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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世·江山-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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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明鉴!这名举子的性子,未必就不适合走我大魏的仕路!且不同官员的职责皆有分别,不适合做此官,未必不适合做彼官!单看此举子的字迹端方,叙论皆有条有理,纵是不适合旁的职位,在翰林院中做一名修撰,为陛下修史编书也是极恰适的!”元君舒情急之下,慌忙说道。
为了周乐诗,好侄女你还真是口不择言啊!
元幼祺大觉有趣,能让她这个平素稳当惯了的侄女急慌慌起来的,真是好奇她们两个,究竟是什么关系啊!
端着帝王架子,这种话题元幼祺自然是不能涉及的。她心里面已经在琢磨着下次和墨池见面的时候,好好讨论讨论元君舒与周乐诗的事儿了。
“君舒认为,此举子之才学,适合去编书?”元幼祺仍忍不住继续逗元君舒。
元君舒闻言,心中警铃大作,忙道:“臣只是举个例子……最终如何决断,自是由陛下圣裁!”
她难得地拍了一回元幼祺的马屁。
“这是当然。”元幼祺不客气地受了她的奉承。
又问道:“那么,这名举子可有资格继续待在三甲之中?”
“有!”元君舒恨不能回答得更快更利落。
话一出口,她同时意识到自己好像有些太过操切了,不自在地轻咳一声,缓道:“臣私以为,陛下设女科取士已是开万世之先河,录取之人不拘一格,将来填充到各个要职上,于大魏有百利而无一害。”
“不拘一格?”元幼祺微微一笑,“这想法挺好。”
可不挺好吗?还没正式录取呢,好侄女你就惦记着把你的周妹妹放到“要职”上去了。这心偏的啊,快赶上朕了!
不过,话说回来,若是耗费人力、财力,录取上来的只是放到翰林院里修书,元幼祺自己都接受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小元的性别,设定是唐喜是不知道的。
☆、第二百三十六章
“既然君舒觉得不错; 那么就继续把她放在三甲之中吧!”元幼祺道。
元君舒闻言; 心中警铃大作。
什么叫既然“君舒觉得不错”?
“陛下明鉴!朝廷取士; 最终殿试的规矩是由读卷大臣圈出名次以备陛下圣裁; 陛下的决断才是最终的决断。臣……不敢僭越!”元君舒慌忙道。
她自幼在肃王府波谲云诡的环境之中长大,早已经养成了小心谨慎的习惯。
元幼祺笑了; 笑这孩子太过恭谨。
“当然是由朕来裁断最终的名次,”元幼祺道; “但你说得很合朕的心思; 朕为什么不善加采纳呢?”
她摆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态度来; 元君舒倒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
只见元幼祺点了点周乐诗的卷纸,又询问道:“那么君舒觉得; 最终这三个人; 该如何排列名次?”
三个人?元君舒怔了怔。
她的目光不由得瞄向了一旁墨池的卷纸,心道陛下莫不是记错了,那份还未曾评点过呢!
元幼祺怎会忘记她的卿卿好阿蘅的卷子?她就是有些着急; 心里想着再过几日就要放榜了,万一阿蘅不能独占鳌头; 那她就要怄死了。
这也是她关心则乱; 难以自控的反应。
“陛下; 这一份,尚未评点。”元君舒想了想,还是觉得如实而言的好。
皇帝或许一时遗忘也是有的,但她身为臣子,不能假作没觉察到。
“那……君舒便也瞧瞧这个吧。”元幼祺自知这道关是妥不过去了; 将墨池的那份卷子双手擎着,递给了元君舒。
元君舒猝不及防于皇帝突然郑重起来,也下意识地双手接了过来。两个人似是在执行某个极庄严的仪式。
这样奇怪的感觉,让元君舒暗自怪异,心底里不免好奇这份卷子是否存着什么不同寻常之处。
元幼祺的一颗心,则在将墨池的卷子递给元君舒的时候起,提溜到了嗓子眼儿,比她自己亲自参与考试被点评论断都忐忑万分。
元君舒压下了心中的异样感觉,如常展开来看。
之前,这份卷子始终被放在距离皇帝最近的地方,她没得着机会细看。此刻只看了两眼,再也移不开眼去。
字当然是好字,与周乐诗和关锦的字相比,各具特色,各擅其场。元君舒很客观地默默评断。
能够参加殿试的举子,字都不会差了去。最吸引元君舒的,不是那卷面上的字,而是策论的内容——
其立论的切入点先就出乎元君舒的意料,而论述的过程更是一环紧扣着一环,环环相扣。若有人刻意想要从其论述中寻到纰漏以作驳斥,元君舒觉得,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这著文的举子,究竟是怎样的人?又有着怎样的阅历?元君舒的心里不禁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她将那篇策论从头至尾读了一遍,垂眸想了想,还觉意犹未尽,忍不住又从头读起。
这一遍,元君舒的关注点则更全面。她猛然发现,这名举子的字,之前乍一瞅之下并不觉得如何特别,但是当她细细去探究的时候,惊觉其字的间架结构之中存着某种……特别的东西。
那是什么?元君舒盯着一个个的墨色的字,仿佛不认识它们似的探究。
横,竖,撇,捺,折……
元君舒的脑中突地灵光闪现,她捕捉到了那种特别的东西了!
