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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世·江山-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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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明显,在这个过程之中,她是更激动的那个。
  暂且放过顾蘅,分开,元幼祺急切地呼吸着,补充因为太过投入而丢失的气息。
  顾蘅的唇上,原本涂了口脂,这会儿,被搅得凌乱不堪,大部分还逃去了元幼祺的嘴唇上,鲜血一般。
  “你的口脂……”元幼祺笑得得意,甚至还挑衅地舌尖划过嘴唇。
  顾蘅语结,恨不得一巴掌推开那张漂亮的脸。
  元幼祺却不肯就此罢休,再一次侵略而来。
  可怜顾蘅弱女子,第一次的亲吻已经几乎耗尽了体力,再来一遭,已经无力还击。
  元幼祺得逞地穿门入户,初时生涩,后来竟越来越得法地挑逗着顾蘅的唇舌,直到最后,顾蘅柔弱无骨地瘫软在她的怀中。
  元幼祺暗笑,舌尖仍不餍足地逗弄顾蘅的。
  差不多了。
  她在心里暗暗鼓劲,终是狠下心来,上下牙齿一合,咬破了顾蘅的舌尖。登时,血的气味,在两个人的口唇间蔓延开来。
  “唔——”顾蘅身躯颤抖,惊呼,用力推搡着元幼祺。
  意志再坚强的人,被突然这般对待,也是难以承受。
  元幼祺愧疚地放开了,眼中却是遮不住的满足。
  “《道藏》上说,女子以血为精。你的精魂我已经尝过了,以后,生生世世,你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顾蘅气结,只想痛斥:元九!你也疯魔了吗!
  生命中,有些事,就是这般,不经意间,一语成谶。
作者有话要说:  顾蘅:元九你属狗的啊!

  ☆、第四十七章

  将顾蘅的鸾车接入宫中; 元幼祺便离开去了凤仪宫。
  余下的仪礼自有有司安排; 她没的守在那里看得刺目扎心。
  对于她此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韦贤妃颇觉意外。
  “孩儿刚迎了昭妃入宫; 便给母妃问安来了。”元幼祺依着韦贤妃坐下。
  早有侍女端上她喜欢的茶水点心来。
  韦贤妃打量着她,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情绪来。
  “还顺利吧?”韦贤妃问道。
  “嗯; 都还好。”元幼祺答道。
  在自己母妃的宫中,她也不须客套; 遂对着茶水点心大嚼大咽起来。
  “慢些个; 多的是呢!”韦贤妃疼爱地轻抚她后背; 嗔道,“你这是几顿没吃了?”
  元幼祺闻言; 手上的动作一滞。
  她确是几顿都没好生吃东西了。没见到顾蘅之前; 思之念之挂之,想象着她可能被那毒折磨成什么样子;当真见着了,却是唇红齿白; 气色极好,简直比素日里见到的时候还要康健。真不知是她对自己下的毒分量太小; 还是太医院的老头子们妙手高超。
  不过; 若是前者; 下得分量小,必定不会引起父皇的重视,又怎么实现她尽快入宫的打算?
  哎!她又为什么要尽快入宫呢?
  想不明白,完全没有头绪。
  总之一点,阿蘅现在身体很好; 这便够了。至于其他的……
  元幼祺大口吞下一枚小巧的点心,恨恨地咀嚼着。唯有如此,她才能暂且忘记那些可怖的事。比如,今夜,父皇将会对顾蘅做些什么。
  她这副模样,让韦贤妃看得更觉心疼。
  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脾气秉性、心中所想,她最是清楚不过。
  摸了摸元幼祺的脑袋,韦贤妃柔声道:“沾了半日的尘土,去后面沐浴一下吧。”
  元幼祺却轻轻摇了摇头,“不了。孩儿一会儿回府,再洗吧。”
  韦贤妃哑然。
  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了。
  顾蘅今日初入宫,元幼祺对她曾经又是那样……怎么可能不缠烦着自己赖在凤仪宫呢?
