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林巷生活-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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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嘉：“这是黑芝麻粉，一天喝两勺，用开水热牛奶泡泡就行。平时多晒晒太阳，发色就不会变黄变淡了。喝完了，阿姨再打一点拿给你。”
　　　　施嘉愣愣的拿过罐子，又看看楚元一才笑着跟韩佳如道：“谢谢。”
　　　　韩佳如也笑，抬手在他头上揉一揉：“乖孩子。要跟元一好好的阿。”
　　　　“会的，健康平安。”施嘉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微博说了家人，新年说说朋友。
　　　　以前过得特别糙，我朋友说请我看电影，我说好吧。当天晚上我们就跑去网吧，一人花了两块钱看了个刘德华的电影，两个钟头。然后打了一晚上游戏。
　　　　第二天回到学校，班里都开始早读了，班主任问我俩去干啥了，还迟到？我就说吃米粉的时候遇到校长了，非逮着我们问对学校时制的看法，我认为很好，这个点早读太合理。班主任估计不想听我瞎扯，就让我俩赶紧念书去。
　　　　我这位朋友，有一丝丝不靠谱，物理常年考六七分，后来大学学了自动化。所以，朋友们，上扶梯什么的，注意安全。
　　　　新年健健康康！大吉大利！
　　　　
　　　　第14章　金箍棒
　　　　
　　　　天气越来越热后，施嘉就没见过太阳升起的样子了，每天都被强烈的阳光给闪醒。拉实的窗帘透光，满满的亮照进来跟透过层纱似的。比北京的金山还光芒照四方。
　　　　施嘉每天早上醒来都要走流程的想一想“又没什么要我干的我为什么要起床？”这个深刻的问题，自我放弃一阵后才哭丧着爬起来。
　　　　洗漱完要出门了，走出空调房就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施嘉简直想甩门回去躺着。可一想想楚元一还等着呢，就在门口磨磨蹭蹭了一会儿在玄关换了双人字拖才往裕和小区去。
　　　　楚元一的手好了之后，施嘉就改为蹭车的。怎么凉快就怎么来，要是没人欣赏，连背心都敢穿。
　　　　等风尘仆仆的走到小区门口，就接到楚元一的电话：“出门了吗？”
　　　　“在门口，老位置。”施嘉蹲在车道一侧的香樟树下，树阴遮挡了直射的阳光，可空气还是燥热得不行。施嘉感觉蹲得跟个井一样都在流汗。
　　　　没一会，楚元一的车刚停在面前，施嘉赶忙开门钻进副驾，伸手就去调温度：“我的妈呀，太热了。”
　　　　楚元一扯了张面巾纸给他，又笑着问：“你这怕热的程度，晚上怎么还能在书馆睡一宿？”
　　　　想到这施嘉就觉得好笑，前几天楚元一有应酬，傍晚打了个电话说晚上不一起回去了，让他早点回家休息、注意安全，唠唠叨叨一大堆，像送孩子去打仗似的。
　　　　当时施嘉还啐他，我这四五年都练得一身刀枪不入，照顾自己这种小事简直信手拈来好吗？挂了电话施嘉连晚饭都没吃，拿了一册悬疑小说废寝忘食的躺在窄小的沙发里看。凌晨时，书还举在手上，砸在脸上都没反应，昏昏沉沉的就睡过去了。
　　　　第二天楚元一打电话来时，施嘉才一脸惊悚的从沙发坐起来。那次被楚元一好一顿训，训完了，施嘉才饥肠辘辘的迎着朝阳打烊回家。
