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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世·江山-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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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临终前说,冉家明面上是因为先帝糊涂废弃先太子而获罪,幕后的黑手却是当时还是吴王的皇九子,也就是现在的皇帝。
自幼时起,所有身边的人,都在向自己不停地灌输着四个字:你要报仇。
报仇!报仇……
仇是要报的,可是,眼前这个人,真的就是自己的仇人吗?
先太子和冉家出事的时候,眼前这人,也才十五六岁吧?
纵是她生在天家,诡谲狡诈,但十五六的半大孩子,能有多大的心机手段?以她一人之力,当真能够扳倒当年据说已经做了二十八年的太子?
墨池恍然意识到,她居然在为元幼祺开脱!
这个苗头太可怕了!
然而,还有更让她措手不及的——
墨池听到元幼祺在她的耳边轻声问着:“刚才是不是弄疼你了?对不住,我失态了……”
她在为自己方才赌气地用力揉。捏墨池的手臂而道歉。
这话头儿,太让人难为情,墨池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
难道要她说“是,你确实弄疼我了”?
这也太引人遐思了吧?
正当她无措的时候,却惊觉方才被元幼祺揉搓过的手臂红热处,被附上了一个湿软的物事……
元幼祺竟是一个吻,印在了她的手臂上。
“如此,便不疼了……”她听到元幼祺喃喃地说着。
墨池身心俱颤。
这个吻,比那日招来自己一记耳光的那个印在鬓间的吻更可怕。因为,她竟然因为这个吻而颤抖不已,她竟然没有力气、更有勇气再次挥出一记耳光。
对于顾蘅,元幼祺从来不是一个善于忍耐的。她食髓知味,嘴唇并没有离开墨池的手臂,而是贪婪地逡巡而上,直吻在墨池的心口处。
饶是隔着衣料,墨池也是扛不住的。她的身体,已经没出息地抖若筛糠。
元幼祺感觉到了她的抖,心疼不已,第一反应便是去摩挲她的左手。
果然,那只手已经不知何时捏成了拳头。
元幼祺耐着性子一点一点地掰开那只拳头,又耐着性子一根一根地分开五根手指,然后插。入自己的手指,与墨池十指相扣。
这样温柔又体贴的小动作,害得墨池失了魂魄,一股酸热在她的鼻腔中蔓延开来,几乎要潸然泪下。
元幼祺紧紧地贴着墨池的身体,对她的所有反应皆感同身受。
她听到了墨池轻轻的、压抑的啜泣声,心疼得无以复加,拉着她娇柔的身躯,环在自己的怀中,无声地喟叹着。
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吗?
☆、第一百二十五章
元幼祺蹑手蹑脚地在外掩紧了房门; 方舒了一口气。
如此小心; 应该不会吵醒阿蘅了。元幼祺心道。
墨池之前饿得狠了; 又精神极度紧绷; 她刚饱用了一餐,喝了连襄配制的药。那药方子中有安神助眠的成分; 墨池很快便现出了倦意来。
她现在最需要的,仍是休息和睡眠。
元幼祺陪着她用了餐; 自己也混了个囫囵饱。
她原本是打算着亲自喂墨池吃东西的; 但墨池不答应; 并且竭力表明自己可以。
元幼祺知道她为之前两个人情不自禁的亲昵而觉得害羞了,心里也是甜丝丝的; 便不再强求墨池什么。
看着墨池再次睡了过去; 那张姣好的脸上再也没有露出痛苦蹙眉的表情,元幼祺才渐渐放了心,更有一种比放心更令人鼓舞的情愫涌了上来。
能够在这里安心睡眠; 而且睡得踏实,说明墨池对此处、对自己是信任的; 或许; 那叫做“心防”的东西也淡了一些了吧?
还是舍不得让她心里存了那么多的事啊!
想想前世的顾蘅; 活得何等沉重……元幼祺的心也就随着沉了几分。
有那么两次,她凝着墨池光洁、细腻的一弯脖颈,怔怔地出了神,有股子冲动在她的心头跳跃不安:她想告诉墨池真相,告诉墨池她的来历; 告诉墨池前世今生的种种。
然而,每每当元幼祺生出这种冲动的时候,元凌真人的警告便在她的脑中回响。
前世今生啊,这话头儿太过诡异了!
一旦出口,阿蘅真的能承受得住吗?
