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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往不咎_沈富贵-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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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什么风?”突然又是那道熟悉的声音从二人身后传来,黎子清转身看到仿佛从天而降的季冰,愣了一下,脱口问道:“你没请假?”
  季冰挑了挑眉:“团结友爱的人设,还是要保持一下的。”
  “……”黎子清:你好棒哦,给你鼓掌。
  上午第二节 的课间休息时间,黎子清趴在课桌上萎靡不振,一大早被迫绕着操场跑了十圈,饶是刚受过军训历练的身体也有些吃不消。而踢踏舞者肖恺成却精力依然充沛,此刻手里挥舞着一张A4纸打印的表格,凑到黎子清桌子前,兴冲冲道:“同学,秋季运动会了解一下?”
  刚开学一个月不到,班主任还未选出合适的班委会,只临时任命了肖恺成作为代理班长,大概也是因为他开学第一天的语出噎人,给班主任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黎子清恹恹地睁开眼,本意先拒绝,就听肖恺成先发制人地央求道:“支持一下工作嘛。代理班长太尴尬了,名不正言不顺的,大家都懒得理你。你要再不帮我,我可就真的山穷水尽了。”
  黎子清在心底叹了口气,随口问“都还有什么项目?”
  肖恺成啪地将报名表格往黎子清面前一拍,拍着胸脯大言不惭道:“你放心,基本上都没人报,种类繁多,任君挑选。”
  “……”黎子清扫了一眼上面一个巴掌就能数完的报名人数,目光落在其中一个上面,面露惊讶道:“白礼生还报名了接力跑?”
  “是吧?我当时也吓了一跳,他整天来无影去无踪的,早上出操都找不到人。昨天我就随口那么一问,结果人还真的报名了。这也太支持工作了,”肖恺成满嘴的官僚主义口吻:“就算到时候拿不到名次,班级也要给他评个先进。”
  “那我也报个接力跑吧。”黎子清拿起笔,在接力跑那一栏写上自己的名字,递还给他:“这样再找两个人,一个项目就算报齐了。”
  “哇,你好歹是我的柳暗花明,就报一个项目怎么够?”肖恺成言罢,不由分说地从他手中夺过笔,刷刷地在纸上洋洋洒洒又添了几处。黎子清夺过来一看,就见那上面,八百米、撑杆跳、扔铅球以及立定跳远等好几个项目后面,统统都写上了他的名字。
  “……我感觉一个人撑起了整个班级。”黎子清感觉额头青筋直跳:“……我看起来很像超人吗?”
  “你不是超人,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肖恺成深情地看着他道。
  “救命恩人自己都小命不保了。”黎子清拿起涂改液,准备将名字全部涂掉:“你去找别人吧,我实在有心无力。”
  “季冰。”却听肖恺成突然兴奋地朝教室门口喊了一声,黎子清停下涂抹的动作,抬头看着走过来的季冰。
  肖恺成老鸨一样笑吟吟地迎上去:“季冰同学,秋季运动会了解一下?”
  季冰望着黎子清笑了一下,才看向肖恺成,饶有兴趣道:“行啊,都还有什么项目?”
  “还有很多项目,种类繁多,任君挑选。”连广告词都没变。
  “那你看着写吧。”季冰道:“只要比赛时间不冲突,我都没问题。”
  肖恺成猛抽一口气,热泪盈眶道:“季冰同学,你真是太优秀了!”
  季冰嘴角一勾,补了一句:“把李如也都写上吧,有福同享。”
  肖恺成简直要顶礼膜拜了,一下子报名表上所有的项目差不多都有人顶上了,他虔诚地看着季冰,深情款款道:“李如能有你这样的哥们儿,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啊,你的光辉,照耀大地,带领我们,走向胜利。”
  “……”黎子清一言难尽地扫了一眼肢体动作夸张到极点的肖恺成,低头将自己的名字涂抹掉,只留下一个接力跑,递给对方,顺便拍了拍他的胳膊道:“去吧,去寻找你的光辉吧。”


第16章 过去式
  十月份的第二周,雨水接天连地地足足下了一整周,秋凉裹着水汽弥漫在天地间,寒风更是透骨,在夜晚的时候尤为凛冽。
  周末的晚自习第一节 刚下课,肖恺成拿着运动会报名表,大步流星地走上讲台,清了清嗓子对大家说:“同学们,下周三就要开始一年一度的秋季运动会了,这里根据大家之前热情踊跃并且自告奋勇地报名呢,我和班主任老师艰苦卓绝地取舍了一番,终于,将最终的参赛人员名单定下来了!”他说完这一段,煞有介事地停下来,目光投向大家,自己则率先举起手啪啪啪地开始鼓掌。结果干巴巴地鼓了两三秒,没有得到回应,肖恺成双手伸到前面抬了抬,一脸恳切道:“你们好歹激动一下啊,捧捧场好不好,大哥大姐们?”
