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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青竹心-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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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糟糕!夜珩君脸色一变,出手想要夺回青竹心,却已经被对方牵制住,稍微一用力,便觉得揪心的疼。
  “另外半颗灵石,想必魅惑已经还予你了,怎么,难道你想着与这竹妖一人分着一半,好心心相惜不离不弃?笑话!”
  说罢,手上力道加重,看着竹寒弦迷离的双眸,以及夜珩君紧蹙的双眉,心底一阵快意。只要他掌握了这半颗灵石,只要他掌握着,那么夜珩就是他的,一辈子只能是他的……
  山竹无心,空生几对枝节;凡间多情,繁结万千情缘。
  逍尘,你是否早已知道这个结局?
  竹寒弦即使渐渐迷糊,思维混乱,却依旧能听到珑御清说的话,他艰难的睁开眼,看着夜珩君忍耐着痛苦的神色,突然咧嘴一笑,倒了下去。
  原来,真相是这样。
  原来,所谓的心,最终也不过是那人移入的假象。
  青竹无心,为何偏偏他是例外?他的心,便是他的心,如此,也好。
  早在当年夜珩君将竹玄子贬落凡界时,作为补偿,赐予了他上万年的法力。以一半的法力,半颗灵石的代价,造就了一个竹寒弦。
  只他不知,青竹心可作假,但他的真心却不假。为何没人能信,一个无心之妖,在夜珩君面前,也终归是动了情的。
  夜珩君抱着昏过去的竹寒弦,突然笑了,不似以往的云淡风轻,高洁出尘,带了几许魅惑妖娆,一点血色,染红了眉眼,如魅惑额际的一点寒梅,迎风绽放。
  若灵石不灭,你便无生命危险。
  原来早在许久许久之前,女娲娘娘便知他会有此劫。千算万算,想将另外半颗灵石放于魅惑身上保管,却依旧还是不能阻止命运的齿轮,这一劫,在所难免。
  另外一道银光自他体内渐渐出来,包裹着两人,刺得珑御清伸手半遮住视线,待得光线落去,惊变漫生。
  “夜珩……朕不准你死……不准……”
  怒吼声在竹林间响起,久久震荡人心,让人气血翻腾难以平静。
  无心便死,两块灵石皆碎裂成片,落在地上,变成齑粉,消散在空中。夜珩君在白衣包裹的身子,渐渐变得轻盈透明,一如当年被珑御清打伤的单灵。
  霎时间,天地变色,火龙般的竹林,瞬间枯萎殆尽,如火焰过境。


☆、第四十章 姻缘断(二更)

  看漫山红叶,层林尽染,火焰吞灭一个远离喧嚣的笔墨红尘。谁的红尘,顷刻坍塌。
  竹寒弦自疼痛中醒来,惊恐万分的看着夜珩君慢慢变得透明的身子,而珑御清已经上前来,伸手就要夺过夜珩君。
  “住手……”
  顾不上身上的伤痛,竹寒弦拍开那只颤抖着要将抱着他的夜珩君带走,自己翻身起来,将那透明轻盈的人,轻柔地抱在怀中。
  “傻瓜……你这个傻瓜……”脸在那晶莹透着白光的脸上轻轻摩挲着,泪,忍不住便落了下来,滴落在那张变得虚幻缥缈的脸上,隐没在那白光中,如血ru交融般。
  “弦,如今你知道真相了,是否会怨我恨我?”