既非她自己忆起,她会相信吗?元幼祺怀疑。
那样,不是在减轻,而是在加重墨池心里的负担,无疑是将她向万劫不复推近了一大步。
元幼祺于是几番忍下了。
执掌了十余年天下的经历告诉她,冲动从来不是一个解决问题的良策。
细水长流,功到自然成,这才是开解难题的良法。
便如自己现在与墨池的相处,静水流深,润物无声,如此,不也是极好的吗?
元幼祺于是释然。
她并没有忘记她身为帝王的责任,也没有忘记一个时辰前七哥元承宣曾经心事重重地来过。
元承宣看着元幼祺轻手轻脚掩门的样子,暗自挑了挑眉。
陛下已经多少年没有这样在意一个女子了?
后宫的女子是不少,却没见陛下当真在意哪一个到心坎上……唔,那个谭婕妤大概算一个?
元承宣接着便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肚子里没有皇帝那么多的弯弯绕,以他与皇帝从小玩儿到大的了解,皇帝宠谭婕妤怕是另有隐情。
同时,他也看得出,皇帝对于墨池,是真真的、打心眼儿里的在意。
如此也好,人活一世,总要有个贴心着意之人相伴才不孤寂。尤其那身处高位的帝王,还曾经受过那样的情伤……元承宣发自内心地盼望皇帝与墨池能有个好结果。
只是,墨池是一个音姬,是贱籍出身。
这也无妨,脱了贱籍这事儿,也不是什么难事。
大魏如今开化,不似前朝那般等级森严,不可逾越。若墨池是个来历清白的,陛下为之脱了贱籍,哪怕是收入宫中宠着,只要不是晋为皇后,谁又能说出什么来?
然而,墨池的来历这件事……
元承宣想得远了——
墨池是他们从丽音阁中救出来的,是被丽音阁中殴打虐待了之后,被他们救出来的。
当时为了遮掩陛下的身份,不招惹是非,才借着虎贲营的名头,这事儿好歹也能遮掩过去。
可是,墨池为什么被虐待,尤其是,她还是丽音阁中的音姬,这可就让人没法全然放心了。
“今日之事,劳烦皇兄了。”元幼祺已经走了过来,低声谢道。
“陛下客气。”元承宣忙道。
你我兄弟,何必这般客气?
元幼祺听出他话中之意,笑笑,便不再客套,又道:“皇兄方才入内,是要提醒朕回宫的事吧?”
陛下您真聪明!
元承宣想着,口中道:“正是这个!”
接着他又忧愁道:“这个时辰,只怕宫门已经下钥了……”
“这个无妨,”元幼祺不以为意,“朕有法子。”
元承宣闻言,一颗心落回了肚中。
陛下这么说,就是今晚会回宫的意思。今晚回宫,明日的早朝就不会被耽搁了。陛下不因宠爱一个女人,而耽误国事,这是大魏之幸。
元承宣暗自庆幸的同时,又道:“那臣现在就送陛下回宫?”
“不急,”元幼祺摇了摇头,“朕还有话要对皇兄说。”
“陛下请讲。”元承宣应道。
“朕不放心她……”元幼祺说着,幽幽地向门侧滑了一眼。
那扇房门之内,墨池此刻正睡得香甜。
“陛下放心,墨姑娘在臣这里,绝对安全,臣更不会让旁人知晓。”元承宣了然,应承下来。
元幼祺听到那句“不会让旁人知晓”,脸上不禁一红,顿时有种自己借着皇兄的别院金屋藏娇的感觉来。
元承宣见她难得地露出些羞赧情状来,莞尔。
好笑归好笑,但身为臣子和兄长,有些话他是不能不提醒在先的。
“臣也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元承宣道。
元幼祺立时明白他想说的是什么,平静答道:“皇兄但说无妨。”
“是,”元承宣道,“臣是个直性子,言语不当之处,陛下莫怪。”
“嗯。”元幼祺点头。
只听元承宣又道:“今日之事,臣无论是身为臣子,还是陛下的兄弟,为陛下解忧是应当应分。但臣不能不多嘴问上一句,这位墨姑娘,她究竟是什么来历,陛下可知?而且,她是丽音阁中的音姬,这里面……”
元幼祺看着元承宣,明了他未尽的话,以及那个“你懂得”的眼神。
她抿了抿唇,从容道:“朕明白。皇兄为朕担忧,朕都明白。丽音阁的事……还有墨姑娘的事,朕都会妥善处置,不会被歹人所害的。皇兄放心!”
