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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世·江山-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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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待他为元令懿开脱什么,元幼祺却抢先道:“你倒是说说,她是什么身份?”
元令懿梗着脖子,道:“她是丽音阁的细作!是元淳埋伏在皇兄身边的棋子!”
“棋子!”元幼祺冷笑着重复了一句,脸色更冷。
元令懿面色复杂,一想便即了然:“皇兄其实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了吧?”
元幼祺眼眸微眯。
“可是,皇兄还是任由她在身边!皇兄还是中了她的美人计!”元令懿大胆猜测。
墨池很美,连她这个女子都觉得墨池极美,皇兄正值壮年,血气方刚,焉能不喜欢?
“懿儿!”元承宣再也听不下去了。
他慌忙喝止了元令懿,向元幼祺一揖,深深拜了下去,肯声道:“陛下明鉴!懿儿尚年幼,言语有失分寸,请陛下莫与她一般见识!”
元幼祺听到那“美人计”的话头儿,却不着恼,只淡淡地扫了一眼元承宣,道:“七哥是不是也觉得,朕中了美人计?”
元承宣一怔,忙称不敢。
“是不敢,并非不觉得吧?”元幼祺殊无笑意。
元承宣凛然,再次揖道:“朝廷大事皆系于陛下一身,陛下自有决断,非臣等可置喙的!”
元幼祺眸光深了深,“七哥如今也学起那等套路话了……”
她语声依旧沉静,可是谁也不知道,她心底里已泛上了些许“孤家寡人”的凄冷之意来。
☆、第一百七十一章
元幼祺折回来的时候; 墨池还在沉睡之中。
她于是便安安静静地守在墨池的身边; 一瞬不瞬地盯着墨池的睡颜; 脑子里则忍不住翻涌着过往的种种。
墨池醒来的时候; 第一眼就看到了她。
“陛下?”墨池半寐着,犹带着几丝尚未醒透的鼻音。
“阿蘅; 你醒了?”元幼祺朝她笑得舒畅。
墨池因着她的这抹笑容,而心里暖洋洋的; 第一反应便是摸索着去够她的手。
元幼祺并没有让她等待; 便乖乖地送上了自己的手; 由着她我在掌心。
“小心些,别碰了伤处。”元幼祺担心地嘱咐。
“无妨。有陛下在; 就不觉得疼。”墨池笑得温柔。
元幼祺大出意外地望着她; 一时间忘了反应。
阿蘅醒来之后,感情真是越来越外露了。
元幼祺心道。
两个人又静静地温存了一会儿。
元幼祺打量着墨池的神色还过得去,身上的伤也没有致命处; 方开口道:“过两日,等你身上的伤好些了; 咱们就搬离这里。”
墨池微怔。
搬离……这里?
离开吴国长公主府?
元幼祺与她颇心有灵犀; 接着道:“这儿已经不是吴国长公主府了。”
墨池微圆了眼睛。
元幼祺被墨池瞧得一阵心虚; 轻咳一声,道:“元令懿目无国法,私设牢刑,以宗室身份竟欺侮无辜,其罪当罚。朕已经下旨; 贬她为嘉和长公主,命她闭门思过。”
墨池听得半晌醒不过神来。
她很快便捕捉到了元幼祺眼中的疲惫,满腹的问题便被她暂压了下去,而是轻捏着元幼祺的手:“吴……嘉和长公主是不是冒犯了陛下?”
天子之姊妹,必定是“长公主”的封号名头,这是不可改变的。若改变了,比如降至“公主”封号,必定会引起宗室和朝臣的怀疑。而由“吴国”改为“嘉和”,这是实打实地贬了。
须知,吴国乃是封地,亦是昔年元幼祺为亲王时候的封地。而嘉和,只是一个普通的吉祥字号。
以墨池对元幼祺的了解,当她醒来的时候,回想前事,便明白了元幼祺当初封元令懿为吴国长公主的深意之所在。
可如今,怕是元幼祺再也不会动传位于元令懿的念头了吧?
