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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世·江山-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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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 元幼祺没兴趣知道。她只知道,今日; 她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墨池刚用罢早膳; 仍是恹恹的,没用上几口便饱了。
这些时日,她的身子日渐清减。她仍是站着没动; 无奈又疲倦地看着面前兴冲冲的元幼祺。
元幼祺自是看出她消瘦了,心疼极了。
“墨姑娘又瘦了……”元幼祺幽幽道; 好像她才是那个犯愁而日渐消瘦的人。
墨池蹙眉。
“阁下又来做什么?”墨池道。
她说着; 已经侧过身去; 只给元幼祺一个背影,似乎在以此表达自己并不欢迎对方的情绪。
“姑娘也没说不许在下来啊!”元幼祺犹痴痴地凝着墨池的背影。
见墨池不语,元幼祺又嘻道:“姑娘骂也骂了,打也打了……这儿,昨日姑娘打的地方; 到现在还疼着呢!”
元幼祺说着,手指轻戳着自己的左脸颊。那里,昨日挨了墨池一个脆生生的耳光。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背对着她的墨池,抿紧了嘴唇。
昨日那一巴掌,不仅扇肿了元幼祺的脸,也扇疼了墨池的手掌。如今想来,墨池仍觉心惊肉跳。
原本,她是因为抽了那样身份的人而带来的不可预知的报复而心惊肉跳;可就在方才,当她听到元幼祺可怜兮兮地说着自己的脸上如何如何疼的时候,墨池的心脏竟莫名其妙地抽痛了一下。
那种感觉,太陌生了,不,不完全是陌生,还有一种难以捕捉到的诡异的熟悉感。仿佛,她在意她,心疼她,就是理所当然的。
真是怪哉!
“阁下自己做过什么逾礼的事,该当心里清楚!”墨池暂压下怪异的情绪,冷冷开口。
逾礼冒犯,活该挨抽。这便是墨池的潜台词。
“嗯!嗯!姑娘说得极是!”元幼祺大点其头。
她现在干脆连“墨姑娘”的“墨”字都省略了。打蛇随棍上啊,自来熟啊,套近乎啊……大概都是形容元幼祺这种行径的吧?
在死缠烂打顾蘅这件事上,元幼祺从来就没变过。
只不过,如今的顾蘅变成了墨池,对于前尘往事她一无所知。而元幼祺呢,在经历过顾蘅的两世为人,又坐了将近十六年的天子之后,她的阅历与手段,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年少懵懂的她,所能企及的了。
当然了,论如今她脸皮的厚度,也是当年的她拍马也追不上的。
果然,她刚刚极乖顺地点头同意顾蘅对自己“逾礼”的责怪,下一句话便暴露了脸皮厚的本性。
“姑娘说得极是,在下确实是做了逾礼之事,可是这种事,也不能全怪在下啊!”
墨池仍是背对着她,闻言,微圆了眼睛。
“因为姑娘太美了,太引人爱慕了,在下情不自禁啊!”元幼祺摊手道,很是无辜的样子。
墨池就知道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果然是无耻之极!
偏偏,这样的一个厚脸皮的人,自己不能拒绝她,还要竭尽全力地诱。惑她,让她渐渐地对自己言听计从。
墨池轻轻地闭上眼睛,忧伤与难过,再一次淹没了她。
元幼祺腆着面皮胡说八道了一通,没换来墨池的冷嘲热讽,或是严厉的斥责,反倒换来了墨池的沉默。
这是什么状况?
元幼祺眨巴眨巴眼睛,凝着墨池僵立许久的背影,突觉手痒——
那瘦削的肩膀,娇弱的身体,让她很有种想要拥其入怀的冲动。
已经多久,多少年,没有抱过阿蘅了?
哪怕是换了身体,变了容貌,阿蘅还是阿蘅,沉默是她,孤傲是她,不喜情绪流露在外的还是她。
元幼祺的心脏像被重锤击打过……
究竟还要多久,她才能与她真正地彼此坦诚,相濡以沫?
