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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世·江山-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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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朗只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层,面上却恭敬依旧:“陛下如此说,臣惶恐!臣必当竭心尽力为君解忧,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魏帝还算满意他的回答,点了点头,道:“君臣一心,其利断金。爱卿懂得这个道理就好。”
范朗称是,表示受教,心里却大大地啐了一口:昏君!谁与你一心!
其实,抛开急于与顾蘅如何这桩事,魏帝也挺享受现在每夜同霍美人的“戏耍”的。在他看来,这样的事,与真正的床。笫之欢比起来,另有一种别样趣味。
他于是暂压下心内的急切,话锋一转道:“那几名内监的事,可有进展了?”
此话正合范朗心意,遂答道:“臣正要向陛下禀告此事。”
“说来听听。”魏帝来了兴致。
“是。经过臣与太医院众位同僚的努力,有两名内监的症候大有好转,一日里大部分时间都是清醒的。”
“他们可说了什么?”魏帝来了兴致。
“陛下明鉴!他们二人的身体还很虚弱,不过其中一人却絮絮地说了许多,他似乎很是害怕。臣与几位大人一再解释自己的身份,都无法让他安心,始终絮絮地说着,似乎说的,还是同一件事。臣等深恐事关重大,不敢怠慢,便断断续续地记了下来。”
“他说了什么?”魏帝急问。
“他说,他是夜半时分被鬼劫走的……”
“鬼?”魏帝面露古怪。
“哦,臣这里有一份书面记录……”
“呈上来!”
游总管忙将范朗手中的那份笔录呈到了魏帝面前的书案上。
魏帝一边看着,一边听范朗又道:“这份笔录,是臣执笔。当时,臣担心有纰漏,便请了王太医和李太医两位相助。记录之后,我等三人彼此一对,可以确认就是这样的内容。陛下若有疑问,不妨提了那名内监……”
“不必!朕信你们!”魏帝果断挥手,止住了范朗接下来的话。
范朗于是明智地没再做声。
游总管不知道那份笔录上究竟写了什么,但只看魏帝的脸色,就可知道那上面定然没有什么让人高兴的话。
他猛然想到了什么,心里一哆嗦,立时有了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瑟瑟之感。
魏帝看罢那份笔录,脸色已经铁青,喝命道:“昨儿宗正寺呈上来的那份名单呢?”
游总管慌忙应道:“陛下昨儿命好生收着了。”
“拿来!”
“是。”
果然与东宫有关!游总管的猜测被证实,更觉得不寒而栗。
他自去取那名单,魏帝却鹰隼一般打量着范朗:“范卿,此事还有何人知晓?”
范朗心中冷笑,口中却道:“只有王太医、李太医与臣知道。”
王、李二人,都是老成持重的。魏帝略觉放心。
此时,游总管已经呈来了那份名单。
魏帝对着内监笔录上的描述,比着名单看了一会儿,目光凝聚在“高升”那个名字之上,呵呵笑得森寒。
游总管被他笑得心里发毛,缩着脖子,更不敢做声了。
“游义!”
“奴婢在!”
“传朕口谕,命韦舟扬马上带一百名内廷侍卫护围住东宫!飞进去半只鸟,走出来半个人,朕唯他是问!”魏帝说到最后,已是言辞俱厉。
游总管忙答应着,急急去了,心里却惴惴的,明镜一般:护围护围?护是假,围才是真吧?
这大魏的天啊,怕是真的要变了。
皇帝突然下旨,围了东宫,而且封锁了消息渠道。除了几个别有能耐的,大部分朝臣还都被蒙在鼓里。
很快,夜幕降临。魏帝依旧去了霍美人处。
霍美人当然是毫不知情的,她依旧换了盛装出迎御驾。她身上的伤,已经因为早上涂抹了上好的祛痕生肌药而大部分愈合了。
能够留住皇帝宿在自己这里,霍美人很是满意,哪怕皇帝夜夜留宿,却并没与她做过任何床。笫之事,只以抽。打、折磨她为乐,但能够以这种方式留住皇帝的人,何愁将来留不住皇帝的种?
所以,今日种种,都可以忍下了。何况,还有大笔大笔的赏赐颁下来?
