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三世·江山-第1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元幼祺侧头,目光落于那两只匏爵之上——
同样的款式; 以五彩丝线连住两只爵脚; 仿佛把两个不相干的人强行牵扯在了一处。
她看得很有些心碍; 不由得皱了皱眉。
风柔心中微苦,情知元幼祺想共饮交杯的那一个人,必定不是自己。
强掩下纷乱的情绪,风柔当先伸出两只白生生的手掌,分别捻起两只匏爵; 转头笑盈盈地看向元幼祺,道:“这合卺礼,还是要行的吧?”
元幼祺一怔,点了点头,接过了其中的一只,握在手中。
两只匏爵因为连缀在一起,使得两个执爵的人不可能离得太远。
“……委屈你了。”元幼祺突道。
风柔微愕,继而了然她所指为何,垂眸看着匏爵内的剔透的酒液,轻笑道:“殿下何须自责?风柔此生能有今日,便已知足,怎会觉得委屈?”
元幼祺默叹,也不愿多言,淡道:“喝吧。”
说罢,便捏着手中的匏爵往嘴边凑。
“且慢!”风柔忽的止住了她,含笑道,“殿下忘了,这是什么酒了?”
元幼祺被她唤住的同时,便意识到了——
交杯酒嘛,自然是要交杯而饮的。
她脑中一时凌乱,竟忘了这桩事。
风柔也不多言,只轻轻地嗔她一眼,便舒展皓腕,将执爵的手与元幼祺的在空中相交。
因为有丝线连着,两个人双腕一交,又不得不靠得更近了些。风柔身上甜糯的花香气息扑面而来,元幼祺躲无可躲,下意识地屏息,无暇细想,忙扬腕饮尽了匏爵中的酒液。
风柔再次嗔她一眼,怪她竟屏息躲闪自己费了十二分的心思炮制的熏香,于是也一扬腕,干脆利落地饮尽了。
饮罢交杯,风柔体贴地取走了元幼祺手中的匏爵,连同自己的,一同放回了原处。
那酒并不醇厚,只比寻常果酒浓度高些。二人皆是惯饮的,照理说,这么点子酒根本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可是,杯酒下肚,两个人的脸上皆现出异样来。
风柔因为与元幼祺离得极近,又想到自今日起,至少名分上,两个人便是夫妻了,心里面久久压抑的喜悦被酒意一勾,遏不住地冒出泡泡来。
她眼中晶亮,忍不住凑得更近了些。
元幼祺则正陷在自己的心事中,那杯酒让她的心神有些醺醺然,还有些刺痛的酸麻:她喝了交杯酒了,而对方却不是顾蘅。
白日里怀抱顾蘅时候的一幕幕犹在眼前,只几个时辰,她就娶了旁人……
元幼祺的睫毛很长,此时她垂着眼帘,那副睫羽便铺洒在她的眼睑之上,偶尔随着主人的心绪微微颤抖着,一如风柔不受控制的随之微微颤抖的心脏。
或是因为酒壮人胆,或是因为元幼祺太过“诱。人”,或是因为旁的什么,总之,风柔终是忍不住倾过身去,用自己的唇贴上了元幼祺的。
那里,存着同自己唇齿间一般无二的酒香味。
毫无悬念的,元幼祺因风柔的举动而大惊失色,毫无怜惜地推开了她。
风柔虽也是会武的,但她一颗心正旖旎着,毫无防备之下被元幼祺推了一个趔趄,勉强稳住了身形。登时,一张脸沉郁了下去。
元幼祺推开她的一瞬,下一个动作,便是下意识地用右手背使劲儿擦过双唇。
她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看着被推到离自己三四步远的风柔,冷声道:“你逾矩了!”
风柔闻言,神色更是黯然,赌气施了一礼,闷声道:“是!是属下逾矩,冒犯殿下了。属下这便去别处,不扰殿下清净。”
她说罢,也不管元幼祺如何反应,拔腿便向门外走去。
却被元幼祺一把扯住:“你胡闹什么!”
风柔别过脸去,“是!是属下一直在胡闹!惊扰殿下了!”
元幼祺气闷,用力将她扯回到自己的身边,尽力耐着性子道:“今日是什么日子?你这么大喇喇地出去了,以后王府中人该怎么看你!”
风柔梗着脖颈,道:“此事不劳殿下操心!”
“不劳本王操心?”元幼祺嗤道,“你是本王的侧室,你被人看轻了,你觉得本王能不操心?”