思及此,墨池不免唏嘘。
她并不在乎元令懿的封号为何,甚至她可以不在乎元幼祺的皇位传给谁。此刻,她唯一在意的,只有元幼祺内心里是否失望和难过。
元幼祺听到墨池的问话,心中真的觉得十分不好受起来。
她还记得半个时辰之前,面对一跪一揖的元令懿与元承宣的时候,自己所说的话,还有那两个人的反应。
那一幕幕烙刻在她的心里,每每想起,总觉凄冷疏离——
他们是她的亲哥哥和亲妹妹,可是他们也成不了她。他们代替不了她做天子该做的决断,他们代替不了她保护墨池。
甚至,他们内心里对于墨池是存着芥蒂的,且以墨池可能“迷惑天子,祸乱天下”来逼迫自己对墨池不利。
所不同者,元令懿是明晃晃地亮出鞭子的那个;而元承宣则将很多话留在心里,不会轻易说出来。
所谓“姜还是老的辣”,七哥那样的性子,如今也学会委婉做人了。
可是,他们谁都不知道墨池的来历与渊源,谁都不知道墨池真实的身份。
他们只当她是丽音阁和元淳的棋子,却没有人怜惜墨池的身不由己。
若墨池不是墨池,若墨池有了顾蘅的记忆,她根本不会屑于为元淳所用。
即便墨池还是墨池,她在自己的身边一月有余,可曾害过自己分毫?
正是因为那份默契,正是因为十足的了解,正是知道墨池就是顾蘅,元幼祺才会放心在与她初初相识的时候,便将自己的女子身份坦言,元幼祺才会那么信任她。
元幼祺从来坚信,纵然墨池想不起前世之事,她内心里也绝不会存有害自己的心思,分毫都不会有。
元幼祺从不赌墨池的心,她只是相信自己的判断。
墨池见元幼祺听了自己的问话,便垂下眼睛,半晌无言,她顿觉难受。
她遂撑着伴着痛意的身体,贴近元幼祺,两只白生生的手掌轻托起元幼祺的脸颊,令她直面自己。
元幼祺呆怔地抬眸,果然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中,添了许多的黯然神伤。
墨池瞧得心里更疼,忍不住凑近了去,唇瓣轻吻过元幼祺的嘴角。
只是一触即分的吻,却很快让元幼祺的难受表情化作了轻微的害羞。
她的脸颊微热,墨池的指尖已经感觉到了。
“还难受吗?”墨池浅笑,问道。
元幼祺木讷地摇了摇头。
谁能想到,面前这个傻呆呆模样的人,竟是君临天下的帝王?
墨池无语默笑。她很想见识见识在朝臣的面前,这个总是惯于被自己揉揉捏捏、哄哄抱抱的人,是怎生的模样。
会有机会的。墨池对自己说。
“陛下若不介意,同我说说心中的烦恼,好不好?”墨池柔声又道。
元幼祺被她眼中熠熠的光芒耀得愣愣的,只差一点儿就点头应允了。最后,还是撑着理智,用力晃了晃脑袋。
墨池失笑,又安慰地凑近,亲了亲她另一侧的嘴角,方退开去,歪着头道:“那陛下何时想说,便何时与我说,好不好?”
元幼祺被她亲得脸庞又红了两分,眨巴眨巴眼睛,缓缓点了点头。
墨池被她这副乖觉的模样,搅得心里痒得厉害。若非顾及自己身上还伤着,挣破了伤口还得元幼祺照顾,加之这是在旁人的府中,她真的好想就此扑上去,好好与元幼祺温存一番。
元幼祺傻呆呆的,并不知道墨池内心里的这些“可怕”的想法。
若她知道了,不知会做何感想。
她只当墨池是纯纯粹粹地疼惜她,安慰她,墨池还伤着呢,才该是被安慰体贴的那个啊!
“朕没事!真的!”元幼祺信誓旦旦道。
“嗯,我知道。”墨池肯定她,手掌顺颊而上,抚了抚她的鬓角。
虽然已经看了太多次那里的银白色,每每抚过,墨池还是觉得烫手烫心得厉害。
这样的存在,时时刻刻提醒着她:莫再辜负!
元幼祺不欲墨池再纠结于元令懿的事,遂宕开话题,构想起了两个人的将来。
“朕知道你暂不愿随朕入宫去,朕都明白。朕已经命人在京中择选宅院,你只告诉朕你想要怎样的住处,朕去办。”元幼祺道。
墨池见她听进了自己的话,顿觉宽心。
无论元幼祺是否乐意自己暂在宫外独居,她都必得走这一步。
至于入宫嘛,自然是要入的。但却不是以此刻的身份。
一步一步该如何行走,墨池早已计划好。
“只我一人居住,但需一个小小的院落,能够安身便好,”墨池说着,笑了笑,又道,“如此,也能给陛下省些银钱。”
元幼祺却大摇其头:“千万别替朕省钱!朕不差银子。最最重要的,是你住得舒适,更要你安全!”