  谁都是打年轻时候过来的,自己心爱的女子,今夜可能躺上自己父亲的床,这该是怎样的折磨?
  宝祥她才十六岁啊!她若是不在意,那日怎么会在听到自己所说的皇帝已“不能人道”的时候,那般欣喜难掩呢?
  “那便好生回府去,让风柔服侍你好生沐浴了,再好生睡个饱觉。”韦贤妃按下心中的诧异和早准备好的一肚子规劝。
  自己的孩儿识得大体,懂得何为轻重缓急,这是好事,自己不能再多说什么不合时宜的揭开她的痛处。
  元幼祺听到风柔被提了出来,还是与服侍什么的有关的话题,脸旁红了红,小声道:“孩儿自己可以的。”
  韦贤妃笑笑,也不反驳。
  在她的心里,始终认为,风柔是比顾蘅适合元幼祺百倍的女子。
  容貌自是配得上的;性格该爽利的时候绝不拖泥带水,该体贴的时候又温柔到了十分;有头脑,还会武功;最最重要的,爱宝祥至深……除了出身差些,旁的几乎挑不出毛病来。
  可唯有这样知根知底、没有旁的依傍的出身,才是最让人放心的啊!
  韦贤妃实在不懂,放着眼前这么如花似玉的小娘子,她的孩儿又何必舍近求远?
  元幼祺带了唐喜,悻悻地离开了凤仪宫。
  她快步朝着南宫门的方向疾行,生怕自己慢上半步,就会忍不住折回身,跑去禁宫东北的燕来宫。
  那里,今夜,将是她的父皇留宿的地方。
  而那里,还有顾蘅……
  纵是知道父皇不能人道又如何?阿蘅一个弱女子,父皇对她做什么,不都是手到擒来?
  那样的人,连杀人夺妻这种丑事都做得出来,鬼晓得,他今夜会对阿蘅做出什么来!
  谁说的,不能人道,便不能做别的!
  元幼祺尚未意识到,她已经将她的父皇归入了卑鄙小人的行列之中。
  “翩翩新来燕,双双入我庐……呵呵!真是好诗好地方!”元幼祺低喃苦笑,双腿若灌铅般沉重。
  她难道就这么出宫去,任由阿蘅与他……
  “爷,您说什么?”唐喜听到她的喃声,以为她有什么吩咐。
  这么一声,将元幼祺摇摆的神魂拖拽回了原位。
  “没什么。”她疲惫地摇手。
  一朝任性能如何?还不是逞了匹夫之勇,到头来镜花水月一场空?
  她要的,与顾蘅的未来,绝不是这样的!
  “快走!快走!一会儿赶不上府中的晚膳了!”元幼祺大声道。
  唐喜嘴角微抽,心道您开玩笑呢吗?哪顿晚膳,王妃主子不是巴巴儿地等着您回去再用的?
  主仆二人正急急走着,冷不防迎面一人。
  “吴王殿下!”来人顶盔掼甲,腰悬长剑,身形高大英挺,抱拳行礼行得一丝不苟。
  元幼祺一顿,看清来人后,忙笑着回礼道:“想不到在这里遇到了舅舅。”
  韦舟扬一贯地肃然认真:“臣今日当值,远远看到殿下,便过来相见了。”
  接着,他又道:“国礼为先,请殿下唤臣职位吧!”
  此处是禁宫,韦舟扬此刻是负责禁宫安全的臣子。元幼祺知道他是忠直之人,也不想被那起子言官抓了把柄去,遂从善如流,笑道:“韦将军得有理,是小王唐突了。”
  韦舟扬忙道:“殿下客气!殿下是要出宫吗?”