风柔听到那句“侧室”,微微动容。虽不是“你是本王的妻”这种动人心肠的话,却也让她的心不由得柔软了下去。
“殿下当真在意妾身在府中如何?”风柔总算是转过脸来,认真地看着元幼祺。
“你说呢?”元幼祺无奈地反问她。
若不是当真在意,会巴巴儿地命人备下拜堂以及合卺的礼仪吗?
元幼祺甚至已经打算好了,以后每晚,只要没有旁的事,便到风柔的房中安歇。
元幼祺感念风柔为自己所做的牺牲,纵是不能付与她自己的真心,护她在府中周全、维护住她的地位,这些,元幼祺还是觉得自己是有义务做到的。
风柔被元幼祺拉扯着,偷偷嗅着她身上熟悉的干净的气息的时候,其实也开始后悔自己方才的冲动了。
她并非鲁莽冲动之人,怪只怪今日的日子太特殊,周遭的气氛太奇怪,而元幼祺想念顾蘅的样子又太明显……
别问她是怎么知道元幼祺在想念顾蘅的。她又不傻,她素善察言观色,又追随元幼祺多年,怎会不了解元幼祺。
与其与那个可能一辈子都战胜不了的情敌争风吃醋,倒不如暂丢开那些恼人扰人的思绪,且只享受当下的美好。毕竟,现在,元幼祺与她是在一处的。
她们还有一辈子的世间朝夕相处。便是块冰冷的石头,暖也暖透了,何况,元幼祺对她并不是毫不在意的。
风柔于是很快地便想开了,她勾着唇角,一双妙目也紧紧地勾着元幼祺,倩笑道:“殿下让妾身说吗?殿下可是妾身的夫君,妾身自然是万事从夫的。”
元幼祺嘴角抽了抽,想说“哪个是你夫君?”,似乎与事实不符;想说“莫浑说”,又担心再惹恼了她平添事端,只得无奈叹气:“你啊!”
“我如何?”风柔重又恢复了往日面对她的时候的神情。
她笑得极好看,元幼祺略一晃神,蓦然又想起了顾蘅,眼中划过黯然。
“没什么,”元幼祺淡淡道,“夜深了,睡吧。”
风柔凝着她,终究没说什么,只体贴道:“如此,也好。”
两个人行拜堂礼之前都各自沐浴过,这会儿饮罢交杯,按照常理,该是那最最旖旎的洞。房环节了。
不过,这事儿在她们这里显然是不可能的。
二人躺在榻上,风柔在里,元幼祺在外。
榻褥是红色的,锦被是红色的,簇新的枕头皆是红色的……绛红色的床帐落下,将两个人的脸都映成了红色。
元幼祺和衣背对着风柔,闭上眼睛,试图寻找着睡意。
风柔已经褪去罗裙,只穿着里面的中衣,却也拘谨得难受。明明,元幼祺还在背对着她的,她又拘谨个哪门子?
风柔无语地撇撇嘴,小声道:“殿下?你睡了吗?”
元幼祺觉得这床榻怎么这样窄?风柔口中吐出的气息都喷到她后脖颈了,害得她极不自然地绷紧了脊背。
“没有。”元幼祺答得简单。
风柔犹豫了一下,试探道:“殿下要不要脱了外袍?”
她知道元幼祺是穿着特制的束胸的,如此才能在外型上酷似男子。那物事,就算是缝制得再精致,一天到晚地贴在身上也不会让人觉得舒服,她舍不得元幼祺这么委屈自己。
元幼祺闻言一怔,继而拒绝道:“不必。这样就很好。”
风柔梗住,心道难道你以后夜夜与我同榻都要穿着那物事吗?你我皆是女子,又有什么怕我看到的!
风柔只觉自己成了元幼祺眼中的“外人”,心里一阵气苦,强忍下,又劝道:“那殿下好歹散了发髻啊!”
元幼祺头顶的金冠虽除去了,但一头青丝皆一丝不苟地束在头顶,这样紧绷着,能睡个好觉才怪。
元幼祺沉吟,却也想不出拒绝的理由,于是抬手利落地拆了发髻,一瀑鸦发登时散在了枕上,泼墨一般。
风柔呼吸一滞,她已经嗅到了伴随而来的淡淡的皂角气息。
那红色的枕,与墨色的发,一红一黑衬在一处,怎么瞧怎么都让人移不开眼去。风柔突地生出了想要亲近它们的冲动。
同样的夜。
顾府后园的高阁上,顾蘅守着一桌、一椅、一壶酒,以及漫天的星斗。
顾书言刚刚离去不久。
他说,吴王今日娶了凤鸣楼的楼主风柔姑娘。
他说,陛下降下旨意,敕封风柔为吴王侧妃。
他说,今夜该是吴王与风柔洞。房的时候吧?