元幼祺幽幽地叹息,她想起了元凌真人的嘱咐。
不能急,急了,只会伤了阿蘅的神魂……元幼祺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对自己说。
元幼祺暂压下心中的烦乱,忽的双掌击了两下。
墨池一怔,不知道她又要折腾什么花样儿。
掌音甫落,房门被从外打开,唐喜恭恭敬敬地站在门外,将一只三尺余长的条状包裹呈给了元幼祺。
元幼祺郑重接过,便挥退了唐喜。
唐喜退下的同时,掩好了房门。
墨池听到了身后元幼祺的击掌声,听到了房门被开启又被关上的声音,接着便听到了悉悉索索的,像是什么包裹被撤去的声音……
她的好奇心被一点点地勾起,悬在了半空。
她很想知道元幼祺又在折腾什么,但强烈的自矜又不允许她这样没有原则地转过身去看。
墨池觉得自己的心尖儿上像是不知何时爬上了一只小猫。这只小猫还老实不客气地伸着毛茸茸的肉爪子在自己的心尖儿上挠啊挠,不疼,却令她痒意十足。
自幼时记事时起,墨池自问是个定力不错,又性子孤傲的人。她存活的目的很明确,她鲜少对什么物事,或是什么人存有好奇心。因为她的身世,她身上背负的责任,不允许她放任自己的情绪。
可是现在,元幼祺成功地勾起了她沉寂了不知多少年,可能已经半死不活了的好奇心。这怎么可以!
不!绝不是元幼祺!
墨池在心里警醒自己。
一定是那只猫!她告诉自己。
接着,她想象着自己探出右手掌,照着心尖儿上的小猫的脑袋就抡了过去——
那只小猫突然挨了这么一下子,“瞄”的一声尖叫,跳转过身,冲着墨池龇牙。然而,它却在看到墨池的同时,脸上的表情瞬间变作了涎皮赖脸的嬉笑状,那副神态,简直同元幼祺一模一样的……漂亮又欠揍!
小猫脑袋的两侧,还各有一缕白色的绒毛,和元幼祺鬓边的白发如出一辙!
墨池倒吸一口凉气:她到底在想些什么!不过是想象而已,都能想象到元幼祺的身上去!
莫不是读了太多关于元幼祺的资料,以至于忘我了?
墨池定了定神,狠了狠心,又一巴掌,将脑海里那只漂亮又欠揍的小猫扇开了。
恰在此时,琴弦震响,一曲流觞。
竟是元幼祺在她身后抚琴,奏起曲来。
墨池只听了几个音节,便痴然呆住——
《凤求凰》!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不得于飞兮,使我沦亡。
…………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昔年,司马相如倾慕卓文君,以一曲《凤求凰》求为伴侣。两人的恋情虽遭卓文君之父的阻拦,但卓文君爱煞了司马相如之才学风度,倾慕他,更倾慕那让人耳热心跳的美好爱情,遂在深夜与爱人私奔逃走,双宿双。飞。即便后来他们生活贫寒,甚至卓文君还要抛头露面,靠当垆卖酒为生,她也不曾改变初衷。于是,成就了一段千古佳话。
那《凤求凰》之曲的曲词就是这首《凤求凰赋》。
而那张奏出《凤求凰》之曲的古琴——
墨池猛然回神,目光紧紧地盯住了元幼祺面前的那张琴。
这样的音色,以她自幼浸润琴道的经历,也只在琴书的描绘中听说过。
何止“美妙”二字能够形容!
墨池的呼吸都快被攫走了。
她看清楚了那张琴——
三尺半有余的长短,正是琴书中描述的形制样子;琴身通体墨色,隐隐泛着幽绿,更添了无限神秘。
难道这世间,当真有“绿绮”之琴?
《琴经》所云之四大古琴,齐桓公之“号钟”,楚庄王之“绕梁”,司马相如的“绿绮”和蔡邕之“焦尾”。身为一个操琴、爱琴之人,俨然便是神明般的存在。一生之中,能得亲眼见其中之一,足可称得上是三生有幸了!
让墨池无法不疑惑的是,古琴大多为桐木所制,琴弦则由整条的动物筋或者马尾制成,这几样物事皆不是易保存之物,千百年来,元幼祺手中的这张“绿绮”琴,又是如何保存下来的?
然而,墨池转念一想,便即明了:元幼祺是什么样的身份?大魏天子啊!是世间至尊至贵之人。她想要怎样宝贝的东西,得不到?
如此想着,墨池忽的笑了,笑得无比苦涩——
能得这样的一个人用“绿绮”之琴为自己奏一曲《凤求凰》,效仿一番当年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的佳话,是不是,自己也是三生有幸呢?
哪怕,于面前的这个大魏至尊之人来说,自己不过只是一个……替身而已!
