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三世·江山-第2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韦勋好不容易理顺了这口气,犹道:“可怜天下父母心,殿下要记得!无论父母做什么,都是为了自己的孩儿……”
元幼祺听他语带哭腔,倒是没联想到与自己有什么关系,而是想到了母妃曾对自己讲过的——
当年,父皇觊觎顾大小姐顾敬言,然而,彼时顾敬言已经与韦家二郎勇毅侯韦毅扬有了婚约。父皇既不想放过顾敬言,又不想在群臣那里担上“觊觎臣子之妻”的恶名,便在韦毅扬的军中安插细作,假扮斡勒奸细,在战场上射杀了勇毅侯。
初听到这件事的时候,元幼祺几乎惊跳而起:这是一个天子该做的事吗!
自毁栋梁,纵容边患!
只为了得到臣子的未婚妻,竟做出这种暗害臣子又伤天害理的龌龊事!
元幼祺觉得父皇简直疯了!不!这样的人,怎么配做她的父皇?怎么配做大魏的天子?
然而,这件事发生之后,韦家做了什么?
身为韦家的家主,韦勋不可能得不到一点点风闻。勇毅侯治军严明,手下的军兵也多是慷慨激昂的大好男儿,怎么会莫名其妙地掺进去好几个斡勒奸细?
韦勋是三朝老臣,对于魏帝的性子了解得无比透彻。他既已怀疑自己的儿子死得蹊跷,为了韦家和自己的儿孙,就不能不做些什么来打消魏帝的怀疑。
于是,他在得知“勇毅侯被斡勒奸细射杀”的消息之后,便悄悄令长子韦舟扬带着府中侍卫冲到驿馆,将驿馆中的斡勒使者杀了个干干净净!
如此一来,魏帝对于韦家可能知道真相的顾虑便消去了大半。韦舟扬后来也被魏帝惩罚了,但那惩罚对于死了几个斡勒使者这样的大事而言,简直轻而又轻。
没过多久,韦舟扬竟然还被魏帝升了官,并被委以重任,派往北方边关驻守,防备斡勒人。此后,才有了让斡勒人胆寒的“韦阎王”。
这件事,让元幼祺对韦勋大生敬佩。
不是每个人都能忍下杀子之仇,卧薪尝胆这么多年的。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在那样痛苦又焦乱的时候,理智地做出这种最最合宜的判断的。
因着韦勋的这番作为,韦家保住了。
元幼祺不敢想象,若没有韦勋当年的决断,会不会有今天的自己。
她思索的当儿,韦勋始终盯着她的脸,不知在想些什么。
元幼祺恍然回神,只听韦勋道:“殿下,你要走的是一条不一般的路,你要多想多做准备才可能万全。”
元幼祺凛然受教,道:“外公的话,我记下了。”
她说着,为韦勋与自己满盏,双手擎杯,敬道:“将来的路,还要外公多做指点,还请外公不吝赐教!我满饮此杯,外公酌量,莫伤了身体。”
韦勋眼中流露出赞赏来,竟也同元幼祺一般,饮尽了。
“你想问什么,尽管来问,外公倾己所知告诉你。”韦勋醺然道。
元幼祺想了想,道:“真有一事想请教外公。”
“说。”
元幼祺终是道出了心中的疑问:“章国公其人如何?”
韦勋听了,先笑了笑:“齐浩然吗?他也是个有深仇大恨的……”
也是有深仇大恨的?与父皇吗?元幼祺咀嚼着这句话。
“当年,齐浩然的幼女齐映月拜在华存真人门下做弟子,那是个学道天赋极高的。后来,华存真人赴宫中为陛下讲道,离开时只她一人……”韦勋回忆起了往事。
元幼祺凝神细听。
只听韦勋又道:“不知怎的,陛下看中了齐映月,哦,她的道号叫做‘元冲’……陛下看中了元冲的道术,非要留她在宫中为自己炼丹。华存真人竟也拗不过,元冲便这样留在了宫中。”
元冲……
元幼祺轻喃着重复这个名字。
“再后来,宫中出了一件大事……”韦勋说到此处,瞄了一眼元幼祺的神色。
见元幼祺一切如常,他于是干脆跳开那桩“大事”,续道:“之后过了月余,元冲竟然死了。连尸首都没留下,只一罐骨灰,被华存真人亲自送去了章国公府。”
元幼祺听得只觉蹊跷。
“你也觉得奇怪吧?”韦勋嘿了一声,又道,“陛下什么都没解释,连华存真人都语焉不详。试问这天下,还有谁,能让道法登天的华存真人连事情的真相都不愿说清楚的?而且,那死了的,还是她最疼爱的徒儿!”
