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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世·江山-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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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到嘴边,又被墨池生生地忍下了。一向自以为胆子不算小的她,竟然害怕了起来。
  她怕,真的将实话说出口,会打破现有的宁静。
  眼前的温情脉脉一旦被撕扯开来,皇帝还能如现在这般对自己吗?她是皇帝啊!她最最在意的,永远都是她的江山社稷吧?
  墨池于是用力地吞咽下一肚子的话,直割得喉咙发痛。她告诉自己:终有一日,她会靠自己查清楚当年之事。
  这般想着,也只几息的光景。
  墨池忽有所感,低头去看,发现眼前修长的五指间,是自己熟悉的宝蓝色月事带,还有丝绵等一应用物。
  虽然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墨池还是为之呼吸一紧,第一反应就是去看地上有没有缝儿可以钻。可惜,地上没有缝儿,毛茸茸的上好绒毯,倒是大片的。
  “给。”元幼祺熟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只闻其声,未见其人。且声音很平静,也很有耐心的样子。
  不必面对面地接受皇帝递过来的这些东西,这多少让墨池的心绪不那么紧张无着落了。
  不过,她还是极快地劈手夺下了那几样东西。
  “多谢陛下援手!”墨池飞快地说道,连元幼祺空出来的那只手都不敢再多看一眼了。
  在被她的目光忽视的地方,那只空出来的手,不甘心地手指又抓挠了两下,也只抓到了一团空气。
  无所得,元幼祺只能不情不愿地抽回了手。
  真是容易害羞!元幼祺心道。
  上一世可不见她如此的。元幼祺又想道。
  阿蘅不再是清清冷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而是变得容易害羞,更有人情味了,这让元幼祺欢欣,对自己未来的情路也充满了信心。
  元幼祺心里一快活,就忍不住跳脱,平素在前朝和后宫中的严正威仪也俱都被她抛到了脑后。就如前世一般,与顾蘅独处的时候,她从来都是遵从己心的。
  元幼祺壮着胆子,眼睛贴于屏风上。
  屏风是半透明的,离得又这样近,墨池的一举一动当然能看个囫囵——
  墨池已经褪去了外裙,随手放在脚下的绒毯上;此时正在往下褪里面的下裳。
  褪去下裳呢?接下来就是中裤和亵。裤了吧?
  元幼祺猛然抬右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好像再多看一眼就会瞎了似的。
  眼前一黑,她才意识到,自己竟诡异地捂住了自己眼睛,仿佛这只右手自己有了灵识。
  元幼祺抿紧嘴唇,没急着撤走右手,而是径自转过身去,背对着屏风,才拿开了右手,垂着眼睛,怔怔地盯着掌心的纹路。
  对于墨池,她有很强的欲。念,这是面对深爱之人的自然反应,无可厚非。
  但是,有欲。念不代表可以无视她的尊严,任意轻。薄她。比如方才禁不住的窥视,虽说是出自一时的孩子气,但内心深处何尝没有窥探墨池私隐的意图?
  这可不是对爱慕之人该有的态度。
  若是做出在阿蘅无知无觉的时候窥视这种事,还好意思做万民表率的堂堂天子吗?
  那种非君子的作为,大魏列祖列宗在天上看到,也会看不下眼去降下雷来劈自己吧?
  所以,捂得好!
  元幼祺默默夸赞自己的右手。
  却忘记了,右手也是她自己的右手。之所以会在自己的行动失了分寸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出手干扰,又何尝不是出于心底里对墨池的疼惜?
  重新扛起了“朕是君子”这面大旗,让元幼祺的心情又大好起来。
  她肖想着墨池现在已经处置好了,正在整理衣衫,她们之间也只隔着一道屏风。
  身为皇帝,她才不会去偷窥呢!
  要看,就大大方方地看!
  元幼祺在心里,为自己的坦荡竖了个大拇指,心思就有些飘,嘴边把门儿的便偷了懒,任由她口无遮拦地说道:“朕原也有两条这样宝蓝色的带子,还是张嬷嬷在世的时候为朕做的呢!”
