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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世·江山-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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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韦贤妃见魏帝已经缓了过来; 遂恭敬地退后了些; 欠身道:“霍美人现已被臣妾着人盯在了锦绣阁中,并无妨碍,陛下请放宽心。”
  魏帝凝着韦贤妃从容的神情; 眼眸眯了眯,心中的惊恐才稍缓了些; 暗道贤妃应该是不知道朕的隐疾的吧?
  他暗自松了一口气; 缓声道:“你处置得很妥当。剩下的事; 就交予朕吧。”
  韦贤妃自然称是。她自信已经将一切都安排妥当,霍美人也罢,元承柏也罢,包括元承柏背后的丁令妃与丁同辉,哪一个都跑不了。
  至此; 她终于替她的孩儿扳倒了皇三子一系。
  可是,接下来的问题呢?外敌又少了一伙,而她与她的孩儿之间的罅隙也在迅速地张大。
  韦贤妃只要想到元幼祺此时怀中紧紧抱着顾蘅不撒手,心里面的懊恼与忧虑就抑制不住。
  “陛下,恕臣妾多嘴,昭妃她……可有什么妨碍?”韦贤妃又问道。
  魏帝眉心微跳,迟疑了一瞬,答道:“昭妃被元承柏那逆子惊吓着了,不妨事。”
  因着霍美人的那桩闹心事,他本不愿将顾蘅与元承柏联系在一处向韦贤妃提起,但顾及到元幼祺还在现场,他可以不在乎后宫的妃嫔如何作想,却不能不在乎自己的儿子如何作想。无论如何,魏帝都不肯与自己属意的太子生分了。
  毕竟,太子与韦贤妃是母子。就是做样子,也得在太子面前做出个信任他母妃的样子。这便是魏帝的心思。
  韦贤妃闻言,热心道:“那么要不要请范院首来给昭妃瞧一瞧?毕竟,范院首医道高超……”
  “父皇!母妃!”元幼祺突然开口,“昭妃娘娘已经厥过去一会儿了,孩儿先送她会燕来宫!”
  魏帝担心地看了看顾蘅,又不放心道:“小心着些。”
  元幼祺应是,竟拦腰抱起了顾蘅,欠身向魏帝与韦贤妃道别之后,径自走了。
  这一幕落在韦贤妃的眼中,令她登时心神大乱。
  她举荐范朗为昭妃瞧病的话头儿,昏君也罢,宝祥也罢,竟然无一人回应她。这还是其一。
  宝祥抱着那姓顾的小妖精有多久了?至少从她看到,直到昏君被气厥,再到离开,足有两刻钟了吧?昏君竟然毫无疑意!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昏君对于宝祥与那小妖精的亲近在心里面是认可的。
  一个是庶母身份,一个是嫡子,还刚刚出了元三与霍美人那档子事儿,若昏君只把她们二人看作这样的关系,会任由这么抱在一处吗?
  除非……
  还有,那小妖精裹在身上的外氅是谁的!宝祥的!
  元三与那小妖精定然都中了那媚。药,那小妖精被元三撕扯之下,肯定衣衫破碎了。而这一切,亦被宝祥看在了眼中,她会怎么想?
  她会不会想到她的母妃的头上,从此之后,母妃情分更是生疏?
  韦贤妃如此脑中混乱地想着,只觉得天旋地转,刚刚扳倒元承柏一系的喜悦立时被冲得烟消云散。
  若是最终会失去自己的孩儿,谋算的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然而,此刻不是心乱的时候。
  韦贤妃定了定神,抬眸,发现魏帝正意味深长地瞧着她。
  “贤妃身子不舒服?”魏帝探究道。
  她凛然一震,垂下头道:“陛下明鉴!臣妾只是觉得心中愧疚。”
  “哦?”魏帝玩味道。
  “臣妾处置六宫事务失当,而宝祥护卫君父心切,到底也是少不更事,竟致带兵闯入禁中,惊扰了陛下龙体。臣妾有愧,心中难安,请陛下降罪!”韦贤妃道。
  她素知魏帝为人,与其等着他对自己疑心重重,倒不如先担下错来,也是争取个主动。
  魏帝听罢,意外地半晌无言。这让韦贤妃紧张起来。
  “宝祥到底是年轻,担不住事儿,但他一心护卫君父,这份实心是好的,朕很欣慰,”魏帝道,“不过,毕竟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他又是太子,做事也该学着懂些分寸。这一次,朕便不追究了。但下不为例!再有逾越,二罪并罚!”
