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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露露相亲日记-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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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个周末下午,我们俩都没回家,宿舍里没有人,有的人回家了有的人出去玩了,总之天时地利人和都很适合。我们俩坐在床上,他搂着我一起看一本漫画,我衬他看的很专注的时候,深深的吻了他。于是祁函得到了暗示,他知道我想让他做什么。
  如果不是这件事情,我真的体会不到我们国家的性早期教育怎么会如此的落后,剧情是激情澎湃的开始,可是上演到中间出现了问题。可能是我太紧张,全身僵硬到快要抽筋了,也许他比我还紧张,他一碰到我某个部位准备进入的时候,我就会忍不住喊:“哎呦!不行,不行,不行,疼,疼,疼。”于是他就会紧张的离开我问我到底是哪疼。以我们的专业知识,我肯定那不是传说中的什么膜,因为我觉的他好像根本就没有进去,但是他究竟碰到我哪了,我也不知道。
  整整半个小时,事情总是在边缘徘徊着,我们俩急的满头大汗。本来挺浪漫一件事结果变成了自己跟自己赌气,两个人说的话都变成了:“我还就不信今天还干不成这事了?”
  于是我们从抽屉里拿出了人体解剖学,翻到了女性盆腔部分开始研究,究竟是碰到了哪,让我大叫不止。从原本的情色大戏最后被我们俩演成了Discovery,要说我们俩这演技跨度也够大的。对照着科学书籍里图表也没找出,我长了哪个多余的部分,所以他跟我说:“要不你忍耐一下,可能一下就好。”我咬着牙看着他坚定的点点头。
  这次我是抱了誓死的决心的,祁函也是,他说:不成功则成仁。就在他准备进去的那一刻,他居然没忍住释放了。那一刻我知道,今天不会成功了。这让祁函很沮丧他一直跟我说:“你说我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我不会年轻轻的就早泄吧?”
  “不会。”我很肯定的鼓励他。“我们之前四十分钟你都很坚强的,而且在研究解剖书的时候你都坚强着呢。到这个时候才泄,你哪会是有问题啊,你简直是超人。”听了我的鼓励之后,他感觉好了很多,于是我们不在执着在这件事情上,手拉着手出去吃饭了。
  之后我也想过要再去尝试,但是苦于一直没有机会而且该死的大姨妈前来拜访。祁函突然接到了美国的通知,说外籍学生要提前十天入学,于是他在很慌张的情况下,连毕业证都没来得及领,买了机票踏上了他的美国求学之旅。记忆里我们几乎都没正式告别,只是在某个下午约在路上见了一面,说以后只能靠MSN了。然后他就匆匆的赶去大使馆办手续去了。
  他走的那天我没去机场送他,你们肯定在说我真小心眼。是啊,我就小心眼,抓我去派出所啊!
  我猜想他不会回来了,所以我不想让他对我的最后印象是哭哭啼啼的。他走那天我干了件歇斯底里的事情,我爬到了我们小区最高的塔楼顶层平台望了一上午天。后来我爸妈发现我不在家而在旁边高楼顶端的时候吓坏了,他们想我肯定是遇到了想不开的事情。其实我只是在想他大概11点飞机起飞,也许我站在这里飞机路过的时候他能看见我。
  可是望了半天,别说飞机,连鸟都没看见一只。当我肚子很饿的时候我朝天大喊了一句:“祁函,你给我记住,是老娘不要你的!”这种自我安慰的喊话,终于让我心里舒坦了许多,于是我下了楼回家多吃了两碗米饭。
 

(7)初踏社会

 前面的叙述是对我幼稚初恋的简单描写,人生中的小历练。就好像正式婚宴前先上的一盘瓜子让大家先嗑着。因为从这一刻开始我的人生将掀起新的篇章。
  年轻人最明显的标志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刚上大学的时候自己把自己定义为天之骄子,同学们凑在一起最喜欢干的事就是扯淡,谁最能扯谁就是NO。1。
  从开始找工作的那天起,我每天都能保持清醒状态,而且越来越清醒了,因为总是被人浇凉水,一瓢一瓢的一点都不带省的。
  轻敲开人事科的门,却步进去,人事科的办事人员一抬眼看你就会立刻说:“博士生还是研究生?”