显然,皇帝今夜的心情不大好,看到盈盈而拜,打扮得妖娆妩媚的霍美人,正眼都没看,径自入内了。
霍美人暗自诧异之下,便也自顾自站起身,小心翼翼地随在魏帝的身后伺候着。
夜半,酒酣,魏帝刚起了兴致,霍美人衣衫半解,游总管却慌慌张张地跑了来——
“陛下!陛下!”游总管跑得气喘吁吁。
“何事惊慌?”魏帝大皱眉头。
霍美人慌忙掩衣,暗骂游义疯了,竟敢这当儿口来搅扰。
只听游总管惊慌失措道:“昭妃娘娘她……”
“蘅儿怎么了?”魏帝也是大惊失色。
“昭妃娘娘被吓昏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变。态昏君吃枣药丸(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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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陛下; 昭妃娘娘被吓晕过去了!”游总管慌慌张张道。
“怎么回事!白日里好端端的!”魏帝惊起; 再也待不下去了。
“刚刚燕来宫侍奉昭妃娘娘的游禄急三火四地来报; 奴婢知道事情紧急; 不敢耽搁,顾不得细问; 就赶紧地来禀告陛下您了!”游总管顾不得抹掉头上滴落的汗水。
“起驾!去燕来宫!”魏帝顾不得套上外袍,疾步往外便走。
“去寻太医了吗?”魏帝边走边问。
“游禄说; 已经去请了范院首……”
游总管的话音未落; 眼前一花; 霍美人已经抢了过来,扑倒拦在了魏帝的身前。
“陛下!陛下您就这么走了?”霍美人衣衫半解; 半个雪白的膀子还裸。露在外面。
“你做什么!”魏帝面容冰冷; 声音冷着极点。
霍美人被他的声音吓得一哆嗦,硬着头皮道:“昭妃不过是个小小的妃子,她病了自……自有太医院的大人医治; 自有内监侍女们侍奉。陛……陛下您乃一国之君,岂能……岂能为了她轻易劳动大驾?”
魏帝脸若寒冰; 猛地一抬脚; 揣翻了霍美人。
“朕要去哪里; 要宠哪一个,是你个卑贱女子可以随意置喙的吗!滚!”
他说罢,如弃敝履般,看都不再看霍美人一眼,带着游总管快步就走。
游总管暗自摇头; 瞥了一眼伏在地上,疼得半晌爬不起来的霍美人,暗自吩咐小内监快去请太医来瞧,他自己则拽着魏帝的外袍紧追了出来。
燕来宫内外,灯火通明,亮若白昼。
不止正殿、偏殿都亮着烛火,就连殿前面的院子、后面的园子,内外甬道之上,能亮的灯都亮起来了。
魏帝的御驾远远行来,他就看到了这里的异样,眉头蹙得更紧。
行得近了,便看得更清楚了——
燕来宫前后左右,围着的都是佩着刀剑的内廷侍卫,正门处,顶盔掼甲的韦舟扬昂首而立,一只手还按在腰间的佩剑上。
韦舟扬看到御驾,忙迎了过来,俯身拜倒请罪:“臣韦舟扬参见陛下!臣有罪!”
魏帝看着他,沉声道:“韦卿何时到的?先起来吧!”
已经惊动了内廷侍卫总管了,这是怎样的大事?魏帝的脸色更阴了。
韦舟扬应声利落起身,回道:“臣是得到下属禀报之后赶来的。”
“究竟怎么回事?”魏帝边说,边向内走去。
他急于看到顾蘅如何了。
“有夜里当值的内廷侍卫,巡逻时在太医院外发现可疑的人影。侍卫便想要追上询问清楚来历。不想那人心里有鬼,兼轻功卓绝,竟然轻易挣脱了侍卫的追踪,蹿至了燕来宫附近,甚至翻进了燕来宫的内墙……”
“然后呢!”魏帝语声严厉,脚下步子却未停。
“据臣的下属禀报,当时昭妃娘娘似乎正在院内品茶赏月。那歹人似乎戴着一张鬼脸面具,翻进了内墙,恰被昭妃娘娘看到,娘娘被吓昏了过去,两名随侍的侍女也被吓坏了……”
说话间,已经行至殿门前,魏帝猛地止住了脚步:“之后呢?”
韦舟扬再次拜了下去:“是臣无能!歹人逃了!”