一时间,那铮铮的流淌着无限情意的琴音在墨池的耳边化作了虚无。
她再也没法沉浸在那琴声中,无论是怎样的深情,在她看来,皆与她无关。
她的双眸,胶着在元幼祺的鬓边。那里,是半个掌心大小的一片华发。
该是怎样的伤情与绝望,才会一夜白头?
墨池在心里问自己。
她开始在脑海中模想那个让元幼祺魂牵梦萦的女子。
那该是怎样的女子啊!
作者有话要说: 坚持。
不要脸。
坚持不要脸。
小元这样的操作,可以的~
话说,坐着菌现在一码字就觉得神清气爽,一正经上班就觉得心烦意乱。啊我一定是病了~
我想我上了日更的瘾(再见
☆、第一百一十三章
曲罢弦住。
元幼祺自绿绮上抬起头来; 殷殷地瞧着墨池。
“姑娘觉得如何?”她含笑而问。
那笑容太好看; 太……真诚; 一切都像是真的一样。
害得墨池一时恍惚。
“什么如何?”墨池轻咬嘴唇; 强自镇定。
她同时在心里告诉自己:切莫沉迷!你,不过是一具替身罢了!
这样的警告; 却也让她的心又沉下去了几分。
“在下的琴音啊!《凤求凰》,不信姑娘听不出。”元幼祺抿嘴笑。
墨池的脸色白了白; 冷声道:“《凤求凰》如何?”
元幼祺眨巴眨巴眼睛; 已经觉出墨池的语气不善。
她也不急; 依旧笑道:“司马相如倾慕卓文君,奏《凤求凰》曲; 作《凤求凰赋》; 以表心意,有情人终成眷属。在下便借着古人的这段佳话,也向墨姑娘你表达在下的倾慕之情; 还望墨姑娘笑纳!”
墨池闻言,面上的神色却没什么变化; 依旧凉凉道:“司马相如又如何?《凤求凰》又如何?司马相如后来入仕; 飞黄腾达; 还不是照样动了纳茂陵女子为妾、冷落卓文君的念头?”
嘻嘻!不愧是阿蘅,就是博闻强识!
元幼祺暗自欢喜,面上却还是一派郑重,答道:“姑娘博闻强识,在下钦佩!”
就算阿蘅还没想起来往事; 也不能忘记大拍阿蘅的……咳咳!
元幼祺忖着,话锋一转,又道:“不过,若在下记得不错,司马相如因才学为汉武帝赏识,从此平步青云。虽然之后动了纳妾的念头,写信暗示卓文君,但卓文君亦回了一首《白头吟》。司马相如看到这首诗,想到昔日夫妻恩爱的深情,立时意识到自己纳妾的念头是何等的荒唐可笑。于是从此之后,他再也没有动过这样的心思,最终夫妻恩爱,白头偕老……”
元幼祺的话未说完,便被墨池冷笑着打断:“呵!阁下的意思是说,阁下哪怕今日对我再倾心,他日也难保不似司马长卿一般动了再娶的念头吗?”
元幼祺闻言,怔得微张了嘴。
她的全副心思都在想着如何求得墨池之上,却一时忽略了与这《凤求凰》有关的后续故事,更忘乎所以地“轻敌”,忘记了她面对着的不是寻常女子,而是身体里住着顾蘅的灵魂的墨池。
元幼祺干笑两声,实在觉得自己笨得很,竟无意之中给自家挖了个坑,还大喇喇地跳了进去。
然而,墨池显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续道:“阁下想娶几个,想纳几个,那是阁下的自家事。但恕墨池心窄,一生唯愿一双人,白首不相离。不能承阁下芹意了!”
诶?这是把朕给拒绝了?
元幼祺听得傻了眼。
这可不是她预想的状况。
元幼祺预想中的状况是:墨池身负杀亲之仇,并被那幕后之人所利用,说自己是她的杀亲仇人。然后豁出性命去,利用自己对于顾蘅的怀恋而接近自己,然后引。诱自己,对她言听计从。从此,后宫三千,只宠幸她一人。然后,那幕后之人,再施展种种手段,让墨池一点点引。诱败坏大魏江山,让自己成为一代昏君。之后,那幕后之人再揭竿而起,一呼百应,打着“讨伐昏君”什么的名头,废掉自己而自立。
元幼祺当初想通这其中的关窍的时候,还极鄙视了一番那幕后人的心智呢!
这完全就是阿蘅当年玩儿剩下的啊!