  屏风另一侧,墨池闻言,动作一僵,雷击般地低头,看向自己腹间还没来得及穿利索的下裳,月事带的宝蓝色带梢就在她的眼前晃动。
  墨池极想抢出去,捂住皇帝口无遮拦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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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七章

  
  被“强抢”离开丽音阁的时候; 墨池是昏迷着的; 这段日子; 她一直在宁王别院中养伤。
  宁王妃齐萱是个有心人; 她发现墨池身无长物,一应日常用物、饮食、内外衣衫; 她自然都为墨池准备得极为周全,使墨池很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墨池的感激之情自不必说。
  齐萱理所当然地想到了; 墨池身为一个年轻女子; 每个月都要经历的那桩事。
  是以; 到别院的第一日,齐萱便婉转地向墨池询问了这方面的细节; 包括信期的日子、平时惯用的款式; 连喜欢的颜色都问了个一清二楚。
  墨池羞于被问及此事,但一则这是无可避免的,羞涩也解决不了问题;二则齐萱的语气态度; 并不让她觉得反感,相反倒让她觉得亲切如自家人一般。
  这位宁王妃; 面对自己的时候; 当真一点儿架子都没有。墨池并不觉得自己被皇帝看重; 宁王或者宁王妃就有什么义务对自己如何讨好,便是宫中的贵人,以他们夫妻的尊贵身份,也不必刻意讨好吧?
  一个小小的音姬,能被宁王妃如此诚意相待; 只能感慨人与人之间的缘分了吧?
  感怀于齐萱的好意,墨池也不隐瞒,将自己平素的习惯一一坦言相告。
  于是,便有了那只宝蓝色小包袱里的宝蓝色月事带。
  顾蘅喜欢宝蓝色,元幼祺也是在顾蘅逝去之后,才后知后觉的。
  顾蘅故去之后,元幼祺很是痛苦。她一面寄希望于顾蘅再次转生,一面有满心的痛苦与思念无处排遣。
  这种痛苦,她不欲让韦太后知道,徒增担心;更不会让风柔,或是后宫中的任何一个人知道。她深谙制御之道,若是这等隐秘的心思被后宫中人知道,堪比强将自己的把柄塞入那人的手中。这可不是一个理智的帝王该做的事。
  清楚当年事的,剩下的也只有元凌真人和宁王了。
  然而,元凌真人是个不解红尘事的,与她聊得多了,只会招来她更多的教训,比如“陛下当以国事为重”“师姐若是活着,也不愿看到你这副样子”之类的话,听得元幼祺耳朵生了茧子,唯想快些逃离云虚观。
  至于宁王呢,到底是个男子,心思细腻什么的,这辈子都与他搭不上关系。而且,在他的心里,对于顾蘅,大概是埋怨更多吧?毕竟,顾蘅在世的时候,“坑害”了两位帝王。
  七哥也是有些怨气的。元幼祺想象得到。
  幸好,元幼祺后来得着机会挖出了顾书言。
  当君臣之间的客套试探渐渐被熟悉所代替,彼此间的沟通便多了起来,而两个人之间的话题,也从最初的坦聊国事,慢慢转向了顾蘅。
  君臣二人都是绷得住的——
  元幼祺足足试探了顾书言两年,顾书言才断断续续地将曾经与顾蘅设下的计谋告诉皇帝;又过了半年,元幼祺才告知他顾蘅逝去的时候,连尸身都不见了踪迹的事。这件事,她仍是觉得最对不住的,就是顾书言,毕竟真正的顾蘅,是顾书言的亲生女儿。
  孰料,顾书言对于此事,看得倒开,亦投桃报李地告诉皇帝“顾蘅就是齐映月”。
  原来你早就知道!这便是元幼祺听到之后的反应。
  既然彼此都坦率到这种程度了,元幼祺老实不客气地向顾书言索要起顾蘅的遗物来。
  顾书言顿觉皇帝厚脸皮,却也知皇帝心里苦,于公于私这个要求他都拒绝不了。
  于是,顾蘅的遗物被分成几次,悄悄地转移到了宫中。
  元幼祺看着那些大多是宝蓝色的饰物、绣品,就有些愣住。
  “她竟然这么喜欢宝蓝色?”她问顾书言。
  “陛下此刻方知?”顾书言恨不能丢给她一对白眼仁儿,心道亏得您还口口声声说爱她至深呢,连她喜欢什么颜色都不知道!
  元幼祺忽略了他言语间的小小不敬,半晌回不过神来。
  她一度以为,当年自己十五岁生日的时候,顾蘅送自己这个宝蓝色荷包,只是因为觉得这种颜色同自己很配。却原来……却原来……
  元幼祺登时又悲又喜。
  悲的是,斯人已逝,自己明白的太晚;喜的是,她此刻才真正明白,顾蘅不是不在意她。
  回想当年,顾蘅自知命不久长,且不论她心志坚韧,决定之事断不会回头;她的生命只有那么短,她是真的在乎自己,才硬下心肠频频推开自己,独自留下品尝寂寞与痛苦的果子。
  因为,她给不了将来。
  没有成功地推开自己,没有让自己最后恨了她,这可能是顾蘅一生唯一的遗憾了吧?