“无能!”魏帝怒骂一句,由着他跪在殿外,气汹汹地径自入内。
寝殿内,顾蘅仍旧昏迷着。
范朗跪在榻前,正在凝神诊脉。
魏帝带着游总管疾步走了进来,一路上,燕来宫中的内监、侍女跪了一地。
范朗听到声音,慌忙起身回拜。
魏帝一挥手,示意他不必多礼。
范朗欠了欠身,依旧为顾蘅诊脉。
魏帝自顾自坐在顾蘅的榻边,看着她苍白得失了血色的脸,心疼得不得了。
他看看顾蘅,又看看范朗,生恐在范朗的脸上看到令人可怖的表情。
然而,范朗的脸色却真的骤变。
魏帝大惊,一颗心都提溜到了嗓子眼儿。
只见范朗似是不敢相信一般,再次扣住了顾蘅的腕脉,凝神细查。
魏帝不敢打扰他,满腹的疑问只好暂时忍下。
良久,范朗才缓缓放开顾蘅的手腕,由着侍女将那只皓腕掖回锦被内。
范朗面如土色,盯着魏帝,欲言又止。
魏帝见他如此,更急了:“蘅儿究竟怎么样了?”
他急中慌乱,连与顾蘅私下里的亲昵称呼都唤了出来。
范朗有一瞬的尴尬,忙又正色道:“陛下!臣有失职之罪!”
魏帝怒极,他今天已经听够了“失职”“请罪”的话,他不是来听这些的!
“你只说,昭妃究竟怎么了!”
“是。昭妃娘娘眼下只是惊吓晕厥,臣已经施过针,再辅以汤药,吃上三剂,便无妨了。”范朗答道。
“那你方才请什么罪?惊吓晕厥又不是你的过错。”魏帝狐疑道。
“陛下明鉴!臣之所以请罪,是因为前些时日昭妃娘娘未入宫之时所中之毒。”范朗恭敬道。
“那毒有什么妨碍?”魏帝不安道。
“当时去顾府的太医只以毒入手,针对毒症表象医治,使得昭妃娘娘得以缓解……”
魏帝听到“缓解”两个字,心内一沉。
“说下去!”他说道。
“是。但据臣方才细查,此毒极有可能已有异变。”
“昭妃的平安脉,不是日日都是照常请的吗?”
“确是如此,”范朗道,“所以,臣更有罪,日日为昭妃娘娘请平安脉,竟至到今日才发现这毒的异变。”
魏帝盯着跪在地上的范朗,阴森着脸,半晌无言。
范朗的医术、范朗的忠心,他都是信得过的。若说顾蘅入宫多日,日日请平安脉,今日才被发现毒症异变,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那下。毒之人,早就是这般设想的。
能有这般用毒手段的,岂是寻常人能够指使得动的?
联想到那个“鬼面人”,与宗正寺的名单,与白日里那名燕来宫昔日侍奉的内监的陈诉全能合得上。那人被内廷侍卫发现,竟能轻车熟路地逃到燕来宫,这还用旁的证明什么吗?
高升!呵!太子的亲信!
然而,范朗接下来说的话,于魏帝而言,不亚于一个晴天霹雳——
“昭妃娘娘所中之毒,据臣查来,不是寻常之毒,尤其现在发生的异变,极有可能已经伤及她的身体根本,将来……将来……”
“将来如何!”
“将来极有可能影响子嗣。”范朗终道。
“影响子嗣……影响子嗣……”魏帝怔住,反复喃着这四个字。
他总算明白了,明白太子所图为何:归根结底,还是惦记着那张龙椅!为了那张龙椅,连自己的亲弟弟、亲妹妹都不惜杀害!
呵!蘅儿将来可能怀上的自己的孩儿,不就是太子的弟弟妹妹?
这样的人,怎堪为太子!
他今日害自己的庶母,害自己将来可能出生的弟弟妹妹,会不会害可能威胁到他的地位的兄弟?
魏帝的脑中一阵晕眩。
他想起来了:宝祥前一阵,不是莫名其妙地中了毒了吗?
所以……这个逆子,是想做多少伤天害理的事!
范朗时不时瞄着魏帝阴晴不定的神色,他多少已经猜到这昏君此刻想的是什么了,心中不由得暗暗敬佩贤妃娘娘好计谋!
他不忘了再添上一把柴火,“陛下,还有一事……”
“说!”魏帝声色严厉。
他一腔怒火直烧向东宫,恨不得立时拎了太子来,质问他“可对得起你母后拼了性命诞下你!可对得起父皇栽培你将近三十年!”。
范朗道:“臣方才来燕来宫之前,发现那名刚被录过笔录的内监,被杀死了。”
“什么!”魏帝瞪圆了眼睛。
他随即明白了,杀死那名内监,必定是高升此次入宫的目的。说白了,就是杀人灭口,为太子拔除隐患。
那内监死了便死了,口供已经拿到,不值什么。魏帝倒不放在心上。但此事的背后,却耐人寻味。
那名内监原来是在燕来宫中侍奉的,太子派人绑了他去,所图为何?