元幼祺早已经做好准备应付了,甚至做好准备牺牲色。相,被墨池所引。诱。
反正是为了大魏江山稳固嘛,身为天子,做些牺牲也是应该的!墨池若是想对自己如何如何,那便如何如何吧!
元幼祺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作响,都暗戳戳地幻想着自己如何对墨池这样那样,以及墨池如何对自己这样那样了。
可是,现在,怎么状况就失控了呢?
墨池不是应该顺坡下驴……啊不,顺理成章地应承下自己的求慕吗?
怎么就变成狠心的拒绝了呢?
元幼祺觉得好受伤。
她何尝不是信奉“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却被墨池误以为是个贪鲜又花心,并且死皮赖脸地给自己的贪鲜和花心找借口的人!
不记得前尘往事,真是害死人!
元幼祺幽怨地凝着墨池,好像被墨池的一番话伤到了。
墨池看着她那张漂亮的脸都皱巴起来,心里突的不好受起来。
何止不好受?墨池觉得自己简直是疯了。
管事的是如何吩咐的?当初的计划又是如何打算的?
每一步皆是算计好的,一环紧扣着一环,便是诱这位大魏天子入毂。
虽然偶有一些突发的状况出人意料,比如,墨池根本没想到,堂堂大魏天子,先帝的继承人,竟然是个女儿身!
能够一眼看出元幼祺是女子,与当日在城郊官道上,能一眼看出男装打扮的元令懿是女子,又不一样。
元令懿再装扮,从小长到大的女儿家的娇柔气质是遮掩不掉的;而元幼祺,显然是个从小就做男儿养的,哪怕是极熟悉的人,不知道内情的,从她的举止、身姿、言谈,也绝想不到她是个女子。
或许,会觉得她有些阴柔之气,但只是比寻常男子不那么阳刚罢了,绝不至于令人想到女子之身上去。
且大魏承平多年,臣民日子过得富足,尚文尚商的风气日盛,民间与官宦人家的年轻女子,多得是喜欢这种风格的男子的。她们才不会在意这样的男子是什么“娘娘腔”,她们只会觉得他们“貌若潘安,才比子建”。
时至今日,对于自己初见元幼祺便一眼看出她是女子这件事,墨池仍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仿佛,这位大魏天子是女儿身,于自己而言,是十分寻常和显而易见之事。
而且,这个天下至尊的女子,前日竟拉着自己的手,按在她的胸口之上!她难道都不怕,自己将她的身份宣扬出去吗?
究竟是什么,让她如此自信,自信到,对于自己这样一个,只是气质、举止与她心中所爱相像的陌生音姬,都能够这般放心?
女子!
墨池忽的吸气——
她竟迟钝到,此刻才想到,这个女子,她爱的,也是女子!
女子与女子相恋啊……
墨池暗自摇头。
这样的事,她久在风。月场边缘,不是没见过。音馆之中,命运坎坷的女子之间相互扶持、相互慰藉,彼此支撑着,在这浑浊世间生存,她着实见过几对儿的。
她感慨于她们的命运身不由己,更感慨于她们之间互怜互惜的情意。甚至,一度,墨池觉得,那样的情意,远比有男子搅进来的情意更干净、更纯粹。
可是,这样的认知,在她见到元幼祺,知道元幼祺是女子之后,就变了味道。
原以为,这位大魏天子,只是个唐玄宗一般的人物,是情种,却也不肯放弃后宫的大片琼林。而一旦知道她是女子,又对自己这样的一个替身般的存在涎皮赖脸地极近厚颜之能事,墨池恍然发现:原来喜欢女子的女子之中,也有这样的渣滓。
就因为与自己曾经喜欢的人相像,就因为自己是天子,就可以随意轻。薄、羞。辱对方,就可以恣意地近乎玩。弄一般扯开对方的半幅衣衫吗?
天子如何?照样让人鄙夷!
所有这些想法,在墨池的脑中,也不过几个闪念间。
瞬间回神的时候,她对上的,仍是元幼祺那双受伤的眼睛。
琥珀色的眸子,就这样看着自己。
墨池的瞳色,也有着淡淡的琥珀色,但她自问,对镜自顾的时候,同样的神情,自己的绝没有元幼祺的更牵动神魂。
那是怎样的一双琥珀色啊!