他在说第三句话的同时,还在偷眼打量顾蘅的神色。
他离开的时候,对顾蘅说,夜深寒凉,莫贪看星星耽误了睡眠。
他走后,顾蘅便命人取来了一壶酒,一只杯,对着幽蓝的夜空与群星、孤月对饮。
侍妾,嗯,或说是侧室,元幼祺会同她饮交杯盏吗?应该会吧?
顾蘅嘴边噙着一抹莫名的笑,自顾自抿了一口杯中物。
她饮了三两杯,微醺。
她知道,这是因为她的身体每况愈下,已经不胜酒力。
可是,这样的夜晚,她怎么能不喝上一杯呢?
【你的孩儿,今日娶亲了!你可看到了?】她对那天上的人说着。
她忽的笑了,因为她想起了顾书言之前的那个古怪的眼神。
【书言觉得两个女子洞。房很怪异……呵!你也觉得怪异吗?】
顾蘅清丽绝俗的脸上,已经挂上了桃红色。
【你也觉得怪异吗?】她又问天上那人。
【若有来世,我为男子,你也会觉得怪异吗?】顾蘅痴痴地凝着天上的寒星。
继而,她自嘲地笑了:前世本就奢求,今生更是作孽,来世嘛?不过是虚无缥缈的幻想罢了。
最终,顾蘅的身体不堪酒力,醉伏在了面前的石桌上。
凉风习习,沁入她的薄衫,拂过她的肌肤,却透不进她的心。
也唯有在梦中,她才能,与曾经的挚爱,痴缠相会。
作者有话要说: 啊坐着菌都写冷了
可怜的阿蘅,都没人给她盖件衣服吗?
☆、第二十九章
第二日一早; 元幼祺便与风柔起榻了。
因为前日夜是二人的“洞。房”; 所有的侍女皆知情识趣地退下了; 此刻也都极有眼色地守在外面; 只等着一对新人何时呼唤,何时再进来伺候。
元幼祺心里有事; 也睡不踏实。日头刚升起来,她便习惯性地想要坐起来; 如往日一般去庭中练拳; 舒展筋骨。转念突地意识到自己是个刚“成了亲”的人; 只得暂时忍下,合目躺在榻上; 脑中寻思着待会儿入宫谢恩该如何如何。
风柔其实也睡得极不踏实。她本就有些择床; 吴王府中的床榻自是比凤鸣楼她卧房中的那张要舒服华丽得多,但身边躺着那人,她便怎么都无法安眠了。
于是; 两个人各存着心事,闭着眼睛假寐。
直到日头的光影透过窗棂跳跃进来; 估摸着已经过了辰时了; 元幼祺再也躺不住了。
她轻轻地坐起身; 没忘记回头看了看卧在内里的风柔。
见风柔还闭着眼睛,似在沉睡,元幼祺蹑手蹑脚地撩起床帐一角,方要张口低唤侍女进来伺候的时候,冷不防身后伸过来一只手; 按住了她压得褶皱的衣袍襟角。
元幼祺一惊,慌忙回看,见风柔已经睁开眼睛,似笑非笑地瞧着她。
你原来已经醒了?元幼祺以目视她。
自然。风柔回看她一眼。
元幼祺也不想同她多谈论睡得好不好、为什么要装睡的话题。和风柔独处总是令她觉得心理压力很大,不是怕,而是掺杂了愧疚与心虚,还有一些说不清楚的情愫。若是有第三人在,哪怕只是侍奉的人,这种莫名的气氛也能缓解几分。
元幼祺如此想着,便想大声唤侍女进来。
“殿下是要唤人进来伺候吗?”风柔轻声问。
元幼祺点头。不然呢?一会儿用罢朝食,还要入宫呢。
风柔却微微一笑,指了指自己,又点了点元幼祺,小声道:“你我这般模样,唤侍女进来伺候,可妥当?”
元幼祺并未多想,一时未解。
风柔却突然凑近了来,单手勾住了元幼祺的腰带,便要解下。
元幼祺大惊,急忙躲闪。
“做什么!”她低声喝止。
风柔却“噗呲”笑了,抿嘴道:“殿下以为,经过昨夜一宿,你我今日起榻,在旁人眼中该是何等模样?”
