拦一下!
  太后早就被知会了父亲病重的事,皇帝竟能顺利刷下这道旨意来,可见太后的心思根本就是与皇帝一般的!
  韦舟扬一度对自己的父亲深信不疑,这次却第一次怀疑起自己的父亲是不是也老糊涂到见事不明了。
  所谓“百善孝为先”。对于韦舟扬老父亲病重之际仍不忘为国操劳这事儿,大多数朝臣并不认同。
  大魏不是只有他一个臣子,兵部少了他两日也不是运转不了,何至于弃老父不侍奉而流连不去?正如元幼祺当初颁下旨意的时候所构想的,此等情形之下,大多数朝臣都认定韦舟扬是恋栈手中的权力,生恐自己离了几日,手中的权力就会被分化出去。
  于是,除了韦氏的几个门生故旧还对韦舟扬竭力政事大加褒扬之外,旁的人的态度,几乎都是侧目不认同的。
  而韦家十余年来的势焰,亦在这个过程中渐渐削弱。
作者有话要说:  昂~小可爱们元旦快乐!
新的一年新气象,愿小钱钱多爱我们每一个人!愿你们更爱坐着菌!(群抱~

  ☆、第二百二十一章

  韦舟扬回到卫国公府时已是午后。换下公服; 净罢手; 他唤来了府中的管事; 问他府中状况; 以及老公爷韦勋的病况。管事的一一如实回复了。
  听说韦勋的病情并不见丝毫好转,韦勋的心更沉下去了几分。他自知父亲是府中支柱; 万一父亲有个好歹,卫国公府在朝中只怕是要更没地位。
  思及此; 韦舟扬不禁丧气:皇帝对韦府的态度越发微妙; 而太后的态度则令人心灰。曾几何时; 父女兄妹联手,共同报杀弟之仇; 共同推举新君登基; 开启了大魏新的一页。那是何等的激荡人心?
  韦舟扬曾经以为韦氏从那以后就能与过去大不一样,成为大魏世家的领袖,甚至有机会封为异姓王; 位及人臣,被所有朝臣所仰望。这也是这些年来父子两人为韦氏谋划的安身立命之路。
  然而事实却是; 位及人臣远没看出端倪; 皇帝年纪越长; 帝王制衡之术越精明,前有对顾氏的亲近从没断过,后又有全然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元君舒这样的后起之秀。纵然皇帝终于纳了韦臻为妃,可任谁都看得出,皇帝存的一半是怜悯; 一半是对太后的不得不从。或者还有一些对于韦家的顾忌……
  韦舟扬默默地摇了摇头。若说臻儿入宫的时候,韦家人包括他自己在内,还以为皇帝顾忌着韦家,太后在意着韦家的话,那么现在还能存有这样的想法吗?只怕是,得另想法子让皇帝不得不顾忌韦家了。比如……
  韦舟扬微眯了眼睛,谁说皇帝没有把柄握在韦家手里的?他唯一的女儿做了皇帝的妃子,可是没指望抱上外孙的……
  “父亲,您回来了?”韦鸿鹏亦刚从外面回府。
  韦舟扬自思索中回神,见他一身公服,微怒道:“什么时辰了?才回来!你祖父还在榻上病着呢!你就是这么
  孝顺的?亏你祖父那般疼你!”
  韦鸿鹏被梗了个实诚。他心道您这么骂我,您自己难道是早就回来的?父子俩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不过,这种话他是不敢说出口的,只好唯唯诺诺地应了。
  韦舟扬见他如此,心里更是有气,忍不住又斥道:“为父主持兵部,片刻不敢懈怠。你一个闲职武官,也至于忙到家都不回!”
