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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往不咎_沈富贵-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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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这么好哄呢?”季冰的声音变得沙哑起来,“你这样,我这辈子,还哪敢在你面前说假话。”
黎子清听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将季冰的手拿开,转过身坐正身体,低头盯着面前快要化掉的冰淇淋,内心翻涌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接着戳了一勺冰淇淋含在嘴里,冰凉的感觉从舌尖直抵大脑,酸酸甜甜,像他此刻的心情。
“你又把我晾在一边,”季冰叹气:“好歹体谅一下,我刚刚才花了那么大的力气表白。”
黎子清咬着勺子扭头看着他,诚实道:“你把话都说满了,我不知道说什么。”
季冰的视线从他被冰淇淋冻得通红的唇瓣上扫过,挑了挑眉道:“那就用行动表示吧。”
“什么行动?”黎子清不解道。
季冰四下环顾一番,然后凑近过来,看着他的眼睛说:“我想亲你。”
黎子清慌忙后撤身体,“……不要,人太多了。”
“没人。”季冰大言不惭:“你自己看。”
黎子清坐回身体,真的扭头环视起来,结果脑袋刚转过去,就被季冰飞快地伸手扳住下巴,凑上去啃上他的嘴,并且恶劣地直接顶开牙关,将舌头伸了进去。
黎子清瞬间瞪大眼睛,反应过来的时候,口腔已经被对方掠夺了一圈,他手忙脚乱地推开对方,险些从高脚凳上摔下去,身体歪了一下,又被季冰稳稳地扶住。
“你看,”季冰眼中透着餍足的色彩,得了便宜还卖乖:“根本没人注意。另外,冰淇淋挺甜的。”
“……”黎子清羞愤地从高脚凳上站起身,第二次头也不回地拔腿朝外狂奔。
季冰笑着跟了出去,黎子清正站在路边,老老实实地等着红灯。
“孺子可教。”季冰欣慰地说。
黎子清气得说不出话,往旁边挪开一小步。
“喂,”季冰果然再次抓牢他,“车来车往的,注意安全。”
黎子清挣了一下,却没想到,这次居然轻易就挣脱了,他有些惊讶地转头看向季冰。
季冰脸色微微发红,呼吸突然急促起来,脚步跟着有些虚浮。
“怎么了?”黎子清慌忙伸手撑住他的双臂,急急地问:“季冰你怎么了?”
“操……”季冰喘着气,艰难地说:“……是刚刚的冰淇淋,你别慌……过敏而已,我体质比较特殊,你拦辆出租车,现在去医院……”
第61章 进行时
黎子清从会议室出来径直往位置上走,却半路被梁安尼兴冲冲地拦住了,满脸都是八卦和猎奇的色彩。
“子清!”她声音难掩激动好奇,肢体语言丰富到夸张:“楼下前台有你的花!”
黎子清有点懵:“什么花?”
“鲜花呀,”梁安尼眉飞色舞:“好大一捧呢,两个快递小哥合力才搬进来的,你快去看看!”
“???”黎子清第一反应:“送错了吧?”
“管他呢,先下去看看呗。”梁安尼欲欲跃试:“我刚还看见有妹子特地跑下去围观了。”
黎子清转身刚要往外迈的脚步又收了回来,“……那我还是先不下去了。”
梁安尼匪夷所思地瞪大眼睛:“玫瑰诶,”她极力地舒展开双臂:“那——么——大一捧呢!”
“八成是送错了。”黎子清更加笃定道。
梁安尼索性拽住他的胳膊,奋力地把人往电梯口带,嘴上不住地嚷道:“肯定是哪个姑娘在追求你啦,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弄错呢?”
黎子清被梁安尼强行带进电梯,关上门后,就见她一脸八卦地继续追问:“你快回忆一下,到底是哪个红颜知己送的?”
黎子清脸上涌出几分难堪和尴尬,暗藏在这外露情绪之下的,竟还有一丝不确定的慌张,而面对梁安尼的逼问,却只能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
电梯抵达一楼打开门,前台果然站了两三个年轻小姑娘,正围着一捧直径长达一米多的巨型黄玫瑰花簇,叽叽喳喳地发表着艳羡和新奇的感叹。
“当当当当~主角来了!”梁安尼唯恐天下不乱地嚎了一嗓子,立马将全部视线成功地吸引住,纷纷或惊讶或八卦地看了过来,赤裸裸的视线让黎子清瞬间有种退进电梯原路返回的冲动,
“是送给你的花呀?”其中一个妹子看着梁安尼,忙不迭地求证。
梁安尼飞快摆手,让到一边让主角登场,“是送给这位先生的。”
妹子们个个合不拢嘴,片刻后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叹声。
“天哪,女追男吗?太高调了吧?”