  轻轻勾起一抹笑,却不似往日的清雅,带着点苦涩,隐隐灭灭,不知那无心无情的人,遗落在了何处。
  “怨,我怨死你了,若你不想我怨你一辈子,便不要留下我一人,夜珩,欧夜珩,你听到没有,不要留下我一人……”
  低沉嘶哑地声音,在这荒颓的山野上,第一次,竹寒弦倍感苍凉。安从去了,他没有哭,看跌山没了,他没有哭,第一次,夜珩也去了,他无法想象,自己是否能走下去。
  泪,越来越多,将他的青衣染成了墨色,却在落入地之前,消失在空气中,如雾气缭绕般,包裹着两人。
  “怨吧,如若不怨,我却不能瞑目了。”
  “夜珩……你若敢死,我就算掘地三尺,将冥界灭了也要拉你出来。”
  珑御清站直了身子,形成一道阴影,高高的看着渐渐透明的夜珩君,激荡着心,却沉静道。没有人知道他会如何做,但却清楚,他一定会如此去做。
  夜珩君淡淡的笑,喜怒哀乐,已经离他越来越远了。
  “灵石不灭,生命便无忧。当年女娲娘娘一言,如今却是不能如她愿了,只负了她的一番思量。”
  “你说什么?”
  竹寒弦与珑御清皆一愣,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寻望地下,却哪还有灵石的踪影。此时,两人都慌了。
  “无碍,本就活得太久的人了,往日都不知为何而活,如今,再也不必想了。珑御清,本座只求你一事,本座去后,放过弦罢,当年本就与他无关,若是无那个赌约,他便不会被牵扯进来……”
  竹寒弦紧紧握住那冰凉的手,极力忍着没有低喝出声,他不要珩为了他而对另一人低声下气,他不要他为自己去求情,他要看那个高洁如华,回首间皆是万般风骨的男子。
  珑御清看了看他,难过的别过了脸,抬头看着渐渐沉下去的夕阳,第一次,心如刀绞,自责难耐。若有第二次机会,他是否还会逼他至如斯地步?
  “好!”
  艰难的吐出一字,他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谢谢!”
  说罢,看着竹寒弦,慢慢阖上了双眼,将上一世的万千繁华与风华,皆沉寂到另一个世界中去。
  “珩……”竹寒弦将脸紧紧的靠在那人缓慢嗑动的双唇上,感觉到那冰凉,心却又带着些微的安详,脸上神色莫辨,却依旧满含感伤。
  “师傅……”
  久魃与灵雪因,只赶上了最后那一幕,他们亲眼见着夜珩君,慢慢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一行晶莹的水滴,宣告着此生的终结。
  “珑御清,这就是你要的结局吗?”
  灵雪因满目皆是晶莹,素手遥遥指着珑御清,厉声喝道。
  “师傅……你还我师傅,还我师傅……”
  久魃大哭着,上前甩袖便打上了珑御清的胸膛,下手狠戾,一拳眼看就要打上他的俊脸,一旁的近身护卫就要上前将人拉来,却被珑御清挥手示意退下。
  “久魃,跟朕回去吧,朕会像师傅一般,好生照顾你的。”
  珑御清看着眼前这个与自己小时候有几分相像的孩子,低声道。他曾经嫉妒过这个孩子,他在久魃这个年龄时,还深陷兄弟间的夺位争斗中,用尽苦心想要获得父皇的亲睐,一举登上玉帝的位置。他在他这个年龄,早已经埋没了一切天真纯良,若不是那人的出现,自己或者早在一群兄弟间,被埋汰了。
  如师如父如友的一个高华男子,让他渐渐起了不该有的心思,才发展到今日这个田地。眼前这个小孩,是那人一心一意栽培呵护长大的,他想,为他完成这个心愿。
  “走开,我才不要跟你回去,我要守在这,我要等师傅回来。师傅不会不要久魃的,师傅已经不要你了,你走,带着你的人,滚出师傅休憩的地方。”
  久魃甩开那来牵他的手,推着人往外走,自己回身,跑到竹寒弦抱着空气发呆的地方,蹲在他旁边,低低的啜泣着。
  “乖,不哭,久魃乖,不要哭了,珩他说不想看到久魃哭。”
  听到小孩的哭声,竹寒弦回神,伸手拍着那抽搭着的小童,低声安慰道,只他声音同样因为哭泣带着嘶哑,却出奇的能安慰人心。
  “真的……吗?师傅他真的跟……你说了吗?”
