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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世·江山-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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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幼祺心头一热。她庆幸极了,自己有七哥不计回报的支持和爱护,还有母妃,还有风柔,还有……
  想到顾蘅,她心尖儿上又是一疼。她不敢再去细想那个让自己牵肠挂肚的名字,以及所有与之相关的往事。
  若自己成了天子,该如何待顾蘅?那时候,她是不是已经成了父皇的妃子了?
  难道,真要学前朝的帝王,将先帝的妃子纳为自己的妃子,甚至成为皇后吗?
  元幼祺突然陷入一种矛盾之中——
  她想要顾蘅,想要和顾蘅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是,现在,她自知拗不过她的父皇。这个男人可以对他的任何一个儿子狠心,只为了自己的目的。
  他能够不顾循例,封了风柔侧妃,便已经是向自己示以最大程度的善意,说明在他的心中,自己是最重要的皇子。
  或许,他如此打压太子,利用众皇子,就是要将大位留给自己。
  那么,在这样的情况下,再去不顾一切地争取顾蘅,是不是就会激怒于他?
  以他的性子,歇斯底里之下,定会绞杀自己吧?甚至还会绞杀韦家,以及所有与吴王府沾边的人。最终,顾蘅还会是他的,谁都反抗不了。
  若是退一步呢?得到他的信任,得到他的大位、他的兵权,将一切握在手中,那么顾蘅也是自己的了……
  总之,还是现在的自己太弱!
  元幼祺默默捏紧了拳头,她为自己可能的将来而感到兴奋而紧张:她会拥有顾蘅,会拥有那个夺走她心头爱的那个男人曾经拥有的一切!
  可是,在这个过程中,顾蘅又会如何呢?她将陪伴在那个男人的身边,以他妃子的名义!
  他甚至会拥有她的身体,理所当然,名正言顺地拥有!
  一想到曾被自己拥在怀中,舍不得哪怕一片树叶、一根树枝刮蹭到的美好,将要被那个男人侵犯、拥有,元幼祺的心脏被搅得痛不欲生,绵绵的恨意不竭地在心头涌动。
  而此时此刻,她并没有意识到,在这个“没有父子、兄弟情意的天家”,她也开始了某种异变。
  “哒——”
  元承宣轻轻一巴掌,巴在了元幼祺的脑袋上。
  “老九,你怎么了?”元承宣无语,“你不是胆子挺大的吗?还没如何呢,就怕了?”
  元幼祺被他拍回了神,勉强挤出笑意,“我自然是胆大的……我方才是在想齐家的事。”
  “齐家?”元承宣反问,“齐家如何?”
  七哥还是太容易被自己骗……
  元幼祺暗自撇嘴,口中却道:“齐大人做了四哥的监军使,章国公和萱姐姐应该都很担心吧?”
  齐大人便是齐鸿烈,章国公的长子,齐萱的父亲。
  元承宣也是感怀,“章国公如今只有齐伯父这一个儿子了,自然是担心的。萱萱也不放心。不过,齐伯父久在军中,又是监军使,不必他去冲锋陷阵,不会有事的。”
  提到自己未来的岳父,元承宣很是尊敬。
  元幼祺心念微动,想起了在元承平府中后花园中与齐菀的对话,随口问道:“章国公只齐大人一个孩儿吗?”
  “那倒不是,”元承宣答道,“章国公本有一儿两女,长女远嫁,次女却已经仙逝了。”
  “原来如此,”元幼祺喟叹,“真是可怜……”
  元承宣也觉叹惋,续道:“我曾听萱萱偶然提起过,她的这位小姑姑闺名叫做映月,也是一位传奇般的人物。据说,自幼聪颖,极是□□通透。你知道的,章国公笃信道,家中的道学藏书可谓汗牛充栋。这位小姑姑在读书上,有过目不忘的能耐,尤其是道藏,那样枯燥的大部头,她竟然读得津津有味!”
  元幼祺也听得惊奇,再一联想到七哥尚武不好文,对这个“读书过目不忘”的齐家小姑姑定是由衷赞叹,会心一笑。
  “确实是个天才人物。”她赞道。
  “可不!据说,她的这份天赋在长安城的贵介中传播得极厉害,后被华存真人听说。这位真人当时便已经是御封的‘国师上人’,她特特地亲至章国公府一见。当时便向章国公讨她做弟子。”
  “能得华存真人青眼,这是何等的殊荣?章国公惊喜之下,又十分舍不得爱女。奈何华存真人的收徒之心更炽,两厢权衡之下,双方各退一步,齐家小姑姑只随着华存真人习学,并不真正出家,只等她长大成人之后,再看她自己的志向定夺。”
  元幼祺听罢元承宣的述说,亦觉得这位齐家小姑姑很是传奇。
  不过,她犹记得齐菀当日与她说起这位小姑姑的时候,很有些讳莫如深的意味。齐菀那性子都知道这是隐晦事,难道萱姐姐粗中有细的性子,就会毫无保留地向七哥和盘托出了?
