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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世·江山-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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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元幼祺微微一笑,“韦将军有心了。”
韦鸿鹏忖着皇帝的神情,似乎不像是在讥讽自己,也不像是心头恼怒的样子,他心中略定,低声直言道:“那日安妃至此处,想与贵人一会。臣不放心她行事单纯,怕她做下什么让陛下生气的事,遂亦俏随其亲信至此,拦下了那名亲信意欲惊扰贵人的打算……”
他顿了顿,不自在地轻咳一声,瞄向了不远处一双虎目紧盯着他,绝谈不上善意的梁少安,嗫嚅道:“……臣后来才知道,梁大人原来早在此处……”
梁少安闻言,嗤哼了一声。
韦鸿鹏所说的事,正是那日韦臻微服至云虚观,偷命手下查探墨池的居所,打算找墨池的麻烦,又被他拦下的事。
韦鸿鹏知道,因为自己那执拗的父亲和不着调的妹妹的缘故,朝中很多人都对自己、对韦家有所不满,包括来自梁少安的敌意,也是缘于此。
这绝不是韦鸿鹏乐于看到的,尤其是那日与祖父韦勋悄悄叙话之后,他深切地体会到了祖父的无奈,更体会到了祖父生恐韦家落败的担心。
祖父的一些想法,韦鸿鹏是不大认同的。但是竭力保得韦家无豫这件事上,他与祖父的目的是一般无二的。他如今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他有妻子儿女,他不能不为他们的将来打算。
如果说,摊上那样的父亲和那样的妹妹是他的“原罪”,是他一辈子都躲不过的孽债,那么至少,他也得为他的儿女、为韦家的后辈打点明白,不能让他们因为先辈的糊涂,而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这也正是韦鸿鹏想方设法寻找机会密见皇帝,并向皇帝表达自己的心意的根源之所在。
韦鸿鹏在云虚观中暗暗保护墨池不被韦舟扬和韦臻所伤的事实,元幼祺早有耳闻。这点子事,她要是没有洞悉,这个皇位她也就甭坐了,又何谈呵护墨池?
韦鸿鹏是官身,不可能一直亲自暗中防备着韦舟扬父女。元幼祺猜他是派了心腹日日隐在云虚观中,提防着韦舟扬父女的算计。且韦鸿鹏又是清楚梁少安等众内廷侍卫的存在的,所以这个院子,他不敢让他的手下离得太近,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今日,云虚观中这般热闹,先是太后,接着是御驾,韦鸿鹏的手下不可能不赶紧去知会他这件要事。
韦鸿鹏是在用这样的方式,向自己表达他的忠心。元幼祺看得明白。
而这一点,恰合了元幼祺的心思——
她忌惮韦家,担忧于韦舟扬现在或者将来可能存有的不臣之心。但她又不能像对待丁氏,或是其他任何她忌惮的世家那般对待韦家。
因为,在天下人的眼中,韦氏是太后的母族,是天子的外祖家。无论当年她在潜邸的时候,还是后来的登基面南之后,韦家都是不容忽视的一股力量。而今,朝堂上和地方上的武将,认真论起来,有三分之一都与韦氏有些渊源。这让元幼祺没法不有所顾虑。
何况,大魏的政治再开明包容,礼法上的规矩还是不能不在意。纵是天子之尊,豁下脸面来整治自己的外祖家,这也不是什么理直气壮的事,难保没有御史以此为由头起刺儿。那可不是元幼祺期盼的。
但,如果韦氏是从家门内里分崩离析开来的,那就另当别论了……
元幼祺如此想着,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她朝韦鸿鹏和缓一笑,道:“韦卿的意思,朕明白了。”
韦鸿鹏闻言,一怔。
陛下说“明白了”……
韦鸿鹏不大确定,元幼祺所说的“明白了”是不是他认知的那种“明白了”。他自幼习武,兵书战法倒是熟读的,但若论及机灵应变,就多少逊色些了。
元幼祺观他神色,便知道他心中存疑,心中不由得暗嗤韦家的人怎么都是这种脑子,亏得韦勋是那般的智计谋算,不会是一个人把儿孙后辈的聪慧都占去了吧?
想到“儿孙后辈”,元幼祺心念一动,也不与韦鸿鹏深究明白不明白什么的,而是话锋一转,沉吟道:“朕听闻霖儿在宗学中颇为用功,常常得到师父的称赞?”
