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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世·江山-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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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还有许多奏折未批,今日不能在这里陪你了。你好生歇着,好生养病。莫忘了朕说的明日的事。”
他此语一出,连游总管都惊呆了:这么如花似玉、娇娇软软的小娘子,就这么……走了?
他又怎知魏帝的心思?生怕自己眼下不能人。道的事被佳人发现。
曾经顾敬言的桀骜与不屑,已经在他的心底里留下了深重的阴影。他只想以最好的状态面对顾蘅,再不肯被顾敬言瞧不起,否则,他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顾蘅:玩儿死你个昏君!
☆、第四十九章
用罢早膳; 顾蘅便带着游禄至凤仪宫拜见。
她是宫中新人; 分位三品的昭妃。遍观阖宫; 比她级位高的也只有韦贤妃、赵淑妃与李德妃三位一品妃。而元承柏的生母韦令妃; 与顾蘅同为三品。
顾蘅早就打定主意只去凤仪宫拜见。至于那几宫的娘娘娘有何意见,又可能会到昏君面前告什么状; 她自有应对,也不在乎。
韦贤妃对于她的到来; 早有准备。
自从当初云虚观一见; 顾蘅一直活在她的耳边; 却未曾得见。这个惹得满朝争议,又勾走了自家孩儿神魂的女子; 韦贤妃很想单独会上一会。
既然会; 好茶好点心韦贤妃绝不会吝惜。凤仪宫也不缺这些个。
宾主厮见,几句客套罢,顾蘅自顾自抿了一口茶盏。
“果然是难得的好茶。”顾蘅赞道。
“妹妹喜欢便好。”韦贤妃微笑。
都是侍奉天子的女子; 自然姐妹相称。韦贤妃虽然极不情愿与顾蘅称姐道妹,却更不肯落人口实; 被不开眼的传出“善妒”的恶名去。
顾蘅听到那声“妹妹”; 眼眸眯了眯; 不着痕迹地放下了茶盏。
“妾身素闻贤妃娘娘端贤,教导得吴王殿下也极是守礼的。听陛下说,贤妃娘娘执掌凤印。想来,有娘娘约束后宫中人,打理后宫中事; 宫中人众也必定是懂礼知仪的。”顾蘅笑道。
这是在挑衅吗?
她早就预感顾蘅今日来凤仪宫,绝非简单地拜望。
挑衅也罢,旁的什么也罢,难道本宫怕你不成?
韦贤妃暗嗤,下颌微扬,呵笑道:“本宫私德再佳,这阖宫中各宫的主子各有各的性情,本宫只为陛下打理后宫,解陛下的后顾之忧,至于旁的……”
她看着顾蘅,目光玩味,“莫说是旁人,便是自己的孩儿,难道我拘着她,强求她不被歹人引、诱了,她便不会被歹人引、诱了?”
顾蘅被她逼视着,却毫无惧意,更无退意,弯唇道:“娘娘是爱子慈母之心,想来全天下做母亲的,心思都是一般的。”
呵!还天下慈母心!说得好似你也是做娘亲的似的!
韦贤妃大不以为然,保养得宜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抚着杯盏边缘。
“据本宫所知,陛下昨夜并未留宿燕来宫。”韦贤妃说着,凤眸定在顾蘅的脸上,不放过她的任何一点儿表情变化。
顾蘅像是早料到了这一点,依旧保持着之前的神情。
“贤妃娘娘权冠六宫,果然什么都逃不开您的法眼。”顾蘅似笑非笑道。
韦贤妃微微冷脸:“权冠六宫?这名头本宫不敢当!本宫既为陛下执掌凤印,便有权力为陛下的子嗣着想。”
“可是娘娘您明明已经知道,妾身的身体已经不可能有孕。”顾蘅笑得无所谓。
一只雀儿扑棱棱地落在了宫门外的一棵树上,喳喳的叫声,飘入空旷旷的凤仪宫中,回荡,往返。
这充满着生机的声音冲闯入韦贤妃的耳中,方将前一瞬的惊诧驱走了些。
不,惊诧不足以形容她刚刚的心绪。应该说,顾蘅的那句话,不亚于在她的耳边响了一个闷雷,轰得她良久回不过神来。
虽然,对于她这样聪明的女子来说,“良久”这个词眼儿所代表的时间长短,与寻常人的认知是不同的。
韦贤妃绝想不到,顾蘅竟然……这般胆大,胆大到敢打破表面的虚华客套,径直将真相揭开在自己的眼前。
她,究竟凭借什么?