那是一种阅尽千帆而渐然透悟的认知。非历尽繁华沧桑,经过身世动荡者,绝难于字里行间逸散出这样的滋味来。
而这样的滋味,若非曾同样经历过动荡沧桑者,或许只会单纯地认为这字“好”;至于好在哪里,恐怕是说不清楚的。
凝着墨池答卷上的字,元君舒呆呆地出神。
她想到了己身,想到了曾经肃王府中的件件往事,想到了曾经故去的人以及他们的故去带给自己的疼痛与透悟,还有那些都已经化作云烟的恩怨情仇……
元君舒陡然生出一股子想要结识这个答卷人的冲动,她极想问问这个人:是不是也经历过太过的恩怨情仇,才会于世事生出这般的况味体会?
就在此时,元幼祺却不耐地唤醒了她的回忆。
“君舒?”元幼祺目不转睛地瞧着她,眼底带着些迫切的期待。
“陛下!”元君舒悚然回神,下意识地垂下头去。
她仍是受不了对元幼祺直接对视。元君舒今日格外认同礼法规矩中不许直视主君的要求,那般俊美的一张脸,直视了只会让人脸红得发窘,怎么还会有心思回禀正经事儿?
元幼祺可不知道元君舒的种种内心戏。元君舒盯着墨池的卷子看了多久,她就随着紧张了多久。
紧张了半晌,这孩子竟然出起神来,元幼祺着实耐不住了。再这么熬下去,她的小心脏就要“扑通”“扑通”地跳飞出来了。
“觉得这份如何?”元幼祺问道。
心里再紧张,她表面上可没透出什么来。身为皇帝,若是连这点子能耐都没有,还怎么统御八方?
元君舒正了正神情,肃然道:“恕臣直言,臣少时曾得一位先生指点读书习文,她的文章见识,臣也见识过。臣曾经以为,她的见识、她对于时事的论述,这世间绝没有人可以超越……便在看到这份答卷之前,臣仍是做如此想……”
所以,你的意思是?元幼祺挑眉的动作格外的明显,心里着实有些按捺不住了。
元君舒深吸一口气,恭道:“臣以为,若是此人不能登得榜首,真真就对不起这篇策论了!”
元幼祺的双眸,随着她吐出的这句话,而微微睁圆,此时特别想在她的后脑勺上拍上那么一下,夸一夸她:“好侄女!好见识!朕也是这么想的!”
至此,元幼祺心里的那份忐忑难安算是彻底地放下来了。
她倒不是为着墨池可能做不成状元而不安,让她不安的,是她对自己的判断的怀疑。
于私,墨池是她的心爱之人,墨池的一切,在她的眼中,都是好的,完美的;墨池的文章,当然也不例外。
但于公,她是大魏的天子,她的任何一个决断,都可能影响大魏万万千千臣民的前途和福祉,她不敢擅断。
对于墨池的恋慕,让元幼祺意识到,她可能因为墨池而失去了理智的判断。万一,因为她失了理智的判断,而将不该推上某个位置上的人推上去了,那不仅是对大魏不负责任,更对不起自顾蘅到墨池对她的教导和期盼。
元幼祺不想做一个因公废私、被情。爱蒙蔽了双眼的帝王,哪怕,她爱墨池爱得刻骨铭心。
现在,她终于在元君舒处得到了和自己之前的一般无二的判断,墨池的文章是好文章,墨池的见识是好见识,这样的人物,不被举为状元,真就谁都对不起了!
