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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世·江山-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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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与臣子各有所图……那些后宫的女子亦各有所图……女子与女子,各有不同,所图也是不同……】
【你今日虽做如此想,将来终有一日,你会知道,凡事皆脱不开“不得已”三个字……迟早,你也会如所有的帝王一般。】
这才刚刚过去几个时辰?自己还只是太子,尚不是天子呢,“不得已”三个字,“有所图”的女子便活生生地现于眼前了!
这算什么?一语成谶吗?
元幼祺的心中一片凄然,她已经感知到了命运的无常,以及生而为人的诸般无奈。
她是太子又如何?哪怕她将来做了天子,人与事皆复杂,又有几多能循着她的心意按部就班下去?又有多少曾经的志向,能够最终心愿得偿?
只怕是,纵是得偿,也是物是人非了吧?
一时间,元幼祺心内感慨万千。她的目光落于风柔认真而决然的脸上——
世人皆可怜,各人有各人的可怜法儿。
她给不了风柔爱,她爱的唯有一人;但她可以给风柔真,不是一颗真心的真,而是彼此坦诚相待的真。
元幼祺深吸一口气,终是坦率地说出了想要的物事。
风柔闻言,惊住,蹙紧的眉头久久无法展开。
然而——
“但随君愿。”风柔终是郑重地答应了下来。
元幼祺这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
她素知风柔言出必践,既然答应了自己,就必定会全力施为。
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遭全然靠自己去争取什么,回想其过程,都觉感慨无限。
风柔的心思,显然比她的更为复杂。
夜深了,早有侍女铺好了床榻,躬身退下,只待两位贵人入榻安歇。
经过了之前的一番对话,此时两个人各存想法,都没了言语。一时间,卧房内安静异常。
风柔已经换了寝衣,自顾自躺在榻内,脸向外,凝着元幼祺也只着寝衣,却独坐在榻边的背影,心内有波澜翻滚。
“殿下……”风柔禁不住轻唤道。
“嗯?”元幼祺应了一声。
风柔急速地呼吸两次,压下激跳不已的心脏,小声道:“既已……谈开,还请……请殿下践诺,好生……好生待风柔……”
元幼祺惊大了眼睛,不知她要说什么。
只听风柔磕绊道:“妾身不求其他 ,只想让殿下……抱着,能睡得踏实些……”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人是纯粹的好人,纯粹的好人,在复杂的环境中也活不下去。
小元从小所受的教育,注定让她在需要的时候使用心计。她若是白莲花小白兔,也就没有后来的成为天子的故事了。
小元曾经被韦贤妃保护得太好,韦贤妃事事都为她考虑周全。而现在的她,才算是真真正正地学着用自己的方式为人处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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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范朗离了燕来宫; 思来想去; 心里终究是踏实不下来。
顾蘅其人; 与其行事风格; 都让他觉得既熟悉又陌生,尤其在顾蘅不做收敛; 任由自身的气场释放出来的时候,那种感觉更加的强烈。
范朗将这月余来所有与顾蘅的相处片段; 以及今日燕来宫中顾蘅的言行; 从头至尾在脑中过了几个来回; 越来越不相信这个女子只是顾家为了复仇而入宫做棋子的。
这个女子若是棋子,这世间恐怕就没有真正下棋的人了吧!
范朗越想越觉心惊肉跳; 他愈加地不放心; 便借着为韦贤妃送新的调养方子的由头,匆匆来到了凤仪宫。
“她说她要动恭王?”韦贤妃听罢范朗的叙述,诧异道。
范朗叉手应道:“是。她确是这样说的。”
“这倒奇了。”韦贤妃挑眉。
她原以为顾蘅的目的只是针对魏帝; 却不料这里面还连带着皇三子。
之前伪装成高升的唐晟在宫中折腾的那一出,韦贤妃做的是借此扳翻前太子元承胤的打算。顾蘅在她的眼中; 不过是一枚可以借来一用的棋子。所以; 才有了“送书”的风雅之事。
想要顾蘅做的事; 全都伪装在那几本书中。
孰料,顾蘅不仅绝佳地完成了这桩事,如今,还惦记起除掉恭王来。
她要做什么?
韦贤妃的心里跳出来这样的一个问题。
随即,有种很不妙的感觉在她的心中油然而生——
究竟谁是谁的棋子?
按理说来; 顾蘅与恭王,绝没有什么交集。既没有交集,何来置于死地的打算?还要谋划得这样,连翻盘的机会都不给恭王。
这得多大的仇?