  韦鸿鹏原本任神枢营副统领,是从四品武官。神枢营脱胎于当年与斡勒人交锋时的铁骑军,是护卫京畿的战斗力最强的三大营之一。其统领自然是炽手可热的实权武官。
  可是,半月前,京营例行换防,皇帝一道旨意,拔擢他为正三品昭毅将军。从从四品陡然升至正三品,且不是因军功嘉奖,简直可称一步登天。
  然而,神枢营的正统领才不过正四品,身为正三品是绝无可能继续再京营中为官的。皇帝的旨意中果然思虑周全,命他入兵部参谋军事。
  三十五六岁的年纪,就做到了正三品的武官,这在大魏历朝都是数一数二的记录。在兵部参谋军事,风吹不到,雨淋不着。又多的是机会勾兑同僚,联络关系,当真是天大的好事。韦鸿鹏却着实高兴不起来。
  他生长于世家,就算再重武轻文,对于政局的敏感度也是不逊的。联系到近期皇帝对韦家的态度吗韦鸿鹏越发觉得皇帝对自己的提拔是某种印证。这让韦鸿鹏内心极为不安。
  这几日以来,他花费了大量的经历在同僚与故旧中游走,正是为了韦氏一族的前途。身为韦氏的嫡孙,他有义务在祖父垂危、韦氏势微的艰难状况下护韦氏平安。
  就是这样纯粹的心思,却被自己的父亲斥为不孝。难道日日守在祖父的病榻巧就是孝顺,就是回馈祖父的疼爱了?
  祖父一生所求为何?还不是为了韦氏好?
  话说回来,父亲口口声声责怪着自己,他又在做什么?
  韦鸿鹏对于自己父亲统兵御敌的能为是佩服的,但若论起朝堂博弈之道,他觉得自己的父亲与祖父差得远了。连祖父都多年来被皇帝压制住独断不得,父亲就更不是皇帝的对手了。
  韦鸿鹏隐隐觉察出祖父与父亲的打算,这让他每每想起,都不寒而栗:韦家做得好好的臣子,富贵尊荣哪样都不差;姑姑是太后,妹妹又做了陛下的妃子,将来诞下皇子,说不定就是未来的太后。如此,还求什么?难道非要位及人臣,走登顶的权臣之路吗?
  自古权臣哪一个得了善终的?
  至于登顶,这世上只有一个顶,那便是皇权至尊!难道祖父和父亲要陷韦氏于万劫不复吗!
  韦鸿鹏于是不想再于自己的父亲继续对话了。他借口回自己的院中换衣服向父亲告辞,并说换罢衣服就去祖父榻前尽孝。
  他知道在他的身后,韦舟扬的脸色很难看,对自己的怨气更大,但是他已经顾不得太多。韦氏倾危在即,他必得想办法挽救。
  幸好,他比他的祖父和父亲更懂得如何教育儿子。
  韦霖下了宗学就被父亲唤去问话。
  他今年十七岁,因是皇亲近 ,早就在宗学中习学,与诸宗室子弟皆为同窗。
  “父亲料得不错,元惟德和元惟信前日都回宗学来了。不过,”韦霖顿了顿又道,“他们都悻悻的,不似从前那般爱热闹了。”
  元惟德和元惟信是元璞的儿子。
  韦鸿鹏闻听,不由得微微蹙眉:“他们兄弟是不喜欢去宗学了?”
  韦霖撇撇嘴,理所当然道:“他们家出了那样的事,父亲都被陛下圈禁了,哪里有脸出来见人啊!”
  “可他们还是出来见人了。”韦鸿鹏道。
  “当然了!君舒姐姐发话了啊!”韦霖禁不住欢悦道。
  “嗯?”韦鸿鹏板着面孔挑眉。
  韦霖自知失言,忙改口道:“是襄阳郡殿下!是襄阳殿下命他们回宗学里好好用功的。”
  他见自己的父亲似乎很有听下去的兴致,又继续道:“孩儿悄悄地问元惟信他家的状况……父亲您知道的他比元惟德好相处。他对孩儿说,自他家出事之后,他们兄弟就觉得没见见人了。本想回母舅家耕读一生的,可襄阳殿下对他们说,那是逃避。有骨气的话,就打起精神头儿开来好生过活,将来堂堂正正做一番事业,而不是缩头缩脑一生碌碌无为,成为旁人口中的笑柄。”
  韦鸿鹏听着儿子转述元君舒的话,也不由得暗暗点头。
  只听韦霖又道:“元惟信还偷偷告诉孩儿,说他们听说,当初他们父亲出事的时候,还是襄阳殿下为他们求情,陛下才只处置了他们父亲一人而并无株连。他说他挺后悔过去随着大哥欺侮长房,可元惟德似乎嘴上还挺硬。”
  韦霖说着,得意一笑:“嘴硬有什么用?现在襄阳殿下当家,他们敢不听吗?”
  韦鸿鹏听着儿子欢乐的叙说,又看到儿子脸上的神情,心念一动,道:“你很欣赏襄阳郡王殿下?”