  “七哥知道的齐家事这样多,足见萱姐姐如何在意你。”元幼祺调侃道。
  元承宣浅麦色的脸庞一热,哈哈笑道:“这些也不全是你萱姐姐告诉我的……”
  他说着,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道:“其实,多数都是那日章国公亲口说起的掌故。”
  章国公的掌故?元幼祺眉峰微耸。
  元承宣嘿嘿地凑近了元幼祺,小声道:“我与你说件趣事,你可不要回去同贤妃娘娘讲。不然,我母妃会责骂我不敬尊长的!”
  元幼祺怪异,什么样的趣事,会有“不敬尊长”之嫌?莫非是关于母妃的?
  “你但说无妨,我不同母妃讲就是。”元幼祺保证道。
  好兄弟!元承宣冲她挤挤眼。
  “章国公说,齐家小姑姑,与贤妃娘娘,还有顾家的大小姐,当年在长安城中,是几乎所有青年俊彦的梦想。”
  “梦想?”元幼祺眨眨眼。
  “笨啊!就是梦中情人的意思呗!”元承宣呸她反应慢。
  章国公竟同自己未来的孙女婿聊当年自己的女儿和其他两个少女是青年才俊的梦中情人?
  这似乎同他的身份、性子都不大相符吧?
  元幼祺很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点。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章国公想通过这桩掌故,表述些什么不好表述的东西?
  元幼祺暗想。
  那么,问题来了——
  “顾家的大小姐,又是哪位?”元幼祺问。
作者有话要说:  就是你亲妈(再见
帝王,从来不是轻易能够相信别人的。
韦贤妃也罢,顾蘅也罢,在小元成长的过程中,都在从不同的角度,刻意将她培养成一个帝王。

  ☆、第三十七章

  元承宣提及“顾家大小姐”; 元幼祺最先注意到的; 是那个姓氏; 顾。
  是那个“顾”吗?顾蘅的顾?
  元幼祺有点儿小小的激动。
  “为兄听章国公说到那位‘顾家大小姐’; 都觉得奇怪啊!嘿!你猜她是谁?竟就是吏部侍郎顾书言大人的亲姐姐,叫做顾敬言。”
  元承宣说着; 小心地瞥了瞥元幼祺的神色,方道:“也就是顾蘅的亲姑姑……”
  元幼祺呼吸一滞; 愕然道:“阿蘅竟有姑姑?我都不知道!”
  她与顾蘅相识多年; 对于顾蘅自认为了解得比任何人都多; 却连她还有一位曾被无数青年才俊仰慕的,这样盛名的姑姑都不知道。
  思及此; 元幼祺不由得想到了顾蘅可能与她的陌路; 心尖上又是一痛。
  “莫说是你了,我长你四岁呢,都没听说过这号人物。”元承宣撇撇嘴。
  他此刻心里想的却是:傻小子!那样心计深沉的女子; 岂是你能够了解和把控得了的?
  他始终都觉得自己的弟弟是这世间最俊最有才华的少年,这样的优质少年; 合该被全天下的姑娘们爱慕; 怎么能在那样一个心机重重、野心重重的狠绝女子一棵树上吊死?
  不过; 顾及着自家兄弟的心情,这种话,元承宣是不会大喇喇地说出口戳元幼祺的肺管子的。
  “七哥也没听说过这位顾大小姐?”元幼祺的心思都在那位曾负盛名的顾敬言身上。
  “可不!”元承宣遗憾道,“按理说,顾家也是几百年的望族了; 顾侍郎这一系又是嫡支,顾家世代为官,不似那些靠自身科举上来的寒门。这样的清贵人家才能教育出顾大小姐那般的闺秀来啊!”
  元承宣说着,语声中流露出遗憾来,道:“可惜啊!这位顾大小姐红颜薄命,韶华岁月便遭遇不幸……章国公说,当时,遍长安城中,不知有多少人为之扼腕叹息呢!”
  元幼祺惊得圆了眼睛:“不幸?她……她不在了?”