　　　　那一天书馆没开门，浑身酸痛的瘫在家里。中午时楚元一给他点了外卖，在电话里又叮嘱几句。不开店，赚钱的希望都没有，施嘉被唠叨了还没发财，一点都不幸福。
　　　　施嘉坐在副驾驶座对着空调出风口吹脸，被楚元一一手推回座位上。施嘉转头看到他还正正经经的开着车，嘟嘟囔囔的：“我发现你现在真是，一点都不温柔了。”
　　　　楚元一笑出声：“我对你不好吗？”
　　　　施嘉想了想，发现的确没什么可反驳的。想强行转移话题略略略半天才说：“今儿个真温暖阿！”
　　　　仔细一想，更不得了，居然跟你一样暖。
　　　　在饭店停车场停了车，施嘉等楚元一熄了火才跟他一起下车。楚元一这才看到他穿着人字拖，露着的脚踝上系了一条红绳子，上面挂着一个铜币。
　　　　察觉到他的视线，施嘉也低头看了一眼，才笑着说：“小时候就戴了，我妈给我求的币，怕我走走歪路。”
　　　　“那现在可以放心了。”楚元一在他发顶揉了揉，跟顺毛似的。
　　　　施嘉点点头，笑得更开心了，两边尖尖的虎牙显得特别可爱：“我现在可乖了是吧哥？”
　　　　“对，特别听话。”楚元一也笑。
　　　　两人又站在门口说了好一会话，等饭店主管过来跟楚元一汇报工作了，施嘉才没精打采的往木林巷走。估计天气真的太热了，晒得人一点都不想挪步。
　　　　施嘉从饭店到巷子还得走一小段路，路过咖啡厅的时候刚好看到赵睿从店里出来。行色匆匆的还一脸委屈，施嘉忍不住调侃他：“你这大清早维权去？居委会还没开门。”
　　　　“还早什么阿？广场舞都开始了。”
　　　　“你去跳阿？哪个片区，我也去参观参观。尬舞嘛，有点意思啊大兄弟。”
　　　　赵睿有气无力地：“我给你说个跟卫灵南有关的事，你说我错没错。”
　　　　施嘉转身就想走：“你错。”
　　　　赵睿赶紧扯着他的衣服，往下一拉，宽松的领口都往肩头滑。施嘉拍掉他的手：“有话好好说，光天化日的拉拉扯扯，gay里gay气。”
　　　　“就是吧。前两天，卫灵南跟我说她有一朋友，跟着她妈一起跳广场舞，一年不到练出了马甲线。我就那么一随口回答，拉倒吧，她妈怎么没有？”赵睿一拍手，两手一摊：“卫灵南就生气了。”
　　　　赵睿这个动作让施嘉想起卫灵南好像也经常做，而且自己跟赵睿呆在一起时出现得尤其频繁，有时施嘉都不知道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那么让人无语。现在想明白了，摊手嘛，就是觉得你很智障。说的根本是赵睿这孙子。
　　　　赵睿摊手是表示真的无语，其实是笨。
　　　　卫灵南摊手是也是表示无语，其实是你笨。
　　　　没毛病。
　　　　“你这直男脑袋是冰棍做的吧，天一热就没了、进水了。”
　　　　赵睿高深莫测的看了他一眼：“你不直？”
　　　　“啧”施嘉觉得烦他了，一眼都不想多看他，辣眼睛。而且也想摊手：“我直得跟金箍棒似的！能不能抓住重点。我走了，债贱！”
　　　　“别别别，”赵睿赶紧说：“下回你也帮我劝劝卫灵南，让她别折腾我了，我一身硬骨头的怎么配合她跳舞。”
　　　　施嘉乐了：“你俩干啥呢，跳双人舞阿？”
　　　　“你看就今天，她都起不来床跳广场舞。今天大姨们说好了教新舞步。她倒好，不起床还特地打个电话给我二选一，要么学着跳，要么录下来。”赵睿生无可恋的举了举手机的相机：“她怎么就觉得我这么闲？我也是有事业的好吗？”
　　　　“对对对，您事业有成。”施嘉一本正经。