  韦霖被戳中心事,眼中一亮,脱口道:“何止欣赏?孩儿很是崇拜她!父亲您是没看到,君舒姐姐的风仪气度,遍观大魏,她若是第二,就无人敢称第一了!”
  他因着些些私心,以及少年人的阅历短浅,言语不免夸张,一张英俊而挂着两分稚气的脸上也因为提到了元君舒而泛上了可疑的红色。
  韦鸿鹏将他的反应收入眼中,却未出言责斥他言谈失状。自从决定让长子从文的那一刻起,对于儿女的教育方式,韦鸿鹏就已经走了自己的打算。他不想有祖父与父亲的老路,无论哪一方面。
  将来,如果不出意外,韦氏之宗嗣将由他来承继。或许,眼前便是一个让韦氏香火长长久久地延续下去的契机。
  韦鸿鹏的心里已经走了决断。
  正午早过,斜挂在树梢的日头透过疏密相间的枝叶洒下细碎而柔暖的金色。那金色刚好烙在掀起车帘的元幼祺的手背上,多少舒缓了她焦急等待的迫切。
  学宫的大门终于从里面被打开来,已经交完了考卷的女科举子们陆陆续续从里面走了出来。衣衫妆容各异,脸上的神情也或沮丧、或雀跃、或平静诸般各不相同。
  元幼祺没心思细细探究,她的目光匆匆地在每一个小娘子的脸上划过,急切地寻找期盼的那个。只是马车离得有些远,面目看不十分清楚。
  她是皇帝,这种事自然有人为她分忧——
  唐喜就在学宫左近,一瞬不瞬地盯着络绎走出来的小娘子。突的眼前一亮,紧随住一个蓝裙妙龄的小娘子身后,快走几步,在那小娘子寻到出城的马车之前笑盈盈地上前施礼。
  墨池于此时此地看到唐喜,还是很觉意外的。然而,她只一看到唐喜,便知道了他的来历,更知道了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必定有那人在殷殷凝望着自己。
  墨池的心里登时漾上了无尽的甜蜜。                        
作者有话要说:  年底工作忙,卡文卡得厉害,没法保证每天更新,姑娘们原谅则个(鞠躬

  ☆、第二百二十二章

  墨池登车; 车帘被从外面掀起。最先闯入眼中的; 仍是元幼祺那张俊美的脸。
  这张脸; 无论是身着华服的时候; 还是做寻常装扮,都是那么的让人移不开眼去。怎么会出落得这么好看呢?墨池怔忡地想; 浑然忘记了自己已经盯着元幼祺的脸盯得忘了情。
  “阿蘅!”元幼祺看到她,脸上的笑意抑都抑不住。
  两个人已经一个月未曾相见了; 为什么要抑制呢?
  元幼祺从来忍不住对墨池的亲近之意; 墨池痴怔的当儿; 她已经伸出手去,握住了墨池的手。
  “我很想你!”元幼祺殷殷开口。
  对于墨池; 她绝不吝惜自己表达思念的频率。
  身后有扮做车夫赶马车的梁少安; 有殷勤掀起车帘的唐喜,元幼祺这样大的声音,他们两个不可能听不到。意识到这一点; 墨池的脸颊微微发烫,心中的思念却是真真切切的。
  她的矜持不允许她如元幼祺那般大声吆喝出自己的想念之情; 但是她对于元幼祺的想念不会比元幼祺对她的想念少半分。她于是朝着元幼祺嫣然一笑; 同时回握住了元幼祺的手。
  两人的手掌交握; 心底皆是一阵悸动,凝向对方的目光,都透出些水润柔情来。
  元幼祺心神一荡,喉间不自觉地滚了滚,手上微微用力; 拉着墨池坐在自己的身边,又上上下下地打量她。
  墨池被她晶亮的眸子盯得有些不自在,觉得她的目光所及之处,身体就不由自主地隐隐发热。
  “在看什么?”墨池轻捏元幼祺的手指,表示自己是个活物,这般无所顾忌地瞧,谁能受得了?
  元幼祺手上一阵痒痛,憨憨地笑了,道:“朕在瞧你,这一个月可有被饿瘦了。”
  墨池闻言,嗔怪地横她一眼,道:“那可有看出什么来?”
  元幼祺只觉那嗔怪的目光根本就不像是嗔怪,顶多算了半嗔,唔,说是妩媚都不为过。心口上登时腾起一簇小火苗来:阿蘅真是怎样都妩媚动人啊!