  “嗯。”
  珑御清最终还是带着人走了,留下一片荒芜死寂,带着悲凉的身影,看在竹寒弦眼中,也不再是厌恶或愤怒。有的,只是悲凉。
  青山外,云雾白,看破宕跌红尘埋。空寂林,竹节枝,一抔琉璃黄土盖。
  雪纱衣,霓裳曲,窈窈生姿红袖舞。相思弦,尘缘浅,红尘一梦弹指间。
  茧丝缠,桑叶黄,泪溅帛绢迷乱颜。宿命牵,轮回换,奈何回眸看旧缘。
  ………
  三生叹,叹红颜多辗转。离歌梦,梦故里升烟灭。醉花泪,泪洗红尘眷念谁?
  玉箫悲,悲那山国破碎。云遮月,月笼寒烟寤寐。去留意,意需一声挽留语。
  待何年,年过几曲清歌起,他年再续,前生来世,因缘劫。
  这是一场盛世悲歌,千万年恩怨爱恨离愁,在此,以黄土掩埋。
  竹寒弦望着渐渐暗下来的夜,口中便哼唱着夜珩君方才在他耳边低声唱的曲子,婉转哀愁的韵律,以他低沉嘶哑的声音唱出了,带了别样的味道。
  “弦哥哥,你唱的是什么?”
  久魃趴在他双腿上睡着了,突然醒来,好奇的问道。
  “你师傅的一首曲子,久魃要听吗?”
  竹寒弦淡淡笑着,伸手揉了揉小家伙柔顺的墨发,带着轻柔宠溺,一如那人对着他笑般。
  “要听要听,我要听,我还要学,等我学会了,我要唱给师傅听。”
  他说得无心,却未发现,竹寒弦清冷的笑,黯淡了几分。
  箜篌一曲响起,却不曾奏响两人的盛世离歌。看跌不再,尘埋了谁的情怀。谁的眉目笑靥,如水打湿的画卷,墨染一片?冥府九渊,谁会在忘忧河迷迭徘徊?
  此世姻缘,应声而断。
  (卷三完)

卷四 盼磨鬓
☆、第一章 长相思

  “素素,来,小心点!”
  一个素衣的贵公子小心的搀扶着华衣拢身的贵族小姐,小心翼翼的照看着。而两人的身后还跟着两个同样华衣的年轻男子。此四人乃是京城中的名人,无人不知这独特的四人组合。
  柳公子、苏公子和稚公子乃京城三大富豪之子,而此素素乃肃亲王的独女安素媺(mei)。三人与安郡主是青梅竹马。近日来,肃亲王想为安郡主选夫婿,为成为安王府的乘龙快婿,三人使尽浑身解数,只为抱得美人归。
  初秋,乃看跌山最美的时节。
  无边无际的竹林,一夜间由青翠欲滴的翡色,变成了火焰般的红,犹如吞灭一切的地狱炼火,燃烧了整个天与地。
  每当此时,那个青衣人一直在看跌山的竹林中徘徊,却是极其熟练的在林间穿梭,为每一棵新长出来的红竹刻上两个专属的字。
  这是一个古老的传说,没有人能看见那个传说中一直在林中徘徊的青衣人。据说他貌美如谪仙,举手投足间,亦正亦邪,神情是化不开的浓浓忧伤,在红竹掩映下,照不亮心底的所有思念。
  为了一个凄美哀伤的传说,三人决定于今年初夏开始,带着安素媺(mei)穿过大半个山河,来到处于极南的看跌山。
  此时已入初秋,望不到边际的看跌山果然笼罩在炼火的鲜红中,微风徐徐,它犹如一条在狱火中淬炼的火龙,忧伤沉郁中带着毁天灭地的怒吼。
  几人惊叹于这壮丽的景色,不知不觉间,便爬上了这个宽阔的山。一路前行,一路的风景,简单却壮阔的凄美。
  “快看!那儿真有一青衣男子!”安素媺(mei)在无意的转身间,看到了那个传说中的美貌仙人。
  他如诗,温婉祥和;他如画,精致缥缈;他如泉,清脆优雅;他如花,绚丽璀璨。
  密密的竹林间投下的点点光华,打落在他身上,犹如一道彩练,将他笼罩在那不属于人间的世界。美得不真实,犹如海市蜃楼,昙花一现。
  “哪里?”
