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三世·江山-第6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墨池余光所见,一大勺细腻的奶白色,散发着令人闻之顿觉开胃的乳。香。
她想都没想,张口便衔住了那只勺子,将那细腻的奶白色吞入口中。
滑香、乳。味在唇齿间弥散开来,当真美味!
墨池倏地张大了眼睛,表明着这吃食令她如何的意外与惊喜。
元幼祺始终一眨不眨地盯着墨池的表情,见她露出这样的神情,心底里也迸出欢喜来。
这是蒸酥酪,按照宫中的配方烹制的,不好吃才怪!
“好吃吧!”元幼祺眉眼弯弯地瞧着墨池笑。
蒸酥酪中混着牛乳,又经过文火蒸熟,里面易伤脾胃的成分已经被火候充分化解。蒸后食用,不仅不伤脾胃,还有温养的功效。
这些,元幼祺特特地详细问过了连襄。可能伤害墨池身体的事儿,她决不会做。
墨池被元幼祺专注地瞧着,有些难为情。
她在丽音阁中,过得也并非吃糠咽菜的生活,虽不敢说十分的锦衣玉食,但比较寻常富贵人家的吃穿用度,是不差的。坦率地讲,丽音阁对她的供养不错。
但是,这样的好滋味,还有食材,以及做工手法,绝不是民间厨子能够实现的。
果然是禁中的样式啊!墨池暗自感慨。
她尚不知这种食物究竟叫什么名字,却已经深刻地感知到,她与元幼祺之间的天渊差别了。
蒸酥酪喂了第一口,墨池惊艳,很快地咀嚼吞下,元幼祺大受鼓舞,又挖了一大勺,送到了墨池的嘴边。
墨池一滞,不禁向后收了收下颌,目光投向嘴唇前方泛着甜丝丝乳。香气味的酥酪上。又顺而向上,看向一脸殷切期待的元幼祺。
这样的期待的表情,下巴还轻挑着,示意自己快快张嘴,就差再添上一句“乖!快吃快吃!朕等着继续投喂呢!”。
墨池颇无语,想要开口拒绝,又有些于心不忍,只得矜持地半张了小口,三两下才吃尽那勺酥酪。
她径自吃着,元幼祺就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嘴唇也随着她的咀嚼吞咽的动作无意识地轻轻翕动着,简直比自己吃还专心致志。
转眼间,元幼祺又投喂了两大勺蒸酥酪。
再想喂的时候,墨池熬不住了。
“我自己来吧……”她垂眸道。
元幼祺也不强求,便把勺子递给了墨池,由着她自己又吃了小半碗。
而元幼祺呢?则撑着下巴,微侧着头,看着墨池吃,赏景一般。
一碗蒸酥酪去了一半,元幼祺担心墨池吃得单调,又献宝似的端过另一只粉彩碟子。
“再尝尝这个!”她托着碟子,举向墨池。
墨池咽了半肚子蒸酥酪,胃里暖呼呼、口中甜丝丝的舒适,见那粉彩碟子里精致可爱的桂花糕,飘着甜糯的石蜜清香,不禁食指大动。
元幼祺太喜欢她看到甜食时候的反应了。
前世,顾蘅不喜甜食,元幼祺每每想与之分享爱好皆得不到呼应,很觉失落。今生,顾蘅变换了身份,变换了模样,竟意外地也换了喜好,连曾经被她斥为“小孩子家家才会爱”的甜食,她都钟爱起来。元幼祺怎能不喜?
元幼祺捻了一块桂花糕,凑近墨池。
“尝尝!朕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她忍不住把自己的心头好举荐给心爱之人。
墨池扫了一眼那看起来软糯糯的、只半寸大小的糕,没法忽视捏着糕的元幼祺的修长的手指。
那是一只很漂亮,亦不乏气力的右手。无名指外侧,有一道不同于肤色的印记,墨池了然,那是自幼写字握笔,笔杆长久架在那处,在肌肤上留下的痕迹。
皇帝,并不是一个不学无术之人。
墨池的目光又控制不住地移向元幼祺右手的虎口处。虽有一半被遮住了看不清楚,但没遮住的,薄薄的茧子也看得分明。
那是经年惯于弯弓骑射、经常习武造成的。
皇帝,不是一个惫懒而疏于自律的人。
这样的一个人,她周身的细节、她待人接物的风度,都已经昭示了她是怎样的一个人。她难道,真的如自己无数遍听到的那样——
奸诈,贪婪,荒于国事,耽于享乐?