  “臣妾替宝祥谢陛下隆恩!”韦贤妃殷殷拜道。
  魏帝摆了摆手,道:“此事不必再提。宝祥还年轻,莫挫了他少年人的锐气。”
  他说着,话锋突的一转,“你的表现,倒是很让朕意外啊!”
  他的语气越发地古怪起来。
  韦贤妃更紧张起来,绷直着脊背,脑中快速地思索着。
  只听魏帝续道:“朕过去只以为你是个知书达理、贤雅聪慧的,不曾想到,对于后宫之事,竟也能把控得这般严谨。呵!着实没想到!”
  被一个掌控欲极强,又刚愎自用的人夸赞深谙“把控”之道,韦贤妃一点儿都不觉得这是在夸自己。
  韦贤妃心悸,忙道:“陛下圣明!臣妾一弱质女流,哪里懂得什么‘把控’‘严谨’?身为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陛下是臣妾的夫,便是臣妾的天。唯有陛下这片天安然喜乐,臣妾居于天之下,才能也安然喜乐啊!”
  魏帝挑眉,对于她的这番“女子从夫”的话语很觉受用。
  韦贤妃又道:“臣妾一心只想着自己的夫君好,自己的孩儿好,至于六宫中事,容臣妾打个比方。这就好比大族之中的各媵妾的院落。臣妾既为陛下所信任,掌管凤印,便相当于大族中的主母,必得为陛下处理好各个院落的事。臣妾于读书明理上或有心得,但于世事料理上,却称不上聪明。但只要用上十分的心思,哪怕是殚精竭虑、鞠躬尽瘁,臣妾不信料理不好后宫中事。”
  她说着,再盈盈拜道:“前朝中事,臣妾不懂。但后宫之中,臣妾祈盼我主亲近贤德,远离奸佞小人,此是臣妾与众位姐妹之大幸!”
  魏帝听她一番言论,心内那丝丝微微的疑虑渐渐被压了下去。
  他方才听韦贤妃提及霍美人与元承柏勾结的事的时候,确实动了疑心。他极其不喜欢除他之外的任何人,掌控他的任何事,包括朝堂之事,包括他的儿子、他的妃嫔。
  他昨夜还宿在霍美人那里,还对霍美人谈笑着今日的御花园之行。韦贤妃竟然能够在他毫无知觉的情况下,悄无声息地掌控了霍美人与元承柏的隐秘事,这让魏帝心里很不踏实。他一度想得很多,甚至对韦贤妃动了杀心——
  他不允许一个他无法掌握,却可能掌握他的人存在。
  可是,看到韦贤妃面上的诚恳恭畏,听她所言又这般发自内心,魏帝又觉得是自己多虑了。
  何况,还有太子那一层。他是真的很喜欢元幼祺,他更不想因为韦贤妃而伤了他与元幼祺的父子情分。
  就是抛开钟爱太子这一层,他还有哪个儿子值得看重、培养?
  魏帝如此想着,对于韦贤妃的猜忌便都放开了。
  “地上凉,你且起来说话吧!”魏帝和声道,真像个体贴妻子的好夫君似的。
  韦贤妃一颗心提溜到了嗓子眼儿,直至此刻才徐徐放归原处。她知道,昏君这是暂时不疑她了。
  若非宝祥那个不省心的,她何至于这样措手不及?韦贤妃心中又气又叹。
  她面上不动声色,道了声“谢陛下”,便站起身来,恭敬立在魏帝身前。
  魏帝道:“朕听宝祥说,他媳妇儿不大舒服?”
  “柔儿不大舒服?”韦贤妃佯装不明真相。
  魏帝见她不似作伪,心内反倒安稳,暗道贤妃果然也不是面面俱到的。
  这样的贤妃不让他觉得戒备,反而觉得放心,语气中都多带了两分真挚——
  “嘿!宝祥这个傻小子!说是媳妇儿晨间呕得厉害,很是担心。你说好笑不好笑?”
  韦贤妃初时装作讶异,继而作恍然大悟状,接着便惊喜异常:“陛下的意思是说……”
  她目光炯炯地瞧着魏帝。
  魏帝也觉得心内温暖,哈哈笑道:“年轻就是年轻!朕说‘你大概是要当爹了’,他还傻着呢!怕不是被冲昏了脑子?”