  “本科生。”什么时候我觉的这个名头都难以启齿了呢。
  “哦,博士生这边研究生放那边,本科生的放门那边。”
  我一看博士生研究生的从地面垒到桌子那么高,我再转身一看门口好家伙一人多高,我想放上去还真困难。那一刻我的心真的疼,很疼,这得浪费多少纸啊!
  “老师,您这简历堆的太高了,不小心会碰倒,很危险。我帮你把它码放成两落吧。”
  “好啊,小孩还挺有眼力劲。”其实真不是,我真放不上去。
  毕业前找工作那阵,我真的跑了无数家医院,我想看看靠自己的能力能不能找到工作,可是投出去的简历如石沉大海一般毫无音信。我的应聘条件也一降再降,可是在北京这种城市,和你竞争的可不是本市的人,而是全国的毕业生们。当我真正的意识到情况危机性的时候,我只能回家搬救兵了。
  写到这你们不会去人肉搜索我吧?说我托关系走后门。不要啊,我很怕,但是现实就是这样,这算是社会给我上的第一课,让我认识到了我们真的是一个人口众多的国家。我一直相信我能当个好医生,只是需要个机会而已,我也知道门旁边堆放的那些成百上千的简历里,人和人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区别,我不相信谁会比我,或者我会比谁强出多少倍,大家都是在找个机会。
  而且到了现在,我工作五年时间里,虽然我不是什么绝世神医,再世华佗之类的,但我也敢拍着良心说,我绝对是个负责任的医生。
  最终我进了一家三级甲等医院,我真的感谢天,感谢地,感谢父母,感谢恩师们感谢全国人民。感恩的心,感谢有你。。。。。。。。很好知道感恩了,证明我成长了。
  我确定了工作之后跟祁函用MSN联系过一阵,每次问他在干吗,他回答都是学习要不就是在帮导师做事。我脑子中仿佛出现了,祁函拎着大包小包一进导师的门,他的导师忽然转头说:“祁函来了,让那些骡子、马啊的都休了吧。”后来我才确定,他居然去读的是美国的哈菩萨还是哈金刚的什么学校,哼美国破学校的名字我提都不爱提,他这个民族的叛徒。再之后他似乎越来越忙了,我再问他的时候,他会回答:“累!”他问我的时候,我回答他:“更累!”废话我当然更累,美国才多少人,中国多少人呢!
  本科生是没固定研究方向的,不像博士生或者研究生,有可能是学肝胆外科有可能是脑外科等等。我们学的是大杂烩科,所以当住院医的时候,我们要所有科室轮转一年,然后在由这些科室来挑他们认为表现还不错的人。
  当我下到临床第一线的时候,我才知道了什么是窘状,除了基础医学的理论,你会发现你在课本里学的跟现实真的相去甚远,因为患者是有生命的个体,有感情有动作,你永远不能真的去左右他们实际要做的事情,更不可能按书本的知识去硬按在他们身上,只能靠自己的能力去引导,而作为新的医生我的这种引导能力几乎为零。  
(8)师姐罗惠

 刚见到罗惠的时候,我根本不认识她,是她先认出的我。
  “我认识你,你不就是那个叫祁函的女朋友吗。”对于这个名头我不是很满意,要说我也是在户籍所里有备案的人,正经有名有姓,怎么在江湖上就变成了祁函的女朋友了呢。
  “我叫米露露。”
  “哦,我是你师姐,我叫罗惠,你们刚入学那年,我大四,我在这工作三年了。”
  师姐这两个字,让我听的很开心,刚轮转的第一个科室就碰到了熟人,这真是上天对我的眷顾啊。
  罗惠看着还算和善,除了皮肤有点黑,身材比较壮硕之外,五官倒是很清秀,只是脸上明显冒出的几粒红色痘痘十分的抢眼,总是忍不住吸引你的目光去看那痘痘几眼。
  “你男朋友呢?”我知道这个问题会很快出现,但是快的还是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恩。。。。出国了。”
  “他把你甩了?!”罗惠带着一脸的愤怒面容,似乎要为我出头一样。
  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又从新审视了这个女人,这女人简直长的奇丑无比,皮肤比张飞还黑,身材比张飞还壮,简直就是女张飞,说话怎么能这么二呢?你还敢再二点吗?我心里咒骂着。
  “没有,我把他甩了。”我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啊?”罗惠觉的自己好像没听清我究竟说了什么:“为什么?”