韦贤妃绝不相信,若顾蘅与恭王有这样大的仇结,自己会不知道。
那么,就只剩下了一种可能:顾蘅想要除掉恭王,是因为恭王的皇子身份。
韦贤妃从没把元承柏放在眼里,整座翠微轩,值得忌惮的,也只有魏帝对于小公主元令懿的宠爱,或许还有丁令妃的那一点点少得可怜的心机?
若说扳倒元承胤是一项需要步步谋算的大工程,那么除掉元承柏充其量也只不过是顺手一为。
如果自己能够步步谋算扳倒元承胤,那么别人,比如顾蘅,她是不是也曾谋算过这件事呢?
那么,自己的谋算,在顾蘅那里,又是怎样的存在?
韦贤妃突的想到了唐晟曾经提到过的一个细节:假扮成高升的他偷偷将原来在燕来宫中侍奉的那名内监弄到了东宫,来诱导元承胤上当的过程,其实并没费多大的力气。仿佛,那个人就在那里,只等着他出手逮到似的。
韦贤妃的心情于是更加不好了,她隐隐觉得,自己或许早就成了顾蘅的棋子。
“娘娘,臣有一言,不知是否当问……”范朗看着韦贤妃纠结的表情,也觉得纠结了。
“范卿有话就直说。”韦贤妃的语气不大好。
范朗也顾不得多想她的心情是否糟糕,忍不住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昭妃说,她之心,与臣之心,与娘娘之心,是一般无二的……臣极疑惑,她究竟是什么身份?”
“就凭她!也敢与本宫一般无二!”韦贤妃突的恼道。
范朗语结,张了张嘴,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下去了。
韦贤妃缓缓吐出胸口的浊气,她深知,大事为重,现在不是和那姓顾的小妖精认真计较的时候。
至少,眼下,她们的目的是相同的。
既然暂时的目的相同,她不介意借顾蘅的手除掉任何阻挡她的孩儿前程的绊脚石。
如此想着,韦贤妃的心绪平静了许多,沉吟道:“你且莫管她是何身份,只照着她说的去做,将来自有分晓。”
范朗于是只得暂时按下心头的疑惑,依计而行。
范朗走后,韦贤妃的脸色不大好看。
她唤来潘福,问道:“太子今日行踪如何?”
潘福忙如实回禀道:“太子早朝罢来向您问过安之后,便去了勤政殿。之后……”
潘福顿了顿,小心地瞄了瞄韦贤妃的神色,方缓缓道:“之后便去了燕来宫。”
“燕来宫!”韦贤妃拔高了声音,“她去燕来宫做什么!”
潘福慌忙躬身道:“这个奴婢着实不知……太子殿下是从勤政殿出来之后,直奔的燕来宫,也许……也许是陛下的吩咐?奴婢不敢擅自揣度……”
韦贤妃心底里陡生冷意。
若是太子自己的主意,那倒罢了,不过是一时兴起,只要妥善处置,酿不成什么大错;可若是魏帝吩咐去了,那可就……
韦贤妃藏在衣袖内的手禁不住轻轻颤抖,有惊有惧,更有对不可预知未来的不安。
她越来越发现一件极要紧的事:顾蘅其人,留不得!
韦贤妃很快地收拾起凌乱的情绪,吩咐潘福道:“太子若再去燕来宫,马上禀告本宫!”
潘福应是。
“你现在立刻悄去宗正寺,知会端王,就说是本宫的原话,‘他老人家可以作为了。’”韦贤妃又吩咐道。
潘福自去办。
韦贤妃盯着潘福离去的方向,目光狠厉起来——
她决不允许,她的孩儿,被人夺走!
端王元峻是皇族之中辈分最高的,他是章宗皇帝最小的弟弟,论辈分魏帝都得称他“叔祖”。因为辈分最高,其人又多公正,所以担着宗正令的职衔,执掌皇族事务。
他今年将近七十岁了,却仍是精神矍铄,双目炯炯有神。此刻,他正端坐在勤政殿魏帝的书案侧,等着魏帝看罢那份刚刚呈上去的密折。
魏帝看罢,表情越发凝重了。
端王静候他开口,一点儿都不着急的样子。
魏帝闷了半晌,终是开口道:“叔祖既查清楚了这件事,为什么到如今才告诉朕?”