皇帝提及自己的儿子,韦鸿鹏等是精神头大震,笑得一脸率真,道:“陛下谬赞了!霖儿确是更好文,而对兵法武学,似乎兴趣不大。”
元幼祺的话,显然触到了他的痒处。
“霖儿也不是小孩子了,继续再在宗学中,怕是会荒废了岁月,朕有意让他出仕。既然他喜文而不好武,那么朕替他向襄阳郡王讨个职位,韦卿意下如何?”元幼祺道。
襄阳郡王元君舒的名字,韦鸿鹏几乎日日都能从韦霖的口中听到,耳朵简直都听出了茧子来。他极疼爱儿子,更对儿子寄予莫大的期望,期望着韦氏一门将来能在儿子的手中发扬光大。此刻听了皇帝的询问,焉能不喜?
“臣替霖儿谢陛下隆恩!”韦鸿鹏满心的感激遮都遮不住,都现在脸上,又要行大礼下去。
元幼祺只得再次扯住了他,心里面则默默翻了个白眼儿:韦家人的脑子都这么简单吗?喜怒哀乐都在脸上显着呢!都不稍稍做一遮掩吗?
她曾听闻过宗学中人提及韦霖,好奇之下,也想看上一看,这个韦霖,到底是不是一棵好苗子。
韦鸿鹏被皇帝止住行大礼的打算,方恍然意识到:现在,御前势头最劲者,非襄阳郡王元君舒莫属。而陛下将韦霖要去,安置在元君舒的手下,这何止是要重用韦霖的意思?这明显是在对自己之前的疑惑做以回答啊!
所以,陛下是真的“明白了”,而且,还信任了自己!
韦鸿鹏暗骂自己脑子反应慢,他还想再感念几句君恩,元幼祺却没心思与他继续絮叨下去了——
“此处有朕的人在,韦卿以后就不必劳心看顾了。”元幼祺道。
“诶!诶!臣遵旨!”韦鸿鹏忙答应着。
他向皇帝的投诚已经见了效果,再继续派心腹在这里,岂不是自找霉头触?
“韦卿跪安吧!”元幼祺说着,已经拉着墨池自顾离开了。
韦鸿鹏也清楚自己的目的达到,也该“跪安”了。不过,他却没忘了分一些注意力去关注皇帝身边的年轻女子。
这个年轻女子,就是那个被父亲和妹妹惦记着,恨不能将其底细查个一清二楚,然后除之后快的那位吧?被陛下藏在云虚观中,也是忒费了一番心思了。
身为外臣,韦鸿鹏自然不敢直视这个“天子的女人”,但并不妨碍他多少感知到一星半点儿这个女子的风仪,兼之元幼祺携其离开的时候,韦鸿鹏躬身礼送,瞥见了一两眼这女子的背影,他越发觉得这个女子的不同寻常。
试问,世间有几个年轻女子,面对着君臣应对的场面,尤能不惊不惧,从容而立?
即便自始至终,她都被皇帝亲昵地扯着手,也不曾感知到她半分小家子气的扭捏,反而有一股子温和从容的气场,让人无法忽略她的存在。
韦鸿鹏目送皇帝一行离去,心里面思来想去的,皆是这个不同寻常的女子。
这个女子,或许不只是身为陛下的宠姬那么简单。将来,这个不同寻常的女子,会不会有不同寻常的作为?
元幼祺一门心思地与墨池独处,浑没想到韦鸿鹏在心里已经将墨池与安妃韦臻做了一番比较,并且得到了一些足以让她欢喜的结论。
她拉着墨池,在云虚观中招摇过市,很有些失而复得的小小炫耀。她其实还有些担心,墨池会不会在某个时刻突然丢开她的手。
然而,事实证明,这些都是元幼祺臆想的。从那个院落中走处,一路上,穿过重重大殿、道道回廊,直到走至云虚观的山门外,墨池都乖巧地由着她拉扯,让元幼祺的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若非顾忌着这里熙来攘往的香客,元幼祺还是要脸的,她真想立时把墨池搂到怀中,告诉她自己有多高兴她不曾甩开自己,告诉她自己这些时日里的相思之苦。
☆、第二百四十三章
云虚观山门外; 进进出出的香客来往不绝。
元幼祺仍拉着墨池的手; 却左顾右盼不知在寻找着什么。
她刚想开口喊来唐喜吩咐; 被墨池抢先道:“陛下在寻什么?”
“朕出宫匆忙; 骑马来的,没准备马车。”元幼祺如实道。
“陛下是想寻一辆马车; 供我乘坐吗?”墨池笑问。
当然啊!总不是让阿蘅你也在马背上颠簸吧?
元幼祺脸上的神情已经给了墨池肯定的答案。元幼祺甚至都怀疑,墨池会不会骑马。
“陛下就这般想让我乘车?”墨池笑望着元幼祺。
不然呢?