  “我这人生平最恨崇洋媚外的,削尖了脑袋往国外钻的人我理都不爱理,那些汉奸走狗卖国贼我见一个杀一个,我要作有气节的中国人!所以我把他甩了!”靠,我太佩服我自己了,我都说了些什么啊。
  罗惠痴痴的看了我半天,然后拍着我的肩膀说:“好样的!”
  我轮转的第一个科室是内分泌科,跟我一起来的人都说我很幸运,因为这个科室基本属于慢性病较多,突发急症的病人较少,他们说这样很好,我可以循序渐进的去体会我的角色,而不像他们每天都想拿头去撞墙。
  罗惠对自己的业务很熟悉,从她说的每一句话我就能感觉出来,其实她的人也很好,她会从怎么作第一年住院医的经验谈起。而且她说话跟炒蹦豆一样,一说起来你基本插不上嘴。
  “医院的宗旨是一切以病人为主,是得以病人为主,但不是一切,因为有些人并不了解你的工作但是他想让你的行事都要按他的意见来,那是不可能的!你做的每个决定都是要担责任和风险,也许你当时你让他高兴了,可是他很可能转过天来就不高兴了然后会对他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一概不承认。所以诊疗程序必须严格执行,不管他是骂街也好满地打滚也好。但是这是对于非急症患者,因为他要是能有空骂街和满地打滚基本上一时半会不会挂掉,但是对于急症患者所有的工作都是为了要保住他的命,所以能判断出患者会不会马上要挂,是一门很高深的学问,无数血的教训啊。”说到在这罗惠作了很严肃的表情。“有拿不准的问题一定要请示你的上级大夫,记住是一定,绝对不可以私自作决定,一旦你私自做了决定,那所有的问题你抗。OK?”
  听着罗惠的口气,我觉的她不像一个医生,倒象个黑社会的大姐头。
  “对常用的药品要非常了解,必须了解,要很深入的了解,要了解到底。”罗惠一直在跟我强调了解的话,弄的我到很不了解。
  “怎么叫深入了解?”
  “对药品的颜色、性状、口感、剂量、生产日期、厂商资质、反应原理、反应条件、半衰期时间、中间产物以及中间产物可能的影响、作用的影响因素、副作用、副作用可能的时间长短。。。。以及对后代和环境可能产生的影响。”
  “等等等。。。。。。有必要这样吗?这有点过吧?这得需要记多少东西啊?不是有那医药手册吗?我按那上面记不行吗?”
  罗惠憋着嘴看着我摇着头:“这也是有教训的。”
  “切忌以貌取人,也是十分必要的。咱们医院门诊量成百上千,病房周转率非常的快,这些人里不乏藏龙卧虎之人,我刚当第一年住院医的时候,就碰到过,八十多岁老头,穿的破灰布褂子,柱着拐杖伸手都哆哆嗦嗦的。他来找主任,主任不在出去了,当时只有我在办公室里,他拿个药品说明问我注意事项,我当时想这点小事还不好解决吗?那老大爷越问越深,到最后问我第二部的催化酶,我这论文答辩都没回答这么多问题。愣回答了老头一个多小时,我真急了汗都下来了,我跟他说‘您问这么多没用,我跟您说你也不懂。’结果老人家用他哆嗦的手从上衣兜里掏出一个小红本,我一看:院士!紧接着我就遭到了蔑视,然后是同事们的鄙视,说我跟院士讨论问题居然说人家不懂,然后我就被冠上了莫须有的业务不精的罪名,从那一刻起我发誓要从新做人,老娘可以被问倒第一次,但绝不能被问倒第二次!”