“这是什么土豪小姐姐啊,追男朋友这么大手笔?”
“这样反过来也还是好浪漫哦……”
梁安尼还在这边不停地推着黎子清的胳膊,“快去看看,快去看看……”
黎子清在一群妹子的注目礼下,硬着头皮迈开脚步走过去,簇拥在一起的女孩们纷纷自觉地往两边散开,这样怪异的动作蓦得又让黎子清头皮发紧。
人群中心,一大捧娇嫩欲滴的黄玫瑰,朵朵花瓣上都带着清晨的新鲜露水,正争先恐后地不断往空气里散发着阵阵幽香。
黎子清一时间彻底词穷,缓了缓,目光四下搜寻一番,尴尬地问旁边的一个小姑娘:“有卡片什么的吗?”
“有有有,”前台妹子忙不迭地递过来,还不忘事先提醒一句:“不过上面没有落款哦。”
“这么神秘啊?”梁安尼惊讶又兴奋。
黎子清接过卡片,接着才又发现,上面岂止是没有落款,甚至连留言都是直接打印出来的,简简单单的五个字。
——子清,对不起。
陆家江畔酒店,十八层酒吧餐厅,李如一手晃着酒杯,身子歪靠在吧台边沿,正眉飞色舞地跟面前一位身姿婀娜长相美艳的女孩可劲儿撩骚。他刚讲了个颇为内涵的荤段子,女孩捂嘴笑得花枝乱颤,却突然目光定格在他背后的某处,美目立刻毫不掩饰地潋滟出狩猎的神采,接着水蛇腰一扭,擦着他的肩膀走过去,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将李如晾在了一旁。
李如的邪魅坏笑僵在脸上,眼中瞬间烧起雄兽被侵犯领地的戾气,将酒杯重重往吧台上一拍,猛地转过身,大吼一声:“我倒要看看是谁他妈——季冰?”
几步开外,季冰嘴角勾着绅士且疏离的笑,朝那位美艳女子淡淡地摇了摇头,在对方失望黯淡的眼神下,毫不留恋地移开视线,大步流星地朝李如这边走了过来。
李如略带惊诧地上下打量着季冰的装束,司空见惯了他高定西装一丝不苟的模样,今天居然破天荒地换了风格,上衣是纪梵希的黑色机车皮夹克,里面搭了件白色休闲Polo衫,下身配了条银灰色的西裤,宽肩窄腰身姿挺拔,整个人的气质减去了几分冷漠,看起来恣意又潇洒。
“找你有点事。”不等李如说话,季冰就开门见山道:“现在有时间吗?”
“有啊,我最有的就是时间了。”李如吊儿郎当道:“要办什么事啊,还劳驾你亲自跑来找我?”
季冰毫不拖泥带水,直截了当道:“明天是黎子清生日,你帮我给他打个电话。”
“啊?”李如一时间没听懂,“给谁打?”
季冰睨了他一眼,重复一遍:“黎子清。”
李如这回听懂了,不仅听懂了,简直听得有点惊悚了。
“你这不是难为我吗?”李如匪夷所思道:“我给黎子清打电话?打个不恰当的比喻,简直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啊。”
“又不是没打过。”季冰淡淡地提醒。
“那天事出突然,能一样吗?”
“现在也事出突然,”季冰说:“而且性命攸关。”
李如一愣,脱口而出:“谁要死了?”
“你打完我就告诉你。”
李如脸上表情几番挣扎,想起另外一茬,问道:“你自己怎么不打?”
季冰瞥他一眼,冷冷道:“我要是打得通,还用过来找你?”
“……”李如一脸错愕:“都把你号码拉黑了?那看来这次真要跟你恩断义绝啊……”
季冰深吸一口气,语气冷硬:“打电话。”
李如啧啧两声,从善如流地掏出手机,在手里掂了掂,问季冰:“打了说什么?”
“问他明天晚上有什么安排。”
“他能告诉我?”
“你先打。”季冰声线抬高两个分贝,明显有些不耐烦起来,“按免提。”
李如将手机举在面前,铃声一下接一下地敲击着耳膜和心灵,两三声后,对方接起来,礼貌又客气地询问:“你好,哪位?”