元幼祺想到某种可能; 忙大摇其手; 慌道:“阿蘅!骑马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得经过专门的训练才成!”
见墨池犹浅笑不语; 元幼祺拒绝的话都不忍心说出来了。
可是,她更怕墨池不善马术; 万一磕了碰了跌了跤什么的; 那可怎么得了!
元幼祺只好暂硬下心肠,却软着话语劝道:“你若是想学骑马,等朕亲自教你; 好不好?今日,咱们就不……”
“陛下原来不喜欢与我同骑啊!”墨池突道。
只一句话; 便直接让元幼祺噤了声。
眨巴眨巴眼睛; 元幼祺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一般:“你、你说什么?”
“陛下既然没听到; 那……就算了!”墨池故意道。
说罢,拧身向后面的唐喜道:“劳烦唐总管帮忙雇一辆马车……”
元幼祺愕得圆了嘴巴,听到墨池转头吩咐唐喜,她亦急转向唐喜,杀鸡抹脖儿地朝唐喜使眼色。
唐喜伶俐着呢!
这两位明摆着打情骂俏大秀恩爱; 墨姑娘得了圣宠撒个小娇、矜个小持什么的,这是人家两口子的小乐子,他要是听了吩咐,麻溜利索地去雇什么劳什子马车,那才是脑袋被马蹄子踹了呢!
唐喜于是一动不动,戳在原地嘻嘻笑着打哈哈。他知道,如此这般绝不会让元幼祺觉得他不尊重墨池,反而会让元幼祺夸赞他有眼色。
何况,人家墨姑娘压根儿也不是让他去雇马车的!
果然,墨池像是早就料到唐喜不买账似的,也不言语,站在远处,一双妙目似笑非笑地瞧着元幼祺。
那是一抹子似嗔非嗔、似喜非喜的神情,那双秋水瞳中映着的都是自己的影子,盛着满满的情意……
元幼祺与她四目相对,凝着她眼睛里小小的自己,心尖儿上再次刺痒得厉害,兼又甜丝丝的,像刚被大罐的醇厚石蜜浸泡过一般。
如果不是在这人来人往的所在,如果只是两个人独处……
元幼祺肖想着拥墨池入怀的香馨享受,手心都跟着刺痒了起来。
她的一只手此刻正拉着墨池的,对于她的细微变化,墨池的感觉从来是敏锐的。
这人,又在幻想着与自己的亲昵呢吧?墨池暗嗔,脸颊上晕上两片飞红。
不过,墨池不是寻常女子。虽然羞涩,却并不妨碍她继续逗弄元幼祺。
“陛下原来当真不喜欢与我同骑啊!”墨池说着,还真像那么回事地点了点头,那意思,我终于看明白你了。
“不是!”元幼祺的否认脱口而出。
见墨池含笑瞧着自己,眼中的逗弄意味愈发的明显,元幼祺嘴角微抽:朕才不想被当成阿蘅的宠物逗来逗去的!
“阿蘅——”元幼祺拉成了声音,手拉着墨池的手,摇啊摇,晃啊晃。
她自认为很有尊为帝王的骄傲,却不没想到此刻的这幅尊容实在与帝王骄傲搭不上边儿。
随行的唐喜和梁少安眼见他们平时一言九鼎的陛下没出息到这个地步,极想自戳双目,至少也要假装不认识他们的皇帝陛下。
他们更加地觉得这位墨姑娘是个神奇的存在。
陛下当着旁人的面,都能这么腻着墨姑娘,而墨姑娘的气场更是不见分毫,可以想象,他们二人独处的时候,陛下该是何等的……弱。
那画面太过美好,唐喜与梁少安都不忍心想象下去了。
幸亏,来往的路人与香客见他们一行衣饰不俗,顾忌着是京中富贵人家来云虚观还愿进香的,是以都远远地绕行开去,不曾查知他们的具体言行如何,不然,“当今天子娘气得很”的传闻怕是又要坐实两分,更成为民间百姓私下里的谈资掌故了。
墨池被元幼祺摇晃着胳膊,藏在眼底的笑意都要忍不住喷薄而出。
她强忍了笑,止住元幼祺疑似撒娇的动作,道:“陛下想说什么?”
这么说着,墨池此时其实极想摸一摸元幼祺的脸,再揉一揉元幼祺的脑袋。她于是也体味到了那种心爱之人近在眼前,却不能尽兴亲昵的刺痒之感。
“阿蘅别逗我了,好不好?”元幼祺软着嗓子道,“我怎么会不想与阿蘅同骑呢?”