魏帝瞥了一眼仍昏睡着的顾蘅,心内的忐忑不安胜过了任何时候。
若是被天下人知道了他曾经做过的事,尤其是韦家,那会如何?
会不会众叛亲离?
他的儿子们,又会如何看他?
尤其是……宝祥!
他突然后悔,不是把吴王,而是秦王派去对付羌人了。
无论如何,此事的罪魁祸首,都是不可饶恕。
魏帝突道:“韦舟扬何在?”
游总管被这么一嗓子吓了一跳,他偷眼瞧了瞧榻上犹闭着眼睛的顾蘅,才小心翼翼地回道:“陛下,韦将军还跪在殿外请罪呢!”
“请罪?”魏帝冷哼,心道确实该请罪!韦家的人,活着就是有罪!
“传朕口谕,命韦舟扬马上率御林军,去东宫擒拿乱臣逆子元承胤。所有人等,敢于反抗者,格杀勿论!”魏帝说到最后一个字,已经是牙咬切齿。
游总管闻言,大震,他一边答应着跑出去传旨,一边心里惴惴的——
这是要绞杀东宫了吗?果然啊!
他更加暗自庆幸自己当初抱对了大腿。
作者有话要说: 姨妈驾临,肚痛,勉强更这些,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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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据说昨夜宫里进了歹人?】
【据说一名宫中的内监被杀死了?】
【据说歹人差点儿害死了昭妃娘娘?】
【哎呦!昭妃娘娘啊!不就是陛下非要迎进宫; 差点儿直接封了后的那位吗?】
朝堂上; 丁奉将群臣眼中的猜测与惶惑情绪都看在了眼中; 心里冷笑。
他之前怎么没发现; 他的儿子丁同辉有这么多的阴谋智计呢?还知道利用舆论了?
呵!智计又如何?说到底还是阴谋!上不得台面!
当日早朝,魏帝一道旨意; 太子就这么被废了。
虽然前些时日太子就已经被禁足在了东宫之中,但谁能想到; 天子一怒; 雷厉风行; 听说昨日晚些时候内廷侍卫就围了东宫,夜里就查封了东宫; 连羽林军都调来了。
多数臣子都是后知后觉鲜知内情的; 他们惊讶于那道圣旨的措辞——
“为臣不忠,为子不孝,为兄不仁不爱; 为嫡不义不敬”……
这还是其中尚能听得看得的用词。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太子到底做了什么,竟致皇帝在昭告天下的废嫡圣旨中; 用出了那么多恶毒阴狠的词句。
然而; 他们的皇帝; 显然是没兴致向他们解释的。圣旨颁了就颁了,太子废了就废了,众卿遵旨便是。
太子再如何,做了二十八年的储君,支持者大有人在。圣旨一下; 马上就有臣子抢了出来。
“请陛下三思啊”,“储君乃国之根本,轻易动不得啊”,“太子纵是有错,还请陛下给予机会改正啊”……
还有耿直者直言“请陛下告知,太子究竟犯了何错”的。
凡此种种,一时间,丹墀下,噼里扑噜跪了十几个,无不以头抢地,悲乎哀哉,仿佛大魏马上就要亡国了似的。
丁奉自然是跪在最前面的那个,简直称得上老泪纵横,好像太子一废,他这辈子就完了。
魏帝眼睁睁看着下面跪了一地的人,脑门上的青筋“嘣嘣嘣”地狂跳。他脸上充血,红得煞人,那股子好不容易压下的烦恶急躁再次翻涌了上来。
他喘着粗气,瞪着下面的人,只觉得全身所有的血液都涌上了头顶,急于在他的脑瓜皮儿顶上开个口子,狂奔出来,才能好受些。
他霍然起身,身形猛地一晃。
侍立在一旁的游总管大惊,见魏帝站稳了,他忍下了想要过去扶住他的打算——
这是朝堂上,天子突然染病,若被传扬出去,不是闹着玩的。游总管不想惹那个是非。
魏帝的右手按在面前的龙案上。他其实是极想掀翻了龙案,打翻一切来发泄烦躁的情绪的。最终,他还是选择放弃这个念头,而是抓起龙案上的龙纹玉镇纸,猛地向丹墀下撇了下去。
“啪——”
玉镇纸砸在丹墀边上,登时折成两截,残骸躺在丁奉等一众人的面前。
那一声脆响,将所有人的喉咙都扼住了,大殿之中瞬间无声,空气凝结,落针可闻。
陛下动了怒气了。这是在场所有人脑中同时划过的念头。