墨池的思绪飞得远了些。
她的这双眼睛,不是瞎的;她的一颗心,也不是盲的。大魏百姓生活得如何,如今市井如何,周边部族如何,她纵是少有机会亲眼见到,亲耳所闻的又怎会少了去?
她自幼被强逼着读了许多书,只为了培养出骨子里的气度。那些书里面,她最喜欢读的,便是历代兴衰废立的史传,以及先贤关于治国理政的论著。因为熟悉历史,她很知道,现在的大魏,绝对可称上是“盛世”。
能带给大魏这样的盛世的皇帝,会是那样不堪的一个人吗?
一旦这些在脑子里形成鲜明的意识,对于过往许多年所接收到的信息,墨池的疑惑更加分明。
所谓“观其质可知其行”,她认识元幼祺不是一日两日了。抛开那些旖旎与亲近,元幼祺给她的印象,堪称是一个君子。
墨池已经开始质疑当年之事。
真相究竟为何?
自己和娘亲所知的,就是真相吗?
或者说,是否,娘亲也受到了蒙蔽?
这些念头在她的脑中打了一个转,只眨眼功夫。但表现于外的,她面对着元幼祺送到她嘴边的桂花糕,确是迟疑了。
而且,和此前她暗自打量元幼祺的手的行为联系在一处,这份迟疑就很容易引人遐思。
元幼祺被盯着瞧了半晌右手,一点儿都不觉得害羞,反倒挺理直气壮的。
朕的手很漂亮,很能吸引阿蘅的目光啊!嘿!朕何止手漂亮!朕哪儿都好看着呢!
她很有自信地想,口中也不含糊:“朕的手比桂花糕更讨卿卿的喜欢吗?”
墨池闻言,面庞腾地红了。
显然,她想到了一个奇怪的方向去。
元幼祺爱极了墨池羞红了脸的样子,心里欢快地窃笑,脸上还强自绷着。
虽说绷着撑着,那语气可是柔到了极处:“乖!张嘴……”
她真把那句“乖”说出来了!
墨池一念成谶,认命地涨红着脸,张了嘴,皓齿微微用力,咬住了桂花糕的前半截,试图将那糕纳入口中咀嚼。
她经过这两日的药食调理,双唇重又现出些健康之人的红润来。
红润的唇,与糯白的糕,两种颜色,交织在一处,令元幼祺看得魔障了,右手犹捏着那块糕,忘了配合着墨池松开手去。
墨池:“……”
她的脸颊此时贴得元幼祺的右手极近,元幼祺身上的气息躲无可躲,有几丝醉人,熏染了墨池刚刚散了热红的脸颊。
墨池半咬着那块可怜的桂花糕,松也不是,紧也不是。一时间,两个人,一个清醒,一个呆滞,还真那么些对峙的意思。
怕是世人都喜欢这样撩拨人心的“对峙”吧?
墨池想了想,皇帝呆傻了是真,可她还是不忍拂了皇帝的好意。
罢了,便用力咬住,吞入口中吧!
墨池如此想着,还未等付诸行动,元幼祺神游天外的思绪总算及时地赶了回来。
可惜的是,她没有因此而做出一个正常人在这种情状下该有的反应——松手,而是做出了一个陷入情网、不能自拔,美。色当前、情不自禁的才会有的反应——
她的手指,老实不客气地碾过了墨池的唇瓣……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章太腻了吧?
☆、第一百三十二章
墨池是不擅厨艺的。
她自幼就学业沉重; 每日要习学琴棋书画各种技艺; 被要求读的书也是数不胜数; 连睡觉的时间都被控制在三个时辰之内。因着她的身世和被培养的目的; 庖厨这件事自然无须她费心了解。
长大之后,她的食宿皆在丽音阁中; “庖厨”二字更是离她越来越远了。
但这并不意味着,墨池不知民间疾苦。
小蝶就是个命苦的孩子; 自记事起起她便帮着爹娘操持家务、照顾妹妹。她爹一心想要儿子承继香火; 本就是寻常小户人家; 还一个接一个地生孩子,结果连生了四个; 皆是女娃。
到底; 第五胎她娘终于生了个弟弟。她爹捡了个活龙般的宝贝的同时,才发现家计已是捉襟见肘。于是,不顾她娘亲的苦苦哀求; 将小蝶卖给了人牙子,换了些银钱; 以维持家中的生计。
墨池每听到小蝶提及这事的时候; 便替她唏嘘难过。
大魏再昌明盛世又如何?女子依旧不被当作和男子平等的人看待。就连自己的亲爹; 为了养儿子,都只把女儿当物件来对待。
对于这桩事,将近十年过去了,小蝶倒是淡然了许多。
她说,在丽音阁中过活要比家里好得多。至少; 她不用起早贪黑地做饭洗衣照顾弟妹,弟妹稍微淘气,爹娘就要打骂自己出气。这样的日子,不要也罢。
墨池自幼失亲,却是知道的:哪有谁不希望和自己的亲人生活在一处呢?