  韦贤妃暗自庆幸,默念一声“苍天保佑”。
  她特特地嘱咐风柔如何伪装,又忖度着元幼祺面对魏帝相邀去观止亭的时候会如何反应,就是要让元幼祺有充分的理由避开自己算计顾蘅的事。却唯独算漏了元幼祺对顾蘅在意到了十分,算漏了元幼祺阴差阳错地遇见那名卖主投靠自己的锦绣阁的侍女,最终竟会带了兵闯了御花园,坏了自己谋划好的将元承柏与顾蘅一网打尽的计划。
  倒也是因着元幼祺无意中向昏君透漏了风柔可能有孕的事,如今恰好可为己用。试想,太子侧妃有孕,太子有了继承人,昏君可能要抱孙子了,就算是自己,或者元幼祺有天大的错,看在那个尚未降世的“孙子”的情分上,昏君焉能不宽恕一二?
  韦贤妃在心底里禁不住为自己谋一步、看两步的能耐喝彩。
  她忙欢喜着向魏帝庆贺道:“如此,臣妾先要恭贺陛下了!”
  魏帝心中畅快非常,哈哈笑道:“朕也要贺喜爱妃啊!”
  前太子元承胤只有两个女儿,元承柏和元承平倒是有儿子,可魏帝从不认可那两个孙子。他此刻已经开始憧憬着风柔腹中怀的是男孩儿了,想着念着若是太子侧妃此胎为男孩儿,那么他的江山不就后继有人了吗!
  这般欢喜想着,连之前的许多不快都被冲散了大半,魏帝只觉得元幼祺怎么都好,怎么这样好。
  韦贤妃瞄着他喜形于色的模样,心中冷笑,再次赔笑道:“宝祥确是个实心眼的傻孩子,媳妇儿有这样大的事,不说先回东宫去让太医给瞧脉,离了陛下那里,巴巴儿地先来凤仪宫给臣妾问安……”
  她说着,幽幽叹气,似是很为自己有这样孝顺的儿子而犯愁。
  魏帝闻言,也是感慨。再一想到元幼祺顾不得自己媳妇儿的肚子,还带着兵入御花园护驾,没让元承柏得逞,心里面便不好受了。
  “爱妃啊!你为朕养了个好太子啊!这是朕的福气!是大魏的幸事!”魏帝感慨道。
  韦贤妃也鼻腔发酸,道:“陛下能不怪宝祥孩气就好。”
  “怎么会!朕欢喜还来不及呢!”
  魏帝忽的想到了什么,忙又道:“哎呦!咱们光在这儿说闲话,朕的孙儿还不知安稳不安稳呢!快!爱妃,你快着范朗去瞧瞧!”
  敢情之前那些,又是谋逆,又是猜忌的都是闲话!游总管暗暗抽了抽嘴角。他于是继续假装自己是一根儿木头桩子。
  韦贤妃笑道:“陛下说得极是!臣妾这可不是糊涂了吗!臣妾这便去!”
  她心中则愤愤然的:世间只一个范朗,顾得风柔那头,便顾不得姓顾的小妖精那头!可惜了!到底算有遗策。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忆染青春》存稿中,欢迎收藏~

  ☆、第七十三章

  顾蘅一直是昏厥着的。
  但昏厥着; 只是意识不受脑子的控制; 却不代表她没有意识。
  初时; 她觉得很难受; 小腹处像有一团火,在不停地燃烧着; 仿佛想要把她整个人都燃烧殆尽。
  很快,在那难以自控的燥热之上; 一股子熟悉的气息覆盖了下来。
  那气息那般熟悉; 熟悉得让她在惊吓之后; 寻到了一个可以依靠的地方。
  没有哪个女子,在被那样侵犯与侮。辱之后; 还能够淡然若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哪怕是顾蘅这样心志坚定若金石的女子。
  纵是两世为人; 顾蘅亦是血肉之躯,她的心不由自主地向那熟悉的气息靠近。
  直觉告诉她,那气息是完全值得信任的; 甚至是完全可以托付的。
  后来,那熟悉的气息便一直陪伴在她的左右; 不曾离去。
  小腹的躁热; 浑身上下的绵软无力依旧; 但是她可以安心地不去管那些让她一度惊惧无着的事。她能感觉得到她的双脚离了地,她被人拦腰抱了起来。
  她却并不觉得害怕,因为潜意识中,她知道抱着她的人,不会害她。
  再后来; 她感觉到被放在了自己的卧榻上。
  那个之前抱着她的人,那个熟悉的气息的主人,一直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不曾离去。
  身体上的难受,无法快速地消散,但至少有这样的一个人陪伴着自己……
  身体上无助,而意识还清醒着的顾蘅几欲潸然。重生以来,她从来未觉得像今日这般无助,却也从未像今日这般,并不孤独。
  之后,顾蘅感觉到有人的手指扣住了她的腕脉,应该是太医在为她诊脉。
  再之后,她感觉到身上的几处重要穴位被银针刺中,那种燥热难耐之感正循着经脉被引出,顺着银针流出了身体……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那种燥热的感觉已经荡然无存,原属于她的从容与平静再次回归。顾蘅在心底里轻轻地喟叹一声,她知道她安全了。
  因着精神的放松,疲惫与倦意亦占了上风。绷紧了太久的那根弦就这样松懈了下去,顾蘅觉得自己正在向睡梦越陷越深。
  这还不够,最让她觉得安心的是,那个人始终攥着她的手,那抹熟悉的气息始终陪伴着她,不曾离去。
  顾蘅甚至能奇异地感觉到那人的目光正在深情地注视着她,片刻都不肯转开眸子去。
  那会是怎样的一双眸子?