元幼祺已经听明白了:这个“谁”,恐怕只有自己的父皇了吧?
是父皇杀死了齐映月吗?
可是,为什么要杀她呢?难道她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那么,那件“大事”又是什么呢?
元幼祺直觉,总觉得与顾敬言,甚至和勇毅侯脱不开关系。
然而,韦勋显然不想让她继续思索下去,继续说道:“齐映月自幼便被章国公和国公夫人宠爱有加,又被寄予厚望,齐家世代崇道,还指望着她能飞升成仙呢!谁料到,许多年之后,换回来的,只有一罐凉透了的骨灰。他家太夫人痛惜孙女之亡,从那之后一病不起,缠。绵病榻十几年。”
元幼祺想到了刚刚过世不久的那位太夫人,心里也很不好受。
“后来,连华存真人都没了去向。有人说她飞升了,有人说她故去了,只有她的小徒儿元凌真人还在云虚观中修行。可是当年,元凌真人也不过十几岁的年纪,她也是全然不清楚的啊!”
“自那之后,据臣所知,章国公便心里存下了一个结。陛下对章国公府算是不错,世子频频升迁,长孙女更与赵王殿下订了亲……但是,章国公心里的那个结啊,恐怕不是那么容易解开的。”
“外公的意思是,章国公可信?”元幼祺最后问道。
“不止可信,而且齐家的力量可以借重。”韦勋目光精深。
因为同仇敌忾,所以可以凝成一股力量,共同御敌、报仇、雪恨,对吗?元幼祺是这样理解的。
突的,门外传来了糟杂的声音,隐约听到:“姑娘,您不能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顾蘅才是真正的幕后大boss好吗(再见
☆、第五十四章
门被突然推开; 一个十五六岁的华裙少女闯了进来。
她的后面; 紧跟着几名惊恐失措的仆从、侍女。
“姑娘!您不能再……”一名侍女犹自大声唤着; 想去拉扯住少女; 却只扑了个空。
几个人抢进来,还想阻止; 却撞上了韦勋锐利的目光,皆是一抖; “扑通”跌跪在地。
“老爷息怒!”几个人慌忙行礼。
华裙少女却对眼前的一切都不在意一般; 她泰然自若地向韦勋施了一礼; “祖父。”
不待韦勋有所反应呢,她便倏忽奔向了微讶的元幼祺:“琪表哥!臻儿好想你!”
她已经老实不客气地攀住了元幼祺的手臂; 亲昵地拉扯着。
元幼祺愕然地坐在原处; 尴尬地张了张嘴,挤出一个笑容来:“臻表妹……”
眼前的情形,还真是; 诡异啊!
元幼祺嘴角微抽。
“臻儿!不得放肆!”韦勋顾不得责骂失职的侍者,厉声向韦臻道。
韦臻却不以为意; 迎着韦勋看了回去:“祖父; 臻儿只是来拜见琪表兄的; 哪里放肆了?”
“是吴王殿下!”韦勋斥道。
他似不想与韦臻多费口舌,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朝跪在地上请罪的众仆从说道:“还不快把你们姑娘请回去!”
几名仆从总算回过神来,忙跳起来,围住了韦臻。
“姑娘; 您……请回吧!”
几个人说着,圈子越围越小,显得单薄的少女格外可怜。
元幼祺仍被韦臻攀着胳膊,韦勋的话,几个仆从的言语、行为她都听在耳中、看在眼中,脑子里不禁悬起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这样的状况,是她绝想不到的。她瞥了一眼依着自己而立的韦臻,觉得那双扯着自己胳膊的手轻轻抖了抖。
元幼祺于是看不下去了。
“外公,”元幼祺笑道,“是不是臻表妹淘气了?惹得外公不高兴?小王替她讨个饶,外公就别责罚她了。”
话音刚落,韦臻扣着元幼祺的手又是一抖。
韦勋却瞪圆了眼睛——
吴王你竟然替臻儿这小混蛋求情!是不是疯了!老夫如此,还不都是为了你好?
然而,转念一想,吴王毕竟不知情,而且啊,那内情最好永远不要让吴王知道的好!
韦勋的脸色稍微平和了些,缓声道:“殿下折煞老臣了!臻儿怎么能担得起让殿下给求情?”