  “正是。”元幼祺答道。
  “臣送殿下出宫。”
  “如此甚好。”
  二人同行,唐喜随在后面。韦舟扬却始终落后元幼祺半步,甚是恭敬。
  元幼祺暗暗点头赞叹。
  口中道:“京中不似边关,韦将军可还习惯?”
  韦舟扬道:“一切都好。能日日得见父母、妻子、儿女,臣很满足。”
  嗯,这样的回答很好。元幼祺默道。
  她很喜欢这样极具人情味的答案。韦舟扬没有说什么“尽忠报国”,什么“护卫禁宫是臣的荣幸”之类的叙话,而是提到了家中的亲人,足可见,他是一个重情义的汉子。
  元幼祺于是感慨道:“亲情总是最让人牵挂的……说来惭愧,小王已经有些时日未去拜见外祖父外祖母了!臻表妹近来的字习得如何了?还有致表哥,从军已有两月了吧?可还适应军中的生活?”
  韦舟扬有一子一女。长子韦致,现已从军;次女韦臻。
  听到吴王提及自己的女儿,韦舟扬微显尴尬,暗怪自己多年来只顾着边关军事,忽视了对女儿的教育。
  想到自己的女儿……韦舟扬便觉得是债。他宁可吴王一辈子都不要去他家中拜访才好。
  “家中一切都好,多谢殿下挂念。”他回答得很笼统。
  元幼祺知道他性子简豪,笑笑,只捡着些军中闲话聊着。
  元幼祺带着唐喜,两骑回到吴王府。
  如每日一般,她刚一步入府门,风柔便带着从人迎了出来。
  “殿下辛苦了!”她如所有的好妻子一样,温柔又恭顺。
  元幼祺对她,其实心里也是有愧的。因为愧意,她难得地上前一步,携了风柔的手,道:“有下人们侍奉呢,不必每日都迎接出来。”
  风柔被她牵着手,一双凤目都忍不住流连于她的脸庞,铮铮地放射出别样的光芒。
  “妾身喜欢这样,每日盼着殿下回府,看着殿下回府。”她说到最后,音声中已经不自觉地流露出旖旎来了。
  元幼祺愕然。她本是愧疚于风柔的,却不料一时的心软换来了这样的结果。
  这手牵的,还真是牵也不是,撤也不是。
  夜幕降临。
  元幼祺沐浴毕,换了家居的衣衫,立在窗前,默默地出神。
  半晌。风柔亦沐浴毕,换了寝衣,缓缓地走到了元幼祺的身后,怔怔地凝着她的背影。
  她看夜色,她便放肆目光,看着她的背影。
  元幼祺被她盯得不大自在,僵立着,也没有了出神的心思,回首淡道:“夜深了,安歇吧。”
  风柔却站着没动,轻问道:“殿下今日,迎昭妃娘娘入宫,一切都还顺利吗?”
  被按压了几个时辰的心思,突的被这么撩拨了起来,元幼祺心中顿觉焦躁。
  “还好。”她强压着想要爆发的冲动,幽幽道。
  昭妃娘娘的口脂,滋味如何?
  这样的问题,在风柔的口中旋了几个转,又被她强自吞咽了下去,更觉黯然神伤。
  元幼祺每日的用物,都是风柔亲自打理的。之前换下来的锦袍领襟上半个指甲大小的口脂,还是被风柔发现了。
  这样的细节,连韦贤妃都没有注意到,却被风柔发现。所以啊,情敌的目光,才是最犀利的。
  风柔很笃定,那痕迹是口脂被蹭落的残记。那口脂的颜色、气味是官用的上好材料淘制的,不是寻常女子能够用得起的。
  风柔也不相信,以元幼祺的性子,会允许除了顾蘅之外的女子,同自己这般亲近。
  而那口脂蹭落的位置……
  风柔咬唇,唇被咬得没了血色。
  她能够想象得出,元幼祺至少是与顾蘅紧紧搂抱在一处,才会造成顾蘅唇上的口脂跌落在那处。
  甚至,两个人可能做过更加亲密的事,比如……亲吻。
  风柔的心,被嫉妒与无助烧得滚烫。
  她觉得,站在自己面前的元幼祺,竟是离自己那样遥远。
  而远在宫中的顾蘅,才是元幼祺真正的牵挂所在。
  咫尺,天涯,孰近?孰远?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日更的我~
特意查了一下啥叫“泰——日——天”(掩面
同样都是狗狗,难道小元就不能像可爱又温顺的吗?比如金毛?