　　　　“对了，”赵睿把相机带挂在脖子上：“过几天泳池就开了，就在你隔壁，裕和小区。去游泳凉快凉快？”
　　　　“不是业主也能去？”
　　　　“没事儿，你去的那天提前跟我打个电话，我也过去。”赵睿又说：“你约约卫灵南吧，她一身火气的，游泳让她冷静冷静，败败火。她这人有时候欠浇。”
　　　　施嘉翻个白眼，我看你才欠浇。
　　　　作者有话要说：
　　　　“金箍棒可弯曲”
　　　　
　　　　第15章　第　15　章
　　　　
　　　　施嘉拉了条长线把风扇放在书馆门口，顺着江面灌入巷子的风，又坐在阴凉的屋檐下还挺悠哉。书馆只有一张板凳，施嘉扯了张报纸垫在门槛上，还没招呼呢，郑屈铭就跟个黄世仁似的一屁股坐在板凳上跷二郎腿。
　　　　施嘉觉得自己被欺压惯了，才会忍气吞声的去倒了杯水给他：“大爷，请喝茶。”
　　　　郑屈铭接过杯子，又看到施嘉杯子里黑乎乎的液体，问：“你那是什么？”
　　　　“黑芝麻粉，楚哥他妈给的。你喝吗？”
　　　　郑屈铭摇头：“怎么韩姨就没给我？”
　　　　“看脸吧，可能觉得你长得比较磕碜。”施嘉端着杯子喝了一口，把杯子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说：“糖搁多了。你真不喝阿？”
　　　　“不喝，我怕齁着了。”郑屈铭看了他一眼，他又拿起杯子，捧着一口一口的喝，跟喝什么琼浆玉液似的。
　　　　“我头发变黑了吗？”施嘉问。
　　　　郑屈铭很诚实的摇头，看施嘉挺失望的捋头发又笑着低声说了句：“傻逼。”
　　　　两人懒洋洋的聊着天，施嘉靠在门框上就看到褚禾往书馆走来，赶紧喊他：“嘿！兄弟！”
　　　　褚禾走近后，看到郑屈铭坐在门口就烦。还有两步就不走了，扬了扬手里的两袋饼干朝施嘉喊：“给你两袋饼干，接着阿！”说完就要往施嘉那边扔。
　　　　施嘉赶紧站起来，跨了两步走过去拿饼干：“砸到脸没市场了。”
　　　　“我昨天烤的，天气热，你抓紧吃了。”
　　　　施嘉左右手各拿着一大袋饼干，一个是骨头模样，一个是几何图形的。掂了掂还挺沉一包：“我一个人怎么吃得完。”
　　　　“随便你处理吧。我先回饭店了。”
　　　　“不是才一点多吗？都盘点呢，你忙什么？”
　　　　褚禾往郑屈铭那边看，翻了个白眼，语气贱得不行：“不想跟傻逼呆一块，怕了，传染我，我上哪治去？”
　　　　郑屈铭看他这样觉得乐，勾着嘴笑：“小兄弟你这话说得多不厚道。”
　　　　褚禾一听就来气，扯着嗓子就吼：“别给我瞎扯，说得咱俩像不认识似的。讲明白了，你跟我有仇，我才看不上你。别弄得施嘉以为我占你便宜了，还不厚道？我比□□城墙还厚。”
　　　　施嘉被搅进两人的仇恨，赶紧摆手道：“我什么都没以为。你俩多大仇？我先说好了阿，要干架出去干。”
　　　　“我的错我的错。”郑屈铭哭笑不得：“小帅哥，原谅我吧？”
　　　　“算了，我大度一点吧。”褚禾走过去，直接坐门口的地上。又往书馆里看看：“我老板没来阿？”
　　　　施嘉在他旁边的门槛上坐下：“他来干什么？对了，楚哥……”
　　　　褚禾“诶”了一声，笑眯眯的跟捡到宝似的。郑屈铭看他那样，也笑出了声。褚禾一转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气冲冲的说：“憋着行不行？”
　　　　施嘉被他俩这状态搞得莫名其妙的，郑屈铭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被怼得没机会张口，这会还真挺听话，抿着嘴憋笑。施嘉在两人间扫视：“你们很熟？”