  罗惠自称老娘的时候,我觉的我可以跟她做朋友而且还是很好的那种。


(9)相处之道

 “在医院里的人际关系,嗯。。。。很微妙。”一连串的炒蹦豆之后,终于有让她思索的用词了。“嗯,这个词很准确。”罗惠做了自我肯定。
  “关于对上级领导的态度,我不说我想你也应该自己会知道,关于同事之间的相处,你慢慢体会吧,我要跟你说的是大方向。大方向就是虽然医院这些人都标榜自己是高知份子,表面很清高的样子,其实咱们都是俗人,所以在这个复杂的环境里要尽量避免出绯闻,因为闲话传的快着呢,你想象不到的快,可能是因为医院有交班制度吧,总之八卦也都会被交下去,而且越传越走样,比学校的时候还快。到时候你有可能很快红,你也有可能很快死。”
  她怎么就觉的我是会出绯闻的那个呢?我听着罗惠的叙述,觉得她心里肯定给我下了某种定义。算了谁让我当过风云人物呢,我们这种人到达的高度是一般人不能理解的,我不跟她一般见识,嗯嗯。
  “关于我们跟护士的关系,用什么词好呢?纠结吧!这个词比较合适,我们又合作又对立,我这是私下跟你说,这个观点你可千万别说出去。有些时候有些人他们的经验比医生还 丰(书)富(网) ,所以如果你下错医嘱哪怕是小小的错都会被他们发现,然后她们就会在背后嘲笑你是傻子。所以你一定要对护士表现出应有的尊重,哪怕只是表面上的,这样你的工作会省事很多。很多年轻的新医生不知道这点,以为到了医院护士是让他们使唤的,呼来喝去,所以那些人就会是首先被教育的,被护士教育。”说到这罗惠抬眼看了下,然后小声的跟我说:“教育你的人来了。”
  季洁是科里的老护士了,三十多岁,可是工作已经快二十年了。她最常说的口头语是:“我眼里不揉沙子。”是啊,现在也许我在她眼里就是一颗大沙子。
  “米大夫,你这化验单怎么开的,这勾画的不上不下的,你到底是要给病人检查什么?还有医嘱上用药的那小数点也点的太不清楚了,我可不敢乱给病人乱点,出了事我可负不了责。你也别怪我多事,我就是眼里不揉沙子。”
  我点头哈腰带陪笑,然后不停的作着自我批评:“对对对,您说的是,我下次一定把小数点点好,把化验单上的勾勾到位,不给您工作添麻烦。”季洁对我达到了教育的目的很满意的走了。我看着她的背影,奇怪的问罗惠:“难道是我什么时候不尊重她了?我怎么没印象啊?”
  “不是,她是代表,护士的代表,让你试试水温。因为她资历老,什么都不怕。你表现的不错吗?聪明人有前途!”罗惠对我刚才的表现非常的满意。
  “放心吧,我想她不会轻易找你麻烦了,没准她开心了还会帮你开化验单呢,你只需要盖章盖章盖章。”
  原来一个满怀理想的年轻人进入社会要面对这么对问题啊,我的心开始不安起来,忽然怀疑自己会不会有能力处理这么多需要谨慎处理的问题。此刻我很佩服罗惠,因为她不仅在直面这些事情还在深刻的总结这些事情。并且毫无保留的传授给了我,至少能让我少走点弯路或者少碰几次钉子。
   
(10)不眠之夜

 “你知道罗大夫的外号叫什么吗?”季洁转着笔饶有兴致的问着我。
  我看着她摇了摇头。
  “不眠女神!”季洁说出这个封号的时候,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象是在说江湖上某种可怕的事情。
  “什么意思?”
  “就是你跟她值夜班永远别想睡觉。”说完季洁拍了拍我的肩膀接着叹了口气。“反正我们护士是无所谓啊,我们是大小夜本来就就不能睡觉。不过你。。。。也挺好可以培养自己调节生物钟的能力,加油啊!”
  季洁的话一点都不像在安慰我,倒像是某种恐吓。是啊,跟带教的医生一起值夜班也是我要修行的事情之一,而且我即将迎来我的第一个夜班。现在我大概能知道罗惠脸上的包为什么总也下不去了,而且还一茬一茬的总在换新的。
  值班是从早上八点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八点,处理完手上的工作之后就可以回家睡觉了,然后第三天接着来上班。
  白天的工作进行的很顺利,我并没有什么异常的感觉。罗惠也一脸轻松的样子。不过吃晚饭的时候我突然觉的她的饭量增加了一倍,还一直跟我说让我也多吃点。大有如临大敌之势!