  彼时的元幼祺,想到这一点,便心如刀绞,不能自已。
  她扭过身,背对着顾书言,强撑着平静道:“朕知道了。顾卿且退下吧!”
  她知道顾书言在盯着她的背影看,她不想被他看到她脸上抑不住的泪水。她有她的帝王尊严。
  顾书言终究道了句“是”,便要退出去了。
  那么一个字,元幼祺听出了百转千回的意味。
  身后的脚步声渐远,元幼祺突然又开口道:“顾卿对她的情意,朕就不再计较了。”
  脚步声一顿,接着便慢慢消失,听不见了。
  顾书言恋慕曾经的齐映月的事儿,元幼祺早就知道。因为顾蘅便是齐映月的再世,他移情于顾蘅的身上,这也在情理之中。
  元幼祺也能想得到,顾书言没有将顾蘅所有的遗物都转给自己。
  这种事,她已经不想再去认真计较。大家都是天涯沦落人,何必难为他呢?
  帝王要有帝王的大度胸怀,不是吗?
  只是,自那以后,关于顾蘅的事,元幼祺再没有同顾书言谈起过。
  仿佛一夜觉悟,她把对顾蘅的所有的思念,都深深地埋在了那只荷包里,那只顾蘅用最喜欢的颜色缝制了许多吉祥图案,寄托了无限平安祈愿的荷包里。
  十几年过去了,顾蘅与宝蓝色的往事再次被揭开,元幼祺口无遮拦地说出了“朕也曾有两条宝蓝色的月事带”的话头儿之后,有一瞬的失神。
  她十五岁半的时候来了癸水。因为提前有所准备,当时还是贤妃的韦太后在她刚过了十五岁生日的时候,就为她讲了女子与癸水的事,并问她喜欢什么颜色的,让亲信的女红最好的张嬷嬷准备下。
  元幼祺那时刚得了顾蘅赠的荷包不久,想都没想就说出了“宝蓝色”。张嬷嬷当然遵照着去做。
  而今想来,元幼祺恍然大悟:其实,她早就在意识中,印刻下了这种颜色是顾蘅喜欢的颜色。连贴身的用物,潜意识中都希望是这种颜色的。
  那是一种渴盼顾蘅亲近陪伴的不可言说的心思。
  想到这些,元幼祺突的苦涩地笑了,虽苦,后味却有一丝甘甜。
  “此刻方知……”元幼祺在屏风后轻轻摇头。怪道当年被顾书言幽怨过,亏自己还口口声声说着深爱阿蘅呢!
  在屏风在惊羞莫名的墨池听着皇帝言语初时轻挑,接着便怪异起来,蹙眉,别扭地快速着好衣衫。
  然而,直到她穿好了衣衫,皇帝都没再言语。
  墨池心里有点儿慌,心道莫不是方才没搭理她那话头儿,她不高兴了?
  毕竟她是皇帝,偶尔耍些小性儿,谁又敢说什么呢?
  墨池很快就想开了,并没有意识到,现在的自己,对于元幼祺,是越发的包容,甚至纵容了。
  “陛下方才说什么?”墨池忍着赧意问道。
  皇帝真要再提什么“月事带”的,她也没办法。只要不过分……嗯,只要不过分,便忍了。
  元幼祺见墨池自屏风后转出,衣装整齐,并没急着回答,而是近前去搀扶她。
  墨池尚未来得及说“手脏,陛下别碰”,就听元幼祺抢先道:“朕让侍女进来拾掇了吧?”
  墨池立时涨红了脸。她当然知道要让侍女“拾掇”的是什么东西。
  她禁不住侧眸去看,瞧见皇帝一脸的坦然。
  墨池却是没法坦然的。她想到,皇帝也是女子,她在宫中的这种东西,又是谁来拾掇的?
  内监?侍女?还是经年用惯的老嬷嬷?