  ☆、第四十八章

  燕来宫。
  顾蘅端坐在榻上; 面无表情地打量着眼前的房间。
  布置自然是华丽雍容的; 桌椅床榻诸般用物皆是上乘; 最最特别的; 便是满室内暖人心脾的异香。
  竟是椒房!
  顾蘅心中冷笑。
  昏君倒是用心。昏君就是昏君!
  她更加肯定自己的料想了。自当初在云虚观中见的那一面的时候起,她不就是将昏君往这条思路上引的吗?
  新拨付到燕来宫侍奉的游禄; 是游总管的徒弟。
  他此时躬身垂手立在不远处,也在悄悄地打量着这位燕来宫的新主子。
  这主儿美是真美。游禄没读过几本书; 想不出更多的形容词汇。不过; 他自小随在游总管的身边习学; 看人的眼光已经学了个五六成。
  这位贵人年纪不大,容貌也未全然长开; 假以时日; 不知该是何等的倾城国色。就是后宫中姿容最盛的霍美人,在她面前,恐怕也要黯然失色吧?
  可这双眼睛……游禄暗自咋舌。
  老话儿说; 看人看眼。
  这主儿的冷冽高傲,全在这双眼睛里呢!
  游禄默默地拔了拔脊背; 提醒自己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伺候。
  师傅说了; “伺候好这主儿; 你小子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游禄从来听从师傅的话,师傅这样说,必定有他老人家的道理在。做徒弟的,只要乖乖地听话,将来必然有好结果。
  不过啊; 这位新贵人,何止是“伺候好”三个字就能够概括的?
  得是“小心翼翼”地“伺候好”!
  游禄暗暗给自己打气。
  顾蘅尚不知这个年轻的小内监正在盘算着关于自己的事。她的脑中谋划着接下来如何一步步地实现大事。
  忽的,远远传来颇整齐的脚步声和车轿的声音,紧接着便是游总管高拔的声音:“圣驾到!”
  游禄神情一震,忙抬头观察顾蘅的神色。
  见这主儿还淡淡的,冷冷的。新妇的红盖头就被丢在她手边的榻上,根本没有拾起来的自觉。
  “主子,您看……”游禄陪着笑脸,眼睛往红盖头的方向飘啊飘。
  顾蘅假做没看到,凉声道:“你带着宫中的侍人,都去外面迎接圣驾吧。”
  游禄语结,心道奴婢去迎圣驾了,那您呢?
  不过,御驾已至,再不赶紧迎出去,那就真的是欺君之罪了。
  游禄只得硬着头皮,带着燕来宫阖宫的侍女、内宦迎了出去。临走前,还紧着以目视顾蘅。
  顾蘅淡淡地扭过脸去,打量着一侧椒墙前立着的古朴书架。
  游禄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这主儿是真的恃宠而骄,还是当真天不怕地不怕不懂规矩啊?
  伴着一阵疾步声,魏帝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顾蘅的面前。
  他的身后,缀着垂头恭敬的游总管,再后面,是战战兢兢的游禄。
  当看到顾蘅的时候,魏帝苍灰黯淡的脸上现出激动与兴奋来。接着,他便看到了仍被丢在一旁的盖头,眉峰耸了耸,却没有什么异常的表现。
  顾蘅此时才动了。
  她站起身,向魏帝盈盈拜了下去:“陛下!”