元幼祺怔住——
她与她,在旁人的眼中,是吴王与吴王侧妃。昨夜是她们的洞。房花烛夜,自然是该“鸳鸯交。颈朝慵起”……
元幼祺登时羞了个大红脸,拽回被风柔扯开一半的腰带,窘迫道:“我、我自己来!”
她情急之下,连“本王”的自称都忘记了。
风柔亦不与她争执,自顾自大大方方地拉开了中衣的领口,露出了里面能晃花了人眼的白皙胸口,还有遮掩着那胸前风光的一抹鲜红色。
元幼祺只看了这么一眼,便惊得不敢再继续看下去了。她慌忙移开了目光,干脆站起身来,闪出了床帐,将褪下的外袍和腰带胡乱丢在了榻前的地上。
联想到待会儿侍女们进来的时候,可能的观感,元幼祺的耳朵尖儿都红透了。
她只着中衣立在床帐外,有一瞬的恍惚,蓦地眼前一花——
原来是床帐被撩开,一件中衣、一条中裤被从里面丢了出来,“哒哒”两声轻响,落在了地上。
元幼祺应声瞧过去,登时更觉得没脸了。
那中衣、中裤的颜色、款式,正是风柔之前身上穿着的,而且,它们这会儿正与自己之前丢在地上的外袍叠在一处,真仿佛缠绵纠结着似的。
元幼祺的呼吸都快寻不到了,她能够想象得出,侍女们见到这副情景之后,会有怎样旖旎的猜测。
两幅床帐重又被从里面合上,回复了之前的平静无纹,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元幼祺咬着牙,想到风柔此刻在床帐里面可能的模样,牙都要咬疼了。
她很清楚,风柔做的没错。不过这种事放在她与她的身上,还真是……
元幼祺于是顺手扯过一条发带,随意束起了自己披散在肩头的头发。
她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容貌如何。若是这般穿着,还披散着头发,难保不让人觉得肖像女子。
罢了!作戏便作全套吧!
她立在原地,定了定神,才扬声唤进了侍女来。
四名贴身伺候的侍女鱼贯而入,分别捧了两位主子的替换衣衫。
果不其然,当她们看到地上散乱的衣衫,尤其是自家王爷只穿着中衣,还随意绑着头发的时候,四张年轻的脸同时羞红了,皆慌忙垂下头去,不敢再直视自家王爷。
我们王爷很俊。这是吴王府中所有人的共识。
不过,此刻的王爷,却不是一个“俊”字就可以形容的。
很柔和,很……妩媚,还有几分洒脱……
几名侍女不敢再想下去了。
元幼祺很窘。
虽然这几名侍女都是她熟悉的,虽然她们此时都很恭谨地低下了头去,元幼祺却觉得自己很像是被撂在烤架上烤的那块肥肉,怎么都觉得别扭。
“放下衣衫,你们暂都退下吧!”元幼祺不自然地轻咳一声,撵起人来。
四名侍女皆觉诧异。她们进来便是侍奉这两位更衣的。她们家王爷素来不喜欢侍者贴身侍奉,她们久在府中是知道的,可是床帐里面的那位呢?
联想到那位府中的新贵人,将来的主母,这会儿可能正光。裸着身体,四名侍女便识趣地退下了——
也许这是人家两位新人的情。趣呢!她们不过是做下人的,让她们如何,便如何呗!
侍女退下。
元幼祺将风柔的衣衫顺着床帐塞进去,便一言不发火速换起自己的来。
为什么是火速?
她方换上干净的中衣,一只白生生的手掌就从床帐内伸出来,拉住了她中衣的一角。
元幼祺只怔了一瞬,忙不迭地扯过外袍,裹在了身上。
“穿好了,便出来吧。一会儿还要去宫里谢恩。”她淡着声音对身后的风柔道。
风柔挑眉,暗哼,口中道:“殿下以后是要日日与妾身在一处的,可是要日日这般生分疏远?”
元幼祺拢外袍的动作一滞,答非所问:“本王在外间等你。”
说罢,快步走了。
至于风柔在床帐内是何神情,她不想再去细思了。
二人梳洗利落,朝食已经备好了。
王府中自有规矩,每一时当做什么、每一步当行什么,都是有定例的。
风柔并不是第一次陪着元幼祺用餐,但在王府之中,身后立着众仆从,简直众目睽睽之下用餐,可是破天荒头一遭。
她素性是个胆大的,在这份气势的熏染下,也不由得有些忐忑,忍不住多瞧了几眼。
元幼祺自幼便见惯了如此的。若论规矩,若论服侍的人,宫里面更多。
风柔的不适,她多少能体会些,遂道:“慢慢习惯了就好了。”
风柔脸上的神情更显不自然,她不由得联想到了自己“小门小户”“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出身来。
手一抖,她手中的银箸险些脱落。
元幼祺眉峰一挑,看过去,面有疑色——
手指怎么破了?
