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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世·江山-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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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幼祺知道,这是母妃在告诉自己,暂不必急着入宫侍疾问安。她此刻最重要的事,是让她的父皇以为,她正贪恋风柔的美。色,乐不思蜀。
然而,父皇怎会突然就犯了“心火上炎”的热燥之症了呢?
按理说,父皇正值壮年,年轻的时候又惯于习武,身体不该如此脆弱啊!
作者有话要说: 风柔是个好姑娘,然而她不是女主(摊手
☆、第三十章
顾书言方归家; 便见顾蘅斜坐于偏厅的红木椅上; 手中依旧擎着一卷书。
“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顾书言皱眉。
顾蘅从书册上移开目光; 侧眸看向他; 淡道:“您今日下朝也颇早啊!”
顾家的上下仆从早就习惯了自家大小姐薄凉的性子,即便是面对自己的亲生父亲; 也不似二公子和三小姐那般亲昵。
顾书言默默苦笑,脸上挂着“一言难尽”的表情。
他挥退仆从; 坐于顾蘅的旁边; 打量着顾蘅略显苍白的脸色; 叹气道:“半夜三更的,高阁上是饮酒的地方吗?”
见顾蘅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 又不厌其烦道:“你若想饮上几杯; 在你的房间中,暖暖和和地饮,不好吗?”
顾蘅意兴阑珊; 显然没有同他继续这个话题的兴趣,凉凉道:“我房间中?有星空吗?”
顾书言一滞; 旋即明白了什么。他痛苦地抿紧嘴角; 涩声道:“有星空; 你就能看到她了吗?”
顾蘅寒薄的双眸泛着淡淡的琥珀光晕,声音不大,却不容置疑道:“她在天上。”
顾书言语结,怔了半晌,方挤出一句话来:“就算……就算她在天上; 你这般折磨自己,是她愿意看到的吗?”
说罢这句话,他就后悔了。因为顾蘅因着他的这句话,一道冷光扫了过来,将他整个人冻僵的同时,还不忘了丢给他凉森森的一句话:“你不懂。”
我不懂!我不懂?
顾书言实不愿和她认真计较下去:若认真计较起来,究竟谁与天上的那个“她”更亲近?恐怕有的掰扯吧?
他终是不忍心看顾蘅这般,敛下眼中的恼意,方徐徐道:“今日陛下未早朝。”
所以,我才会这么早就回府了。
顾蘅神情一凛,忙问道:“为什么?”
顾书言暗自苦涩,心道恐怕只有“她”和陛下的事,才是你真正在意的吧?
“陛下传出口谕,说是龙体偶恙,调养几日便可。”顾书言如实道。
偶恙?调养几日?
顾蘅思忖着这措辞,这里面恐怕是有些门道的吧?
“太医院怎么说?”她问道。
“据说院首与副院首都在陛下的寝宫中侍奉,宫中的几位娘娘也都在御前侍疾。”顾书言道。
顾蘅沉吟,这是小病?是只需要“调养几日”的?
顾书言是了解她的,遂将自己所知皆倾囊而告,道:“据说,这几日,陛下都是宿在凤仪宫中。陛下性子贪鲜,屡屡喜欢宠幸新入宫的贵人……咳!”
顾书言说着,表情有几分不自然——
当着顾蘅一个女子的面,说出这种话来,确实是挺尴尬的。然而这也是事实。
“他有几年没留宿过凤仪宫了吧?”顾蘅可比他淡定多了。
顾书言再次尴尬地轻咳一声,道:“似乎是这样。这阵子,恐怕是为着吴王,他对凤仪宫贤妃娘娘的关注更多了。”
顾蘅冷笑,心忖哪里是为了吴王?不过是为了笼络人心罢了。
想到那昏君挖空心思想要得到自己,断了元幼祺的念想,她便止不住想到元幼祺的脸。那张因为自己的拒绝和疏远而痛苦无措的脸,顾蘅听到了自己心底里幽幽的叹息。
我可能会让你的孩儿伤心了,你会怪我吗?她默问那天上的人。
她心志极坚,心中虽苦痛着,面上却平静如故,向顾书言问道:“究竟是何病症,可有什么消息?”
她相信,以顾书言的智计谋算,绝不会只得了这么点儿消息便转回家来。
“消息自然是有的,但还需进一步凿实。”顾书言道。
“究竟是何病症?”顾蘅追问道。
“心火上炎。”顾书言如实答道。
“心火上炎……”顾蘅咀嚼着这几个字。
顾书言凝着她思索的表情,禁不住问道:“若当真是这个病症,可有什么说法吗?”