为了讨好墨姑娘,皇帝陛下连“朕”的自称都不要了……唐喜和梁少安极度怀疑,他们的皇帝陛下下一步就要连脸都不要了。
“陛下当真想与我同骑?”墨池含笑瞧着元幼祺。
“真想!真儿真儿的!”元幼祺就差赌咒发誓了。
墨池“哦”了一声,便垂下眼眸,做思考状。
元幼祺登时紧张起来,生怕墨池再拒绝她。
好在墨池也不大忍心太过逗弄她,只垂眸几息,便复抬起眼来,无奈地幽幽道:“也只好如此了。”
阿蘅你要不要这么勉强?元幼祺一张俊美的脸纠结成了个苦瓜。
她已经浑然忘却了墨池其实是在逗弄她这个事实。
元幼祺虽然偶尔会因为墨池而昏沉了脑子,但经年积淀下来的雷厉风行和属于帝王的霸道,却是一点儿都不差的。
她既确认了墨池的意思,便由不得墨池再改变主意,更是果断地拉着墨池,拉到了拴在马桩上的她自己的坐骑旁边。
“小白,你乖乖地不许动啊!敢乱动一下,朕就把你炖了吃肉!”元幼祺威胁完自己的坐骑,便迅速地弯身抄过墨池的腿弯,将她抱在了怀里
墨池顿觉脚下一飘,身体悬空,落入了元幼祺的怀抱,周身都浸在独属于元幼祺的气息之中。
这让她比元幼祺的动作更快地熏红了面庞。
“阿蘅,你也要乖乖的啊!”元幼祺笑眯眯道。
对待自己的心爱之人,她的语声可温柔多了,柔得简直能掐出水来。
墨池还没来得及说出一句话来,整个身体已经侧坐在了小白的马背上。
她顿觉视线开阔了许多。而且,因为元幼祺的谨慎和迅疾的动作,整个被抱起又腾空,接着坐上马背的过程中,她想象中的晕眩之感并没有袭来。
感受到元幼祺对自己的悉心照料,墨池心口一甜。
这股子甜意也只持续了一瞬,紧接着就被另一种更令人迷醉的感觉取而代之——
元幼祺将墨池送上马背,自己便跃身上马。她的身体便贴在墨池的身后,双臂舒展,紧紧圈住墨池的身体不使滑落,同时攀住了马缰。
两个人的身体真真切切地接触在了一处,墨池能感觉到元幼祺胸前并不显眼的微微凸起,此刻就贴覆在自己的左臂后面与后背上,远比元幼祺熟悉的气息,更让人心醉神迷。
元幼祺跃身上马的当儿,早有唐喜有眼色地奔过来,解开了小白的束缚。
小白得了解脱,便禁不住“噗噗”打了两个响鼻,马蹄子在地面上“踢踢踏踏”地踹了两下,表达着想要纵意驰骋的向往。
墨池因为小白突然的动作,一腔的旖旎暂被打散,微圆了眼睛,有些紧张地绷直了脊背。
她不是没骑过马,但那是属于齐映月与顾蘅的记忆。身为墨池,此道与她距离太过遥远,她对马背上的感觉,也早已经生疏了。
而且,坐骑最是认主。小白是元幼祺的坐骑,是百万里挑一的宝马良驹,它听了元幼祺的话,能乖乖地由着墨池这个陌生人坐到自己的背上不闹不啸已经算是极聪明的了。指望它被解了束缚之后,还能老老实实的,那可真是异想天开了。
怀中人的紧张,元幼祺感同身受。墨池是她的宝贝,墨池哪怕有一点点不舒适,都会让她心里更加的不舒适。
“小白!再闹,朕真就生气了!”元幼祺拍了拍小白的脑袋。
这招儿果然见笑,小白再次“噗噗”喷了两个响鼻,老实了许多,四只蹄子也不再乱刨了。
墨池这才稍稍安心下来。
想到元幼祺前后两次对坐骑的“威胁”,她不由得失笑:原来,这小白不怕被炖了肉,却怕主人生气。这性子,还真是……物似主人形。
她联想到元幼祺,心里重又泛过了甜蜜的感觉。
然而,新的问题又来了——
“阿蘅,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元幼祺牵着马缰绳,护着墨池的身体,问出了一个傻而现实的问题。
墨池扑哧笑出了声:“陛下此刻才想起问这个问题,不觉晚些了吗?”
元幼祺眨巴眨巴眼睛,勾起了唇角:“不晚。只要是和你在一起,去哪里都是好的。”
“当真?”墨池侧过脸去瞧她。
馨香的气息扑在了元幼祺颊边,害得元幼祺差点儿俯过身去吻她。
墨池故意拧回脸去,不许她得逞,又笑道:“我若要陛下和我同去天涯海角,陛下可愿意?”