  是什么颜色的?
  顾蘅在陷入睡眠前的一瞬,怔怔地想。
  然而,她的身体已经由不得她多想,她要睡过去了。
  如此,真好。
  顾蘅的嘴角不知何时,噙上了一抹安心的笑意。
  元幼祺始终目不转睛地盯着,让年轻的太医很是紧张。
  他刚入太医院不久,太子殿下他是见过的,昭妃娘娘却只听闻过。往常,他顶多是给一些不受魏帝待见的美人位分的诊脉、下方子,大多数时候都是为宫中的宫女、内监等等瞧病。昭妃娘娘是他有生以来瞧过病的位分最高的贵人。
  他不是很明白太医院耋宿名医不少,太子殿下怎么偏偏点了他来。但他明白的是,这是自己的机会,若医治好了昭妃娘娘,那么自己的前程就来了。
  在太医院浸了些时日的小太医,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怀才孤傲的年轻人。他很清楚,如果没有人看重自己,再精深的医道也是空负。
  眼看着最后一根银针被起出,元幼祺的一颗心也提了起来。
  “如何?”她急问道。
  年轻太医被太子问着,也没忘了妥善放好手中的银针,拱手道:“殿下请放心,昭妃娘娘已经无碍了。”
  元幼祺很欣赏他在压力之下犹不失从容医者本分的风姿,又听了听顾蘅已经平缓下来的呼吸,点头道:“辛苦你了!”
  太子殿下果然如传言的一般,年轻太医也很欣赏这样的太子,忙躬身称“不敢当”。
  昭妃娘娘是什么病症,他自然是知道的,但他绝不会多嘴。在宫中,多嘴的人,从来活不长久。年轻太医很懂得这个道理。
  他更不会去探究为什么太子始终紧紧地攥着昭妃娘娘的手,连自己用针的时候都不肯松开。他在看了一眼之后,便不再去看。那不是一个医者该关心的事。
  元幼祺打量着年轻太医,压低了声音,怕扰了顾蘅,问道:“你姓连?”
  “是。臣叫连襄。”
  “怜香惜玉吗?”元幼祺轻笑。
  连襄脸一红,尴尬地挠了挠脑袋,却也觉得太子殿下很是平易近人。
  元幼祺收了笑容,赞赏道:“孤听说过你,出于医药世家,年纪轻轻,就医道高超,在地方上救治过瘟疫。”
  太子竟然听说过自己的那点儿事,连襄很觉得惊奇。
  “孤很欣赏你的医术和为人。孤向父皇建议,今后让你专为昭妃娘娘请平安脉,你意下如何?”元幼祺问道。
  连襄大出意料。他本以为自己被临时调来为昭妃诊脉已是格外垂恩,不成想医治之后,太子竟问自己想不想专门负责给昭妃请脉。这不是凭空掉下一张天大的馅饼吗?
  须知,昭妃娘娘是三品妃位,是当今天子最宠爱的妃子。能为这样的贵人专职请平安脉,那无疑就成了被天子信重的人,富贵前程自不必言,今后在医道发展上就会有更多的机会,也能有更多的可能向天子进言改进民间的医疗,造福百姓啊!
  连襄大喜之下,又有些怀疑自己是否幻听了:他一个太医院里资历最浅的,能被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太子殿下看重?
  “怎么?不想?”元幼祺看着他脸上似忧似喜变幻的神色,笑问道。
  她能猜得到这个年轻太医心中此刻所想。
  “不是!”连襄摇头道,“臣只是……不敢相信……”
  “呵!有什么不敢相信的?”元幼祺笑道,“你是不相信孤的眼光,还是不相信自己的医术?”
  “自然都不是!”连襄再次摇头。
  “那便好生接着,孤很看好你!”这个小太医不像那些老头子一般文绉绉虚头巴脑地客套,元幼祺很喜欢他直来直往的性子。
  她想了想,又道:“你今年二十多了吧?”