  大家面面相觑,显然并不想配合,有的翻着白眼有的开始哄笑,有的则干脆两耳不闻窗外事,继续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半晌,在肖恺成面子快要挂不住的时候,一阵清脆有力的掌声打破静寂的尴尬,季冰胳膊支在桌面上,扫了讲台上的肖恺成一眼,一边鼓掌一边环视教室一圈,慢条斯理地说:“代理班长也是班长,你们给点反应啊。”
  他话音刚落,震耳欲聋的鼓掌声就应声而起,肖恺成感激地看了季冰一眼,在掌声雷动中享受了几秒钟,才又伸出手压下声音,继续正经百八地说:“我现在就把各项运动项目的参赛人员都给大家报一下,希望大家下来利用这一两天的时间,加强锻炼,做好赛前准备,在即将到来的比赛中,赛出风格,赛出水平,为我们高一三班,争取更多的荣誉和胜利!”
  掌声再次雷动,肖恺成心满意足地在渐而弱下去的鼓掌声中,低下头看着手里的表格,开始挨个地报出每项赛事的参赛人员。
  在肖恺成字正腔圆声音洪亮的背景音里,大家又开始交头接耳地讨论起来。而黎子清则在这一片嗡嗡声中,扭头朝后排季冰的位置看了过去,却见他正回头跟后排的李如说话,只留给黎子清一个发丝乌黑修剪利落的后脑勺。
  黎子清转回身子,却就在同时,李如下巴一抬,看着黎子清的方向朝季冰努了努嘴,季冰扭头,只看到黎子清穿着黄色卫衣的侧影,下颚线柔和小巧,隐约带着一股子牛奶味的稚气。
  “他看你干吗?”季冰收回视线,听到李如语气不善地问。
  “也不一定是看我吧。”季冰这么说着,嘴角却浮起一丝微笑,“应该是在找其他人,却被你的眼神吓回去了。”
  “我能吓得住他?”李如眼珠子瞪得滚圆,“开学第一天就触我霉头,因为他,老子还被班主任骂了。”
  “你自己迟到,关别人什么事。”季冰淡淡道,转过身体坐正,拿起钢笔在手上转了两圈。片刻后突然停下来,取了笔帽低头在笔记本上刷刷写了一行字,撕下来揉成团,胳膊一抬朝黎子清的方向丢了过去。
  纸团在半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准确无误地掉进了黎子清的卫衣帽子里,黎子清刚觉察出异动,同桌就已经眼疾手快地帮他将纸团从帽子里取了出来,递到他面前,笑着说:“谁啊,这丢得够准的啊。”
  黎子清眉头一皱,拿过纸团摊开,只见上面行云流水般地写了一行钢笔字,字体瘦劲清峻,仿佛专门练过。
  ——4X100米接力赛,好好加油。
  黎子清心头刚闪过一丝疑虑,就听讲台上的肖恺成抑扬顿挫地念道:“4X100米接力赛,参赛人员:白礼生、黎子清、季冰、李如。”
  “卧槽?”后排的李如反应比谁都大,一拍桌子站起身,对着讲台上的肖恺成,金刚怒目道:“别的我就不说了,怎么接力赛还有老子的份儿?”
  肖恺成将报名表在手里扬了扬,耸肩道:“班主任已经批了,你有意见找班主任去。”
  李如被他的态度撩得怒火更胜,怒不可遏道:“你他妈真以为我会怕那老女人?”
  “李如。”季冰转过身,目光森然似一泓寒冬的湖水,冷冷地对他说:“当众辱骂班主任,你也真以为,学校不敢给你处分?”
  “……”李如被季冰一句话怼到没脾气,却仍需找个发泄口,于是目光一转,伸手指着黎子清的背影大声喊道:“黎子清,你他妈给我争气点。到时候拿不了年级第一,老子唯你是问。”
  莫名其妙被迁怒的黎子清陡然转身,目光也是冷冷的,望着他抛出一句:“管好你自己再说吧。”
  “牛逼!”李如眼睛一眯,神色狠厉道:“你给我等着,早晚弄你。”
  “干什么呢!”肖恺成站在讲台上一拍桌子,报名表卷着一个筒,指着李如道:“你牛逼,其他项目就都给大家赢个第一回 来,到时候接力赛输了,那才是黎子清的锅,否则就是你自己无能。”
  李如面红耳赤,却哑口无言,季冰突然轻笑一声,在静寂无声的教室里,仿若一颗石子激起千层浪,接着刚刚一直都噤若寒蝉的大家,才敢纷纷跟着开始哄笑起来。
  “好了。”一片哄笑声中,季冰示意李如坐下,“都是一个班的,你跟谁过不去呢?”