他说罢,向自己的孙女紧打眼色,冷道:“还不快退下!”
元幼祺更觉怪异。
韦臻毕竟才十几岁,此情此景之下,也有点儿胆战。但她不甘心就这样了,白着脸、咬着唇,抖声道:“祖父还要禁足臻儿吗?”
元幼祺眉心一跳。
“放肆!”韦勋猛然一拍桌子。
在场的人,除了元幼祺,俱是一哆嗦。
“是你自己先做了那等混账事!还怪长辈责罚你吗!”韦勋厉道,“你父亲就是这么教导你的!你母亲就是这么养育你的!”
韦臻双目莹光,两行泪珠滚滚而落。
元幼祺见这祖孙二人的神情,愈发觉得尴尬难安。
她直觉这件事与自己脱不开干系,但又不好直问。毕竟她是“男子”身份,又是亲王之尊,对方是臣子,是外祖,是表妹,有些话,不大好说。
她只好柔和地冲韦臻笑了笑,又转向韦勋,道:“外祖息怒。臻表妹还小呢,难免犯错,外祖开导她便好。若真吓坏了她,外祖岂不心疼?”
韦臻因为她的一个眼神,已经看得痴醉了,一时间忘了反应。
韦勋眼瞧着,更觉胸口气闷,皱眉道:“殿下说得有理。让殿下笑话了!”
“你还在这里做什么?让殿下替你求情很光彩吗!”他斥责韦臻道。
韦臻垂头不语。
“还不退下!”韦勋驱她道。
韦臻挨不下去了,最终恋恋不舍地深深看了元幼祺一眼,才悻悻地随着众仆从退出去了。
元幼祺斟了一盏茶,奉到坐在椅上怒气未消的韦勋面前。
“外祖息怒。还请用一盏茶,消消气吧。”她赔笑道。
韦勋忙谢过了,抿了两口,胸口的淤滞方压下了两分。
元幼祺观他情状,小心问道:“不知表妹犯了什么错?”
韦勋喟叹摇头:“殿下还是莫问了!没的生气!”
元幼祺哑然。知道这内情是不好说的,遂也不再多问,只拣些闲话聊着。
良久,只听韦勋长出一口气,长叹道:“慈母多败儿啊!”
元幼祺似有所悟,却也不明具体情况是怎样的。
一场诡异风波就此消散。而它所造成的影响,显然不会轻易散去。
凤鸣楼。
“十一先生,这两日楼中一切可安好?”风柔边闲闲地翻着这几日的流水账目,边与坐在对面的彭十一聊着。
彭十一约莫五旬年纪,却目光锐利,身形壮健,不见丝毫老态。
他利落地喝尽盏中茶,又利落地放下茶盏,朗声回道:“楼主方心,一切都好。”
风柔满意点头,道:“有十一先生在,自然一切都可以放心的。”
她随意瞄了一眼彭十一,见他神色似有古怪,不禁问道:“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彭十一缓缓摇头:“倒是没什么,左不过是韦家那位大小姐,又来闹了一回。砸坏了几件器物,便被我们的人请走了。”
“呵!韦臻啊!她还真是个不消停的!”风柔嗤笑。
“她是嫉妒王爷娶了我,不甘心,醋意按捺不住了吧?”风柔嘲道。
彭十一面露尴尬,这话,他真没法接。
风柔却一挥手,仿佛将韦臻当一片破云彩挥开去。
“砸便由着她去砸。砸坏了,自有新的填补进来,本楼主还乐不得用新的呢!嘿!我还就不信了,她这么折腾,韦家会不管不问!”风柔冷哼道。
“听说刚被韦老大人禁了足。”彭十一道。
他是很乐于看到这样的结果的。韦臻是官家贵女,且又是贤妃娘娘的亲侄女,她带着人来楼中闹,身为凤鸣楼的管事,彭十一打不得、骂不得,只能由着她闹腾,然后好言好语地劝回去。
彭十一少年时候便在江湖中闯荡,杀人越货的事儿没少干,可让他对这个毫无武功的少女动狠,他还真做不来。
“如此最好,”风柔也极满意韦勋的介入,“呵呵!最好关她一辈子,省得出来为祸人间!”
彭十一额上滑落一滴冷汗。
“这件事,十一先生你做得极好。既没让贤妃娘娘失了脸面,又及时弹压下来,没传到王爷的耳中。”风柔肯定道。
彭十一闻言,由衷道:“贤妃娘娘于彭某有大恩,彭某就是豁出身家性命去,也断不肯让她丢了脸面。王爷与娘娘是一样的,何况,王爷日理万机,哪能因为这点子事就惊扰了?”