墨池垂下眸。
她不敢再与元幼祺对视下去。哪怕再看一眼,她都怕自己禁不住心软。
“阁下请便吧!”墨池冷着声音,下了逐客令。
“你撵我走!”元幼祺委屈地冲口而出,似又回到了当年顾蘅无情拒绝她的岁月。
墨池的心里“咯噔”一声。
天子之尊,竟因为自己的一句拒绝,发出这样的委屈悲音,隐隐还带着哭腔。难道不该被鄙视吗?
可,为什么,自己的心脏,竟因为对方这样没出息的表现而狠狠地抽痛了一下。
墨池于是不再言语,她轻轻地转过身去,留给元幼祺一个决绝的背影。
元幼祺也知道,自己这样很没出息,很丢人,列祖列宗的脸都一股脑地丢尽了。
然而,她禁不住。因为,一旦知道了墨池就是顾蘅的再世,被墨池冷漠回绝,就让她想起了曾经的种种——
顾蘅的样子,顾蘅的话语,顾蘅的所有,包括顾蘅在自己的怀中逝去的情景……
元幼祺没法不伤感难过。
门声响过,身后突然安静了下来。
墨池才有勇气转回身去。
元幼祺走了,绿绮却在,仿若余音绕梁。
墨池怔怔地走近绿绮,壮着胆子,指尖轻触琴身,滑凉的触感,自指尖传遍全身。
她幽幽地叹息。
为了自己即将面对的血雨腥风,或者,为了元幼祺……
作者有话要说: 再世为人,即使什么都不知道,小顾也还是有节操的~
然而此刻的小顾心里更矛盾~
☆、第一百一十四章
也不知呆立了多久; 一声踹门声惊醒了梦中人。
“咣——”
木门被踹开来; “吱呀”着磕在门轴上。门口; 站着几个男子; 气势汹汹。
该来的,到底是来了……
墨池的面色惨白。她知道; 从她拒绝元幼祺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 这一劫是逃不掉的。
那声踹门声太响; 惊动了丽音阁中的音姬、音倌与众客人; 很多人都惊诧地抬头,朝三楼这个方向好奇地看过来。
“东家; 您看……咱们进去说话吧!”丽音阁的管事的微猫着腰; 向方才踹门的那华服少年讨好道。
少年冷哼一声,迈步入内。
随之进来的,还有管事的; 和两名身形壮实的小厮,以及缀在最后面、已经被吓得战战兢兢的小蝶。
墨池是丽音阁数一数二的音姬; 以她的身份; 一年到头; 却也鲜少见到东家阁主。
平素的安排、吩咐下来的命令,都是管事的唤她去传达。然而今日,竟然惊动了阁主,足见自己闯的祸之大。
那阁主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生得眉清目秀、样貌出众; 然而眼中却存着戾气,仿佛随时随地都会喷发出来似的。
他眯着眼睛盯着墨池。
墨池被他盯得头皮发麻,撑着盈盈拜道:“见过阁主!”
“呵!”阁主阴恻恻地笑,“你还记得我是阁主?”
“不敢忘。”墨池强撑着从容道。
“好一个不敢忘!”阁主冷笑,“不敢忘!你还当本阁主的话是耳旁风!”
他话音甫落,毫无征兆地一个耳光抽在了墨池的脸上。
墨池猝不及防,痛哼一声,不止半张脸登时肿了起来,更有一缕血线自一侧嘴角流下。
她是弱质女子,怎能挨得住这丧心病狂的一下?
伴随着她的痛哼的,是小蝶的惊呼:“姑娘——”
却也只喊出来一半,就被阁主冷森森的一眼睨过去,钉在了当场。小蝶登时上下牙齿打架,分毫声音也不敢发出了。
墨池此刻只觉得头晕目眩,脸上是热辣辣的痛意,唇齿间因为这猛然的一击,已经破口出血了。
她情知这一劫逃不掉,但她性子刚硬,纵是无法回击过去,也不肯就此示弱。
她捂着半边苍肿的脸,亦冷冷地看着阁主:“阁主有话便说,为什么打人?”
“打你?呵!打你是轻的!”阁主说着,突然暴起一脚,揣在了墨池的小腹上。
这一下,墨池再也支撑不住,痛哼着栽倒在地,半晌站不起来。
“姑娘!”小蝶再也看不下去了,冲过来,扶住了半蹲半跪的墨池。
“姑娘你怎么样了啊?”她心疼地颤声问着。
墨池捂着痛如刀绞的小腹,豆大的汗珠顺着鬓角扑簌而落。她已经顾不得同小蝶说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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