她,甚至连伪装都懒得伪装了吗?
一个一心想要入宫的女子,是什么让她放弃了伪装?
她是只在自己面前如此,还是在所有人面前都是如此?
韦贤妃的心里,登时冒出一连串的问题。连同她曾经对顾蘅的种种怀疑,此时,合成一股强大的疑问的洪流,冲击着她的心。
“奇怪吗?韦姐姐?你一直都很奇怪于我的身份吧?”顾蘅声音幽幽的,仿佛陷入了无尽的回忆之中。
又一道闷雷响起在韦贤妃的耳边。这一次,没有什么伶俐的鸟儿来驱散那惊雷,那道雷干脆炸裂开了,将韦贤妃的心神炸得四分五裂。
她悚然抬头,见鬼了一般,盯着顾蘅的脸,呼吸急促,一声紧过一声。
这一次,顾蘅却没有看向她。
“韦姐姐,这花名叫点犀,是木樨花的一种。因为花色斑斓缤纷,并蒂而开,便被起了这样的名字。取自李义山的‘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顾蘅的话语,游荡在两个人的耳畔,声线不同于曾经,一字一句却与当初毫无分别。就像是,一切只是变换了时空,并未变换了人物。
韦贤妃浑身冰冷,如坠冰窟。
她再也做不到端庄娴静,再也做不到运筹帷幄。她突生出自己此刻不在人间,而是陷入了阴曹地府的错觉。
若还在人间,一个已经死了十六年的人说过的话,怎么会突然冒出来?
还是通过一个,活人之口?
或许,只是她的错觉?
然而,顾蘅接下来的话,却打破了她最后的一点点幻想——
“韦姐姐当时回答我说,‘这个名字倒是别致。想不到元冲妹妹还对花卉极有钻研?’”
“我之后说,‘元冲是小妹的道号。小妹其实是章国公的幼女,闺名映月。”
“韦姐姐那时很是吃惊,‘你是齐家的女儿?我竟不知。”
顾蘅的几句自言自语,将十九年前某次贵女聚会上的一段再寻常不过的对话重现。
因为当时对话的人,后来死得那样惨,就算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韦贤妃还记得当时的情形。她更记得,当时明明只有她与她两个人。
那么——
“你是谁!”韦贤妃颤声惊呼,双眸惊恐莫状。
幸好,此时偌大的殿中只有她们二人,她这样的失态不会被旁人看了去。
顾蘅缓缓转过头来,淡琥珀色的瞳子有莹光闪动。她望着韦贤妃的眸光是悲悯的,更是了然的。
该被悲悯的,又何尝韦婉一人?
顾蘅于是笑了,笑得苦涩而心酸——
“那是我第一次参加这样的贵女聚会,却是被师父带着,应肃王妃之邀参加的。我自幼便随着师父学道,很少在京中参与这种事的……韦姐姐,你知道我为什么会主动搭讪你吗?”
“因为我听说你是勇毅侯的亲妹妹。我想看看……敬言心爱之人的妹妹,是个怎样的人。”
“你究竟是谁!”韦贤妃再也听不下去了。她语声凄厉,抖着手指指着顾蘅的脸,身体更颤抖着控制不住地后撤,像是要逃脱这个比鬼魅还要可怕的女子。
顾蘅仍平静地看着她,“我究竟是谁,韦姐姐难道还未明白吗?”