  “臣二十有六。”连襄答道。
  “唔,比孤长十岁,就有这样的医术手段,厉害!前途不可限量!”元幼祺赞道,“你好生地侍奉昭妃娘娘,孤不会忘记你的好处的!”
  如此坦诚与托付,连襄还能说什么呢?
  他一躬到地,由衷道:“臣必不辜负太子殿下之托!”
  顾蘅醒过来的时候,已近黄昏。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投射到寝殿之中,将坐在她榻侧的人镀上了一层淡金色。
  顾蘅半是清醒半是混沌,可是来自身体的所有不适感都已经不见了,她浑身上下暖融融的,舒服得很。
  顾蘅默叹。
  没有人不喜欢闲适安逸,岁月静好。只是,那些与美好有关的东西,注定与她无缘。
  她于是整个人都醒了过来。
  元幼祺自始至终攥着她的手,见她醒来,比什么都高兴。
  “阿蘅!你醒来了?可有哪里觉得不舒服?”元幼祺说着,还凑得更近了,对着顾蘅看来看去。
  顾蘅不适地轻轻别开脸。
  她自是记得在观止亭前元幼祺救了她,也很清楚在昏厥过去期间,是元幼祺抱着她、保护她。
  越是如此,她越是无法面对元幼祺。
  这孩子是敬言的女儿,她怎么能害了她?
  她不是没用过各种法子,冷漠、疏远种种方法都用过了。然而,这孩子似乎脸皮日厚,寻常法子根本不会对她产生效果。
  顾蘅于是又觉得心累了。
  “恭王已经被父皇拘起来了,不会得好下场的,你放心!父皇刚来看过你,被我打发走了!我不想让他在这儿,我只想一个人陪着你!”
  “唔……太医来过,已经为你诊了脉,用了针,那……那东西再也不会让你难受了。”
  “给你诊脉的太医叫连襄,很年轻,但是医术很好。而且对我很忠心。我已经打算好了,把他推荐给父皇,让他以后为你请平安脉……”
  “燕来宫的侍女、内监都被我暂且拘起来了,包括游禄。现在这宫中,都是我的人,你可以安心住在这里,谁也不敢再坑害你!”
  顾蘅听着元幼祺絮絮地说着,听她将自己的一切,包括安全,包括衣食,包括接下来的应对,都安排得妥妥帖帖。
  顾蘅几次想要开口,几次无力。面对这样在意她在意到骨子里的人,她突的忍不下心来伤害了。虽然,暂时的伤害,是为了长久的平安。
  “这是刚刚煎好的药,调养身体的。你放心吃,什么问题都不会有!”元幼祺说着,端着药碗,舀了半勺,凑在嘴边吹了吹。
  “唔,不烫了。来,张嘴,啊!”她把半勺药汤递向顾蘅的嘴边。
  顾蘅的脸登时红了。她不想像个小娃娃似的,被个晚辈喂药喝。
  见顾蘅犹豫着不张嘴,面上还一派纠结模样,元幼祺怔了怔,恍然大悟道:“阿蘅,你是不是还在……唔,我能明白你的心情,但我发誓,那种事,绝不会再发生了!以后,谁也不可能伤害你半分!伤害过你的人,我都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顾蘅的嘴唇抿紧。
  她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元幼祺了。却清楚由着这样下去,绝不可以。
  顾蘅在心里默默地告诉自己:要狠下心肠!要狠……
  这样的念头,转了数不清多少个来回,那颗心仍无法坚硬起来。
  我这是怎么了?顾蘅问自己。
  看着元幼祺殷切的目光,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与顾敬言如出一辙。
  顾蘅猛然闭上眼睛,顾敬言昔日的风姿在她的脑中闪现。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那些与柔软有关的情绪被她挥去——
  “既然你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还在这里做什么?母侮子辱吗?我受了辱,你没面目出去见人了?”顾蘅的声音冷冷的。
  当啷!
  元幼祺手中的勺子掉落在地面上,半勺药汤洒了一地。
作者有话要说:  小元辣么纯良,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开车!(正经脸
小元开始培养自己的势力了~
新文《忆染青春》,存稿中,现代轻松向,老情人的旧情复燃,欢迎品尝~

  ☆、第七十四章

  母侮子辱!
  四个字敲击在元幼祺的心脏上; 她手一抖; 勺子掉在了地上; 发出“锵”的一声刺耳声响; 勺子里的汤药洒了一地。
  顾蘅安静地看着元幼祺的脸,眼角挂着讽刺的意味。
  元幼祺却死死地盯着手中药碗里浅褐色的药汤; 咬牙道:“你把药先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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