他语含责备。若非顾及着端王的辈分,怕是早就按不住火气了。
端王闻言,反倒笑了笑:“陛下以为,此事若事早些年就张罗开来,对陛下的江山是能稳固呢,还是会动摇?”
魏帝再次闷声不语。
丁皇后二十八年前故世,竟然不是因为诞下元承胤难产而逝,而是因为长久的慢性中。毒,以至身子虚弱,拼尽全力诞下元承胤之后,才力竭而亡的。
这样的大事,若是在早年间张扬开来,该是何等的影响啊!
至关重要的是,那下。毒的主使,还与丁皇后的异母妹,如今的丁令妃脱不开干系。
只听端王道:“皇后娘娘姓丁,令妃也姓丁,一笔总写不出两个丁字来。陛下请想,若此事被张扬开来,陛下可会放过主使者?丁家是国戚,皇三子是陛下的儿子,丁家又是太子殿下生母的娘家……彼时陛下该如何处置?国本焉能不被动摇?所以,臣私以为,此事在过去决不适宜声张,便悄悄地按下了。”
若换做第二个人,敢这样欺瞒自己,魏帝早已经暴跳如雷。但端王不同。
这不仅仅是因为端王的辈分,还因为端王一向行事公允,更是当年宗族之中第一个站出来支持魏帝登基者。这份恩情魏帝没法忘记。
魏帝强压下了心中强烈的不悦之感,冷峻的神色却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
想到与丁皇后的种种恩爱往事,以及元承胤的种种不争气情状,魏帝便觉得胸口涨闷,头顶上“突突”狂跳,那种浑身的血液都冲向头顶的感觉再次侵袭了他。
“陛下?陛下!”端王担忧地唤道。
魏帝徐徐呼气,方觉得那股子晕眩感远离了些,疲声道:“朕没事……”
他又向端王道:“叔祖方才所言,朕听明白了。可朕不明白,既然当初叔祖将此事压下不提,如今为什么又提起来了呢?”
端王似是早就料到他会有此问,答道:“因为如今不同往日啊!太子与丁家毫无干系,而丁家对太子的算计却分毫不减。臣担心太子被害,或是被陷害落入圈套,才不得不将旧事重提,请陛下明断的!”
他这次说的太子,是元幼祺。
“丁家,陷害老九?”魏帝皱眉道,“叔祖是说,丁奉?”
端王却摇了摇头,“据臣所知,丁奉没这个心思。陛下忘了当年害死丁皇后的,可能是何人了?”
魏帝一凛,目光瞟向摊在书案上的那份密折。
密折中虽未明确指出,但几乎可以断定,当年对丁皇后下手的,主使者恐怕就是丁同辉了。
“他敢害朕的儿子!敢害太子!”魏帝猛地一拍书案,暴喝道。
端王花白的胡子惊得一翘,倒还淡定,幽幽道:“陛下难道没发觉,前太子之事,恭王没少在朝堂上鼓动吗?”
魏帝呆怔。
他旋即明白了端王话中的深意——
元承柏是个好斗狠的,动脑的能耐实在让人不敢恭维。不然也不会被自己封了讽刺味十足的“恭王”之后,都意识不到。
之前,魏帝嫌弃过元承柏,在元承柏对元承胤落井下石之后也鄙视、憎恶过元承柏,但他实在没想到,在元承柏的身后,竟然也有人指点。
魏帝顿觉自己被当成个傻子一般耍了,一腔怒火直撞顶门,瞪圆了一双眼睛,恨不得立刻着人逮来丁令妃和元承柏。
端王见状,忙劝道:“陛下且请息怒,此事急不得。”
魏帝明白他说得对,毕竟一个是后宫三品妃,一个是堂堂亲王,当真要处置,就是大动筋骨的事。
“叔祖,此事亦缓不得。他们当年能对皇后下手,又敢暗算承胤,保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暗算老九!”魏帝道。
“陛下的爱子之情,臣省得。”端王道。
魏帝忽的念头一转,瞥了瞥一派从容的端王,心中不由得暗自生疑。
他素性多疑,很难不想到一件事:若说当初,怕揭开丁皇后被害之事,会动。乱朝局,难道那么多年都没有机会禀告自己?还是,叔祖对宝祥格外青眼呢?若果真如此,同样都是朕的儿子,承胤又差到哪里去?