她想了想,又道:“便在朱雀大街东南那一片,寻一处两进的宅院……唔,朕让他们尽快去置办好!”
墨池听了,微愕,忙止道:“陛下不可如此!朱雀大街毗邻宫墙,居住的多为国戚世族,能有几处两进的宅院?纵是有,其原主也非富即贵。且朱雀大街是寸土寸金之地,即便购置一处两进院落的银钱,也够在京郊购半座别院了!”
她说着,见元幼祺眉头拧了起来。她知道这表示元幼祺心中正不痛快,但是,有些话,她不能不说。
墨池于是又撑着续道:“陛下赐我宅院,用的必然是自己的梯己银子。可是,陛下的梯己银子亦来自大魏府库,说白了,终是百姓的银子。墨池寻常之身,于国于君尚无寸功,焉敢受此大赏?还请陛下三思!”
元幼祺越听墨池的话,越觉心燥,脱口道:“朕只要你住得舒适!”
话一出口,元幼祺忽的愣怔。
她探究地看着墨池,犹豫道:“朕怎么觉得,你哪里不一样了?”
墨池闻言,心头一震,强笑道:“陛下何出此言?”
元幼祺没急着回答,而是在墨池的脸上逡巡了几个来回。
脸自然还是那张脸,可是以前的墨池,她会调侃,会冰冷,会温柔,但她绝不会说出方才那大段大段的深明大义的话语来。
倒不是说,墨池过去不懂深明大义,而是俗语所说的“不读哪家书,不识哪家文”。
元幼祺怎么也想象不出,一个久在丽音阁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音姬,会精确地知道朱雀大街附近的房价几何,更对这里的地理位置和居住的府宅这般熟悉!
如此,之前因着墨池突然出事,而被元幼祺暂时忽略掉的问题,重又出现在了元幼祺的脑海之中。
她定定地瞧着墨池,那个问题,犹豫再三,终是问出了口:“阿蘅,朕一直想问你,你那日离开宁王别院,想去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阿蘅这么捧着小元的脸亲,坐着菌就想到了那两只瞄:乖,你不胖。你只是毛茸茸的~
古言新文《女匪》,持续更新中。有吃得下言情的小天使,支持一下呗~蟹蟹!
☆、第一百七十二章
面对元幼祺关切又疑惑的表情; 墨池心中微震。
她知道; 有些话题; 是不得不面对的了。
若她还是选择尽数隐瞒下来; 当真能瞒得过元幼祺吗?
元幼祺很聪明,她又是天子; 她想要查什么,只要她想; 天下皆可为她所驱使; 又有什么查不到的呢?
便是自己去过顾府墙外的事; 也极有可能已经被人发现了。而这件事,若是被传到元幼祺的耳中……
墨池的脑中极快地翻想了一遍; 于是向元幼祺道:“我若说我这几日总是梦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场景; 而这些场景又似乎是真正发生过、存在过的,而……”
她一边缓缓说着,一边观察着元幼祺的神色。
果然; 元幼祺听到她话中的内容,眼角都陡立起来。
墨池默默叹息; 口中依旧续道:“……而我心绪难平; 总觉得在我梦里一直出现的一株高大的月桂树; 似乎就在这京中的某处地方。我按捺不住,便离开了宁王别院……”
元幼祺听着,呼吸都紧迫了起来,反扣着墨池的手指不由得用力,“你……你可曾寻到了那株……那株月桂树?”
墨池的手指被元幼祺捏得略有些疼; 可墨池不在乎,她在乎的,是元幼祺此刻期待又惶乱的眼神。
“陛下别急。”墨池安慰着。
她的声音很柔软,柔若轻风拂柳,熨贴过元幼祺焦乱的心,仿佛为她倾下了一池甘泉。
甘泉泠泠,流淌过焦土。于是,元幼祺觉得不那么难耐而急切了,攥紧了墨池的手也迅速地松开来。
“捏疼你了?对不住!是朕心急……不!是朕没有分寸……”元幼祺无措地说道。
却被墨池反手握住了她那只欲逃走的手,还在方才攥紧自己的指尖上轻轻握了握,温声道:“陛下关切我,我都知道的……我关切陛下之心,亦同。”
元幼祺听到“亦同”两个字,怔然。
她说,她的心同我的心,是一般的!