然而,她们都是苦命人,能得存性命,苟延残喘于世已是幸中之幸了。
正因为小蝶的缘故,墨池得以有机会了解更多民间普通人家的生活。
她犹记得小蝶曾说过,冬日里天寒地冻,须得早早起来,将炉火烧热,供一家人起来使用。煨炉火的时候,要把木炭烧得红热,然后一块一块地夹入炉膛中。
小蝶那时候年纪小,力气也小,冬天天气寒冷,手冻得直哆嗦,一不小心红热的木炭就会跌落出来。跌落在旁的地方也就罢了,最怕落在肌肤上,登时就会烫出个大水泡来,疼得要命……
当元幼祺的手指碾过墨池的唇瓣的时候,小蝶曾讲过的这些往事倏的铺现在墨池的脑中。
她肖想过被火热的木炭烫到,是怎样的感觉,一定比被滚热的茶烫到更为可怕。
若说之前的只是想象,那么此刻的感觉,才是真真落在了实处。
一个人的体温能有多高?一个人的手指上的力量能有多大?
就是这样一个带着体温的手指,压过自己的唇,令人陡然而生疼痛的感觉。分明,从元幼祺的动作之中,墨池是能体味到她的怜惜的。
为什么心口会这样疼?疼得浑身都觉得痛苦,唇瓣像是被那根手指撕裂开了一般……
还有那种莫名的、不可言状的悸动,仿佛来自不知多远的遥远之地,也许是跨越过无限的时空而来的。
墨池的双唇间,那块桂花糕大半在唇内,小半在唇外。桂花与石蜜的清甜之气,同墨池的气息绞缠在一处;而那白糯的糕体,同墨池红润的唇色相伴,更是相得益彰,害得元幼祺覆在她唇上的手指,都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
“白雪凝琼貌,明珠点绛唇”“香中别有韵,清极不知寒”……世间清丽不可方物的美景,都不及阿蘅此刻的旖旎动人。
元幼祺的心脏禁不住地“咚咚”狂跳。
她厌烦起自己的手指来,因为那手指竟然可以和墨池的唇那般亲昵地厮磨。
为什么,只是手指,而不是自己的……
元幼祺的呼吸登时粗粝起来。
她想到自己是皇帝啊,天下事又有什么不可为的呢?
为什么不可以用自己想要用的地方……与阿蘅的唇相厮磨呢?
墨池被元幼祺的手指厮磨得痛且痒,那种莫名的心悸与难过,更是令她无所适从。
某种强烈的直觉似乎在告诉她:眼前的这个人,让她觉得极度的亏欠。
可是,且不说这个大魏皇帝是不是害了冉家阖族的罪魁,她一个小小的音姬,又怎么可能,亏欠下天子什么呢?
墨池的内心里,从没有过的繁乱不堪,心口燥热得难以承受。
此情此景之下,她不知该如何躲过元幼祺给予的痛苦与酸痒交织在一处的折磨,她甚至没有意识到该躲开去。
如此,不是个法子……
墨池的脑中划过这个念头。本能告诉她,如果任由元幼祺这样下去,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便可能如脱缰的野马一般,失了控制。
墨池僵硬地微微侧头,强令自己看向元幼祺鬓边的发丝。唯有如此,她才能保持住最后的点点清明;唯有如此,她才能理智地提醒自己,皇帝究竟是为了谁。
指尖之下,突的一涩,竟是墨池的脖颈轻轻转开了些去。
强烈渴望着的人,居然脱离了自己的控制!
她竟是不喜欢我的触碰的吗?
元幼祺被烧着了的脑袋不着边际地想着。继而,她的心头闪过不快与不安。
她宁可撇开脸去,也不肯直面我的亲近吗?
元幼祺立时想到。
做惯了天子位,她的一颗帝王心早就历练出来了。她再也不是当年的那个,被顾蘅稍稍拒绝,就会怀疑自己、怀疑人生的少女。
因为不安,元幼祺更急于得到与索取。
阿蘅是朕的!