风柔淡笑,眼眸凝了凝,也不知是向彭十一说,还是自言自语:“这种拈酸吃醋的事儿,还是少让王爷知道的好。”
彭十一:“……”
他是个粗豪汉子,自然掺和不来这种女人间的事情。
“咚咚——”
敲门声。
“进!”风柔道。
门被推开,一个小厮打扮的细挑身影闪了进来。
“楼主,管事,茶。”那人将两盏新茶放在风柔与彭十一面前的桌上。
彭十一低头看了看茶,又抬头看了看人,“怎么是你?”
来人露出两排白牙,笑得颇憨厚:“是我。”
风柔看到那两排比旁人更亮闪闪的牙,就觉得头疼,扶额道:“唐姑娘,你若是想好好活命,就在凤鸣楼里安生待着,别出来找麻烦成吗?”
被称作“唐姑娘”的小厮被风柔不留情面地斥了,也不生气,笑了笑,道:“楼主放心,在下很小心的。”
风柔受不了这种油盐不进的,绷了脸,拿出楼主的派头来:“你小心?你知道出入凤鸣楼的都是些什么人?鱼龙混杂,懂吗?若是其中有你的死对头,到时候你出了事,别怪本楼主不保你!”
唐姑娘闻言,登时极认真起来,信誓旦旦道:“楼主不用怕!唐易武功不弱……就算落在了歹人的手里,也不会拖累楼主的!”
风柔无语地看着她,觉得贤妃娘娘放了这么个人在楼中让自己“保护”,简直就是来给自己找别扭添堵的。
唐易看着风柔纠结的表情,心里就觉得挺不好受的,好像自己真的做了什么天大的坏事。
“楼主……在下是否让你为难了?”她难过地垂下眼睛,终道,“既然如此,就此告辞!”
说罢,转身便走。
彭十一看得呆住。
“回来!”风柔喝道。
唐易真就停住了脚步,却耷拉着脑袋不敢回头。
风柔暂压下满肚子说不清的火气,耐着性子道:“我知道你来奉茶,是想感激当初的救命之恩,和如今的收留。哎!你若是当真为我着想,便少现身,少为我惹些不必要的麻烦,可好?”
唐易更觉得自己是个累赘了,许久,才徐徐地点了点头。
恰在此时,有侍女报说“王爷来了”。
风柔登时面有喜色,迎了出去。
唐易也听到了,一凛。眼见风柔欢天喜地地出去了,都不再搭理自己半句,脸色顿时黯淡了下去。
彭十一察言观色,起身迎接吴王,经过唐易身旁的时候,装似自语,低声道:“做好自己的本分事。不该掺和的事,莫掺和……”
唐易的目光,更忧伤了。
作者有话要说: 韦臻不是顾蘅的第三世。
宝祥千好万好,就是怜香惜玉这点要命(再见
☆、第五十五章
顾蘅入宫已经有几日了。
而魏帝总是每日下了朝; 批不了几本折子; 就忍不住往燕来宫奔; 由顾蘅陪着用过了午膳; 折回勤政殿处置几桩国事,傍晚时分; 又忍不住去燕来宫。
然而,夜幕一降; 他又得忍住了不在燕来宫中留宿。
因为他总是怕; 很怕在顾蘅的面前露怯; 从此之后,被顾蘅瞧不起。那他的帝王脸面往哪里放?