  “是啊!”元承宣道,“据说,有一次,顾大小姐去京郊赏玩,遇到了歹人,惨遭毒手……随同的侍女、仆从均没逃过。顾大小姐的车马,连同身上的首饰,侍女、仆从身上的盘缠,所有值钱的物事都被洗劫一空。最后,连尸首都被歹人烧得面目全非,真是惨绝人寰……”
  元承宣说着凄然摇头,叹息。
  元幼祺听得眉头紧蹙,仿佛再也舒展不开,疑道:“好端端的,为什么会遭了歹人的毒手?长安城中,包括京畿一带,素来安妥,自我记事时起,从没听说过这类命案。而且……”
  元幼祺抿唇回想着自己在御书房习学的时候,听某位曾做过刑部主事的讲书师父时常谈起昔年经手的案例,又忍不住道:“……而且凶手既然已经得了银钱,劫走了所有值钱的物事,没有道理再杀人灭口啊!我朝律例,夺人财物与杀人性命,可是截然不同的刑罚啊!”
  “不错,夺人财物至多予以赔偿,罚银后再判以徒刑,杀人性命则是会被判斩刑的。”元承宣道。他纵然好武,也是由御书房的师父教导过《大魏律例》的。
  《大魏律例》是太宗皇帝在位时候颁布的成典循例,至今百余年。虽后来历朝都有小改动,但大体是不变的。
  百余年来,这部循例早已经作为大魏寻常百姓家中必备的存书,加之朝廷始终要求基层官吏宣讲、教化于百姓,所以,其中重要的条目,只要是大魏百姓,基本上都是知道的。
  所以,这行凶的人,几乎没有可能分辨不清抢夺财物与杀人性命在量刑上有着何等重大的区别。
  而且,以顾氏嫡支的势力,自家大小姐出行,随行的侍卫会少吗?武功会差吗?
  这行凶之人,一个也罢,几个也罢,竟有胆量,或说竟然能够将顾府的侍卫一一杀死,这该是何等的武林高手?
  这样的武林高手,会齿于做下如此卑劣的行径吗?
  然而,元承宣的话锋一转,又道:“这个案子在当年也曾引起轰动哗然。据章国公说,在顾大小姐一案之后,京郊也曾发生过两桩类似的案件。京兆尹与刑部都涉入查办了。”
  “结果呢?”元幼祺追问道。
  元承宣道:“据说是查了几年,直到顾老大人与顾老夫人坟茔上的荒草都长了几尺高了,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后来,时日久了,换了几茬京兆尹,此案也就不了了之了。”
  不了了之……
  元幼祺听到这几个字,只觉得锥心。
  顾老大人与顾老夫人定是心痛于爱女之殇,白发人送黑发人,才撒手人寰的。那该是怎样的凄凉啊!
  如此想着,元幼祺的胸口也觉得凄凉伤痛起来,仿佛她也是那当事人一般。
  亲人惨死,凶手逍遥法外,这样伤痛而逝,眼睛都闭不上吧?
  元幼祺难过地想。
  她为自己心里莫名地感同身受而暗觉奇怪。
  “七哥,这些,都是章国公同你说的?”元幼祺暂压下繁乱的心绪,她并没有忘记刚才脑中划过的怀疑。
  对着自己尚未成婚的孙女婿,没来由地说这些悬案,说这些看似毫无关联的人与事……章国公虽然有了年纪,可也不至于糊涂到这步田地吧?
  元承宣自没有他想的那般深远。彼时章国公同他说起这些的时候,很巧妙地如聊家常一般,既勾起了他听下去的兴致,又不令他对自己的意图生疑。
  “可不都是他老人家说的!”元承宣道,“相识多年,为兄还是头一遭见他这般有谈兴呢!老九,这些事我们都没听过,恐怕太子、老三、老四他们也都没听过,你说,我能不好奇吗?”
  元幼祺眉心一跳——
  若说二十年前的事,三哥、四哥他们当时还年幼,不大记事,太子哥哥那时候可已经快十岁了。他会一点儿都不知道吗?
  最奇怪的是,自她幼时起,直到长大到如今,母妃始终保留着一个习惯,便是时不时地如聊家常般向她叙说京中各世家,甚至宗室、禁中各宫的趣事、窘事、杂事。元幼祺知道,母妃这是让她多知多闻,才能少吃亏。
  可是,顾家不就是世家吗?为什么,母妃从没提起过顾家的这些事?一次都没提起过?
  似是冥冥之中要给予元幼祺更多的启发似的,元承宣突地又想到了什么,恍然道:“说到顾大小姐,章国公说,同韦家还有些渊源呢!”
  元幼祺更觉奇怪了,“韦家?我外祖家?”