　　　　“滚，刷脸程度。”
　　　　“熟，对门邻居。”
　　　　施嘉赶紧接上郑屈铭的话头，生怕褚禾又爆炸：“元哥跟我说你这段时间总炒湘菜？私房菜谱？”
　　　　“啧，”褚禾来气，故意对着郑屈铭道：“我得炒一手好辣子鸡，好让某个辣鸡知道什么才是辣子鸡。”
　　　　“对对对，你做的辣子鸡最好吃。”郑屈铭答。
　　　　“什么阿？”施嘉听得一脸懵。
　　　　“这孙子每周二周四中午都点外卖，我一周也就这两天轮休午市。能不能让我安生睡个觉？我就怀疑他是故意的。”褚禾瞥了郑屈铭一眼：“吃外卖也就算了，我还得跟个中介似的给你定的饭接个手。我说大哥，我周周给你敲门让你改外卖备注的门牌号，怎么你是手酸还是脑子酸？外卖回回都送我家来。人外卖小哥一来就问我，这家辣子鸡真那么好吃吗？我一大好青年，能吃会做，再怎么着也该换个口味吧？您大爷倒好，执迷不悟，死心塌地是吧？每次都吃辣子鸡！辣子鸡！搞得我都不好意思拿外卖了，小哥每周一见我就说又辣鸡？这见面频率我都要爱上他了。”
　　　　褚禾说了一通后施嘉才懂个大概，就是郑屈铭定的外卖总送对门去了。他是不是故意的，施嘉也猜不明白。郑屈铭是做手工艺的，成天呆在家里吃外卖也正常，干出这事是挺魔性。动动手指头就能解决的事还扯了个这么久远的恩怨，郑屈铭一直是个挺礼貌的人，也不太像会做出麻烦人的事。
　　　　褚禾跟打了鸡血似的，自带辣椒在饭店练手艺这态度也挺奇怪，而且还给他气了这么长时间也挺不容易。
　　　　施嘉想了一下，没辙，不想参和他俩的扮家家的闹剧，开了一袋饼干做吃饼群众。
　　　　褚禾吐槽完了，郑屈铭也没个要反驳的打算，还坐着跷二郎腿。施嘉都觉得他挺贱了，为了维护发小的形象，只好举着袋子问他：“你吃吗？”
　　　　郑屈铭伸手要拿，距离太远，只得收了腿，站起来走到门边，拿了一块饼干吃了。见褚禾坐在地上抬头望着自己，明显等评价呢。就赶紧嚼了两下吞了，竖着大拇指夸张的说：“特好吃！高手！”
　　　　褚禾受了表扬，就差插上翅膀上天了，挑了挑眉道：“那废话，我当初做西点还得冠军呢。要不是转做红案了，这烘焙界能少了我这传奇？”
　　　　施嘉也适时拍拍马屁，海豹式鼓掌：“对！”
　　　　褚禾爽翻了，坐在地上就理领子，跟要上台领奖似的。看他心情好了，施嘉就拿起另一袋骨头样子的饼干问他：“那这袋能赏给郑屈铭吗？便宜便宜他。”
　　　　“给他吧，”褚禾瞅了一眼面前这个似笑非笑的人，感觉很苦恼，实在是憋不住说他两句：“骨头有归属感。”
　　　　
　　　　第16章　第　16　章
　　　　
　　　　冯京优打来电话时，施嘉正在西二环收书。他妈是个高中老师，带的不是毕业班也挺紧张，这个时间高考结束，又一批新的准高三学子顶着酷暑填补上位。
　　　　冯京优忙得学校家里两点一线，根本顾不上施嘉。今天没排上晚自习，才在傍晚得空送个饭：“儿子，在书店吗？给你做了点吃的，我跟你爸一起送过去给你？”
　　　　“我在外面有点事，要不一会儿完事了我就回家吃？”
　　　　“待会跟你爸去镇里，去接你一起也行。学校还没放假，住一晚就回来，你在哪我们现在过去？”
　　　　施嘉跑得远，这会还得等人碰面拿书才结束，想了想还是拒绝：“那等学校放暑假了我再去我爸那，今天就不去了。”
　　　　“那这些晚饭怎么办，都是你爱吃的。”
　　　　“你们到哪了？”
　　　　施楠齐在旁边道“快到前面的饭店，一味私厨。”，施嘉听到了，赶忙跟他妈说：“就在饭店等会吧，我让楚哥帮我拿一下。”