  李如坐下来,一脸怨愤地看着他,怒火中烧道:“季冰,我平时够给你面子了,怎么关键时候,你反倒帮着外人让哥们儿我下不来台?”
  “那也得讲道理不是吗?”季冰语气无波无澜道:“黎子清没招你没惹你,你一直咄咄逼人的,算怎么回事?”
  “他怎么没招惹我了?”李如义愤填膺道:“开学第一天——”
  “车轱辘话就不要说了。”季冰胳膊一抬打断了他,“你小媳妇吗?一点芝麻绿豆大的仇记一辈子?大丈夫不拘小节,小人才长戚戚。”
  上课铃声骤然响起,肖恺成也终于结束了一番慷慨陈词的动员小会,走下讲台回到位置上。
  然而班里的大家却并没有停止讨论,黎子清的同桌凑过来,好奇地问:“那个白礼生,他怎么会跟你们一起跑接力?连晚自习都不来,白天上课也总是见不到人。”
  黎子清摇头,“不清楚。”
  同桌讶异:“你跟他不是一个宿舍的吗?”
  “没说过几句话。”黎子清将物理课本收起来,又抽出一本生物练习册打开,淡淡道:“你也知道他很神秘。”
  同桌见问不出什么,便也不再多说,岔开话题道:“你物理做完了?”
  黎子清点点头,同桌立马伸出手,充满期待地看着黎子清:“给我看看呗,我不抄你的,就对对答案。”
  “我写的也不一定对。”
  同桌叹了口气,语气颇为无奈道:“你说的也对,咱班物理第一的居然是季冰,可你说谁敢找他对答案?太可怕了。”
  黎子清有些诧异,“不应该是李如更可怕一点吗?”
  “非也非也。”同桌老神在在地摇了摇头,“李如充其量就是魔王麾下的打手,真正的大魔王是季冰才对。”
  “……”黎子清无语地看了同桌一眼,“你动画片看多了吧?”
  “你不信啊?”同桌意味深长道:“那就慢慢看吧。”
  晚自习下课,班级里有人开始挪动椅子往外走,有人则交头接耳地讨论问题,各种声音交错在一起,忙碌又安逸。
  黎子清没在教室里多待,跟着第一波往教学楼外走的人,径直回了宿舍。
  到了宿舍后果然其他人还都没回来,他打开宿舍灯,顺手将门虚掩着,省得一会儿其他人回来还要拿钥匙开门,然后走向里面的阳台准备收衣服。
  推拉门拉开,早上走时忘了关窗户,迎面一阵夜风席卷而来,紧接着砰地一声,宿舍门就被强风有力地给关上了。
  黎子清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收完衣服再去开门,左右不急这么一会儿的时间。结果,等他刚把手伸向阳台晾衣杆,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不轻不重的敲门声。
  “谁?”黎子清扭头问道。
  “我。”对方语气自然道:“季冰。小白让我帮他拿个东西,你开下门吧。”


第17章 进行时
  听到门外熟悉的声音,黎子清竟兀自呆愣住了,外面的人显然丝毫耐心都没有,再次重重地敲了两下门,语气蕴含怒火:“开门。”
  黎子清晃过神,慌忙将手里的东西放下,走过去将门打开。
  门外的季冰将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里面是件深绿色的羊绒坎肩和质地优良的黑衬衫,领带没有打,衣领松松垮垮,露出线条凌厉的脖颈线,整个人看起来颓靡又阴鸷,好像深夜探访古堡的流浪诗人。
  季冰走进来,随手将外套挂在玄关处的衣钩上,弯腰打开鞋柜,看了一眼,眉头微蹙,黎子清突然想起什么,连忙跑向卧室,“拖鞋我昨天给洗了,在阳台晒着,你等我去拿。”
  季冰直起身,抱臂靠在玄关墙壁上等着,目光跟随黎子清一直到看不见的地方。客厅开着暖黄色的壁灯,印在他的眸子里,悄无声息地将先前那股颓然和消沉击退了些许。
  不消片刻,黎子清出了卧室走过来,将拖鞋放在地上,语气轻松道:“我原以为,你要下周才回来。”
  季冰本来不想解释,目光不经意扫到对方凝视着自己的那双眼睛,澄净又柔和,顿了顿,语气平淡地说:“事情办完了,自然就回来了。”
  黎子清哦了一声,盯着他弯腰换鞋的动作沉默不语,季冰觉察出气氛有些异样,直起身问他:“你怎么了?”