元幼祺的心脏“咚咚”急跳了两下,目不转睛地紧紧盯着墨池。
墨池被她这般盯得,更觉心疼了,声音也更柔和了下去,继续方才的话题,道:“陛下方才问我是否寻到了那株月桂树,我确是寻到了。”
她扫了一眼元幼祺屏息的模样,方又道:“那株树就在一座高墙之内,向墙外伸出。瞧那院墙的规制与用材,我猜,不会是寻常人家,或是某族簪缨的府邸。”
多少告诉她一些吧,她心里已经够苦的了。怎么忍心再让她担心无状?
墨池心里这般想。
但她并不打算将一切和盘托出,毕竟,现在还不是时候。
元幼祺初初听到墨池提及梦中的那株月桂树的时候,头皮都乍了起来:那株树,就是她当年数次翻过顾府后墙,攀爬下的那株!
而那时候,每每她跃墙攀树下来的时候,看到的都是在八角亭子中,安静望着她的顾蘅……
往事如烟,倏忽展眼。
如今算来,那已经是十五年前的事了。
十五年,她从懵懂少年入而立之年。
十五年,那株月桂树又粗壮拔节了多少?
十五年,一世已历……阿蘅她是,想起来了吗?
可是,当她听到墨池根据那处院墙的规制与用材猜测府邸主人的时候,她的一颗心再一次沉了下去——
阿蘅只是梦到了那株树,却并没有想起前世之事。
面对墨池的时候,元幼祺的心思总是比较纯澈的,那些在朝堂上应付百官,以及在后宫中应付妃嫔的心机,她都从不会多思半分。
因为,从她确认墨池便是顾蘅的那一刻起,她对墨池便不存在“心防”一说。
而墨池方才所言,又恰与顾仲文入宫时所说的在顾府外见到了墨池的话头儿对上了。元幼祺自然不疑有他。
“阿蘅,其实,朕知道你去的那地方,是哪儿。”元幼祺犹犹豫豫道。
她没法预料到,当她对墨池说了这事之后,墨池会是怎样的反应。但她心里还是存着个期待,期待着墨池能够更多地想起前世之事,最好想起自己曾为顾蘅的身份。
当然,其前提,是不会对墨池的身体造成伤害。
墨池闻她言,双眸微凝,“陛下知道?”
“嗯。”元幼祺点点头。
墨池认真的眼神,令元幼祺有点儿窘迫。毕竟,之前问人家去哪儿的是自己,这会儿又说知道人家去了哪儿,这岂非存着故意试探的心思?
纵然算不上试探,那么前后自相矛盾,也是有些的。
元幼祺心虚地耷下眼去,不大敢直视墨池的双眼,而是盯着墨池同自己纠缠在一处的手。如此,她心里的胆气才能壮些。
“朕之前在宫里,本打算换了身衣服,就出来寻你。后来安国公世子顾仲文入宫求见朕,唔……他是朕任命的女科考试的副考官,朕想着,他或有要事,便见了见他。可他说了几句公事之后,竟问起朕关于你的事来……”元幼祺说着,眼神还是禁不住偷瞄墨池。
果见墨池的神情微变。
“阿蘅,你别急!他并非对你有什么恶意!”元幼祺忙解释道,“只是之前,安国公察觉到丽音阁不寻常,便派了当时还是闲散身的顾仲文时常去打探。所以,顾仲文是认得你的。”
墨池听到“顾仲文”的姓氏,心头陡震,问道:“陛下所说的安国公,是……姓顾?”
“正是,”元幼祺点头道,“安国公顾书言,是朕登基之后封的。”
“我虽然长于民间,也听说过,封爵位是要有极大功勋的……这位安国公,想来是为陛下的江山稳固,立过大功勋的吧?”墨池道。
这个问题……
元幼祺被她问得头微痛,她倒宁可墨池问她关于要如何处置丽音阁的事。
这天,好像聊偏了啊?元幼祺心道。
不过,墨池既问,她实不愿令她失望,遂答道:“安国公确实于国有功,而且……”
元幼祺说着,不禁偷瞄墨池的反应:“……而且安国公之女,当年还是……先帝的昭妃……”
墨池眼皮一跳,悠声道:“昭妃啊……”
接着,她话锋一转:“那么,这位昭妃娘娘,如今已是太妃之位了吧?