“……”李如料想黎子清必然不会存他的号码,果然一直都没存过,他抬眼看了看季冰,念台本一样机械地说:“我是李如。”
黎子清顿了顿,态度迅速冷淡下来,问他:“有事吗?”
季冰将台词打在手机上举到李如面前,他一五一十地看着念:“有点项目上的合作事宜想找你谈谈,你有时间吗?”
“没有,我是技术部门,不负责商务接洽。”
李如继续对着台词念:“是你们领导让我直接打给你的。”
黎子清显然是怀疑的,犹豫片刻,才又开口:“具体什么事,先在电话里说吧。”
“这不太好吧,”李如道:“你明天晚上有时间吗?我们约个地方边吃边聊呗。”
“……”黎子清好似听错了,语气透着十万分的难以置信:“我跟你吃饭?”
李如在季冰目光的鞭挞下继续冲击奥斯卡影帝:“你要是觉得尴尬,咱俩都各自再带个人?”
“抱歉,”黎子清凉凉地回绝:“我明天晚上没时间。”
“有约了?”李如顺水推舟地问。
“有。”
“几个人啊?不行就一起呗,凑一桌热闹。”
黎子清停顿片刻,问李如:“是不是季冰在你旁边?”
李如心里暗骂一声卧槽,抬头求助似地看向季冰,对方则不疾不徐地写一行字给他,让他继续照着念。
李如白眼都要翻出来了,却依然忍气吞声地照本宣科:“在啊,在那边一个人喝闷酒,你要找他吗?”
“……不必了。你帮我问问他,今天送到我公司里的玫瑰花,是不是他干的?”
李如看向季冰,季冰的思维停顿在黎子清的那句玫瑰花上,一时间没给予及时的反应。李如从他的面部表情得到答案,自行发挥起来:“他说不是他。”
回过神的季冰:“……”
黎子清:“……哦,我知道了。”
李如还要接着说,季冰却直接将手机拿了过去,关掉免提举在耳边,沉声问道:“什么花?”
黎子清:“……”
季冰见他不回应,听不出情绪地又问一遍:“什么花?”
黎子清语气漠然:“既然不是你干的,那就跟你没关系了。”
季冰面色晦暗,停顿片刻,话锋一转,问他:“你明天晚上,真的有约了?”
“对。”黎子清说:“跟一个相亲对象。”
季冰放在身侧的另一只手慢慢握拳收紧,呼吸不由自主地紧促起来,自我缓解几秒钟,仍是不放弃地问:“所以,花也是对方送的吗?”
“不是你的话,就只能是他了。”
黎子清等了一会儿,季冰迟迟没有再开口,两个人抱着手机同时陷入沉默,最后依然是黎子清率先打破了死寂一般的僵局。
“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他淡淡地说:“以后也请不要再联系我了,我不想回头,只想往前走。希望你也是,季先生。”
咔擦一声,对方挂断,良久,季冰仍保持着听电话的姿势,一动不动,好似石化成了一尊雕像。
李如在旁边等了好一会儿,没听到他继续出声,走过去不确定地问:“打完了?”
季冰的脸一半隐藏在阴影里,另一半被酒吧光怪陆离的灯影照出了带着金属光泽的冷感,他面无表情地将手机递给李如,双手插进西裤口袋,一言不发地转身朝外走。
“喂!”李如追上去,求知欲令他毫无眼力劲,锲而不舍地说:“问出来了吗?明晚你有什么计划?要我帮忙吗?”
“没计划了。”季冰的声音仿佛瞬间结上了一层霜,他停下脚步,目光飘在空气中的某处,游移不定,语气也是轻飘飘地,没有支撑似的,缓缓地说:“对于他来说,可能我的不打扰,就是最好的生日礼物了。”
黎子清将手机放回桌面,指尖却明显在颤抖着,他不得不用左手摁压住右手,想拼命遏制住,却发现适得其反。
分手是一件足够痛苦的事情,对方在你的生命里浓墨重彩地鲜活了十年,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或者光是凭借呼吸的频率,你都能完全感知出他的情绪起伏。
季冰的的确确地被他伤到了,这本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可为什么他却完全找不到一丁点开心的感觉呢?
为什么要打电话过来?
为什么要自取其辱?
为什么一定要不遗余力地,给予我伤害你的机会?