  黎子清错开视线,表情看起来似乎在内心挣扎取舍,季冰定定地看着他,片刻后蹙起眉,直截了当道:“有事就说。”
  黎子清深吸一口气,再次看向他的眼神陡然附上了孤注一掷的决绝,“我最近在找房子。”他语气自然,好像只是在讨论早饭吃什么,“签完合同就能搬了,你——”
  季冰脸色随着他的话越来越阴沉,最后忍不到他说完,就直接开口打断,“你找什么房子?”他控制不住激动的情绪,跨步上前摁住黎子清的双肩,将人抵在墙壁上,目光灼灼地逼视着他:“这么大地方住不下你?你要去皇宫啊?”
  黎子清目光平静,甚至看着他笑了笑,结果一开口就略带颤抖的声音,轻易就暴露了他濒临崩溃的情绪,“不是你说要分手吗?”他自嘲般地扯了扯嘴角,低下头不再看他,“我不找房子,难道要露宿街头?”
  “我——”季冰喘着粗气,表情看起来气得不轻,手下的力道难以克制地收紧:“黎子清,抬杠是吗?我说的是分开,不是分手!谁他妈跟你说要分手了?”
  “有区别吗?”黎子清倏然抬头,目光也是狠狠的,眼眶通红隐约泛着水汽,就好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小动物,拼尽全力地朝对方张牙舞爪地挥动着小爪子,“凭什么都是你在掌握主动权?”
  季冰别开脸看向他处,像是在极力地做着情绪管理,两个人就这样咫尺之间对峙着,呼吸间全部是对方的气息。
  “原因。”大抵过了半分多钟,季冰收敛起狂躁外露的激动表情,目光沉静地看着他,口气听起来像是在谈判:“分手总要有原因吧?”
  “原因?季冰,你一个电话打来跟我说分开的时候,告诉过我原因吗?”
  季冰满眼的不悦:“现在是我在问你。”
  “谢嘉琪,对吗?”黎子清主动替他回答,“季冰,你是跟她一起去的美国。若问心无愧,你就告诉我,你是去做什么了?”
  季冰视线躲闪了一下,却很快抓住另一个重点,咄咄逼人地反问起黎子清:“谁告诉你的?白礼生?”
  “你不要岔开话题。”
  “是你先提谢嘉琪的。”
  黎子清脸色有些发白,胸口上下起伏着,盯着季冰看了片刻,突然表情痛苦地弯下腰,然后靠着墙壁慢慢蹲下,一只手抵着胃,另外一只手却本能地牢牢揪住季冰的衣袖,将对方带得也跟着弯腰俯身,看着他瘦削的身体慢慢蜷缩成一团,隐约带着轻微的战栗。
  “你干什……”季冰一瞬间还以为对方故意耍性子,结果见他眨眼间脸色已然苍白如纸,心口蓦得一紧,顿时慌张又急切地问:“你怎么了?”
  “胃疼……”黎子清紧紧地揪着他的衣袖不肯放,胃部骤然拉扯的疼痛,引来一阵反胃和眩晕的感觉,他小声抽着气,声音细弱无力,几个字喘一口气:“……药箱就在书房左侧……最上面那格,你帮我……拿一下,好吗?”
  季冰宽厚的手掌抚上他的侧脸,掌心接触到的皮肤透着微微的凉意,他看着这样的黎子清,脑海中却倏然闪现出一道似曾相似的碎片记忆,他见过这样的黎子清,如此痛苦地隐忍着,却本能将自己作为唯一支撑的黎子清,少年时代的黎子清,他的黎子清。
  属于过去的记忆仿佛水面上乍起的波纹,骤然浮现,片刻后消弭,寻不到一丝一毫的踪迹。
  此刻季冰眼前出现的,是青年模样的黎子清,轮廓从柔和变得清隽,褪去一身鲜活灵动的稚气,眉眼间仿佛藏着千言万语,最后都揉成一团化不开的惆怅和忧绪。
  季冰将对方死死抓着自己衣袖的手一点一点地掰开,在他抬起头看向自己的,那双蕴着无比的震惊和失望的眼眸中,一言不发地腾出手臂将人从地上抱起来,径直朝卧室的方向走去。
  黎子清踢着腿挣扎了两下,季冰收紧臂弯,面色不虞道:“别乱动。”
  “你的手表硌到我了。”黎子清小声抗议着:“好疼……”
  季冰脚步没停,反而加快速度走到床边,将人往床上轻轻一放,低头看着他问:“硌到哪儿了?”