  只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听在魏帝的耳中,如闻天籁。
  他大步抢过来,拉起了顾蘅,让她立在自己的身前,细细地打量她。
  “蘅儿终于入宫了!”他颇有些老怀大畅的意味。
  顾蘅忍着由那声“蘅儿”而引起的恶心不适,浅笑道:“若非陛下英明,臣妾险些没命了……”
  游总管是个极精明的,见状,已经悄悄挥手,命游禄退下。
  游禄也是个机灵的,听这话头儿,似乎要涉及宫闱秘史。这种事,知道的越少,脑袋在脖颈上待得越牢靠。
  他知道师傅是为了自己好,忙小心地退下,安排诸般事务去了。
  魏帝听罢顾蘅的话,心中泛过疼惜,对那个暗中算计顾蘅的人,更增了三分恨意。
  他拉着顾蘅的手,上上下下地看了几个来回,方松快道:“蘅儿气色很好,朕心甚慰。”
  顾蘅死都不在乎,自然不在乎他拉扯着自己的手。反正于她而言,这副身躯不过是一具皮囊,迟早脱去。
  她由着魏帝扯着自己,由着他无所顾忌地端详自己,美目含笑,道:“幸得太医院的几位大人妙手,不然臣妾真就没命来见陛下了。”
  魏帝欣慰道:“范朗安排的人,都是在疗毒方面极有建树的。为这个,朕也该给他记上一功。”
  接着,又憎道:“可恨孟师古,朕信重他多年,哼!”
  他对那日元承柏在朝堂上指正东宫与孟院首勾结一事,已经信了大半。
  “凶手有眉目了?”顾蘅问道。
  魏帝微愣一瞬,神色便回复如常,温声道:“那件事,朕自会为你做主。蘅儿既入了宫,便安心在宫中住着,一切都有朕呢!”
  他从不愿让后宫插手前朝事,遂三言两语带过。
  顾蘅闻言,故意嗔道:“陛下接臣妾入宫,倒也罢了……可这处,嗯,燕来宫,着实太偏僻了些。”
  魏帝愕然,方要说些什么。
  却见顾蘅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周遭的环境,一双隐隐泛着琥珀色瞳光的眸子现出几分迷茫来——
  “这里……”顾蘅说着,抿唇,目光更加深邃了。
  魏帝的全副心思都被她调动了去,干涩追问道:“这里如何?”
  顾蘅的目光缓缓转回到魏帝的脸上,有些犹豫,更有些不解:“臣妾越发觉得,这里……好生熟悉……可臣妾明明头一遭来到这里……”
  魏帝屏息。
  顾蘅的瞳子,顾蘅的脸,顾蘅的整个人,都同曾经的那个人渐渐重合。
  恍惚中,他张了张嘴,那一声“敬儿”差一点儿脱口而出。
  顾蘅定睛凝视魏帝,眼中满是探问,“陛下,您怎么了?”
  魏帝悚然回神,呵呵干笑,道:“没什么……”
  他继而话锋一转,绷起了面孔,道:“蘅儿,朕既安排你住在这里,自有朕的道理。”
  顾蘅垂眸,静听他的教导,却周身似乎散发着某种桀骜。
  这种孤傲不羁的感觉,魏帝太过熟悉了。曾经的那个人,纵是被自己强逼,也不曾有半分的屈服,一身傲骨铮铮,令曾经的魏帝发自内心地欣赏的同时,更有股子想要折断她的翅膀、拆碎她的傲骨,让她完完全全成为自己的禁。脔的冲动。
  而如今,这种分明的性格,又在顾蘅的身上复生了。魏帝焉能不激动万分,欣喜若狂?