  “没呀?”
  “在何处?”
  几人回头向安素媺(mei)所指的方向看去,除了一条两人宽的山涧小道,便是一排排火红火红的竹竿,以及铺满一地的似焰落叶。
  “我真的有看见的,刚刚还在那,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呢?”
  竹寒弦绕过那几个凡人,依旧徘徊在竹林间。一万年过后的看跌山,渐渐变成了如今层林尽染的模样,当年夜珩那一身的血,染就了如今看跌山的绝美之景。
  竹花开,秋火来,漫山红叶若枫塞,谁言秋枫悲凉哀,此处看跌竹林在。
  凡界有着许多关于他与夜珩君的传说,同情有之,鄙视有之,爱慕有之,但这些,他都不放在心上,他心心恋恋的,是那个在他耳边,轻轻哼唱歌曲的清雅男子,如今不知落在了何方,是否迷了路,找不到归来的方向。
  翠竹有翠竹的清雅,红竹有竹子的炽烈,竹寒弦想,若是魅惑还在,定是要赖在这不愿走的了。
  走到一棵夜珩爱坐在下方打瞌睡的竹子下,细细的抚摸着,上头已经密密麻麻的刻满了字,却久魃不时地上山来,一年便刻上一个珩字,如今已经爬满了整棵竹竿,比他在每一株新长出来的竹子上刻上夜珩的名字,还要来得疯狂。
  淡笑着,细细摩挲着竹身,已经不再光华,甚至有些磨手,却让他心跳莫名加速的字。顺着竹身,坐在了地上,本长了一片刃尾草的地面,如今已经变得火焰般红了一片,小巧精致却极其硬朗的花瓣,不似脆弱的牡丹,不高贵,却艳红耀目,一如那人铺满他心扉的霸道。
  三生情三段,一夕梦一长。竹心与君共,千载待君还。
  万年已过,珩,你所作出的诺言,何时来实现?
  三生许诺犹言在耳,梦中与你执手相依。眨眼间,炼火旁,你却独留我于隔岸,见你火焰弥漫。曼珠沙华如火焰山的熔浆,在你身后铺天盖地滚滚而来,将你吞灭。话语卡在喉间,想唤你快快离开,却发现,早已发无声出。
  竹寒弦在竹下不知不觉睡去,却被梦中所见惊醒,汗滑落脖颈,进入单薄的青衫下,带着些微秋寒,原来已经过了一夜,已是第二天清晨了。清晨带着些微山中的雾气,露水带秋寒,迷人眼,透心凉。
  起身,想要去看看后山谷新种上的紫菱花,久魃却不知从何处跑了出来,带着不知是汗水还是方才沾染上的露珠,晶莹剔透地映在脸上,极其可爱俏皮。
  “弦哥哥弦哥哥,昨日里又有几个人跑来问我师傅的事了,你猜怎么样了?”
  久魃一上来,便抱着竹寒弦撒娇,如今的竹寒弦,带着淡淡的清冷气息,话语不多,爱淡淡的笑着,看着远方天色出神,越来越像夜珩君,久魃这些年跟在他身边,也喜欢上了他身上带着师傅的气息。
  “怎么了?你又装神弄鬼糊弄人家了?”