  “正是,”元承宣点头道,“章国公说,当年顾大小姐与韦家二公子两情相悦,彼此的父母都是认可的,已经定下了亲事。谁料,苍天不佑,顾大小姐惨遭毒手。彼时,韦家二公子正率军攻伐斡勒人。他当时的军中混入了斡勒人的奸细,在战场上偷袭他。韦二公子猝不及防,身中毒。箭,一命呜呼……他一出事,伐斡勒再无勇将,只好暂且退兵,斡勒人得以休养生息。”
  元承宣憾然扼腕,道:“可叹啊!若是当初不是那奸细使阴,以勇毅侯之智勇,将斡勒人打得一蹶不振,焉有今日之兵祸?”
  他说的,便是如今北方边关,斡勒铁骑入侵的情状。
  元幼祺何曾听说过这些往事?且都是与自己的外祖韦家大有关联的。
  她哪里想得到,自己的二舅舅当年竟然曾与顾蘅的亲姑姑订了亲事,惨的是,双双遭遇不幸,堕入黄泉。
  “勇毅侯……”元幼祺呢喃着。这个名号,她似乎在哪里听过。
  “勇毅侯便是韦二公子韦毅扬的爵号,父皇亲封的。他二十岁便因军功封侯,是我大魏最年轻的凭自己的能耐得爵之人!当年,白袍银。枪,智勇无敌,当真令人敬服!”元承宣说着,眼中流露出了向往。
  元幼祺却沉默了。
  顾大小姐顾敬言之后,又一位她几乎没听说过的人物,一位战功赫赫的少年英雄。而且,这两位,还是有关联的,近到结姻亲的关联。
  无论是两人之中的哪一个,都是冠绝大魏的响当当的人物,偏偏,包括她在内的年轻后辈都没听说过。
  这难道,不够奇怪吗?
  这样的人物,这样的故事,是该被写入话本子,被说书艺人们颂扬讴歌的啊,却被埋没于岁月的尘埃之中,只能通过一位当年的老人之口来得知。
  这难道,算正常吗?
  这其中的缘故,恐怕只有一种可能了吧?
  即,这背后,有人在刻意向世人隐瞒这些往事。
  一位是世家贵女,一位是少年将军、敕封侯爵,该是怎样强大力量,强大到足以将这一切掩盖了近二十年,而不被世人发现,更无人敢再提起?
  而这股强大的力量,隐瞒这一切,究竟存着怎样的目的?
  元幼祺越想,越觉得心惊。
  冷不防,元承宣的手掌按在了她的肩头,目光专注于她的脸。
  “老九,今日你我说的所有,所有人、所有事,皆事关重大。”元承宣郑重道。
  事关重大,所以不要对任何不相干的人提及。
  元幼祺亦郑重点头,道:“七哥放心,我省得。”
  或许,元承宣想到的,只是这其中与嫡位相关的,尤其是章国公的态度;但元幼祺比他的思虑重得多,她已经透过这些,思索起了那些与顾敬言、与韦毅扬有关的事。
  当她鼓起勇气去思考那背后可能的“强大力量”的时候,她没法不联想到那个坐于龙椅、高高在上的男人。
  除了大魏天子,谁能做到这些?谁能让所有人皆噤声?
  那么,真相究竟是什么呢?
  元幼祺迫切地想要知道。
  她直觉,真相很重要,重要到,足以影响她的一生。
作者有话要说:  真相,只有一个!

  ☆、第三十八章

  兄妹二人又聊了许久。
  天色渐晚; 元承宣告辞离去; 走之前还笑哈哈地说着要“补上新婚贺礼”。
  元幼祺无语于他哪壶不开提哪壶; 只得有一搭无一搭地应付着他; 好歹送走了他。
  折回两人之前对饮的桌前,元幼祺若有所思地盯着桌上的杯盘碗盏; 问唐喜道:“侧妃现在何处?”