他因着丁皇后昔年被害之事,对于元承胤又不禁生出了些许慈父心肠来。
“叔祖觉得,老九如何?”魏帝突道。
这问题问得很是泛泛。魏帝存的心思,就是要勾套出端王的真实心思。
端王闻言,笑了笑,捻着花白的胡须,道:“陛下可曾记得,当年陛下在潜邸中,曾问过臣的一句话?”
魏帝一怔。
端王自顾自说道:“那日,陛下在臣的府中多饮了几杯,陛下当时问臣:‘叔祖觉得,孙儿与太子哥哥相比如何?’”
魏帝惊住,他还真就对这件事没什么印象了。
他不禁后怕起来,心道果然是酒后吐真言吗?这要是当初叔祖将这话头递到父皇,或者任何一个大哥一系的人的耳中,自己焉有命在?
端王见魏帝呈惊诧状,不以为意,犹淡笑道:“陛下怕是不记得臣当时是怎样回答了的吧?”
魏帝僵械地摇了摇头。
端王续道:“臣当时回答说:‘阿慎,你比任何人都适合坐上那个位子。’”
魏帝屏息。
“陛下现在问老九如何,臣还是这句话。”端王平静道。
老九比任何一个皇子都适合坐上那个位子。
魏帝听懂了这句话,更懂了端王为何如此在意元幼祺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啊又见久违的勤奋日更小红花,这个月继续努力!你们多支持,坐着菌才有更新的动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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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元幼祺这几日都没再去过燕来宫。魏帝每次问起; 她也只是借故推脱。
因着西羌战事情势的变化迅疾; 魏帝近来的大部分心思都放在那处; 亦没多理会她。
元幼祺遂得了些许放松; 暗自庆幸终于暂且不必日日面对着顾蘅了。
她每日照旧早起去上朝,早朝罢就在勤政殿中听魏帝训导; 习学如何处置政事。其时间或长或短,然后便去凤仪宫中向母妃问安。陪着韦贤妃用过午膳之后; 她便告辞回转东宫; 处置日常事务; 或是干脆闭门读书。
至于读的究竟是什么,只有元幼祺和太子侧妃风柔心里清楚。
若非那凤鸣楼昔年的记载册子里的内容让人心烦意乱; 元幼祺还真是挺喜欢这样忙碌而又按部就班的日子的。
风柔当真践了约; 她利用凤鸣楼主的特权,背着彭十一,更背着韦贤妃偷取出了那些积攒在凤鸣楼暗室中的; 记录了几十年间长安中掌故的册子。
风柔很清楚,元幼祺既然横下心思要做这件事; 就必定是背着韦贤妃的。这让风柔的心底里更觉难安; 她不止是畏惧韦贤妃的责怪; 更愧疚于自己对韦贤妃的欺瞒行径。
所以,当韦贤妃悄命人传信于她的时候,风柔在心里几乎毫不犹豫地应承了下来。
贤妃娘娘绝不会害殿下。她既然特特地派人来知会自己如此这般拖住殿下,这件事就必然可能会对殿下造成伤害。无论从哪个角度讲,自己都该遵照贤妃娘娘的意思全力而为。
风柔笃定; 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元幼祺这两日在东宫中,几乎整日绷着脸,没什么笑模样。
下面的诸仆从都是善于察言观色的,见太子如此情状,便知道这位的心情不大好,做事的时候也都加了十二分的小心,生怕触了霉头。
晨曦初现,东宫卧房之中,元幼祺悠悠醒转。
她缓缓睁开眼睛,昏睡的脑袋也渐渐地清醒起来,透骨的柔媚幽香亦随着她五感的恢复而飘入她的鼻端。
元幼祺不适地蹙了蹙眉,方意识到怀中还抱着一个。
那是属于风柔的气息,元幼祺还是不适应。
自那日两人坦诚“交易”,尤其风柔随后便履行承诺偷取来了凤鸣楼中积年的记载之后,元幼祺也不肯做只得便宜的小人,她也就遂了风柔的心愿,每日夜里两人同榻的时候,她都抱着风柔入睡。
虽然这样的亲昵接触,让元幼祺每晚都没法安眠,非得等到风柔舒服地睡过去了,她才能疲倦地也睡去;但只要风柔不做进一步的期望与举动,元幼祺觉得自己还是可以接受,或者说可以忍受的。
与元幼祺的别扭忍耐全然相反的,风柔这几日睡得极好,也极酣熟,非得元幼祺醒来半晌之后才会醒来。
恰如此刻,风柔睁开了眼睛,迷糊了一瞬,便看到了元幼祺早已经坐起身,背对着自己。
帐帘被掀起了一半,熹微的晨光溜进来几许,元幼祺便借着那几缕晨光,盯着窗外的光景怔怔出神。
风柔突的心尖儿上一阵钝痛,元幼祺的背影,落在她的眼中,是那般的落寞而疏离。
风柔知道,这几日因着看了那些凤鸣楼积年的记载,元幼祺知道了一些被深深掩藏的东西。这些秘事对她而言,冲击太大,何况,她日日去上朝,去见皇帝,去给韦贤妃问安,还要保持着什么事都没发生、什么都不知道的状态,何其难也!