  墨池若是知道元幼祺将自己与“妩媚”联系在一处,不知作何感想。
  不过,元幼祺心里虽然那般胡乱想着,说出口的话却还算乖觉老实。她点着头,道:“看得出来朕的师父没有虐待你,吃食都还不差。”
  你师父是我师妹,她难道还能虐待我不成?墨池心道。
  她心中想着,嘴上道:“一日为师,终身敬重,不许拿长辈开玩笑!”
  元幼祺听墨池的话,并不觉得墨池如何古板教条。她深知墨池是为了她好,身为帝王,一言一行皆被人瞩目,唯有平时小处多加注意,大处才不会失了分寸落人口实。
  元幼祺于是嘻嘻笑道:“是是是!阿蘅你说得很是!”
  说着,又故意肃起面孔,将早就准备好的吃食铺展在墨池的面前,毕恭毕敬道:“您老人家答卷辛苦了,饿了大半日,快请用膳吧!”
  面前的小桌上,铺展开来几样精致的吃食。样数虽然有限,但有菜有饭有汤,还有点心,且还都是温热的,足见很用了一番心思。
  墨池心头泛过感动。她接过元幼祺递过来的筷箸,心念微动,却没急着开始。
  “我很老吗?”她忽然问元幼祺道。
  元幼祺递过筷箸去,满心期待她好生享用,最好再夸自己几句,那可是比吃什么糖果点心都能让人心里觉得甜蜜。可是,没等来夸奖,却等来了这么一个问题。
  “老?”元幼祺怔了怔,倒似忘了是哪一个刚刚说过什么“您老人家”的话头儿了。
  墨池没言语,只捏着筷箸,挑眉瞧着她。
  元幼祺恍然大悟,哈哈笑了起来,笑得墨池微微发窘。
  “阿蘅年轻貌美,倾国倾城,怎么会老?”元幼祺很知道年轻小娘子的忌讳,暗啐自己方才心里一高兴,嘴上就没了成算。
  但愿,回头箭这会儿往怀里拽还来得及。她心里忐忑地想。
  须知,世间任何一个年轻女子,无论是何等理智的,都是不喜被旁人,尤其是心爱之人将自己与“老”字牵连在一处的。墨池亦无法免俗。
  她沉静地看着元幼祺,缓缓道:“论起来,我确是比陛下年长好几十岁。嗯……陛下刚出生的时候,我二十岁;顾蘅那一世,我活了十六年,这便是三十六年;墨池这一世,我如今是十五岁……嗯,算起来,我比陛下年长了五十一岁。陛下今年三十一岁,那么我便是把八十二岁的老太婆,当真是‘老人家’了!”
  还有这种算法!
  元幼祺听得目瞪口呆。
  “阿蘅!朕不是那个意思!”元幼祺赶紧剖白自己,生怕墨池误会了去。
  “那么,陛下又是什么意思呢?”墨池妙目流转,睨着元幼祺因为着急而涨红了的脸。
  虽说喜欢看元幼祺这副为自己而抓心挠肝的模样,这样的恶趣味实在不合适提倡,但墨池是真的很喜欢元幼祺为自己牵肠挂肚。
  能够完完全全牵动她的心,才说明她的心中完完全全有自己吧?墨池心想。
  在她急于表达又不得法,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时候,适时向她伸出援手,看她像个可怜兮兮的小兽一般让人又是怜惜又想揉。搓摩挲,这其中的乐趣,这世间也唯有墨池一人独得。
  墨池于是又默默摇头,极有良知地暗怪自己,当真算不得一个好女人。
  不过,有良知归有良知,现实则又归现实。自她还是齐映月的时候,她便不喜欢把良知当做自己处世的圭臬。
  世人活着,各有其乐趣。她此生不需要再身负仇恨,不需要再去雪耻,难道还不许她找些别的乐趣吗?
  墨池勾着唇角,不动声色地瞪着元幼祺的反应。元幼祺果然上道儿,被墨池盯着,心里就先没出息起来。
  “阿蘅——”她拉着墨池的手,摇啊摇,抻长了声音,卖乖讨好。
  幸亏梁少安和唐喜早有眼色地躲到远处墙角下装闲汉去了,不必魔音穿耳地听他们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撒娇。
  墨池见元幼祺如此,也不忍深究,将分寸把握得极好,微微笑道:“陛下可知哪句话说错了?”