顾蘅说着,轻轻摇头,喟叹着:“韦姐姐冰雪聪明,不可能到此刻还不明白的。只是你不肯、不敢明白罢了。”
她倾身拿起韦贤妃面前半满的茶盏,放在韦贤妃的手中,又合住韦贤妃的手掌。
韦贤妃窒息了,深觉自己像是被一只可怕的恶鬼缠身了,脸上惨白,殊无血色。
顾蘅却合着她的手掌,将那茶盏递到她的口边。
“韦姐姐请喝口茶,平复一下心绪吧。”顾蘅道。
被恶鬼缠身是怎样的感觉?
若问韦贤妃,她脑中映出来的只有四个大字:不得不从!
她脑子麻木地由着顾蘅强喂下她半盏茶。
温热的茶汤流淌过胃肠,沁人心脾的芬芳在口中氤氲开来,神奇地,韦贤妃的心绪竟真的平静了许多。
其实,未必是这贡茶有着多么神奇的作用,而是她本就是个聪慧的女子,多年的深宫经历已经将她的心境锤炼得滴水不漏。若非事出突然让她毫无防备,加之又是这等诡谲、难以想象之事,她断不会被惊吓到失了分寸的地步。
顾蘅观她脸色好转,看向自己的眼神,也多了些清明,方缓缓道:“韦姐姐,这些往事,我本不想再对任何人提起的……”
她说着,柔缓一笑:“……我更不想吓着你。不过,我还想留着这条命,不想某一日不明不白地死在你的手里。”
“本宫对你的死活没兴趣!”韦贤妃面色还有些白,犹自嘴硬道。
顾蘅难得笑得畅怀:“韦姐姐就是韦姐姐,这份见识,小妹不得不佩服!”
韦贤妃恶狠狠一眼瞪回去,仍有些不敢与顾蘅对视,那眼刀可毫不示弱。
顾蘅不以为忤,故意道:“韦姐姐敢说,未曾对我动过杀心?”
韦贤妃冷哼,觉得这个顾蘅,不,齐映月,真是太讨厌了!管她是人是鬼,都讨厌!
顾蘅看得好笑,忍下笑意,正色道:“既然话已谈开,韦姐姐不觉得,你我该当联手,拧成合力,才对吗?”
哪里谈开了?怎么就谈开了?本宫连你入宫到底是存着什么目的都不知道呢!
韦贤妃继续瞪着顾蘅,觉得很有必要教这个不知是人是鬼的顾蘅知道,谁才是这后宫真正的主人。
恰在此时,潘福突至,秉道:“主子,吴王殿下来了,已经过了仪门了。”
韦贤妃与顾蘅都听到了,二人同时一惊。彼此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讯息——
绝不能让吴王(宝祥)瞧出端倪。
作者有话要说: 婆媳过招第二回合
☆、第五十章
元幼祺一走入凤仪宫; 便傻了眼。
“阿……阿蘅?”她惊异得冲口而出。
顾蘅只低着头饮茶; 好似根本没看到她; 更没听到她的那声呼唤。
韦贤妃轻咳一声; 提醒自家的傻孩子:看哪儿呢你?你母妃在这儿坐着呢!
元幼祺恍然回神,也觉得自己方才失态了。
“孩儿来给母妃问安。”
她如往常一般; 规规矩矩地给韦贤妃行了礼,便垂手恭敬而立; 一双明丽的眼睛却还忍不住往顾蘅的身上飘啊飘。
韦贤妃打量着她; 发现她眼底下有着淡淡的乌青色; 显然是昨夜没得好睡所致。暗自叹气之余,口中却道:“怎么这样憔悴?府里的人没伺候好吗?风柔呢?”
元幼祺神情微窘; 她总不好回答说是昨夜思念顾蘅以至于一夜几乎没怎么合眼吧?