元承宣听她说到“歹人”的时候,剑眉不由得蹙起。
这个“歹人”,显然不是里面的那位墨姑娘,那么,又是……
恰在此时,宁王府的家令来回话。
元承宣一向坦荡,宁王府更没什么可隐瞒的,他便让家令当着皇帝直言。
家令遂回道:“王爷之前派去跟着吴国殿下的人回来了。”
元幼祺诧异。
难怪没看到懿儿,原来是走了?这倒不像懿儿的风格了。
元承宣则问道:“懿儿安然回府了?”
“是,吴国殿下确是回府了,只是……”家令说着,略一迟疑。
“只是如何?”元承宣面现担忧。
家令只得又回道:“随着吴国殿下的人,遵照王爷的吩咐,不敢靠近惊扰吴国殿下,恐惹她生气,便悄悄地跟在后面,只保护殿下的安全。但吴国殿下回城之后,便巧遇了一人……”
“何人?”
“敬王府的长史。”家令如实回道。
元承宣哑然。
敬王府,是四哥元承平的府邸。
元承平这些年,一直在皇陵为先帝守灵。前几年,李太妃过世之后,元承平更是守在皇陵,几乎不问世事。
而敬王府中,现在只有王妃丁氏掌事,还有……敬王世子元淳。
元承宣的神情纠结起来,他实不愿元令懿与敬王府有什么瓜葛。
他担忧地转头去看元幼祺,发现元幼祺的脸色复杂莫名,不知在想着什么。
皇帝大半日没在宫中,宫中平静依旧。
元幼祺执掌大魏多年,自然清楚自己治下都是怎样的模样。若是连后宫这巴掌大的地方,她都掌控不了,那这个皇帝不做也罢。
夜深人静,她仍心绪难平。
一个时辰之前,怀抱墨池的馨香犹在。她只要闭上眼睛,就能够嗅得到属于墨池的气息。
墨池的肌肤,墨池的手臂,墨池的罗裙,墨池的胸口……
于是,元幼祺的胸口也不安分起来,错乱的鼓槌槌过一般,毫无章法地狂跳一阵。她的脸红了。
想抱的人,不在身边,也不知她的梦中,是否有自己。
元幼祺委屈巴巴地抿了抿唇。
莫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了,她才不到一个时辰没见到墨池,便已经想得抓心挠肝了。
再见面还得明日早朝后呢!
唉!还得是等到批完那一摞奏折之后。
元幼祺哀哀戚戚地叹了口气。
再相思入骨,她也决不会为了见到墨池,而耽搁了军国大事。
就如这十余年来,她时刻要求自己的那样。
她始终都觉得,顾蘅虽然去了,但在天有灵,必会看着自己。她不愿让顾蘅的在天之灵失望,所以,对于顾蘅所期望的事,她从不肯放松分毫。
顾蘅是期望大魏好的,是期望自己能够将这个帝国治理得井井有条,让大魏百姓安居乐业的。
这是顾蘅的期望,亦是元幼祺的期望。
因着这份执念,对于国事,元幼祺从不会因为任何旁的事而耽搁。
而今,顾蘅又活过来了。总有一天,重生为墨池的顾蘅是会想起曾经的过往的,元幼祺坚信这一点。
她希望届时顾蘅能够满意于她这些年治理大魏的效果,希望顾蘅欣喜于她的勤于国事,而不是对她沉溺于儿女私情的不争气而感到恨铁不成钢。
☆、第一百二十六章
元幼祺想到顾蘅; 又想到国事; 心神定了定; 那被墨池牵挂着的一腔情思; 仍是难抑。
小内侍来报:“郭大人求见。”
元幼祺微一晃神,记起来了; 郭仪之前被自己打发去办差。
“宣。”她说。
郭仪刚从皇陵悄悄返京,便换上官府入宫来了。
勤政殿中; 元幼祺打量着他一身的风尘仆仆; 点头道:“郭卿辛苦。”
“臣不敢!”郭仪忙道。
鸾廷司多为皇帝办事; 办的又多是些不适宜拎上台面来的事,个中辛苦唯有当值者清楚。然而; 身为皇帝身边最得力的助手; 鸾廷司也是一处大有作为、前途无量的衙门。
郭仪深知自己没什么深厚背景,更没有什么倚仗,唯可依者; 一是年轻有干劲,脑子也还够用; 二是皇帝的信任和看重。
如此; 兢兢业业; 勤恳做事,假以时日,何愁不封妻荫子、飞黄腾达?