黎子清趴在桌子上,将脸深埋进臂弯,试图抛除杂念,将混沌的大脑完全放空,效果显然是有的,因为直到身旁的磊伟拍了他一下,他才被动地意识归位,然后听到桌上的手机再一次聒噪地叫嚣着。
“喂,”黎子清接起来,缓了缓情绪,切回友好的语气打着招呼:“你好,顾总。”
“黎先生,”顾西恩笑着说:“我跟餐厅定了明晚六点,你的时间可以吗?”
“没问题的。”
“好,那需要我去接你吗?”
“不用麻烦,我开车过去。”
“那你路上注意安全,明晚见。”
“嗯。”
“生日快乐,黎先生。”
第62章 进行时
一家临街的法式餐厅,门外的三层花架上郁郁葱葱摆满了花卉绿植,半面墙的爬山虎在夏初的季节开得茂密繁盛,阳光下闪着鲜嫩又灵动的光泽。
笑容甜美的门迎一路引着黎子清走到餐厅深处,穿过白色罗马柱顶起的巴洛克风格的拱门,长长的方形欧式餐桌一侧,顾西恩站起身笑着同他打招呼:“晚上好,黎先生。”
“顾总,”黎子清环顾四周,面露窘色:“……一顿简餐而已,这地方会不会太高级了?”
“生日一年一次,讲点排场也没什么。”顾西恩一边示意黎子清入座,一边又解释说:“不过确实是我疏忽了,本来想定另外一家的,结果这阵子太忙,昨天才想起来,真的非常抱歉。”
黎子清忙不迭地摆摆手:“顾总太客气了。”
顾西恩在他对面落座,笑着叹了口气说:“你不要一直顾总顾总的了,有种跟客户吃饭的感觉。听黎叔说你比我小两岁,我以后就叫你子清吧,你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叫我小顾哥。”
“不介意,”黎子清淡笑道:“你帮了我很多,叫声哥是应该的。”
顾西恩粲然一笑,将菜单递给他,“今天你是寿星,先点菜吧。”
黎子清连连摆手,为难道:“我第一次来,还是你点吧。”
顾西恩也不强人所难,温和地笑了笑,拿回菜单后,轻车熟路地开始同侍应生交谈点餐。
黎子清趁这空当,目光左右梭巡一圈,意识到这是一处单独开辟出来的私人用餐空间,宽大的欧式长桌两边,六人座还余出来四张座椅,于是便犹豫着问:“只有我们两个人吗?”
顾西恩从菜单上抬起头,笑眯眯地看着他:“生日是该热闹点,子清如果有朋友方便的话,不妨一起叫过来庆祝。”
黎子清摇头,腼腆地笑了笑:“不用了,就这样挺好。”
侍应生收起菜单,弯腰鞠礼,转身通知后厨备餐去了。
顾西恩这边低头寻找着什么,却突然一拍额头,懊恼道:“你看我这记性,把正事给忘了……”
黎子清疑惑地看着他:“什么?”
“我先打个电话。”顾西恩没直接回答他,而是连忙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两三秒后被人接通,就听顾西恩语气焦急地问:“你到家了吗?”