她只得回答最后一个问题; “风柔照例外出去打理生意了。”
生意,自然是凤鸣楼的生意。
韦贤妃板着面孔道:“柔儿是个何等贤惠聪明的孩子?把你照顾得这么妥帖,母妃也能放心些。你若是不善待她; 母妃可是不答应的!”
元幼祺暗暗叫苦,心道亲娘啊; 您当着阿蘅的面说这些个干吗呢?还柔儿!
她只好硬着头皮听着。
韦贤妃早一道眼风瞄向了顾蘅; 见对方还老神在在、一副事不关己的作派; 心中略略放了心。
现下,顾蘅到底是个什么来历,还没凿实呢。她存着什么目的,更不可知。若她再与宝祥有什么瓜葛,那可真就麻烦得很了。
不过; 看这光景,似乎是宝祥单方面地在意,顾蘅却未走心……
韦贤妃如此忖着,突地心头火起:我家孩儿哪里不好?要模样有模样,要人品有人品,要前程有前程,你凭什么瞧她不上!
她这就是典型的做母亲的矛盾心理。要是顾蘅真的瞧上了她的宝祥,怕是她哭都没地方找去。
韦贤妃于是向元幼祺道:“昭妃娘娘在这儿,怎么不过去见礼?”
她说着,又笑向顾蘅,道:“本宫知道,妹妹你与宝祥是旧相识。”
本来是旧相识,你还装得一副陌路的模样,何必呢?
元幼祺听到那声“妹妹”,登时觉得好生尴尬。
方想过来与顾蘅叙说,却听顾蘅先笑道:“妾身想着,这是在宫中,国礼为先。何况,纵是旧相识,娘娘为尊,与吴王殿下叙说母子情谊,妾身冒冒失失地开口,岂不失仪?”
她说着眉眼一弯,欠身道:“让娘娘见笑了。”
娘娘你身为执掌凤印的那个,还缕不清楚尊卑的规矩,才是真的可笑吧?这便是顾蘅的潜台词。
她本不想再与韦贤妃有龃龉,但若对方挑衅于她,她也不会软绵绵地就范。
元幼祺听着这两个于自己而言最重要的女人如此的针锋相对,大觉头疼。
顾蘅话中的机锋,韦贤妃怎么会听不出?
她勾唇笑了笑,硬是把冷笑笑成了和婉的笑。虽然不甘心,她也不得不承认,论口舌之辩,她不是顾蘅的对手。
“宝祥,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与昭妃见礼?她以后便是你的长辈了,你是母妃的孩儿,要知礼,不然会被人笑话去。”韦贤妃转向元幼祺,暗暗庆幸有个孩儿就是好,转移走话题,也不至于尴尬。
大魏循例,亲王爵位是正一品,昭妃是正三品。前朝与后宫的品阶虽没有可比性,但元幼祺毕竟也比顾蘅的品阶高。不过,顾蘅是天子妃,是她的“长辈”,她先向顾蘅行礼也不算逾矩。
话是这么说,然而,元幼祺听到母妃口中的“长辈”两个字,再一想到顾蘅是自己父皇的女人,心里的滋味,真是除了甜,什么都占全了。
“昭妃娘娘。”元幼祺终是压下心底的酸涩苦闷,朝着顾蘅一揖。
阿蘅,你昨夜如何了?他是不是对你……
元幼祺问不出,更想不下去,只能垂下眼眸,将所有的痛苦藏入心底。
“吴王殿下,”顾蘅亦起身还了半礼,如常笑道,“昨日得吴王殿下迎接入宫,多谢。”
她说得极简略,感谢的话连半句都不肯多说。
元幼祺听得心中更不好受,联想到昨日在顾蘅的闺房中,自己鬼使神差地吻了她,又咬破了她的舌尖,似乎那甜腥的气息,此刻还在口中荡漾。
元幼祺于是赧红了脸,微垂着头,不知如何作答合适,更不想被母妃看到自己这副没出息的样子。
韦贤妃细查顾蘅的反应,心里更落实了她对元幼祺无意这件事。
如此最好。她默默庆幸。
可是,事情会这么简单吗?