  元幼祺腻上来,环着她的腰,涎着面皮嘻嘻道:“朕知道!朕不该说阿蘅老……阿蘅怎么会老呢?阿蘅这么美,就是九天仙子下凡尘!莫说阿蘅正值韶华,青春正盛,阿蘅就是七老八十了,那也是美若天下,美得德配天地、道冠古今,美得一塌糊涂,不能更美!”
  墨池被她不要面皮的讨好害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还“德配天地,道冠古今”!那是颂扬孔圣人的!也拿来浑说!
  “不许浑说!”墨池嗔道,“七老八十了还不像个七老八十的样子,我不成个老妖怪了!”
  她边说边觉得好笑,不禁莞尔,转向元幼祺,恰与近在咫尺的元幼祺的目光撞个正着。
  一时间,两个人皆从对方的双眸中看到了自己小小的身影,呼吸间都是对方的气息和味道,恍若迷离。月余的相思,便在这毫无预兆的四目相对之中,碰出了耀目的火花,然后,火花迸溅开了,燎成小团的火焰,烧腾在两个人的胸口。
  “你不是老妖怪……”元幼祺痴痴地呢喃,脑中充塞得都是墨池的模样。
  “你真美……”她喃喃地又道。
  墨池呼吸一滞,就在元幼祺开口的瞬间,几乎同样的话,她就要脱口而出。
  元幼祺觉得她美,她又何尝不觉得元幼祺美?
  这世间,美景、美人何其多也,其中最美好的竟让我独得,何其幸哉!
  一时间,这样的共鸣,在两个人的心间同时炸响。默契得仿若一人。
  忽的,元幼祺的手像被一道闪电击中一般,迅速地脱离开墨池的腰间,整个人也向后退了半个肩膀。
  “阿蘅,你饿得狠了吧?”她垂下眼睛,仿佛怕再看到墨池的眼睛,以至于无法自拔。
  这样的一个动作一句话,亦将墨池从幻梦中惊醒。墨池两颊飞红,为自己比元幼祺更加的沉迷而觉得窘迫。
  她从不曾想到,某一日,在两个人之中,她会是更迷恋、更易于失去理智的那个。就在方才,前一瞬,她还在幻想着与元幼祺亲吻的美妙……
  真是让人无地自容。
  墨池轻“嗯”一声,亦垂下眼去,敛去眼中的欲。念,以及微微的惶惑,努力让自己专注于面前的吃食。
  自己这种比元幼祺更加迷恋的状态,让墨池心底里生出强烈的不安来——
  曾经引以为傲的自矜与理智,在元幼祺这涎皮又透着些幼稚的亲密接触之下,自动弃城而逃,只余下茫茫天地间失了保护的自己。
  没错,元幼祺的言语和举动,让理智的墨池很觉得赖皮又幼稚,可是现在,感性的墨池已经占了上风,她明知元幼祺的赖皮和幼稚,还是禁不住沉浸其中,还甘之如饴。这真是太可怕了。
  墨池向来认定自己是在任何时候都不会感情用事的,哪怕是面对深爱之人。然而眼下,就是面对着心爱之人,她已经快认不出来自己了。
  她手中的筷箸,突的顿住,将一筷肉脯放在食碟中,拧头去看殷殷等着她吃饱喝足的元幼祺。
  元幼祺被她诡异的目光盯得莫名,无辜地眨巴眨巴眼睛。
  连眨眼睛都这么好看……
  墨池的脑中,霎时间闪过这个念头。继而,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她越来越失了自我了!这……这真的是好事吗?
  不再在地抿了抿唇,墨池幽幽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吃了什么?”元幼祺被她问得发懵,扫了一眼食碟里的肉脯,老实道:“肉啊!”
  墨池的目光亦滑向了那块肉脯——
  肉啊……
  两个人的脸庞同时一红,再次极默契地同时想到了某一个更奇怪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嗯,肉。
独立女性陷入爱情之后迸发的危机感~

  ☆、第二百二十三章

  唐喜久在宫中; 便是个纯然的傻子; 经过了这么多年的历练; 也磨出几分机灵了。何况他本来就不笨; 御前侍奉许多年,越发的伶俐了。
  他自知时常随皇帝微服出宫; 办得又多是不好拎到明面上的事。特别是与墨姑娘有关的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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