  晚上的病房让我有种异常的兴奋感,因为大大小小的领导都走了,医生值班室里只有我和罗惠,护士站里两个护士小声聊着天,楼道里有几个患者在来回走动听着广播,偶尔有几个护工出出进进,这一刻,我仿佛感觉坐了这里的第二把交椅。
  罗惠抱着厚厚的一摞病例走了进来,‘哐’的一声都落在了我的面前。
  “今天收了三个,明天要出院四个。你下面要干的事情,你地明白?”是的我很明白,我能干什么,帮她写这些文学创作呗。
  罗惠去冲了一杯浓浓的咖啡,然后问我要不要,我摇了摇头:“不行,喝咖啡我睡不着觉,喝多了手还抖。”
  她噗哧的笑了出来,“嗯,很好,对夜晚充满了幻想,有幻想很好,希望我不会让你失望。”
  罗惠一坐下来就开始不停的写医嘱,然后给医技科室打电话追着她没回来的检查结果。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手头的工作似乎都完成的差不多了。
  罗惠忽然站了起来,开始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今天好奇怪啊,怎么这么平静呢?怎么病房里的人也没有个咨询的?”罗惠显的很不安,边走边搓着手。我看着她的样子觉的她简直是神经过敏,平静点还不好啊。
  钟表的指针缓慢的接近了十二点,我基本已经处于迷离状态了,上眼皮和下眼皮在打着架,一直坐在桌子旁做着点头运动。
  “师姐,这都快十二点了,能睡觉了吗?”
  “再等等,再等等。”罗惠被我的催促弄的异常不安。
  我感觉她像是在故意等时间一样,指针慢慢的指向了一点,我已经趴在办公桌上进入了浅睡眠状态。
  罗惠一脸兴奋的推醒了我,“哎!进屋睡吧,你真是我的幸运星。跟你值班难道把我的命运都改变了?”然后忍不住哈哈乐了起来。“走睡觉去。”
  我已经不在乎她叫我什么星了,终于得到了可以躺下来的许可。我闭着眼睛跟着她走进了休息室。
  我很快进入了梦乡,因为我好像还从来没十二点之后睡过觉。开心的做着梦,梦见我正在敲着鼓,鼓声越来越急越来越响,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发现罗惠已经穿着白大衣走出门外了,她边走边喊:“米露露起来,有情况。”
  一定是个梦,我这么跟自己说,然后继续的睡了过去。
  “米露露!!!”师姐响彻云霄的咆哮声。
  我腾的坐了起来,那一刻我觉的我的心脏病快要犯了。心跳加快了无数倍,头晕眼花,可能起的太猛了没准低血糖了也说不定。我意识到了这不是梦,是真的有情况,我慌张的爬下床,抓起了白大衣,趿拉着鞋小跑着跟了出去,紧张到连白大衣的扣子都系错了。我走出休息室一看,一点二十怎么才睡了二十分钟啊。
  罗惠边走边念叨着:“值夜班永远不要抱踏实睡觉的希望,不然被叫起来会异常痛苦,脑子里要上个闹表,把护士的敲门声当成闹铃,听到后要马上起来。”
  我拿着个小本跟在她的屁股后面一直在记东西,说实话那时候我脑子还是睡眠状态,我根本不知道要记什么,只是尽量把她说的话都记下来。
  之后我在翻看小本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写着:护士的敲门=闹钟,特征,咚咚咚会逐渐加急,必须起来!
  在楼道里站了几分钟,电梯门开了,急诊的护士推上来一张抢救床。护士边走边做着叙述:李秀英73岁,糖尿病史血压60-90,脉搏56-65,血糖急查高出上限大于22,尿酮体3个+。。。。。。。。
  “刚才已经打过电话了,收到哪床?今天急诊忙死了,病人多的都快躺到地上去了。”护士边推着病床边抱怨着。“15床!”
  罗惠点着头,我则不停的做着笔记,觉的自己终于开始清醒了。
  被送上来的大妈紧闭着双眼,好像进入了迷离状态,跟在后面的是两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女,衣服穿的歪七扭八的,一脸的倦容和焦急的神情。
  病人被安置好后,罗惠立刻进行着相应的检查,病人的家属则站在角落里看着我们,回答着罗惠的每一句问话。
  此刻我觉的她就像一个正在下着命令的女皇,我则是准备去执行的小太监。
  “尿,电解质,生化全项,心电图,血压监测,血气,静点胰岛素。。。。。。”一切都在控制和掌握之中,我马不停蹄的站在护士站写着要用东西。
  “不用想着睡觉了,酮症酸中毒,要把酮体纠正为阴性,血糖在控制范围内。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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