  竹寒弦淡笑,伸手点了点他透着水珠的鼻子,宠溺地道。
  “人家哪有糊弄他们,我只是说事实罢了,还有还有,有一个姑娘,被我说的都哭了,她说你与我师傅的故事很感人,还有还有,她说她见到你了,神一样的人儿呢,还有还有……”
  久魃说得兴奋,如数家珍般一一点过去,竹寒弦越觉好笑,揪着他的耳朵道:“怎么那么多还有?你师傅就教你这样说话的?”
  “我这不是想起一点就说一点嘛,反正左右也无聊,如今都过了这些年了,师傅也丝毫消息都没有,也不知道何时才回来。”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竹寒弦含着笑意的脸渐渐沉了下来,久魃也察觉了他的变化,兴奋而带着些微埋怨的语气,也停了下来,看着眼前高华如洁的男子,眼中带上些歉意。
  他似乎依旧是当年的他,但他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他。
  昨日清俊的容颜,已在日日等盼中染上霜华,烙下沧桑,不变的,是那双眼中的寂寞。
  如此深浓的寂寞,日复一日的掩藏,又用日复一日的祈盼与等待浇灌,如今,能剩下的,还有什么?
  “弦哥哥,你别这样,说不定师傅明日就回来了,你这个表情久魃很怕。”
  竹寒弦看着这个渐渐高大挺拔,带着几分英姿的男孩儿,那个如安从一般带着婴儿肥的男孩,已经在岁月的洗礼中,渐渐褪去了稚嫩,带上了男子该有的风华。
  清澈闪亮的眸眼,似极了某人。忍不住在心中一叹,心想,长大了又是一个倾城风骨之人呢,只不知他会不会如夜珩一般,命途多舛。
  也罢也罢,他也只能管着自己的事罢了,多的还需那人亲自来接手的。


☆、第二章 守护地(二更)

  命中劫,情定三生,前世缘,尤记年华。彼时谁捻花,流年难停下,一许容颜醉,朝暮难追,空牵挂。
  珩,已过了如许多年,而你,却在何方?
  一个青衣男子,日日于翠竹红叶中徘徊,在竹林之巅弹唱一曲悲凉之歌,而他身为一界之主,即使心中再思念,也只能在此处,看着清冷的宫殿,回忆着那人儿在香雪海花树下,捻花一笑的绝代风华。
  碧玉云雾飘渺的宫殿,百花争艳的美丽,却总缺了些生机,单灵宫依旧有仙娥打点着,珑御清也经常过来,站在当年对弈的亭中,对着一池水,一方睡莲,静静发呆。
  池塘中的锦鲤,依旧欢快的跳跃着,见到人来了,便来寻吃的,珑御清机械似地将手中的鱼粮洒落,看着水中一点河贝,愣愣出神。
  他早已换下那一身的金黄傲骨,喜欢上了这一身洁白如雪的轻衣,衣摆拂过亭子扶手,似乎都能嗅到那人留下的淡淡清香。
  夜珩君喜香雪海,他便让人将外间长廊小道旁的香雪海移了些进来,如今小池对面,便是大片大片洁白如雪的香雪海,风似乎在这也停止了顽皮,只轻轻拂落几片,落在水池面上。
  “单灵,你出来罢,朕想与你说说话。”
  珑御清犹豫许久,终还是开口,唤那河贝中的人。却久等不到回答,他无奈一叹,众叛亲离,孤寡无人,便是如今他这幅德行吧。
  就要转身离开时,那河贝却轻轻打开了,一个蜷曲着睡在河贝中的绝美女子,没有出来,没有起身,紧闭着双眸,若细细看去,定能看到那长而卷密的睫毛,微微颤动着,显示着那人的清醒。
  “有什么想说的,便说了吧,说完便走,这儿是他的地方,我不想你再踏入属于他的地方。”
  清冷的声音自那紧闭的唇中出来,却不见双唇掀合,原来只用了密语,在空气中飘渺清冷,也带了几分凉薄。