于是; 顾蘅虽然入宫了; 却从未被临。幸过,这也算是一桩奇葩事了。
因为这样的奇葩事,几日下来; 后宫中的风向又是有变,曾经不敢直视燕来宫的许多目光; 现在也慢慢地变成了鄙夷和不屑。
这是后话。
单说魏帝。
他好不容易迎了顾蘅入宫; 却沾不得、碰不得; 心中好不懊恼。
【好不容易等来了敬儿的下一世,自然得以最好的状态面对她,才不辜负老天的垂爱。】
魏帝确实是这样宽慰自己的。然而,这样的求而不得积累下来,加上他经年的颐指气使、刚愎自用; 这股子压抑便在他的内心深处,纠结成了一个死结。
他自是不会对顾蘅发泄的,为了在儿子们的面前维护“好父皇”的形象,他也忍着不会对有儿女的那几位发,所以,他这几日晚上都是宿在几个年轻新入宫贵人那里,而霍美人那里显然是他留宿最多的,端看霍美人衣裳底下添了多少新伤便可知道了。
在他恣意发泄、凌。辱的时候,他尚未意识到,如此作为,无疑是替顾蘅招了祸。
勤政殿中。
“好!好啊!迎头痛击!斡勒贼子就该如此对付!”魏帝翻罢一份来自北方边关的军报,禁不住高声道。
斡勒那边有捷报了,所以,这会儿该高兴了吧?侍立在一旁的游总管心里盘算着。
“陛下,请用一碗参汤吧。”他陪着小心,将托盘中的一盅参汤放在魏帝的手边恰好能够到,又不碍事的地方。
魏帝“唔”了一声,真就端起参汤,喝了一大口,顿时觉得神清气爽,萎靡了几日精神头似乎也充足了起来。
“不错!”他说道。不知是赞参汤好,还是赞边关的仗打得好。
游总管忖度着魏帝的语气,赔笑道:“这参汤,是贤妃娘娘特意嘱咐奴婢日日按时给陛下进的,范院首亲自下的方子呢!最是补气提神的!”
魏帝闻言,点了点头,道:“贤妃有心了!”
想了想,又道:“你一会儿去将那西域使者进的时新的茵樨香送去凤仪宫。就说是朕说的,她是个风雅人,堪用这个。大日头下的,也不必来谢恩了!”
游总管忙答应了。
他偷眼瞧着魏帝似乎兴致不错,含笑问道:“敢问陛下,今夜您去哪位贵人处……”
魏帝方要顺口溜出“便去凤仪宫吧”,转念一想,便改了口:“还是去阿霍那儿。”
哟!霍美人不叫霍美人,都改叫阿霍了?这是……抽。打出感情来了?
游总管只觉得脊背发寒。
想想霍美人那样娇滴滴的,每夜被陛下这样那样对待,还真是……
游总管面上恭敬地应着“是”,心里面也不觉恻然。
不过,他久在宫中,什么样的事没听说过?没见识过?
要在宫中活下去,并且活得好,就得学会冷下心肠来!
游总管于是劝自己硬下心肠,别忘了晚上带着陛下去见霍美人的时候最喜欢的那只雕龙皮鞭子,不然到时候陛下耍得不快活,可就说不定迁怒于何人了。
魏帝又品咂了两口参汤,有些不耐烦起来。
“范朗呢?怎么还没到?”他问道。
“陛下莫急,您瞧,范院首这不来了吗?”游总管呵呵回着。
说话间,范朗已经快步走了进来,向魏帝行礼。
“范卿不用多礼了,起来说正事吧!”魏帝不耐地摆摆手。
范朗应“是”,垂手恭敬而立。他自然知道,这昏君所谓的“正事”是什么。
“朕病了这都几日了?怎么还没起色?”魏帝急问道。
此刻殿中除了君臣二人,唯有游总管侍奉着。
他侍奉魏帝十几年了,魏帝信任他,也没什么好避讳的。何况,在魏帝的眼中,宦官是刑余之人,不过就是奴才,还能起什么幺蛾子不成?
范朗闻言,面上依旧一派恭顺,回道:“陛下明鉴!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陛下之疾,乃积年失于调养所致,而今要治愈,自然也非几日之功啊。”
魏帝听他意思,竟是还要等很久才能如何如何的,立时急了:“难道朕还得一直这般下去!”
他越说越恼,情绪越来越难以控制,猛然一拍书案:“如此无能,朕还要你们太医院何用!”
范朗凛然,忙躬身拜道:“陛下请息怒!”
魏帝“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瞪着眼睛看着范朗,没做声。他也知道是自己急切了,太医不是神仙,再了得的医术,也得需要时间才能治愈病症。他有些怪异于自己的情绪越发难以自控,总是忍不住想发脾气,每每此时,就觉得气血上涌,脑瓜皮儿都要被翻涌的气血顶破了似的。
医者医得慢,若是仙者呢?
这个念头,在魏帝的脑中倏忽划过。
他一时间顾不得细想。他知道,至少眼下,他还是得指望范朗和一众太医医好他的。
思及此,魏帝缓缓平静了下来,看向范朗的目光也温和了一些。
“朕知道,‘病去如抽丝’,也相信范卿的医术……哎!范卿也要多体谅朕现下的难处啊!”
昏君这是示弱讨好呢?这得急成什么样啊!
范朗只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层,面上却恭敬依旧:“陛下如此说,臣惶恐!臣必当竭心尽力为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