  唐喜忙应道:“王妃在卧房内替您看新袍子呢!方才吩咐奴婢,若是爷这边结束了; 便请先饮了解酒汤; 浴汤都已经备好了。”
  元幼祺对着府中仆从的时候; 从来称呼风柔为“侧妃”,却不称“夫人”。在她的内心深处; 始终是盼望着顾蘅能成为自己的夫人的。
  唐喜却是个极聪明伶俐的; 自风柔被封为侧妃,他便称呼她为“王妃”。原本,“王妃”是吴王正妃才该享有的称呼; 唐喜此举无疑是恭维了风柔的位分。风柔自然欢喜,元幼祺也不是个苛责的主儿; 不会认真挑剔这个的。
  听罢唐喜的回话; 元幼祺暗自点头。
  风柔是个细致体贴的; 知道她素性喜洁,在外面沾了校场的尘土,又陪着七哥饮了酒,必定想要沐浴的。
  沐浴罢,元幼祺换了身家居的月白绸衫; 将湿发随意挽起,便踱去卧房寻风柔。
  她还在惦记着之前元承宣说过的那些关于韦家和顾家的往事。沐浴的当儿,她细细地将前前后后思索了一番,越来越笃定,章国公是想通过七哥的口告知自己这些往事。
  那么,章国公究竟是存着怎样的目的呢?
  是想通过自己的手,为当年之事做点儿什么?还是,当年的事与自己有什么重大的关联?
  当年事啊!差不多二十年前的事。
  那时候,她还未出生呢!怎么会与她有重大的关联呢?
  元幼祺百思不得其解,也知道这么仅靠自己琢磨,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于是想起了一桩事,遂横下心思来寻风柔。
  她的身影刚刚出现于卧房门外,当值的侍女便纷纷向她行礼。
  屋内的风柔,自然也就听到了动静。
  她欢喜地迎了出来。
  看到元幼祺的时刻,风柔有一瞬的失神——
  刚刚沐浴罢的元幼祺,仿佛刚被清新的春雨濯洗过的修竹,挺拔,纯粹,干净,让人如何都移不开眼去。
  那袭月白色绸衫,极衬她的肤色,更显得那张脸俊美剔透。
  风柔有些欢喜,有些惆怅,还有些说不清楚的小小情愫,她的一双凤目漾着两泓柔光,嗓音也柔柔软软的,春。水一般。
  “殿下美姿容,当真让人移不开眼去……”
  一旁的侍女,是见惯了自家王爷的俊颜的,此时听到王妃隐含羞意的由衷赞叹,无不低下头去,抿唇而笑。
  元幼祺哪会想到她毫无征兆冒出这么一句来?呆呆地“哦”了一声,顺口道:“是你的浴汤备的好。”
  她原是感怀于风柔心细的,却不料这听似平常的一句话,落在旁人的耳中,可就变了一种味道,成了夫妻间的调。情话语。
  众侍女皆红了脸,不好意思抬头。
  风柔自是知道元幼祺根本没有别的深意的。她性子豁朗,不肯去细思元幼祺不在乎她之类的恼人问题,遂吩咐众侍女道:“你们且都下去吧。”
  王妃亲自服侍王爷,当然不需要她们在这里碍眼的。众侍女如此想着,都应“是”,退下了。
  元幼祺见状,暗道如此也好。她与风柔接下来的对话,是不该被侍女们听去的。
  “殿下的头发还湿着呢,怎么就挽起来了?这样伤身体的。”风柔拉着元幼祺在绣墩上坐下,动手拆起元幼祺的发髻。
  元幼祺本想阻止她,但转念一想,若不让她忙碌点儿什么,两个人干巴巴地对话,总觉得别扭。于是,任由她散开了自己的头发,披在肩头,又任由她拿了布巾,轻柔地擦拭。
  “这般也习惯了,”元幼祺淡道,“散着头发,难免让人多想。”
  风柔轻笑,手上的动作依旧温柔。
  她知道,因为元幼祺长得俊,又是女扮男装,若再以柔媚形象示人,难免容易被人联想了去。
  “以后便由妾身为殿下拭发,谁也不会多想什么了。”风柔道。
  元幼祺挑了挑眉。她眼下有求于人,不好拒绝什么,只好沉吟不语,算作默认了。
  风柔见她如此,心内欢悦。
  元幼祺的发质极好,擦拭的时候,偶尔蹭到那乌黑的发丝,如软缎般的好手感。她怎会不喜欢抚摸呢?
  若是每日都能这般亲近地为这人拭发,何愁年深日久得不到她的心呢?
  风柔对自己的前景很是看好。
  元幼祺感受着身后人的动作,那绵绵密密的温柔,让她因为风柔的靠近而绷紧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心里面的那个想要问的问题也渐渐成形。
  “今日就在府中闷着来着?”元幼祺问道。
  风柔听她问起自己的行程,感觉到她的关心,和柔笑道:“午后去了一趟凤鸣楼,听彭老爷子说了些这几日楼中的事,又翻了几页账目,担心殿下回府,便回来了。”
  元幼祺道:“凤鸣楼是你的产业,你虽入了府,却还是凤鸣楼主。府中有奴婢侍奉本王,你不必太过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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