郭仪既抱定这个心思,对于皇帝,便十成十地忠心; 对于皇帝交办的事情,他也竭心尽力地去办。
此刻,他毕恭毕敬地站在皇帝的书案前,准备好了一肚子的回话,等着皇帝问。
“郭卿此行顺利吧?”元幼祺先问道。
郭仪凛然,恭敬道:“是!一切顺利,臣等一如陛下所吩咐的行事。”
元幼祺颔首。
鸾廷司是她一手提拔起来的,做事的分寸她是最清楚不过的。
进退有度,不声不响,当隐则隐,当显则显。这十六个字,是她当年建鸾廷司的时候,提出的要求。
元幼祺的目光又放回到郭仪的身上,平静问道:“敬王如何?”
郭仪脊背微拔,这才是他们几人此行的真正目的所在。
“敬王殿下每日按时为先帝和太妃上香、祝拜,洒扫陵园。”郭仪如实道。
“每日?”元幼祺问。
“是,每日皆是如此。”郭仪回道。
元幼祺略一沉吟,又道:“除此之外的时间呢?”
“敬王每日三餐,按时用膳。亥时就寝,卯时起榻。”郭仪答道。
“他起得倒早!”元幼祺轻哼道。
“是。敬王每日起榻后,便要练两趟拳,再练两趟剑,然后沐浴用早膳。”郭仪道。
“他倒是没撂下武功。”元幼祺冷笑。
郭仪不敢深思皇帝冷笑之后的深意,只老老实实地将自己所见所查禀告。
元幼祺听了一会儿,忽问道:“除了这些日常的事情,他可曾经见过什么人?”
郭仪想了想,回道:“臣等观察这几日,偶尔有负责皇陵守卫的樊将军到敬王殿下的住处拜访,大概每次坐了两刻钟,便离开了。至于说了些什么,臣等靠近不得,不知其详情。”
他们几人是隐在皇陵敬王的住处附近窥察的,自然是无法靠得极近。
元幼祺明白,微微点头,面有赞色,道:“郭卿与诸卿辛苦了。且回去歇息吧!”
郭仪将所知皆禀告皇帝,剩下的如何处置,便不是他该管的事了。
他知道自己这趟差事办得让皇帝满意了,遂谢了恩、行了礼,退下了。
元幼祺则坐在书案后,久久未动。
她犹在回味着郭仪所查探来的消息。
四哥每日过得极规律,又恭恭敬敬地供奉先帝与太妃的灵位,怎么听都全然是个不问世事、一心修己的闲散亲王。
若是如此,大概就好办些了。
元幼祺神思略松。
至于那个偶尔拜访敬王的守陵的樊将军,元幼祺并没怎么放在心上。
纵然,为彰显孝道,历代皇帝拨付去守陵的都是精锐强干的军兵,但是,就那么些个人马,纵是惹事,能惹出多大的事?
若是能让他们折腾出事来,拱卫京师的虎贲等营,都是摆设吗?
元幼祺思索良久,于是起身,去凤仪宫。
她刚刚离了墨池不久,情思荡漾,实不愿去后宫中的任何一处。
这样的情思,这样满腔的眷恋,又是这样清冷的夜晚,唯有去凤仪宫,方能寄托。
至凤仪宫,元幼祺便遣走了随身侍奉的内监,只令他们在殿外候旨,她自己则信步走入寝殿。
自顾自在顾蘅曾经坐过的绣墩上坐下,元幼祺顺手捻起菱花镜前的一只梳篦,修长的手指缓缓地拂过篦齿,仿佛那上面,顾蘅残留的青丝犹在。
处身弥漫着顾蘅气息的寝殿,入目的皆是顾蘅曾经的用物,元幼祺的一颗心越发的柔软了下来。
过去,偌大的禁宫中,只有这里,才是她可以全然放松身心的地方。因为这里,是她自幼住惯了的地方,更是有了顾蘅痕迹的地方。
后来,墨池出现了,除了墨池的身边,便只有这里,能让她安心了。
既然此时墨池已经记不得她,便退而求其次,守着墨池、守着这里,也是极好。
也不知呆坐了多久,忽的,寝殿外有细微的声音,传入元幼祺的耳中。
她秀致的眉毛一挑,了然而笑,道:“呆在那儿做什么?还不快滚进来?”
隐在寝殿门口暗处的人,听得这一声,心中顿时无限感慨,遂闪出身来,快步来到元幼祺的身前,顿首而拜:“奴婢拜见陛下!”