元幼祺焉能不欣喜万分?
“君舒所言,深得朕意!”元幼祺说得格外发自内心。
元君舒同时感觉到了皇帝言语中的欢欣。怎么就突然心情大好起来了?元君舒暗自奇怪地想。
皇帝是因为想法得到了自己的响应而心情大好吗?
他是天下至尊,每日响应他各式各样想法的人,从朝臣到内官,多了去了,还多自己这一个?
那便是因着别的了?元君舒细细想了想,仍是不得其解。
“君舒方才所说的,曾经教你读书的那位先生,此刻在何处?这样的才学,若是湮没无闻,便可惜了。”元幼祺殷殷问道。
元君舒情知皇帝爱才,又善识才任用,但是那个人……
元君舒的目光黯淡下去,只得回道:“陛下,那人已经……已经不在人世了……”
元幼祺微愕,叹息道:“可惜了!”
可不是可惜了吗?那人可惜的,又何止是才学啊!
元君舒也唯有一声叹息。
元幼祺猜测那人与元君舒的情分不浅,也不知那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又和元君舒经历过怎样的故事。
她觉出元君舒的伤心,心中不忍,遂转开话题道:“君舒觉得这名举子堪为状元,朕亦以为然,那么——”
元幼祺说着,将墨池的试卷推至书案的最上方。接着,指了指关锦与周乐诗的并排放在一处的卷子:“她们两位呢?谁为榜眼,谁为探花?”
元君舒看了看被推到最上面的卷子,又看了看另外两份,抿了抿唇,道:“臣以为,陛下若要束约群臣、清明吏治,此人最为适合。”
元君舒说话的同时点了点关锦的卷子。
“陛下若要革除弊政、开大魏之新风,此人则更适合。”她同时点了点周乐诗的卷子。
元幼祺会意一笑,悠然道:“朕都要。”
说罢,就将周乐诗的卷子排在了墨池以下的左方,而将关锦的那份排在了右方。
元君舒见状,凛然。
大魏以左为尊,皇帝这般排列,就意味着周乐诗将为女科榜眼,而关锦则为女科探花。
皇帝说清明吏治和革除弊政他都要,显然,接下来他的着眼点首要在于开辟新政上。元君舒猛然想到了此次殿试的题目“资政”,她隐隐明白了什么。
“既这么着,朕就把这份奏折打回去,让老头子们重新奏来。什么时候结果奏得朕满意了,什么时候再放榜!”元幼祺满意地笑道。
元君舒听皇帝把八名读卷大臣称作“老头子”,不禁莞尔。八名读卷大臣中年纪最大的不过五十出头,年纪轻的不足四旬,就成了皇帝口中的老头子了。
她更知道,皇帝其实是在鄙夷他们刻意讨好,又不敢举立新政的迂腐心思,与老腐朽一般无二。
这般想着,元君舒实在觉得,皇帝偶尔的孩气,也很是可爱。
“之前,君舒不让朕撤去这封签,朕答应了,”元幼祺又道,“现在咱们评点完毕,结论已经出来了,就不必再避嫌了。”
元幼祺说着,也不罗嗦,手指翻飞,三张紧覆在卷纸上的封签已经被她揭去,露出了下面三个人的姓名籍贯。
她扫了一遍三个名字,最后看向元君舒,笑眯眯道:“可惜了,你的关姑娘被排在了最后。”
元君舒其实早就认出了周乐诗的字,而关锦的卷子,她在看过内容之后便猜测到了属于谁,毕竟立意和格局摆在那儿;出乎她意料的是那个“冉蘅”的卷子。
在元幼祺于书案上排开名次,封签尚未揭去的时候,元君舒心里就已经清楚最终的结果为何了。但是元幼祺此刻说出“关姑娘”的话头儿,还变成了她元君舒的“关姑娘”,元君舒没法不立时红了脸。
不过,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到底是为谁红的脸。
把自己的好侄女逗得红了脸,元幼祺大觉有趣。
她有分寸,逗红了脸就够了,若是逗黑了脸,那可就容易伤了君臣、叔侄的情分了。
元幼祺于是适时又道:“这事定了,时间还早,君舒陪朕去寿康宫给太后问安吧!”