　　　　挂了电话，施嘉打给楚元一。拨了两回都是正在通话中，握着手机没几十秒，楚元一的电话就来了，施嘉赶紧接上：“哥，在忙阿？”
　　　　“没有，饭店晚市要开始了。我正准备去接你，打你电话都不通。”
　　　　施嘉“喔喔”两声，两人互打电话估计碰巧撞上了：“你还在饭店吗？”
　　　　“在楼下，怎么了？”
　　　　“我爸妈给我送了点东西，就在门口。”
　　　　“那我给你拿上吧，你等一会我去接你。”
　　　　施嘉把一袋子书放在一楼，才爬了楼去最后一户人家收书。盛夏的暑气罩着整栋居民楼，破旧的楼道窄小不通风，等爬上八楼时喘得跟风车似的。歇了会儿才看到门口堆着的一大摞书。
　　　　施嘉敲了门，门一开一股冷风涌出来，太强，不晃会被撞到地上。施嘉往屋里蹭了蹭，一大哥趿拉着拖鞋靠着门框就说：“进来吧，捂着空调风别浪费。”
　　　　“我拿了书就走，”话是这么说，施嘉还是很诚实的关了门进屋蹭凉气：“我看你门口堆了书，是要扔了？”
　　　　“等着卖废纸，”大哥从客厅桌上捧来五六本书：“这套书你看着给钱吧。反正我留着也不会再看了，要不下回到你店里再挑挑别的，跟我换套同类型的也可以。”
　　　　施嘉拿过书翻了两页，出版年份是十几年前的，书页倒保持得挺新，边边角角也没翻角折痕。把书放进书包里，说：“每本给你六块吧，不能再多了。没人会整套买回去收藏的，顶多借着看了。”
　　　　“行，你大夏天的来回跑一趟也挺麻烦，你要是不收书，这套书我就跟门口那堆一起卖了。放家里占地方。”
　　　　“门口那些都是杂志？”
　　　　“报纸什么的都有，也有小说，你要的话都送给你了。”
　　　　“那谢谢大哥了，”施嘉把掂量一下书包，已经放不下别的书了，本来说好就一册武侠小说的，这会还得个便宜：“大哥，你这有不用的袋子吗？”
　　　　那人给他拿了个布袋，施嘉就开了门装书。满满一袋子书，拿起来都费劲，夹页里的报纸都扯出来丢在楼道的垃圾篓里。施嘉背上书包要下楼：“店里有好的小说我给您留着，多光顾阿。”
　　　　“好好，”那人给了他一个冰棍：“小兄弟消消暑吧。”
　　　　“谢谢，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壮士我们江湖再会。”施嘉把冰棍塞在书包侧袋，拎上那袋子书就蹬蹬蹬跑下楼。
　　　　加上楼下那一麻袋书，都提在手上跟刚砍完柴似的。施嘉顶着烈日一口气跑到路口，停下来时感觉胳膊都要断了。正准备放书掏手机，就看到楚元一的车驶入小路停下，施嘉没法招手，从阴凉的屋檐走出来。
　　　　楚元一下了车往他这边走，替他拿了两袋书，施嘉才脱胎换骨了，跑去开后座的门让他放袋子。
　　　　都上了车，被凉气包围，施嘉长长的“我靠——”感叹一声，被楚元一皱着眉头瞅了一眼才从书包里拿出冰棍。
　　　　低着头不敢看他，边拆包装边转移话题：“我爸妈有跟你说什么吗？”
　　　　楚元一启动了车子，说：“说挺多的，你跟你爸妈提过我？我刚到门口，阿姨就喊我了。”
　　　　“当然提过，咱俩天天呆在一起，一跟我妈聊天汇报情况就说。我妈只是不知道你长啥样罢了。”冰棍有些化了，施嘉舔了口化掉的糖水，才咬一口冰：“就刚刚，我说搁饭店门口最帅的就是你了，把东西给你就行。还问别的没？”
　　　　“问我你最近有没有生病阿，有没有按时吃饭阿，手头缺不缺钱阿这些，我都回答了。”
　　　　“我妈就老爱问这些，还好有你，不然有些话我自个儿说了我妈还不信。我都二十几了又不是小孩，当然会照顾好自己，再说你不管着我吗？我妈就瞎担心。”