天涯海角……
元幼祺微微眯眸,心中荡过天长地久的意味。
她一扯马缰,清朗笑道:“好!我们便去天涯海角!”
作者有话要说: 剩下的几章内容,基本上就是甜了。
☆、第二百四十四章
卫国公府。
“什么!冉蘅?凭什么是她!”韦舟扬爆喝道。
紧接着; “哐啷”一声; 他身旁桌上的一只细瓷茶盏被他一怒之下掴在了地上; 登时摔得粉碎。
“世子请息怒!”回话的府中管事被那只粉碎的茶盏诧得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却仍壮着胆子劝道。
“息怒?息怒!姓冉的都成了女科状元了!她的来历却还没查清楚!她日日与陛下出双入对,恩宠就快无人可及了!你让我怎么息怒!你眼瞎了吗?”韦舟扬气急败坏道。
管事的身体伏在地上; 似是畏缩得不敢言语,实则心内已是不禁暗自摇头:老国公命在旦夕; 世子爷不说勤在老国公的病榻前侍奉着以尽孝道; 这会子还在缠烦这些由不得他做主的事……
管事的这般想着; 心思便不自禁地朝着仍守在韦勋病榻前的大公子韦鸿鹏那里倾斜了几分。
韦舟扬拧着眉头,盯着地上的碎瓷片; 胸口起伏着; 沉声又问道:“三甲其余两人都是谁?”
管事的忙转回神来,如实答道:“榜眼周乐诗,探花关锦。”
“呵!好啊!真是好得很啊!”韦舟扬怒极反笑; ,“这是襄阳郡王的主意吧?一个不过才二十岁的小丫头; 又是个家族落魄的; 就能这般左右陛下的决断了……我倒是很想知道; 她用的,是什么法子!”
管事的犹伏在地上,喏喏不语。他实在觉得自家的世子爷有些疯癫了。外面的事,管事的不是特别懂,但是; 襄阳郡王毕竟是宗室,世子爷这般评介,似乎不大合礼法吧?
“一个两个的,都来跟我韦家作对!冉蘅……呵呵!我倒是没想到,她竟然喜欢的是……”韦舟扬阴恻恻地说到,在最后最最关键的字眼儿上止住了话头儿。
管事的却不知,被他咽回去的字眼儿,是“女子”两个字。
瞧冉蘅这些时日恣意张扬的劲头儿,若说她对皇帝毫无兴趣,只是一味地讨好,韦舟扬绝然不信。
他脸上的笑意越发的阴狠起来:喜欢女子吗?女子和女子,难道能生出孩儿来?
然而,那副阴笑的神情并没有机会在他的脸上维持多久,厅门突地被从外面用力推开来,门口站着的,是韦霖。
韦舟扬被门响声惊了一下,见是韦霖,刚要开口斥骂韦霖“没规矩!你爹就是这么教你的!”,就被韦霖焦乱的言语震住了——
“祖父!太爷爷……太爷爷他……他不好了!”
女科张榜、冉蘅高中的消息传来的时候,元幼祺正在那间小院落的卧房内与墨池独处。
“阿蘅,你别这么看着朕。朕可什么都不知道!”元幼祺状若无辜地摊开手。
“大魏取士,殿试结果由八名读卷大臣呈给天子,由天子亲点三甲。陛下敢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墨池才不信,似笑非笑地瞧着元幼祺。
元幼祺被她颇具深意的神情瞧得心里头“咚咚”直敲小鼓,有点儿小兴奋,更有些继续与墨池嬉闹的冲动。
“朕年岁大了,这种事便交给君舒去做了!”元幼祺拉着元君舒垫背拉得极为顺手,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啊嚏——”
远在襄阳郡王府的元君舒此刻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喷嚏,心里还纳闷,怎么好端端的打起喷嚏来。
“这种事……”墨池慢悠悠地重复着元幼祺的话,一双妙目则始终没有离开元幼祺的眼睛。
元幼祺被她盯着瞧,尤其被她那双漂亮的眼睛中蕴含的深意凝得不自在地打着哈哈,顾左右而言他道:“阿蘅你都高中了,咱们是不是得好生庆祝一下?”
她试图拉着墨池起身来,脑袋里转着再去京城附近的哪里逛逛游游。这段时日以来,两个人几乎逛遍了京郊的所有风景名胜。元幼祺则越来越喜欢粘着墨池了。
墨池却不许她这般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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