心中这样想着的同时,元幼祺便将之前的打算付诸实践——
她嫌弃地拿开手指,而是换上了自己的唇。
先是点在墨池的唇上。嘴唇相触,两个人皆是一阵轻颤。
墨池再也做不到飘开眼去顾望元幼祺的鬓角,她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双手揪扯住了元幼祺的衣襟。
然后,墨池便有了更深切的感触:唇齿间那块可怜的桂花糕,被元幼祺的舌尖顶动,推入了她的口中。而元幼祺的舌尖,亦不客气地登堂入室,推动着那块桂花糕,与墨池的舌尖相嬉戏。
这种感觉,简直太过……淫。靡。
元幼祺的舌尖初初顶进来的时候,墨池直觉一道闪电击中了自己的脑子。而当那不安分的舌,在自己的口腔中霸道地攻城略地,掀起惊涛骇浪的时候,墨池觉得自己的腿都瘫软了,浑身上下软绵绵地使不上力气。
她只能攥紧元幼祺的衣衫,仿佛即将溺水之人攥住了一截浮在水面上的浮木。
那是唯一可以倚仗活命的东西。
霎时间,墨池觉得自己快要溺毙了,溺毙在元幼祺给予的澎湃情潮之中。
然而,她终究是没有机会再次死去的,哪怕是在情。欲的漩涡中,元幼祺都不会任由她一个人独赴。
墨池突然感到自己的腰肢被有力地托住了,那是元幼祺的手掌。
墨池几乎潸然。
她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想要落泪。被元幼祺呵护着、疼惜着……这样的事,于她而言,似乎才是长途跋涉之后,真正的归宿。
这是两个人之间第一次,在都清醒的情况下的唇齿相接。
元幼祺已是情迷得不能自已。
她怎会甘心于只与墨池的唇舌相嬉戏?
为了这样的时刻,她已经等了十五年。
不!若是从她初初对顾蘅动心的时候算起,怕是有将近二十年了吧?
如果从第一世的齐映月,亲手为她接生的时候算起,她们之间的渊源已经有了三十一年。
从她出生的那一刻起,她与她之间斩不断的缘,便已经结下了。
也许,这一生,她注定爱上顾蘅,而顾蘅亦注定爱上她。
这样的缘分,只亲吻怎么够?
元幼祺的脑中轰然,另一只空着的手,已经不安分地摸索向了墨池的腰腹之间,大有继续向上侵略的架势。
墨池被元幼祺纠缠着,口中的那块桂花糕更加凌乱得可怜。
然而,墨池没有心思去顾念那糕如何,这样的接触之下,她的身体是极度敏感的,尤其是,当她感受到元幼祺那只不老实的爪子的意图的时候。
“唔……”墨池的鼻腔中发出如叹息般的挣扎声。
并没有引起元幼祺的注意,她已经得寸进尺地边吻着墨池,边凭着情。动的本能,将墨池往榻上带。
墨池的脑中一个惊雷炸裂开来:现下不明不白的,她怎么能同她……
“别……”墨池又一声挣扎,被淹没在了两个人厮缠在一处的唇间。
元幼祺总算意识到了些什么,她动作一顿,只一息的功夫,便给了墨池机会。
墨池拼着残存不多的力气逃开了她的束缚,腿软得厉害,眼看就要跌到。
被元幼祺一把捞住,兜在自己的怀中。
亲吻,令两个人的气息都不稳,急喘了几下,两具身体靠在了一处。
元幼祺的胸口起伏着,与墨池亦起伏得厉害的胸口贴紧得天衣无缝。
属于对方的身体的曲线触碰到自己的,害得两个人的心神都是一荡。元幼祺于是紧紧地搂住了墨池的后背,而墨池也慢慢环住了元幼祺的腰。
渐渐地,两个人的呼吸缓了下来,变作了一个频率,仿佛两个人在用同样的身体呼吸。这种微妙的感觉,远比飞扬而火热的情。欲,更暖人心。
元幼祺抱着墨池,墨池的脸颊就依在她的颈侧。
元幼祺覆在墨池背上的手掌,徐徐地抚摸着墨池瘦削的脊背,不含情。欲,却熨贴得让人感动。
“你不喜欢朕……那样对你吗?”她小心地开口,在墨池的耳边轻声问道。
墨池的身躯一僵,失神了半晌,方缓缓自元幼祺的肩上抬起头来,目光却落在了元幼祺鬓角的白发上,柔白的手指亦不由自主地摸抚过那根根银。丝。
元幼祺没动,双眸潋滟如秋水地凝着她,任由她的手指微风般拂过。
“为什么会这样?”她听到墨池终于开口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 这么那啥的描写,坐着菌已经写到阵亡(扑到
☆、第一百三十三章
为什么会这样?