她意在让元君舒多往寿康宫走动,在韦太后那里多刷存在感,这样于元君舒将来顺畅地登上大位极有好处。
却不料,元君舒道:“臣方才路过寿康宫,原想去问个安,再来见陛下。但太后身边的姑姑说,她老人家正歇觉呢。不知这会儿醒了没有。”
歇觉?母后什么时候歇觉改时辰了?
元幼祺心觉古怪,便命唐喜立刻去询问。
唐喜很快折了回来。
他偷瞄了瞄坐在书案旁的元君舒,面有难色。
“说罢!怎么回事?”元幼祺问道,显是没把元君舒当外人。
唐喜只好回道:“太后身边的亲近姑姑言道,太后微服去了云虚观进香还愿。还说,若是陛下来问安,便这般回复。”
元幼祺听到“云虚观还愿”,就已经坐不住了。
她“蹭”的站起身来,一股脑地大声吩咐:“快!朕也要微服出宫!去云虚观……还愿!”
☆、第二百三十七章
云虚观。
韦太后一行微服刚在山门前下了车马; 登上石阶; 云虚观观主玄诚子便得到了消息。
皆因上次安妃韦臻悄悄亲临云虚观; 还暗中派心腹摸到了云虚观的后院。若非事先有所防备; 那偷摸进来的人又被韦鸿鹏逮个正着,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玄诚子至今回想起来; 犹觉心有余悸。是以,自那日之后; 他特特地嘱咐知客道人谨慎再谨慎; 又不放心地命自己的得力弟子每日轮流在山门外悄悄逡巡; 只为了防备着万一有什么意料不到的状况出现,辜负了上座元凌真人的托付。
毕竟; 此刻; “那位”就住在云虚观中。玄诚子虽不十分知道内情,但凭他多年的精辣眼光和缜密思绪,已经猜到; “那位”与宫中断然脱不开干系。
就凭“那位”能搬得动元凌真人这尊大神为之鞍前马后的办事照应,玄诚子便猜测她说不定是当今天子的……
玄诚子不敢想下去了。
玄诚子听了知客道人和自己最信重的大弟子对于刚进山门的那伙人的描述; 就将这伙人的身份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云虚观是先帝庄宗敕封的御观; 宫中的贵人、宗室、世家来观中进香还愿是常有的事。是以; 玄诚子沉得住气,还不至于乱了分寸。
他一面低声吩咐自己的大弟子去向元凌真人通信,一面整理装束罢,便带着观中的几位掌事道人迎了出来。
韦太后带着潘福及贴身侍奉的嬷嬷还未步入玉皇殿,迎面便遇上了玄诚子一行。
“天尊无量!老夫人安好!”玄诚子笑呵呵地向韦太后打着稽首见礼。
因为清楚韦太后是微服至此; 他才这般称呼。
旁边进香的善男信女们,见韦太后一行气势不俗,也有认得云虚观观主的,便猜测能让观主亲自出迎的,想必是哪家的内宅贵人。京中人久在天子脚下,多是善查眼色、分高低的,早就远远地绕开了走,自动自觉地闪出一片空地来,供他们宾主双方叙话。
韦太后见到玄诚子出迎,便想到了元凌真人,想到了墨池,心头便侵上一大团的乌云,心情都不好起来。
“道长好!道长越发地耳聪目明起来了!”韦太后慢条斯理道。
耳聪目明地哀家一出现,就能察觉了。想来,消息已经传进去了吧?
这便是韦太后的潜台词。
“承老夫人吉言,贫道似是真觉得近来身子骨比过去更结实了些。”玄诚子呵呵一笑,假作没听出韦太后话中的深意。
韦太后冷哼:“道长何止身子骨更结实了?口齿也越发地伶俐了!”
玄诚子已经听出了她语气中的不快,哈哈一笑不以为意,心里面则暗自盘算着要不要着人去知会元凌真人多些防备。
他心内琢磨着应对,脸上从容写意神色不变,朝身后一抬手,向韦太后道:“老夫人请!”
韦太后于世事机敏练达,玄诚子心中的想法,她怎会猜测不到?
然这里人来人往,实在不是叙话的地方,她于是佯道:“老身此来,是想在贵观敬拜还愿。怎奈车马劳累,很有些力乏,可否借道长贵舍坐上一坐,歇一歇脚?”
玄诚子闻听她言,眉心嘣嘣急跳两下。果然,这位贵人非是来进香那么简单。
所谓坐一坐,歇一歇脚,岂不就是有话要说的意思?
玄诚子看得明白,但他能说不吗?