  无论是谁,总之肯定是有人来为皇帝清理,有人为皇帝缝制那……贴身的东西,甚至亵。衣、亵。裤……
  墨池越深想,越没法淡定了。
  她张了张嘴,又闭上了,走回榻前,坐下。
  心里面涨闷闷的,不吐不快。
  元幼祺跟了过来,打量着她略显苍白的脸色,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劲儿。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吗?朕让连襄来瞧瞧啊?”元幼祺关切地问着。
  墨池看向她,脑子里翻涌着“谁拾掇的”“谁缝制的”等等古怪的问题,胸口快被憋炸了。
  “陛下在宫中,都是谁来拾掇的?”她终于问出了口,一颗心却也因此而提溜到了半空中。
  元幼祺被她问得一愣,努力理解了一下,明白她指的是何事,遂“扑哧”失笑。
  这问题很可笑吗?墨池的眼神变作幽怨。
  元幼祺绷着笑,骄傲道:“没有谁拾掇!朕不存在这种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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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八章

  
  “朕不存在这样的麻烦!”
  元幼祺答得骄傲; 墨池却微蹙了眉头。
  皇帝的模样; 有些孩子气; 浑不像是三十岁出头的人。显然; 皇帝并不觉得在自己的面前流露出稚气而觉得丢脸,似乎还很自得的样子。
  墨池无奈地抿了抿唇。
  她不反感皇帝在她面前这样; 相反,面对这样的皇帝; 还让她有些隐隐的欢喜和习惯; 仿佛她与她的相处模式本就该是如此的。
  “陛下没有这样的困扰?”墨池试探道。
  身为年轻女子; 每月被癸水所困扰,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就算每月的量少时间短; 以皇帝的性格; 也必定会觉得麻烦至极的。她却说“不存在这样的麻烦”?
  除非,皇帝根本就不必经历每个月的麻烦……
  墨池的眉头拧得更紧,梦中清晰的情景与眼前的现实重合在了一处。猛然间想到了什么; 墨池的双眸急滑向元幼祺鬓角的华发,呼吸一紧。
  巨恸伤身; 血气不足; 华发早生……
  这三者; 究竟谁是谁的缘由,谁是谁的结果?
  元幼祺见墨池问罢,神色就不大好看,嘴唇都咬得发白了,心里顿时紧张起来。
  昨日; 元幼祺壮着胆子将那只旧荷包留给了墨池,存了些侥幸的心思,期望墨池能够打开荷包,期望能帮助墨池想起前世之事。
  而今日刚见到墨池的时候,她的手里就攥着那只荷包,元幼祺几乎可以肯定,她看过里面的东西了。
  这没有让元幼祺觉得如何欢喜,却莫名地紧张起来。
  现在,墨池又问出了这样的问题,难道她已经想起什么来了?难道她想起来,自己不被癸水所困扰,是因为当初饮了那盏她配的药茶?
  元幼祺登时后悔起来,后悔自己太过急切了。
  元凌真人说过:“师姐虽有宿慧,但那些记忆都存埋在深处,如果不是水滴穿石地一点点挖出来,骤然刺激她,强行令她想起过往,会对她的身体造成极大的伤害。”
  元幼祺恼极了自己的沉不住气,慌忙换上了一副无所谓的笑脸,嘻道:“圣天子有神灵庇佑,还有什么敢困扰朕的?”
  当然包括癸水,也是不敢来困扰朕的。
  墨池听她满嘴胡说,险些喷笑,心头的阴霾被驱散了些,胸口的大石头也压得不那么难受了。
  元幼祺窥着她的神色,生怕她再胡思乱想,便挨挨蹭蹭地粘了过来,贴着她坐下。
  “你不知道,朕从小就乖,比所有的小孩儿都乖!谁看到朕,都要忍不住疼惜,十个人倒有八个人忍不住要说上一句‘九殿下真乖真漂亮’!”元幼祺继续胡言乱语着。
  墨池失笑。
  皇帝三十岁的人了,还这般跳脱,说她小时候乖,不信!
  墨池聪慧,猜到元幼祺因为某种缘由,不肯让自己继续追问关于癸水的事。
  不论是出于怎样的原因,她既不肯,墨池就不想再令她为难,遂顺着她的话题问道:“陛下小时候被很多人喜欢?”
  “那是当然的!朕小时候就很漂亮的!”元幼祺骄傲得就差一根儿尾巴了。
  有尾巴,才能高高翘起来摇啊摇啊!