顾蘅想了想道:“这是热燥之症。那昏君已经将近五旬,又不善保养,身体每况愈下是必然的。若是再于房。事上缺失了分寸,必定影响内里,五脏六腑经不住虚热燥乱,酿成病症是自然的。”
顾书言虽然在听到“房。事”两个字的时候,微有不适,但亦觉得顾蘅说的很有道理。
他们二人并不知道,顾蘅的这番分析,正是太医院给魏帝诊脉后下的判断。当时,太医院的院首还苦口婆心地劝谏魏帝“还请陛下善自保养”。
几乎所有的太医都断定,魏帝是这几日频频留宿在凤仪宫中,房。事上不知节制,才造成本就失于保养的身体雪上加霜的。唯有恭谨垂眸而立的太医院副院首范朗,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内心里冷冷地嗤了一声。
单说顾蘅与顾书言。
顾书言清楚顾蘅的医术是何等的厉害,她说的,他自然是相信的。
然而,顾蘅接下来说的,却让他着实吃了一惊——
“还有一种可能,便是……有人用毒。”
顾蘅说得平静,顾书言却惊了一瞬,继而疑道:“陛下身边,入口饮食皆有内监测毒、试吃,何况还有太医院的诸位大人,怎么会……”
有测毒的内监,在食物中下毒,便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有太医院的医道高手在,定能够查出是毒不是病啊!这怎么可能隐瞒得过去?
无论哪一种,都分明指向,不会是中。毒。
顾蘅却笑了,笑得残忍而畅快,似乎魏帝中。毒是让她极开怀的事。
她勾唇瞧着顾书言,悠然道:“若是这毒非毒呢?”
顾书言一时未懂,却因为她清丽粲然的笑容而晃了晃神。
顾蘅洞察细微,紧接着便收起了笑容,淡道:“某种药物与另一种药物,可能都是无毒的,甚至对身体是极有好处的,但是混在一处,就可能是要命的毒。药。”
顾书言暗抽凉气,诧道:“医道之深,竟然如斯。”
顾蘅呵呵冷笑:“医与毒,本就是剑之双刃。治病者,便是医;夺命者,就是毒。”
顾书言只觉得冷汗涔涔而下,后背的衣衫都快被浸湿了。
他拧了眉头,沉声道:“这件事,必得查探清楚。尤其那背后可能的主使,不然……”
不然,很可能会影响全盘的计划。这是他的言外之意。
顾蘅却了然道:“未必是一件坏事。”
她想了想,道:“那背后之人,极有可能与韦家脱不开干系。”
“你是说……凤仪宫?”顾书言一凛。
顾蘅嗤笑:“你莫忘了,当年勇毅侯之事。”
“可是……韦大当年不是杀了斡勒使者泄愤了吗?”顾书言不解道。
“焉知,那不是韦伯父的急中自保之计?”顾蘅的声音冷冽,仿佛将当年的桩桩惨事重又揭了开来。
顾书言仍在思索着,顾蘅却转开了话题,问道:“那人,安排得如何了?”
顾书言知道,她所指的,是燕来宫昔年的旧人,遂点头道:“你放心,已经安排妥帖了。只待有人动作,不愁用不上。”
他随即面有犹豫,又道:“这一步,当真要走吗?毕竟他已经做了二十八年的……”
顾蘅寒凉的眸子转向他,嗓音亦是冰凉的,“你也放心,一身罪孽,我自去承担。”
顾书言闻言,大皱其眉,急道:“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却是这个意思,”顾蘅打断他,道,“你,以及顾家,必须全然不被牵连进去,如此,我才有脸再见她。”
她说着,话锋一转,又道:“如今情势,也唯有元二腾出地方来,将来顾家,才能直上青云,顺畅无阻。”
她认真地看着顾书言的脸,“你难道不记得少年时候的抱负了吗?”