风柔难得地红了脸,下意识地将破口已经凝血的手指攥进了掌心。
她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清的声音,对元幼祺道:“自己咬的。”
元幼祺面色更古怪,心道你咬破自己的手指头做什么?
风柔的脸颊更红了。
她们二人凑得很近,在旁人的眼中,倒像是新婚夫妇在郎情妾意地咬耳朵说悄悄话。
“不咬破了出血,哪里弄出那……那物事来?”风柔忍着羞意,向元幼祺悄声道。
元幼祺立时懂了——
她们二人昨夜各睡各的,连衣衫都穿在身上,什么事都没发生,床褥上必定是干净的。如此,被收拾床榻的侍女瞧去了,还不得以为新侧妃已经不是……
世人对女子的要求总是比对男子苛刻。这种事,他们不会想到可能是做丈夫的体贴妻子劳累什么都没做,他们只会认定是做妻子的不贞洁。
元幼祺自然是不知道两个女子之间如何做“那事”的,便是知道,她也绝不会同风柔做出那种事来。
但她却马上想到了:若被人误以为吴王侧妃不贞洁,于风柔的名声,尤其于自己的名声,都是极大的损害。就算是退一步,别人想到的,是洞。房花烛夜自己什么也没对风柔做,难保不会联想到自己对这个新侧妃不满意。万一传扬到父皇的耳中,很可能会让父皇不快,甚至生疑。
说到底,风柔此举,是在成全自己。
元幼祺心中感激,歉道:“委屈你了……其实,我可以……”
我可以弄破自己的手指挤出些血的。
风柔眼波一横,嗔道:“殿下以为妾身舍得殿下伤自己吗?”
元幼祺:“……”
朝食尚未用一半,唐喜匆匆地赶来,低声向元幼祺禀道:“爷,凤仪宫来人了!”
元幼祺一惊。大清早的,母妃派人来,莫非有什么大事?
她实在觉得,这段日子里经历的惊吓,比以往十六年所经历的合在一处都要多。
她心中升腾起了一股子“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强烈预感。
这一回,韦贤妃派来的,是一名贴身侍奉的得力内监。
他匆匆给元幼祺见了礼,见周围没有闲杂人等,方放心禀道:“奴婢是奉了娘娘的谕,带几句话给王爷您。”
元幼祺忙整了整衣衫,肃然道:“母妃有何吩咐?”
那内监道:“娘娘命奴婢火速赶到王爷府上,一则要王爷暂不用去凤仪宫中谢恩。二则,还有一件紧要事,便是……陛下病了。”
元幼祺极是意外,忙追问道:“凤仪宫可有什么异样?”
莫非凤仪宫中出了什么事,母妃才不让自己去?元幼祺的一颗心提溜到了嗓子眼儿。
她旋即想到内监所说的第二件事,忙尴尬又问道:“父皇龙体如何了?”
相比她的父皇,她如今最先想到的,还是母妃的安危。
那内监是个极妥当的,纵是事情紧急,也未见慌乱,从容答道:“王爷请放宽心,娘娘这会儿正在陛下的寝宫中侍疾,其他宫的几位娘娘也都在。王爷这会儿入宫,只怕会扑个空。”
“而且,”他话锋一转,又道,“娘娘说,侧妃是陛下为王爷选的侧妃,王爷该当喜欢,更该知道如何做才最妥当。”
元幼祺一凛,旋即明白了母妃话中的深意——
风柔既是父皇所选赐,自己就该欢喜她恩宠她。而她与风柔,此刻,最该做的事,是在床榻上待上个昏天黑地,最好马上让她的父皇抱上皇孙,这才是她的父皇最乐意看到的。
元幼祺暗自冷笑:她专宠风柔,陷在这温柔乡中无法自拔,便不会去想顾蘅了。她的好父皇,便可以心安理得地拥有顾蘅了。
只听那内监又禀道:“王爷请放心,陛下的龙体并无大碍。听太医大人们说,是‘心火上炎’之证。只要心绪平和,少动热燥,再辅以药饵,便会无碍了。”
元幼祺知道,这是母妃在告诉自己,暂不必急着入宫侍疾问安。她此刻最重要的事,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