元幼祺被墨池问得一愣; 方意识到; 她问的是; 自己的鬓角为什么会生出银丝来。
元幼祺遂笑着覆上墨池抚着自己鬓边的手背。
手背上暖热的; 墨池恍然回神,惊觉自己的思绪飘飞了太远; 居然不由自主地打听起皇帝的私隐来。
天下女子皆爱美,没有哪个女子喜欢容颜衰老。而鬓生华发这种事; 无疑会令人联想到“衰老”二字。皇帝也是女子之身; 怎么会不在意呢?
如此; 怕是触了她的逆鳞了吧?
墨池暗想。
元幼祺擎了墨池的手,并没急着说什么; 而是凑到自己的唇边; 轻吻了一下。
墨池羞红了脸。
之前那旖旎的,让人晕眩得几乎失去理智的深吻犹在她的脑中挥散不去,这人; 竟又吻了自己的手,还这般的……温柔。
墨池越来越发现; 自己扛不住元幼祺的温柔。
特别是; 当她看到元幼祺的白发的时候; 眼中就有抑不住的酸热感往上涌,只想哭上一场,或许才能觉得痛快些。
她明明,是打算着,盯着那白发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的。却不料; 看得次数越多,心口越觉得堵得难过。
元幼祺吻罢墨池的手背,没急着松开去,而是专注地凝着她的脸。
从齐映月,到顾蘅,到墨池,这三世,阿蘅都过得太苦了。不是为情所困,不得善终,便是像如今这般,被亲仇所折磨。朕又怎么忍心让她再承受更多的苦痛?
元幼祺心底里便是这么想的,于是,面对墨池刚刚提出的问题,她只淡淡地笑了笑,道:“没什么。年纪大了,自然头发就白了。”
墨池闻言,皱眉。
在她的眼中,元幼祺正值壮年,决不至于衰老到生出华发。壮年之人血气旺盛,便是青丝染霜,充其量也不过染上十根八根那样。
【心火旺,反克肾,肾阳盛而肾阴不足,以至少生华发。】
蓦地,这样一句话,毫无预兆地跳入墨池的脑中。
墨池面色微变。
这是医书上的话?
为什么,她一想到元幼祺“少生华发”,脑袋里就会跳出这么一段话来?
倒像是,在为她的结论寻根据似的。
墨池从不记得自己深研过医书药书,怎么就莫名其妙地先冒出药名、炮制法,此刻又冒出医书里的话来了?
那种感觉很熟悉,仿佛是一度被她忘记,而今又渐渐有回想起来的架势。
元幼祺观墨池脸色有变,疑她对自己的发色入了心,怎么舍得?
忙嬉笑道:“卿卿难道不觉得,这发色衬得朕更加俊逸了吗?”
她意在显示自己不止不在乎这发色,更因此而颇为自得,孰料,迎接她的,却是墨池沉郁的神情。
元幼祺一惊,那个嘻嘻哈哈的笑容刚笑了一半,就被唬得噎了回去——
这神情,好生熟悉啊!
曾经,每每顾蘅不认同她的言行,意欲出言警示、训导的时候,便是这样的表情。
元幼祺喉间滚了滚,略定了定神。
只听墨池肃声问道:“公子今年贵庚几何?”
元幼祺因着这个问题而微微张嘴,她盯了墨池一瞬,一时间摸不清墨池的底里,于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三十有一。”
墨池略一沉吟,续道:“三十一岁,正值人之壮年。而且,观公子情状,这白发决不是一两年内新生出来的……”
元幼祺不自然地抿了抿唇,暗自打量着墨池,嘻嘻又笑道:“都是些许小事!不值一提!”
墨池却盯着元幼祺琥珀色的眼珠子在眼眶里“咕噜”转了一个来回,秀眉微耸。
又来!每次淘了气、闯了祸、言不由衷的时候,就是这副顾左右而言他的模样!
墨池心道。
她竟像是习惯了元幼祺这样一般,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脑中生出这样熟悉的感觉,是何等的诡异可怕。
“究竟是为何如此,公子还请直言!”墨池正色道。
声音不大,却足以撼住元幼祺。
这感觉,怎么……怎么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