若她对宝祥无意,为什么当初巴巴儿地找机会与宝祥相识?她在宝祥的身上,想图谋些什么?
她说她是齐映月……
现在,韦贤妃已经不似初初知道这种诡异事的时候那般害怕了。她不是那起子愚夫蠢妇,她相信凡事既存在,则必有渊源。
那么,顾蘅她方才说过什么来着?她说,她当初接近自己,是为了看看勇毅侯的妹子是个怎样的人。
还有什么来着?
【敬言爱慕之人的妹妹是个怎样的人……】
韦贤妃的脑中霍然跳出这句话来。她只觉得浑身僵冷。
十六年前的一幕幕在她的眼前回放,曾经的某种猜测,再一次在韦贤妃的心中升腾起来,那是早被她遗忘在角落里的猜测。
韦贤妃强抑着“咚咚”狂乱的心跳,不动声色地来回打量着正叙说些无谓客套话的顾蘅与元幼祺。
宝祥的眼睛,与敬言的怎么那么像?
而顾蘅,她看着这双像极了敬言的眼睛,心中会有怎样的波澜?
再一次,韦贤妃对顾蘅起了杀心——
她猜想着,若顾蘅真的是齐映月,那么顾蘅的目的极有可能与她的有着某些重合,比如复仇。
但是复仇之后呢?顾蘅会怎么做?
她会不会将一切的真相都告诉宝祥?
甚至,她会不会把宝祥从自己的身边夺走,从此,母女成为陌路?
韦贤妃的整个身体都冰凉了。
若说折磨死昏君是她此生的目标,那么失去元幼祺,就是她此生的最怕。
与宝祥陌路……
那她活着,还有什么趣儿?
“母妃?母妃?”元幼祺的声音回响在韦贤妃的耳边,唤回了她松散的神魂。
韦贤妃悚然盯着元幼祺,盯得元幼祺一脸莫名。
“母妃,您怎么了?”元幼祺担心道。
韦贤妃疲惫摇头,“你方才说什么?”
元幼祺眨眨眼,道:“昭妃娘娘要回宫,孩儿说要替母妃送送她。”
韦贤妃转向顾蘅:“回宫?”
顾蘅回以她一个了然的淡笑。
韦贤妃此刻厌恶极了她似乎一切都了然于心的笑容。
“已经叨扰娘娘许久了,妾身也该回去了。”顾蘅道。
“也好。”韦贤妃没心情再与她客套多做挽留。
不过,韦贤妃也觉得奇怪,以顾蘅的性子,难道不该出言拒绝元幼祺的相送吗?她自己可是极想阻止自己的孩儿去送这个女人的。
然而,韦贤妃想到顾蘅入宫,元幼祺必定难过,想是昨夜一晚都没好睡吧?不然怎么顶着两个黑眼圈就来问安了?
罢了,就容她送上一送,又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宝祥又是个懂得分寸的孩子,难道还能被哪个嚼舌根的抓了把柄不成?
终究是天下慈母心肠,面对自己的孩儿的时候都是一般的。
“宝祥便代母妃送一送昭妃吧。”韦贤妃答应了。
元幼祺原本只存着三成期待,孰料,阿蘅不出言拒绝,母妃也居然答应了,这……真是喜从天降啊!
她恨不得马上跳起身,与顾蘅单独相处,哪怕只是一瞬,都是好的。
顾蘅却是不急的,对于元幼祺的跃跃欲试也是不理不睬。
她笑吟吟地转向韦贤妃,“妾身观凤仪宫宽敞阔大,想来娘娘的藏书颇丰。”
藏书?韦贤妃挑眉。这又是打什么机锋?