  “后背中间……”黎子清手伸到后面想去碰,却半路上被季冰一巴掌打下去,轻斥一声:“别乱碰,我给你看。”
  黎子清收回动作的模样看起来十分委屈,他垂着脑袋嘴唇翕动,轻声喃喃道:“后背疼,胃也疼,哪里都疼……”他抬起头,眼眶红红的,鼻子抽了抽,看着身旁正注视着自己的人,慢慢地说:“我好疼啊,季冰……”
  季冰面沉如水,看起来波澜不惊,内心却早已地覆天翻起来。他伸出手抚上黎子清额前的头发,目光深邃地看着他,沉默了数秒,才缓缓开口道:“那我该怎么做,你才会不疼?”
  突而眼前影子一晃,等季冰反应过来的时候,脖子已经被黎子清牢牢地搂住,身体不由自主地压向对方。两个人顺势双双倒在床上,而始作俑者却好似无辜地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季冰,然后抬头在他嘴唇上轻触一下,小声说:“……亲一亲,就不疼了。”
  季冰盯着他的眼神渐渐起了变化,黎子清望着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然后看到对方喉结上下滚动一下,目光终于变得危险起来。
  季冰的呼吸变得急促,伸手就要去扯他的上衣扣子,却半路上又被黎子清摁住,目光清澈无欲地看进他的眼眸里,冷不丁地问:“这算是分手炮吗?”
  季冰仿佛瞬间被人一盆冷水兜头浇下,yu火化出几分怒火,他伸手掐住黎子清的下巴,嘴角却勾起一丝凉凉的笑,慢悠悠地说:“行啊,你要是把我伺候舒服了,不用露宿街头,这套房子就是你的了。”
  “季总好大方。”黎子清赞叹。
  “我对床伴一向出手阔绰。”季冰看着他,慢条斯理道:“黎子清,难道你以为这么多年,我身边就只有你一个?”
  季冰一句话,成功地看到黎子清仿佛瞬间被施了定身术一般,瞪大眼睛愕然地看着他,里面搅着失望与震惊反复交错的情绪,最后统统化为虚无,沦陷成一道寂灭的光。
  是你自找的,黎子清。
  季冰在心里对自己说,连分手和搬家这样的话,你都能轻而易举地说出来气我,我为什么不能报复回去?
  黎子清仿佛灵魂出窍般地僵硬在那里,季冰却已经被彻彻底底地撩出火,然而不管是哪种火,此刻显然都十分需要酣畅淋漓地发泄一通。于是,他轻车熟路地从床头柜的抽屉里翻出润滑油,三下五除二地剥掉对方的裤子,没有前戏和亲吻,直接解开皮带扣脱掉西裤,架起两条瘦削的双腿,一挺身就将自己的欲望完完全全地顶了进去。
  黎子清从嗓子里发出一声窒息般的哭喊,奋力挣扎的动作却瞬间就被季冰压制住,盯着他盈满泪水的眼睛,一边蛮力地Cao干一边笑着说:“好歹一套房子呢,我不应该回个本吗?”
  “疼,好疼……”
  黎子清表情万分痛苦地挣扎着,声音打着颤地消散在空气里,身上的人完全无动于衷。
  “季冰……”他终于开始喊出他的名字,呜咽的求饶声让人心生恻然,“求你……”
  “求我什么?”季冰拨开他额前早已被冷汗浸透的碎发,被欲望覆盖的眼眸灼灼地看着他。
  “求你……停下……啊……”颤抖着的求饶声尾音突然被迫抬高,反倒化作一串破碎的呻吟,却是季冰猛然挺身,直接顶到了最深处,顺势将对方从床上捞起,张嘴咬上他小巧的耳垂,然后又将人牢牢地收紧在怀里。
  “黎子清,”他喘着粗气附在爱人的耳边,忘情地叹息着:“我到底为什么……”却话说一半,他又突然顿住,仿佛瞬间灵台清明,眼中闪过一丝晦暗,接着再次将黎子清压在床上,开始了第二轮的攻城略地。
  客厅茶几上,黎子清的手机在持续振动了两分多钟后,终于重归静寂。
  一分多钟后,手机再次一震,新消息进来将屏幕引亮,上面显示的未接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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