“敢再与元承胤求情者,同党论处!”魏帝狠绝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之中,摄人。
于是,所有求情的人都噤声了。
“同党”这个词,是可怕的。一旦被扣上这样的罪名,结束的不止是自己的官运前程,还可能是同族人的前途和性命。大魏历史上,因为党。争、因为被扣上党。争之名而被诛三族、诛九族的前例犹让人不寒而栗。
魏帝扔下那句狠话后便甩袖子离开了,甚至连“退朝”两个字都没给游总管留下机会说。
游总管赶紧快步跟在魏帝的后面,以他对魏帝多年的了解,他已经觉察出魏帝走路的样子不大对劲儿了。
果不其然,刚绕过屏风,脱离了众臣的视线,魏帝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栽倒。
幸亏游总管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陛下!陛下您如何了?”他低呼着。
魏帝脑中晕眩,眼前发黑,被游总管扶着顺了半天气,才缓过来。
“去!去请范朗来……此事,此事绝不可张扬出去!”他不忘了嘱咐游总管。
“是!是!”游总管忙连连答应着,悄命得力的小内监快去太医院请范朗来。
而此时,前面大殿内,群臣大多没了主张。
陛下就这么……走了?
这是……退朝的意思吗?
大多数人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几位老臣,然而——
韦勋称病在家休养。
丁奉还怔怔地跪在地上,不闻不动,石雕泥塑一般,好像皇帝走与不走,对他而言,没什么差别。
而章国公齐浩然呢,正抱着笏板,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这都什么节骨眼儿了,您老还能这么出神呢?众人无不替齐家捏了一把汗。
而几名平素都上朝的皇子呢?
赵王奉旨巡营去了,吴王因为韦贤妃有恙在凤仪宫中侍疾。
唯有刚被封了恭王不久的元承柏今日照常上朝来。
没人求助他该当如何,他倒自己先开口了——
“诸位大人,依本王看,今日便到这里吧。父皇不悦,各位何必去触那个霉头,惹他老人家不快呢?”元承柏笑眯眯道。
众人讶异,都似没想到“哪里冒出你的”?
谁都知道,皇三子元承柏是最不被魏帝待见的皇子,连他同母所出的皇长女元令懿都比他讨魏帝喜欢。
而此刻,他突然跳出来,打着天子的旗号说话,尤其在这个微妙的时候,许多人都意味深长地暗自笑了。
好啊!太子刚刚被废,几个兄弟又都不在朝中,您便跳出来蹦跶了?
皇帝甩袖子离开之后,就再没出现在大殿上。
众臣无法,各自观望许久,也都陆陆续续地散去了。
唯有丁奉,始终跪在丹墀下,任谁来劝都一动不动,一副要跪到天荒地老的架势。
众人劝不动,见他这般执着倔强,无不喟叹摇头:丁相半生为太子筹谋,丁家的所有前途都寄托在太子的身上。太子一旦被废,这该是怎样的打击啊!
很多人看向丁奉的眼神,已经透出怜悯来。
他在殿上足足跪了一个时辰,最后还是晕厥了过去。被当值的殿守用软轿送回了府,据说躺了三日三夜才清醒过来。
魏帝知道此事之后,也觉得心中不忍,特命太医去丁府看视,还赐了大批的金贵药材和珠玉玩器给丁奉。
这样的行径,看在旁人的眼中,几乎就是酬谢丁奉为太子操劳多年的意思了。可可惜,赏赐再多、再厚又有何用?太子完了,丁家也就此平庸下去了。
差不多所有人都认定,丁奉这是伤心欲绝,甚至有人开始琢磨着丁家的家主过不多久,大概就会换人了。
凤仪宫。
“丁奉没那么简单。”韦贤妃倚着榻,平静道。
“母妃靠一会儿,会舒服些。”元幼祺拉过一个大隐囊,垫在韦贤妃的身后。
韦贤妃含笑,由着她忙活,很是享受她的周到照料。
“孩儿也觉得,丁相不是那么容易屈服的人。毕竟做了十几年的宰辅,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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