  他于是抖着手,大着胆子,粗糙的手掌落在了顾蘅的肩上。
  顾蘅眨眨眼,仍是凝着他,没动。
  魏帝喉间滚了滚,又壮了壮胆,手掌碰了碰顾蘅耳边,便不大敢再进一步了。
  他自诩为“真龙天子”,到底也是血肉之躯,“借尸还魂”什么的毕竟太过惊世骇俗,他不能不有所顾忌。
  顾蘅稍稍偏头,冲他勾了勾唇角,带着娇俏调皮。
  魏帝只觉得春风拂面,眼前登时繁花似锦、别开生面起来。
  魏帝不由得失笑——
  佳人娇软可爱,是真真实实的活人,他竟还在这里胡思乱想个什么?
  此时,他恨不得跳起来大呼大喝几声,感谢苍天,让敬儿重又回到了他的身边。
  不过,他好歹还有身为帝王的自制力,依旧肃着面孔道:“蘅儿是宫中新人,该懂的规矩都应懂得。你守着规矩,朕在百官、宗亲和禁中各宫那里才有脸面。”
  见顾蘅微微嘟了嘴,魏帝心尖儿上一痒,轻咳一声,缓声道:“蘅儿想说什么?”
  “臣妾直言,陛下莫怪。”顾蘅不快道。
  魏帝呵笑,“此处只你我夫妻,不管你说什么,我是你的夫君,自会包容你。”
  顾蘅亦是轻笑,转而正色道:“臣妾以为,所谓规矩,未必都是对的。我朝还代代修典呢,何况寻常规矩?”
  魏帝失笑,点指着她,“你啊你啊!真是小女子的见识!这般性子,还嫌吃的亏不够多吗?”
  顾蘅却不以为然,道:“臣妾自幼便是这样的性子。倒觉得这样的性子没什么不妥,有人喜欢便是好的!”
  她说着,冲魏帝促狭地挤了挤眼睛。
  魏帝只觉得一颗心因此而飘忽起来,再也落不到实地了。
  他哈哈大笑,极是畅快。
  “正是因着朕喜欢你、宠你,你才更该体谅朕的难处,这才是为妻之道。”
  顾蘅敛眉想了想,道:“陛下的教诲,臣妾记下了。”
  她受教的模样,让魏帝既怜且爱,忍不住再次心痒起来,柔声道:“规矩要慢慢学,急不来。你年纪轻,又很聪明,这点子事难不住你的。”
  “臣妾再聪明,也得有慧眼识珠啊!”顾蘅笑道。
  魏帝心念一动,登时想起二人初在云虚观相见的时候。那时候他微服出行,顾蘅并不认得他是当今天子,只当他是个寻常文士。
  彼时,顾蘅刚及笄。魏帝被她的容貌所吸引,忍不住跟了她去,却见她竟是去求了姻缘签。
  魏帝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悄悄随着她,偷瞧她签子上的批语。
  他在瞧到“慧眼识珠,净心见月”四个字的同时,亦被顾蘅发现了。顾蘅登时羞红了脸。
  两个人就此相识。
  “朕与蘅儿相识,岂不是天意?”魏帝由衷道。
  顾蘅心中暗骂昏君糊涂,落入陷阱中尚不自知,面上却一派欢然,“臣妾亦觉得,皆是天意。”
  魏帝虽然只与她说了几句,却觉得头顶上漫布十六年的阴霾一朝散去,天地焕然一新。
  他更觉得老天厚待于他,不可辜负了。于是轻执了顾蘅的柔荑,软声道:“蘅儿性子骄傲,这盖头嘛,不盖也就罢了。不过,明日去各宫拜见的礼数可短不得。”
  “尤其是凤仪宫。韦妃现执掌凤印,为朕打理后宫事。蘅儿便多恭敬她几分,便是替朕分忧了。”
  顾蘅毕恭毕敬地听着,表示一一牢记了。
  魏帝交待明白了,依依不舍地站起身。
  “朕还有许多奏折未批,今日不能在这里陪你了。你好生歇着,好生养病。莫忘了朕说的明日的事。”
  他此语一出,连游总管都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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