风柔觉得心疼了,她张了张口,方要轻声唤出一句“殿下”,惊然顿住——
今日是什么日子!
还有,贤妃娘娘的吩咐……
元幼祺犹看着窗外的天光出神,突觉身后有轻微的响动,继而一声痛苦的呻。吟声传入耳中。
她一惊,忙回头去看。
却见风柔已经醒转了来,半俯在床榻上,右手按在小腹上,神情痛苦。
“怎么了?”元幼祺担心地问道。
风柔无力地摇了摇头,暗运内力,逼出了一身的冷汗,痛苦道:“臣妾无妨……殿下不必……不必担心……”
元幼祺急道:“你都这样了,还说无妨!”
她说着,扶着风柔的肩膀,道:“肚痛吗?”
风柔软绵绵地应了一声“嗯”,继而嘴一张,竟然干呕了起来。
元幼祺见状,惊道:“是不是昨日吃坏了肚子了?”
风柔状似无力应答,呕了几下也没呕出什么结果来,倒像是把浑身上下最后一点儿气力用尽了。
元幼祺只得由着她斜倚在自己身前。
“孤让唐喜去请范朗来吧?”元幼祺忧心忡忡道。
她不担心风柔吃坏了什么,药到即可病除,范朗的医术绝对可信。她担心的是,风柔突然如此,是不是自己的东宫也被什么人惦记上了。联想近日里的种种,元幼祺很不乐观。
上朝期间,元幼祺魂不守舍。
她一忽想到风柔的身体如何了,一忽又想到会不会自己近来树大招风,招来了嫉恨,躲在暗中之人动不了自己,就对风柔下了手。
她这般胡思乱想着,连西羌大捷的事都只听了个囫囵。
西羌大捷,羌人被赶回了他们原来的区域,本是一桩大喜事,可魏帝的脸上却没什么太大的波澜,似乎有什么事梗于喉,令他很不痛快。
天子不快活,底下的众臣子自然也不敢表现出欢悦来。
丁奉立在班中,撩起眼皮瞄了瞄御座上的魏帝,暗嗤一声,心里将姓元的骂了个遍,尤其是此刻远在蜀地的元承平。
且不说丁奉的心情如何,只说魏帝。
散了朝,便如往常一般,带着元幼祺,往勤政殿去。
游总管与唐喜则远远地缀在后面。
元幼祺知道父皇这是又要指点自己国事的意思,但她今日的心思真不在这里。越往勤政殿走,她的心情越是焦躁。
魏帝侧头,看了一眼她神思不属的模样,奇道:“这是怎么了?有心事?”
元幼祺忙摇了摇头。
儿子大了,知道藏心事了。
魏帝的脑中划过这样的念头,接着便笑了笑。
“朕也是从你这么大过来的,知道日日被拘着习学很是枯燥。”魏帝道。
元幼祺一凛,忙回道:“父皇明鉴!儿臣不是嫌习学政务枯燥。儿臣……”
魏帝手一挥,示意她不必再说下去了。
“朕不是古朽的老头子,也懂得‘劳逸结合’的道理,”魏帝顿了顿,又道,“既这么着,今日便暂且放下那些恼人的政务,你随朕去观止亭。”
元幼祺微诧:父皇从来喜欢掌握权柄,何时嫌政事“恼人”过?莫非今日的折子,有让父皇看着心烦的内容?
元幼祺心中生疑,口中却道:“父皇要去观止亭瞧风景吗?”
观止亭是御花园中的一处亭子,因之附近的景致绝佳,被先帝命名为“观止亭”,取自“叹为观止”这个词语。
却听魏帝含笑道:“昭妃很是喜欢观止亭附近的景色,今日邀了朕,同去品茗赏玩。你也有几日未去燕来宫了吧?这便随朕去!”
他说得理所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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