元幼祺顿愕,突生出一股子时空交错的感觉来。她抬眸,盯着墨池探问的神情,一双琥珀色的眸子闪动,莫名而复杂的情绪交织其间。
“她……她……她不是太妃……”元幼祺的嘴唇麻木地翕动着。
“不是太妃?那是……”墨池追问道。
蓦地,顾蘅逝去时候的情景跳入元幼祺的脑中:那张惨白的脸,那殷红的血,还有顾蘅最后的话……
元幼祺鼻腔酸得厉害:“她已经……已经不在了!”
这种感觉当真诡异。
眼前的,明明就是那人;而自己却在对着那人毫不知前世事的今身,说着或已被所有人忘却的往世。
元幼祺说不清楚自己此刻心里到底是怎样的滋味,也许是悲伤积累得太久,不得发泄,她独自支撑了十五年,终于能够说出那心底的巨恸了吧?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更让元幼祺觉得,诡谲莫名——
墨池听罢她的话,又深深地看了看她,便舒展手臂,将她环进了怀中。
熟悉的怀抱,熟悉的味道,熟悉的人……
所有这一切,都使得元幼祺没法不小小地放纵一下自己。她于是任由自己被墨池抱着,整张脸埋在墨池的肩头,鼻腔的酸涩,化作了两行泪水,夺眶而出,洇湿了墨池肩上的衣料。
肩头的湿意,怀中人的不由自主的轻轻颤抖……都在真真切切地发生着。
墨池的心脏,亦随着元幼祺情绪的波动,随着元幼祺泪水的奔涌,而缩紧了。
“乖!别怕!我在……我在呢!”墨池喃喃着。
她不确定此时的元幼祺是否能听到自己在说什么,但这些话却是她发自内心地想要说的话。
太苦了!
这孩子这些年,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
墨池问自己。
然而,这个问题的答案,也只有元幼祺知道。
墨池搂抱着元幼祺,不管身上的伤口被元幼祺蹭得发痛。
那些都顾不得了。
劫后余生,沧海桑田,终是这般抱紧了她!
墨池什么都不想管了。只想在此刻,紧紧地抱着她。
曾经,辜负她太多。
如今,不想再辜负了。
元幼祺在墨池的怀中很乖。
她先是很安静地哭着,慢慢情绪被收拾起,哭泣变成了轻轻的抽气声,慢慢又平静了下来。
而这期间,墨池的脑子却没停止了转动——
顾仲文在顾府外看到了自己,然后入宫见驾,提及了自己。
为什么会对元幼祺提及自己?
或是因着顾仲文多次去过丽音阁,见识过当初元幼祺缠烦着自己的样子,所以,他认定自己于元幼祺而言,是个不同寻常的。或是因着顾仲文在顾府外看到自己的一刻,便更觉得自己不寻常了。
这两种可能,应该皆有。
墨池深知,自己现在已与当初的那个小小音姬大有不同。
顾仲文既然是……那么,他必定能看出自己的什么来。
安国公吗?
女科考试的副考官吗?
想来,顾府一游,还是很值得期待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小元你好受,你造吗?
☆、第一百七十三章
良久。
元幼祺讪讪地自墨池的肩头撑起了身体; 一张漂亮的脸; 却红透了大半。
“阿蘅……”她不敢看墨池的眼神。
身为帝王; 竟然就这么在人家的肩头哭了个昏天黑地; 实在是太丢人了!
墨池却不以为意,似笑非笑地瞧着她; 出口的话却让元幼祺的脸庞更熏红了。
“陛下哭够了?”她问道。
元幼祺:“……”
墨池犹不想就此放过她,妙目流转; 抬手轻拍了拍她红扑扑的脸颊; 道:“陛下之前曾说过; 少年时候恋慕过一名女子,想来便是那位顾昭妃了吧?”
元幼祺倏的张圆了眼睛; 什么窘迫啊; 脸红啊,都顾不得了。
“你……你说什么?”她呆愣愣地瞪视着墨池。
墨池眉眼弯弯,故意道:“陛下别用这种眼神瞧着我; 我可怕得紧!”
元幼祺:“……”
她可真没瞧出来,墨池哪里像是怕的样子。
见元幼祺犹愣巴巴的样子; 墨池暗自摇头; 心道别是真被自己吓坏了吧?
“我方才说; 陛下当年恋慕过的那名女子,应该便是安国公之女顾昭妃吧?”
她说着,还嫌不足,眨眨眼,促狭又道:“似乎我与那位顾姑娘; 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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