顾书言胸口一热,少年时候报国为民、鞠躬尽瘁的雄心壮志在二十年后再一次于心中燃烧,令他的脸上不由得掺杂了痛苦与豪迈的神情。
“大魏,该改换一番天地了!”顾蘅庄严道。
顾书言心神俱颤,看着顾蘅的脸,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顾蘅的打算,顾蘅谋划的将来,他信,他全都相信。只不过,那不会是一个和平过渡的将来,会有血,会由许多的尸体铺就……
甚至,包括顾蘅自己的。
顾蘅认真地回看他,声音平静得让人突生出近于某种托付的错觉——
“待得新君立,文有你辅,武有韦家与齐家护弼,大魏的政治会昌明,百姓会富足安乐,假以时日,大魏的疆土会更阔大,大魏会是这世上最伟大帝国。”她说。
顾书言胸中波涛汹涌。顾蘅为他描绘了一幅壮美的画卷,他忍不住站起身来,整衣袍,深深地向顾蘅揖了下去。
为了顾蘅的智计,为了顾蘅的牺牲,更为了自己曾经对顾蘅的误解。
曾几何时,他以为,顾蘅只是为了报上一世的仇而谋划了一切。
若这个曾经他深爱的女子,都能为了心爱之人、为了这天下拼尽所有,他又有什么理由不全力以赴?
世间事,不破则不立。
有所为,而有所不为,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该当仁不让!
作者有话要说: 啊小绿字写点什么呢?
一时想不出,干脆就写顾蘅,我爱你吧~
——来自不想因为没有小绿字而遭差评的坐着菌
☆、第三十一章
凤仪宫。
潘福奉罢茶; 便极有眼色地退了出去; 叉着手恭谨地守在殿外; 不许闲杂人等入内。
韦贤妃的眼睛还是通红的。她忍着几欲夺眶而出的泪水; 目不转睛地凝着坐于自己下首的中年男子。
这男子四旬年纪,身着武官服色; 眉目俊朗,五官与韦贤妃颇有几分相像; 身形也颇英伟。只是; 他面目黝黑; 皮肤也有些粗糙,显然是经年历久地饱经风霜所致。
“这是前两日江南刚进的贡茶; 大哥尝尝。”韦贤妃鼻腔发酸; 犹劝道。
“好!”韦舟扬爽快应道,利落地擎起茶盏,抿了一口。
他虽然面目粗豪; 但擎杯、刮沫、浅尝一气呵成,似是于此道极通。
“确是好茶!”韦舟扬由衷赞道。
他虽是世家出身; 但久在军旅; 为人果决; 一言一行绝不拖泥带水。
“大哥喜欢便好。”韦贤妃欣慰道。
她的这位大哥,自少年时便精擅研茶,于茶一道颇有心得。大哥刚一到凤仪宫,她便将宫中最好的新茶奉上。一想到大哥这些年来在北方边关吃过的苦,再看看大哥脸上的风霜之色; 韦贤妃心中更觉得难过了。
韦舟扬是个粗中有细的人,见胞妹神色,便已经了然她心中的想法,遂将茶盏放下,缓声道:“微臣在边关一切都好,娘娘不必挂心萦怀。”
“此处只有你我兄妹二人,并不涉及国礼,大哥何不依旧日称呼?”韦贤妃听得那“微臣”“娘娘”的话头儿,心内涩然。
韦舟扬闻言,顿了顿,遂从善如流地道了一声“好”,便同昔日韦贤妃未入宫时一般称呼道:“婉儿。”
韦贤妃眼眶一热,重重应道:“大哥!”
这番情形,令韦舟扬不由得想起兄妹自幼相伴玩耍、读书的亲情来,坚毅的嘴角也禁不住有些抑制不住地颤抖。
“婉儿,这些年,苦了你了。”韦舟扬艰涩道。
这句话之中,隐含的深意,恐怕只有兄妹二人才会真正清楚。
韦贤妃的眼眶彻底红了,摇了摇头,颤声道:“不苦……大哥在边关受的苦,父亲心里承受的苦,才是真的苦……”
韦舟扬动容,像小时候一般,安慰地轻拍了拍韦贤妃的手背,柔声道:“婉儿别哭,现在大哥回来了,凡事都有大哥在!”
韦贤妃听罢,泪水止不住夺眶而出,仿佛积攒了十几年的泪水一股脑地决堤倾泻。她几次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哽咽着说不出来。
韦舟扬的眼眶也红了,他忙从袖袋中取出手帕,想像小时候那样,为伤心流泪的幼妹拭干脸上的泪水,却不能不顾忌着自己外臣的身份,终究只得默叹一声,轻轻将手帕塞在了韦贤妃的手中。
“都是做娘的人了,还这样爱哭……”他尽力挤出笑容来,道。
韦贤妃亦努力控制着情绪,勉强笑道:“可不是嘛……让大哥笑话了……”
韦舟扬认真地看着她用自己的白巾帕拭去了脸上的泪痕,声音越发地温柔起来,道:“大哥怎会笑话你?从小,你就是最聪明、最懂事的那个,是我们兄妹之中最肖像父亲睿智的……”
他说着,忽的滞住,似是不经意间触碰到了一件谁都不愿触碰的事。
韦贤妃已经收拾了情绪。多年的深宫经历,让她比寻常人的心志更加坚毅、沉静。若非再见到经年未见的亲兄长,恐怕无人能够看到她方才失态的模样。
“大哥,”她凝着韦舟扬,“此处是凤仪宫,你想说什么,尽管放心说来。无人敢私传什么闲话。”
韦舟扬一凛。他许多年未回京了,更不用说入宫,他根本没想到,曾经被自己和二弟全心呵护的幼妹,此时竟然已经在后宫中拥有了如此的权威与影响。
这是他那个自小安静、不喜多言的幼妹吗?