  墨池微微侧眸,凝着元幼祺的面庞——
  红白相间的健康肤色,唇色粉红,随着她说话时嘴唇的翕动,象牙白色的两排皓齿时隐时现。
  再向上看,鼻翼饱满,鼻峰微耸,挺拔的幅度在中原人之中堪称恰到好处。
  睫毛长而密实,随着眼睛的眨动而频频闪忽,小刷子一般刷得人禁不住心痒。
  眸子亮而有神,即便看到的只是侧面,那琥珀色的辉芒也遮掩不住,其中,另有几丝柔情。
  墨池不知道元幼祺面对旁人而自己不在场的时候,那双眸子是否也是如眼前这般。她无从查知。
  她只知道,面对自己的时候,元幼祺眼中的柔情从没减弱过分毫。
  墨池的心头的痒意更盛,元幼祺絮絮地逗她开心的话,在她的耳边都变作了嗡嗡嗡的不知所云。
  她魔障了一般呼吸发促,不自控地轻喃着:“当真好颜色……”
  目光亦不自控地滑向元幼祺的耳朵——
  小小的元宝形状的耳朵,耳垂丰。满,是有福之相。
  但很快,墨池的心思就从“有福”上跳走了,跳去了一个诡异的方向……
  喉间滚了滚,墨池双唇微张,又像缺失了水分似的抿了抿。
  然而,这样的举动,并没有让她口中的干渴得以缓解,某种比渴更强烈更迫切的感觉油然升起。从虚无化作一个小小的泡泡,接着越涨越大,包裹的皮越涨越薄……
  “你说什么?”元幼祺毫无征兆地拧过头来。
  “啪——”墨池听到了泡泡破碎的声音。
  就在对上那两泓琥珀色的同时,泡泡里面,充斥着的可怕而诱人的欲。念夺命而出,占据了墨池所有的意识。
  于是,在元幼祺诧异的瞪圆的眼睛的注视下,墨池骤然凑近,将自己的唇印在了元幼祺的唇上。
  她那么好看,她的气息那么好闻……她就在身边,又怎么能忍受,只听她絮絮地说这些不相干的话?
  墨池吻上元幼祺的同时,这些不甘心的念头还在她的脑子里冲撞。
  直到元幼祺唇上柔软的触感,和熟悉的味道,通过两人接触的地方传递过来,墨池方惊觉自己做了什么,惶然后撤。
  却被元幼祺攫住,便要继续。
  在亲热这件事上,元幼祺从来缺少克制,墨池难得地主动一回,她若是就此轻易罢手,真就对不起天子龙威了。
  感知到元幼祺反客为主的双唇的反应,墨池倒吸一口凉气,急向后撤,颤着声,气息不稳道:“陛下……我身体不适,我……”
  话未说完,墨池差点儿咬了自己的舌头:身体不适,不能侍奉……这话说的,太易引人遐思了。
  元幼祺亲热不成,心里不快活,嘟起了嘴。
  墨池无语。
  又见她眼神都变了,一副哀哀戚戚、欲言又止,好像自己始乱终弃了她似的,顿觉头疼。
  “陛下……”墨池滞住。
  一眼瞥见桌上的“绿绮”,她灵机一动,和缓着声音道:“我身体不大舒服,陛下为我抚一曲,可好?”
  这话,倒是将方才惹人多想的意思遮掩了过去。
  不过,元幼祺若是那么好打发,便不是元幼祺了。
  她转脸看了看安静躺着的“绿绮”,又转回脸来看向墨池。
  墨池被她瞧得心里发毛,生恐劝不住她,她不知餍足地再扑上来亲吻自己。
  皇帝真要那样,该如何?
  墨池问自己。
  得到的答案也只是:能如何?她真想如何,难道阻得住她吗?
  这个答案害得墨池不自然地撇开目光去。
  她承认,与元幼祺接吻、亲热的感觉,当真是好。元幼祺有种奇异的能耐,只要她挨蹭上来,只要被她攫住,自己便像是落入了猎人手中的猎物,逃不脱,挣不掉。
  这真是一种可怕而诡异的能耐。
  美色害人!
  墨池暗自摇头。
  纵是自知逃脱不开,更不想逃脱,墨池还是觉得,眼下的情形,实在不适合再与皇帝做什么亲昵的事。
  她与她现下许多事尚未明了,彼此之间的亲近,也只差那最后一层。
  墨池却不肯轻易步入那一层。
  若说过去打算舍身侍君,是为了某个不可告人的目的;那么现在,她的心绪已经变了,她需要一个清楚明白。
  清楚明白的事实,和清楚明白的情感。
  所以,她还是决心为这份“清楚明白”争取一下,于是平静了心情,微笑问元幼祺道:“陛下想说什么?”
  元幼祺因着她的从容略一失神。
  墨池此刻的表情,像极了顾蘅。
  “我……朕没、没什么……”元幼祺口齿不大利落。
  顾蘅的余威尚在,她连“朕”的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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