那边回答一句,顾西恩松了口气,接着说:“那你给我送个东西过来,我昨晚拿出来放在书房桌子上的,早上走时让顾一打个岔给忘了。”
等顾西恩三言两语讲完电话,侍应生已经端着托盘走过来开始上冷菜了,紧随其后的还有一位侍应生,缓缓地推着一辆金色餐车,上面则放着一个点燃了蜡烛的三层奶油蛋糕。
黎子清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原以为只是简单地吃顿饭,始料未及的事却一个接一个地出现,让他着实有些手足无措了。
还不等他发表任何感想,就听顾西恩温和地解释:“这都是黎叔的意思,我只是帮他老人家实现愿望罢了。”
黎子清鼻子一酸,眼眶跟着开始滚烫发热,他慌忙低下头,面前是被侍应生摆上来的奶油蛋糕,蜡烛顶端的火苗无风跳跃着,仿佛午夜巡游的精灵,鲜活且灵动。
黎子清压抑着内心纷杂的情绪,喑哑着声音道:“谢谢……”
“快先许愿吧。”顾西恩朝他眨了眨眼,笑吟吟地说。
黎子清失神地望着眼前跳动的火苗,一时间竟想不到自己还能有什么愿望和渴求,以往每一年生日,他的第一个愿望雷打不动都是许给黎叔的,希望黎叔叔身体安康百岁无忧。
第二个愿望是许给季冰和自己的,希望他们能够长长久久,永不分离。
想来必定是他还不够虔诚,才换来这样打脸的惨淡收场。
正菜上桌吃到一半的时候,正同黎子清聊着天的顾西恩目光突然往他背后一投,旋即伸手朝那边挥了挥,“这里。”
黎子清顺势扭头,那人已经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西装革履却一股子风流倜傥的模样,直接看向顾西恩的位置,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他,笑眯眯地说:“亏得我今天没应酬,都说一孕傻三年,你这智商倒退的,让我都开始怀疑俩孩子是不是你生的了。”
“……”黎子清手里的刀叉哐当两声,齐齐掉进面前的盘子里。
顾西恩面不改色地接过东西,放到一边的桌子上,淡定地跟黎子清介绍道:“这是我先生沈白,平时不太爱说人话,还请担待。”
黎子清干笑两声:“……好的。”
顾西恩接着又跟沈白介绍黎子清:“这位就是黎子清先生。”
“你好。”沈白彬彬有礼地伸出手跟黎子清握了握,脸上无懈可击的完美笑容充满了知识分子的内敛和优雅。
“……你好,沈先生。”
沈白拉开顾西恩旁边的椅子大马金刀地坐下来,顾西恩随口他:“晚饭吃了吗?”
“没呢,这不忙着给你送东西吗?”
“那帮你点点东西?”
沈白摆手:“不了,等晚上回去你给我煮碗面条吧。”
顾西恩懒得搭理他,扭过身将桌子上的东西拿起来,递到黎子清面前,对他说:“子清,这是黎叔让我转交的,他特别嘱咐我,等生日这天再给你。”
黎子清定定地凝视着顾西恩递过来的一只方形盒子,然后伸出双手缓缓地接过来,入手的重量并不沉,却隐约有种年代久远的熟悉感。
黎子清心头一哽,他大概猜出来是什么了,却又一时间感到难以置信,他以为早就丢了的,结果竟被黎叔珍之重之地收起来了。
那是他高中三年的周记本,写满了记忆中的点点滴滴,可自从上了大学之后,他就开始习惯于在网上的博客里记录生活了,那时候远在大洋彼岸的季冰,则是来他空间打卡访问的常客。
他沉浸在异国恋所带来的甜蜜与酸楚里,却忘了身边还有一个老人,同样也牵挂着他的喜怒哀乐。
黎子清双手颤抖地拆开盒子,看清了里面的东西,瞬间视线模糊一片。
果然是那本周记,黎叔一直保存着,纸张都已经泛黄,边边角角却压熨得整齐完好。
他缓缓地翻开内页,接着又是心头一窒,不一样,不仅仅只是保存下来这么简单。
每一页的每一次周记,黎叔都在结尾字迹清晰地写下了一段话,越往后的墨水越新,直到最后几页,字迹开始虚浮歪扭,却一笔一划仍旧完完整整。
黎子清的手剧烈颤抖,几乎握不住纸张,心口被一团坚硬的东西压住,溺水般地快要喘不过气来。
周记在他杂乱无章的动作下,哗啦啦地被翻到了最后一页,黎子清视线陡然凝固,心头又是一紧。
那是一篇崭新的,黎叔写下来的周记。
一只手伸过来盖在本子上面,顾西恩眼神温暖柔和地看着黎子清,淡淡地说:“回去再看吧,虽然我不知道里面到底写了什么,但你的情绪不太对劲。”他说:“今天你生日,我还是希望不管怎么样,你都能够开心地度过去。”
黎子清怔怔地望着他,半晌,点了点头缓缓地将本子合上,然后抓起面前的红葡萄酒仰头喝下一大口,酒精呛着气管,他剧烈咳嗽几声,双眼被涌出的泪水彻底濡湿。
隐约听到顾西恩叹了口气,然后对旁边的沈白说:“买单吧,一会儿我送子清,你先回去。”
“你快算了吧,”沈白一锤定音道:“喝酒不开车,咱就别给警察同志添乱了。你车先放这儿,咱一道给黎先生送回去,完了直接回家,明天我过来再把车开走。”
顾西恩辩解:“几口葡萄酒而已,度数也不大。”
“怎么不大,你看黎先生醉得眼睛都红了。”
顾西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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