是的,她还是他的幼妹。他的幼妹,从来都是聪慧而多智的。她想要做到什么,必定能做到什么!
“方才为兄见到了陛下。”韦舟扬平静道。
韦贤妃默默点头。这件事,她自然是知道的。
韦舟扬似是想到了什么,面目不再平静,微有恨意,道:“想不到……呵!想不到他也会有今日!”
韦贤妃没言语。显然,她是明白韦舟扬所指的。
韦舟扬的情绪隐有波动,他慢慢握紧了拳头,咬牙道:“阿毅当年……死不瞑目……”
他说着,虎目含泪,愤懑又道:“已经十八年了,阿毅的尸骨虽已经葬入祖坟,他的魂灵却是无法安眠的……”
“为兄直到现在,还记得……还记得当年见到他……尸首的时候……”
韦舟扬哽咽,说不下去了。
韦贤妃痛苦地微微仰头,才不至于让那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总算老天庇佑,那场变故没有击溃我韦家……”韦贤妃哽道,“大仇,终有一日会报!”
韦舟扬面现愧疚,叹道:“若非父亲当年急智,喝止住我,苦口婆心地规劝,又令我转去驿馆,杀了斡勒人,以示泄愤,只怕……只怕是韦家便断送在我的手中了!”
韦贤妃回忆起当年事,犹心有余悸,垂目悲苦道:“父亲睿智,早就看破了其中的关节。他老人家能忍下这痛与屈辱,实在是大智慧!”
韦舟扬叹道:“婉儿你能在那昏……能忍下这许多年,比我们受的委屈更多!”
韦贤妃轻轻摇头,幽幽道:“当年的事,我们都知道怎么回事……既已经知道,再做无谓的牺牲,莫说是报二哥哥的仇了,便是我们父母兄妹,甚至我们的亲族朋友,都会被牵扯进来,死无葬身之地,更会背上千古骂名。如此的激愤,毫无意义。”
韦舟扬亦默默点头。
史书,从来都是按照上位者的意思写就的。他们韦家纵是拼得身家性命,泄一时之愤,终究也会被那手握兵权的昏君无情地绞杀。而那昏君更会将他们当作乱臣贼子写入史书。
一时的激愤,换来的,必定是毫无意义的牺牲。
正因为在父亲的劝说之下,认清了这件事,当年的韦舟扬才会忍气吞声,宁愿在军中苦苦打拼、经营,只为有朝一日该换天地、报仇雪恨。
想到眼下的局面,韦舟扬便觉得心中畅快,声音中都带了振奋——
“如今,陛下刚授我羽林将军之职。婉儿,我们就快要熬出头了!”
羽林军即大魏禁军,分为左右两军,负责护卫禁宫的安全,羽林将军即其总管之人。
魏帝能将禁军交于韦舟扬统领,便是将整个身家性命交托给了韦家。这份信任,可谓无人能及。
韦贤妃亦是刚得到这个消息不久。想到自己这十几年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地步步算计,到今日终是获得了那昏君的绝对信任,于报仇谋图大事上完成了至关重要的一步,她的内心里一时激荡感慨,委屈、酸涩、喟叹一股脑地涌上心头。
不过,此时还未成事,太多的感慨于事无益。
她于是收敛了情绪,看着兄长道:“大哥能够成为禁军统领,这是天大的机会。只是,还请大哥多谨慎从事,毕竟,一切才刚刚开始。”
韦舟扬郑重点头,道:“你放心,为兄有分寸。”
他说着,又长叹一声,道:“可惜了顾姑娘!她与阿毅本是……”
他说罢,黯然神伤。
韦贤妃面露凄然,心酸道:“敬言才是最受屈辱的……”
她抬眸,看着自己的兄长,沉声道:“大哥,母仇子报,敬言的仇,迟早要报!”