太后是陛下生母,陛下素来孝顺,恨不能以天下供养母后。这样至尊至贵的人,他一个小小的观主,能招惹得起?
“老夫人莅临鄙观,乃鄙观之荣幸。请允贫道引路,至静室奉茶。”玄诚子脸上仍是笑吟吟的,心里面则暗暗叫苦。
他越来越觉得元凌真人是递了个烫手的山芋在自己的手里。他已经猜出来,韦太后八成是为了“那位”而来的。
那位到底是哪里招惹了禁中啊!先是安妃,后是太后之尊亲临云虚观打探,接下来,会不会连当今天子都惊动了啊!
这能耐,这阵势,这影响,堪比当年的昭妃娘娘顾氏了!
玄诚子一面引着韦太后往里走,一面心里面愈发地惴惴难安。
韦太后被玄诚子引着行了不足半刻钟,周围除了宾主双方的随从,几乎没有不相关的闲杂人等了。她忽的停住了脚步。
“道长这是要引老身去哪里?”韦太后似笑非笑地瞧着玄诚子。
玄诚子被她盯得脑后生风,忙赔笑道:“自然是去贫道待客的静室。前儿贫道刚得了闽州的好茶,尚未舍得喝,想请老夫人尝尝,可还入得口”
“不必了!”韦太后直言拒绝,“道长的好意,老身心领了。也不用太过叨扰,只就近寻一间干净屋子,歇了一歇也就罢了。”
她说着,遥遥一指前方,道:“老身觉得,那里就很好。”
玄诚子马上意识到她指向了何方,面部肌肉神经质地抽搐了一下。
那里,正是一处回廊的尽头,那日安妃韦臻的亲信想要探查却不曾得逞的地方。
不待他张口搪塞,只听韦太后又道:“老身有一阵子未见到元凌真人了,听说她此刻就在观中,何不请来一叙呢?”
玄诚子嘴巴微圆,一时间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韦太后的一席话,已经将他推托元凌真人不在观中的后路堵死,他还怎么替元凌真人遮掩呢?
“老夫人想见元凌真人啊?这个……呵呵……”玄诚子此时的笑容颇有些尴尬了。
“师兄!”一把子熟悉的声音响起,将玄诚子从尴尬无措中救了出来。
玄诚子一阵,抬眼看到元凌真人自远处徐徐走来,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而另一种担心又不禁涌了上来。
韦太后自也看到元凌真人,她唇角微扬着,脸上殊无笑意,鼻腔中却透出了不耐烦的冷沁沁的哼声。
“听闻观中来了贵客,没想到竟与师兄在这里,当真巧遇。”元凌真人走得近了,向玄诚子道。
玄诚子也是个上道儿的,闻言洒然一笑,朝元凌真人欠了欠身:“贫道也不想就在这里遇到了真人。”
元凌真人是先帝御封的护国真人,是华存真人的高足,依着年龄和他观主的位置尊称他为“师兄”,他却不好意思坦然接受的,每每接触,都很是自谦。
韦太后则站在一旁,冷冷地瞧着他们二人扮戏。
此时,元凌真人侧过身来,朝着韦太后打了个稽首:“见过贵人!贵人安好?”
韦太后凉凉而笑:“真人瞧着我可安好?”
元凌真人微讶,却仍从容道:“贫道觉得,贵人的气色越发的好了。”
韦太后脸上更没了笑模样,森森道:“若是能与真人好好聊上一聊,怕是气色更好了!”
“这倒巧了!贫道也想与贵人聊上一聊呢!”元凌真人道。
她说罢,向一旁的玄诚子道:“贵人就交与贫道招待,师兄且请自便吧!”
玄诚子与她对视一眼,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他知道自己在场也帮不上什么忙,也只好暂且退下了。
韦太后只带了潘福侍奉,旁人都留下了。
见玄诚子颇为殷勤地请诸随从静室用茶休息,韦太后状似无意地又开口道:“老身带来的那些侍卫,请道长也费心赐些茶水吧!”
玄诚子闻言,怔了怔,进而明白了她话中的深意,嘴上应着“自然!自然!”,其实已觉得头皮发麻——
那些侍卫啊!不是一个两个的那种,他们在哪儿?不会是就乔装散在贫道的云虚观中吧?
嘶……
那些武人在禁中当值的,必是跋扈惯了。今日之行,太后若是不顺心意,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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