　　　　“有时候也挺小孩儿的，阿姨操心你也正常。耍赖不吃早餐，吹空调对着脑袋，都占着先例呢。”
　　　　施嘉不乐意了，瘪着嘴道：“我现在还敢这样吗？你不时时盯着我吗？我上哪儿潇洒？”施嘉放出这气鼓鼓的三连问，左手举着冰棍伸到他面前，自我安慰：“吃一口吧，败败火。”
　　　　楚元一没回头，就着伸到面前的冰棍咬了一口，等甜甜的冰融化了又道：“嗯。这段时间表现得特别好，值得表扬。”
　　　　施嘉挑挑眉，高兴了，又靠回座位吃冰棍。
　　　　楚元一笑笑，说：“阿姨给你买了套新的窗帘，让你套房间里，说是遮光的。要是太大了就拿去裁缝店改改。还有一大袋速冻饺子。”
　　　　“你放后备箱了？”
　　　　“在后座，得赶紧放冰箱。”
　　　　“这样啊，”施嘉扭头看看两侧的路，说：“你今晚还去饭店吗？不然咱俩回家去？”
　　　　“回家？”
　　　　“我回去换窗帘阿，”施嘉又扯了扯身上浸了汗水的短袖：“一身汗，回家洗个澡。”
　　　　“那就回去吧。”
　　　　“我妈做饺子特好吃，可惜你不爱吃这些裹着馅的。不然咱俩接下来几天都能吃这个。”
　　　　前面是红灯，楚元一停下后才看施嘉，他低着头专心致志的在舔着所剩无几的冰棍，嘴唇被冰得带红，皮肤白白的特别可爱。
　　　　察觉到他的视线，施嘉回头对他笑了笑。
　　　　楚元一见他这么笑又露着虎牙，觉得又有了两人刚认识时的感觉。只是时间其实过去了很久，从温暖的初春到炎热的盛夏，不太在意，日子就一天一天的过去了，两人从陌生到连对方的生活细节都一清二楚。仔细一想，每一天都平淡又添着点小乐趣，而这点小欢喜，都伴随着施嘉这个溢着冰淇淋般甜进心田的笑容。
　　　　楚元一伸出手，在他唇上轻轻摸了一下，像是在摸那颗虎牙：“别卖萌。”
　　　　施嘉扯了扯嘴角，大喊：“我很官方的！”
　　　　
　　　　第17章　一屋子姹紫嫣红
　　　　
　　　　在停车场停了车，施嘉把书包和袋子都留在车上。
　　　　天色已经逐渐暗了下来，圆滚滚的红日悬挂在远处的地平线上，发出柔和的红光。暑气也消散不少，被舒服的热流包裹让人特别心情舒畅。
　　　　和楚元一一人拎着一兜子吃的用的，往家走。
　　　　一起回家。
　　　　这种感觉又超越了天气带来的舒适。
　　　　就像真有这么一个家庭，两口子在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夏日里，披着淡淡的晚霞光，边聊边笑的往两人共建的，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窝走去。
　　　　施嘉走慢了两步，看着楚元一坚实的后背和长直的双腿，逆着光，血红的余晖勾出格外明显的轮廓。
　　　　施嘉其实挺不明白为什么两人至今还搭伙上下班，三餐都基本一餐不落的非得凑一块吃。施嘉有时想，楚元一好歹也算是做大生意的，怎么比自己这个开小书馆的还闲，饭点还准？听褚禾说起，楚元一又好像整天忙得脚都没停下来的空档，除了上下班自由点外，操心的事情一天比一天多。
　　　　施嘉甩甩头，不打算深究这么多。只要楚元一没嫌自己烦，就要天天赖着他。两人有缘相逢相聚相识，越开心越好，别的谁在乎阿？
　　　　施嘉快走两步赶上他，五指拽着他的胳膊，摇头晃脑的哼歌：“你说人生如梦
　　　　我说人生如秀
　　　　哪有什么不同
　　　　不都一样朦胧
　　　　朦胧中有你
　　　　有