韦舟扬蹙眉问道:“我前日刚入京,便听闻殿下封了亲王了?”
“是,刚刚封了吴王。”韦贤妃答道。
他们所指的,自然是元幼祺。
韦舟扬迟疑道:“殿下的身世,是不是还……”
韦贤妃摇头道:“她并不知道。现下还不是她该当知道的时候。”
韦舟扬若有所思,想了想,方道:“虽说母仇子报,但那……那人毕竟是她的……”
毕竟是她的生父,为报母仇而弑父,这似乎也不妥当。
韦贤妃闻言,冷厉一笑,残忍道:“宝祥是小妹养大的孩儿,便是自家的孩儿。她的仇,自然是小妹替她来报!”
韦舟扬微惊,猛然想到了什么,慌忙道:“婉儿,你……你是不是……那昏君……”
他虽是武人,但聪明灵透,又深深了解妹妹的为人,前后一联想,冷汗已经沁了上来,也顾不得国礼身份了,急扯住了韦贤妃的手腕,慌不择言道:“你到底做了什么?你的身体……你可不能拿自己的身体……你……”
兄妹情深,韦贤妃见兄长焦急的模样,大为感动,忙宽慰他道:“大哥莫慌!小妹自有分寸,断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做那赌注。”
韦舟扬的眼中仍有疑色,定定地凝着她的眼睛,“婉儿,我是你的大哥,是我们韦家的男人,绝不许你舍弃了自己的性命,去报阿毅的仇!”
“大哥放心,小妹省得。”韦贤妃抚慰着焦躁的兄长。
又恐他不信,续道:“大哥你想,父亲的丧子之痛刚刚放下,小妹怎么可能再赔上性命,让他老人家再承受丧女之痛?”
韦舟扬这才转躁为安,慢慢松开了韦贤妃的手腕,吐出胸中的浊气,道:“婉儿可要记得今日的话……”
“是,大哥放心,”韦贤妃道,“小妹心中,已有谋划。”
韦舟扬颔首,道:“为兄信你的智计,你只管安排如何做,为兄照做就是。”
韦贤妃略一沉吟,蹙眉道:“如今徐图渐进,一切皆在掌控之中。唯有一事,大出我意料之外,还要请兄长帮忙查探清楚。”
“你说。”韦舟扬道。
韦贤妃看着他,缓缓道:“大哥可知道,敬言有一个侄女?”
“侄女?顾书言的女儿?”韦舟扬问道。
“不错,她是顾书言的长女,叫做顾蘅。”韦贤妃的眼中隐露森光。
作者有话要说: 顾书言的长姐,顾敬言。
其实我也可期待写顾蘅死的场面呢!(啊好变态~
☆、第三十二章
“何事?”韦贤妃止住了话头儿; 蹙眉; 目光扫过在殿门口探头探脑的潘福。
潘福忙抢进来; 偷眼瞧瞧正襟危坐在一旁的韦舟扬; 欲言又止。
“说吧,何事惊慌?”韦贤妃道; 并不忌讳韦舟扬的存在。
潘福立时懂了,压低声音; 如实回道:“方才; 游总管传来消息; 孟院首又折回陛下的寝宫,说有要事禀告陛下。”
韦贤妃闻言; 秀眉一跳; 忙道:“之后如何了?”
潘福答道:“娘娘还请放宽心,孟院首被游总管拦了下来,游总管说; 陛下已经安睡了,有事的话; 还请晚些时候来奏。”
韦贤妃暗松一口气。
“游总管传话说; 此事还请娘娘知晓。”潘福又道。
“本宫知道了。”韦贤妃沉吟道。
韦舟扬始终凝神听着; 见此情形,问道:“娘娘是遇到了什么难解之事?”
韦贤妃沉沉地看了自己的长兄一眼,终是横下心来,吩咐静候的潘福,道:“知会彭先生; 他知道该如何处置。”
潘福神色凛然,道:“奴婢这便去办!”
韦舟扬没太听懂,他看着潘福圆胖的背影消失在殿门外,脑海中还在回想着之前的对话。
韦贤妃自知瞒他不过,暗叹一声,解释道:“孟院首是太医院的主事,大哥应该是知道的。”
韦舟扬颔首,“之前见过一面。”
韦贤妃点头,道:“此人医术极高,心思也颇深,陛下的脉从来都是他请的。”
“但——”韦贤妃话锋突地一转,“此人却与我们不是一条路上的。”
韦舟扬略一思索,便懂了,绷直身体,紧道:“你是说,他去御前,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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