只听顾蘅续道:“妾身往日在家,便只喜欢读书。昨日观燕来宫中,似乎存书有限。陛下国事繁忙,妾身实不忍以这等小事打扰。”
“昭妃是想借看本宫的藏书吗?”韦贤妃凉道。
“娘娘明慧,确是如此。”
“你何时需要,差人来借就是。”
“那妾身先谢过娘娘了。”
“不值什么。”
韦贤妃言罢,心中冷笑:不知这女子打着借书的名头,又要行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哼!且看她如何!
该说的,既已说完,顾蘅便不再罗嗦,向韦贤妃行罢礼,转身便走。
竟是将戳在一旁的元幼祺视作无物。
韦贤妃见状,柳眉倒竖:那是我的孩儿!不是路边无人要的猫儿狗儿!你那是什么态度!什么嘴脸!
反观元幼祺,被顾蘅冷落,不仅没脾气,还笑呵呵地缀在顾蘅的身后,跟班都没这么殷勤的。
韦贤妃登时一口老血梗在嗓子眼儿,真想指着元幼祺的鼻子大骂她丢人没出息。
可是,人家根本都不给她一个正脸,话都不废半句,颠颠儿地和着顾蘅的脚步,出宫了。
作者有话要说: 韦贤妃:我没有这样的崽儿!丢死个人!
顾蘅(冷冷):本来就不是你的崽儿。
元幼祺(大哭):我到底是谁的崽儿啊!
☆、第五十一章
凤仪宫外。
游禄远远地跟在元幼祺与顾蘅的后面。他不知道前面那两位贵人在说着些什么; 更不敢去偷听哪怕一点点儿。
这当然不仅仅因为唐喜此刻就跟在他的旁边; 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生恐他有半分逾越。更因为; 前面那两位都是什么人物啊?一个是陛下最宠爱的皇子,一个是昨日刚入了宫; 风头正劲的昭妃娘娘。
莫说他们二人只是寻常说话了,就是真有那么点儿什么; 游禄也不敢冒着掉脑袋的风险乱嚼舌根子啊。
嘶……能有什么!瞎琢磨!
游禄缩了缩脖子; 觉得自己还是少胡思乱想些; 脑袋在脖颈上待得才牢靠。
难得两个人独处,元幼祺心里幸福得“噗噗噗”地冒着泡泡。
她每每见到顾蘅; 脑子就很有些不像自己的; 浑不像平时那个稳重的俊王爷。
“阿蘅……”她挨挨蹭蹭在顾蘅的身旁,倒像一个羞羞怯怯的小媳妇儿。
顾蘅缓下脚步,侧眸看她; “深宫之中,殿下最好还是称我昭妃娘娘。”
元幼祺怔了怔; 一句话; 将她拉扯回到现实之中; 原本有些泛红的脸庞也冰了下来。
顾蘅不是韦贤妃,她对元幼祺给予的更多是严格的教导和大方向的把握,她不会在这座危机四伏的深宫之中,对元幼祺莫名其妙地生出些莫名其妙的疼惜来。
于是,她停住了脚步; 向元幼祺道:“殿下送到这里便可以了,请回吧。”
毫无征兆地被下了逐客令,元幼祺的心情绝谈不上好。
她也停下脚步,表情极其认真,“阿蘅,到了现在,你还不能告诉我你究竟为何入宫吗?”
顾蘅听她还固执地称自己为“阿蘅”,蹙了蹙眉。
这孩子与敬言有着近似的固执。罢了,只要不在旁人的面前这般称呼,也不必计较这些小小的细节了。
她回看元幼祺,回答得亦是简略:“不能。”
“那什么时候能……”
“不要再问我这样的问题,你不会得到答案。”顾蘅平静道。
元幼祺滞住。
顾蘅顿了顿,缓声道:“回去吧,别让你母妃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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