  珑御清苦苦一笑,看着那个紧闭双眸的女子,第一次觉得羡慕。她曾经被那人深深的爱过,被放在手心细细呵护。即便最后不爱了,依旧希望将她护在羽翼下,为她遮风挡雨,便连这单灵宫,也只是留给她的。
  而反观自身,他除了留下一个空壳的身躯给他,便将自己的灵魂也抽走了,苦闷却无处发泄。久魃走了,不愿再回来。清风退隐了,不再过问他的事,其余之人,皆不能理解他心中的苦闷,然而那个人,只剩几分灵识在聚魂灯中,久久不肯回应他的呼唤。
  “单灵已死,请玉帝记得,此处住的,是一个叫灵雪因的仙子。”
  说罢,灵雪因将河贝轻轻阖上,继续她千万年来,静静的休眠。
  无人画得出梨花的清冷之香,也无人能解香雪海的独特,那能解之人,早已不再。
  看跌山重新焕发生机,却不是一日两日可成之事,经过千万年的洗礼,此处虽还带着千万年前杀戮过后的痕迹,却已经渐渐恢复平静,生机盎然。
  好去处自然有人窥觑,尤其是那些势力渐渐膨胀,隐隐有称霸一方之意的魔鬼妖神。
  久魃性子在这些年岁中,带了几分野气,虽说在当年夜珩君去世之时,见着带了些老成之气,但没过多久,便原形毕露了。说还是个半大的孩子,顽皮心性难免,竹寒弦便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偶尔也将他宠上天去。
  据说,当年夜珩君,更是将他宠得无法无天,整个天庭中,他除了珑御清,谁都不怕,且那活泼性子,也确实讨喜。只今日,竹寒弦阴着脸,强力忍着自己吼他的冲动。
  “这是哪来的孩子?”
  竹寒弦看着久魃手上攀着的一个小童,孩子还小,只会咿呀几句小语,吐字不清,还爱将拇指放在嘴中啜着,虽长得灵致可爱,却不该出现在此地而出现了在他眼前。
  “这……呵呵呵,珩哥哥,我在山下看到就只有他一人,哭哇着要找爹爹,看见了就不忍心将他扔在那不管,所以我就带回来了,反正我们这多个人也不多,而且我告诉你哦,师傅他最喜欢小童了……”
  竹寒弦忍不住伸手拍上额际,如果可以,他还真想一掌拍在那缺根筋的家伙脑袋上。珩喜欢小童他知,珩宠小童他也知,但珩却没他这种不分青白就将人给带回来的迷糊性子。有时真怀疑,这是不是珩带着看着长大的孩子。
  “你在外头与这些小孩儿玩玩我不说你,甚至是去糊弄些上山来的人我也不阻你,但你要带人上来,也需细细盘查,你看看你手上那个……”
  竹寒弦指着那个依旧一脸懵懂咿呀摇着自个儿小手的小童,沉下声音道。
  “怎么了?很正……啊,你是谁?妖怪……”
  久魃一低头,便见那本娇小而胖嘟嘟的身子底下,那双嫩嫩的小脚丫,突然变成了狸猫的爪子,屁、股后面也破了衣服,露出一条低垂着的尾巴来。心中一惊,手上已经飞速的将人打出,让他在地上滚了几圈。
  “哎呦!你这臭小子,干嘛打我?”
  狸猫精恢复原身,摔得七荤八素,双眼冒着圈圈,却龇牙道。
  “你个小妖精,居然扮成小孩儿还唬我,招打。”
  说罢,抡起棍子便追了上去。
  “哎呀,救命呀!”那狸猫呼喝一声,便屁滚尿流似的往看跌山出口奔去,临出去之前,往竹寒弦的方向看了一眼,便撒开脚丫子出去了。
  竹寒弦看着久魃追出去的身影,并没有出声阻止,他知以久魃的法力,不会有危险,反倒是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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