接着,语带哭腔道:“您可想死奴婢了!”
元幼祺闻言,发自内心的笑意中亦含了些感慨,笑骂道:“做什么怪样子!滚起来吧!”
唐喜抽噎着鼻子,礼罢,站起身来,垂手侍立。
元幼祺歪着脑袋,借着寝殿内亮若白昼的灯烛光亮瞧了瞧他,哂道:“还说想朕呢!朕瞧你也没想朕想得瘦了啊!”
“奴婢是心里想!不在皮相……”唐喜急道。
元幼祺哈哈而笑:“朕知道你的心,朕懂得!”
唐喜侍奉她二十年,数日不见,莫说唐喜想她了,她何尝不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委屈你了!”元幼祺看着唐喜,叹道。
唐喜忙摇头道:“不委屈!能为陛下办事,奴婢高兴得紧呢!”
元幼祺又笑了,笑得入心。
“如此,便说说,朕交代你的事,办得如何了?”元幼祺道。
“是!”
唐喜肃然,续道:“果如陛下所料,毓秀宫与咸福宫确实有些瓜葛……”
毓秀宫的武昭仪与咸福宫的谭婕妤,尤其是后者,眼下都是宫中炙手可热的人物。
“说下去!”元幼祺道。
“是!”唐喜道,“据奴婢窥察,武昭仪几乎每日都会去咸福宫一趟,而且是悄悄地去……”
“悄悄地去?”
“是。便是从景宁宫前面那片梅子林里潜去,然后贴着东侧的小路。那条小路,白日里都鲜少有人经过。那条小路的尽头,便是咸福宫的后院墙。武昭仪就是从那里悄悄翻进去的。”唐喜答道。
“倒是朕,给她们安排了方便联络的居所了?”元幼祺失笑。
这话,唐喜不敢接。
“那么,她们见面后都做些什么?你可探查到了?”元幼祺又问道。
不想,唐喜闻言,面露古怪。
“怎么?说不得吗?”元幼祺挑眉。
唐喜脸上登时一红,撑着道:“倒不是说不得,只是……怕污了陛下的耳……”
元幼祺冷笑。果然,如她猜想的那般。
“说!”她简道。
唐喜侍奉了她那么多年,听这口气,便知道她心中极不痛快,忙也痛快道:“陛下息怒!其实她们……她们每日相见,都是……都是为了行那……苟且之事……”
元幼祺听罢,薄唇边噙上了一抹绝称不上笑的笑意。
后宫之中,尔虞我诈;后宫之人,每日行走在利益的边缘。
伴君如伴虎,人心复杂更甚于宫外,谁也不敢保证,上一瞬的荣华富贵,下一瞬会不会就变成万劫不复。
所以,后宫中人多寂寞。
所以,除了内监与宫女悄悄结成对食之外,宫女与宫女、不受皇帝待见的妃嫔与妃嫔,结成对食,彼此慰藉,也不是什么鲜见的事。
唐喜在宫中许多年,这类事听得多了去了,并不觉得如何新鲜可怕。
但,这种话头儿,若是听到皇帝的耳中,那便是另一种意味了。他于是瞬间明白了,皇帝暗命他窥察后宫的目的所在。
幸而他久在皇帝身边,深知皇帝为人,不然知道了这种丑事,真要担心自己的脑袋在脖颈上待得是否安稳了。
元幼祺沉着脸闷声半晌不言语,唐喜也不敢作声,只老实地侍立在一旁。
良久,元幼祺方开口道:“除了这事呢?朕让你查的事,可有结果了?”
唐喜知道皇帝这是暂时压下怒气了,忙回道:“有些结果了。这几日,奴婢发现,的确有人也在关注着咸福宫。”
这是自然的。
咸福宫的谭婕妤如今被皇帝“宠上了天”,后宫中的女子,还有那么多,难保没有生嫉妒心的。
元幼祺还就怕她们不生嫉妒心。
既生妒忌,胆小的或许只放在心里生闷气;胆子大的,保不准就会有所行动。
元幼祺要的,就是她们的行动。
“周乐诗?”元幼祺听到唐喜提及的名字,似有两分耳熟。
“陛下忘了,这位周美人,她家祖上是绍州的大盐商的。”唐喜提醒道。
元幼祺恍然:“朕记得,她父亲是绍州盐运使,是先帝年间的进士出身。朕当时还说,大魏的商贾之家,越来越重视子女教育了。”
“陛下可不是说过!”唐喜道,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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